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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抬头,眼神严肃地盯着在场的十几名将校:“诸位,成败就在此一举。今夜亥时,分出两千人马,趁黑把礓诈寨给我围了。寅时三刻,由我率人正面攻打,你等切记守住下山的每一条道路,不要让任何一个西夏人走脱。听明白了吗?”
其实听到斥候说寨中炊烟的数目,这些将校何尝不开心。欺软怕硬是人的天性,得到李信的号令,一个个喜笑颜开点头。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为了隐蔽大军的晚饭都是吃早就准备好的干粮。夜幕降临的时候,李信与一干人站在一处小山上,看着远方礓诈寨的灯火。即便有斥候,可是这些人心里依旧着急。他们要看着西夏人在夜深时睡下。
然后他们的人手就可以行动了。
礓诈寨中,正行将李保儿坐在庭院里,正烤制了羊腿和一干佐将和小首领吃喝。
虽然占着国姓,可李保儿其实是普通牧民出身。只是后来被征入擒生军,数番掳掠大宋,积功来到这礓诈寨戍守。当然了,因为身份和地位的抬高,他也脱离了擒生军,正式成为山讹的一部分。他这一支队伍,隶属西夏嘉宁军司,是极为精锐的戍边队伍。
早些时候接到嘉宁军司的谕令,要他再过些时日,等宋人的粮食收割完毕,就要他劫夺十数万石粮食。这个任务使得李保儿心中满满的都是亢奋。劫夺就意味着立功,立功就意味着升官发财。在礓诈寨这些年,虽然威风是威风的紧,但到底处于两国边界,说不提心吊胆那是假的。
今日的欢聚,就是要给手底下这些人鼓足了劲,到征战的时候,也有更好的精神。
“诸位,眼看宋人秋收就要开始,咱们这段时间,莫要擅自出去狩猎了。咱们暂且忍忍,再过一个月,到时候纵马庆州,抢完了金银粮食,再抢几个宋女来。嘿嘿。”说起女人,李保儿就想起了自己屋中看押的那几个。细嫩的皮肤,水灵的眼睛,想想李保儿就有一股子邪火从小腹燃起。
不仅是他,院中不少人都有掳掠来的宋女。食髓知味的他们登时跟着嘿嘿一笑,随即开始说些荤话。
“行将,你这一说,我等都有些等不及了。不若今日这吃喝,便早些结束了,哎呀,我房中那个娘们,你们是不知道,明明力气小的很,还非要挣扎。哈哈。越挣扎我就越喜欢啊。哥几个,你们的怎么样,要不改日咱们换换?”
“当真如此?那不如今夜。”
就在这些人准备淫乐的时候,远处山顶上,李信面前一名斥候汇报道:“禀钤辖,礓诈寨中八成的灯火都熄灭了。今日寨门戍守的夏人有一百人,其他地方不超过三十人。上山的道路有两条驻扎着人手,还有一条小道,我等亲自探过,没有任何岗哨。”
看到礓诈寨的灯火逐渐暗淡了下来。心知只见差不多的李信,回头看着一干将校:“立即出兵,记住了,围山的莫要抢攻,你等只负责拦住想要脱逃的夏人。我带人正面强攻,一旦破寨,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夏人。”
杀敌立功就在当下,一群冲着李信一拜,便各自带着人马往礓诈寨山脚下偷偷摸了过去。就连老天,似乎都在帮这群士兵,忽然飘过一片阴云,居然挡住了皎洁的月光。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漆黑的夜色是最为天然的遮掩,礓诈寨前一里,枭鸟的怪叫和豺狼的嚎声,伴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却没有引起礓诈寨正门前戍守的西夏士卒一点注意。
这样的声音在这夜里太常见了。
这几年西夏对大宋屡屡发动突袭,使得边境上死尸无数,也因此养活了一大群豺狼猛兽。这些畜生常年靠吃人肉过活,早已养成了凶残的习性,他们寨子前都有好几次被豺狼给围住。若非人多势众,只怕礓诈寨也成了那些畜生觅食的地方。
可是今夜,他们不知道的是,同样有一群人,成为了豺狼恐惧的原因。
赵四儿是此次攻伐西夏的普通一名厢兵。
不比正派的禁军是被官府强行征调,厢兵参军的原因有很多。有些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土地,有些是迫于窘迫的生活,但也有一些,和赵四儿一样,纯粹是为了报仇。
赵四就是安化本地人,当年西夏擒生军犯边,他一家就因此遭了劫难。当从安化县城回到家中时,看到的只有父母孩子的尸体。妻子已经消失不见,许多人说那是西夏人给掳去当了军妓。从此之后,赵四儿开始对西夏人恨之入骨。
