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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建平意识到了不对，正经的问道：“你来找我的话，是不是。。。”
“是的，初步勘察，排除了抛尸的可能。死者是张扬的那个单身汉伯伯，昨天报警的那个。”黄宇知道何建平想问什么，直接把话接了过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走！我去看看。昨晚我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希望有帮助。”何建平丢下了早餐，直接拉起黄宇就朝外面跑去。
“艳子，辛苦你了，我叫媛媛来陪你了，这次恐怕时间要长点。”黄宇歉意的看了王艳一眼。
王艳也不介意，微微笑下继续吃着早餐。
“死者是张扬的伯父，这应该算一条新线索了吧。”黄宇开着车，对旁边的何建平说道。
“希望是一条线索吧，去看看手法才能肯定。要知道，即使是鬼物，大多都是人变的。”何建平叹了一口气，好像有些不开心。
“你不是说昨晚察觉到什么了吗？到底是人还是鬼？”黄宇不愧是警察，对细节的敏感程度挺好的。
“昨晚，有雷鬼出没。所以做事的是鬼，背后有没有人我不敢肯定。”
“你的意思是，前面两个是被雷劈焦的？”黄宇不知道雷鬼，不免有些惊讶。
“不要乱说，雷鬼是维护鬼界正义的使者。雷鬼出没，就说明有恶鬼作祟。他在清理门户。不懂鬼神，就别乱说话！”何建平脸色出奇的正经，看得黄宇一阵心虚。
到达现场，黄宇的队长带着几个人在等待。现场勘查显然已经做完了，只是等着何建平来。
“符队人带来了！”黄宇打了一声招呼后就拉开了尸体上的白布。
符队见到何建平就开口了：“建平，麻烦你了！这里紧挨石峰，周边住的都是一些零星散户。张国强（张扬的大伯）死在这里是一个疑点。附近确实有几条河道，但是没有池塘之类的蓄水设施。他却是溺水死亡。这是另一个疑点。经过勘查，四周除了死者一人的脚印，没有其它相关的痕迹，也就是排除了抛尸的可能。然而，死者却是溺死在这里，这是第三个疑问。我们解不开，只好请你来看看。”
何建平微微的点了点头，眼睛却一直放在死者张国强身上。身上完全被浸湿了，头发很脏乱，却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眼睛睁着，可以看出死前的恐惧和挣扎。嘴角还有一些水渍的残留。能看见的皮肤都有些水泡过的褶皱。
“有其它收获吗？”何建平突然问了一句，也不知道他到底问谁。
符队也不在乎，直接回道：“我们在死者的口腔、鼻腔、身体的各处都提取了一些类似于水草的东西。已经带回去检测了，看能不能找到对应的水域。”
“手法不一样了，精血都没了。”何建平突然就冒出了这样一句。
“什么意思？一个是火，一个是水。肯定不一样啊。”黄宇在一边嘀咕般的说了一句。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没发现尸体上没有尸斑吗？”何建平反问了一句。
黄宇马上把尸体翻了过来，掀开衣服看了起来。“确实不对，窒息死亡的尸斑出现很快，可是张国强身上根本就没有尸斑。这是没血了吗？”
“前两具尸体虽然体表被烧焦，可是口里面还是很红润。张国强这里，根本就看不到血色。所以我说手法不一样了。”何建平用力弄开了死者的嘴巴，里面确实也是没有丝毫血色。
黄宇思索了一下问道：“建平，你想说什么？”“不对，难道你也觉得。。。。”黄宇没有说出来，只是瞪着眼睛看着何建平。
何建平点了点头说道：“先抛开旅馆那个，张家死了两个人。虽然是一水一火。你们肯定也会把这个案件串在一起想。现在我替你们把那个大胆的设想说出来。就是张国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才会突然来到这里。而杀人的那个显然也是害怕被发现。不得不用另外一种手段来处理掉张国强。可越是逃避，越暴露了事情的本质。这个本质你们称为意图。而现在只要找到杀人的意图，这个案件就水落石出了。对不对？”
符队哈哈一笑，点头说道：“建平，我都考虑要不要想办法把你弄进我们刑警队了。张国强死了，这边很难再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了。现在我们抱希望的是旅馆那具尸体。如果那边能开口，一切都好办很多了。”
“符队，你信不信没那么简单？”
“愿闻其详！”符队有些惊讶。
