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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为师,终生为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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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蹭着,跟他撒娇。

若是别的男子,只怕早就受不了怀里小人儿的娇态,满口答应,却没想到颜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将阮依依推开,机械的说了三个字:“死不了。”

阮依依的脸立刻变得通红,她气呼呼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利索的跳了下来,也不管他们,自己到客栈里要了间上房,躲进去睡觉。

大概是是觉得刚才太没有面子,到了晚饭时间死活不肯下来,项阳亲自去请也没用。颜卿从容不迫的简单用餐后,另外要了间上房休息,好象根本不在乎阮依依正在生气这件事。

项阳见他们小打小闹的赌气,也懒得去做和事佬。趁着月色明亮写好密报招来灵鹊命它回宫传信后,突然没了困意,便到客栈的后院里散步去。

才走了两步,就隐约听到柴房里有声音,项阳怕有贼,便推门进去看个究竟。

只见柴房里堆满了木柴,角落里放了一个备用水缸,里面装满了井水。项阳低头观察,见水缸里冒着泡,咕噜咕噜,象是有人溺在里面。

项阳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一捞,揪住那人的衣领就拎了起来。

只见阮依依一张苍白小脸毫无血色,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灵动的水眸,气若游丝,手里,却死死的扣着一个白面馒头,上面,有两排整齐的牙印,看上去她还来不及咬上两口,就溺在里面。

☆、第十二章 冬暖夏凉凉的身体

项阳见阮依依溺水,当下脱了自己的外衫,将她抱起施展轻功直飞二楼,踢开窗户跳入颜卿的房间。

颜卿刚刚躺下,忽然看到项阳抱着湿淋淋的阮依依破窗而入,大吃一惊。一扬手,桌上的烛火随即点亮,阮依依的身体象无骨的软体,被项阳捧在手心里。

“你在哪寻到她的?”颜卿的眼神莫名变得犀利,眉头皱成川字,声音不大,但却如千年寒冰,冷得项阳也禁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颜卿不等他回答,便把阮依依抱了过来,平放在床上。只见颜卿凝神施法,指尖银光闪现,在阮依依身上扫了一遍,衣服立刻变干,就连滴着水的缕缕发丝,也被风干。

随后颜卿又给她喂了颗药丸,见她脸上渐显血色,这才替她盖上被子,安心坐在圆桌边,喝着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我在后园散步时,听到柴房里有声响。这傻妞可能是怕热,泡在水缸里想乘凉,结果溺水了。”项阳赶紧解释:“我看她手里还捏着馒头,许是太饿又脸皮薄不敢说,半夜在厨房偷食,瞧见水缸有水,所以……”

颜卿只是看着阮依依沉睡的小脸,没有回话。

“师兄,我见这傻妞身子轻,怕热又不能沾水,难道她是……”

颜卿忽然扭头,淡淡的说:“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项阳尴尬的笑了一下,只好讪讪离去。半边身子刚出去,又折了回来:“师兄,傻妞今晚睡你这?”

颜卿抬头瞅着他,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项阳知道自己师兄的脾性,再惹下去只怕要被他下药,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床上昏睡的阮依依突然蹬掉被子,半梦半醒的叫着:“好热!嗯,好热!”

被子被蹬到地上,颜卿正要去拾,项阳身影一晃,先他一步捡了起来,还殷勤的重新盖到阮依依身上,皮笑肉不笑的说:“傻妞啊,夜深露重,你若再沾了水,我师兄会把我的脑袋给砍下来呢。”

睡得迷迷糊糊的阮依依被项阳的调侃惊醒,她象僵尸似的突然坐了起来,混混沌沌的隐约看到项阳的身影,又听到师兄什么的,复又阖上眸子,倒头睡下,背对着项阳,喃喃道:“你怎么在这?”

