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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敌人想要发起攻击,这处密林显然是一个绝佳的伏击地点。
落在裘泰身后的喻景自进了树林便心事重重,忽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踢马腹,上前赶到裘泰身边,道:“裘大哥,上官大哥会不会来迎接我们?”
裘泰的眼睛早已停在了喻景的身上,闻言,他摇了摇头,叹道:“我们已经受了上官兄弟如此大的恩情,怎么能再多劳烦他。”
喻景所说的迎接当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喻景长叹道:“说来也是,若我们运镖还要上官大哥搭把手,即便将镖送到了青云山庄,也没有颜面在江湖上立足了。”
裘泰颔首道:“我们已经身陷囹圄难以自拔,就不要将上官兄弟也卷入这场风波中来了。”
喻景点了点头,又有些苦恼的说道:“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下绊子,兴通镖局与昌顺镖局显然是没有这个能力的。”
裘泰摇头,有些烦闷的长叹道:“不知啊……”
喻景想了想,忽然惊道:“难道有别的镖局想取代我们的地位?”
裘泰嗤笑道:“现如今除了兴通、昌顺两大镖局,有哪家镖局值得我们放在眼里?”
喻景目露忧色道:“可江山代有才人出……”
“哎……”裘泰摆了摆手,截住喻景的话头,道:“能将我们拍死在沙滩上的人或许会出现,但绝对不是现在。”
喻景百爪挠心的大喊道:“到底是什么人藏在了幕后,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让我们无脑杀一次!”
裘泰笑着摇头,脸上的笑容忽然又一收,冷冷道:“让我们无脑杀的人来了。”
话音未落,掠空声四起,一群蒙面黑衣人四面八方的向众人扑来,劲风搅起地上干枯的松针,危机四伏,裘泰却完全不将黑衣人放在眼里,竟转头看着喻景讥笑道:“既受不住诱惑想来劫镖,又怕露出面目有损在江湖上的名声,你说,这是什么?”
喻景大笑道:“既想当****,又想立牌坊,可真叫人作呕。”
裘泰又将头转回,高声道:“更令人作呕的是,这里不知有多少人曾是长风镖局的座上宾,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喻景自顾自道:“既蒙面,当然是不想暴露身份,可又舍不得钱财,不来掺和一把,怎么能甘心呢?”
裘泰仰天笑道:“若是他们有把握将我们全杀了,自然不用蒙面,既没有全胜的把握,也敢来劫老夫的镖吗?”
裘泰大笑过后,眼中顿时充满杀机的狠声道:“是不是老夫十多年未出手,你们忘记老夫这条枪了?”
言罢,裘泰双脚一踏马镫,手中长枪连闪数下,数朵鲜艳的梅花在黑衣人的脖子上盛开。
……
十一月二十九。
风尘仆仆的长风镖局刚刚走过了庐平城,路真的很近,可敌人多了,这条路也就漫长了。
裘泰身下的赤龙马已经消失不见,不止是他,除了拉着镖车的马匹还健在,所有用来骑乘的马都死在了路上。
浩浩荡荡的几百人如今已锐减到刚刚过百,一些镖师的身上甚至还有数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这一路的惊险完全超出了裘泰的预料,不仅有闻风而来的江湖人,还有玩家。
玩家直接劫镖当然是无用的,可偏偏有一些实力不强却也不弱的玩家好运的接到了劫镖任务,并且人数还不少,不过,无一例外,无论是玩家还是江湖人,都以失败告终。
喻景的脸色越发白了,原本像是涂了白面,现在就像是被刷了一层白漆,喻景握着森白的紫睛牛骨扇,忧虑道:“再这么下去,我们可能到不了青云山庄了。”
黎泰眉心紧锁,道:“到了开原镇我们便安全了,可是……”
喻景接着道:“可是我们还能不能走到开原镇?”
黎泰咬牙道:“我们必须走到开原镇,必须!”
越是到临危之际,越不能心生怯意,情绪既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同样可以毁掉一个人。
……
到了开原镇,未过多远便是青云山庄的地盘,上官泽一定已经领着山庄的手下等候在那里了,可这趟镖或许再难走到开原镇了。
现在是傍晚时分,两天的时间,长风镖局竟然经过了近五十场大大小小的战斗,这是什么概念?
