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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慕这天破天荒地睡午觉，我见这样，也赶紧溜出了慕芯苑，打算前往宁芯苑一趟。毕竟我留在慕王府的事，大家都已经心照不宣。只不过因为我住在慕芯苑，那些人想找我也无机可趁，因为这里守卫森严，一般人根本就进不到这座别苑。
所以，只有我去找人叙旧了。
至于浣衣苑，我没想过要去，也没必要再去。我听人说自那晚后，英儿便被人遣送出了慕王府，大概这就是虞慕跟英儿的交易条件吧。
曾经我听英儿说过她很想家，也想回家，回到父母的身边。毕竟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想家是必然的。
我奇怪自己为什么不恨英儿，不恨虞慕，后来想想，大概是自己太善良的缘故。如果让木棉和广寒听到我这话，一定会被她们两个海扁一顿。
她们两个，不知道是不是还好？如果不好的话，我的心里会更舒服一些。毕竟三姐妹嘛，有难同当才正常。如果我因为不小心看到春宫图而落个这样的下场，那她们两个始作俑者应该比我更苦才怪。想到这里，我露出坏笑。
“飘零？”
飘絮的声音自我前面传过来，我看过去，只见她纤弱的身子倚立在寒风中，大风吹散了她的发丝，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那姿态跟林黛玉有得一拼。
“姐姐，我来看你了。之前一直抽不出空，因为我要服侍王爷，趁王爷午休的当会儿，我瞅了个空来看你。”我大步上前说道，露出爽朗的笑容。
有那么一瞬，我希望能把自己的快乐传达给这个不快乐的女人。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是很痛苦的。
我曾经痛过一下午，可后来，我放下了，而放下的感觉，还不错。
飘絮对我露出迷离的微笑，为什么一个人的不快乐，能表达得这么淋漓尽致？
“飘零，我还以为你那晚便会进宫，可为什么时至今日你还留在慕王府？”飘絮的声音有些尖锐，她是不是又把我当成了她的假想敌？
“姐姐，你先别急，我们进去再说好吗？”我说着率先走进屋子。
正在室内忙碌的珠儿看到我，一副惊呆了的表情。我朝珠儿打趣道：“珠儿，怎么你的样子像是见到鬼的神情？我真有这么可怕吗？”
珠儿这才对我摇摇头，嗫嚅道：“飘零。”
“珠儿，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冲茶过来，我亲爱的妹妹现在是王爷身边的红人，可不能怠慢了。”飘絮的声音还是尖锐得刺耳，小嘴吐出的话，也实在不怎么好听。
珠儿听到飘絮的话，便匆忙地离开。
珠儿离去，我想去拉飘絮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道：“飘零，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现在并没有外人，你说，是不是你在王爷的耳边嚼舌根，他才会这许久都不曾召我侍寝？自从你那次死里逃生后，王爷便不再与我亲近。你与我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报复我？因为我设计陷害了你，所以你要这样对我待我？
飘絮越说越大声，到最后有些情绪失控，一付要找人打架的样子。
“姐姐，你冷静点。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你争宠，王爷是什么人？他不是那种轻易会被人左右的男子。姐姐，你仔细想想，我的相貌生得如此丑陋，王爷又怎么会看得上我？还有，我只是王爷身边小小的奴婢，就只是这么简单，你根本没必要防范我，真的。”我着急地解释着，希望飘絮能听进我说的话。
“你就是总摆着一副善良的面孔，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喜欢王爷很长时间。如今你假心假意在我面前示好，你不觉得自个儿太虚伪了么？云飘零，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你直接表现出来便好，无需在我跟前装好人。你这样，只会令我作呕！”飘絮厉声说道，脸容变得狰狞。
“姐姐，我真的没有要跟你抢男人，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我说着就想离开。
现在的飘絮，她早已认定我就是抢了她的爱人，我说什么，她都不可能听进去。
“飘零，我不准你走，今日这话不说清楚，你休想离开宁芯苑。”飘絮边说边拽着我的手，紧紧的，力道很大。
“姐姐，放开我，你想做什么？”我用力地想挣开飘絮的手，谁知她看起来瘦弱，力气却不是一般的大。
“云飘零，如果你不把你的叵测居心说出来，你今日休想离开这里。我告诉你吧，你今日有去无回。不论你有没有勾引王爷，你都不该再次回到王府。原本我想着你离开王府也好，我便无需亲自送你一程。今日你却送上门，那我便不再对客气。”飘絮说着，一记耳光甩在我的脸上。
我压根没想到飘絮会这么暴力，这么恶毒，结果被她打了个正着。
