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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板脸上有着浓浓的惊讶,也不多问,直接回厂里去了。厂子放假了,不久之后,不少警察到了厂里。何建平也被叫了过去。
“建平”刚进门,就有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叫他的名字。
“黄宇,你就不能直接去我家吗?非得叫我过来。”那个警察是何建平的高中同学,关系比较铁。大学后,黄宇就考上了警察,分配在刑警队。
“去你那不方便,这位是?”黄宇看着何建平身边的王艳问道。
“我的未来老婆。这个厂里的出纳。”何建平随口回答道。
“嫂子好。嫂子好漂亮。我还以为是建平的妹妹,差点就对他跪下提亲了。”黄宇是满嘴出油的角,张嘴就是开唰。
王艳瞬间脸红起来,白了何建平一眼。但是也没有反驳。
“别皮,说正事。”何建平说道。
黄宇把何建平和王艳带到了厂里一个办公室里,拿出了几本东西说道:“建平,你的本事我清楚,帮帮我。”
何建平翻起那些资料,黄宇则在一旁说道:“这具女尸,我们确认过了,是厂里负责采购的肖旭东的老婆谢娟。肖旭东这几天在外出差,已经传他回来了。谢娟全身多处骨折,致命伤是在头部,被钝器重击头部造成的脑死亡。很明显,第一现场,肯定不是在污水池这,尸体是被人用编织袋装着,丢到这里面的。只是这厂里来往人太多,油污杂物也多,现场被破坏得太严重。基本上找不到什么线索。”
“昨晚我见到的只是游魂,没有意识的,我可没问到什么线索。”何建平打断了黄宇的话说道。
“建平,你别急,听我说完。”黄宇接着说道:“就在昨天,我们还接到一个案子,也是因闹鬼,在茶子山上,发现了一具男尸,是两年前这个厂里从邻县聘来的质检员,这段时间因伤休假,厂里的管理说,一周前批假回家了。同样是钝器重击致死,全身多处骨折,尸体被随意的丢弃在山里。我们勘察发现,他身上男人的根不见了。由于之前天的雨,现场的一些痕迹已经无法提取。线索也断了。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两个案子肯定有联系。”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何建平问道。
“作为警察,本应该用事实说话,可是现在线索几乎都断了,没办法给死者及他们家人一个交代。我听说一些被害死的人,会变成厉鬼去找害它们的人报仇。你的名气这么大,当地驱鬼几乎都会找你。我希望如果有跟这个案件相关的鬼,你能帮我一把。”黄宇看着何建平,脸上满是希冀。
何建平想了一下说道:“第一,并不是所有被害的生魂都会变成厉鬼。第二,杀人的不一定在当地。第三,即便碰到鬼了。你难道还能把鬼话当成证词?”
黄宇苦笑了一下说道:“现在也是没有办法,我才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万一你碰到了,你帮我留意下,多少也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的。”
“放心吧,我要是真碰到了,肯定只会帮你的。只是,我不希望我碰到。”何建平沉声回道。
黄宇点了点头,他知道何建平不希望碰到的原因。他心中也是复杂的,一方面想破案,另一方,他也热爱这乡间独有的淳朴。
回到店里后,何建平心中有些沉重。王艳坐在他身边,轻声的说着什么。
“艳子,平时肖旭东的老婆来厂里的时间多吗?”何建平突然问道。
“她来得比较多,前几天肖老板要出差,她好像也回娘家去了。”艳子看着何建平,认真的回答着。
“回娘家了,尸体怎么会出现在厂里呢?她跟厂里的人有过口角吗?和黄宇说的那个质检关系怎么样?”
