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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堂堂琅琊王一脉,竟然亲自到王灿的营帐中去登门道歉,还是负荆请罪,颜面何存?
然而,刘熙一想到王灿的霸道,再想到王灿言语之间,透露出的狠辣,他就不寒而栗。因为王灿说了,他无法离开琅琊国。而他如果一直在开阳县,只要是朝廷对付王灿,反过来,王灿就会先对付琅琊王府。
这是玉石俱焚的办法。
刘熙却不敢去做。
甚至于,刘熙明明府上死了人,明明吃了亏,但他却不敢上奏朝廷。他先前说要上奏天子,让天子来替他主持公道,但此刻只能是有苦往肚子里面咽。
刘熙深吸口气,那握紧的手,又渐渐松开了。
目光,落在刘宣身上。
逆子!
孽子!
都是刘宣闯出来的。
如果不是刘宣去对付王灿,也不至于发生今天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刘宣的错。
尤其刘熙看着刘宣躺在地上,那肿胀得像是猪头的脸,那湿漉漉的裤裆弥漫的尿骚味儿,心头更是一阵怒火升起。
“混账!”
刘熙大步到了刘宣的身前,抬脚就踹了出去。
“啊!”
刘宣挨了一脚,惨叫不已。
先前的时候,他已经被王灿收拾了一阵儿,已经是浑身疼痛。如今,再挨了刘熙一脚,刘宣更是疼上加疼,无比的难受。
刘宣苦兮兮的,道:“父王,王灿也太欺负人了。”
“欺负人?”
刘熙咬牙道:“谁让你招惹这样的煞星,你现在招惹了这样的人,躲不掉逃不过。这一切,都是你这个混账惹出来的。你现在,立刻去洗漱一番,更换一身衣服,随本王去王灿的军营,我们去负荆请罪。”
“啊!”
刘宣惊呼一声。
他没有想到,还真要去负荆请罪。
这是他不愿意的。
刘宣砸吧砸吧嘴,说道:“父王,如今的情况下,我们难道不能不去道歉吗?依我看,那王灿就是说说而已,可以不搭理他啊。”
刘熙听到刘宣的话,再度踹了一脚在刘宣的身上,踹得刘宣疼痛不已,说道:“你当真认为,我琅琊王府日子很好过吗?原本现在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你现在,还要去招惹王灿。如果不让王灿高兴了,以后我琅琊王府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刘宣闻言,顿时苦着脸。
第1729章 负荆请罪()
刘宣内心乱糟糟的。
他更是后悔!
要知道,他只不过是安排人,假传了刘熙的命令,要让王灿给一点钱罢了。虽说,他开口就要一千两黄金,可这仅仅是他的要求不是?
还可以讨价还价啊!
还可以再商量啊!
为什么,就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堂堂琅琊王府的世子,以后要继承琅琊王府的。如今,要背着荆条去请罪,以后还如何见人。
刘宣还是不甘愿,道:“父王,王灿也就是嘴上逞凶。咱们现在,不搭理他就是。反正,我不信他真敢杀咱们。虽说儿子有错在先,但他也杀了我王府的人。”
“你”
“孽障!”
刘熙见刘宣还不打算去,再度一脚踹下去,道:“你个孽障,你想要害死家里人吗?如今这琅琊国境内,王灿就是刀俎,咱们就是鱼肉。甚至于,咱们琅琊王府,连鱼肉都算不上。你倒是说说,琅琊王府有什么?”
刘宣吃疼,无比难受。他眨了眨眼,说道:“父王,可我们是皇室宗亲,我们的身体中,流淌着高贵的血脉。我们,为什么要道歉呢?尤其王灿这样的人,还是一个泥腿子。”
“混账!”
刘熙再度一脚踹了上去,道:“我们是宗亲,难道就不吃饭了,就不穿衣了,就不吃喝拉撒了。如果惹怒了王灿,连大门都不能出,到时候别说吃饭,喝风都难。”
刘宣心中唉声叹息。
他可是最受宠爱的,可这一回,怎么说都不顶用。
刘熙说道:“走吧,如果再不走,那就别怪我动用家法了。哼,你这一次,假传为父的命令,惹出这么大的事端,还没有收拾你。”
刘宣见刘熙主意已定,心中哀叹。
完了!
是真完了!
刘宣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老老实实的站起身,去更换了一身衣服,又让人拿了荆条绑在身上,才再度来到刘熙的面前,哭丧着脸,低着头道:“父王!”