颜卿已经坐到床边,拉过阮依依的手腕替她诊脉。她没有受凉,反而因为觉得热,心浮气躁,睡得不安稳,脉相也乱了许多。

项阳见状,又笑道:“我是和你师傅来看你的。”

阮依依这才翻过身来,用力睁开眼睛,见床边坐着颜卿,项阳则垂手而立,两人挡住了烛光,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很清凉。

阮依依明明记得自己因为又饿又热,所以偷溜到厨房里拿了个馒头饱腹,然后在水缸里泡澡,莫名其妙的身体变软昏了过去,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会子躺在床上,应该是他们找到她带她回来的。

阮依依虽然还记恨颜卿说她“死不了”,但见他在为自己诊脉,这个时候跟他翻脸不合适。

她再次踢开被子,将脸枕在颜卿的手心里,软绵绵的说道:“师傅,你的手很舒服。”

这回,项阳识趣的离开了。

临走前,他给了个好提议:“傻妞,我师兄身体象暖玉,冬暖夏凉,最适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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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这样的睡姿睡

颜卿的脸皮莫名的泛红,阮依依只顾着蹭凉,没有注意,项阳怕被颜卿下药,溜得比兔子还快,自然也没看到。

“师傅,我是不是生病了?”阮依依一直知道这具身体异与常人,有很多毛病。这次下山,她发现这些毛病越来越多。就象今天一样,她的身体跟冷血动物似的,根本不能调节自己的体温。

山下是盛夏,温度奇高,她受不了酷暑倒也说得过去。

可是明明半夜,温度降了许多,别人都能酣然入睡,而她却是燥热难耐,这才想了馊主意去泡水缸。如今仔细再想想,白天因为一直与颜卿同在马车里,所以才没觉得这样难受,看来项阳说的话并不假。

颜卿难得温情的摸着她的头,说:“你一直在佛牙山上,那里清寒冰冷,你第一次下山,不习惯是正常的。”

阮依依点头,觉得是这个道理。她长期服药,体质肯定比别人差,在山上她比颜卿怕冷,下山比颜卿怕热是再自然不过的。

颜卿见她一直搂着自己的手不放,也不抽离,用另一只手替她盖好凉被,自己则和衣躺下,睡在外侧。

阮依依的脸一直压在他的手掌上,她见他自然而然的躺下,咧嘴一笑,说:“今晚师傅陪依依睡?”

颜卿阖眸,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弹。

阮依依得寸进尺,整个人爬了过去,侧睡在他身旁,身体大部分都贴在他身边,很清凉,很舒服。

颜卿仿佛睡着,如入定高僧,没有任何反应。

阮依依用脑袋拱了拱她,见他还没有反应,伸手放在他胸膛之上,小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打了个呵欠,懒懒说道:“看在你今晚帮我降温的份上,我不生你的气了……呵呵……睡觉喽……”

颜卿睡觉向来很古板,永远一个姿势——面朝上平躺,双手平放在腹部,呼吸均匀,从不翻身。阮依依因为贪凉,不停的挤靠着他,待颜卿醒来时,印入眼帘的是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缠缠绕绕的在他肩上胳膊边,还有一大把,全都落在床侧,如瀑布似的,飘逸又软绵。

颜卿定晴一看,阮依依整个人都蜷缩在他的身上,她的头发又长又密,遮住了她的脸,两只小手轻轻的放在他身体两侧。

颜卿的双手正牢牢的握住她的腰,固定住躺在他身上的阮依依。

颜卿愣了一下,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搂着她睡。

颜卿放开双手,阮依依的身体开始侧滑,慢慢的,从他的胸膛跌落下来,摔在床里边。

“唔,师傅,你干嘛扔我。”阮依依摸着磕痛了的头,慢慢的坐了起来,正抱怨着,忽然象看见新大陆似的指着颜卿的衣襟叫道:“你的衣服……”

颜卿低头一看,他身上穿的白袍因为被阮依依压了一晚,已经皱皱巴巴,但最可疑的是他的胸膛那滩湿湿的印迹。白袍薄软,沾了水便显得透亮,那水渍偏偏正好在他胸前茱萸之处,微微凸起,淡淡的颜色若隐若现,看上去,很暧昧。