何建平其实只是感觉有些不对，仔细想了一下说道：“我们都肯定的是三人的死，都是同一人所为。这算一个不对的点。但是这点我们暂且抛开。第二，张扬本就是混混，如果旅馆那个和他是一起的。那么他的人际关系是不是也会和张扬一样？如果一样，开口有什么意义？第三，几人死亡的地点都很尴尬，我们能不能找到直接证据针对那个杀人犯？”
听到何建平说的这些，在场的人脸色都有些暗淡。符队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作为执法人员，不应该有侥幸。可是眼前。。。没办法啊，只能心存侥幸了。”
何建平笑了笑，站了起来指了几个方位说道：“这边是石峰，而那边那条小道，可以直接返回张国强的家里。反方向也就一些散户，再有人家的话，也要翻过山头到山脚了。符队，我借黄宇用一下。你们忙你们的，我想去几个地方走走。”
“没问题，只要对案件有帮助，你要我把黄宇送给你都没问题。”
“黄宇，有什么发现及时汇报。其它你不用操心了，去吧。”
第43章 疑云（4）（）
黄宇心里清楚，何建平把他留下应该是有些特殊的事要做。只是这些事不太方便让太多的人知道。二人直接往石峰的方向去了。
“黄宇，在尸体那我感觉到了雷鬼的气息。”何建平突然停下，严肃的看着黄宇。
黄宇点了点头说道：“我猜你肯定是有什么发现，不过好像没有把握。说吧，要我做什么。”
“雷鬼也是鬼物，他残留的阴气被人清理过了。所以我更加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这事有点难缠了，对手应该也是行家。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疏忽，属于雷鬼特有的一些气息，他并没有清理。可是到这里，雷鬼的气息不好分辨了。”何建平一边说着，一边在四周观望起来。
黄宇听到这里，心里明白了一些东西。他看向周围，这里已经是属于石峰传说中的禁忌区域了。只是他的肉眼凡胎，看不到那些禁忌之物。
“黄宇，这里的气息很杂，看来雷鬼是被群殴了。接下来可能有危险，你跟紧我。我们再往里面走走。”何建平递给了他一把桃木剑防身。
“上次画皮鬼，我不是已经展示出精妙绝伦的剑术了，你放心，妥妥的。”也不知道黄宇是真的自信，还是找话题化解这沉闷的气氛。
“得了吧，画皮鬼就那么几下子，石峰这可不只有鬼物，还有妖魔的。你别掉以轻心。”何建平白了他一眼，脸上有了些笑意。
“好了，也不吓你了，我们不一定能碰到鬼物，只是这里太特殊，以防万一。雷鬼应该是被这里的东西抓去了，我们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雷鬼。找到他了，事情就好办多了。”
“是哦，雷鬼都出手了，他肯定是知道线索的。你有多大的把握能找出来。”黄宇心里有些兴奋了。
“我不是说了吗，碰运气！一点把握都没有。我要是有把握，带你这个拖油瓶干什么。我家艳子都比你靠谱！”
“靠！耍我玩呢。你这完全是把我衣服扒了，然后说你只是想撒尿啊！”黄宇虽然口中这么说着，却还是紧紧的跟在何建平身后寻找着。
天不遂人愿，转了很久，何建平都没有什么收获。看了看四周，何建平摇头说了一句：“黄宇，我们回去吧。已经有很多东西盯上我们了，打草惊蛇了，再找下去也没有用了。”
黄宇确实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好像处在监控下一样，有种奇怪的不舒服感。“那雷鬼那边怎么办？”
“既然来这里了，雷鬼我肯定得救的。但不是此时。走吧，再不走，我们就走不了了。”何建平拉着黄宇转身就走。黄宇没有看见，在他们转身的地方，很突兀的就起了阵怪风。
“好险！”跑出石峰界，何建平就长长嘘了一口气。
“怎么了？紧张兮兮的。这不是没事吗？”黄宇看到何建平的样子，很是不解。
“无知者无畏！刚才那里不下20个鬼物妖魔准备对我们动手。看来我们的对手给我们准备的料挺丰富的。”何建平自嘲似的笑了笑。
“我去。。。不对，接下来我们怎么做？”黄宇倒是大条得很。
“带你去看看云阳的风土人情。走吧！”
云阳村的这座山其实是称不上山的，只是地势较高，也就被人叫成山了。这座山也是很委屈，连名字都没人取，住的人也不多。
“建平，为什么这山上还有人赶鸭子啊？”毫无目的逛了半天，黄宇被眼前的一群鸭子吸引住了。
白眼看黄宇好像成了今天何建平的习惯动作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少见多怪啊。你好歹也是个乡下人，能不给我们乡下丢脸吗？这山边树木并不茂盛，还有很多山泉。所以虫蚁很多，而且这些山田从未荒废过。不适合养鸭吗？”
