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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阑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句“谢谢。”
李齐却只是一口气喝完了摆在面前的一盏茶水。
“阿齐哥,你还记得,徐爷爷是什么时候捡到我的吗?”
“什么时候……”李齐微微拧眉,陷入了回忆,“这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六年……六年……大约是十二年前吧,就在香恒区那一片,徐大爷最喜欢到那一带去乞讨了,因为那边有个庙,愿意去庙里烧柱香的人都是好人,这话是徐大爷说的,他就是在那一片捡了你。”
“他自己就是个破乞丐了,也养不起孩子,只是你当时穿得很好。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呢!你穿的衣服啊,是那种特别光滑材质一看就特别名贵的衣服。这是我后来看到的,徐大爷捡到你的时候我就不在现场……”
李齐眉毛皱得紧紧的,双手猛然一合,“哦!对了,徐大爷后来有一次跟我说,他本来不愿意捡你回去的,但你一直特乖地坐在庙前的台阶上,大眼睛水萌萌地,一直看着来往的香客,这么一想,徐大爷说得对啊!香客们都是好人,都没有人把你拐走。”
无阑眨眨眼睛,“这些我倒是都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了,徐大爷在前边乞讨,你就在后头坐着,后来下了大雨,徐大爷都躲到庙里头了,就你还傻傻地坐着,结果淋了场大雨发了次高烧,便什么都给忘了。”李齐慢慢道,努力拼凑着记忆片段,“徐大爷当时还问你怎么不进来躲雨,你就说怕你家人过来找不到你。当时徐大爷听了怪心疼的,他还说啊,多招人疼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有这么狠心的父母将你遗弃在街头呢!”
第1414章 公子无殇(176)()
无阑一怔,“我是被人遗弃的……”
“肯定是啊,你当时在台阶那里坐了一天一夜,半步都不肯离开,生怕你家人过来找不到你,但你家人却一次都没有过来……”李齐肯定地道。
“阿齐哥,你还记得什么吗?尽量把你能想起来的都说出来吧。”无阑鼓励道。
李齐努力回忆着,“徐大爷为了给你治高烧,就把你那一身衣服还有配件什么的都卖了,这才把你性命给拉了回来,后来你就成了我们乞丐窝里的一员了呗,徐大爷没文化,我们乞丐窝里也就你一个女娃娃,便丫头丫头的叫你了,后来……后来就没什么特殊的了。”
无阑蹙起眉毛,“我当初的那一身衣物里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东西?我不知道,是徐大爷带你去治病的,有些什么东西他肯定最清楚,但他也不识货,那些东西他卖完了也就够给你治病和调养的了。”李齐把自己绞尽脑汁所能想起来的都说了,“我能想到的就这些了,其他的实在想不起来了,实在是过去太久了。”
无阑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没关系,这些已经够了,其他的若有什么特殊的你可以再补充。”
“嗯……”李齐皱着眉毛苦苦思索,“那天你在庙前台阶上坐着的时候我不在,但徐大爷后来跟我说,你有跟一位香客发生过简短的对话,但过去这么久了,就算能找到那位香客,想比他也一定不记得和你说了什么了。”
无阑心中微微失望,但脸色依旧平静,“嗯,我知道了。”
“丫头,你是不是想调查你的身世?”
“嗯。”
李齐露出一个苦笑,“我能帮你的不多,如果你能找到阿卑,他知道的或许会更多,当年徐大爷带着的孩子除了你就是他了,也是他一直在你床前照顾你的。”
“可是阿卑已经离开了东府巷。”
“是啊,那小子比我有出息得多了,跟着人离开了,现在肯定也混出了个样子!”李齐肯定地道。
“嗯。阿齐哥,如果你没有什么再补充的,现在就和嫂子她们离开吧,动作越快越好。”无阑淡淡道。
李齐狠狠点了下头,也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就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身看着她道:“丫头,一定要好好活着啊!就算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也给我好好活着!”
无阑看着他,微微勾唇,“一定。”
然后他就走了。
李齐一回到煎饼摊子,便直接对还坐着吃饼子的客人们道:“今天家里有点事,收摊了收摊了!”
翠娘眼睛一瞪,“收什么……”
却在丈夫扫过来的一个坚定严肃的眼神中失声了,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听话地收起了摊子。
摊子收拾妥当之后,李齐推着沉重的板车,翠娘牵着乖巧沉默的儿子,悄悄地在他耳边问:“到底啥事啊?收这么早的摊?”
