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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坊伙计应了:“晓得了,莫忘了把你们去年留的花酿留些给我们掌柜的!”
。。。
赵琲看的瞠目结舌!
这些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她之前在巷子里看过了,这里空无一人,连店家也没有个店小二,怎的天一黑,就陡然冒出来这么多人?
细细去看那些“人”赵琲才发现,“他们”不能称之为人,他们面色青白,有的缺胳膊少腿,但是却能做出跟常人一样的动作,仿佛跟常人无异。
这时街上也开始有“人”了,卖包子的胖妇人点燃了炉子,她身形极矮,裹着脏厚的头巾,肤色暗沉发绿,却又极胖,她慢吞吞又费力的把蒸笼放在了锅上,没多大会儿就开始飘香。
赵琲指着那妇人,诧异的嘴巴都合不拢了:“那,那是。。。蛤。。。蛤。蟆!”
程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癞蛤。蟆妇人似乎是嫌热,把头巾摘下来擦汗,露出那硕大的脑袋,还有那腥红的舌头。
饶是赵琲先前来过这梦境,但她见的真的只是冰山一隅,此时难免被面前场景吓到了。
程洵倒是面色如常,他一一把驿站前拿信的马人、卖花的干尸、白衣白袍的路神等赵琲闻所未闻的“东西”指给赵琲看。
赵琲诧异的连话都说不出口了,一颗心噗噗直跳。
她稍稍安顿住忐忑的心神,转眸去看程洵,他随意的坐在房檐上,侧颜在这烛火映衬下的夜色中格外的俊,一双长腿过分长,以至于有些无处安放。
他面上是一派从容,显然是见过不少次,早就波澜不惊了。
12。第 12 章()
赵琲不禁想到,若是这个人在现实中也存在,定然早被京城那些贵女们吹捧上了天。
他看起来虽年轻,但也过了弱冠之年,放在寻常人家,早就娶妻生子的年纪。在梦里他却三番两次抱了她,也不知他现实中有没有妻子,若有的话他的妻子会不会介意。
还是稍稍离远一些吧。
但身上暖乎乎的袍子却又提醒了她如今远不得他。
赵琲任由思绪乱飞,也没注意到,方才初窥这里的慌乱惊诧畏惧已经渐渐消散了。
程洵任由她打量,等赵琲看够了,主动为她解释:“如赵姑娘所见,这里所有的一切都颠覆你的想象。”
赵琲声音还带着些颤:“他们是真的存在嘛?”
“你若信其有,它们便存在,你若信其无,它们便是虚妄。”
赵琲又陷入了沉思。
她看了看歇在屋檐上齐刷刷睁着小眼睛看她的乌鸦们,心想,她是信的,若不然怎么会任由三只会说话的乌鸦跟着她?
想起入巷之前小乌鸦的话,赵琲托腮问看起来最沉稳的管一:“你之前说你知道这梦大半的设定?”
“确实如此。”管一如是答道,“这里是极阴之地,吸纳了不少阴秽之物,但因有‘人’坐镇,这里倒也井然有序。这里的‘人’只在夜幕降临才会出来,当然,因为这里阴气极强,什么东西都可能出现。”
“谁人坐镇?”赵琲追问。
管一迟疑了一下,道:“造梦之人。”
“那是谁?他是不是意图害我之人?”
“他可能是人,也可能不是人,有可能好心,也可能歹意,对于他的一切,皆是未知。”管一认真的说。
“你之前也说过这是我的梦境,但程公子也出现了,他也是入梦之人,又做何解?”赵琲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她定定的看着小乌鸦,隐约觉得似乎触摸到了什么。
这次是管二回答的:“方才说过这里极阴,任何东西都可能出现,程公子又是极阳之人,最是得这里的偏爱,无意中把程公子招惹来了也正常。”
所以说,是程公子入了她的梦?
甚至可能是她无意中引来了程公子,害得他平白要经历这些。
赵琲咬唇,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时,一直倾听并未说话的程洵开口了,他敛眉看了眼赵琲,与她说:“大抵如此,我确实是无意中闯入。”
赵琲锁着小眉头想了一会儿,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底下那些阴物,它们会发现我们吗,会害我们吗?”
管三拍打着翅膀试图引起赵琲的注意:“人身上有人气,活人在这些东西面前不异于盛宴,吃了活人还能增加有些东西的修为。”
赵琲听了这话,情不自禁的看向程洵,他也是人,那他前几次入梦又是如何应对的。
程洵察觉到赵琲的疑惑,自觉接过话:“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救过一个穿着喜服的姑娘,她把她的头发剪了一绺给我,说是放在身上可隐匿人气。”
管一说:“原来如此,不然照着程公子身上的功德和气运,怕是早就被发现了。”
这回赵琲更好奇了:“既然那头发能遮人气和阳气,那你们又怎么能辩出他是人?”
