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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兄也听到了?”
朱重八没好气道:“怎的听不到?你听,那婆娘都叫的兴起了。”
“兴起?”江暮云讶道,“那女子似有病缠身,兴从何来?”
朱重八闻言,顿时诡笑道:“你道是那婆娘生病了?”
江暮云点头道:“当然,深更半夜,总不见得无病呻吟吧?”
朱重八拍手大笑道:“正是无病呻吟!”
江暮云大惑不解道:“你怎知她是无病呻吟?为何要无病呻吟?”
朱重八一把揽住他的肩膀道:“你细听,可听得那婆娘声声叫唤中有无痛楚之意?”
江暮云依言,倾听片刻,不禁奇道:“这女子叫唤之声抑扬顿挫,还真不像是生病得来的痛苦。”
“什么叫‘不像’,根本就不是!”朱重八乐道,“实话告诉你吧,小子,此乃男女交欢。我曾在刘断绝家放牧时,时常能在墙脚下听到类似这男女行乐之声。”
一听这“交欢”两字眼,江暮云立时耳根发烫,哑口无言。不知何故,他的脑海中竟浮现出李菁的媚态来。
朱重八又道:“你看这二十来间僧寮多有女眷,晚间行房事也属习以为常。”
江暮云一时无言以对。
“小云?小云?”朱重八推了推他的肩膀道,“怎的不说话了?”
“无甚好说,早些睡吧。”江暮云说罢又要躺下。
朱重八惊讶道:“你不激动吗?”
江暮云翻了个身,不去理睬。
“再过个几年你就激动难抑了。”朱重八又把江暮云拉了起来,提议道,“横竖咱睡不着,不若偷偷潜去那行乐之处,一窥究竟。”
朱重八这一提议让江暮云兴致顿生,可他想了想,又担忧道:“若是碰上寺内夜巡怎办?”
“哎!”朱重八断然道,“於皇寺一共才这二十来个和尚,如今香火清淡,粮食欠收,还要夜巡作甚?就算有夜巡,估计也是躲到哪个角落听房或者睡觉去了。”
“毕竟刚刚入寺,万一被逮个正着……”江暮云还是左右举棋不定。
“我说你小子,放火杀牛的勾当也没见你皱一下眉,今日难得有这一饱眼福之事,怎就婆婆妈妈起来?”朱重八不由分说,把他拖下了床。
江暮云拗不过他,加之心中好奇滋长,两人遂悄悄溜出了房门。
第四章 秋寺春色(2)
屋外月色朦胧,树影斑驳。
一出房门,女子的呻吟声中夹带着丝丝娇喘越发来的清晰可闻,撩人心房。而房事之处距离他们的住处只隔了一间空屋子。
两人贼头贼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不曾见得半个人影。遂放心大胆地猫着腰潜到了墙脚之下。
两人隔墙偷听片刻,朱重八掩嘴笑曰:“里头的和尚比那刘断绝端得厉害不少。”
江暮云听的一头雾水,不知他在说甚。
朱重八细声道:“小云,想不想偷窥,过过眼瘾?”
“怎个窥法?”江暮云脑袋热了起来。
“嗨,这还不易?”
