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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大娘子-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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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雅虽然心中不满,但却不愿糊涂行事,只朝着小樊氏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起来吧。”话也没多说,赏了那婆子五两的银子,让她好好当差,谭雅就带着琉璃走了。

谭雅走得急,琉璃擎着伞踉踉跄跄地跟在后头,她知道刚才谭雅面上虽然不露,心里却是气狠了,不过这对于琉璃却是好处,若是谭雅在这过得快活自在,哪里还能显出自己来。

谭雅想到昨晚上那番情景心里就犯堵,便是阮小七碰过的地方也都像是长了蛆一般,她越想也气,恶心地直想吐。

失去了再逛下去的心思,谭雅本想去谭庭芝那里找刘氏寻问这女子来历,等过后镇定下来,再细想想,如果刘氏知道不可能不告诉自己,再说如今自己都已嫁人,很应当自己解决才是长法。

琉璃好容易追了上来,小心地瞄了谭雅一眼,见谭雅气得脸都白了,心道这可是自己的机会,忙口中劝道:“她是郎君主家送来的,又是阮员外的妾室侄女,你想,郎君自是与她。。。”

哪知谭雅现在却最不愿听这个,她站住身子,目含厉色看着琉璃,道:“闭嘴,这里哪有你开口的地方。你要是敢再动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我直接卖了你出去。”

琉璃马上住了嘴,心里嘲笑谭雅进门连自家郎君都纳了妾室还不知道,如今受了气也不敢打发,她虽恨谭雅只能折腾自己却不能拿小樊氏下手,但终是不敢再开口,只默默打伞跟着。

谭雅疾步走了一气,才慢慢放缓了脚步,心里合计要如何委婉地与阮小七问出这妾室的事情。

谭雅回到房中,打发了琉璃下去,自己坐在桌前写大字。她和二娘子两人从小淘气,一旦被抓住,二婶就罚她们俩个写大字,说能磨练脾气。所以到现在谭雅有了烦心事,也就爱一个人写字消遣。

还没等谭雅想出道道,老管家又派了人来,说是周老三的娘子唐氏来访。

哪有人在别人家新婚就来拜访的,谭雅也来不及细想,忙忙装扮好出去迎客,那唐氏早已经坐在了正堂,消暑的茶水喝了两碗。

唐大虎虽然是个黑粗的高壮汉子,亲妹子唐氏却是个头不高、有些圆润的美人,长得也是粉面杏腮,樱桃小口。

若说他们兄妹唯一相像之处,那就是眉毛了,这唐氏也长得一双又黑又重的眉毛,倒是给这张芙蓉面上平添了几分英气,加上她从小泼辣厉害,又有武功,自己在江湖上混出了“胭脂虎”的名号。

待见到谭雅,唐氏那副黑眉毛都要立起来一般,怒气冲冲地站起来,道:“三弟妹,休怪二嫂失礼。实在是。。。哎,周老三那厮气得老娘肝疼。

我才问了老管家,周老三没在你家住吧,他竟敢骗我,还当我不敢今天找过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对啦,三弟今天怎么出去了?”

谭雅一头雾水,实在不知到底何事,见唐氏气得厉害,答道:“郎君他一早就被人叫走,不曾交代我啊。”

唐氏也不再问,点点头,就直接讲道:“那死鬼昨晚上没回家,还派人哄我说喝多了在三弟这里歇了。

哼,我就说昨日我走的时候他磨磨唧唧地不肯离开呢,必是我走了他就去了那贱人那里。

我前日才教训那贱人一番,想必周老三这厮赶着去安慰了,又不知这次被哄去了多少银子。”

恨上心来,唐氏“砰”地一声,摔了茶碗,骂道:“这男人没他娘的一个好东西。”

唐氏摔了茶碗才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家,有些不好意思,冲着谭雅赔礼道:“实在是气得狠了,搅得你新婚就烦恼,三弟妹勿怪。”

