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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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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爹娘】() 
烈日炎炎,万蝉争唱,六月天里的黄州城(今湖北黄冈),热似火炉。

    只不过民生艰难,就算在烈阳炙烤之下,正午时分的街面上人流依旧来往不息,一队杠夫打着赤膊,抬着一溜儿十余口崭新的柳州寿木正外城南走去,打头的引路道人一手提着个银香炉,一手揣在身上的褡裢袋子里,口中念念有词,走几步就撒花似的抛出一叠圆脸方孔的桑皮纸钱,道士手段高强,饶是无风也能将纸钱儿撒得满天都是。

    “万家算是没落了!”街面上,几个围坐在茶寮中的老人家瞧着杠夫们远去,纷纷低声叨念起来,一名白须着皂色直裰的老者摇头叹道:“这些年,万家老倌也算勤勉厚道,修桥铺路、施医赠药,善事做了不少,谁想到老却摊上这灭门的惨事?”

    另一名褐袍老者却道:“都说行船走马三分险,万家粮船在江上吃了挂落,认栽也就是了,却油蒙了心,竟敢去指认匪首,如今叫人灭门也是自招祸端。”

    白须老者听了,却是掌击桌面喝道:“老倌此言差矣!江河不靖,匪人凶顽,乃是官府剿灭不力,却来怪罪良人,是何道理?”

    褐袍老者却叹道:“还不是花石纲闹的!”

    众老说话间,只见一辆双架骡车迤逦而来,在茶寮门前挺稳之后下来一个黑面老倌,老倌年过四旬模样,脸面方正,唇下一部山羊胡须,穿一件麻布短打直裰,身材倒是高大壮实,麻布衣衫下隐隐能瞧见他胸背双肩的腱子肉高高坟起。见他先对诸老叉手行礼,这才从车上搬下两只胖大的醪糟坛子送进茶寮内。

    茶寮的娘子取了车钱与老倌道:“黄家老倌,你那母舅托人捎来消息,让你速去县衙走上一趟。”

    黑面的黄老倌听了,面露喜色道:“俺自理会的,谢过赵家娘子!”

    说完黄老倌便匆匆出了茶寮,见他喜色匆匆的样子,白须老者笑道:“要说万家的祸事也算是帮了这黄老儿一个大忙,却是平白给他家小牛儿空出了一个童试的名额。瞧他喜形于色,想来他家牛儿的母舅已经办好了具保吧?”

    褐袍老者却是摇头道:“黄州城中的儿郎都是众家庶老看着长大,他家牛儿想来也算蹊跷,那孩子三岁方才断奶,六岁还着兜布裤,怎地这才去了江宁府数载,竟也能去考童子试了?”

    白须老者却笑道:“黄老儿虽然目不识丁,他家牛儿的母舅却是旁人?姚家三郎七岁过童试入县学,十五岁过州试,二十二岁进贡生,虽二十五岁殿试落榜,如今却也是黄州主薄,黄老儿之子也算得姚家后人,便是个读书种子也不奇怪。”

    老人们的议论,出了门的黄老倌自然不曾听闻,便见他赶着骡车去了黄州主街的一家银楼,耽搁半响这才出门便往县衙行去。

    到了县衙径直去到了公人出入的侧门,使了几个大钱请了门子带话,便蹲在门边等待。

    此时旁边倒是有几个读书人围在门外传阅着朝廷邸抄,其中一人看了邸抄怒道:“去岁十月吕相崩卒,吾料王相公之法必定再也后继无人,如今朝中跳梁贼心难耐果然发难,奸贼蔡濂敢命诸路铜钱监改铸夹锡钱,强使与铜钱等价行使,拒绝收受者有罚,这等祸国殃民之作为,官家竟不查斥。”

    另一人也道:“传言去岁那贼党陈瓘撰《尊尧集》抨击王相之时,使人送至庐州与吕相观之,吕相看罢大怒呕血,缠绵病榻数月,这才郁郁而终。如今才是政和二年,贼党声势正盛,吾瞧改铸夹锡钱不过投石问路之计也,天下将乱,列位所见如何?”