“她人很好的,没见她和别人吵过。和那个质检肯定认识的,毕竟都在一个厂里。不过应该没有太多的接触。”王艳仔细想了想说道。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就突然被人杀了呢?而且一次死两个。如果说杀人的图财,质检死说不过去。仇杀应该也不是。最有可能就是情杀,但是这质检和谢娟接触不多的话,也不太成立了。”
“好了,建平。你能想到的,警察肯定早想到了,他们都得不出结论,你就别瞎想了。一切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王艳知道何建平见不得这些恶事,拉着他的手安慰安慰道。
何建平看着王艳笑了笑,被关心的感觉是很好的。他伸手抱住了王艳,王艳也不针扎,依偎到了他怀里。
接下来的几天,王艳厂里都没上班,据说是为了配合警察的调查取证。肖旭东在第二天就回来了,据说见到他老婆的尸体后,哭成了一个泪人。办后事的几天里,他都一声不吭,好像受了不小的打击。
肖旭东算是厂里年龄最小的合伙人了,和谢娟是同学,也一直是恋人关系。4年前他们才结婚,但是一直没有生孩子。青梅竹马的爱人突然走了,换成谁都接受不了。
王艳不上班的这几天,都在何建平店里帮忙,可能是她家人也知道点什么了,没有阻止她,只是有意无意的告诉她,她的婚事必须安排在哥哥之后。这几天,何建平和她讨论最多的就是肖旭东和谢娟的事,两人在惋惜之余,也对未来的生活有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就在王艳恢复上班后的第二天,肖旭东的家人找到了何建平,说看见了自己儿媳妇的魂魄,要何建帮忙安抚亡魂,同时也想通过谢娟的亡魂,找到杀害她的凶手。
何建平本来觉得可能是头七的原因,想拒绝的。可是想到黄宇,他还是答应第二天去碰碰运气。
第15章 相煎(下)()
夜色阴沉,天上一点亮光都没有,乌云压着头顶,让人有些不舒服。何建平已经如约到了肖旭东的家里,他家里人已经被何建平催去睡了,阳气太盛,一些阴魂是不敢出现的。
肖旭东还是一副木然的样子,眼中布满了血丝。在何建平旁边坐着,也不说话。气氛有些沉闷,加上这天气,何建平心中都有了一些烦闷的感觉。
“建平,人死去地府受罚的时候,那种痛苦跟人世间的痛苦有什么区别?”身边的肖旭东突然开口了,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肉体的痛能忍,灵魂的痛是忍不了的。”何建平回完这句话就有些后悔,猜测肖旭东可能是问他老婆谢娟。于是马上接着说道:“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受罚的,在人世间没有大错,是不用受罚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这对错如何评定?”肖旭东面色没有任何表情,说话都恍如一具木偶。
“是非自有天定,公道自在人心。”何建平含糊其辞的说出了这么一句。
肖旭东终于转过了头,看着何建平说道:“如果一人犯错,家人会受罪吗?”
“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这句话天上地下都管用的。”何建平不知道肖旭东为什么会问这些东西,看着肖旭东的样子,也不好细问。
肖旭东再一次沉默了起来,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样子对何建平完全是一种折磨。
就这样压抑着,一直到了子时光景。随着一阵猛烈的阴风,何建平站了起来。他知道,谢娟来了,只是这阵阴风吹得有些不对,让他不安起来。
“还我命来。”一道夹杂着浓重怨气的声音传了出来,在何建平眼前谢娟的鬼魂出现了,她的双手掐住了肖旭东的脖子。肖旭东显得有些痛苦,但是好像被强忍住,没发出一丝声音,眼睛闭着,有坦然接受的样子。
何建平想不通突入其来的这一幕,愣了一下以后,口中念了一道法令,食指就在谢娟亡魂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谢娟,这是你丈夫,你做什么?”何建平看不懂谢娟亡魂的状态,伸手间出言提醒了起来。
谢娟的亡魂在触碰到何建平的手指后,瞬间被弹开。肖旭东也被带着摔到了地上。
“我找的就是他,害我性命,毁我尸身的就是他。我不杀他,怨恨难平。”谢娟亡魂恨恨的大声嘶吼起来。
“什么?”何建平惊呆了,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肖旭东。
“为什么?”何建平和谢娟的亡魂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
肖旭东已经缓缓爬了起来,看着谢娟的亡魂,眼神中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你终于问我为什么了吗?”肖旭东突然发疯一样的笑了起来。