☆、第54章

谭雅十分喜欢唐氏这样的性情;她虽然为了谭家的脸面;在人前不得不装成性格柔顺的官家小娘子,

其实内心里实在也是向往如唐氏这般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痛快日子。

所以谭雅听见唐氏这样说,一边忙摆手示意自己不在意;一边让下人收拾地上的碎瓷渣子,

看着唐氏道:“二嫂这么说就见外了。不提郎君,便是我自己也很是钦羡二婶的爽朗。

我这里一个人;无聊得很;正盼望有人陪我说话呢。只是二哥可能有事耽搁了吧,不见得。。。”

唐氏抬手拦住了谭雅的话;又拿起一杯新茶,小酌了一口道:“你跟他不熟;还当他是个好人。

我跟你说;别看他是个捕头,长得也人模狗样的,不过是个有文书的流氓罢了。

他平日偷偷摸摸去那儿也就罢了,偏我才教训完那贱人,他就赶着去,显见的是帮那贱人打我的脸了,看我这次能饶了他。”

对于教训自家郎君,唐氏是手到擒来,倒也不着急找人了。

她也没别的事情,见谭雅新婚就一个人在家里,又举目无亲的,就打算陪她说话解闷等阮小七回来。

谭雅新婚第一日,刚见过了哑婆子打小樊氏,如今又见到唐氏骂人撒泼,还打算教训自家郎君,真是大开眼界。

比起来谭家娘娘还真是好的,再怎么说也没在人前如此不给阿翁面子。

她在船上这一月,与唐大虎的娘子杜氏倒是熟悉,那杜氏虽不识字,却也是个明理的柔顺妇人,

比刘氏年纪还大不少,待谭雅如对小辈般照顾,谭雅和她相处起来很是和睦;

到了河曲府才头次见到了周老三的娘子唐氏,相处几次,只知道是个言语爽利,性格开朗的人,哪里知道竟然这般厉害。

谭雅心里正为着小樊氏的事犯愁,如今正好唐氏这个厉害人在,就想问问像这般情形该怎么办。

到底还摸不透阮小七的脾气,谭雅也不敢贸然行动,又不好将家里的事情说给他人听,只拐着弯地问唐氏,像是在河曲府,如果这家里的妾室不规矩,该当怎么办。

唐氏最喜就是这般被人仰仗依赖,闻言豪气万丈地大手一挥道:“三弟妹,你们这些官家小娘子就是不爽气,说话转弯抹角的。

你说的是那小樊氏吧,连我都替三弟教训过她。你是主母,当然就是你说了算,不过是个玩意儿,是打是卖还不是凭你心情。”

唐氏见谭雅看自己,想来是不知道这过往,她想三弟常不在家,也没个长辈教导,

便细细与谭雅道来:“她整日拿乔作妖,三弟看着阮员外的面子不大好管她,大嫂呢,又是个会喘气的菩萨,你这家里当时也没个做主的人,只好我替三弟来管管。

怎么,她又犯病了?你这般瘦弱,又细皮嫩肉的,打疼了三弟可要心疼,一会儿把她叫来,你别动手,让我来。”

说着,唐氏站起身来打算让人叫那小樊氏过来,伸胳膊撸袖子准备教训她。

谭雅忙拦住她,皱着眉头,苦着脸口中道:“那可是郎君原来主家做的主。。。”

唐氏鄙夷地撇撇嘴,见谭雅硬拉着自己不撒手,只好坐下喝了口茶道:“阮员外那老狐狸打算用这小樊氏拿捏三弟呢,哪知道三弟连她的面都没见过。

再说,三弟与我家那厮不同,素来不爱女色。又对你十分看重,你就是打死了那狐狸精,他也只有叫好的。

就连我家那个糊涂虫,如果这次我去他敢护着那贱人,我也饶不了他。”

谭雅听得又羞又喜,原来竟是挂了名的妾,却是自己误解了阮小七,还好当时他人不在,要不然让他知晓了,岂不是才新婚就让郎君寒了心。

唐氏瞅着她笑道:“你不知道吧,三弟可是把你宝贝得很呢。长到二十来,谁也看不上,我还以为他有毛病。

后来就是在茶馆一眼看上你,从此就上了心,又费了好大劲才娶到你,不知道有多欢喜。”

