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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相如叹了口气:“你这人呀,嘴上还是如此胡说,吃饭吃饭,吃完咱们慢慢聊。”
大汉报的增刊和专刊相继发行,立刻在长安乃至大汉引起大风波,以窦婴的文章为开头,接下来的长篇大论全都将矛头指向开战。特别是李广、卫青、苏任三人的专访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李广和卫青的专访一板一眼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苏任的就有很大不同,特别是报道中引用的苏任那些话,看过的人无不发笑。
刘彻仔细,指着苏任的专访对刘吉庆道:“这家伙什么话都敢说,你你看看这说的是什么屁话,什么叫匈奴就是一坨屎,难道朕是狗不成?还有这一句,百万大军过长城,听着都吓人,此次集结的兵马满打满算也就三十万,何来百万?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刘吉庆一言不发,一旁的苏凯道:“苏将军此言乃是给我大汉百姓提气,苏将军的专访非常手欢迎,街头巷尾大家都在谈论,而且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只要看了苏将军的专访,对我大汉此次大胜没有任何怀疑!”
刘彻看了苏凯一眼:“难得呀,你终于替苏任说了一回话,朕还以为你就是个冷酷的人呢!”
苏凯连忙跪倒:“陛下赎罪,臣只是实话实说。”
刘彻摆摆手:“起来吧,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是苏任从僰地救出来的,跟着他走了很多地方,和他不是兄弟也算兄弟,如果你始终不敢开口,朕倒觉得你为人太过薄情,这也不是一个正常人,今日你替苏任说话,朕很高兴,不忘本心才是朕需要的人。”
“谢陛下不怪!臣此生对大汉对陛下忠心可鉴!”
“朕知道!对了,交代你的事情可有何进展?”
苏凯连忙道:“臣已经查清,苏将军手下的确有一股力量,人数大约百人,各个都是高手,据说是从元山来的,以天罡地煞为名,领头的一个刀疤脸,名字无从考,只知道叫阿巽,苏将军每每行事之前,都会先派这些人前去查看,蜀郡、岭南、马邑,以及这次的西域,都有这些人的影子。”
“真的只有一百多人?”
苏凯点头道:“臣已经查清,据说天罡地煞乃是按照天上星宿取名,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共一百零八人!”
“还有呢?”
“赢广济乃是前朝余孽,曾经要杀苏将军,后来不知怎的与苏将军联合,如今是高原上的神王,统领高原,荆棘也是前朝余孽,和赢广济境遇差不多,现如今统领一伙马贼,大约三万人,这两人现如今也在西域,听说已经成了西域最大的武装,就连匈奴人也不敢小觑!上次大军从北地进入马邑合围匈奴单于,给大军开辟通道的就是这个荆棘!”
刘彻微微点头,摸着下巴上刚刚长出来的胡须思索。宣室殿中一片安静,连呼吸声都没有,所有人全都安安静静的,皇帝在思考,谁敢吱声?拜将之事以在眼前,作为帝国皇帝不能不考虑他要用的人的忠诚和背景。
第894章 西域来客()
过了好久,从刘彻嘴里终于挤出来几个字:“继续查!”
“诺!”苏凯答应一声,却没有急着离开。
刘彻看了苏凯一眼:“还有何事?”
苏凯咽了一口唾沫:“臣有句肺腑之言希望陛下能听。”
“说!”
“臣以为,苏将军绝对没有反叛之心。”
刘彻看着苏凯,看的苏凯心里发毛。汗水开始出现在额头和后背,两腿一软就要跪下,刘彻道:“这一点朕还是清楚的,实话告诉你,朕不是担心苏任反叛,而是担心他被人利用!你可明白?”
“臣明白!臣一定彻查苏将军身后,若有任何蛛丝马迹定然替陛下处置!”
刘彻点点头:“朕信你,温岭的人回来没有?”
