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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师宜官了!”
“过誉!”
戏志才放下手中的笔,以布巾擦擦手,然后端起一盏热茶,抿了一口,润润心肺。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得人夸奖,心情还是高兴的,不过他个性比较谦虚:“师宜官博士的字,天下闻名,我如今可还比不上,他的八分体浑厚有力,坚如磐石,比之飘逸如仙的飞白体都不逊色多少,连昔年陛下对其书法都多有赞誉,岂会是我一年轻小辈可比之,比之师宜官博士的字体,我尚差一筹!”
他自认才能不会输给任何人,也十分勤奋,无论是琴艺,书法皆然不失为上等之才,但是终归只是一个小辈而已,少了几分阅历,写出来的字始终比不上那些大儒的字体。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那你就比不上我了!”
牧景顿时有些洋洋得意:“师博士可是说了,我的字和他不相上下!”
“传闻师博士向来很谦让,没想到这倒是真的,所以你为祭酒,他为博士,不是没有道理的!”
戏志才斜睨了一眼某人,某人的字他又不是没见过,如果说眼前这个少年有什么能攻击的弱点,恐怕就是他哪一手不堪入目的字体了。
“啥意思?”
牧景有些不爽了,摆明说他以祭酒权势欺负师宜官:“我牧某人像是一个以权势欺人的人吗?”
戏志才微笑不语,神情之中,已是赤裸裸的鄙视了。
“哼!”
牧景冷哼:“某年幼,给某数年,当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当世唯一的书法!”
“呵呵!”
戏志才笑了笑,这话在他哪里就一笑而过了。
这段时日,他虽不能出府,可也没有被囚禁的感觉,在这侯府之中,倒是一个安心读书的氛围。
热茶过三巡之后,戏志才这时候才问:“据我所指,今日并非朝廷休沐之日,鸿都门学的事务很悠闲吗?”
“没有啊!”
牧景道:“我堂堂一个祭酒,日理万机,怎么可休闲的下来?”
“那你还在这里?”戏志才微微眯眼。
“人啊,要对自己好一点,事情哪里处理的完的,该休沐的时候,就应该休沐!”
牧景大言不惭的说道。
说到底就是翘班。
“你当初在太学的时候,你已经创下了一个太学前所未有的先例,居然带着两个皇子逃学,成为儒学耻辱,儒门羞耻!”戏志才幽幽的道:“如今你当的祭酒,我已经可以想象的出来,你能教出何等学子!”
“凡事劳逸结合!”
牧景一本正经的道:“用最小的时间,创造最高的效力,这是我的原则!”
“歪理!”
戏志才摇摇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明明知道这是歪理,但是他总感觉这道理好像也站得住脚。
“世子!”
霍绍快步走进来。
“何事啊?”牧景眉头一挑,他很少看到自己的护卫如此狂躁。
“密函!”
“从何而来?”
“有人直接投入府邸,看不见来客!”
霍绍低声的道。
牧景闻言,瞳孔微微变色。
他当着戏志才的面打开了密函,只是看了看,整个人顿时变得肃严起来了:“怎么可能?”
“发生什么事情了?”
戏志才问。
牧景深呼吸一口气,回答说道:“天子驾崩了!”
“什么?”戏志才也稳不住了!
“霍绍!”
“在!”
“父亲可有消息传来了?”
“前些时日,有一密函而来,刚进关中,还在中牟之地!”
“来不及了!”
牧景勃然站起来了:“你去做三件事情,第一,马上派人盯着大将军府邸,任何消息,立刻传回来,第二给景平营传讯,着令景平营集合,还有第三件事情,把赵信放出来,带来见我!”
“诺!”
霍绍连忙躬身行礼,领命而去。
“这密函从何而来?”戏志才冷静下来,询问。
“不知道!”牧景摇摇头。
“会不会有假?”
“难说!”牧景眯着眼,道:“或许就是一个圈套!”
“谁会给你设全圈套?”
“仇人太多,一时三刻理不清楚头绪!”牧景摇头。
“那你打算如何?”戏志才问道。
“不能坐以待毙!”
牧景道。
“你的意思是?”
“天子一旦驾崩,十常侍必遭毒手,何进能不能章掌局面很难说,而且十常侍必有反扑,这京城要乱了,在乱局之中,谁也醒不过!”