阮依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那里还有未干的口水。她模糊记得她在梦里找吃食,看到了一粒小豆便轻轻的啃。可是那小豆子不听话,总是啃了两口就不见了,勾得她不停的流口水,伸着舌头四处舔。

眼下看这情形,她晚上确实在舔小豆子,只是此小豆非彼小豆。

阮依依羞红了脸,趁颜卿还没有反应过来,蹭的一下跳下了床,捂着脸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项阳正要来叫颜卿的门,刚举手要敲门就看到披头散发掩面而逃的阮依依。再看里面,颜卿的脸上难得潮红,正呆呆的坐在床沿,衣襟零乱,上面斑斑点点的水渍全围在茱萸两侧,晶莹透亮。

项阳咳嗽两声,退了出去。

过了一盏茶时间,颜卿才从屋里出来,换了身干净的袍子,神情一如往常风轻云淡,没有丝毫异常。

反而是阮依依,莫名的心虚,总是跟在项阳身后,人也乖巧许多,早餐时见颜卿多给了她两颗药丸也没意见,不声不响的喝水咽了下去。

☆、第十四章 马车真得不是一马般的晕

出发时,阮依依才发现项阳换了马车。

清风镇穷乡僻壤,钱县令是只铁公鸡,送的马车自然很简陋。当时他们急着赶路,就没太在意这些。

项阳见阮依依昨天晕得厉害,半夜又差点溺死,所以今天特地早早起来去换了一辆奢华的四轮马车。

里面,从上到下包括四周车壁都加上一层柔软的软垫,软垫上又铺着竹子做的凉席。凉席上有几个小瓷碟,里面装着话梅等解乏的小零食,剩下的地方宽敞的足以让阮依依横着睡。

“师叔你真好!”阮依依拍着手大叫一声后,利落的爬上了车,脱了鞋在凉席上打滚。

颜卿捡起她踢掉的脚上了马车,撩起车帘躬身进去时,阮依依正趴在凉席上,抱着靠枕看项阳给她准备的小人书。

“车很颠,会看坏眼睛的。”颜卿伸手拿走小人书,将自己身后的一个软枕递给她,说:“好生躺着。”

阮依依原以为换了这辆超级豪华的大马车后,她就不会再晕车,可是事实告诉她,如果坐吉利会晕倒,坐宝马也一样可能会晕车,只不过,一个晕得彻底点,一个晕得人半死不活。

马车一晃动起来,阮依依就觉得有无数只手在敲打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很是难受。所幸她不象昨天那样翻江倒海的想呕吐,但依然是浑身无力,叫苦连天。

项阳急着要赶回京都,六匹骏马行驶在官道上,扬起的尘土又飘进马车里,呛得阮依依更加难受。

“师傅,依依想吃药。”阮依依恨不得昏死过去,但现在半死不活的,她就想不明白,颜卿可以炼制毒药春药解药养身药,为什么就不能炼出晕车药来。

颜卿一直坐在旁边闭目养神,忽然听到阮依依喊她,又见她蜷在凉席上,丝毫没有刚才上马车时的兴奋劲,清早才见的那丝红润早已变得苍白,面如纸色。

颜卿从怀里找开一个瓷盒,里面是碧绿的薄荷膏,清新凉爽的味道弥漫在车厢里,阮依依渐渐觉得,不会那么难受。

颜卿弯腰将阮依依抱上膝头,令她平躺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将薄荷膏涂在两侧太阳穴上,轻轻按摩。

许是薄荷膏的原因,阮依依不再觉得恶心难受,她双手环住颜卿的腰,用力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一如薄荷,清爽淡雅,沁人心脾。