朱重八说着便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右手食指蘸了口水,轻轻在窗户的竹蔑纸上戳了个小洞,再把脸贴上去,透过屋内昏暗的烛光定睛细看。
江暮云见朱重八将整张脸贴上窗纸后就不想离开了,急的使劲扯他衣摆,朱重八微微挣扎了几下,这才恋恋不舍回过身来,换他去一睹精彩。
江暮云才将视线对准窗洞,心神立刻为之一震,心跳加剧,脸上宛如火烧一般烫的厉害。
却见房内一派春意盎然。一肌肤如雪的裸身女子披头散发,双乳高耸,骑在一和尚身上,上下浪颠,娇喘连连。
十四岁的江暮云哪曾见过光身子的女人,更不曾亲眼见得男女房事。羞耻之下,他试图强制自己不再去看,可脖颈和眼睛仿佛已经不听使唤,怎么也校正不过来。
就在江暮云欲罢不能之时,身后心急如燎的朱重八又一把将他扯了下来,自己取而代之。
朱重八这一窥视,便再舍不得把视线挪开。
江暮云深深吸了口气,缓和了一下起伏不断的心境,不禁又回味起方才那幅活灵活现的*,他竟又忍不住扯起了朱重八的衣摆,不料却被他甩开了。
见朱重八像壁虎一般牢牢贴在墙上,无趣之下,江暮云只得转身穿过平地,往前院走去。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一个人静一静,清醒一下浑噩的脑子。
前院静谧一片,深秋晚风徐徐,枯叶在砖地“沙沙”作响。衣摆被风拂起,江暮云微微打了个冷战。
在这万物凋零的悲凉之夜,江暮云自然而然想起了在瘟疫中丧生的双亲和一个只会哭笑,尚未学语的弟弟。这个可怜的弟弟度过了他极为短暂的人生,遗憾到一言未发的人生。
复又想到了爹时常捧着本《论语》以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教诲他:“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而在他装模作样虚心受教之时,正在做着针线活儿的母亲总会不时抬头,面带微笑地朝他看来。
这样的生活,平淡而又幸福。
如今,幸福已如地上的枯枝烂叶,失去了生命的色彩。他本来至少还拥有一栋房子,家中遗留下的金银细软足够他度日。可到头来,却被一帮天杀的强盗抢光掠光,连房子都被付之一炬。
瘟疫夺走了属于他的简单幸福,强盗则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把刻骨铭心的盐。若非沿途流浪,巧遇这同样走投无路的朱重八,他恐怕已然饿死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江暮云默念了几遍,又回想起方才那荒淫的一幕,羞愧之心顿生。
遂暗暗发誓道:“下次再不去看了。”
吃消不住这透骨冷风,瑟瑟发抖之下打算回屋睡下。可没走出几步,江暮云却意外发现大雄宝殿和伽蓝殿均一片漆黑,唯弥勒殿似有烛火在摇曳。
“这是怎一回事?”他嘀咕道,“方才明明连一星灯火都不曾见得。”
刚想踏上石阶想一探究竟,耳边似有窸窸窣窣之声传来。而紧接而来的声音则让江暮云惊愕住了。
和僧寮内的如出一辙,这分明又是女子行房时的呻吟。
脑袋再度发热,心跳加速的他早把刚刚回忆起的孔子教诲忘得一干二净。他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门前,小心翼翼地戳破了窗纸。
宝殿内只燃了两支火烛,江暮云依然看得清男的是那於皇寺的高彬长老,身着灰布僧衣,正盘腿坐于蒲团之上。而坐于高彬怀中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给了他无限遐想的美妇人李菁。只见她衣衫不整,两条裸露的玉腿如蛇一般缠住高彬腰际,娇喘吁吁,好不放行浪骸,覆雨翻云。
众佛之前,云雨绵绵,春潮迭起。
江暮云的视线直勾勾盯着放浪的李菁出神,舍不得移开。
倏然,他仿佛瞧见李菁转过头来对上了他的眼神,且百般娇媚地冲他来了回眸一笑。
这似有似无的一笑吓得江暮云慌忙缩头,赶紧离开前院,往殿后的僧寮匆匆而去。
“啊!”
江暮云只顾低头慌乱赶路,不曾看的路,不料撞上了一个人。心虚之下失声惊叫,抬头却见是正在寻他的朱重八。
朱重八赶紧掩住他的嘴道:“鬼叫什么?撞鬼了?”
“吓死我了。”江暮云抚mo着心口道。
朱重八问道:“你上哪儿去了?”
江暮云觉着难以启齿,遂指着僧寮反问道:“那边完事了?”