他要报仇,可是一个人在那群禽兽面前终究当不得大用。所以听着州府征调厢兵,他便第一个报了名。
好几年了。训练,种地,再训练,再种地。赵四儿足足等了三年,就在他快要彻底绝望的时候,迎来了李圭复的这道谕令。当知道他们要进攻的是礓诈寨,赵四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忍不住偷偷哭泣了起来。
因为他从很多个渠道打听到,这礓诈寨坐镇的那个西夏将军,正是当年参与过掳掠他们村子的人。他不怕死,怕到死都没有报仇的机会。
但今天有了。
站在礓诈寨下那条小道上,任凉风吹着赵四的身体,可他的心里一片火热。捏着刀柄的手如同铁水一般浇铸,毕露的青筋说明赵四儿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等李圭复一声令下,他就要冲出这个地方,冲着不远处已经盯了大半夜的西夏畜生脖子上狠狠砍下一刀。
月色更加迷蒙,但已经从东边移向了西边。
赵四儿耳间忽然听到一声“上”,这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已经响了无数次,但每一次赵四儿都知道其实是自己太过急切出现了幻听。因此这一次,他如先前一般,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袍泽。不过,这次他们动了,都向礓诈寨冲去。
赵四儿知道,这回恐怕是真的。如果连眼睛都能看花,那他三年的期待,就真的化为流水了。
虽然仅仅比别人落后了几步,但是赵四凭着他一腔仇恨,阔步上前,不过短短几个呼吸,便追上了跑在最前方的士卒。随即,在一群人惊讶和佩服的目光中,步履越来越快,一时间竟是将身后的士卒甩出去好远。
三年的等待,带给赵四的出了酝酿的越发浓郁的仇恨之外,还有逐渐冷静下来的大脑。当一条小道走到头,赵四并没有莽撞地冲出去。他孤身一人,很容易被西夏人给收拾掉,还容易暴露他们开战的意图。隐没在一处大树后,赵四深吸着气。
赵四没有等待多久。
不过一刻钟头,负责正面强攻的所有人便全部来到了这里。
强攻的号令即刻发出,赵四儿一骨碌冲出了遮蔽他身体的数目,那身赤色的军服瞬间引起在寨墙上巡视的西夏士卒注意。只听得一阵惊呼,这些山讹军瞬间组织起三十来人,一阵箭雨闪烁着幽芒,毫不留情地冲赵四等人射来。
那是一股死亡的味道,三年的训练让赵四除了庄稼把式之外,还多了几分闪避的本事。赖驴打滚顺势往前冲了几步,西夏人的箭支就对他失去了威胁。只是,似他这样的人只是少数,冲在前头,一切威胁都看得清楚。
后边反应不及的,还是有人中箭,发出凄惨的叫声。更悲惨的,则一箭致命,根本没有呻吟的机会。
来不及得意自己的本事,赵四儿知道,如果自己不冲的再快一点,下一个瞬间躺在地上的人便是他了。鱼跃而起,不过眨眼功夫,他便冲到了礓诈寨的寨墙下,熟练地从怀里掏出一枚已经被他的体温捂的发烫的生铁葫芦,吹了吹火折子,点燃上边的引信,随即用那积攒了多年的力气,一举扔到了墙头。
就这个动作,他在这三年里已经揣摩了无数次,此时用的无比得心应手。
只听得墙头轰然一声巨响,在西夏人凄厉的叫声中,土块和血水狠狠砸在赵四的身上。不管自己炸死的是不是当年劫掠自己村庄的那些西夏人,但只要是西夏畜生,赵四儿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这是积攒了多年的仇恨酝酿出来的芬芳。
被赵四儿这么一炸,西夏人暂时组织起来的反击宣告失败,更多的士卒冲了上来,站在安全的地方,照着土墙就是几个铁火炮。
虽说铁火炮最大的杀伤力在于它碎裂的铁片,但是炸开一道土墙还是绰绰有余的。寨墙开了一个口子,刀盾手有几人持盾冲将进去,暂时挡住了西夏人的箭支。随后有更多的人进去,真正的交战,在这一时刻正式开始。
赵四儿自然不甘落后。
这个时候他害怕了,但害怕的并不是死,而是自己的仇人逃窜,又或者死在别人手里。
对于那些畜生,他无时无刻不想亲手宰杀两个为自己的家人和乡亲报仇。咬着牙,赵四冲进那个窟窿,幸运的是这一会前头射箭的西夏人正在和自己这边的刀盾手较劲,他没有遭受箭支的危险。也正趁着这个机会,看准了一些掩蔽身体的东西,赵四摸爬滚打,逐渐接近了几个西夏人。