“师傅,依依若是死了,师傅会伤心吗?”阮依依还惦记着昨天他那句话,虽然说了会原谅,但还是小心眼的记着。

颜卿的手一滞,又摸了些薄荷膏,涂在她的耳后,没有回她。

阮依依瘪嘴,当他生性凉薄,整天拿她试药,又怎么可能担心她的安危。她若死了,无非再找别的女孩来做药人,这次带她下山,说不定是要继续拿她做药人,帮他和项阳的宝贝师妹试药。

也只有自己傻乎乎的,才会这样渴望着从他嘴里听到些贴心话。

阮依依越想越伤心,再怎么说也是相处了三年的师徒,感情应该是不一般的深才对。结果,人家连她的死活都不在乎,阮依依觉得身体冰凉,挣扎着爬了起来,自己睡到马车的另一边。

颜卿见她在生闷气,只是将那薄荷膏放着,继续闭目养神。

过了会,项阳进来休息换颜卿驾车,他狐疑的瞧着背过身去的阮依依,正想问她感觉如何,阮依依突然小声说道:“项阳,你点我睡穴,好么?”

☆、第十五章五 深夜入宫

项阳犹豫的看了看颜卿,他已经在外面驾车,好象没有听到阮依依的话。项阳见她晕车难受,便点了她的睡穴。阮依依咬着唇,倒头晕睡过去。

随后的几天赶路,阮依依白天便央求项阳点睡穴,晚上则挑灯看医书散步锻炼身体,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

项阳看出阮依依在跟颜卿冷战,没有多事。他自小与颜卿一同长大,当然知道,跟颜卿冷战便是自寻死路,这世上能冷过他的人,项阳至今没有遇到。

三日后,终于赶到京都,项阳却在城郊停下,处理了马车,却不进城。

阮依依记得他说过,这次出来是保密,所以他们不可能大摇大摆地从城门走进京都。果然,一到深夜,项阳不知从哪弄来了三套夜行衣,说是要趁夜入宫。

阮依依一换好,就立刻爬到项阳的背上,说:“师叔,你背我。”

项阳扭头看她,见她还咬着唇,笑道:“傻妞,你就算是把这唇咬烂了,我师兄也不会理会你的。你何苦跟他置气,他本就性子冷。”

阮依依见他还要再劝,气恼的跳了下来,扭身在树下坐了下来。她才不会告诉项阳,如果不是因为这具身体还需要颜卿的丹药养着,她早就气得离家出走,才不会乖乖的跟在他们身后。

与他相处三年都得不到只字片语的安慰,她也没指望自己能和他这位师傅有多深厚的情谊。现在是他们求她入宫,又不是她自愿的。这个时候不摆架子,更待何时。

项阳冲着颜卿摊开双手,好象在说:她是你徒弟,你负责搞定。

颜卿上前不等阮依依有所反应就点了她的穴,然后拿出一根腰带把她绑在自己身上固定好后,冲着项阳点点头,两人如同大鹏,在黑夜中无声无息的窜上城头,躲过巡视的卫兵,一路向北飞去。

阮依依不能动也不能说话,颜卿飞得很快,风刮得眼睛很痛,干涩的直流眼泪。阮依依无声的流着眼泪,滴滴嗒嗒的浸湿了颜卿的背,颜卿只是伸手托了托她的身体,确定她不会因此掉落,加快了速度。

阮依依看到不远处有烛光闪烁,再近些便看到高高的宫墙,上面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禁严。

项阳带着颜卿沿着宫墙走了半圈后,停了下来,两个互相做了个手势,默数着巡哨的频率,趁着两队哨兵空档时,腾空而去,如黑夜鬼魅,越过宫墙,直赴内宫。

阮依依闭了闭眼睛,脸上的泪痕已经吹干,连带着眼睛也干干的。阮依依阖上眼,不再好奇的去看那些雄伟的建筑和高耸入天的参天大树,只听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渐渐变小,颜卿的身体一震,他们落地了。