朱重八嘿嘿一笑道:“完事了,完事了。”
江暮云遂正色道:“那就回屋睡觉吧,明早要是误了工,免不了受主持长老的责罚。”
朱重八怎的觉得这个兄弟神情怪怪的,但又不好多问。当下只怪自己看的兴起,顾不上其他了。
两人一夜相安无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睡眼惺忪的两人便在殿前的院子里锄起草来。
哈欠连连之下,朱重八不禁奇道:“都已过寅时了,怎的寺内都不见有和尚出来做早课呢?只有德祝主持一人在殿内诵经祷佛?”
江暮云随口道:“怕是都为房事所累,哪有精力再早起做早课?”
“都?”朱重八警觉道,“你又见哪个师兄了?”
江暮云顿觉失口,自知瞒不过,遂把昨晚在大雄宝殿所见告知了朱重八,却只字不提李菁。
朱重八听罢,兴奋道:“这糕饼长老当真有趣味,佛前房事,参的可是欢喜佛。”
江暮云听他将“高彬”称之为“糕饼”,不禁开怀大笑。
笑罢,江暮云又道:“看寺院四处荒寂,众僧懈怠,怕是这於皇寺也经不住灾荒,不会长久了。”
朱重八担忧道:“是啊,要是於皇寺也散了,我真要无处可去了,良田娇妻也要化为泡影了。”
第五章 浑噩度日
两人在於皇寺的第一天,几乎是从早忙到晚。锄草、打水、煮饭、擦地板、揩灰、打扫院落,寺内的脏活累活基本都让两人给包了。其他僧人则变得无所事事,不是聚众聊天就是在院中习武耍乐,连经也懒得念。两人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傍晚时分,晕乎乎的江暮云又不慎在端碗时将一只碗打碎了,正好被一个胖和尚撞见。胖和尚一怒之下连同几个师兄辈一起将他关进了柴房,罚他思过,不给晚饭吃。
江暮云受了罚,朱重八也没好受到哪里去,饭是有的吃了,却又干起了双份儿的活。
黑漆漆的柴屋里,江暮云虽觉委屈和窝囊,不过他反而觉得要比在外面来的舒坦。随便坐,随便躺,也没人来教唆训斥。偏是忙累了一天,又饥又渴,极不好受。
疲乏加之昨晚欠睡,江暮云正待昏昏欲睡之际,柴房门却忽然被推开了。
江暮云慌忙从柴草堆上跳了起来,垂首而立。
“不要紧张,朱三七小兄弟,是我。”
江暮云一听这声音就越发局促不安了,他宁愿是个泼皮和尚来教训他了,可来的却偏偏就是那美妇人李菁。
李菁秉烛走到他跟前,江暮云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唯恐她会提及昨晚他偷窥之事。
李菁柔声问道:“他们有没打你?”
江暮云摇摇头。
“唉,”李菁一声轻叹道,“僧多粥少,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这些平日里相貌和善的和尚也没个好脾气了,却又怎能迁怒于一个孩子?”
言罢,又从衣袖内拿出两个馍来塞到江暮云手中。“将就着吃吧,别噎着。”
江暮云见李菁对昨夜之事只字不提,遂放下心来,狠狠咬了一口馍,一泄心中的怨气。
“你吃完以后就可以出去了,记得到前院帮着你哥擦拭佛主金身,这是长老吩咐的。”
这一天的劳碌下来,给江暮云的感觉就是,於皇寺真正主事的并不是德祝主持,而是那高彬长老。
江暮云心中忽一机灵,不失时机道:“师娘若是真的关心小子,小子有个要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菁惊讶道:“嗨,你个小冤家!给你馍吃已经算不错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说吧,姐姐能办到的,一定替你办了。”
江暮云遂直截了当道:“我想跟着高长老习武,师娘若是能替小子知会一声……”
李菁嗔道:“我还当是什么要紧事,这年头都已食不果腹了,你小子居然还有力气习武?”