    几个读书人交头接耳,感叹一番便相邀而去,黄老倌在一旁虽然听不明白,心中却是暗自欢喜,却道是只怕过不了几年他家小子也能如这群读书人般谈论天下大事哩!

    不一会侧门里便走出一位青年文士,却见他身穿一件月牙色长衫常服,脚蹬一双牛皮底快靴,腰上系着一条儒生绦带,见了面黄老倌便叉手做礼,向文士道:“母舅爷,可是俺家小牛儿的具保成了?”

    “成了!”青年文士乃是黄老倌的小舅子,姓姚名政字松文,相熟之人多唤作姚家三郎,乃是如今的黄州主薄,黄老倌唤他母舅爷乃是随着当地习俗跟着孩儿喊,见他伸手从衣袍夹袋里掏出几张文书,笑道:“这是具结、保书,还有童试的帖目,可要收好了!”

    黄老倌颤颤巍巍收了文书,便从怀中摸出了几片银判子道:“母舅爷,今次俺家黄牛儿若是考上,定不忘了大恩!”

    姚政却推辞道:“既是自家人,说些什么醩话,公门里俺自会打点,还是给侄儿多买些好笔墨吧!去休!”

    姚政说完便挥袖而走,黄老倌也乐得将银判子放回怀中,牵了骡车掉头便走。见他先去了菜市割了二斤羊肉打了一坛醪酒,又去了城内有名的笔墨店,花了一贯钱买了一管狼毫笔,两刀宣纸和两块下品的徽州烟墨,这才高高兴兴的返家。

    黄老倌家住城西,虽是三间草屋,也是母舅爷借与暂住才让一家人安身,如今草屋门前圈上一片木栅,也算是有了庭院。家中只有老妻姚氏二娘和独子黄牛儿,原本前些年黄老倌家中也算富裕,祖上积有良田百亩、脚店一家,还在城中瓦市上盘有一铺肉档,谁知道前些年一场大病,顷刻间便倾家荡产,所幸得遇高人出手救治,这才捡拾回一条性命来。

    如今虽然倒也还有一辆骡车做些搬来运往的营生,可依旧家徒四壁,却是这些年劳碌所的都拿去赎卖祖上留下的田地。

    黄老倌牵着骡车走近自家,正瞧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壮实少年此时正在院中劈着柴火,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正坐在一旁坐着针线活儿。

    待走得近了,却听妇人正开口唠叨便也停住脚步,就听妇人道:“娘的儿啊!莫道为娘的狠心,当初你爹爹突然发了急症,寻医问药耗尽了家财,后来听闻有高人在江宁府行医,便狠心盘出了家中的田地、店铺前去求医,结果盘缠耗尽依旧不治,若不是你师傅出手施救,只怕你家老倌当时便熬不过去,早闭了眼。而后你师傅要收你为徒,娘思索着家中败落穷困,怕也养你不活,这才狠心让我儿跟了师傅去,谁知道一去六年,再见我儿时,却不认得为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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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黄牛儿】() 
噼啪一声,少年举斧下劈,将一根木材破成两半,口中也自答道:“娘!今日里都念叨五遍了,孩儿虽然不记得旧事了,不过往后定然是要好好孝顺爹和娘的!”

    “好好!”妇人满脸怜爱的看着少年,口中却也不停道:“牛儿,你师傅说过你这怪病乃是叫什么失魂之症,旧事不记得也就不记得了,千万莫要再去思想,便也不会再犯头疼!”

    说话间少年摆好木材举着斧头要劈,却突然怔住,旋即苦笑道:“娘,俺师傅是何模样,如今俺也是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便不想!”夫人听了神色有些紧张,却道:“对也!娘听回春堂的周大夫说,他家的柴火快用尽了,这几日也积了不少,赶明儿你亲自给周大夫送一担去,救命之恩牛儿可不敢忘!”

    “俺理会的!”名唤牛儿的少年点头答应下来,继续摆正木柴要劈,却听见院外的黄老倌道:“赶甚明儿,牛儿拾到拾到,这便送去就是!”