李齐握了握她的手,声音既轻且慢,坚定而又沉缓,“是好事,你就跟紧我吧。”
翠娘一愣,“好。”
第1415章 公子无殇(177)()
无阑在茶楼坐了很久,一直坐到了暮色四合,才起身离开了茶楼。
路过原本李齐摆摊的地方时,他们早就已经收拾好了离开了。
无阑没有急着离开东府巷,而是慢慢转悠着,去了香恒区那边。
原本香火不断的庙宇早就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无阑走进去时,还看到几个蜷缩着身躯躺在干稻草堆上休息的几个流浪汉,她逡巡了庙里一眼,却没有找到任何熟悉感。
她又走了出来,在外面的台阶上随便找了一处坐了下来。
托腮望着天边火烧云一般的晚霞景色。
正失神间,破庙里的几个流浪汉却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蓬头垢面的眼睛里藏着不怀好意的淫邪之色,“姑娘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
无阑都懒得抬眸看他们一眼,“滚!”
“小娘子的脾气倒是不小啊!”其中一个笑呵呵地道,跟同伴几人交流了一个彼此意会的眼神,忽然伸出手,正要碰到无阑肩膀的时候,一道温和沉静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们胆子倒是不小,佛祖跟前也敢行这等不义之事。”
正准备出手的无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脊背微微一僵。
抬眸间,看到了那个清俊如初的身影。
他穿着雨过天青色的锦袍,金色的蝶形面具完美地覆盖了上半边脸,只露出形状优美的薄唇和削尖的下颌,白皙如瓷的肤色在晚霞的映照下,柔和得如同那晚并肩坐在枝头看到的月光。
无阑的第一个想法,却是:他瘦了。
几个流浪汉半点也不怵,嘿嘿一笑,神情猥琐得很,“这位公子,你没听过佛祖慈悲,要及时行乐吗?佛祖若是知道我们快乐的话,就不会生气的。”
纪黎疏冷冷一嗤,“歪理!”
说着,直接一脚踢碎了脚边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块顿时碎裂成了七八瓣,他抬眸斜眼看他们,“还是说,你们也想像这块石头一样,尝尝四分五裂的感觉?”
几个流浪汉顿时一哂,二话不说,跑得比兔子还快。
无阑仍旧坐在台阶上,幕篱的薄纱垂落在小腿处,完美地将她的容颜和身形都掩盖了,纪黎疏并没有认出她。
随口救了她,纪黎疏却并没有跟她说一句话的打算,他只是慢慢越过她,拾阶而上,像她刚刚做的那样,环顾了一下已经破败的庙宇,然后又慢慢地走了出来,见她仍然坐在台阶上,眸光微微一闪,在她的旁边不远处坐了下来。
两人都没有开口。
于纪黎疏而言,她只是一个再陌生不过的路人。
于她而言,纪黎疏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无阑本以为,二人会一直就这么坐着,直到有一个人先离开,都不会有人开口。
可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纪黎疏竟然鬼使神差地开口了,“姑娘为何一直坐在此处?”
无阑当然不能开口,她一开口,纪黎疏一定能认出来。
所以她只是微微摇头,手指捉着袖子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她怕以纪黎疏的心细程度,光看手便也能认出她来。
第1416章 公子无殇(178)()
纪黎疏微微蹙眉。
没想到这姑娘看起来好模好样,竟然是个哑巴。
他遂不打算再开口,低眸看了眼天边,一直到天色昏暗,淡白的月亮慢慢爬上了梢头。
他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到那个哑女仍然坐在原地,白色的薄纱笼着她的身影,清冷的月华照得她的身影半明半暗,美好得像一幅画卷。
这个女人总给他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但他知道,那个人一定不会出现在这里。
要离开的时候他还是神使鬼差地开口了:“姑娘还是快些走吧,那些流浪汉晚上说不定会回来休息。”
无阑从来不知道纪黎疏也有这么好心。
为了不被他发现,她一直在这里坐了这么久。
她抿紧了唇,只是慢慢点了一下头。
纪黎疏微微蹙眉,本来已经走得远些了,却忽然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了过来,琥珀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道:“在下略通岐黄之术,姑娘若是不能言语,可否让我替你看上一看?”