“皇后娘娘知道我们今天到,特地找了个名目请了些女眷们来玩耍,人多眼杂,我们才不会引人注目。”说完,从一个假山石堆里拿出一个包袱,里面全都是宫服。

颜卿解开阮依依的穴道,她着地时腿一软,差点跌倒。颜卿伸手扶她,阮依依假装没有看见,一咕噜的爬了起来,拿着那宫女服躲进假山里换上。

项阳和颜卿很快就换好了,等了会不见阮依依出来,担心她出事,正要进去找她,只见阮依依提着衣裙,别扭的走了出来:“师叔,衣服太大了……”

☆、第十六章 诡六异的落水

项阳一看,果然大了许多,宫服挂在阮依依身上松松垮垮,还长了一大截。阮依依不得不两只手拎着裙子才能走动,每走一步,衣领便松上几分,露出里面细嫩白希的肌肤。

“唔,我跟娘娘说了,你大约只有十五岁,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小。”项阳轻声说道:“已经没时间再换衣服了,你且跟我先去见了娘娘,再换衣服吧。”

阮依依提着裙子,跌跌撞撞的跟着项阳往不远处的水榭亭走去。颜卿一直跟在阮依依身后,小心看着她,生怕她被裙摆绊倒。阮依依偶尔也会回头看看颜卿在不在,每次颜卿都避开她的眼神,假装没有看到她。

水榭亭里,坐着一男一女正在对弈,宫女太监们都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台阶边。

阮依依见那男子虽然穿着常服,但衣袖和肩头上都明黄丝线绣着盘云龙纹,不过三十岁的模样,却无比威严贵气,一看便知是无忧国的皇帝。

坐在他对面的女子虽然穿着正红色宫服,但却坐没有坐相,半跪在石凳上,伸手抢走一枚黑子,随手丢到水榭前面的湖里,然后得意的拍着手,大笑道:“皇上输了,皇上输了!”

项阳上前,行礼后,说道:“项阳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回头,嘴角泛着笑意,说:“项阳你来得正好,你快看看你师妹,抢了朕的黑子不说,还赖朕输了。”

话音刚落,刚才半跪在石凳上的女子突然跳了下来,直冲着阮依依那跑去,边跑边叫道:“大师兄,大师兄!”

阮依依本能的闪开,女子一路跑去,身边的宫女太监们都吓得手脚发软,连声喊“娘娘小心”。女子却不以为然,直冲到颜卿的面前,张开双手,扑到他的怀里。

颜卿的眉眼变得温和许多,他将女子搂了个满怀,轻声耳语:“浓儿,小心肚子。”

阮依依抿着嘴,她觉得自己站在旁边象电灯泡,下意识的往旁边挪去。她忘了身上的衣服太大了,刚走两步就被裙摆绊住,也不知怎么就歪倒在水榭的白玉石栏上。

偏巧这段白玉石栏间隔较宽,阮依依又长得瘦小,竟从这间隔里滚了下去。只听到卟通一声,阮依依穿着那戏服似的衣裳,直往湖底坠去。

齐浓儿扭头看去,只看到水花溅飞,然后便是咕噜咕噜的水泡。

阮依依一掉入水中,就本能的挥动着四肢,想奋力向上。

可是宽大的衣服吸水后仿佛称砣般重,拽着她的身体直往湖底沉去。阮依依张嘴呼吸,却呛水进去,耳边隐隐约约听到湖面上有人喊叫,睁眼透过幽暗湖水,却只看了齐浓儿正依在颜卿的怀里,扯着他的衣裳,惊惶的看着她。

身体越来越沉,又越来越软,象浸了水的面条,没有骨骼的支撑,随着湖水涌动而随意改变着形状。阮依依惊慌的望着柔软的胳膊,她想划动却无法施力,隐藏在宽大衣服里的身躯,被湖水一点点吞噬一点点软化。

阮依依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想,既然是被雷劈穿越过来的,或许被水溺了又能穿越过去。就算不能穿越,这条命也是白捡的,多活了三年,她也没有遗憾。

想着想着,阮依依一点都不害怕,她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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