“你想要把你的兵放进城之中?“戏志才劝告的道:“不怕群起而攻之吗?”
“怕!”
牧景道:“但是手中无兵,心中不安!”
这时候赵信被带来了,囚禁这些时日,牧景好吃好喝供着,倒是没有让这个宦官遭受多大的罪。
“牧龙图,有本事你杀了咱家,义父会替我报仇的!”赵信双眸爆出恨意。
“没空和你说道理!”
牧景冷冷的道:“如果不想你义父被何进斩杀的话,你立刻去联系北宫,我需要知道北宫里面的消息!”
必须要清楚的知道北宫的消息,他才能更好的策划下一步的计划。
“你……”
“你现在听不懂我的话是吗?”牧景双眸爆出一抹萧杀的光芒。
“我去!”
赵信面色一变,应可了下来。
赵信离开之后,牧景端坐下来,等待消息,他端着茶盏的手都有些抖擞起来了:“何进应该也得之消息了,他会如何做?”
“必然进宫!”戏志才不由自主的思索起来了,也完全顾不得如今他只是一介阶下囚的立场,如此大变,若不能掺合进去,必终身遗憾。
“然后呢?”牧景问。
“扶太子登基!”戏志才回答。
“想要扶持太子登基,最主要的是?”
“确定陛下是否已经驾崩!”戏志才脱口而出:“显阳宛!”
“对!”
牧景道:“显阳宛!”
“圈套吗?”戏志才眯眼。
“那谁设立圈套?”牧景反问。
两人都是才思敏捷之辈,戏志才的反应力本来就是一等一的,在颍川可有神智之名,而牧景,作为天才商人,他的反应力也会杠杠的。
他们一步步推敲事情的经过与发展,对问如风,对答如流。
“十常侍?”
戏志才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
“何进能和十常侍在朝堂之上斗了这么多年,熟门熟路,不可能这么容易上当,除非……”牧景来回走动,神色阴沉,思绪有些混乱。
“除非什么?”戏志才问道。
“何皇后和太子是关键!”牧景道:“怎么看起来也不想是十常侍有能力布局啊!”
“不管如何,今日起,雒阳必乱!”
戏志才道。
“禀报世子,监视大将军府邸外面的人汇报说,大将军在一个时辰之前,已经急急忙忙进宫去了!”
很快,霍绍就来报。
“一个时辰之前?”牧景眯眼。
“那应该是天才刚刚亮,宫门未开!”戏志才说道。
“看来这宫里面是要出大事了!”
牧景有些坐不稳了:“霍绍,告诉黄忠,集合府邸所有将士,战甲不离身,兵器不离手,待命等候!”
“诺!”
霍绍领命而去。
“你北邙山上有多少兵马?”戏志才突然问道。
“三千!”
牧景斜睨了他一眼,直接回答,毫不拖泥带水。
“三千?”戏志才翻开左右的书柜,把牧景府上这些时日一直在描绘的雒阳地图拿出来了,摊开在案桌之上:“勤王兵马要多久才能到?”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出谋划策。
但是有一件事情牧景说的没错,这能改变天下格局的大变之战,他若是不能掺合进去,必然终身遗憾。
“算算时日,起码要两三天以上!”
“我们要挑出战局之外!”
“什么意思?”牧景道。
“北宫什么局势,你手中的三千将士,都掺合不进去,唯有退出去,安起身,才能谋其后变,若是你论为京中,即使西鄂侯率兵入京,也会因为你而有所忌惮进退不得!”
“马上出城!”
牧景道。
“不!”戏志才很冷静,这才是他的状态:“等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陛下驾崩的消息!”
“明白了,若是陛下不驾崩,我出城,就是叛乱,若是陛下驾崩了,我出城,反而理所当然了!”牧景不得不承认,戏志才是一个谋略很缜密的人。
……
……
北宫,凤栖宫。
“陛下真的驾崩了吗?”何进眸光如虎,看着宦官郭胜。
“大将军,奴婢所言,千真万确!”
郭胜唯唯诺诺,悲泣的说道:“陛下已经驾崩了,但是张让他们秘而不发,就是意图召唤城中一些兵马,拥护皇子协为天子!”