“回来了,依旧一无所获。”
自从苏任出现在刘彻视线中之后,苏任的身世之谜一直都是刘彻心中的一块心病。苏任此人行事的做法和刘彻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而且苏任此人本身就透着一股子怪异。按照苏任的说话,他是从小跟着师父游走在天下,最后在温岭落脚,但刘彻派人几乎访遍了天下,从来就没人见过有个带孩子的奇怪男人出现过。
既然苏任是从温岭出来的,刘彻将目标落在了温岭,无论是苏任无意间说起的事情,还是私下里问出来的蹊跷,刘彻都要派人去温岭探访。这么多年过去了,刘彻找到了苏任发现的盐井,也查看过他来到人世间的河流,甚至都探访过苏任居住过一夜的那个石洞,奇怪的是整座大山并没有发现苏任老师的坟茔,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这些年,刘彻不断的向温岭增派人手。温水县令张虎有时候都觉得温岭中藏着一股大盗,曾经派人去查过,可惜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为此张虎专门派人守在温岭入山口,但凡有进入温岭的人全都详细盘查,又一次差点从一名密探身上搜出证据。
苏凯从宣室殿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挂在当天,明日就是陛下郊祭的日子,同时也是拜将的日子,整个长安城都沉积在高度的警惕中。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巡逻兵卒,只要看见人立刻就会围起来,但凡没有丝毫证据证明你夜间出行的必要性,立刻就会抓捕。
苏凯低着头一直走到自己的家门前,他家就在建章宫后面,如果从后门进宫抬脚就到,但是今日苏凯有些迷糊,竟然从大门走出来,所以就要绕过整个宫城才能回到家。一路上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盘问,每一次苏凯都只将自己的腰牌晃悠一下将巡逻的兵卒打发。
家里只有苏凯和三两个仆人,这时候除了老管家之外其他人早已经休息。苏凯进了门,老管家立刻道:“官人,夫人带着小公子回来了。”
“哦?今日怎么就回来了?”
老管家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苏凯也没有继续追问,打发老管家下去休息,苏凯朝后宅走。房间里亮着灯,有人影晃动,若不是知道是自己的妻子回来,这会苏凯早就剑出鞘。十三娘坐在床边,做着针线活。儿子已经睡着,睡的很香甜,嘴角的口水将枕头印湿了好大一块。
苏凯推门进来,十三娘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替苏凯更衣:“吃饭没有?要不我去帮你做一些?”
苏凯摇摇头:“不妨事,天马上就要亮了,明日陛下郊祭,我得早些过去,恐怕也睡不成,出去再吃吧。”
十三娘微微点头:“你瘦了!”
苏凯微微一笑,将妻子搂在胸前:“今日怎么回来了?平日里可是没有什么节日你是很少回来了。”
“明日陛下郊祭,还要拜将,苏家为了此事忙的乱糟糟的,所以我就回来。”
“哦?看来苏任很重视此次拜将。”
“也不是,全家都在忙,包括十二姐他们也在帮忙,唯独苏任一个人和没事的人一样,带着一群孩子疯玩,什么事都不管,好像要拜将的不是他。”
苏凯笑了笑:“这才是苏任,他这人从来不注重礼节,不奇怪!”
夫妻两人说着话,就准备休息。长安的夜本来就不怎么安静,没有楼观的寂静。这些年苏任弄出来的铁炉子已经在长安普及开,搞的长安城都带着一股子烟煤味。鸡已经叫了,苏凯坐在床边叹气。十三娘看了苏凯一眼:“怎么了?可是陛下又问你苏任的来历?”
苏凯点点头:“不只是苏任的来历,还问苏任背后的势力,能说的我全说了,下一次陛下再问,我都不知道还能隐瞒多久。”
“怎么陛下已经怀疑了?”
苏凯摇摇头:“不好说,不过听陛下的口气,似乎知道些什么,跟你从元山下来的那些人这些年可有什么行动?”
十三娘想了想:“没有,苏任从不让这些人出现人前,只做些探听消息的事情。”
“你可知最近从西域来了一个人?”苏凯突然问道:“听说陛下和此人长谈过几次,从哪之后就对苏任的事情非常上心,据我的人说那个人是个汉人,好像曾经在什么组织里待过,具体是什么情况不知道,陛下封锁的很严密。”
“西域来的?没听说呀!”
“明日郊祭,后日你回到楼观将此事告诉苏任,让他小心些!还有,这人对苏任的事情非常清楚,听陛下的意思,陛下知道的情况不少。”
十三娘沉思起来:“会是谁呢?难道是墨家余孽?”
苏凯摇摇头:“不知道,除了陛下就是那个刘吉庆见过此人,整个宫城没人见过那人的真面目,只知道此人年纪不大,就住在宫中,陛下专门派人保护。”
“要不要派人进宫去看看?”
“万万不可!”苏凯连忙道:“陛下正对苏任起疑,这时候派人进宫一旦被发现,就会很麻烦!”
十三娘点点头:“那他可知你……”十三娘的话说了一半停了,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
苏凯摇摇头:“不知道,这就是我最担心,如果此人知道些什么,那怎么全家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要不走吧?”
苏凯无奈的干笑两声:“走?朝那走?何况当初答应苏任,此时正是大汉的关键时刻,怎么说咱们也是汉人,这时候走了对苏任没法交代,也对不起陛下如此恩遇,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记住让你的人隐藏好,万万不可露出马脚,这是苏任给咱们留下最后的保命力量,一旦出了事情一个都别想跑。”
十三娘连连点头:“记下了!”
