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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阑思虑再三,又问过公子的意见,便把他放在了最后一个。
第二个人,杜青亭。
杜巍东的庶子,杜青绝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个人,是个典型的文弱书生,最喜好手上那杆笔,爱好都是写字作画这般的风雅之物。
无阑准备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杜青亭。
考虑好的第一天,无阑便离开了府宅,悄悄地潜伏进了杜家。
杜家守卫也算森严,但它实在太大了,占地面积颇广,就算守卫再怎么森严,也有漏洞。
无阑直接根据无殇城提供的信息,很快便找到了杜青亭的住所。
作为一个喜爱诗词歌赋吟诗作画的书生,杜青亭住的地方也十分符合他的性子。
葱郁的竹林,偶尔有风吹过,树叶婆娑,发出沙沙的声响,静谧中带着安详。
“二少爷!二少爷!你在哪里?!”
还未等无阑走近那片竹林,便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
想来应该是伺候杜青亭的婢女吧。
第1357章 公子无殇(119)()
无阑躲进了一旁浓密的树荫中。
“二少爷?你到底在哪儿呢?不要跟奴婢玩捉迷藏的游戏了,老爷叫你呢!”婢女的声音越喊越大,也慢慢向这边走来。
无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角水蓝色的衣衫。
“兰香!我在这里!”一道墨绿色的身影猛然跳了出来,一把抱住那婢女的身躯,哈哈大笑,“你又没找着我吧!总是拿我爹来吓唬我!”
叫兰香的婢女臊得满脸通红,眼疾手快地推开了杜青亭,“少爷,这次奴婢没诓你,老爷真的叫你过去呢!”
“真的?”杜青亭狐疑。
兰香点头如捣蒜,还一边伸手推着他,“二少爷,你就快去吧!你若是去的晚了,老爷又该发落我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你就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等我回来好不好?”杜青亭连忙叠声道。
兰香只是个婢女,少爷这样要求,她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得到了兰香肯定回答的杜青亭脚步轻快地离去了。
竹林里只剩下了兰香。
她捂着通红的脸,情不自禁地嘀咕:“二少爷可真是的!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怎么不去抱梅香呢!”
“因为他更喜欢你啊!”无阑幽幽地出现在她身后,慢慢道。
兰香猛地睁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她一眼,便被无阑一刀划破了喉咙。
妙龄少女死不瞑目地躺在她脚底下,无阑垂眸冷眼看着,心中却毫无波动。
这不是她第一次杀无辜之人了。
有些事情,有些准则,大可不必遵循,只要她不是杀人如麻的疯子就行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就像,相比医术,她更喜欢毒术一样。
她的骨子里,是嗜血的。
拔下兰香头上的一根簪子,她一脚将兰香的尸体踢进一旁的灌木中。
无阑收起簪子,在竹林中隐匿了起来。
竹林中没有守卫,毕竟暗卫都是跟着杜青亭活动的,一个小小的婢女,自然没有人会一直暗中跟着她保护她。
杜青亭回来的时候直接喊到:“兰香!兰香!”
无阑猛地亮出雪白的刀,瞬间齐刷刷便出现了四五个暗卫挡在了杜青亭前面。
无阑五指散开,挥出一把自制的毒粉,然后身躯如青烟一般,穿梭在一群黑衣暗卫中,利落而干脆地划破了每一个人的喉咙。
“啊……”杜青亭刚要大叫,便被无阑一脚狠踢了肚子,然后下一秒,便被无阑卸去了下巴。
杜青亭瞬间失声。
他惊恐而仓皇地瞪大了眼睛,满是震惊地看着无阑,似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胆敢光天化日之下闯进杜家杀人。
“我问你答,不要多说一个字!一旦你开始大声呼救,我会在你发出声音之前便杀了你。明白?”无阑刻意压低了嗓音,一字一句地道。
杜青亭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闻言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无阑抬手便安回了他的下巴。
“杜家的仇敌有哪些?”