“喂，你怎么能这个样子，我怎么着也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大声吼道。这个飘絮，也许已经疯了。
“亲妹妹？你有当我是你姐姐么？爹娘去世得早，自小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我都让与你。你倒好，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居然跟你姐姐我抢王爷，他是我心爱的男人啊，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忘恩负义的事？”
“姐姐，我说了我没有抢王爷，真的。你也应该知道，王爷根本不可能喜欢我这种丑女人，你怎么就糊涂了？”我立刻反驳，这个飘絮，完全就已经被爱冲昏了头脑。
“还说没有？王爷看你的眼神从来都不一样，就连皇上你也敢勾引，你这个践蹄子，生得丑陋，勾引男人的本事却不小。我告诉你吧，你今日，不可能活着走出宁芯苑。”飘絮说着露出恐怖的表情，一记耳光又扇下来。
我想闪开，飘絮的那个手掌却如影随形，一掌又一掌打在我的脸上。我这时才想到，或许飘絮习了武功也不一定，否则我怎么躲不开她的箝制？
我有气无力地摔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我嗫嚅道：“姐姐，你千万别一错再错，如果让王爷知道你对我不利，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不就是一个贱婢么？王府里经常会有奴婢无缘无故地失踪，就算今日你消失，也不会有人知道你的下落。”飘絮冷眼俯视着我，笑得残忍而嗜血。
“姐姐，你就不能放过妹妹吗？你要知道，天上的爹娘在看着你，他们在看着你呢。”
飘絮听到我这话，脸色变得苍白，她抚上我的脸颊，“妹妹，疼么？”
我拼命地点着头，希望能引起她的些许同情心。我的手指藏在衣袖底下，在地上用力地抓着，写下一个“絮”字，如果自己真失踪，希望有人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妹妹，其实我也不想杀你。我曾经想过，只要王爷不再对你上心，我便放过你。可你不该总是抱着侥幸心理，以为我放了你一次，会再放过第二次。妹妹，爹娘那边我自会交待。还有，我不会再打你，我会给你留一条全尸，不会让你死前受太多苦，你放心地去吧。”
飘絮说着一掌劈向我。
我只觉得颈部传来一阵刺痛，便失去了意识。
卷一 丑妾 第六十二章 听说，他喜欢我
我睁开眼，却发现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难道，我现在已经死了吗？我动了动身体，发现脖子很痛，脸上，也有如火烧。
旁边传来来的恶臭，让我知道，我确实没死。这个地方，好像是一座古井，是没水的古井，我可能是被人直接从上面推下来的。庆幸的是，我的身下有尸首垫着，所以我没被摔死。
想着我坐在死人的身上，我一阵干呕。可是，我要活下去，我不能就这样死去。
下面的的这些尸体，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被飘絮杀掉的那些奴婢。如果真这样，飘絮造的孽就太多了。
她只不过爱上了一个男人，却因为要爱这个男人造了这么多孽。虽然飘絮的罪孽深重，可是这罪魁祸首，还是虞慕。他不该爱着馥妃，还把这些女人带进王府，只为发泄他的欲望。为什么他明知道自己爱的人是馥妃，他却还是可以把其他女人抱在怀中？
最无辜的人，可能还是我吧。我什么都不争，到最后却落了个不得善终的下场，我岂不是太可怜了？
干呕了一阵，我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额头和嘴角不时有血滴落，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就算不饿死，也会流血至死。
而我现在，又在坚持什么？
自己的姐姐飘絮要置我于死地，我在王府的地位也是可有可无。唯一待我好一点的甘主管，他怕是不知道我已经失了踪。我走的时候是偷偷溜走的，所以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我去找过飘絮。
这一次，我恐怕在劫难逃了。
想到这里，我闭上眼。既然已经无生还的希望，那就这样吧。说不定在我死后，我的灵魂还能穿回现代。
我知道自己没用，毕竟能活着不容易。可我真的很泄气，在这个古代生活了这么久，根本就没为自己活过。我只不过想要自由罢了，却总是事与愿违。每次当我以为自己能触碰到自由的时候，都会遭受到沉痛的打击。
不只如此，就算没有自由，只让我好好地做我的奴婢，那我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自己的命不好嘛，穿越到这里只能成为人家的小妾。不做小妾，便沦落为婢女。好啊，我努力试着接受自己新身份，却总是这样被人一次又一次利用。