见江暮云一声不吭了,李菁又心软道:“好吧,看你这么有心,我尽量帮你问问就是了。”
江暮云这才喜笑颜开。
临走之际,李菁又不忘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娇笑道:“话说你和那朱重八是一个爹娘生的,为何长相却是这般天差地别。一个细皮嫩肉,文绉绉的,另一个却形色粗鲁,似个十足的庄稼汉。”
江暮云暗道我本就跟他非亲非故。
李菁前脚刚走,江暮云便三下五除二将两个馍消灭了干净,到殿前去帮着朱重八打扫去了。
此时,天色已过戌时,殿前院落内悄无声息,众僧皆已回屋歇息。
伽蓝殿内,只剩得愁容满面的朱重八一人坐倒在佛前,见江暮云来了,这才有气无力地关切道:“我正担心你呢,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江暮云不以为然道:“这里是寺院,又不是刑房,除了面壁思过,能把我怎么样?”
朱重八不解道:“臭秃驴也忒小题大做了,不就碎了一只碗么?”
江暮云见朱重八满头大汗,不禁奇道:“白天不是都清扫完毕了,为何夜间还要——”
朱重八颓然道:“还不是那刘断绝的小妾挺了个大肚子入寺来还愿了。”
江暮云笑道:“你口口声声叫他断绝,谁知他偏偏就是刘家有后了。”
“真是佛主没眼!”朱重八忽站起身来,挥起笤帚对着伽蓝神像就是一顿暴打。
江暮云忙阻止道:“你干甚么?被人察觉就不好了。”
朱重八一脸愤愤不平道:“枉我一家虔心向佛,到头来却落得个家破人亡,衣食不保的下场。入的寺来,还要受尽这般那般的欺辱。”
“光发牢骚也无甚用处,不如早些清扫完,回屋睡去。”江暮云甩了几下胳膊道,“娘啊,可累死我了。”
朱重八依然一副不肯罢休的神情,拿起一支残缺不全的红烛道:“你看这红烛,分明是老鼠猖獗所致,糕饼长老却要怪罪于我。叫我怎办?搬进伽蓝殿住?”
江暮云也无奈道:“身为伽蓝神,却连一只小小的老鼠都管不住。”
“说的好!连老鼠都管不住,还要你何用?!”
言罢,朱重八爬到伽蓝神像后面,提笔蘸墨,在神像背上唰唰写下五个字来:“发配三千里”。
而后又意气风发道:“查你渎职之罪,发配三千里外充军去!”
江暮云被朱重八的意气所感染,顿时玩性大起。他跟着爬到神像背后,目睹了这一行字,啧啧嘴道:“气势倒是有了,不过朱兄的字当真写的难看。”
说完,也提笔写下了一模一样的五个字来。罢笔,两人相视,开怀大笑。
两人打打闹闹,倒也一时忘了困乏,忙完已近半夜。往卧房浑浑噩噩行去时,又闻几处僧寮均有**传来,可两人哪还有精神去作这隔墙有耳者。
江暮云随口嘀咕了一句道:“师兄们的精力真好。”
之后,便与朱重八倒头睡去。
第二日一大清早,主持德祝召来两人,又交代给他们一项工作——去斋堂后面的钟楼撞钟,并叮嘱他们道:“晨钟先急后缓,暮钟先缓后急,紧钟十八下,缓钟十八下,不急不缓再十八下。如此这般反复两遍,共计一百零八下。”
两小子只是唯唯诺诺,也没细问为何要有缓急之分,为何一定要一百零八下,多一下少一下都不成。
起先的几天,两人倒还谨记主持的教诲,钟声分缓急,一百零八下一下也不敢少。可他们慢慢发现,晨钟过后,寺内根本就无人起床洗漱;而暮钟还未响起,众僧又皆已入寝。两人见撞钟在於皇寺乃是份无关紧要的差事,也就草草了事,真的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自也无人怪罪。