    “爹!”黄牛儿叫了一声,便搁了斧头,抢上前来将木栅的院门打开,黄老倌牵了骡车进来,却是先从怀中摸出了文书对黄牛儿道:“牛儿瞧瞧,这是甚?”

    黄牛儿接过一看,顿时脸上生出喜色道:“具保文书还有童试的帖目?爹,俺可去参加童试了?”

    黄老倌抚须笑道:“这是自然!你舅公可是交代了,要你拿了帖目好好用功,切莫到时丢了俺老黄家的脸面!”

    黄牛儿欢叫一声,便取了文书来瞧,黄老倌又从车上拿出羊肉、醪酒,笔墨宣纸等物,对娘子姚氏道:“婆子,快些生火造饭,将这刀肉炖了,今晚咱家也该好生庆贺才是。”

    姚氏接了东西,眉开眼笑去了灶房,虽说儿子是因得了失魂症又患上了头疼的毛病,才被师父送回,算是因祸得福,但师父却也真是好人,不过几年间便与自家牛儿开了蒙,如今也是识文断字的读书种子了。

    想起前些日子,自己苦求弟弟三郎前来考校时,初时三郎浑然不信,一番考校之后却是喜得三郎直道牛儿功底扎实,书法奇俊,非但要过童试易如反掌,若是再用些功夫,便拿前十也是等闲。

    牛儿放好文书,便与爹爹将劈好的干柴搬上骡车,往周大夫家去,不过半个时辰便转回。

    这晚姚氏将二斤羊肉炖了一锅盐菜,又蒸了二升粟米干饭,一家三口美美的饱食一餐。席间黄牛儿更是与爹娘说笑,道娘亲姚氏炖的羊肉盐菜虽然好吃,却是空费了物料,改日宽裕了定要寻些牛肉来炖盐菜,好好孝敬爹娘。

    黄老倌与姚氏听来,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悲凉,若非六年前的那场恶疾,老黄家原本也是吃得起牛肉的。如今朝廷虽然禁止宰杀耕牛,可黄州也算淮南西路的通衢大城,因此旬日里总是会有些老病伤残的牛被宰杀贩卖,如今市面上羊肉四十五文一斤,猪肉二十五文一斤,牛肉不过也就是百文上下,倒也不算太贵。

    家人饱食一顿,便自安歇。

    黄家虽有三间茅屋,一间西屋做了灶房,一间北屋是堂屋,因此一家三口便居东屋,一面板墙隔了里外,夫妇俩居里屋,外间搭了小床给黄牛儿安歇。

    黄牛儿拿了帖目研习到二更这才睡下,不过多时却是满头大汗惊醒过来,又觉得腹胀难耐,便悄悄下地出门小解,归来时却听里屋内爹娘悄悄夜话,只听娘亲姚氏悄声问道:“老倌,奴日思夜想,只怕牛儿的师父日后来寻,当如何是好?”

    黄老倌低声咕哝道:“婆子乱想个甚,牛儿师父去时说有要事赶回蜀中,只道若是牛儿养好了病还想跟他学艺,便去蜀中寻他。若是还记不起前事,也就不用去寻了。如今已是大半年过去,也不见他来寻,想来也是无碍了。”

    姚氏却还忧心忡忡道:“这些日子奴瞧牛儿日渐安好,虽然还是记不起前事,可读起书来却是灵光,就只怕他师父日后来寻,坏了牛儿的前程。”

    黄老倌却笑道:“怕甚,只待明春牛儿考过童试入了府学,也就是有了功名在身的童举,俺料他师父也强求不得。”

    姚氏又道:“可他师父毕竟是俺家的救命恩人,只是……”

    黄老倌忙道:“救命之恩自然不可忘了,再说师父他老人家也还有教化咱家牛儿的大恩,只是牛儿患病不能侍奉在侧,天意如此罢了。”