“小主子莫忘了,我们可不是寻常的小鸟,更不是寻常的阴物,我们打小就有灵气,是不是人还不是一眼就能分清?”管三骄傲极了。
“还好他运气好,头次来就有了傍身之物,”管二拍拍翅膀试图抢过赵琲放在管三身上的注意力,“若是被发现了,是要被生吞活剥的!”
赵琲一听,吓得面色惨白!
娇人儿一张小脸本是粉光若腻,如今被吓得失了血色
程洵凉凉的看了管二一眼,那一眼不带着任何温度,把管二看的快要冻成冰鸦了。
管三凑上来,用胖胖的身子挤开多嘴的管二,小眼睛看着赵琲:“小主子莫怕,你身上有金光,那些魑魅魍魉近不了您的身,更不敢吃您。”
赵琲眨眨眼,那他们为何那般着急带她离开?
这般想着,也就问了出来:“这不就意味着我可以待在下面?”
三只小乌鸦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她。
它们对视一眼,推推搡搡的,最后管二和管三齐齐往后挪了挪,就显出了在前面的管一,管一只好硬着头皮解释:“小主子,您是人,自然看不到,你周身都泛着光。”
“是指金光吗?”赵琲低头看看自己,确实什么也看不到。
就见管一用小翅膀指着被乌云和浓雾遮掩住的月亮;“小主子置身梦中,就如在黑暗中挂了一轮明月。”
管二缩着脑袋补充:“往夸张了说,小主子就宛若小太阳,若是轻易撞到阴物面前,容易不小心灼伤他们,染上因果,这还是好的,若是遇见大胆妄为的,觊觎您的肉身,把您绑了炼丹也是有可能的。”
绑了炼丹???
赵琲顿觉不妙。
“你们方才说我像什么?”
管二一双绿豆小眼泛光:“小主子像皓月。”
说完,空气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凝滞了。
片刻后,小乌鸦们顿时反应过来了,虽说他们如今在房檐上,但小郡主是个巨大的发光体,还是在月色隐约的夜里,保不齐哪个阴物一抬头,发现这边屋檐上像点了数十个大灯笼一样亮堂堂的,那他们上哪躲去!
赵琲裹紧了身上程洵的外袍,问它们:“可有什么方法能帮我隐匿身上的人气和金光?”
管三忍痛从尾巴上拔了一根最好看的羽毛,献宝似的送到赵琲面前:“小主子试试这个!”
赵琲手持羽毛,在小乌鸦们的眼中,她身上的光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不少。
管一和管二也各自从身上拔了根毛色最好的羽毛,叼给赵琲。
赵琲有佩戴香囊的习惯,索性把里面的香料拿了出来,把小乌鸦们的羽毛放了进去。她佩戴好香囊,又去看小乌鸦们。
小乌鸦们排成一排,宛若进食一样点着小脑袋:“这般瞧着,与常人无异。”
“那人气呢,可还在?”金光勉强遮住了,若是还有人气,那她若是被发现了不免还要落到被生吞活剥的境地。
这时管三骄傲的仰起小脑袋:“我们鸦族的羽毛是遮掩人气最佳的秘宝,还带着灵气呢。”
说着,还用小眼睛斜斜瞥了一眼程洵,仿佛他身上那鬼新娘的头发是什么不入流的东西一样。
程洵面无表情。
程洵把自己身上拿出来的上次所救姑娘赠与的头发又放了回去,本来打算分她大半,如今瞧着,应当不用了。
倒不是他小心眼生气了,只是他觉得会说话的乌鸦的羽毛好似确实比他身上的头发更好些。
听到赵琲和乌鸦们说了这么多,程洵也摸清楚了赵琲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竟是有人想害她!还寻了这魑魅魍魉做手段。
好在被引入梦的是他。
13。第 13 章()
就在两人并着两只乌鸦坐在屋檐上“赏景”时,只听旁边房子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像是隔壁住户也醒来了。
赵琲警惕的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忽的,她挺俏的琼鼻吸了几口空气,面色变得有些奇怪。
她迟疑的看向小乌鸦们:“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咸臭咸臭的,有些刺鼻,又夹杂着奇怪的香味。
管三仰着短短的脖子,闭眼嗅了一番,而后眯起小眼睛,高深道:“空气甚好。”
差点忘了,乌鸦嗅觉大概不怎么灵敏。
赵琲抿唇,又转眸看向程洵。
程洵对上那双桃花一般似水含情的眸子,呼吸滞了滞,他极快的侧过脸去,恰看到隔壁住户支起了布幡招牌,上面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大字——黄齑!