看着距离差不多,赵四儿暴起,早已与他的身体连成一块的钢刀狠狠劈向一个西夏人的脖颈。一声咔嚓的脆响,头颅滚落,喷涌而出的鲜血喷的赵四满脸都是。火光下,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勾起了剩下几个西夏人最原始的凶性。
他们持刀冲赵四砍过来。拼命的时刻,到了。
赵四不是江湖高手,做不到以一敌四。但是他还保持着冷静,知道这个时候还需要些人帮助。身体往后撤了几步,躲开了西夏人的刀锋,这个时候,正好有几个和他平素关系不错的厢兵跟了上来。这下子,赵四这边再度占据人数优势。
根本不需要示意,后边跟来的几人瞬间找上了自己的目标。这个时候,这些西夏人在他们眼中都是战功,是可以兑换成钱财的东西。不管抱着什么目的,只要杀死了西夏人,就一定可以得到一些小小的回报。
乱刀之下,西夏人也不傻,再度留下两具尸体,其他两个居然逃走了。
原来,西夏的这些畜生,他也是人。他们也会死,也会害怕。抱着这样的念头,赵四儿几人将目光转向了凭借地利优势不断朝自己这边射冷箭的西夏人。
短短片刻,彼此都躺下了不少人。但是战争还要继续,赵四儿复仇的心还没有冷却。
论起战斗力,大宋的士卒或许不会比西夏强多少。但是大宋不乏聪明之人,面对这样胶着的战况,后来的将校们想出了一条狠辣的计策。一个个粗糙的陶罐里装着火油,每一支射出的箭上都蘸了火油,随即被点燃。
重新组织起来的弓手射出的箭,如同火雨一般覆盖在那些西夏士兵的周围。总有那么一些东西,被箭支上残留的火油引燃,随即化作一片火海。趁着西夏人自顾不暇的时候,李信着人发起了冲击。
这般大好的机会赵四儿岂能放过。和身边的兄弟相视一眼,身体不断在各种遮蔽物前腾挪,短短的一刻时间,便凑近了这篇火海。到了这个时候,西夏的弓手已经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了。
而一旦占据了优势,大宋士卒就发生了最为常见的事情——抢功。大战之后以人头论功行赏,禁军眼中这西夏人就是官职,而厢兵眼中西夏人就是钱财土地。一段乱杀乱砍,被截下来的西夏弓手尸体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赵四儿并不在乎这些,所以,和几个同样对西夏人抱着仇恨的厢兵,往寨子更深处冲去。
此时的李保儿,才从急忙赶来汇报消息的士卒嘴里,听到了大宋骤然攻击的消息。满腔的怒火让他穿戴好了铠甲之后,首先拿床上畏畏缩缩的两个宋人女子下手,拿瘦弱的女子睁着冤仇地眼睛滚将下来,鲜血却染红了帐幔。
踏出房门,其他淫乐之后安眠的西夏将校也穿好了衣裳。有几人与李保儿一样,身上也早早沾满了鲜血。
“不想宋人居然有这么大胆子。将士们,宋人这等贱民,跟咱们西夏打了无数次仗,哪一次不是输。今夜他们趁咱们没有防备打进了寨子,咱们就要告诉他们,我山讹军不是好惹的。给我杀,杀,杀。杀完了这场,也不比等到秋后了,明日便直接打进他宋人的地盘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第一百三十二章 沈耘的战前准备()
礓诈寨的突袭,最终以胜利告终。
虽然最终李保儿集结兵力带来的还击使得李信麾下战死了足足四百人,但战争的目的已经达到,大喜过望的李信差人向大顺城和庆州府传了捷报。
李圭复自然是极为欣喜的,因为自此之后,他和邝家的案子便再无一点关系。然而大顺城的公廨里,沈耘手里捏着战报,却并没任何一点喜悦的笑容。心情烦闷的他决定出去走走。
陷入欢腾的大顺城街道上,蒋骥亦步亦趋地跟随着沈耘。他能够感受到沈耘蹙起的眉间里装着的忧愁,终于,在走过一条街道之后,蒋骥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县尊,攻破礓诈寨,这可是数年来咱们对西夏唯一的胜仗,怎么看县尊脸上却带着忧虑?”
听到蒋骥的询问,沈耘一愣。没想到自己的情绪居然外露的这么明显。摇摇头苦笑一声,这才转身看着蒋骥,脸上带着几分严肃:“蒋校尉,你,做好大战的准备了么?”
沈耘猝然发问,让蒋骥措手不及。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蒋骥怔了怔,这才用连他自己都不太确定的声音回答:“应该,做好了吧。”
听到这个答案,沈耘摇了摇头。果然,这不是后世那支招之即战战之必胜的队伍。连蒋骥这样的戍边校尉都不曾做好打仗的准备,那底下那些厢兵呢?