“养鸭的是一个老伯，不但养鸭了，而且还养了不少牲畜。走！顺路带你去买点咸鸭蛋和皮蛋什么的。”何建平想到王艳喜欢吃皮蛋，临时起意去买点。
养鸭的这个老人叫刘青山，他老婆在结婚没几年就病了。后来家里意外着火，他老婆病重又逢变故，撒手人寰。他也没有再结婚，重修房子以后就养一些鸡鸭过着日子。他估计也是走养殖的运，他养的家禽很少有瘟症。到现在乡里间办大事的要买家禽基本都找他。而且他的咸鸭蛋和皮蛋做得特别好，听说都销到了县城。他的鸡鸭都不会喂食饲料，也许正是这个缘故，他养的鸡鸭才特别好吃。
“青山阿公，你这是怎么了？”来到一座土砖屋前，何建平二人就看到了一个老人坐在屋外晒着太阳。只是老人的头上绑着一些纱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左手还打着石膏，吊在他的胸前。
听到何建平的声音，那个老人有些慌乱。只是抬起头看清人之后，就尴尬一笑说道：“平伢子，是你哦。我没什么事呢。人老了，没用了，前两天放鸭子，摔了一跤。”
“青山阿公，老了少做点咯。”何建平在老人的身边蹲下，帮他检查着伤势。
“没办法啊，这没人养老，只能自己多做点。要不然死了棺材都买不起啊。”老人的话语虽然有些丧气，但是脸上还是强装着笑意。
“我家艳子特别喜欢您做的皮蛋，本来想来买点的，看来她没口福了。”何建平多少有些遗憾。
“你是来买皮蛋的哦，有呢，有呢！摔跤之前做了一点，现在正好吃了。不过得要你自己动手了。”他听到何建平是要来买皮蛋，心情好像一下就好了。强忍着痛，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黄宇眼疾手快，走到旁边就搭了把手。老人点头致谢，领着二人就到了屋内。也许是一个人住久了，屋里显得有些杂乱和阴暗。
“皮蛋在那个坛子里，你看要多少，麻烦自己拿下吧。”老人指着一个坛子，有些不好意思。
何建平答应了一声，就去搬那个坛子。“啊呀”突然，何建平觉得脚下一空，摔在了地上。
“小心地窖。”老人大喊想要提醒，可是已经迟了。
“没事吧，建平。”黄宇扶起了他。何建平眉头一皱，还是摇头致意。
“对不住，对不住。地窖的木板没有盖稳。没崴到脚吧？”老人神色十分紧张。
“没事，没事。青山阿公，你为什么不把这地窖封了啊，别摔到你自己了啊。”
老人用唯一能动的手，摆弄着那地窖木板。口中说道：“我这蛋太多，为了方便收藏，要用到这个地窖。我自己已经习惯了，不会有事的。”
何建平想要去帮他，但是老人却是不断拒绝，催着何建平取蛋。
黄宇也买了一些蛋，说要带给同事们吃。他们走的时候，都多塞了一些钱给老人。回去的路上，黄宇突然说了一句：“这老人脸上的伤，看上去像被人打的。”
何建平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催着他开车回店里。
第44章 疑云（5）（）
回到店里，何建平的肚子已经开始造反了。王艳已经吃过午饭了，听见何建平腹中传出的异响，马上体贴的再次去做饭了。
“建平，我以为你是有什么发现才急着回来，原来你只是饿了。”黄宇其实也饿疯了，一边说话一边剥开买来的皮蛋往嘴巴里面塞着。
何建平也往嘴巴里塞着零食，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不饿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能不饿吗？你看你带着我四处乱窜，都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很久了。”黄宇说话的时候，一股浓浓的皮蛋味奔涌而出。
“皮蛋好吃吗？”何建平躲开了风口浪尖，侧着头问道。
“有点冲，但味道真不错。”
“那明天再带你去买点。”
“当饭吃啊？”黄宇随口说了一句，突然神色一变，问道：“怎么了？”
何建平笑了笑，说道：“你先说下，为什么问‘怎么了’这三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你说去买皮蛋，我就想到了那老人脸上的伤。而且看你的样子，并不是在开玩笑。”黄宇几乎可以肯定何建平那发现什么了。
何建平抿嘴说道：“我其实也不敢肯定什么，只是有些东西想起来很怪。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我们经过青山阿公家的厨房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黄宇回忆了一下，马上说道：“奇怪的地方倒是没有留意，只是发现他家只有柴火灶，我当时还想，一个老人手摔断，还得烧柴火做饭挺可怜的。而且那里面的柴火不多了，这伤筋动骨一百天，恐怕他的吃食有些棘手了。”