就算是铁人,现在也累垮了。
寒冷天气,黑夜也来的格外的早,泥泞的土地被冻得铁硬,用棍子敲上去都梆梆的响。
黎泰与喻景背靠着镖车坐在冰地上,他们的胸膛在剧烈的起伏,牛喘般喷出了道道白气。
不仅两人瘫软成了一摊泥,周围的三十多名镖师也手脚发软的背靠着镖车,出镖百余人,现在竟仅剩三十多人了!(。)
第二百八十章 山穷水尽()
裘泰的目中流露出一丝悲色,道:“我实在没想到这趟镖的诱惑会这么大。”
喻景艰难的吸气,又艰难的吐出,道:“怪只怪我们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若没有前些天那两件事,怎么会招惹来这么多的苍蝇。”
裘泰的眼眶湿润了,他看着喻景胸前拳头大的透明窟窿,嘴唇颤动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真没想到……”喻景话说到一半,突然变成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裘泰紧紧握住喻景黏稠的血手,悲痛的摇头,失声道:“别说了……”
“咳……咳……”血沫从口中猛烈的呛出,喻景毫无血色的脸上忽而出现了一抹笑容,道:“已经没有时日能活了,都不肯让我多说几句?”
裘泰的手握的更紧,咬牙道:“别说这种丧气话。”
喻景露出了血红的牙齿,笑道:“裘大哥,你什么成认不清现实的人了?”
裘泰难过的别过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喻景抬起手,将碎裂的紫睛牛骨扇放在眼前,喃喃道:“我得此扇时,也曾学着豪侠剑客说过,扇在人在,扇毁人亡,没想到真的等到了这一天。”
裘泰又将头转回,竟有浊泪溢出眼角。
喻景仰面望天道:“这种话说着豪气,可真正面对,真希望自己能多活一会是一会,最好是永远也睡不过去。”
裘泰的身体不自觉的颤动起来,拳头猛地砸进了冻结成冰的地面上,咔嚓一声,冰碎裂成渣,丝丝鲜血向外渗了出来。
喻景看着裘泰的手道:“你不必如此的。”
裘泰道:“你要我怎么做到无动于衷?”
喻景喃喃道:“像我们这个行当的人,进了镖局的第一天,命就不属于自己了,能活到今日,已算是天大的福缘。”
裘泰苦着脸道:“别再说了……”
喻景笑笑,道:“你逃吧。”
裘泰瞪大双目,惊愕道:“你让我逃?!”
喻景放下手中的紫睛牛骨扇,认真的看着裘泰道:“镖……已经守不住了。”
裘泰摇头,道:“我做不到。”
喻景突然中气十足的大声道:“为什么做不到?就因为对不起上官大哥?”
裘泰道:“你我相识三十年,早该知道我的为人。”
喻景道:“哪怕是死,也不愿苟且偷生的活着?
哪怕是死,也不愿对不起朋友?”
裘泰道:“蒙受朋友的恩情,怎能做出令朋友寒心的事?”
裘泰话已说了小一会,可喻景始终没有接话,裘泰深感奇怪的看过去,这才发现喻景竟早已气绝了。
裘泰瞳孔一缩,脸上的每一根肌肉都开始抽搐起来,随后,他默默地伸手将喻景的眼皮合上,自言自语道:“有时候,恩情比命重要,哪怕是死。”
敌人不知何时又会突然冒出来,若将喻景下葬不知会浪费多少时间,裘泰起身,他不能再耽搁下去,大喝道:“动身!”
然而,命令是发出去了,坐地背靠在镖车上的一众镖师却纹丝不动,他们全部低着头,就好像是沉在了睡梦中。
裘泰终于发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哪怕劳累,喻景的死多少都会起一点波澜的,可一众镖师竟完全没有反应,安静的就如死尸。
“你……”裘泰的手伸向离他最近的一名镖师,可手指一触碰到他的肩膀,这名镖师就好像失去了支撑轰然倒地,在他眉心有一个针尖大的红点,人一倒,红点便在额头上画出一条线来。
裘泰就像是碰倒了多米诺骨牌,三十多名镖师接二连三的倒下,令人惊悚的是,他们的眉心都有一个针尖大小的红点,这些镖师竟在裘泰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中了暗器气绝身亡了。
裘泰眼中的骇然之色一闪而逝,盘龙长枪旋即握紧,闪着寒光的双目扫视四周。
忽然,苍茫的夜色中出现一道臃肿的身影,棉袄棉裤棉鞋,来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生怕会受到风寒。
裘泰双眉一挑,目中闪过一丝惊奇之色,臃肿的衣物会使人的动作变得笨拙,若是习武之人,宁愿用真气抵御寒气,也不会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
夜色愈发深了,肩扛着锄头的庄稼汉却愈发清晰了。
裘泰冷冷的注视越走越近的人影,道:“阁下是谁?”
庄稼汉冷漠道:“要你命的人。”
裘泰脸色一沉,寒声道:“阁下好大的口气!”
庄稼汉嘴角一勾,道:“你不信?”
