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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齐格菲尔德带着一缕笑容从后舱冒了出来,“腓特烈有些兴奋,不过这倒可以理解,毕竟它活到现在还没有离开过雅利安城,这次终于有机会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了。”
“一匹马知道什么?就算您对它说上一整天,只怕它也不会明白您在干什么。”许尔勒没好气的说。
“也许腓特烈听不懂我的语言,但是它却能读懂我心里的世界,所以它才会带着愉快的心情和我一起上战场。”齐格菲尔德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
许尔勒讨了个没趣,只好催促飞行员赶紧起飞,随着运输飞碟拔地而起,黑暗中的雅利安城迅速被抛在了身后,柯尔特盯着黑黢黢的地面看了半天,却有些恋恋不舍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了,但愿上帝能够保佑我们。”
“上帝保佑不了我们,”齐格菲尔德平静的看着他:“因为他对每个人都很公平,所以命运只能依靠我们自己去改变。”
天空飘起了雪花,刚进入冬季的斯大林格勒气温已经骤降到了零下二十度,尽管被围的德军官兵绝大多数都接受过耐寒训练,而且他们的装备也足以抵抗寒冷的天气,但是心理上的恐惧却正在摧毁他们的意志,战地医院里挤满了伤兵,而发病的理由几乎都是寒潮引起的发热、肺炎和冻伤,每一间临时病房里都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呻吟,乞求着军医开出一张能够让他们被送往后方的医疗证明。
一辆吉普车停在了战地医院的门口,车身上沾满了泥巴,车厢里弥漫着烟草和酒精的味道。卡尔摇摇晃晃的跳下车,在贝尔曼的搀扶下,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巨大的压力已经让他失去了昔日的自负和光彩,如今的他脸上长满了像杂草一般的络腮胡子,深陷的眼窝里没有一点生气,消瘦的脸庞上除了掩饰不住的暴躁,还有一丝旁人几乎无法察觉的恐惧。
卡尔的突然到来让战地医院里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无论是伤兵还是求诊者都用一种不安的目光注视着他,而卡尔满身的酒气和充满愤怒的眼神更是加深了人们心中的恐惧,他们纷纷躲到一旁,生怕自己被卡尔盯上。
卡尔左右打量了许久,却没有看到有人来向自己汇报,心头的怒火顿时燃烧的更加猛烈了。他的目光随即落到了一张憔悴的面孔上,这个倒霉的士兵正躲在一张脏兮兮的行军床上蜷缩成一团,刚一和他的目光接触,便畏惧的低下了头。
“你!”卡尔粗声粗气的指着这个不幸的人喊道:“给我起来!”
倒霉蛋哆嗦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在卡尔面前心惊胆战的举起了右臂。但是卡尔并未回礼,而是一把将他揪到自己面前,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番后,便扯着嗓子咆哮道:“混蛋!你没有受伤,为什么要躲到医院里?”
“将军阁下我发烧还得了肺炎我需要得到治疗”可怜的士兵浑身都在发抖,眼眶里含着恐惧的泪水,但是这一切并未获得卡尔的怜悯,他把士兵狠狠地踢到在地上,又从病床边抄起一根皮带,狠狠地抽打着士兵:“猪猡!胆小鬼!都是你们的无能才让我打了败仗,我真该把你们统统都枪毙!”
士兵的军装在皮带的蹂躏下变成了碎布条,裸露在外的肌肤皮开肉绽,他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哭喊着,却依然无法让卡尔停止疯狂的发泄。站在一旁的人们都在瑟瑟发抖,既同情可怜的士兵,也为自己未来的命运感到绝望。
在一通歇斯底里的发泄后,卡尔气喘吁吁将手中的皮带扔到了一旁:“卫兵!把这个混蛋拖出去枪毙!”