拢在袖中的一只手慢慢捏紧,纪黎疏绷紧了浅色的薄唇,在最后一级台阶前停下了脚步,低眸淡淡地望着她。
无阑咬唇,身躯有一瞬间的僵硬,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纪黎疏心中微微一痛。
原来有时候他认为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
是你吧,无殇城,无阑。
他抿紧了唇,忽然微微倾身,伸出手指想要去撩她的白纱。
无阑忙不迭将身子后仰,乌黑如檀木珠子似的眼珠深了又深,嘴唇动了动,却终究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纪黎疏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停滞了一瞬,隔着面具晶石和薄纱,他仿佛看见了她终年不变的漆黑冷瞳。
他微微勾唇,嗓音仍旧温和,却缥缈如同月光,“原来是你。”
无阑藏在轻纱中的手指微微一抖,以为他认出来了她,正要开口,却听见男人突然轻笑出声:“三年前,东府巷口,你和我的小厮发生了冲突,那个时候你明明还能开口说话的啊。”
原来那个时候才是我们的初见。
一如今日,你头戴幕篱,我脸覆面具。
三年前的纪黎疏是否能想到,三年后的今日,再次相逢,此情此景,不能相认,他心中竟会这么痛?
纪黎疏收回了手,站直了身躯,声音里含着云淡风轻的笑意,“看来姑娘这三年过得不太好。”
无阑抬眸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好像有一团棉花堵在了喉咙里,艰涩,轻轻地疼。
纪黎疏却已经转身离开了,温和如初的嗓音随着他的身影一起,慢慢融入了周围无边的夜色里,“今日一见,我们也算是有缘,姑娘还是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长长的剪影也被黑夜吞没,然后再也看不见,好似那人从未来过。
无阑这才慢慢站了起来,坐得久了,一时竟有些没站稳,她的身躯晃了一下才渐渐稳住。
她抿紧了唇,环顾了一下空茫破败的庙宇,在心里轻轻发出一声叹息,点足离开了此地。
第1417章 公子无殇(179)()
她并没有急着离开东府巷,找了个客栈住下之后,第二天一早便往东府巷附近的无名山头走去。
废了有一会功夫,才在一个长满野草的土堆上找到昔年为徐爷爷立下简陋的墓冢。
木头做的墓碑早已经被风雨侵袭,不成样子。
“我来看你了,这么久才过来,你是不是又要骂我不孝了?”
四周只有风呼啦啦刮过荒草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无阑刷地一下拔出腰间长刀,开始除起那疯长的半人高的杂草来,等到终于有点样子之后,又草草地削出了一块木板,重新上书写了碑文。
又狠狠插进了那土堆之中,无阑这才拿出沿路上买的香油线香纸钱等物,像模像样地开始祭拜起来了。
“你死了的第八年才给你烧一回纸钱,希望你不会怪我。”
无阑开口说了一句,但之后都不曾再说话,对于这位老者,她是感激的,但却又是陌生的。
祭拜完了之后,她直接起身准备离开,“以后还有机会,我一定来看你。”
然后就直接转身走了。
纤细的身影穿行在婆娑凌乱的枝叶中,她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至她忽然停下。
眼眸稍抬,嗓音冷冽,“都出来吧,既然要杀我,又做什么缩头乌龟?”
话音刚落,她的周围便齐刷刷地落下了七八个蒙面黑衣人。
一句话都没有多说,齐齐亮起了手中雪亮的宝剑,狠辣地朝她围攻!
无阑轻飘飘地跃起,手中长刀如虹,动作迅疾地划破了其中一人的颈项!
以一敌多!
无阑始终气定神闲,素净的脸庞面无表情,漆黑如夜的眼瞳波澜不惊,手中的长刀如臂指使,另一只手袖中则是不时飞出几枚飞镖,在最恰当最合适的时机划破一人又一人的喉管,轻功也运用了极致,飘忽不定,如烟如蝶,捉摸不定。
当最后一人也死在她的手上时,她毫发未伤地立在其中,云淡风轻地拂了拂衣衫上的灰尘,嗓音轻慢,“真当我是软柿子了,可以随你们屠杀?”