闻言,裘泰竟沉默了,他已中了不轻的内伤,庄稼汉行为举止异常神秘,对付庄稼汉,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了。
裘泰的眼睛停在了庄稼汉肩上的锄头上,道:“前两次镖都是你劫的?”
庄稼汉道:“正是。”
裘泰眼角的余光扫向身后,道:“他们也是你杀的?”
庄稼汉忽然笑了起来,道:“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裘泰旋即皱眉,暗道:“难道还有旁人?”
庄稼汉不笑了,道:“是我的手下动的手。”
裘泰顿时退后半步,身体的每一根肌肉都紧绷起来,长风镖局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活着,仅是对付庄稼汉,他便心有怯意,若还有一群人在此,他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庄稼汉将锄头猛地插在地上,随后拍了拍手,道:“都出来运货。”
话音未落,三十多号黑衣人破土而出,纷纷站在了地面上。
裘泰的眼神先是震惊,随后变成了难言的苦涩,陷入了敌人的陷阱还不自知,死不也是活该吗?
“我想不明白。”裘泰毫不畏惧的凝注着庄稼汉的双眼。
庄稼汉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道:“你有什么想不明白?”
裘泰道:“我的人虽说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可也不该死的这么无声无息。”
庄稼汉道:“劳累过度的人若突然有了休息的机会,就算是用八匹马都不能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精神若放松了,自然容易趁虚而入。”
裘泰道:“更何况还中了毒?”
庄稼汉这一次真的是感到惊讶了,道:“你竟然知道?”(。)
第二百八十一章 及时赶到()
裘泰的眼睛移向喻景的手边,结了冰的地面上有他血红的拳印,破碎的冰下是空的。
裘泰苦笑道:“湿婆毒气以毒瘟蚕的毒汁炼制而成,无色无味,毒发时眼睛与身体都变得十分缓慢,更可怕的是,中毒之人完全察觉不到自己是否中毒。”
庄稼汉鼓掌,笑道:“不愧是见多识广的裘总镖头。”
裘泰道:“高镖头也是这么死的?”
庄稼汉笑而不答。
裘泰长叹一声,又有些难以理解的说道:“毒瘟蚕早已从世间消失,为何你还能寻到湿婆毒气?”
庄稼汉像是很怕冷的将双手插在袖中,缩了缩脖子,道:“很不巧,我养了几只毒瘟蚕。”
“不可能!”裘泰当即喊道:“毒瘟蚕根本无法在人的饲养下存活!”
庄稼汉耸肩道:“那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用处子之血可是能够喂养毒瘟蚕的。”
裘泰心下一惊,他是不知这其中的关节的,裘泰忽又叹息道:“若将湿婆毒气卖入黑市,你何愁这点钱财?”
庄稼汉深感无奈的说道:“一只毒瘟蚕只能炼制一瓶湿婆毒气,可毒瘟蚕彻底成长起来却需要三年,我用五年的时间,不过得到了五只毒瘟蚕,你让我怎么靠它养家糊口?”
裘泰摩挲着镖车,看着庄稼汉道:“用了三瓶湿婆毒气换来了十万两黄金,上万两白银,确实比卖毒气划算多了。”
庄稼汉格格一笑,道:“这笔钱财足够我十年不愁没有银子用,等再过十年……”
裘泰接道:“等过了十年又会有一个新的镖局崛起……”
庄稼汉忍不住狂声大笑。
裘泰面露寒霜的说道:“那些处子之血是怎么来的?”
庄稼汉淡淡道:“买来的。”
“买来的?”
庄稼汉道:“到了穷山村你就会发现,男丁就是金饽饽,而女娃……”
裘泰神情苦涩道:“女娃就是谁给钱多就往外推的货物。”
裘泰走南闯北,怎么可能不明白?
“闲话就不多说了。”庄稼汉冲黑衣人摆摆手,黑衣人顿时会意,闪身到了镖车上,他们看也不看裘泰,剑背猛地拍上马臀,骏马长嘶,撒开四蹄便四散飞驰进了黑暗中。
从黑衣人上车到驾车离开,裘泰只是攥紧了手中的盘龙长枪,完全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事到如今,就算他有心阻拦,还有阻拦的能力吗?
更何况,眼前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庄稼汉。
庄稼汉微笑道:“认命了?”