    爹娘说道此处,声音便也慢慢弱了下来,躺在床上的黄牛儿却是苦笑不已。

    患了失魂症,忘了前尘往事,是事实又并非是事实的全部。

    所有的事情黄牛儿其实都记得,一切的发端,全是因为一年多前脑海中突然闯入的一只“鬼”。

    那只“鬼”自称是什么后世之人,是什么被老天安排穿越了时空而来,要做一番什么逆天改命的大事业,不过这鬼瞧见黄牛儿未死却是十分惊讶,竟然好言相劝要黄牛儿将肉身舍弃与他。

    黄牛儿怎么说也是自幼跟随在朱桃椎的身边,对什么鬼怪蛊惑人心的说法自然熟悉,当然不会信这鬼话,这鬼好言劝说了两回未果,竟说什么本是信仰公平、正义、自由,若是用强占人躯体夺舍寄生,也就违背了本心云云,随后竟然自行魂飞魄散,灰飞湮灭了。

    而自这鬼自行湮灭之后,黄牛儿便开始做起了奇梦,什么铁鸟腾空、铁船蹈海、高楼万丈、铁车如云等等不一而足。最为让黄牛儿惊讶的,竟是梦到了在一个巨大的天画之中,瞧见一坨铁疙瘩瞬间爆开,发出耀眼强光,燃起一朵蘑菇样儿的巨大云朵,并从蘑菇云朵的根部冒出一圈如涟漪般的云圈圈,随后就看见天画中出现的巨大城市竟然瞬间被这云朵弄得灰飞烟灭,人若焦炭,屋成瓦砾。

    除此种种,还有许多光怪陆离的之梦,比如说梦中黄牛儿竟瞧见了从轩辕黄帝一统华夏,到尧舜禹三代历经磨难治理水患,又到商朝武王伐纣,姜太公封神,之后春秋战国、秦汉三国,隋唐至宋的种种故事,梦中诸事历历在目,宛若亲见一般。最让黄牛儿瞩目的之梦,却是说那唐时女帝武则天的奇梦,梦中见得唐王、尉迟、长孙、魏征等千古名人但觉或威武不凡或气势逼人,但见女帝时,女帝非但貌美如花,其容貌形象都是头大如斗,如若天仙,众人形象与之相比竟相形见拙。

第三章 【真鳊】() 
此后经年,更梦见国朝大都东京汴梁竟被金人所破,天子官家与众多帝姬公主皆被金人兀术虏去那黄龙府五国城,还将官家父子囚于井中坐井观天。

    更梦见了南逃宋人时面对大河的一声声血泪嘶吼,梦见了那名叫岳飞的宋军元帅壮怀激烈的《满江红》和《精忠报国》的慷慨之歌,黄牛儿便将梦中之事与师父说了,才知自己无意间坏了大事。

    按师父的说法,自己该当将身子让与那只“鬼”,好叫它有了肉身来行此力挽狂澜拯救苍生逆天改命的大事。更说它并不是“鬼”,而是上天派来的神仙,却是因为自己不愿让与他肉身,竟是铸下大错,若真金人破宋,自己就是大宋的罪人,更是害了万千大宋百姓。

    如此,黄牛儿便病了,每日里浑浑噩噩直喊头疼,也不再记得前尘往事。

    只因黄牛儿心里明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也是爹生娘养,凭甚白白与那“鬼”?

    再说自己若是将肉身与那“鬼”了,且不是说自己也就是死了?

    黄牛儿不想死,自然也就得了失魂症!

    虽然黄牛儿有此奇遇,可也毕竟是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少年,要一个少年将自己肉身舍与别人,却也真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毕竟年少,黄牛儿胡思乱想了一番便也继沉沉睡去,直至鸡鸣这才醒来。

    因上半夜又做了奇梦的缘故,下半夜黄牛儿睡得极好,精神抖擞的起来后,先是去灶房扒开灶灰引燃灶火,然后便担着水桶去百多步远的公井汲水,在井边匆匆洗漱之后便担水回家倒在锅中,熬煮用来喂骡子的杂粮熟料。

    随后便取了一根七尺哨棒,就在院子中舞了起来。

    去岁在杭州时,黄牛儿跟着东京御拳馆的周桐学了一路射术,一路枪法,虽然与周桐仅是相处三月有余,却是把该传授的悉数都教给了黄牛儿。如今黄牛儿年岁还小,尚且练不动霸王枪,便用一套太祖腾蛇棍来强身锻体,待年岁到了才能使那沥泉枪。

