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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发生了一次两次。
来者正是沈桂的婆婆,银瓶儿的姥姥。
见沈耘走出来,脸色变了变,不阴不阳地问道:“吆,时沈耘来了啊,怎的,家里没粮了,要来阿明家借点?”
依旧是方才的嗓门,沈耘很怀疑这样说话,到底时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那些依旧在屋子里没出来的街坊们听。
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已经成功地引出了沈耘的怒火,哪怕时长辈,沈耘也不觉得此时忍气吞声是好办法。毕竟,还关系到沈桂的声誉——一旦坐实,谁会喜欢一个什么都往娘家带的媳妇?
“不巧了,今日前来,我给姐姐一家带了些布匹,让他们做身新衣裳。想想也是可怜,辛苦一年,连身能出门的衣裳都没有,也不知省下的粮食到了谁的嘴里。”
沈耘知道,虽然这老两口给大儿子分了家,但吃的用的还是从朱阿明这里取。有时候甚至拿了大儿子的接济小儿子,着实不太地道。
此时想要坏沈桂的清誉,也就怪不得他反讽几句了。
老婆子脸上有些不好看,还想撒泼几句,却因为沈耘接下来的话断了声响。
“对了,姐姐,此行来前,我自城中抄书赚了百来文。阿娘让我给你四十文,暂且买点粮食过了这几天。”
沈耘也是故意说给旁人听,声音自然大些。不想这回周遭的邻舍纷纷出来朝这边看过来。
银瓶儿先前就很是生气自己这个姥姥骂自己,这会儿自然时偏向沈耘这边,一溜烟跑进门,将沈耘带来的包裹拿出来,扯出一块布匹,很是开心地朝沈桂炫耀:
“阿娘,你看,这是阿舅给咱们买的布。”
沈耘尚未从怀中掏出说出的铜钱,但沈桂的婆婆,以及那些乡邻们,瞬间都傻了。
第十三章 面子总要互相给()
沈耘记忆中的沈桂对自己极为宠爱。
许是年龄小了许多的缘故,沈桂对待沈耘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当日沈耘离开成纪县城时,便在布庄里买了一匹细麻密织靛染布。
相较于俗常人家身上穿的粗麻布,其质地不仅精细,更兼双层织造,以至于虽然比粗麻布轻薄,但冬日里做了衣裳一点也不会冷。
这样做工精美的布料,少说也值上百文钱。
不知多少入了成进了布庄的百姓为之眼馋,但终究都被那高昂的价格震退。
沈桂有些惊慌:“小弟,你这是,到底哪里来的钱?犯法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做。”沈耘家中的情况沈桂很清楚,都是一样的贫困,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么好的布料。
一句话似是提醒了银瓶儿的姥姥。
那满是皱纹的的歪嘴一咧,便高声叫唤起来。或许时邻舍的围观让她越发激动,说话声音比先前还要高上几分。
“对啊,沈耘啊,你说你也是个读书人,怎的还要干偷偷摸摸的事情。传出去多不好听。咱们朱家门里,可不敢要偷儿的姐姐作媳妇。”
为什么仇富的人这么多?
大抵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沈耘家中的境况先前是还不如朱家的,却忽然间拿出上好的布匹来。那么原本都是乌鸦一般黑的朱家老奶奶,心里都便有了种种不平衡。
这种不平衡,足以让一个原本就舌头长半截,专门爱说闲话的乡间愚妇,丝毫不顾忌当事人还在场,便传出这等足以毁人一生的谣言来。
原本还艳羡的乡邻们,眼神中忽然泛起莫名的身材,看向沈耘的眼神却多了几分鄙薄。
沈桂自知说错了话,脸色一拜,看着沈耘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惶恐。
她很清楚自己这个原本就和自己关系僵硬的婆婆,会因此扬出怎样的风雨。
左右思量无计,沈桂只能跪倒在地,低声哭泣起来。
只是这下子反而更加坐实了沈耘偷盗的莫须有罪名,那遥遥观望的邻舍此时居然围拢在朱阿明家门附近,大有阻拦沈耘逃窜的架势。
沈耘的眼神有些清冷。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的嫉妒心和愤恨,居然可以达到这种程度。
银瓶儿早已经急了,口不择言地说着当日沈耘赚钱的庆幸,奈何,响亮的声音并不能使真言被相信,而极力的解释也并不能唤醒刻意迷蒙的心智。