看谭雅认真听着,唐氏又道:“得了,让人叫了她过来,你抹不开脸面,我帮你做个表率,下次你就知道该怎么管了。”

谭雅想了想,也好,既然嫁到了粗人家里,就得学习人家的做派,扭扭捏捏地倒是惹人生厌,于是便吩咐下人叫那小樊氏过来,打算向唐氏请教。

唐氏见状点点头,又指点她道:“哑婆子你见过了吧,手脚不错,以后你有事不好伸手,就让她替你,体面又解气。

当然了,还是没有自己打的痛快。三弟功夫好,你很该跟着他学些拳脚才是。”

原来,这唐氏稍微有些不顺心,就要去周老三那个外室家里找麻烦撒气,便是搬了家也不行。

她是唐大虎的亲妹子,除非不在河曲府地面待了,要不就是在地底下也能给你翻出来。

唐氏虽然觉得亲手打人极是痛快,却也理解谭雅出身官家,不好如自己一样粗鲁行事。

不出一盏茶的工夫,小樊氏就被领过来了。

当初听到谭雅遣人去叫,小樊氏心中窃喜,以为谭雅不出自己所料,要趁着阮小七不在放了自己。

于是不顾哑婆子恶狠狠的眼神,赶紧收拾了行囊,这才急急地跟着来人去了正堂。

结果一进了正堂,就看到了唐氏那母老虎坐在那里喝茶。

小樊氏心里一寒,觉得以前被她打过的地方隐隐作痛,想起唐氏的手段,老老实实地跪下磕头。

唐氏示意谭雅学着点,也不起身,就让小樊氏那么跪着,慢慢地喝茶。

直喝了半盏,唐氏才抬起头,开口道:“想是教训地还不够,竟敢对主母不敬!”

抬手要打,看那小樊氏脸上的肿胀还没消散,放下手点点头,对谭雅道:“哑婆子手上有轻重,你以后将她带在身边,也好替你行事。”

说完下巴往下面小樊氏那点一下,“也是三弟太过谨慎小心,其实不用守的,没的浪费了哑婆子的手脚。用力打的她记住,下次让她出门她都不敢。”

既然哑婆子都打过了,唐氏也就没理会,让小樊氏到外头青石路上继续跪着,自己依旧与谭雅说话。

见唐氏这般行为,谭雅心里有了数,既然她喜欢爽利人,谭雅也就不装了,直截了当道:“想来二嫂的意思是打骂随意,只不能坏了性命。”

唐氏果真高兴,赞赏道:“哎,就该这么说话么,原来那个文绉绉的劲儿,我听着真别扭。

不过呢,这读书的人确实跟我们不同,就是聪慧通透,我还没说呢,你就都明白了,三弟眼光真是好啊。

那小樊氏的姑姑虽然只是阮员外的妾,但打狗总要看主人,弄死了小樊氏,惹得那老狐狸说嘴,三弟面上不好看。”

谭雅也点头称是,两人聊得投机,很快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阮小七特意派人送来了今早上才上船的大鱼和河虾,还带着一个专做河鲜的船上灶头过来,说自己有事走不开,让谭雅自己弄些好的吃,等晚膳必会回来陪她用。

唐氏揶揄地看着谭雅也不说话,直看得谭雅满面红晕才算罢了。

河鲜易熟,那灶头手脚也利落,不一会儿就摆了满满一桌面,唐氏这还不算,又让人回自己娘家里带了一个会清唱的小戏子过来。

谭雅又交代给谭庭芝那院子里也摆上一桌,也不叫他过来,自与刘氏在那院子里吃。

这头听着戏,妯娌两个边聊边吃,谭雅也被唐氏硬劝着喝了一点子果子酒,倒也热闹。谭雅心道,这般吃饭才叫快活呢,嫁人还有一桩好处。

酒酣饭饱,唐氏就要告辞,说是要去教训那对奸夫淫妇去。

谭雅也不叫侍女伺候,起身亲自帮着唐氏理头发,口中劝道:“二嫂,便是二哥在那里也好好说吧,为那般人与他口角实在不值当。”