杜青亭眼泪已经流了满脸,闻言抽噎了一下,“我不知道,爹从来不跟我说这些……”
第1358章 公子无殇(120)()
看着他这个懦弱模样,无阑心中只叹了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还是有些道理的。
从怀中掏出一枚发簪扔在他怀里,“这是谁的想必你也能看出来吧,你最好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兰香!你把兰香怎么了?!你这个卑鄙无耻对女人下手的混蛋!你这个小人!渣滓!兰香呢!兰……”杜青亭握着发簪猛地嚎叫出来,无阑冷着眼又把他下巴给掰下来了。
“知道什么都给我说出来,不然你永远都见不到这个小婢女了。”无阑淡淡道。
杜青亭发髻都散乱了,眼泪鼻涕流了满脸,看起来很是狼狈,他用袖子擦了一把脸,然后点了点头,眼睛都是通红的。
无阑将他的下巴复回原位。
“恨我爹的人太多了!江湖上恒江派和青云帮的人都跟我们杜家不对付,还有文城阮家,东乌慕容家……”
这些情报无殇城都已经收集过了,无阑打断了他,“有没有什么比较特殊的人?”
“特殊的……特殊的……我想想……我想想……你能告诉我兰香现在在哪里吗?她还活着吗?告诉我!告诉我!”杜青亭六神无主,眼神涣散地看着她,他手中紧紧握着那根簪子,眼眸里满是祈求。
“你只要据实已告,我可以让你见她。”无阑慢慢道。
“特殊的……有!我大伯!我大伯特别恨我爹!他疯了!他是个疯子!”杜青亭忽然灵犀一动,猛地大声道。
“你大伯?你大伯是什么人?”无阑眯起眼眸,追问道。
谁知道杜青亭忽然一愣,然后猛地拿着簪子朝她刺了过来,“你骗我!兰香死了!兰香死了!这上面是她的血!你这个骗子!”
无阑眸光顿时一凛,刀光亮起,杜青亭死得不能再死了。
杜青亭一死,她的身影如青烟一般猛地在原地消失。
过了一会儿,一道黑影猛地出现在竹林,看到杜青亭的尸体,瞳孔骤然紧缩。
二公子死了!赶紧通知家主!
*
如同来的时候一样,无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杜府。
回到了被公子命名为雪宅的府中,无阑缓缓地吐出了一口郁气。
简单收拾一下,换了身衣服,无阑直接去找了公子。
公子在书房议事,无阑没有贸然进去,等他们结束了,她才推门进了书房。
“刚刚怎么不进来?”
满头青丝玉簪束发的公子微微抬起眼眸,眸中波光流转,清冷如霜。
想来以公子的感知力早就知道她在门外驻足不进了。
无阑抿唇答道:“公子议事,属下自然不能打扰。”
“说最后一次,以后不用在我面前自称属下了,”公子抬眸看了她一眼,薄唇微掀,姿态慵懒闲适地端起了一杯茶水,“我们的关系应该没有生疏到那种地步吧。”
可能是刚刚得了什么好消息,公子的心情应该不错。
无阑眸光微微一闪,“方才我已成功诛杀杜青亭。”
“青亭……”公子眸光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
第1359章 公子无殇(121)()
公子自己也微微一愣,拂袖将溅到袖子上的一点水渍和碎片挥落。
“无阑,你不必每杀一个人都来禀报一次。”嗓音却是凉薄了许多。
“公子,主要是我问出了点有用的消息,公子可以重视一下。”
公子慢条斯理地展开一册书卷,声色淡凉如水,“说。”
“杜巍东有个哥哥,可能是个疯子,他还特别恨杜巍东。”
公子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他抬起满含戾气与杀意的眼眸看了无阑了一眼,殷红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我知道那个人,他叫杜开宇,我必要让他和杜巍东一样,生不如死。”
他说的是另外两个人,但看向的却是无阑。
无阑被他恐怖的眼神盯得脊背微微一凉,头皮有些发麻,强自镇定地道:“无阑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公子倏地一笑,低低的嗓音如同流水一般,眉眼微微挑起,好似染了一抹邪气。
“无阑,过来。”
他轻启薄唇,轻慢地吐出了这四个字。
无阑头皮又是一紧,有些僵硬地走了过去。
她知道,公子又想抱她了。
纵然已经有些习惯了,但还是不适应。
果不其然,公子伸手便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在他腿上坐下,自己则是慵懒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吐息如兰,慢慢喷洒在她的耳廓。
“你不用紧张,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可以一直像今天这么对你,而且不会有别人。”
无阑身躯微微一僵,忽地主动放松了四肢,靠在了他的胸膛前,嗓音平静如常,“公子,我需要知道更多,能告诉我杜开宇的事情吗?”