到底,还是有人跑出去呼唤村老。
村老多是由本村德高望重的长者充任,平素可以代替官府施行一定的权利。而村中的大事小事,但凡涉及事情公允的,也多劳烦这些长者们评判。
似沈耘这种事情,如果由村老出面,将之扭送到官府,最为合适不过。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沈耘看向沈桂婆婆的眼神终于从清冷变成了凌厉。
前身来朱家受些窝囊气也便罢了,但是辱人清名,在这个士大夫集权的时代,跟杀人也是无异的。
原本还打算在人前慢慢解释清楚这件事情,也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沈耘看着可怜的沈桂,以及嗓子都喊哑了依旧无人理会的银瓶儿,到底还是忍住了。
不少时,两位鹤发鸡皮的老人便被一群人围着缓缓往院子里走来。
宁西堡的村民看到这两位,纷纷亲热地打起了招呼,似乎一瞬间沈耘三人便成了可有可无的人物。直到一番谦恭地寒暄结束,两位老人走进来,场面才重新回到方才的凝重。
到底是上了岁数的人,而此事虽然涉及的一方并非宁西堡村民,但两村老进来,还是没有如那些个村民一般冷眼相待。
其中一位穿着土黄色衣裳的老人缓缓走到沈桂面前,合适和善地说道:“阿明媳妇,别坐在地上了,到底入了秋,地上凉,对女人家不好。”
冲后头站着的几分妇人温声道:“你们几个也是没眼色的,就让人家坐地上,心里亏不亏。赶紧的,拉起来。有事慢慢说。”
沈耘一下子便对这位老人产生了好感。
至于另一位,则面色有些严厉,径直走到沈耘面前,粗糙的嗓门一开:“你便是沈耘,那个被人说偷了东西的?”
一个被人说,说明这位心中并没有真正将沈耘当作是盗贼,只是想用严厉的表情,来吓唬沈耘一番,然后观察动作神情,来进一步断定。
此时那位黄衣村老也走了过来,沈耘笑了笑,躬身一拜:“两位老丈安好。此事在这宁西堡,想来也时说不清楚的。为了我一身清名,我觉得,还是去县衙走一遭的好。”
这么多年,见过的人也多了,但两村老从未见过被人指认盗贼还如此理直气壮之人。
心里自是生出一番计较。只等沈耘继续说下去,再做定夺。
“此事全由银瓶儿手上这一匹布而起,同时又是她姥姥率先发难,说是由我偷盗得来。所以,便由我做这个被告,而朱家姨母做个原告。如何?”
虽然是对两位村老所言,但沈耘的目光却并未从银瓶儿那长舌的姥姥身上移开。
灼灼的目光有如针刺,朱家老妇低下头不敢与沈耘直视,口中却依旧丝毫不退让:“去便去,我看你就是偷窃所得,枉为读书人。”
心中早已有了计较的沈耘,此时压根不为这老妇人所动,只是看了看两位村老,征询他们的意见。
到底不是那种愚妇所比,两村老发现沈耘从头到尾连一丝怯意都没有,更是怂恿着要让自己等人将他送到公堂对簿,这就有些蹊跷了。
银瓶儿依旧没有放弃过解释,只是此时早已声嘶力竭。
先前很是严厉地质问沈耘的那位老者,看到银瓶儿手中抱着布匹,忽然间眼睛一亮。
冲着黄衣老者点点头,而后沈耘便被黄衣老者借故请到了屋子中。而那铁面村老,则缓缓来到银瓶儿面前蹲下。
摸摸精致的布匹,老者暗自称赞一番,语气没了先前的严厉,反而很是和蔼地看着银瓶儿:“丫头,你给阿翁说说,这布匹是怎么来的。”
童言最是无忌,尤其是真相并非旁人所说的时候。
银瓶儿抽噎着,嘶哑着喉咙将沈耘先前在城里卖字得到二两银子,抄书得到上百文钱的事情全盘托出。更是赞叹了几句范府的豪奢。
老者不由得沉默了。
看向朱家老妇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嫌弃。
他确信银瓶儿不会说谎,因为沈耘既然敢主动请求往县衙走一遭,那就说明他对于这布匹的来路有着充足的自信。
但现在难办的是,朱家老妇已经有了退意,可沈耘却并不想就此将事情平息。他方才进门的时候也听了,这街坊四邻当时说的有多难听。
对于一个读书人而言,毁人清誉就等若杀人父母,这种事情儿戏不得。
尤其是污蔑的话从近亲口中说出,这就越发严重了。
狠狠瞪了朱家老妇一眼,老者缓缓走到略微有些平静的沈桂面前。
“阿明媳妇,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沈桂沉默了。
她不傻,听了银瓶儿的话,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身边这些人错了。此时村老过来,无非就是想借自己的身份,对沈耘好好劝说几句,然后将此事折过。
可是,沈耘愿意么?