刘熙道:“走吧!”
“喏!”
刘宣点头回答。
两人离开了王府后,便往王灿的军营去。
这个时候,王灿已经返回了军营中,他一回到军营,就吩咐了中军大帐外的士兵,说一旦琅琊王府的人来求见,先让人在门口候着。
然后,王灿处理自己的事情。
糜竺倒是来了,询问王灿去王府的事情。
王灿冷笑道:“庙小妖风大,区区琅琊王府的一个世子,自以为是,竟然让我拿出一千两黄金。我不配合,竟让人动手,要拿下我。故而,我大肆杀戮了一番。如今,我等着琅琊王府的人来道歉。区区王府,在臧霸盘踞的时候,只能滚出开阳县,如今我来了,就意图胁迫我。”
糜竺道:“主公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是琅琊王府的人。这些人没有半点实力,但只要是放出消息,说主公对王府不敬,就可能对主公不利。”
王灿道:“我已经说了,如果外界有任何对我不利的,先宰了他们。对付这样的人,就是要更狠更霸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些人,沽名钓誉罢了。你越是强硬,他越是惧怕。”
糜竺道:“主公英明!”
顿了顿,糜竺道:“卑职已经派人打点东海郡,也在摸清楚东海郡的底细。”
王灿说道:“辛苦先生了。”
糜竺摇了摇头,便又站起身,便起身离开。
在糜竺离开后,王灿又继续处理手中的事情。时间过了不长,已有士兵来禀报,说琅琊王携带儿子来登门请罪。
士兵也只是来禀报一声,毕竟先前王灿就做了安排,所以士兵一说完,转身就退下。
王灿则是继续看书。
他并不着急。
就是要借此机会,磨一磨琅琊王府的性子,看琅琊王府在他面前,还如何自处?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营地门口,琅琊王刘熙,带着儿子等候多时了。尤其这时候,刘熙是站着的,但刘宣却不一样,他是背着荆条跪在地上。
这跪着不是跪坐,且跪坐的时候,有坐席垫子在下面,营地外是干硬的泥土,跪立在门口,很是痛苦。
时间一长,更是辛苦。
“好难受!”
刘宣跪在地上,抬头看向刘熙,道:“父王,王灿明明知道我们来了,却还不见我们,他太嚣张了。儿子不跪了,我要起来。”
说完,他作势就要起身。
刘熙一伸手,便摁在刘宣的肩膀上,使得刘宣无法站起身。
“父王”
刘宣脸上的神情,尽是怒容。他本来,是想要站起身的,可没想到,竟然被自己父亲摁着,以至于无法站起身。
他如今,膝盖都酸疼不已。
觉得太惨了。
“跪着!”
刘熙冷哼了声,脸上的神情更是担忧。
恰是因为王灿迟迟不接见他们,这样的情况,更是让刘熙担心。他不是不晓事事的人,更见了无数的惨状,知道乱世的恐怖。
所以,他在王府一见到王灿,就说刘宣有错。只是他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很是宠溺,才和王灿有了一番争执。
可见到王灿的态度,刘熙很担心。
这是乱世。
杀人太容易了。
王灿如果是要杀他们,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令他们尸骨无存。到最后,还只需要推脱到黄巾贼身上,甚至最后王灿还可以拿出一些贼匪的尸体,以此邀功。
他惹不起王灿的。
刘熙皱起眉头,顶着天空中的烈日。
如今的天气,虽说进入八月,天气不再是六七月的炎热。但是,这也依旧酷热难耐,让人简直是承受不住。
烈日横空,刘熙额头上已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跪在地上的刘宣更惨。
已经是有豆大的汗珠,自脸上滑落。他的后背上,已经被汗水浸湿。
两人的模样都颇为狼狈。
时间仍是一点点流逝。
对刘宣来说,每一点时间,那都是煎熬。但对于王灿来说,却是相当轻松的。看看书,时间也就从指尖溜走了。
王灿见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两刻钟。
这时候,差不多了。
外头烈日升起,再晒下去,恐怕刘宣和刘熙也熬不住。毕竟,刘宣也是挨了打的。他当即喊来了士兵,吩咐道:“把琅琊王带进来!”
“喏!”
士兵得令,立刻去通知。
这时候营地内,许多人都看到了刘熙和刘宣,尤其一些人知道后,脸上的神情倍感自豪。原因很简单,连琅琊王都来拜访,还见不到王灿。
甚至于,琅琊王的儿子,还负荆请罪。
王灿得多大的面子啊!