通俗的说,也就是咸菜!
程洵轻咳了一声,指给赵琲看。
赵琲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她竟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卖咸菜的!
思忖间,就闻那咸菜的味道越来越浓烈,隔壁那黄齑铺子的动静也越来越大,似乎有上房顶的趋势。
正在赵琲绷紧心神,面容严肃的看向那个方向时,就见一根木梯搭上了隔壁的房檐,那梯子实在是破旧不堪,边角不知道沾了什么污渍,看起来黑黢黢、油乎乎的,隼卯松松垮垮,似乎随时都会散架,但扶手和脚蹬的地方中间却格外的光滑,显然是常用的。
赵琲屏住呼吸,那东西,怕不是要上来罢!若是上来了,他们上哪躲去!
赵琲看看地下,虽不是极高,但也足以让人头晕目眩,若是从这跳下去,万一没跳好,保不齐还会摔断腿。
再去看程洵,他虽然也肃着一张脸,但却似乎并不紧张的样子。
赵琲这才想起来,她身上佩戴了小乌鸦们的羽毛,可不怕被发现!这样一想,赵琲也就舒了口气。
她学着程洵做出一副从容的样子,双手托腮,好整以暇的看着那把木梯。
嘎吱嘎吱。。。。。。
木梯主人每爬一阶,木梯就不堪重负的发出一声快要散架的呻。吟,伴着浓雾,越发显得格外的诡异,好似是那木梯子成了精一般。
管三好奇的飞高去看,待看见木梯主人之后,小眼睛瞪的圆圆的。
管二见状也凑了上去,它只看了一眼,就用小翅膀捧着肚子嘎嘎的笑了起来,笑的身子乱颤。
就在这时,木梯主人总算是爬上来了。
但映入眼帘却不是脑袋,而是一个硕大的木盆,木盆用布盖着,里面不知道盛了什么东西,满满的,鼓鼓囊囊。
其下,是一颗发量稀少的脑袋。
脑袋的主人,相貌十分“不俗”,那饱满的额头宛若被戳了一下鼓气的河豚一般,正大光明的昭示着主人高耸入云的发际线,一双距离极远的小眼睛,各自镇守着南北天门,那鼻子却小巧的过分,鼻梁都恨铁不成钢的躲了起来,再去看那张扁扁的大嘴,其上缀着两道卷曲的胡子,活脱脱一个鲶鱼精!
约莫四十有余的年纪,他的身板却格外硬朗,头顶着巨大的木盆还一副来去自如的样子。
那一瞬间,此人与房檐上的赵琲和程洵对视着,下一瞬,他的小眼睛迸发出一种微妙的光,他暧昧的挤挤眼:“二位,跑房檐上私会来了?”
赵琲:。。。。。。
程洵:。。。。。。
见赵琲和程洵不理他,那人眯着眼睛瞅了眼天色,愉悦的说:“今儿月色真不错。”
赵琲看看被乌云和浓雾遮住大半的月亮,一时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这时管二终于止住了笑,它凑到那人身边,好奇的问他:“你头上这是什么?”
那人终于察觉到头顶木盆的重量,他极轻松的把头顶大盆卸下,一面小心翼翼的揭开盆上的布,一面解释:“这可是吾新做的咸菜,吾寻思着今日天气好,上来晒晒咸菜呢!”
说着,他自顾自的乐呵呵笑两声,又看看管二:“呦,你还会说话呢。”
管二骄傲的仰起小脑袋。
赵琲小声问管一:“你们认识?”
管一低着声,颇为无奈的解释:“头次见。”
那状似鲶鱼精的人动作灵活,没一会儿就把一大盆咸菜均匀的摊开在了隔壁的房檐上。
一时间,萝卜白菜芥菜映入眼帘,甚至还有咸鱼!各种强烈的味道争先恐后的涌入赵琲的鼻中,她艰难的掩住口鼻,眼泪经不住呛,已经落了一滴。
月色下的娇人儿梨花带雨,蝉露秋枝,美的让人心疼。
程洵心中的一根弦被拨动了一下,回响良久。
他轻咳一声,掩饰住那一瞬的失神,而后揭开自己腰间的香囊,递给赵琲:“用这个掩鼻。”
赵琲这才想起她身上也戴有香囊,不过里面装了小乌鸦们的羽毛。
她抬眸,那双美眸里面水光莹莹:“程公子自己用罢。”
她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程洵了,左右就是咸菜味儿,她忍忍便是了。
可惜她不知道,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她这副娇弱的模样都恨不得把心掏给她,更别提舍得让她流泪了。
程洵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虽未再说什么,却不容反驳的把自己的香囊解开,送到了赵琲面前。
赵琲还想拒绝,但见程洵的俊脸,生怕再拒绝下去,他就又恢复成初见的冷面冰山了。
那“鲶鱼精”虽在忙活着摊咸菜,但耳朵也好使的紧,他听到赵琲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知道是自家咸菜熏着人家了,颇为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二位叨扰了,起初味儿有些浓,过会儿便好。”
赵琲点点头,礼貌的回复:“无碍。”
“鲶鱼精”的目光在赵琲和程洵之间打转,他在这里卖咸菜这么久,还从未见过相貌如此出挑的人物,更别提还一碰就碰到了一双,尤其是,这二人好像是隔壁新搬来的邻居!