沈桂不知道。这个决定,她做不了,也不想做。
“此事全由小弟做主,被人诬陷的是他,清名受损的也是他。我这个做姐姐的,除了给他添麻烦,也做不了什么。”沈桂的一席话,让身后不远处的朱家老妇一阵惊惧。
“你这毒妇,你是要自己的婆婆遭受那牢狱之苦才要干休么?”尖叫着,浑然不似一个五旬妇人。若非身边有人拦着,只怕就要冲过来,与沈桂扭打在一处。
“够了。”
村老很是心烦。
为了保住她,自己才厚着颜面找沈桂求助。哪知人家根本不给自己面子,这让村老心里好生恼怒。
哪知这愚妇还要火上浇油。
若是再打起来,里头那少年年少气盛,一怒之下径直到官府,她这老妇人岂会因年迈就逃过一劫。
狠狠瞪了朱家老妇一眼,村老没好气地往屋中走去。事到如今,只能看沈耘那小后生能不能宽宏大量了。
一脚踏进屋子,黄衣老者与沈耘正闲聊些别的。
见铁面老者原本就严肃的面孔表情有些不好看,两人也止住了交谈,静静看着。一时间,昏暗的屋子里寂静无声。
老者到底还是憋不住,看着神色淡然的沈耘,口吻也软了许多:“后生,方才我也问过了,此事,确实时他们无中生有。你看,左右也没闹腾出什么风浪来,不若,给我个面子,就当没发生过算了。”
说完黄衣老者也看向了沈耘,只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那么一场风波便这般平息,自己村里的人也不会遭受什么追究。
“就这样,算了?”
沈耘并未因此便给予老人家格外的尊重,反而很是不忿地反问:“面子,总是要相互给的。我给了老人家面子,谁给我面子?”
第十四章 若为声名怎干休()
沈耘自是在屋内,未曾轻易与村老妥协。
然而院子里的情形,却并未如两村老所想,会逐渐平息下来。
贫苦的生活,使得村中老老少少的女人们,一辈子都是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中过来的。论起撒泼,朱家老妇的经验自是算得上丰富。
深感沈耘姐弟俩很有可能会对自己不利,朱家老妇登时使出了拿手绝活。
不必先前的盛气凌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老妇人,口中却朝中斜对门的自己家中不停高叫:
“朱阿亮,你个混账东西,你老娘都要被人家给欺负了,你怎么还窝在房里不出来。”
“老东西,你养的好儿子,娶来个寡妇头,硬是要在老娘头上拉屎撒尿。”
有如嚎丧一般的哭叫声,让站在一旁的沈桂脸色一阵苍白。宁西堡的人家人多嘴杂,自己婆婆这么一哭闹,往后还不知村里人会怎么暗地里说自己。
旁人自是不停地围观,倒也有几个妇人过去阻拦,奈何终究还是敌不过撒泼的朱家老妇,被一个个推搡在旁,好似她受了多大的欺辱。
原本还要继续劝阻沈耘的村老们脸色一变。
先前正要说出口的话,此时却再也无法吐出半个字来。
黄衣老者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但铁面老者早已怒容满面:“爱如何便如何,给了脸面却不要,出了事情,也怨不得我等。”
似是对沈耘最后的告诫,又似是对朱家妇人的呵斥。
总之说完这一句话,竟是直接走出院落,在一群人诧异的目光中缓缓离去。
直至铁面村老离去,朱家老妇犹自哭嚎,终于将他口中的朱阿亮和老东西给叫了出来。
不比朱阿明的敦厚老实,朱阿明可是村里头有名的泼皮无赖。
所谓的性相近,习相远,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一样的爹娘,朱阿明从小就不受老夫妻宠爱,什么苦活累活都是他的,临了娶个媳妇便被赶出来。
而朱阿亮今年已经二十出头,可老两口打小宠溺惯了,多年来在村里啸聚几个浪荡子,一道偷偷抢抢。
遭人追究的时候,有老两口代为遮掩庇护。
人走了,又故态萌生。
因此朱阿亮的名声这几年可是响彻了宁西堡附近的几个村落。但凡提起此人的名字,就有人破口大骂不是东西。
只是老两口尤不自知,依旧如此放任自流。
朱阿亮昨夜与人吃了半夜的酒,到了丑时才踉踉跄跄地回来。躺在炕上按照以往的习惯,少说也要到午后才能起来。
哪知醉梦里就被自家老娘的哭嚎声给吵醒,仔细一听,居然说是被人家给欺负了。
这怎么能忍?