卫兵们把倒霉的士兵拖出了医院,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哀求,只是那种绝望的眼神让谁看了都忘不了。
“都看到了吗?谁要是敢故意装病就是这样的下场!”卡尔挥舞着拳头,在酒精的刺激下喊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咒骂。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在他离开战地医院之后,却有更多的人哀求军医发放医疗证明。
战地医院的不远处就是野战机场,由于俄军在斯大林格勒周围布置了大量的防空系统,导致德国空军几乎每周只有一两架飞碟能够降落在这里,而当天空中隐约传来一阵刺破空气的呼啸声时,战地医院顿时成了疯人院,甚至就连军医都在向着机场狂奔,试图挤上这架救命的飞碟。转眼间机坪上就被挤得水泄不通,负责维持秩序的宪兵不得不朝天鸣枪,但却依然无法阻止汹涌的人流朝着天空挥舞着求救的手臂。
伊万和德米雷尔没有加入逃难的人群,他们双双靠在停机坪附近的一处雪堆上,身上肮脏的军装被积雪覆盖,远远望去,他们就像两具失去灵魂的僵尸。
“一切就要结束了,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就是我们的结局。”伊万喃喃自语。
“你会去投降吗?”德米雷尔望着他。
“不,我会用一颗子弹来结束自己。”伊万说。
“那样会不会很傻”
“我们本来就是一群傻瓜,但是我们绝不能背叛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
一架巨大的运输飞碟遮掩住了伊万的答案,它刚刚停稳,汹涌的人潮就蜂拥而至,似乎舱门一被打开,人流就会立刻塞满飞碟的每一个角落。负责维持秩序的宪兵们急红了眼,拼命挥舞手中的橡皮棒和枪托,好不容易才让人群勉强让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我的上帝,这里真可怕!”许尔勒被自己看到的一切吓坏了——原先在他印象中威风凛凛的第六集团军如今却变成了一群比乞丐和丧尸好不到哪里去的散兵溃勇,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绝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完了!斯大林格勒无论如何也守不住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把这一切告诉元首吧!”许尔勒担心人群一旦冲进机舱,局势就无法控制,而保住性命的念头更是让他把舒伯特的命令都抛到了脑后。
弗里奇和柯尔特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尤其是前者,由于没有想到部队的秩序已经近乎失控,他突然有些后悔跟着齐格菲尔德回到斯大林格勒的决定。
“打开舱门。”齐格菲尔德突然发出了命令。
“您疯了吗?”许尔勒的脸庞被愤怒和恐惧扭曲了:“外面那些人要是冲进来的话,一秒钟内就能把我们踩成肉酱!”
“这是我的部队,在这里一切都要听我的指挥,所以您最好保持冷静。”齐格菲尔德没有理会许尔勒的抗议,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边:“柯尔特,照我之前的命令执行!”
“是!”柯尔特发出一声响亮的回应,便跑到了后舱,当他牵着腓特烈走出机舱时,伊万和德米雷尔立刻认出了他。
“我的上帝,这不是柯尔特吗?”
“他已经失踪好些年了,我还以为他早就死了!”
“嘿!你看,他手里牵的那匹马好像是腓特烈!”
“没错,是那匹马!但是他把腓特烈带来干什么,我们这里连人都要饿死了,那里还能再养活一匹马!”
188血与泪(19)()
“我们还是去看看吧,不管怎么说,柯尔特突然回来肯定有原因,说不定和增援部队马上抵达有关系!”伊万抖落身上的积雪,拉着德米雷尔三两步就跑到了停机坪。
柯尔特此刻被熟识的人包围了,人们七嘴八舌的提着各种问题。
“嗨,伙计,你这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为什么还要带着这匹马过来?”
“是不是增援部队就要到了?否则你跑来做什么?”
“行行好,若是你有办法的话,就想办法帮助我离开这鬼地方好吗?”
“要是你没有带来好消息的话,那就赶紧走吧,留在这里只能是白白送死!”
“柯尔特!”伊万拉着德米雷尔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我的上帝,能在这里见到你简直太不可想象了!快告诉我们,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和你们一起战斗,否则我干嘛要跑到这种冰天雪地的鬼地方。”柯尔特诙谐的说。
“你把腓特烈带来做什么?”德米雷尔指着那匹老马问:“它已经快要跑不动了,这里又没有足够的粮食,难道你打算让它在这里变成一锅肉汤吗?”