我本来就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我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坚强，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还能无动于衷。
或许死了也好，说不定自己能重新穿越，即使不是，也能翼希望于投胎到一处好人家，总比现在老被人欺压好。现在的我，就算死了，也没人会伤心吧？
我苦笑着，放任自己的意识渐渐抽离。睡吧睡吧，睡醒后，一切都会好的。
茫茫然我睁开双眼，看着账顶，这里，好像是慕芯苑。我，没能死去吗？
真可惜，毕竟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用撑下去的理由。却想不到老天爷偏偏跟我作对，不让我死。
既然死不了，那就好好地活着吧。毕竟人活一世，也不容易，不是吗？再说了，要是让我再死一次，我可没有这个勇气。
对，我要好好地活着，我要努力地活着。我还要出了这个王府，我还要得到自己渴盼的自由，然后再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那就是写小说。以后我要把秦拾言这个名字在秦月国发扬光大，我要让飘零这个贱妾翻身做主人。
当然，这个主人的意思，是要自己做自己的主人，我不想再被人一直利用，除非关系到我切身利益。否则就算我死，我也不可能再向恶势力屈服。对，就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醒了？”
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虞慕吗，怎么感觉温柔得过头了？
我朝声音的来处看过去，那人，确实是虞慕。
我赶紧从床上坐起来，对虞慕行礼道：“奴婢见过王爷。”
“先躺下，你身子还没好。”虞慕还是用温柔得过火的音调对我说话，同时还伸手过来扶我。
我愣住，有点受宠若惊，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退后一点，毕竟这是礼数，可不能尊卑不分。
“是王爷救了奴婢吗？”我问着虞慕。
虞慕朝我点点头，我见状赶紧又行礼道：“奴婢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嘴里虽这样说着，但我可不是真的感激他。毕竟飘絮会想要我的命，也是因为他虞慕。虞慕，才是害我差点没命的罪魁祸首。
就不知道虞慕是怎么找到了我。现在回头想想，虞慕肯定不能让我轻易地死掉，毕竟虞瑾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如果我死了，虞慕不就没了跟虞瑾谈判的筹码了？
想到这里，我在心里冷笑着，看来我还是有那么一点作用。
“飘零，还好你没死。”虞慕轻叹着，把我抱进他的怀中。
我挣扎着，却没什么力气。知道是白费力气的事情，我便老实地待在虞慕的怀中，一动不动。
虞慕现在叫我飘零，他居然不叫我丑女人，真是难得。
再次醒来后，我变得有些刻薄。难怪有人说，人在生死前走过一遭后，会变成两种人。一种是很好很好的人，另一种，则是很坏很坏的人。而我，不可能变成这两种人，却也变得愤世嫉俗了一些。
“王爷，奴婢浑身无力，可不可以让奴婢吃点东西？”
我见虞慕没有放手的态势，便提醒他道。毕竟没力气，我就不能服侍这个难侍候的男人。
虞慕听到这话才把我放开，“草芯，传膳！”
草芯在外室应了句是，跟着便有纷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我皱了皱眉，不就是吃个饭吗？怎么好像很多人守在外面的样子？
果然，我的听觉没有问题。
直到那些人都退了下去，我才傻愣地看着床前的那张长长的餐桌，那里什么菜都有，这应该有二三十道菜，这，都是给我吃的吗？如果是，虞慕他的脑子是不是坏了？
不管了，我现在很饿，因为不知道饿了多久，总感觉自己像是很久都没吃过东西，肚子空荡荡的。
我才刚拿起筷子，虞慕已经给我舀了一碗汤，然后递到我跟前说道：“飘零，先喝汤，再吃菜。”
我没推开，这个时候犯不着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吃了再说。既然他愿意为我服务，我也就不再当他是王爷好了。
我把汤两三口喝完，便开始狼吞虎咽地吃着美味佳肴。再次回到慕王府，我已经很久都没吃过肉了。飘零的这副身子本来就营养不良，现在，估计更加惨不忍睹。
反正我对飘零的这副身躯已经不抱期望，再差也不过就是回到之前那样。其实这样也好，如果没有好看的相貌，说不定虞瑾看了我会绕道走。到时候我搞定了虞慕，再把虞瑾搞定，我就可以出了这些个笼子，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飘零，吃慢点，没人跟你抢。”虞慕轻柔地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搞不懂他现在为什么要用这种恶心的音调跟我说话。
这种温柔的语气，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误会，以为虞慕对我有什么想法。其实只有我本人才知道，虞慕对我有多讨厌，所以他才会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折磨我。而我，早就看清了虞慕的真面目，不会再被这种温柔的假相所迷惑。