“那你为何来告诉吾等?”何进问道。
“奴婢本是皇后娘娘的同乡,常年侍奉皇后娘娘,张让赵忠他们早已对我不满,三番四次想要对奴婢下手,唯有大将军能救奴婢,日后奴婢当尽心尽力,为皇后娘娘办差!”
郭胜卑微的说道。
“兄长,他往日的确是与本宫为伍,多不受的张让等接纳!”何皇后道。
何进目光审视了一番,并没有看出破绽,心中倒是信任六七分了。
“兄长,陛下驾崩,董太后俯视眈眈,若是她以太后之尊,强立刘协而天子,本宫当如何抉择呢?”何皇后一双凤眸之中氤氲意思伤感,却一闪而过,她爱过天子,会悲伤难过,但是他更加在意儿子能不能当上皇帝。
“接上太子,去显阳宛!”
何进思前想后,拳头一握,果决的说道:“陛下遗诏,必须掌控吾等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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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天子崩 五()
天空蒙蒙,冷雨潇潇。
绵绵无尽的雨水滴滴答答而下,不但覆盖雒阳城的每一个角落之上,就连整个北邙山上都覆盖下来。
树林之中。
一个以树木搭建而成的隐秘军营,将士们在藤蔓所结成的营帐之下躲雨,三三两两结伴而坐,对雨水互相调侃,气氛倒是很轻松。
“殿下!”
主帐门外,一个脚步很重,迅速而来。
“何事如此慌张?”张宁一副男儿打扮,披着一件锦瑟披风,昂然站立在屋檐之下,正在细细的研究布兵之策。
“世子密函!”这是太平神卫军金九。
“拿来!”
张宁闻言,美眸微微一亮,伸出白皙的手心,淡然的道。
“是!”
金九领命,拱手递上信函。
张宁打开信函,检查了一下,信函上的确有牧景的印记,一个很细小的黑色曼陀罗花标志,她才放心,可是看了信函内容之后,俏脸上的面容微微惊变。
“火叔!”张宁考虑了一番,低喝一声。
“殿下!”
张火迈步而出,拱手待命。
太平神卫军仅存将士,皆然此地,效命张宁左右,护卫张宁安危。
“传令景平营五大军侯,立刻集合!”张宁低喝。
景平五营,各自布防,互相之间虽然间隔不远,但是也分散而建营,为了就是化整为零,散落在这北邙山中不为人知。
“现在?”张火一愣。
“现在,要快,必须在一个时辰年之内,让他们赶来见我!”张宁咬牙切齿的说道:“拖延了时间,会耽误大事!”
“诺!”
张火闻言,顿时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派出麾下五个轻功卓越的高手去传信。
一个时辰之后。
雨水之中,五个军侯穿着蟀义,匆匆而来,一个个浑身上下都滴着雨水。
“吾等拜见殿下!”
陈到骆应等五个军侯入营之后,立刻对着张宁行礼。
牧景不在,张宁为首。
作为太平圣女,她如今算是太平军的精神支柱,而景平营皆为太平将士,因此对她十分尊重。
“闲话我就不说了!”
张宁摆摆手,初领兵的她并没有怯懦,太平圣女的威势冉冉而发:“雒阳城之中的形势有变,我们必须要立刻进城去,不然牧龙图的麻烦就大了!”
“现在进城?”陈到最年轻,却是五个军侯之中最有威势,他是牧景最为信任和依仗的副将,大半年以来,已确定了整个景平营,牧景张宁之下的主将地位。
他微微眯眼:“殿下,如今我们的部曲各自都派出将士融入雒阳,等待日后接应,可迅速入城,现在进城,恐怕我们的危险很大!”
雒阳毕竟是一座帝都。
想要在帝都城之中安置一支兵马,需要很长的时间。
他们这些时日,五个部曲,各自派出精锐将士,化身而入,加起来,最少有一个部曲兵力,以各种身份,走贩,农户,佃户,长随,短工,等等方式融入京城,可见效不大,毕竟根基不深。
最少要给他们几个月时间,才可能立足京城。
“我也想稳,可现在没办法!”
张宁摇摇头,道:“非危急之时,牧龙图不会让我们动,他既然已经让我们动,必然已经到了一个绝境,牧龙图已无计可施,必须要让我们进城而救援!”
“既然如此,那就杀进去!”
一员军侯暴烈如火。
“必须杀进去!”
“世子危在旦夕,吾等岂能不救!”