想到这里,“鲶鱼精”喜不自禁!
天知道他因为卖咸菜无意中撵走了多少个邻居,就没有一个邻居能在他家咸菜的香味下待足一个月的,也因为这个,隔壁的房子被转手无数次,价格也一跌再跌,但跌到谷底也没有人买。
“鲶鱼精”时常怀疑人生,是他的咸菜不够好吃,还是他的态度不够热情?
14。第 14 章()
眼下终于盼来了新邻居,“鲶鱼精”十分的欣慰,也十分的热情:“二位应当是新搬来的罢,你们肯定没尝过吾做的咸菜。”
说罢,“鲶鱼精”利落的从木盆了舀了一大勺咸菜,盛进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大碗里,又捡了几条个大的咸鱼,送到程洵面前:“这位朋友,今日初见,吾就觉得咱们格外有缘分,一点小食不成敬意。”
程洵和赵琲的表情僵了一瞬,这里的“人”都这般热情的吗?
管一在一旁小声提醒他们;“且收了罢,这是他诚信相赠,沾不上因果。”
程洵这才面色复杂的接过“鲶鱼精”手里的大碗。
“鲶鱼精”更高兴了,他咧开大嘴,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吾名宜修,曾是南海的一块礁石,后来运气好开了灵智,便化了人形。吾瞧着你们小两口年岁不大,如果不介意可以唤吾大哥,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吾。”
看来不是鲶鱼精,是石头精?
不过,小两口是什么意思???
赵琲想开口解释,但见程洵很是从容,根本不急着解释,就突然想起来,他们此刻正偷摸的躲在旁人的屋檐上,被人撞见了只好正大光明的装作赏月的样子,如果这个时候告诉石头精“我们不是你的邻居,我们就跑上来看看月亮”,不知道会不会被他打死。
况且她身上还披着程洵的衣裳,再去解释的话,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于是,赵琲只好装模作样的学着程洵淡定的样子,双手抱臂,一脸无懈可击的笑容。
既然石头精自报家门了,程洵也不再隐瞒,张口就道:“实不相瞒,我和内人确实是初来此地,鄙人乃一届凡人,奈何体弱多病,活到二十八岁便去了阴间。至于内人,她与我伉俪情深,舍不得与我分开,便也自尽寻我而来,因为留着一抹执念,孟婆不允我们喝汤,我们也不想遁入轮回,便寻了个清闲地。”
赵。为情自尽。夫唱妇随。鬼魂。琲听得目瞪口呆。
程洵还在一本正经的瞎扯:“宜修大哥,你唤我信弟即可。”
石头精一拍大腿,高兴的那大脑门都在发光,唇上的两绺小胡子也随着他的笑在颤抖:“妙极!妙极!”
“二位初来乍到,没有被骗罢?”石头精忽然放低了声音,挤眉弄眼。
赵琲和程洵对视一眼,摸不清这石头精是什么套路。
石头精见二人都没听懂他的意思,不由急了,声音也提高了一些:“就是这房子啊!你们还没交付房钱罢。”
程洵作出一副新人该有的样子,迟疑道:“我们初来乍到,还不知这里房价如何,依宜修大哥所见,多少合适?”
那石头精见自己派上用场了,洋洋得意的伸出五指,比出一个手势。
程洵了然:“五十锭太冥?”
石头精点点头又摇摇头:“信弟聪明!你过会儿直接去掮客那里,便可领五十锭。不是吾吹嘘,这房子物超所值,里面家具一应俱全,还自带庖屋书房,这般便宜,上哪寻去!信弟赶紧去领了,莫让旁人把这好处占了。”
寒风幽幽的吹着,赵琲和程洵都有些凌乱。
管二飞在空中嘎嘎直笑;“这房子不仅白送还给钱呀。”
石头精努努嘴:“嘘,小点声,这可是小道消息。”
见面前二人都没有动静,石头精用摊过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