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大宋天子门生-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本来,这件事情他是该出面做出一些解释的。毕竟,自己全然没有这般的意思。虽说断了交游,可是有人上门来探望,难道真的一概不见?

    按照这个说法,岂不是要将一个大好的青年,活生生锁在一间斗室中数年?

    可是这个传言出来,就连包打听的三爷都不好意思上门了。人家都要不见外客了,还跑过去干嘛?

    秋后的西北,本就是落叶飘零,好一阵凄凉的景象。天气转凉,平素街巷里也少有人来往,也就几个闲散的老汉,找个照着太阳的墙根。

    沈家的院落有如那凄清的巷弄,俗常若非沈母被沈耘搀着到院里走走,便再无半个人影。

    没法向旁人解释,不代表沈耘没法解释。

    心中怀着愤怒,手中却是铁画银钩的行书:“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而后打些浆糊,将一幅字贴在一块弯曲的木板上,立在门口。

    江济民多日来已经受够了刘清明的唠叨。

    每次二人争辩,刘清明都会将他忘了要沈耘手迹的事情拿出来批驳。以至于好好一个养气数载的幕僚,硬是今日被逼出县衙,誓要找沈耘要一幅字来。

    江济民已经打定了主意。

    只要要到沈耘的手迹,是决计不会给刘清明的。他要自己收着,然后在刘清明说他的时候,便露出来显摆一番。

    哪怕为此少喝几个月的酒,他也甘愿。

    沈耘的字好不好,他只是道听途说。可是看着刘清明吃瘪,他心里就无比的高兴。

    大抵就是这般赤字之心,江济民才会一直被刘清明信赖。可惜江济民还不自知。

    依旧是带着两个差役,这回可是赶着马车来的。江济民一路上饮着自刘清明那里强取来的美酒,口中却哼着不知名的调子。

    很快便到了沈耘家门口。

    江济民正要进去,奈何,却被三爷给拦住了路。

    “这位官爷,你可莫要进去了。”三爷急匆匆地说着,既然沈家小子想要守孝,那就让他守去,也莫要被这些人打扰了清静。

    老人家想法自然是极好的,奈何,却不知这压根就不是沈耘的本意。

    “哦,却是为何?”

    江济民饶有兴致,想听听这个老汉会怎么说。没看那些个村民见了官差都吓得避开了好远,唯独这位,壮着胆子走过来。

    三爷很是谦卑地一笑:“却是沈家那小子,从前些日子就盛传,要不见外客一心居丧。这不,我们这些人都想着去看看他老娘,但一想到这个事情,也就没脸进门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江济民有些不相信。那日他见沈耘的谈吐,也不是这样迂腐的人啊。凡事当有变通才行,又怎能一概而论。

    江济民想要朝院子里喊一嗓子。

    可是话还没喊出口,便看到了门内立着的那块木板。

    “老先生,这个,可是沈耘亲手写的?”江济民指了指木牌,略带客气地朝三爷问道。

    能得一个读书人这么客气地问话,还被叫做老先生,三爷有生之年还是头一回遇到。心里兴奋之余,连连点头:“村子里传开了这件事情后,不久沈家小子就立上了这块牌子。”

    说着说着,不由得感慨:“我是看不懂写的啥。不过有认字的,说这就是那什么,树想不动,但架不住风吹;儿郎要养老,老汉却没等的及就入土了。反正就这么个意思,也不知道对不对。”

    江济民还是头一回听人这样解释这句话。

    不过,如果直译开来,还真如三爷所说一般。强忍着笑点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老先生倒是也没说错。不过嘛,依我看来,只怕沈耘倒是有另外一重意思。”

    “哦?读书人的调调真多,还不如直接说开了,居然一句话能当两句来使。”三爷恍然大悟,说出来的话却越发让江济民哭笑不得。

    “老先生,依我看啊,沈耘要杜绝外客,这压根就是旁人胡编的。他写这幅字,就是要让有心人明白,那话不是他说的。”

    “真的?”三爷有些不信。

    “真的。”

    “那他为啥不跟我们说,这么简单的事情,直说不就行了?”三爷有些搞不明白沈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江济民摇摇头:“就算是说了,你们会信么。到时候反而以为他出尔反尔,满口谎话呢。”

    这也正是沈耘的顾虑所在。就这样直接地解释,难免会被有些有心人说三道四。还不如委婉一些,让懂自己的人理解就行了。

    江济民正要进去。

    可是脑子里一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好。

    沈耘在居丧期间,自己还专程要来找人家写幅字。这个委实有些无礼。可看到木板上那张纸,又觉得刘清明所言非虚,沈耘的字绝对是大手笔。

    这进去也不是,离开又有些舍不得。

    委实有些为难。

    一边三爷看着苦思的江济民,心里也暗自盘算着,是不是这个文人在诓自己。

    一时间,沈耘家门口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蓦地,江济民一拍自己的脑袋。

    “哈哈,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亏我还自诩秦州第一幕僚。”江济民咧嘴笑着,指使身后两个差役:“你们两个,去找些净水来。”