期间,李菁时不时地会找上江暮云调笑,江暮云也渐渐不像先前那般羞涩局促。他除了开始习以为常地跟她调侃几番外,有时趁没人注意,还会壮起胆子突然环住她的纤腰,吓得李菁一阵笑骂。
江暮云更多地感到李菁对他的诸多亲昵之举更像是个贴心的好姐姐,而不觉得这属轻薄男女。
日复一日,江暮云和朱重八逐渐厌倦了白天寺内劳碌琐碎且枯燥乏味的生活,不过对于於皇寺的夜晚倒是乐此不疲。因为夜间的於皇寺别有一番*,且夜夜不断,着实大饱眼福。
再一日,高彬长老把两人叫到跟前,交给他们一份图纸,上面画着一幅人形图。
“这是什么?”朱重八问道。
高彬答曰:“人体的穴位图。看你们两兄弟几日来表现甚好,为师故有心授艺。在这之前,给你们两个晚上的时间,先将图上标有的各个穴位用心背诵,铭记于心。”
旋即又道:“依你们现在的年龄开始习武,委实晚了点。要想有大成,实属不太可能。但若是勤修苦练的话,也自会有一番成就。”
江暮云一听高彬之言,心下顿时凉了一茬,不过他还是如获至宝般将图纸纳入怀中。当他转过头去时,却见李菁正坐在椅子上冲他挤眉弄眼。
朱重八则表现出一种无所谓的神态,虽对习武之事提不起半分兴趣,却又怕违逆了长老的一番好意,引来不必要的惩戒。
第六章 险遭毒手
第十章险遭毒手
半个时辰以后,江暮云差不多已将图上的经络穴位记了个大概,朱重八心里则老大不情愿,他一边扫地一边抱怨道:“习武就习武嘛,拳脚上见真章就是了,干甚么还要弄的跟个老夫子似的。”
江暮云不然道:“话虽这么说,可我以前听村里一个在濠州跑镖的镖师谈及有关练武之事,他说的什么招式是形,内力是神,重神先而形后,才能真正发挥出招式的威力来。或许糕饼长老是想先传授我们少林内功心法吧?”
江暮云这一番见解听的朱重八一愣一愣的,他竖起拇指赞道:“看不出小云你懂得还真不少,日后若是成了一代大侠,切莫忘了我这曾经与你患难与共的朱重八。”
说罢,又装模作样深深一揖道:“江少侠,请受重八一拜。”
江暮云笑骂道:“去你娘的江少侠。”
言笑过后,江暮云又摇摆着身子道:“孟子有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指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现在我们在这吃苦耐劳,锻炼意志,经此一历,朱兄日后摇身一变成为一名大将军也说不定呢。”
朱重八挠着大光头道:“前面都听不懂你唧唧歪歪在说些什么,不过大将军算是听明白了。你是在做这青天白日梦吧?甚么大将军,能一直这样从小和尚做成大和尚,有饭吃有地种,我朱重八此生足矣。”
两天过后的傍晚,於皇寺的主持德祝和长老高彬端坐在佛堂内,跟前恭立着江暮云和朱重八。
高彬随口说了几个穴位名,江暮云皆准确无误地在身上指了出来。而一旁的朱重八虽有些迟疑不决,倒也没出什么差错。
眉慈目善的德祝满意道:“看来你们倒真未懈怠,既然有心学武,那就把衣服脱了,让老衲看看你们的身板筋骨如何。”
两人当即三下五除二将上衣脱了个精光,露出了瘦骨嶙峋的身子。
朱重八把干瘪的胸脯拍的闷响,自傲道:“别看我们干瘦了点,可有的是力气。”
德祝笑呵呵地围着朱重八转了一周,揉揉这,捏捏那,完了说道:“习武干胖瘦何事?如净,你骨骼虽算不得精奇,倒也是块习武的好料子。”
朱重八洋洋得意道:“我就说嘛,我都可以和牛干架。”
德祝又来到江暮云身旁,手刚一搭上他的肩膀,忽脸色陡变,“噔噔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