    黄牛儿按着套路使了一路腾蛇棍,待他浑身热汗的收功,灶房中的杂粮熟料也煮好了,便盛了喂骡,而后再用灶锅热了饭菜,此时天色才见发白。

    黄老倌夫妇起来时,朝阳还未过城墙。瞧着院内整洁,骡也饱食,堂屋桌上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夫妇俩的脸上便如开了花一般。

    一家三口围坐着用了早饭,黄老倌便对黄牛儿道:“牛儿,今早便随爹爹赶一趟水市如何?”

    黄牛儿问:“赶水市?为何?”

    黄老倌道:“记得你母舅爷喜食鳊鱼,俺们且去寻上一寻!今日官衙休沐,寻得了好与你母舅爷送去尝鲜。”

    黄牛儿点头应道:“甚好!”

    这便与黄老倌架好骡车,就往黄州南门行去。

    待父子俩行至南门,城门却是因为日头未过门杆而不得开,又等了一刻时辰,这才开门放行而去。虽然城门开时也有不少鱼贩挑了担子入城,父子两人却对鱼贩担中的新鲜鳊鱼不屑一顾,架了骡车便往长江边上的黄州码头行去。

    北宋初时,黄州州城(原黄冈县城)离开前朝邾城的遗址,向东南迁至江滨,如今就在江边不远处。骡车迤逦而行,不一会便来到了江边水市。此时日头也高,水市中虽不是人山人海,却也是热闹非常,其中不少都是城中大户派来购鱼的急脚,也有四乡打鱼来贩的渔夫。

    黄老倌父子行至市头子将一面待雇的小旗插在骡车上,便携着黄牛儿去寻鳊鱼,一路寻去父子二人也不看鱼贩的档口,只把眼来瞧那一路上背着鱼篓的渔夫。

    不一会便寻着了一个熟面孔,黄老倌当即笑道:“卢家哥哥,可是来贩鱼?”

    渔夫瞧看黄老倌父子一眼,倒也换快道:“是也!黄家老倌今儿也来这水市勾当,所谓何事?”

    黄老倌忙道:“喜事!我家母舅爷与小牛儿讨了童试的文书,便思寻些真鳊与母舅爷下酒,可有?”

    渔夫当即笑道:“巧了!有!”

    说着解下背上鱼篓,伸手一淘便掏出一条巴掌大小,约有二斤上下,水淋淋的活鳊鱼,笑道:“一尾可够?”

    黄老倌接过细细一看,便赞道:“不错!真鳊!一尾如何下酒,好事自然成双才是。”

    渔夫笑盈盈又从鱼篓中摸出一尾,递给黄老倌道:“昨夜龙王爷显圣,叫俺卢二摸了一窝,今日一早你父子便赶巧儿,绝了!”

    黄老倌喜滋滋的摸出三小吊铜钱交与渔夫卢二,卢二也从腰上摸出一根草绳将鱼穿鳃绑了,交与黄牛儿道:“小牛儿拿了好,路上却要走得快些,过午之后能不能活,你卢二叔叔可不敢保。”

    说笑间父子俩与渔夫分了手,黄牛儿却是看着手中的两条鳊鱼有些奇怪,问道:“爹爹,这鱼竟值三百钱?”

    黄老倌笑道:“当然,此鱼乃是真鳊也!”

    黄牛儿不解问道:“鳊鱼还分真假?”

    黄老倌伸手一拍黄牛儿的脑袋,大笑道:“道理俺也说不明白,待你将鱼送与母舅爷,他定然留你作陪,到时你问母舅爷便是了。”

    父子俩回到市头子,便瞧着自家骡车上的小旗被人取了,黄老倌刚要打发黄牛儿回城,却听见一阵响啰开道,一辆华丽的马拉碧油香车便在响啰声中使进了市头子,旁人一看倒也知道这是如今黄州知州的坐车,便躬身避让。

    黄老倌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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