刘彻让苏凯告退之后也没有休息,苏凯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但是从苏凯刚才的话中,刘彻品出了另外的味道,苏凯是黑冰台遗孤的事情已经得到证实,这些年来苏凯办事都很让刘彻满意。从开始监视朝臣,到后来监视关东诸王,苏凯做的非常好,让刘彻非常满意。可是就在刚才,刘彻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丝,就一丝丝的不舒服。
苏凯是苏任推荐给刘彻的,这个事实从跟上就没有办法改变,在苏凯来到刘彻这里之前,他先是苏任的人。现如今连苏任都有很多事情瞒着他,那苏凯的话能相信几分,刘彻心里已经开始掂量了。
内侍和婢女跪在角落中,有几个已经睡着,这是他们的独门秘籍,只要刘彻轻轻喊一声,就算他们睡的很实也都会立刻醒过来。刘吉庆是内侍头子,掌管宫中所有内侍和婢女的生死,他这时候也闭着眼睛,靠在背后的柱子上打盹。
刘彻坐直身子,伸了一个懒腰,刘吉庆连忙将温热的茶碗捧到刘彻面前。刘彻喝了一大口:“你说苏凯真的不是苏任的人吗?”
刘吉庆没有说话,恭恭敬敬的站在刘彻身侧,低着头看着刘彻手中的茶碗。刘彻瞪了刘吉庆一眼:“让你说个话怎么就这么难?算了,去,把那人带来,朕还要和他谈谈。”
刘吉庆躬身领命,现将殿中所有人赶出去,这才最后出去并关上殿门。时间不大,刘吉庆带着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出现在刘彻面前,此人整个身子都缩在黑斗篷中,整张脸被遮的严严实实,站在灯火的阴影中若不仔细还以为什么都没有。
“小人拜见陛下!”
“你说你知道很多苏任的事情,那就再给朕说几间。”
“诺!”黑衣人跪在地上,匍匐着:“除了小人说的那些,小人的师父告诉过小人,他老人家曾经为苏任算过一卦,卦象非常奇怪,有龙隐之意。”
“龙隐?什么意思,难道苏任是龙?”
“小人才疏学浅,家师也不曾明言,所以小人也不知道这龙隐是什么意思。”
刘彻呵呵一笑:“你师父还真是奇怪,竟然如此推崇苏任,说什么龙隐,你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想着将苏任招到麾下?只可惜苏任没有同意,所以才派你来朕这里挑拨?嗯,说!”
“小人不敢!”黑衣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小人只是奉师命来告诫陛下,并没有丝毫恶意,请陛下明鉴!”
“哼!你们说苏任来历蹊跷,我看你们的来历更蹊跷,好好的阴阳家不做,做什么方士?秦国之所以覆灭,全都你们这些方士造成的,来呀,将这个胡言乱语的家伙拉出去宰了!”
第895章 拜将()
郊祭是最盛大的一场祭祀活动,按照周礼的记载,除了封禅之外,皇家礼仪中最隆重的就是郊祭。郊祭,顾名思义就是在郊外祭祀,按照周礼记载,每次郊祭要请太常测算时间和方位,不得有任何错漏,一旦错了时辰和方位,不但郊祭不能成功,还会给皇家造成天罚!
此次郊祭,按照太常的测算,应该在午时一刻,位于长安城南三里二十步的地方开始。所以一大早,皇帝的车架就开始准备,只等着时辰一到就要起驾。刘据前天就让人从楼观接了回来,在今天这场郊祭中,刘据会被安排在皇帝身后,这就意味这刘据的太子身份就此确立,所以就不能马虎。
穿着新袍服,刘据的脸上还是有些不高兴,因为有一块璞玉不能被佩戴在袍服上,这可是师母送给他的,还是当年自己拜师的礼物。刘据非常担心,如果被师父看见回去告诉师母,苏健、苏康、苏惠儿他们知道后一定都不会再理自己了。
卫子夫摸了摸刘据的头:“怎么了?今日你父皇要郊祭,乃是大事,万万不可耍小孩子脾气,记住了?”
刘据点点头:“孩儿明白,母后,先生会站在什么地方?离孩儿很近吗?”
卫子夫一笑:“不会,太傅是将军此次郊祭之后就要拜将,到时候太傅才会出场。”
“哦……!”刘据明天舒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卫子夫又道:“不过,你现在长大了,要代替你父王去给太傅牵马,那时候你就能见到太傅。”
“啊!”
卫子夫呵呵笑道:“怎么?你不想见太傅?”