    差役应声,只是到了对门,说明来意,很快就端出一碗刚刚晾好了的开水。

    江济民含一口,走到那木板跟前,口中一喷,一股水雾就完全扑到纸上。许是江济民于装裱一道,也有些心得,这水雾沾在纸上,竟没有半点洇了字的趋势。

    看着纸下的浆糊渐渐泡软,江济民将碗递给身后的差役,直接动手将这一幅字完完整整揭下来。而后吹干了上边的湿痕,小心翼翼地叠放起来。

    正要走,忽地想到了什么,在墙根下捡起个土块,在木板上很是工整地写上四个大字:“君子慎独。”

    《礼记·中庸》有语: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同样是《礼记》,《大学》篇中也有: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显然江济民的意思,取自于后者。

    在乎警示沈耘,虽然居丧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但并不能因此,就独处。尤其是学问一道,更是不可以闭门造车的事情。

    这近乎打哑谜的劝诫,在江济民看来,沈耘绝对是能够理解的。

    而后,扔下土块,拍拍手,很是满意地让差役驾了车往县城赶去。

    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沈耘依旧未曾出来。却是在沈耘那间屋里,到底窗户只是用来透光的,秋日为了遮风,便只开了一半。

    沈耘又坐在桌前,自是精神无比集中,难以听到外头的喧闹。

    沈母倒是听的了许多,可是一来沈山过世后精神恍惚,二来心里就有不愿多掺杂别人家事的心思,以是也没有听清楚外边到底在闹什么。

    这一来二去,居然就这样让江济民折返了。

    当沈耘再次踏出房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天色渐暗,为了保护视力,沈耘也就停止了看书。白天翻过的那些内容早就藏在心里,这会儿正好借着散步,反复琢磨。

    只是走到院里,却发现自己写了字的纸不见了。翻过木板,上边居然写那样四个字。

    正要将木板收回去,不想三爷就从隔壁走了过来:“后生,我听人说,你闭门谢客的事情,是别人瞎传的?”

    “三爷哪里来的消息,倒是说对了。”沈耘笑笑:“这几日屋里一直未曾来过人,我也不是个出门的,又怎会将这等消息传出去。也不知何人有意作弄罢了。”

    三爷听着沈耘的诉说,连连感慨:“果然读书人就是聪明。那官老爷居然说的都是真的。”

    “官老爷?”沈耘不解的问道。

    三爷连忙解释:“就是那天你说要让你进县学的那个。他听我说你不见外客,就跟我说了这些话。哦,对了,你那木板上的字就是他拿走的。”

    沈耘心里暗道:“原来,是这位。”

    “你说这当官的也是奇怪,拿了张擦屁股的纸,还当宝贝了。给我我还嫌墨黑染了腚呢。”

    听着三爷令人啼笑皆非的感慨,沈耘笑着,缓缓走进家门。就要踏进屋子的时候,忽然转身说道:“三爷,往后你要想进来闲聊,尽管进来便是。”

第三十章 搬起石头砸了脚() 
江济民今天挺高兴。

    一副好字,书写者精气神凝为一体,一挥而就,当为上等。概内容由心而发,思绪灌注笔端,又有种种感情调动身体,写出来的字,不仅有笔力,还有情怀。

    沈耘这一幅字,便是如此。

    江济民可以从其中读书愤懑,遗憾,哀戚等等情绪。

    “可惜,用的纸着实有些粗糙。”这是他唯一惋惜的一点。

    不过他是谁,他可是秦州第一幕僚,区区装裱的事情,再招来几个装裱匠人,用最好的材料和最细微的心对待,何尝不能将之弥补回来。

    一路上得意洋洋地哼着小调,走进县衙,正遇上早就等他多时的刘清明。

    “姓江的,我知道你去干什么了。快将沈耘的墨宝拿来,今夜我便请你去望江楼喝一整夜的酒。”

    刘清明是真的着急,想想老饕嗅到了美食的味道,偏生又放在了别人的桌上,那种感受,简直是对内心最为剧烈的煎熬。

    “是不是,还要给我找几个姑娘,让我睡一觉扬州美梦,醒来再听几曲柳三变的艳词,吃一碗东京来的蟹黄羹。”

    不得不说,这是江济民想多了。刘清明啐一口:“你怎的不说,我这知县也让你当了。”

    江济民尴尬地笑笑:“这不科考不顺,蹉跎半生。若是我也做了那天子门生,未尝没有接了你的班的心思。”

    “你还知道,那还不把沈耘的字拿出来。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东家。”

    东家说话,自然还是要听的。不然找谁混吃混合去。

    江济民字怀中缓缓掏出那张沾满了浆糊的纸,作势要递给刘清明。

    刘清明不自觉地眉头皱了皱:“姓江的,你又从哪里来的底气作弄我。这玩意,就是你去牛鞍堡取来的东西?”