裘泰没有作答,而是提枪,枪尖寒星一点,如一道白虹向庄稼汉的喉咙刺了过去。
这一枪简直快的不可思议,可在庄稼汉的眼中,却异常的缓慢,庄稼汉嘴角一勾,却没有像之前一样挥出锄头,而是伸出手来,向枪尖抓了过去。
如同铁箍的手爪眨眼间便抓住了长枪,裘泰悚然一惊,庄稼汉已贴着长枪,左掌疾如风,骤然向裘泰的胸膛拍去。
就在这刻不容缓之机,一道充满凛然杀意的刀芒从左侧霍然斩向庄稼汉的脖子,庄稼汉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当即转身,两道犹如实质的掌印陡然与刀芒相撞,轰的一声,狂暴的气流从爆炸中心席卷而出,庄稼汉立即闪身退出了噬人性命的漩涡中。
庄稼汉双目一眯,毫不犹豫的转身,如一只鸿雁般向远处飞掠而去,庄稼汉离开不久,单手抓住裘泰肩头退出爆炸中心的上官泽猛然大喝:“贼子,哪里走!”
言罢,放开裘泰,也顾不得寒暄几句,便双脚点地,疾如鹰隼般追了出去。
未久,黑暗中又响起了掠空声,一具雄壮身躯从暗处掠到裘泰面前,正是前去追敌的上官泽。
上官泽愤愤不平的咬着牙,裘泰不用开口询问,便知上官泽一定追丢了。
上官泽怒气难消的虚空乱砍两刀,吼道:“这龟孙,跑的跟他娘兔子似的。”
裘泰苦涩一笑,抱拳道:“让上官兄弟笑话了。”
上官泽瞪眼道:“都是自家兄弟,裘大哥说的是哪门子话?”
上官泽忽又痛心疾首道:“都怪兄弟来的太迟,不然……”
上官泽看着满地的尸体,深深地叹了口气。
裘泰脸色一苦,道:“怪我大意了。”
上官泽痛苦的闭上双眼,自责道:“我该早点来的,我真的该早点来的。”
裘泰苦声道:“上官兄弟莫要自责,若不是我狂妄自大,怎能落得如此地步?
若不是兄弟及时赶到,恐怕我已经……”
上官泽赶忙道:“裘大哥莫要说这种话,只怪敌人太狡猾,裘大哥这样的好汉都中了招。”
“唉……”裘泰愤懑的一跺脚,忽然又奇怪的看着上官泽道:“上官兄弟不是约好在开原镇等我吗?
怎么又到这百里之外的荒郊野地里来了?”
上官泽道:“兄弟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这才领着山庄一些身手不错的好手来迎接裘大哥了。”
“哦?”裘泰惊讶道:“那为何没见那几位兄弟?”
上官泽道:“之前听到赶马车的声音,我便让他们赶去瞧瞧了,现在想来,应该也快回来了。”
话音未落,又有衣袂飘动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随后,十多名身着灰色劲装的青年人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这些青年人有的是被架着回来的,有的是捂住鲜血淋漓的伤口回来的,还有的刚刚停住脚步,便面色苍白的栽倒在了地上。
上官泽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寒声道:“没追到?”
一名只破了衣衫的青年人赶忙抱拳低头,硬着头皮道:“他们暗中还有接应的人手,我们……”
“好了。”上官泽不耐的摆手,却忍不住的关心道:“将你们的伤口包扎好。”
“是。”
所有人同时抱拳,随后,紧锣密鼓的从怀中取出天元药,将昏迷的同伴扶起救治起来。
每一个从青云山庄走出的人都配备着用来疗伤的天元药,即便此刻没有大夫,他们也能保条命在。
正气凛然的脸上依旧有些阴晴不定,裘泰看着上官泽的脸色,道:“兄弟还有心事?”
上官泽沉默一会儿,低落道:“有十个兄弟没有回来。”(。)
第二百八十二章 舌战裘泰()
裘泰脸色瞬间煞白,摇摇晃晃的退出半步,眼中尽是痛苦之意的说道:“是我连累他们了。”
上官泽喝道:“裘大哥说的是哪门子话,我们既已来了,又在乎这条命吗?”
裘泰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道:“兄弟如此待我,我……”
话说到一半,竟有热泪夺眶而出。
上官泽同样眼含热泪的握住裘泰的手道:“你我兄弟莫要再说见外的话。”
“好!”裘泰高声答应,随后,裘泰又有些迟疑道:“兄弟的那些金银珠宝……”
上官泽不屑一顾的哎了一声,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裘大哥没事,损失点钱财又怕什么!”
裘泰踌躇道:“可弟媳……”
上官泽不耐的摆摆手,道:“我的意思自然也是梦云的意思,她若得知裘大哥登门,想必也是十分开心的。”
上官泽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怅然道:“等我们将……将喻景兄弟等人安葬以后,一起到庄内喝杯水酒压压惊吧。”
裘泰内心激荡,却又神色黯然的说道:“兄弟如此待我,可我哪还有颜面登门。”
“裘大哥……”
裘泰截口道:“莫要说了,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