“谁也别想打腓特烈的主意,因为将军先生需要它,所以我才会把它带来。”柯尔特高声道。
“将军先生?”伊万自以为是的摇头道:“路德维希将军从来都不喜欢腓特烈,所以我看你一定是搞错了。”
“真正搞错的人是你,”柯尔特笑眯眯的说:“我说的这位将军是腓特烈真正的主人,他也和我一起来了。”
“真正的主人?”伊万和德米雷尔面面相觑,却搞不懂柯尔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一秒钟过后,两个人就同时瞪大了眼睛。
齐格菲尔德走出了机舱,尽管岁月已经让他的脸庞不再年轻,然而他眉宇间那种坚定的表情和眼眸中的自信却依然如故;他的步伐缓慢有力,但是每走出一步,却如同雷霆万钧般敲打着人们的心灵;当无数双眼睛因为他的出现而露出惊讶的目光时,他却淡然一笑,仿佛久别的游子又回到了温暖的家中。
“我回来了。”
当这句极为淡定的话飘入众人耳中时,现场却死一般的寂静,齐格菲尔德的老部下们目瞪口呆,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他们心目中的英雄竟然还活着;而年轻的官兵们则充满困惑,暗自猜测这张东方面孔到底是什么来头。
“德米雷尔,请狠狠地给我一耳光!”伊万愣愣的看着齐格菲尔德,“我必须知道自己是不是活在梦里。”
“我不会这样做的,”德米雷尔同样是一副呆若木鸡的表情:“因为梦醒了反倒会更痛苦。”
“嘿,伊万,德米雷尔,你们两个傻站着干什么?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吗?”齐格菲尔德笑着招手道。
伊万和德米雷尔几乎同时伸手在自己的腿上狠狠拧了一把,接着便嘶吼着、奔跑着、直到与齐格菲尔德紧紧拥抱在一起!
“我的上帝,真没有想到您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伊万嘴里翻来覆去都是这句话,而德米雷尔找不出合适的话语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索性抱着齐格菲尔德嚎啕大哭。
“第六集团军的官兵们!”弗里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个大喇叭,“我们的将军先生回来了!从现在起,他将再一次接过第六集团军的指挥权!让我们为他欢呼吧!”
短暂的几秒钟后,现场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一群老兵们扑到齐格菲尔德身边,将他抱起用力抛向天空,活像一群快乐的孩子。而就在几分钟前,这群老兵俨然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少校先生,他是谁啊?为什么大家见到他都这样激动?”年轻的特伦克怯生生的问着身边一名正在欢呼雀跃的军官。
“他是我们的将军!伟大的战神,从来不可能被击败的埃尔文冯齐格菲尔德!”少校激动的手舞足蹈,眼眶里还噙满了泪水。
“他就是齐格菲尔德!”特伦克惊讶的注视着正在天空飞翔的齐格菲尔德,那是一种与卡尔完全不同的感觉。士兵们仿佛见到了亲人,而他们之前的颓废、绝望和阴暗的情绪此刻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许我能为自己的朋友做点什么!”特伦克想到这里便不由自主的挤进了兴奋的人群,当齐格菲尔德好不容易落到地面上时,他便急切的扑上去喊道:“将军先生,您可以救救我的朋友吗?”
“你的朋友受伤了吗?”齐格菲尔德问。
“不,他生了病,但是却被路德维希将军认为是想当逃兵,他现在已经被宪兵押走了,如果没有人去阻止的话,他肯定会被枪毙的!”特伦克带着哭腔说。
齐格菲尔德眉头微皱,但是很快便做出了回应:“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他的名字叫做布罗赫曼,刚刚被宪兵带走还不到半个小时”
“我的天,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齐格菲尔德急忙扭头喊道:“弗里奇将军,您赶快派人去宪兵队,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一个名叫布罗赫曼的士兵,并且把他带来见我!”
“是,将军先生!”弗里奇急匆匆的跑去下命令,而特伦克则充满感激的看着齐格菲尔德:“谢谢您,我想布罗赫曼一定会感谢您救了他一条命”
“先别急着感谢我,因为你的朋友如果真的想当逃兵,那么我也不会原谅他。”齐格菲尔德打断道。
特伦克的脸色顿时又变得惊恐不安。
“别紧张,我不会随便做出枪毙士兵的命令,因为一个士兵能否勇敢地走上战场,其实并不完全取决于他自己,所以我会搞清楚他害怕的原因,然后再做出决定。”齐格菲尔德说。
“只要您不杀他就好。”特伦克心有余悸道。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齐格菲尔德问。
“我叫威廉特伦克,今年二十岁,是科布伦茨人,参军前是个街头艺术家。”特伦克一口气说完后,便沮丧地低下了头。
“原来你不是从雅利安城出来的,”齐格菲尔德颔首道:“列兵特伦克,你穿上军装有多长时间了?”