一股子寒意从沈耘背后升起,随即被沈耘强行按下。看着犹自欢腾的兵丁和百姓,沈耘面色越发凝重:“蒋骥,自今日起,命令城中戍卒做好大战的准备。先前预备的擂石滚木火油这些,还不够,你差人再找一些。”
“县尊,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吧。想来李知州向朝廷禀告了此次攻陷礓诈寨的喜讯,朝廷定会派大军前来戍守。”正想劝说沈耘放弃这个打算的蒋骥,忽然看到沈耘摇了摇头。
停住了语言的蒋骥看着沈耘,却听到了一个让他心里发虚的事实:”你觉得,李圭复将战报呈送到陕西路帅司,帅司再呈送到朝堂,这中间够不够西夏人打到咱们大顺城来?“
答案,是能。
不同大宋的边军,西夏人的山讹军拥有自行决定小规模作战的权利。到了嘉宁军司,更是可以决定对大宋的大举入侵。礓诈寨被攻破的消息最多两天时间就能够传到嘉宁军司去,这点时间,也仅仅足够陕西路帅司受到塘报。
蒋骥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恐惧。
忍不住咽了口吐沫,润了润因为急促呼吸而干涩的嗓子,这才用怪异的声调问道:“县尊,那咱们怎么办?”
想起自己和李圭复的嫌隙,沈耘摇了摇头:“还能怎么办,只有死守一条路。
匆匆回到公廨,沈耘谢了一封书信。
这是他写给李信的,信中详细告知了自己的忧虑,同时也请求李信能够将占领礓诈寨的五千人马分出两千人来戍守大顺城,同时派些人手保证大顺城到礓诈寨的粮道通畅。
这些年西夏人与大宋交战,也学得狡猾起来。使用铁鹞子冲锋那都是正面战场上的事情,而劫掠军粮阻断粮道,甚至围点打援围魏救赵,这些手段在张元那一批文人之后,广泛地被用到西夏对外军事战争中。
只是,当李信接到沈耘的书信之后,坐在礓诈寨里,扬着书信冲下边的将校说道:“这沈耘倒地还是个贪生怕死的文人,你看看,这礓诈寨一攻破,就写信来要我派些兵马过去戍守大顺城。哈哈哈,理由倒是找的好,说大顺城与礓诈寨互为犄角。“
不屑地将书信扔到一边,李信摇摇头:“咱们打下礓诈寨,西夏那些番子定然会下死力气攻打咱们。李知州也不曾下令让咱们撤离,这个时候如果分兵,到时候西夏人的大军前来,只怕咱们都要折进去。”
到底这些天来押运粮草让种咏和沈耘结下了一点交情,此时种咏站出来冲着李信说道:“可是钤辖,若西夏人真的掉头攻打大顺城,那咱们该怎么办?一旦大顺城陷落,那沈知县的命可就完了。”
“此事我自有计较,种监押,你且退下。”李信哪里不知道沈耘和种咏有了一点交情,但是面对功劳和命令,李信还是选择了拒绝沈耘的请求:“我等攻打礓诈寨的方略是李知州授予的,自然要严格遵守他的命令。我等没有资格擅自调兵,沈耘也没有资格命令我们。便照此回他吧。”
书信一来一去,不过花了大半天的功夫。当夜幕再度降临的时候,沈耘受到了李信的回复。此时此刻,他心知肚明,自己已经陷入了李圭复设下的死局。死守大顺城,死路一条;弃城逃走,也是死路一条。
到底该如何扭转僵局,起死回生,这是沈耘亟待解决的问题。
次日,大顺城中忽然张贴了沈耘书写的告示,差役们挨着街向百姓们宣读:“自今日起,大顺城中所有百姓,需在大顺城北门两百步外,每人撒足两斤碳屑,一斗木屑。同时每家需准备十斤精面粉,所用粮食由官府补足。“
而且在撒碳屑木屑,以及筛选面粉的时候,严禁任何明火。
这样奇怪的命令让大顺城的百姓一阵错愕,但毕竟是官府征召,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对的权利,只能听从沈耘所言,到城外伐木制碳,随即怀着惋惜的心情将这些上号的木炭和木屑洒在城外。
蒋骥对此非常不解,但是沈耘做事向来让他摸不着头脑。而且自从沈耘说了西夏人很可能大举进攻大顺城,蒋骥就开始带着手下的士卒准备一切守城需用的东西,哪里还有心思追问这个。
不同于礓诈寨和大顺城的情况,在安化县城里,县衙和府衙同样陷入了欢庆。
李圭复是很开心的,得到李信的战报,他便着手向朝廷报告。毕竟礓诈寨是打下来了,但是接下里的戍守,还是需要兵力的。之前李信带领的都是庆州他能够调动的兵马,如果困守礓诈寨,那么接下来万一西夏发动战争,他手底下就没有了可用之兵。
何况,李圭复可是打着洗脱嫌疑和获取功勋两大目的,如果这个时候不让朝堂知道自己做了这么一件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