这笑声,让谢娟的亡魂都忍不住退了几步。突然,肖旭东眼神变得满含温柔,缓缓开口说道:“我记得,我和你是高中就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吧,那时候你总是带着一副天生的俏皮,像一只兔子一样在我身边带给我欢笑。我的心被你牢牢抓住,不可自拔。高考毕业那天晚上,你把你的第一次给了我,我心底发誓,这辈子,你逃不出我的手掌了。我知道,高考志愿,你是偷偷照着我的填的。明明你的成绩可以报更好的学校。我真的很感动,我记得那天还说你了,你差点哭了吧。”
看着肖旭东的眼神,谢娟好像也跟着追忆了起来,缓缓的点了点头。
“大学的时候,很多人给你写过情书,你怕我乱想,一份都没看过,直接丢了。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从来不跟别的女同学说话超过三分钟。”
“我知道,你还曾经直接拒绝过不下三个女生的追求。”谢娟的亡魂接话说道。
“大学毕业后,我工作不稳定,你家里人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可是你却不顾劝阻,任然对我不离不弃,两次意外怀孕,你虽然不舍,但还是听了我的意见,打掉了。这应该也是我们结婚后,一直怀不上孩子的原因。”肖旭东的眼中浮现了歉意,看得出来,他对谢娟是有爱的。
“你既然记得,你还出手杀我。”谢娟无人愤怒了起来。
可是,肖旭东并没有理会她的话,依然如倾诉般的说道:“我嘴上虽然从未表示过什么,可是我一直有着一个执念,那就是我必须让你过上好的日子,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做到。终于,我的事业有了些起色,你家人也没斗过你的坚持。我们结婚了,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真的好开心,真的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于是,我暗下决心,我要守护好你带给我的一切。”
说到这里,肖旭东的眼神变得有些伤感了。“可是,结婚以后,我们却有了争吵,我不想和你吵的,可是你每次都能说到我心里的痛处,让我不得不跟你吵。”
这时,谢娟却把话接了过去:“为什么和你吵?你多数时间都在外面跑业务,可我呢?我们刚结婚,你就把我丢家里。我从一个女儿变成你家的儿媳妇,我会有不适应你知道吗?我要小心的和你家人接触相处。婆媳间的小矛盾总会有,每次分歧我都只能忍下,因为那是你的妈妈。可是忍多了,就变成了委屈。别人的委屈可以立马找老公倾诉,可我呢?我老公长年在外,我只能忍着。忍不住了也只能自己偷偷的哭。哭过以后,还得装成没事一样,在家里为你张罗着一切。只盼着你回来一次,一次性对你诉说一下。可是你呢?开始还会安慰我,后来我一开口你就是万分的不耐烦。甚至还冲我生气,你以前从不会吼我,结婚后你都开始吼我了。”
肖旭东胸口明显有些起伏了,开口说道:“我不想冲你吼的,可是每次出门,我几乎都受满了气,想着回家好好陪你几天,清除那些负面清除。但每次回家面对的都是你重复过多次的抱怨。我也是人,我也有情绪的。你的情绪可以肆无忌惮的冲我发泄,我的呢?”
“对,我发现了,所以我以后都不吵你了,我习惯了。我发现对一种情绪开始习惯,是很可怕的。”谢娟说道。
“对,可怕,真的很可怕。”肖旭东的眼中有了愤怒。“可怕到,我居然看出你对厂里的质检张强有些暧昧。真的很可怕,尤其是我亲眼看到你和他相拥,被他脱光衣服,和他缠绵的时候,我真的感觉到无比的恐惧。”
“什么,你知道?”谢娟的鬼脸上有了慌乱,何建平更是被震惊到宛如木雕。
“你既然知道了,那我也告诉你,在我绝望的时候,是他一直陪着我,安慰我。我觉得他就宛如之前的你,让我有安全感。”谢娟带着复杂的情绪说道。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杀你吗?”肖旭东已经呈现了疯狂。“我告诉你,因为我听你说要回娘家,张强也说请假回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只是想趁着我出差,去他家陪他。我特意把出差的日子提前了一天说给你听,然后就在厂里等着,看是不是如我猜想那般。没想到,我看到的是你们无耻的我办公室里办好事。我没想到我心中挚爱的你,怎么会变得这样的无耻下贱。我怒不可遏,我单独把张强叫出来,把他杀了,还把他身上带给我羞辱的东西割了下来喂了狗。晚上回到厂里,你居然还在等他,看见我就是一顿不阴不阳的讽刺。你哪里来的脸?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这时候的肖旭东,已经疯狂到了极致,眼中仿佛都有红光冒出。
“你偷人时那叫一个开心,偷完人居然还敢对我这幅样子。我是男人,即便被绿,我依旧是男人。我忍不了,我要杀了你,杀了那个背叛了我,我却一直不遗余力爱着的那个女人。”
肖旭东不断的喘着粗气,谢娟的亡魂却开始颤抖起来。何建平发现,谢娟身边的怨气,居然开始消散。
过了一会,肖旭东的狰狞消失了,又恢复了他之前的那种木然状。淡淡的说道:“杀了你以后,我清醒了,我有点害怕,有点后悔,还有点迷茫。我看着依然美丽的你,躺在我的身边。我的心开始痛了起来,我居然哭了。我从来都没哭过的。眼泪哭干了,心也就空了。你身体脏了,那你就呆在脏的地方吧。那个废水池不错,很脏。”