刘据苦着脸,低头不说话。
三声号炮响起,建章宫立刻动了起来。公孙傲率领全部禁卫开始集合,皇帝的车撵缓缓驶出皇宫大门,街道上的百姓纷纷跪倒,在禁卫军和车马的灰尘中匍匐余地不敢抬头。浩浩荡荡的队伍非常壮观,皇帝的仪仗一样都不缺。不仅仅有皇帝,还有皇后,丞相等各级官吏全都跟在兵马后面,前面的人已经到了郊祭的地点,后面的人还在宫墙内。
苏任和李广、卫青是最后出发的人,所以他们还有些时间。看着长长的车队,苏任突然有种感慨,不自觉的便蹦出来一句:“大丈夫当如斯!”
李广和卫青同时就是一愣,两人愣愣的看着苏任,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李广的眼睛里充满杀气,原本笑呵呵的神色瞬间变成一种警惕和震惊。卫青欲言又止,眉头紧皱,端在手里的茶碗晃荡了一下,发出一声清响。屋子里就他们三人,这是郊祭前的斋戒时间,因为他们三人随后还要拜将,所以就更加正式,自然就比旁人在这件房间里待的时间长一点。
苏任说完就知道自己这句话说的不对,这可是当年汉高祖刘邦在看见秦始皇嬴政的车撵后发出的感慨。后来,秦国灭亡,取而代之的就是刘邦。这段话被当做刘邦早年有大志的标志,被不少历史学家推崇备至。苏任只不过顺嘴一说,他从来没想着自立为王,但是今天这身份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非常的不合时宜。
“咳!”尴尬的咳嗽一声,苏任呵呵一笑:“怎么了?一句话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吗?”
卫青依旧眉头紧皱,李广放下茶碗:“小子,什么话都可以说,唯独这句话不能乱说,你可知这句话的来历?”
苏任点点头:“高祖说的,羡慕秦皇的威仪,从而成就了我大汉基业!”
“既然知道你还胡言乱语?”李广微怒,他原本以为苏任不知道这话的来历,所以才有了警惕和杀气,现在看苏任不但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对这句话的来历清清楚楚。以苏任的性格,说出来估计也是一时兴起。
卫青长出一口气:“苏兄一口万万不可乱说,好歹这房间内就我等三人,若被不良之徒听去,可就不妥了!”
苏任点点头,拱手道:“老将军和卫兄弟的好意在下领了,这一次记住了,绝不会再乱说。”
房间内的气氛缓和了一些,几个人又是一阵交谈,好不容易等到太常派人相请,三人这才整了整衣袍,跟着来人出了屋子。三人刚刚走出房门,拐角处的阴影中露出一个人影,此人一身黑衣,将自己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有那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略微发黄的眼睛透着一股子怪异。如果苏任这时候看见此人一定能认出此人,但是此人行动隐秘谁也没有发现。
栾大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虽然这未必能让刘彻相信苏任有反心,至少可以在他们两人中产生一些隔阂。师父以前教过他,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永远都是相对的,但凡有一点隔阂就会慢慢扩大,只要能抓住这一丝丝的松动和缝隙,他们这些方士就能将风向转向自己这边。
栾大没有吱声,看着李广、卫青、苏任三人离开院子,慢慢转身重新隐藏金阴影里面。
街道上已经准备好了三匹大马,一匹红色,一匹黑色,一匹棕色。苏任的马就是那匹棕色的母马,母马比较温顺,最适合苏任这种二把刀骑士骑乘。为了此次郊祭和拜将仪式,太常可谓是煞费苦心,方方面面都考虑进去,尽量避免任何一处差错。
从城内到郊祭的地点尚有三十里,一路上旌旗招展鼓乐不断,御林军已经将道路封锁,沿途不允许任何靠近。宽阔的官道上就只有三匹马六个人慢慢朝前走。隔着二十多里就能看见高高耸立的郊祭台子,这是太偿付用了一个月动用三万民夫搭建的,上面的铜鼎冒出粗壮的黑烟,袅袅升上天空。隐约间还能看见台上的人影,那位站在最中间头顶冠冕的定然就是大汉皇帝刘彻。
祭文已经焚烧,三生礼也已经进献,皇帝对着天地率领文武百官行三跪九叩之礼,悠长的唱礼没有音响设备都传出三五里远。拜将的仪式被安排在郊祭之后,郊祭的各种规矩很多,繁琐的礼法和祭祀规矩让人生厌,苏任已经看见几个上了年纪的大王昏昏欲睡,被人捅一把连忙爬起来,样子可笑至极。
幸亏深秋的天气不冷也不不热,厚重的朝服穿在身上刚刚好,暖烘烘的太阳洒在身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