我没有缓下吃饭的速度，反正现在吃饭这件事对我来说是最大的，其他的，都可以无视。
可我的食量也就这么大，那一大桌的菜，我只不过挟了两筷子，就已经填饱了肚子。吃了饭，也有了力气。我从凳子上站起来，打算收拾这些碗筷。
“飘零，放下吧。你大病初愈，应该好生歇着才是，这些事情自有人做。”虞慕说着又对外面说道：“来人，撤了膳食。”
草芯立刻率人走了进来，把那一桌子没吃完的菜给撤了下去。
我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虞慕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害我不知道如何应对，心里一直在盘算这个虞慕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爷是不是要阅览公文，奴婢这就去研墨。”
我说着就想走向室外，再站在这里，也蛮尴尬的，我不会应对这样的场面。
“飘零。”虞慕突然拉住我的手，情深款款地呼唤着我。
情深款款？或许是我的错觉吧，虞慕怎么可能会对我有这种情绪出现？
我大力挣脱了虞慕的手，冷声说道：“王爷，请自重。”
虽然我的身份只是一个奴婢，但也不能让对方这样瞧不起我，以为我不知道何谓礼仪廉耻？实在可恶！
虞慕的神情很复杂，像是嗔怪，又似茫然，或者，还有其他。我不想研究，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工作就好，其他的，我一概不理会。
出了内室，我摸向自己的脸和额头，那里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但是额头的伤，好像很严重，因为我能摸到高高的突起。没有包扎，手触碰上去也没什么感觉，不知道什么药这么管用。
我来到书桌前，开始做起研墨的工作。
那墨条在清水的混合下，逐渐成为漆黑的一片，一圈一圈，一圈又一圈，最终成为墨汁。我很认真地研墨，即便如此，我还是能感觉到虞慕的视线追随着我，因为那种灼伤感，实在太强烈了，我想忽略都难。
“飘零，我该拿你怎么办？”虞慕的声音在我前面响起。
我抬头看过去，只见虞慕又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里面全是挣扎与不甘，我让他这么为难吗？
因为虞慕的这句话，我曾经听过。在上一次我听到这句话后，我便被虞慕送出了王府，那么这一次，我会不会再这么好运气？
“王爷，不如你放奴婢出府吧？这样的话，奴婢会感激你一辈子。”我略显急切地说道。
我知道这一次，自己不可能被虞慕轻易送出王府，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可我还是想试试，或许死过一次之后，我的运气会突然变得很好。这也不一定，不是吗？
虞慕听到我这话，眼神闪了闪，然后他背过身，走到窗前。冬日的暖阳照射在虞慕修长的身影之上，那太阳的余光映在虞慕如墨般的黑发，泛着一层一层光晕，那是一种很温柔、很温暖的感觉，可虞慕这人却是阴冷的。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矛盾？
“飘零，你先下去歇着。我准你两日假，你先养好伤，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或许等我想清楚了，会告诉你答案。”
我研墨的动作顿住，我没想到虞慕他会答应考虑这件事情，也许，我真有机会出王府也不一定。
“是，奴婢退下了。”我放下墨条，走出了室内。
我想着刚才虞慕说话时的样子，还有他温柔的语气，还有，他在我面前居然自称我。
虞慕，现在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呢？
我甩甩头，不想再想这些恼人的问题。
回到以前居住的平房，我推开房门，里面还是一样干净。就连那些宣纸，也是整整齐齐地叠放在那里，厚度和我离开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
坐在凳子上，我拿起毛笔。这么长时间没用它，感觉它和我离得越来越远了。以后我的这双手，还能写出小说吗？我看着自己的这双手，一点也不像是十七岁的少女会有双手，那上面，茧厚了一些，一点也没有少女双手应有的那种光滑和细致。
我感叹着爬回床上，打算躺上一回。
我才刚闭上双眼，门已经被人撞开。我看过去，自己刚才居然忘记锁门，所以外人才会一闯而入。
“飘零，你还好么？”草芯问道。
我看向她身后，花芯没站在那里，应该是陪在虞慕的身边吧。
“我很好。”我还是躺上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飘零，你差点吓死我们了，你知不知道？”草芯大跨步向前，走到我床前说道。
“呃，怎么说？”刚才光顾着吃饭，没问虞慕救我的经过是怎样。
“你呀，真是命大。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