肖旭东的神色显得迷离了,那种眼神有些摄人心魂的感觉。
“做完这些,我逃了,我不是怕被人看见,只是怕这个地方。这个地方让我浑身上下都感觉到痛。可是,我发现我逃不掉,你的身影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每时每刻都会出现在我的心里。你的俏皮,你的笑貌,你的伤感,可恨的是还有你的冷漠,你的背叛。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我分不清哪个才是你。。。。。”
“警察找我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我根本就不在乎警察查到了些什么,我想,你一个人呆在那个废水池,会害怕的。”
“旭,对不起。”谢娟飘到了肖旭东的面前,轻声说道。
肖旭东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她,好像一次要看够的样子。“对不起,我害死了你,还让你死后都不能安息。是我错了。”
谢娟摇了摇头,说道:“我怨气消了,回想生前种种,确实是我对不起你。可是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我以后不会来打扰你了,我会去地府接受责罚,下辈子希望可以补偿对你造成的伤害。旭,找过一个好女人照顾你,别再找我这种了。”
“是吗?”肖旭东突然笑了起来,那笑透漏着诡异。“你现在还说这种话吗?你觉得我会找其它女人吗?你到底是怎样看我的?”
何建平听到这话,觉得肖旭东已经有些意识不清醒了。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从何说起。
“旭,别这么说,我是一个脏女人,忘了我们的种种,你是一个好男人,我不配在你心里。”谢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人鬼殊途,我不能久呆了,你如果怨恨我,也等到你百年之后再来地府找我泄愤吧。相信那时候,我肯定还在阿鼻地狱受罚。”
“你放屁,你想摆脱我?不可能。”肖旭东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有些决绝。
“不要。”一声凄惨的呼喊,从肖旭东家里传来,接着两个老人飞奔了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两个老人起床了,偷偷关注着这边,何建平的眼神也被二老吸引了过去。
谢娟的亡魂看到眼前二人,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
“啊。。”两声凄惨的哭声同时响起。何建平这才发现,肖旭东的心口插着一把刀子,鲜血正往外面喷射着,显然不止扎了一刀。
何建平重重的煽了自己一耳光,慌忙跑去按住了肖旭东的胸口。可是,发现已经根本按不住了。谢娟也在哭喊中抬起来头,眼中透漏出悲伤。
肖旭东在几次颤动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的父母都哭得昏了过去。何建平看到肖旭东的亡魂拉着谢娟走了,他就在那傻傻的站着,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被吵醒的邻居来了,顿时这里乱了起来,有呼喊,有慌乱。。。。
第二天早上,王艳厂里又放假了。看到丢了魂一般的何建平,她着急了起来。轻声的问着一些东西。
听到何建平讲完那个长长的故事后,他们两个都沉默了。
也许一辈子真的太长了,太长了!
第16章 鬼话()
经过肖旭东的事,何建平和王艳心头都好像被一些沉沉的东西压着。何建平也不太会哄人,所以心中有些紧张。女孩子的多愁善感也让王艳有了些慌乱,因为她心中爱慕何建平这个事实是无法逃避的。
这几天,王艳的家人去临县参加亲戚家的婚礼,王艳本来也应该去的,只是厂里事多,走不开。店里后面有房间可以住,何建平就多准备了一张床,把王艳留了下来,不放心她一个人呆家里。王艳一个人住在水库旁边,确实也会有些害怕。
吃完王艳准备的晚饭,何建平拉着王艳的小手坐在店里闲聊着。这时店里走进来了一个老婆婆,年龄目测应该有70多岁,身上穿的衣物显得很是朴素。好吧,说白了就是寒酸。那老婆婆在店门口徘徊了一会才进来的。进来后看着零食有些犹豫,好像在考虑什么。
何建平马上起身问道:“娭毑,您想买什么?”那老人嘴巴张了几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袋子,袋子里装了一些散钱,她小心翼翼的从中扯出一张五毛的钱说道:“老板,可以给我称5毛钱这个吗?”说着她指着零食堆里面的糖果,眼神有些尴尬。
“五毛钱怎么称啊?”王艳小声的在何建平耳边说道。
何建平对王艳眨了眨眼,拿起了一个袋子就去装糖果。口中也说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