向来都是朱阿亮欺负别人,哪有自家人被欺负的道理。也顾不得头脑还是一阵刺痛,跳下炕来,打院墙根取了胳膊粗的长棍便冲了出来。
而朱老头因为一条腿不是太灵便,落在了后头。
眼见朱阿亮气势汹汹地拎着棍棒冲过来,围观的街坊纷纷让开,竟由得朱阿亮走进院子里来。
看了看依旧坐在地上撒泼的老娘,扶也不扶,问也不问,一声嚣张的叫喊脱口而出:“哪个龟孙子,敢欺负爷爷的老娘,活得不耐烦了。”
向黄衣老者道声歉,沈耘缓缓步出屋子。
朱阿亮见半天没人应声,也只能光棍地走到自家老娘前,粗声粗气地询问:“老娘,是哪个惹了你,看我怎么给你出气。”
见自己儿子过来,朱家老妇平生几分底气,原本还微弱的哭闹顿时又厉害起来。
“还不是沈家这一对儿没家教的,合起伙来欺负你老娘。”
听得这一句话,朱阿亮算是有了目标。
恶狠狠地看着沈桂,骂一声“恶妇”,便再无别的话,拎起来棒子照直朝沈桂砸过去。
先前还搀着沈桂的几个妇人见状纷纷大惊失色,居然慌乱中逃了出去。
沈桂愣住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小叔子,竟然一点也不顾年自己多年来供他吃穿的辛苦,听了这一句话,便要打将过来。
况且婆媳争吵是经常的事情,哪一次这混账东西管过。
棒子距离沈桂很近了。
朱阿亮心里有些得意。
家里这两个女的整天吵吵闹闹,不吵闹也是对自己整天的唠叨。平素忍气吞声也就罢了,今日居然还扰了自己的清梦。
若不借机收拾一番,往后岂不越发上头了。
一个二愣子泼皮的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任黄衣村老此时走出了门,已经将“住手”二字说出了口。可棒子依旧未曾被收住,还是照直了往沈桂身上落。
三尺,二尺,一尺……
不少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热闹看归看,可这等棍棒相加,到底还是血腥了些。
只是,为什么耳边听到的惨叫,却是来自朱阿亮的?
睁开眼睛,他们立刻得到了答案。
朱阿亮手中的棒子已经砸在了沈桂面前的地上,早就被夯实的地面硬是砸出一个寸许深的窝子。砸起的土屑散落在窝子周围,就像是溅起的水花一样。
沈桂依旧愣愣地站在原地。
而手持棍棒的朱阿亮,此时早已放开了棒子,左手抱着右臂不停哀嚎。
而他的不远处,沈耘手中亦是一根小儿手臂粗的棍子,此时正斜指着朱阿亮,声音凌厉地说:“来,再打一个我看看。”
“姓沈的,不要欺人太甚。”
朱阿亮叫骂一声,就要冲过来朝沈耘动手,奈何刚刚有了动作,便被沈耘一棍子点在膝盖上,一个二十来岁的大男人,居然就这般扑在地上,高声嚎叫起来。
本来,同村的邻舍受了外人的欺负,村里人是该一道帮忙找回面子的。
奈何朱阿亮这些年可是没少祸害过街坊四邻。这家的鸡那家的狗,连番失窃都被人看到了朱阿亮的行踪。只是朱家老两口以为遮掩,也不好说穿罢了。
此时见朱阿亮被沈耘教训,正是心底里舒坦的时候,怎会上来帮他。
沈耘连连打了好几棍子,让朱阿亮一时间无法翻身,这才停了棍子,转身朝黄衣村老说道:
“老丈,你说,今日这事,该怎么办?”
黄衣老者自是沉默不语,朱老头却步履蹒跚地走进了院子。
说真的,看到自家婆娘坐在院中哭嚎,最疼爱的儿子又滚落地上,朱老头心里着实不好受。
只是走得慢,街坊们的议论也听得多,事情的经过大致也了解了。
相处多年,朱老汉知道自己婆娘是在无理取闹。只是他还不明白,为什么亲家家这个书呆子会紧揪着不放。
“沈耘啊,是你来了。”
缓缓走到屋前,朝村老打个招呼,朱老头以一贯的大嗓门拖着长长的尾声招呼道。
沈耘点点头,只是一拱手:“朱家姨丈也莫要恼怒,此事想来你也清楚,谁是谁非,不知姨丈如何说?”
“大侄子,不就是那长舌婆娘乱说了几句话,就没必要闹这么大阵仗吧?”朱老头脸上有些不好看。
沈耘这个态度,是摆明了要闹出点什么事情来。而事实上,已经闹出了不小的事情。今日过后,宁西堡好长一段时间都会流传自己家中这点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