何建平点了点头。“我们去的时候，灶里面是凉的。他肯定是没有做饭。那个时候你饿吗？”
“饿，当然饿啊。午饭时间啊。”
“你觉得他饿吗？”
黄宇听到这句话，马上就抬起来了头。他很想说完全没有饿的样子。可是联系一些东西想了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何建平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厨房里的碗筷都是干干净净的摆放在那里。一个从椅子上站起来都困难的人，这么快用一只手做了饭吃，还洗好了碗。换成你，能做到吗？再联系上你说的，他的伤是被人打的。这是不是故事一下就丰富了？”
“说不过去，说不定有人给他送饭呢？”黄宇摇了摇头。
“是说不过去，所以我才叫你明天继续去买皮蛋。因为，他的地窖在卧室里面。而那些松动的木板，让我怀疑根本就没人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我倒是希望真的有那么一个粗心的好人，每天给他送饭。”何建平还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建平，不对啊。你不会因为这些简单的细节去乱做一些猜想的啊！”黄宇有些不解。
“那是因为我踩开地窖木板的时候，地窖里面好像有些东西让我觉得不舒服。而且青山阿公好像很在意他的地窖。我要去帮忙的时候，他的神色很慌乱。所以让我多想了一下，而且我也看出来了，他身上的伤有些异常。摔伤的话肯定有擦痕，可是他脸上没有。更加重了我的怀疑。我想看看，到底他的饭哪里来的。”
“这就是你叫我去买皮蛋的原因吧。”
“不对，我可是陪你查命案的啊！你正事不做，去查一个老头子有没有吃饭。你难道觉得那三个是他杀的？年轻人，成熟点好不好。”黄宇有点想看看何建平是不是饿晕头了。
“别把话说满了，你们抓紧查旅馆那个的资料。接下来老老实实陪我去买蛋。当然，如果你愿意出钱的话，我不介意买点鸡鸭回来吃。他家野鸡都有得买的。”何建平脸上带着笑意，接着说道：“我总觉得他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王艳的饭菜很快就做出来了。那场面真的可以用风卷残云来形容。
刑警队办公室，黄宇已经回来复命了。
“队长，有进展吗？”
“有了一些眉目，但是还没结果。建平那边呢？”符队长看着黄宇问道。
黄宇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好像有些发现，但是我也不懂他们那些套路。不过他应该也无法确定，说要我们快点核查旅馆那个的身份。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他可能怀疑那个人和张扬是一伙的，而且做了一些出格的事。被人报复而死的。”
如果何建平在场，肯定会夸上黄宇几句了。
符队长脸上有了些喜色，思索一下说道：“你继续去他那边，那小子有一套，人也靠谱。我们在他那赌一把，相信他这次也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黄宇微笑，显然心中也是佩服何建平的。“队长，我总觉得我们被他祸害成神棍了，这可跟我们的作风有些不对路啊。这要是被上头知道了，我们可就惨了。”
“管他呢，不管黑猫还是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上头有事我顶着，你放手去干。”也许是长年接触社会的黑暗面，警队的人随便起来总带着一些另类的方式。有时候连说话都不自觉的带着几分奇怪的调调。
“队长，跟着那家伙买了一些皮蛋什么的，味道相当不错，分给兄弟们吃下。你看这因公买鸭蛋，能不能给报了。”黄宇看着皮蛋，忍不住皮了起来。
“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蛋留下，你可以去你好基友那里去了。滚！”
“符队，有结果了。”黄宇正要出门，一个队员正好跑了进来。
“旅馆那个的身份查出来了。叫曾启禹。混混出身。经常和张扬混在一起帮人看场子。前几天受一家酒店老板所托，四处找一些廉价货源。看来张扬这次回来是看中了一些什么东西。不过他的情况和张扬差不多，家里没什么人了。没有更多有用的东西。”
黄宇眼神中带着思索，走上前说道：“符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