“报告将军先生,我今年刚刚被征召服役,到今天为止才满六个月。”特伦克说。
齐格菲尔德在希腊时就听说了第三帝国从占领区征召士兵的事情,由于战争的发展进度远远超过了之前的预期,而后备兵役司令部又以不满十八岁为由,拒绝让雅利安城内的后备兵员投入战场,结果导致德军不得不提前开始从本土和各占领区征召士兵服役。这里面除了个别人是狂热的纳粹支持者之外,绝大多数都是普通的平民,如果没有战争,他们完全可以过上更自由的生活,但是现在却被绑架上了纳粹的战车。
不过,由于这些人的本质与从小就在雅利安城内接受军国主义思想教育的纳粹士兵们截然不同,结果被匆忙送到前线后,逃亡、自杀、阵前倒戈的现象比比皆是,搞得德军不得不让这些人去从事非战斗任务,甚至还不得不抽调相当数量的官兵来监视他们,结果不但没有起到增强军队战斗力的作用,反而还在军队中形成了严重的对立。
“我们的时间很宝贵,所以您不能老是站在这里讲个没完,还是赶紧去见路德维希将军吧!”许尔勒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齐格菲尔德身后,脸上还写满了警惕和不耐烦。
齐格菲尔德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的天空,挺直的脊梁在身后拖出一道略显忧郁的背影,然而就在许尔勒以为他会像所有复仇者那样露出凶恶的目光时,他却意外的笑了:“我们走吧,好多年都没有见过卡尔了,我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
许尔勒不知道齐格菲尔德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他自作聪明的认为这里面复仇的味道要多于对自己的敷衍,于是在陪着齐格菲尔德去第六集团军司令部的路上,他的手指始终放在一把手枪的扳机上。
第六集团军的司令部设在斯大林格勒市中心一处酒店的地下室里,自从战局恶化以来,这里只能听到两种声音,一种是隆隆的炮火声,而另一种则是卡尔用各种恶毒诅咒发出的咆哮声。
“你们这群猪猡!就知道问我要给养!难道就没有人想过该怎么去打败俄国人吗?我告诉你们,我这里一片面包都没有,要想活下去,你们就得从俄国人那里抢吃的,否则就算你们都被活活饿死,也绝不会有人同情你们这群懦夫!”
齐格菲尔德刚走进地下室,就听到从最深处的房间里传来的卡尔那种愤怒、狂暴、没有任何理性而又充满绝望的咒骂。
“我先去向路德维希将军宣布元首的命令,请您在这里稍等。”许尔勒试图让齐格菲尔德暂时躲起来,然而后者却微笑着拒绝了他的建议:“不,卡尔是我的朋友,所以我相信他不会害怕见到我。”
电光火石间,齐格菲尔德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外,他缓缓停下脚步,透过头顶一盏电灯的微弱光芒仔细观察着对方。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卡尔的容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齐格菲尔德记忆里那张经常会带着一点孩子气的英俊面孔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充斥着深浅不一的皱纹与肮脏胡须的憔悴面容,而那双深蓝色的眼眸中则装满了焦虑不安的目光,这也难怪,因为换做任何一个自负、狂妄却又不懂得如何在逆境下去赢得胜利的人最终都会变成这副模样。
卡尔的身边站着一群军官,里面有好几位将军,这些人脸上都是一副沮丧和恼怒的神情,而引发愤怒的源头毫无疑问都集中在了卡尔身上。
齐格菲尔德毫不犹豫的推开了房门,卡尔几乎是下意识的发出了怒吼:“混蛋!你进来之前不知道要报告吗”
卡尔的怒吼突然消失了,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无数次在梦里让他惊醒的面孔——这个人常常以血淋淋的形象出现,每次都恶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声嘶力竭的吼叫着要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每当卡尔从梦中惊醒时,无尽的悔恨与罪恶感常常让他陷入不明所以的挣扎,他有时会偷偷的跑到齐格菲尔德的墓碑前送上一束鲜花,但是却不敢对着墓碑说上一声对不起,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份他一辈子也无法抹去的耻辱。
“你你怎么还活着你不是早就死了吗”由于惊恐,卡尔变得语无伦次,身体还一个劲的往后躲。
“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所以我不能死。”齐格菲尔德缓缓走到卡尔面前,伸手从口袋里往外掏东西,而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让卡尔不顾一切的拔出了手枪!
189血与泪(20)()
司令部里的空气顿时凝固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吃惊的看着卡尔,但是许尔勒却是个例外,他的半截身子站在门外,一副随时都会溜走的模样。
齐格菲尔德的手离开了口袋,但是他掏出的并不是一支手枪,而是一盒苏打饼干,人们再一次困惑了,手枪与饼干,他和卡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想做什么?”卡尔的表情既困惑又恐惧,身体还在不停的发抖。
“这是我们最喜欢吃的饼干,”齐格菲尔德凝视着卡尔的面孔,“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