她点足而起,直接离开了此处。
回到东府巷正好是午时,她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去了当初她呆的最多最久的地方。
棚户区——东府巷最混乱不堪的地区,这里的生活水平远远低于东府巷的平均水平。
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各种连房子都没有的流浪汉以及乞丐。
这里也有着东府巷最多的乞丐窝。
六年过去,这里的人恐怕也已经换了一波,但毕竟是曾经住过的地方,认识最多人的地方,无阑想着,或许能有什么发现。
怕太过显眼,她换了身灰色的粗布麻衣,深青色的纱帐裹着姣好的脸庞,才慢慢朝着那里赶去。
棚户区是永远不变的棚户区。
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即便六年过去,这里的条件还是没有好太多。
无阑走在街上,路人基本上都是那种眼神麻木浑浑噩噩形容无状之人,或是一看就心术不正眼神浑浊之人。
这里风气不正的现状恐怕没有人能够改变。
第1418章 公子无殇(180)()
无阑抿紧了唇向记忆中那个废墟走去。
“……别打了!别打了!我真的没钱了!没了!”一道哀嚎声忽然在一处隐蔽的巷口响起,却没有任何人过去看一眼,俨然是已经屡见不鲜。
“啊!哎唷——贵人施舍给我的那点早就没了!都三四年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剩?!”
那人继续哀嚎。
无阑却觉着这声音有几分耳熟,慢慢走过去看了一眼,看到了几个身材消瘦的流浪汉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流浪汉们凶神恶煞,时不时地踢他一脚,给他一拳,嘴里脏言脏语骂的厉害。
躺在地上的男人不住地求饶,一个侧身间,无阑看到了他那张饱经风霜的黝黑脸庞,有些鼻青脸肿,却仍然掩盖不了她的熟悉感。
无阑抿紧了唇,直接走了过去,三下五除二便将那群围攻的流浪汉全部打倒,下脚毫不留情,只踢得他们抱头疼得嗷嗷叫,一直喊着“女侠饶命!”才刻意用着粗嘎的嗓音说了一个字:“滚!”
那些流浪汉直接抱头鼠窜。
被围殴的男人靠着墙角,有气无力的模样,看见她蹲下身来,也只懒懒地说了一句:“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很是没有诚意。
但这性情跟当年却一般无二。
贪财,好色,又虚荣。
有时候却能表现出非常仗义的一面。
无阑仍旧粗着嗓音道:“麻子叔,你还认得我吗?”
李齐和麻子叔并不熟,因为真的看不上他穷困潦倒还堕落其中的模样。
男人掀了眼皮子看她,一骨碌坐正了,“女侠认得我?”
“你就算真的不记得我了,但也该还记得徐爷爷吧。”
“……老徐?这名字真久违啊!”男人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可我真的不认识你啊!”
无阑抿抿唇,忽然说起了一个往事,“你不记得,我帮你想起来,大概十年前的时候,我和徐爷爷太饿了,都没有力气讨饭吃,我便偷偷溜了出去,去了包子铺偷包子,结果一条野狗追了我整整一条街,还把我胳膊上一块肉都给咬下来了,是麻子叔你帮了我。”
麻子嘴唇都微微颤抖了起来,眼睛浑浊迷蒙了一瞬,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摇头,“不可能!你到底是谁?”
无阑见他如此警惕的模样,微微蹙紧了眉头,环顾了一下周围,见这阴暗的巷子里都没什么人,袖中短刀滑下,她直接干脆利落割开了臂膀上的衣服,恰好露出了那道陈年旧伤。
丑陋的伤疤有些狰狞,合着周围白皙的肌肤,格格不入。
无阑给他看那道伤口,嗓音粗嘎而平静,“麻子叔,你不相信我,你总可以相信这道伤疤吧,你当年还笑话我身上有这道疤痕,以后怕是嫁不出去了!”
麻子虽有点惊讶于她干脆的行为,但他都年过半百的人了,心里早就不想那事了,见无阑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还真的确有其事,便探头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那疤痕,再听着女孩清晰的话语,顿时如遭雷劈!
第1419章 公子无殇(181)()
“你……你真的是丫头?你还活着?”麻子眼睛瞪得极大,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还活着,那一年冬天,我在破庙里被人救了,并没有冻死。”无阑慢慢陈述道。
麻子顿时惊喜得握住了她的手,嘴角的笑容咧得大大的,鼻青脸肿的模样颇有些怪异,“果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啊!你还活着!老徐在天上都会笑醒的!”
无阑抿紧了唇,压粗了嗓音,尽量不说废话,“麻子叔,我这一次过来是有事情要查的,有关我的身世,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好!好!没问题,去我那里吧。”麻子有些艰难地爬了起来,走在前面带着她回到了他那个简陋的木头房子里。
麻子将门密密实实地掩好,搬了小房子里唯一的一条板凳给她,他自己则是坐在了一个干稻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