公子愣了一下,忽然将她揽得更紧,头微微一动,高挺的鼻子凑到她的颈边,细嗅她的发香。
他的声音,沉冷清寒的像是冬日里古井中的水。
“告诉你也无妨,杜开宇,就是一个人面兽心,虚荣伪善的衣冠禽兽。”
这句话中隐藏得极深极浓烈的恨意让无阑微微心惊。
“无阑,还记得《海棠秘典》里的一段话吗?”
“什么话?”
“世有雪族人,食其血肉,可延年益寿,增长寿命,驻颜益寿,增加至少一甲子的高深内力。”
无阑眸光微微一动,“这和雪族人有什么关系?”
公子轻轻叹息一声,眼眸隐在无阑的乌发中,神色看不分明,“杜开宇的结发妻子,便是雪族人。”
无阑一愣,一点就透,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你是说,杜开宇吃了他妻子的血肉?!”
吃人肉喝人血?!
“嗯,杜家的人就是这么丧心病狂,丧尽天良……很不可思议吧……”公子抬起头,勾唇浅笑,眼尾勾起,泛出一片清冷嗜血的寒芒,他望着窗外刚刚探出几只绿芽的苍翠树木,声音空茫沉冷得像是一场梦境,“可让我恶心的是,我体内也流淌着杜家人的血液。”
无阑一惊,欲要抬眸看他,公子却抱住她的肩膀,不让她抬起头来。
“别动,我跟你说,是承认你对我的忠诚,你只需要静静地听着便可。”
第1360章 公子无殇(122)()
无阑遂不敢再动。
“我的母亲便是雪族人。”
公子慢慢地道,精致白皙的面容却平静得不可思议。
“我的父亲,是杜开宇。”
“我与杜家,是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要和杜家死磕到底吗?”
无阑微微点头。
“乖女孩……”公子忽地垂首,目光有些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她的发梢,眼底深处却是最纯粹的漠然。
是否这样,你就不会再动摇,再怀疑你所要做的事情呢?
坚定地站在我身边吧,无论怀抱着何样的情感。
男人殷红似染血的薄唇微微翘起,勾出冰冷的弧度。
*
无阑没有急着去杀第二个人。
杜青亭被发现死了以后,整个杜家就变得鸡飞狗跳,连许久不着家的杜青绝也被叫了回来。
杜家进行了一大番整顿修理。
杜家虽然家大业大,但破事糟心事也不少,站的越高,便有越多的人盯紧了看住了,暗中所遭受的迫害也越多。
只是这一回竟然被人在家里杀了儿子,杜巍东哪里忍得了,明里暗里皆派了大把人手出去排查。
明面上报了官府,暗地里则是调遣了暗卫密切查探。
无阑不好再在岐城动手,便主动向公子请辞,去杀名单上不在岐城的人。
公子答应了。
俊美精致的容颜如覆冰雪,嗓音沉冽动人,“无阑,不管你能成功杀死多少人,都要保证自身的安全,明白吗?”
“明白。”
*
无阑便离开了岐城,启程去了东乌。
她去了东乌才发现这里离袁州很近。
也不知道当初阿疆的母亲和妹妹有没有离开萧山村。
想到此事,无阑便索性打马转道,去了趟袁州,多骑了几日,赶到了萧山脚下。
凭着一年前的记忆她找到了最近头的那个茅草屋,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了,像是很久都没人住过。
无阑问了问附近的村民,都说这间茅草屋早就没人住了,已经荒废了起码一年了。
无阑微微放下心来,既然有一年之久,说明阿疆娘和闻娇在那个时候她嘱咐完便搬离了这里。
想来应该也没有了债务困扰,此时应该是已经安然地住在了某地吧。
只是她们一直等待的阿疆永远都等不来了。
无阑微微抿紧了唇,离开了此处。
被她搭话询问过的村民纳闷地挠了挠头,“这破屋子以前住的什么人啊,这一年来怎么老是有人来打探?真是奇怪!”