这样的情况,让军中的士兵,无比的亢奋。
士兵来到营地门口通知,这时候,刘宣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直接就要站起身。可就在刘宣要站起身的时候,忽然感觉背脊上,有力量压下,使得他无法站起身。
“父王,您这是要做什么?”
刘宣脸上的神情,透出了不解和愤怒。
为什么不让他起身。
刘熙沉声道:“既然是你闯下的祸,就得由你来承担。刚才在营地门口,为父站了这么长的时间,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刘宣问道。
刘熙说道:“虽说这世道艰难,但为父保护着你,让你免于风吹日晒,让你免于饥寒交迫,使得你不曾见识过人间疾苦,不懂得世道的艰难。这一次遇到王灿,虽说他嚣张跋扈,虽说他狠辣无比,但总而言之,王灿也不是什么穷凶恶极的人。”
顿了顿,刘熙道:“他说得很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一次,是我们琅琊王府的错。你既然有错,来负荆请罪,在营地门口跪下了,那就跪着进入营地,跪着走到中军大帐去!”
“啊!”
刘宣顿时惊呼。
他眸子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说道:“父王,您是出门的时候,脑子被驴踢了,还是心底怕到了极致,竟然如此的对待儿子。”
他满是不解。
纵然要来道歉,也不至于这般低声下气。
也不至于这般不要面皮。
好歹,他们是琅琊王府的人;好歹,他们身上流淌着刘氏的血脉。
刘熙眼神坚定,道:“父王做事情,自有父王的考虑。这些,你不用管,只需要遵从执行就是。现在,你给我跪着往中军大帐去。”
“我”
刘宣满心的不愿意。
刘熙说道:“你如果拒绝,本王立刻和你断绝关系。你应该知道,如果没有本王,一旦你被扔出了琅琊王府,什么都不是。到时候,只能是饿死街头。”
“我,我忍了!”
刘宣心头愤怒,但无济于事。
他心中开始瞧不起刘熙。
他认为,自己的父王是被王灿吓破了胆,才用这样的方式,来讨好王灿。
他认为这没有必要。
刘熙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带着刘宣跪着进入。这军营内外,全都是生硬的地面,尤其刘宣嫩胳膊嫩腿儿的,一个纨绔子弟,不曾经历过苦难。
这样的跪着走,让他饱受艰苦。
足足跪着走了一刻钟,刘熙和刘宣,才来到了中军大帐外。
王灿已经知道了刘熙和刘宣的举动,他更是惊讶于刘熙的魄力,竟然让儿子跪着进入营帐,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第1730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对于刘熙的意图,王灿一时间,倒没有想明白。但刘熙敢于这么做,也让人惊讶,毕竟从营地门口跪着,走到营帐门口,很是不容易。
他安排人通知,不一会儿,就见刘熙和刘宣进入。
此刻的刘宣,神情萎顿。
跪在地上,有气无力的。
刘熙行礼道:“琅琊王府刘熙,见过王大人。”
说完,他踢了刘宣一脚。
刘宣本就是跪在地上,这时候撑着身体,很是难受,他顺势就拜倒在地上,行礼道:“琅琊王府刘宣,拜见王大人。”
王灿这才点了点头。
刘熙摆手道:“王大人,这逆子犯下大错,理当惩罚。现在,他跪着到营帐中来负荆请罪。荆条就在其背上,请王大人处置。”
王灿说道:“我下手,可是没有轻重的,一荆条下去,可是会伤筋动骨的。”
刘熙道:“王大人尽管处置。”
王灿这个时候,忽然没了收拾刘宣的心思。因为收拾这样的人,没有半点的乐趣,反倒是浪费他的时间。
王灿之所以要让刘熙带着儿子负荆请罪,要的就是刘熙的态度,就是琅琊王府的态度。
如今,刘熙主动带着儿子来请罪,还让刘宣跪着来。
这就足够了。
王灿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们该道歉的已经道歉了,回去吧!”
“啊!”
刘宣闻言,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就让他回去了?
刘宣对王灿,那是极为畏惧的,他心中惊恐王灿肯定要对付他。但没有想到,王灿竟是重拿轻放,不收拾他了。
“多谢王大人,多谢王大人!”
刘宣连忙道谢,然后就要站起身,可是他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间,感觉肩膀上有力量压着,使得他无法站起身。
“父王,您这是做什么?”