唐氏回头看着谭雅笑道:“三弟妹,你是担心我与你二哥动手吧。”

谭雅被点透了心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唐氏边对着穿衣镜摆弄裙角,边对谭雅道:“你放心吧,我哪里舍得使劲打自家郎君,教训两下罢了。

真正要打的是勾引他的那个贱人,只要不真打坏了,你二哥也不会怎么样。”

谭雅心道唐氏真真外粗里细,还真是,只要唐氏不下狠手,直接解决了那外室,小打小闹的,周老三总不会为了个外室跟自己正房娘子闹翻,相反,平时还要看着唐氏脸色来。

又叹女子出嫁后日子真不容易,这唐氏还是唐大虎的亲妹子呢,也得这么委屈过日子。

唐氏在镜子里看到谭雅发呆,笑着问道:“可是奇怪我怎么不想法子打发了那贱人?哎,走了这个还得再来别个,又惹得周老三跟我兄长埋怨我妒忌,何苦呢。

你别担心,三弟不是那般人,他就是爱赌,不好那个。行啦,捉奸捉双,周老三先离开可不好了,我得走了。”

唐氏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留下谭雅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怎么,阮小七好赌?阿爹倒是怎么想的啊,这怎么什么也没给我说,就让我两眼摸黑地嫁过来。

☆、第55章

晚膳的时候阮小七果然回来了;小樊氏正在正堂前头的青石板上跪着;眼角瞄见他人过来,立马慢慢抬起头,拿着水汪汪的一双眼睛追着阮小七。

阮小七急匆匆进了院子;自然也看到小樊氏跪在那里,他没见过她的人,只道是谭雅陪嫁过来的人犯了错;也不理会。

既然罚了人在这里;阮小七就以为谭雅也在正堂,掀开帘子进了屋;却没见到谭雅,便问老管家:“夫人不在正堂里?”

老管家答道:“在主院呢。”阮小七“哦”了一声;看也没看那双勾魂的眼睛便往后院去了。

老管家眉头一皱;不由看了一眼小樊氏,心道这位倒也是能对自己下狠手的。

下午的时候,自己见她在这里跪着,毕竟是主家的妾室,正堂前头人来人往的,实在不好看。

便遣人对她说,让她跟夫人认个错,回自己院子反省,事情也就罢了。

哪想到这位来了一句:“正因为夫人要让奴家反省才跪在这里。如要那般怜惜身子,哪里算是反省自身。”

虽是大夏天,但这青石板上跪上个一天,膝盖也别想要了;周围又没有个树荫遮凉,大太阳晒着,没有晕过去还真是身子健壮。

老管家无法,只好唤了下人过来问缘故,原来唐氏走了,谭雅就忘了这码子事,看管小樊氏的哑婆子又被谭雅要去做帮手了。

老管家想着谭雅想必也是为了立威,自己倒是不好插手,也再没管,所以小樊氏竟是这么跪了一天。

这小樊氏和谭雅本质上倒也相似,识时务,都不是认死理的人。

她本打算激得谭雅放了自己改嫁,见不成功,立马改了主意,既然走不了,那就要想方设法缠住了郎君才行。

可惜她忍辱负重,硬挺着跪了一天,阮小七看都没看自己,不由心生悔意:早该在阮小七一进院子的时候就晕倒才是。

送走了唐氏,又发了半天的呆,谭雅因喝了点果子酒,就有些犯困,刘氏不在这里也没人敢管她,结果谭雅迷迷糊糊竟睡了一下午。

等阮小七进了屋子,谭雅还呼呼睡地香呢。

阮小七上前就想去亲亲谭雅的小耳朵,尤其那颗诱人的红痣,昨晚上都没倒出工夫来欣赏。

嘴都凑上去了,阮小七想想自己还没梳洗,忙去了净房,也不用人,自己哗哗地冲了两桶凉水,只穿着裤子就出来了。

谭雅却听到水声就醒来了,抬眼见到阮小七半裸着就出来了,一下子脸羞得通红,再不肯抬头看他。

阮小七不禁有些遗憾,还没看够睡美人呢。走上前来,也不管谭雅愿不愿意,直接搂在怀里使劲亲了两下耳朵。

谭雅被他紧紧搂着,口中直喊:“热死了,别搂啊。”