几个军侯对牧景,忠心一片,顿时变得士气强盛起来了。
“地图!”
张宁摊开手,把地图摊在所有人的面前,指着一个城门:“我已经考虑过了,能入京的路不多,所以我决议,从这里进京城,或许是最容易进入京城的!”
“沿昔日北军路线?”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地图上。
仔细研究之后,陈到目光一亮:“殿下说的好,这条路进京对我们最有利,一旦行迹暴露,我们可模仿北军援军而入京城,不会让人生疑!”
“好,立刻去集合兵马,下午之前,我们要拔营!”
“诺!”
众军侯领命,脚步变的异常的迅速起来了。
……
……
已是下午时分,雨水下个不停,整个北宫宫闱之上,那一股的萧冷气息在氤氲,让显阳宛之中的将士感觉异常的寒意,这些西园残兵,数量不多,能镇守在此,皆是蹇硕麾下精锐部将。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冲出去啊?”
“吾等一定能冲出去的!”
“我相信校尉大人!”
“我等乃是陛下嫡系,怎可动摇,安心值守!”
“……”
这些将士被围困显阳宫之中,进退不得,自然会有些怨言,也有些恐惧,然一个个还是对天子的忠心胜过了一切的恐惧。
而就在这时候。
一直安分的北军大军突然动了,向着显阳宛直扑而来。
“杀宦官,扶太子!”
“今日清剿十常侍!”
“杀进去!”
“儿郎们,冲啊!”
“……”
北军五营,东南西北,从各个方向,直破宫宛之中。
“舅父,我们如此攻进去,是否对父皇不敬!”太子刘辩,有些不忍的说道。
“殿下,此时此刻,可顾不上你这么多了!”
何进龙行虎步,迈步而进,冷冷的说道:“陛下已死,十常侍把持遗诏,我等若是不强攻进去,恐怕董太后就要立新君,而影响殿下的继位!”
“可是……”刘辩还是皱眉。
“殿下,为君者,当杀伐果断,万万不可妇人之仁!”何进冷冷的道。
他们的言语之中,已经进入了宫宛之中。
宫宛已经被攻破。
到处都是喊杀的声音,一个个宦官宫女也惨死在北军如狼似虎的倒下。
“进去!”
何进拔剑,一步而入。
但是大殿之中,却空灵一片。
“张让何在?”
何进怒吼。
“何遂高,你来了!”天子的身影浮现。
“你没死?”
何进惶恐起来了。
“朕的确要死了!”
他手中一柄刀,刀插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身躯直勾勾而下,脸上却是笑容一片。
“何进弑君!”
一声惊雷入九霄,震动雒阳漫天神佛。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天子崩 六()
雒阳城的夜晚,黑暗覆盖,冷雨纷飞,寒意一阵阵的升起。
北宫。
这一座宫城今夜注定是一个血流之夜,天空之上落下的雨水,声音滴滴答答,却已经盖不住这不断逼近的一阵阵重重叠叠的步伐声音。
“父亲,何进正在召集在攻打显阳宛,北军大军,集中宫城北面,皆在显阳宛周围,宫城东南已是空虚!”虎贲中郎将袁术身披战甲,手握战枪,策马而上,拱手禀报。
“立刻进宫城!”
袁逢大手一挥:“今夜我们是平战乱,稳朝政,不可让雒阳而乱!”
诛不诛何进,是一回事。
但是今夜他们必须要告诉天下人,世家门阀,在京城也是有决断力的。
南宫禁卫军。
加上以虎贲中郎将之名召集的世家府兵。
他们掌控的兵力,已可影响雒阳局势。
……
东侧的宫门之上。
“建阳,不要在等了!”卢植眸光看着城门,冷冷的道:“久则生变!”
“可是……”
丁原上任执金吾其实还不过五日而已,对雒阳并不熟悉,若非他带着麾下数十精锐的并州将领上任,此时此刻恐怕整顿执金吾缇骑都来不及。
才刚刚整顿衙门兵马,突然就要面临如此的境地,他能出兵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可终究要面对他昔日上主何进,心中是有些犹豫不绝。
“建阳,你要逆旨吗?“
“不敢!”丁原连忙道。
“建阳,你我同朝为臣,当忠义陛下,陛下若有事,你可担当得起吗?”王允策马旁边,冷冷的道。
“儿郎们,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