刘宣瞪大了眼睛。
他是怎么都不明白,他跪了这么长的时间,好不容易,有站起身的机会,但刘熙竟然摁着他,不让他站起身。
刘熙死死摁着刘宣,没有回答刘宣的话。他转而看向王灿,正色道:“王大人,在下有一个请求,希望王大人能应允。”
王灿道:“什么请求?”
刘熙回答道:“在下希望,王大人能收纳犬子,让刘宣在军营中,做一个最普通的士兵。希望,王大人能收下他。作为回报,我琅琊王府,将全力支持王大人。”
王灿道:“为什么?”
刘熙回答道:“同样是年轻人,王大人年少有为,才智高绝。但是反观刘宣,纨绔一个,没有强健的突破,不知道生活疾苦,不懂得轻重话语。我不求宣儿大富大贵,不求他建功立业,只求他能经历磨难后,懂得世间的疾苦和不容易。所以,我希望,王大人能收下宣儿。”
“唉”
王灿听到后,叹息一声。
他也曾经是为人父母的,能体会到刘熙的真诚。
刘熙是真为了刘宣。
可是,刘宣却不愿意,他大声道:“父王,我不愿意,我不愿意留下。您要留下,那是您自己的事情,和儿子无关。我只愿意留在王府中,不愿到到什么军营中来。”
“不,我不来!”
刘宣竭力嘶吼着。
军队中,都是一群泥腿子。
整日碌碌无为的。
一群瘪三。
让他到军营中来,简直比杀了他都更加的难受,这是刘宣不愿意的。
王灿听到刘宣的话,轻笑两声,说道:“琅琊王,看到刘宣的反应了吗?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刘宣不愿意来军营,何苦强求呢?就算是强行把他留在军营中,他也不愿意的。”
“他愿不愿意,是他的事情。但是,他必须留下。”
刘熙郑重道:“王大人,我和你做一个交易,便是我琅琊王府替你声张。虽说我刘熙,没有什么实力,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王侯,但我和当今天子的关系,还算是不错。只要是你愿意教导宣儿,我愿意上奏一道奏疏,奏请天子,任命王大人为徐州刺史。王大人执掌琅琊国,却不担任琅琊国的国相,所图者,料想也是徐州刺史。”
王灿眼眸中掠过一道精光。
这刘熙不简单。
此前在王府中的时候,刘熙因为要保护儿子,以及顾及到儿子,所以处处掣肘,没有展露出自身的才华和眼界。
如今,却让王灿惊讶。
不愧是刘熙。
不愧是一方的名士。
这样的人,的确是不简单,目光很是犀利。
王灿心中其实有些意动,因为他虽说准备夺取东海郡,甚至准备对其余的地方动手。但实际上,王灿没有徐州刺史的官职。如果能有这一官职,那便是不一样,就能名正言顺,谁也无法阻拦王灿掌控地方。
王灿想了想,说道:“可涉及到你的儿子,在军队中,刘宣不适应又该如何?我的军队中,恐怕容不下这样娇滴滴的贵公子。”
刘熙正色道:“王大人放心,只要人送到了军营中,或是杖责,或是惩罚,我一概不过问。只要是他还有一口气,只要是他不死,那就足够了。其余的,我全权交给王大人。”
“好!”
王灿点头就应下。
这一声好,既是答应刘熙的话,也是赞叹刘熙。
不愧是刘熙。
这人当真是有魄力。
刘熙双手合拢,拱手道:“如此,就多谢王大人了。”
王灿道:“各取所需罢了。”
刘宣的内心,却是无比的不甘愿,他大声道:“父王,你不能这样。我不愿意,我不愿意留在军营,我绝对不会和他们一起的。”
刘熙道:“这由不得你。”
“父王,我是不是您的亲儿子,您竟是要如此的害儿子。”
刘宣大声的高呼。
刘熙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了。你不是琅琊王府的世子,你只是军中的一个普通士兵。你想要生存下来,想要过好日子,就必须要好好操练。”
“我不”
刘宣再度回答,他脸上的神情,充斥着愤怒和不甘心,再度道:“父王,我绝对不留在军营中,我一定会离开的。”
刘熙却不多言,道:“王大人,我便告辞了。”
“慢走不送!”
王灿点头颔首,他倒是有些佩服刘熙,虽然宠溺儿子但能够狠下心来,很不简单。
刘熙转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