她越是喊热,阮小七越是搂她,道:“正好热出汗来咱们一起洗澡。”一会儿工夫两人就真都闹出了一身汗。

谭雅瞪着阮小七道:“看你弄的。”

见她终于敢看自己了,阮小七也不闹了,捞过谭雅的小手,放在手里磋磨着,道:“好好好,都是我不好。”

谭雅道:“你不许再动,我们好好说会儿话。”

阮小七连连点头称好。

谭雅此时才细细打量阮小七一身的花绣,口中赞道:“真好看!用刀子刻的吗?疼不疼?”

阮小七还担心谭雅会害怕,见她只是好奇喜欢,心里也极是得意,拉着谭雅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放,笑嘻嘻地道:“不疼,你想摸就摸吧,随时恭候。”

谭雅“啐”了一口,嗔道:“臭德行。”到底还是好奇占了上风,真个摸了一遍。

这番动作完,谭雅心道完了,自己怎么回事,难怪人家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果真才亲近一晚就熟悉起来。

阮小七倒是没有在意,胸口那双软乎乎的小手凉哇哇的,放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顿住了。

琉璃在外头问道:“郎君,夫人,老管家问在哪里摆饭?”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阮小七吩咐道:“就摆在院子里吧。太阳落下去,等地上的热散了,正好舒服吃饭。”谭雅也道好。

阮小七又问谭雅这一天都干什么了,谭雅便道:“二嫂今天来了,说是二哥骗她在咱们家。结果没在,她在这里用了午膳才走,下午去找二哥算账了。

对啦,还从大哥家里叫了一个小戏子来,嗯,唱的好极了,往常我是最不耐烦听戏的,没想到也有些意思。”

阮小七道:“你若喜欢,我就给你要了来。”

谭雅忙摆手:“罢了,你千万可别,我就是欢喜一会儿,可受不了天天咿呀咿呀的。”

阮小七点点头,道:“呃,我也烦那些个玩意儿。反正你喜欢什么就与我说,总要给你弄了来。”

谭雅朝阮小七粲然一笑,突然“啊”了一声,口中只道:“糟糕,忘了忘了。”

阮小七忙问:“忘了何事?”

谭雅才不好意思地看着阮小七,道:“今天罚了小樊氏跪在正堂前头,结果中午和二嫂听戏吃了酒。

送走了二嫂我就睡着了,全忘了。”一边说着,一边叫人去将那小樊氏叫回去,再找大夫给看看。

阮小七不在意地道:“哦,跪在正堂前的原来是她啊。我留着她还有些用处,只要不死,随你折腾。”

说完突然站起身来,出了屋子,“等一下,我早上打算给你找的玩意儿,忘了给你了。”

谭雅见阮小七急急去书房找东西,心里算是彻底松了口气,看来唐氏说得对,阮小七根本没把小樊氏当回事,那就好。

过一会儿阮小七拿着一个小匣子进来,有礼物总是好奇的,何况谭雅才将将十四岁。

谭雅忙忙起身,随便套上一件外衫,就坐在椅子上,小孩子般等着阮小七给自己拿过来。

阮小七送给她的是一副袖箭,做得十分精巧,绑在手腕处,袖子一遮就看不到。

谭雅坐在椅子上摆弄这新得的玩意儿,别说阮小七给她送的这东西洽合她的心意。真好玩,谭雅翻来覆去地研究用法。

阮小七见谭雅喜欢,心里也十分高兴,越发觉得她与自己对心思。

谭雅把玩一遍,非要以后都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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