*
无阑在东乌寻了个稳定的住所,便开始根据无殇城给的情报寻找那个叫杜疆的人了。
杜疆此人,并非杜家血脉,据说天生双腿残疾,下半身几乎无力动弹,然而身残志坚,他虽然拥有着一副残破的身躯,但他的意志却坚定无比。
他仍然修炼武功,练得了一身堪称出神入化的鞭法。
光靠鞭法和内力,他的武功就算是在杜家年轻一辈中,那也是名列前茅的。
所以说,杜疆此人,很是了不得。
如果他有一副健全的身体,他一定可以成为杜家年轻一代中最为出色的人才。
第1361章 公子无殇(123)()
最近一次出现,杜疆便是在东乌。
但后来无殇城的情报部门却是没有再发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了。
但非常肯定杜疆还在东乌。
让他们一有消息便通知她,无阑在东乌陡然就变得无所事事了起来。
偌大一个城池她能碰到杜疆的概率太小了,找过一阵之后,她便放弃了,只能静待无殇城佳音。
只是,某日代表无殇城应邀参加慕容家举办的一场宴会时,她却看见了一张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的脸庞。
宴会是夜宴。
夜晚的清冷月光照的满院清晖,映照着迷离灯火,倒也漂亮。
庭院内,假山流水,条案遍布。
案上摆满了珍馐佳肴,各色瓜果美酒,好不丰盛。
“无殇城左使无阑大人到!”
是的,她在无殇城的职位便是左使。
她穿了一身白衣,素纱掩面,只露了一双清冷无波的漆黑双瞳,被慕容府的下人请在贵宾席位坐下以后,面对众人的打量,她都气定神闲,安之若素。
来宾缓缓入场,直到一道清晰的轱辘声响起,伴着门口下人尖声的喊叫:“杜家杜疆大人到!”
杜疆!
无阑嘴唇微微勾起。
她倒是没想到,她几经波折想要找的人,此时得知他的踪迹,完全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清冷的月华下,橘黄色的灯火慢慢地将那人的脸映照出来,只衬得脸色格外白皙。
便也显得那双眼睛格外得大。
浓眉大眼的俊秀书生模样,他脊背挺得笔直,脸色略有些孱弱。
看到他的脸,淡定如无阑,也险些将手中的酒给撒了!
阿疆!
太像了,这副模样完全就是四年前阿疆的成长版,若是阿疆还活着,定然也是这副模样!
眉清目秀的杜疆忽然抬起头来,直直地望向了无阑,色淡如水的唇瓣忽然勾起,漆黑冷漠的眼瞳中满是毫不避讳的杀意。
他为什么针对她?
无阑微蹙秀眉,眸光冰冷地回视着他。
心里却在想着把杜疆带走质问他的可能性。
杜疆被推得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在她的侧后方坐定了。
“阁下可是无殇城的无阑大人?”杜疆的声音也有些细弱,泛着微微的沙哑,和当初阿疆中气十足的嗓音并不一致。
无阑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正是。”
“我是杜疆,别来无恙。”男人咧唇微微一笑,俊秀的眉眼微弯,给人一种平易近人之感。
看到他咧唇的笑容,无阑心头微微一颤。
这个笑容……也很像阿疆……
无阑亦定定地回望着他,“别来无恙。”
阿疆,是你吗?
整个宴会,无阑都有点心神不属,推了好几个想要和无殇城套近乎的人的敬酒,无阑离开了宴席,去了河边透透气。
清晰的车轱辘声在后面忽然响起,无阑回眸望去,是杜疆,他伸手挥退身后的下人,这才抬眸看向无阑,嘴边的笑容习惯性地勾起,是礼貌性的微笑。
“无阑大人。”
“何事?”无阑抿紧了唇打量着他,目光重点在他的腿上流转。
第1362章 公子无殇(124)()
感受到她将目光停滞在自己的腿上,杜疆心中涌起一丝强烈的厌恶与杀意,他微微勾起颜色苍白的嘴唇,漆黑的瞳眸泛起笑意。
“据我所知,无殇城和杜家一直未有合作,我觉得,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合作?”无阑微微挑眉,非常怀疑他说这话的动机。
无殇城和杜家根本没有生意上的明面往来,已是心照不宣互相把对方忽略。
杜疆怎么会想要和无殇城合作?
“是的。”少年微微一笑,坐在轮椅上,浑身气质沉静安谧,瞳眸漆黑深邃,似泛着波光。
“无殇城向来不与杜家往来,我做不了这个主。”无阑淡淡道。
“无阑大人说笑了,你是无殇城的左使大人,据说颇得公子青睐,怎会做不了主?”杜疆慢条斯理地道,白皙的肤色苍白到透明。
无阑静静地注视着他,忽然道:“说起来,杜疆公子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哦?不知是何人?”杜疆微微挑眉,漫不经心地问道。
“说来也巧,他的名字和你很像,他叫闻疆。”无阑一字一句慢慢道,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杜疆。
杜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