    江济民笑笑,缓缓将叠放整齐的纸张取开来。

    饶是刘清明心里恼怒,可也情不自禁赞叹一句:“好字。”

    怎的不是好字。

    这十四字,行云流水笔走龙蛇,颇有二王之遗风。偏生读来颇为悲戚,反倒是如韩退之的《祭十二郎文》,让人不觉要垂泪。

    沈耘的字到底还是将刘清明惊艳了一把。

    不过,也仅止于此了。如果这幅字是装帧精美的卷轴,刘清明倒是想拼着与江济民翻脸,也要将之弄到自己手里。

    可是,如今不仅纸张不好,后边还沾着不少浆糊,以他对江济民的了解,只怕就是从人家的墙上揭下来的。这样的东西,委实有些不太好看。

    摇摇头,刘清明叹了口气走了。

    不过先前还一脸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江济民,此时却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

    他就知道,以刘清明的性格,怎么可能跟自己抢这样的东西。所以一进城,他就直奔县衙而来,为的就是堵住刘清明的嘴。

    至于这会儿,他则是慢悠悠走出县衙,在城里找了装裱匠人,连县衙都懒得回,直接一整夜与匠人清理那张纸上的浆糊。

    刘清明自是不知道江济民心里的小算盘。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前几天偶然翻阅到沈耘的户籍,发现自己县里,居然有个小吏是沈耘小叔。

    这事儿,嘿嘿,江济民指不上,那就直接找沈夕不久行了。

    坐在后堂,刘清明很是自在地饮着茶:“将沈夕唤来,我有事。”

    跟随的差役自是不敢怠慢,匆匆往户曹的值房去了。

    沈夕这几日可是自在的紧。自打将沈美使出去,刻意打听之下,村里还真的扬起了沈耘闭门谢客的风。这样一来,自己的打算就成了。

    只要熬过今年,刘清明一调任,到时候再收拾这个小兔崽子。

    心里这般想着,手底下却不敢怠慢。户曹的事情很多,户籍归档,文书整理,这些事情沈夕半分不敢怠慢。若是再混几年,能将户曹的职缺拿下来,到时候自己也就是官身了。

    “沈夕可在?县尊唤你到后堂,有事相问。”

    沈夕双手猛地一颤,差点就将手里的文书给撕烂了。惴惴不安地跟随差役来到后堂,看到一脸愠色的刘清明,差点就没吓倒在地上。

    “不知县尊大人唤小的前来,可是有什么差遣?”沈夕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不发出颤抖,可是这心里,到底还是没有底气,以是声音自然小了很多。

    “嗯。”刘清明点点头:“听说,你与那牛鞍堡的沈耘,是同族?”

    “这个,”沈夕本想说不是的,可户籍在那里摆着,既然刘清明问起,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县尊果然明察秋毫,这些小事居然都知道。”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刘清明很受用沈夕的吹捧,面上露出几分笑容:“既然如此,那本官倒也有件事情要你去做。”

    “你且找你那侄儿,为我写一册《礼记》。事情办好了,有你的好处。”

    听到好处,沈夕自然是动心的,可是沈耘刚和自己断了关系,怎么可能将这件事情办成?若是沈山活着还好,就算沈耘不给自己面子,只要沈山当面,在说些可怜话,就算不行也行了。

    此时沈耘有些暗恨沈美。

    你说好好的事情,硬是弄成如今这幅模样。以前还觉得到最后定然是沈耘可怜兮兮地求到自己兄弟等人的门上,谁知道如今事情却反过来了。

    “这事,这事……”沈夕尽可能给自己留出一些时间,脑子里尽可能想这如何推脱:“前些时候,我那侄儿说,要闭门谢客在家守孝,只怕……”

    “闭门谢客?莫说你们这些当家的都进不了门。”

    冷冷看了沈夕一眼,刘清明继续说道:“更何况,今日江济民那厮就去了牛鞍堡,还不是从沈耘家中取了一幅字来。你这个做叔叔的,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莫非,是在诓我不成。”

    沈夕这回可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因为比起他来,刘清明可是更为信任江济民。

    而江济民可是将某些礼数看的非常重的人,如果沈耘真的如此说过,就算去时不知,来时也定会知道。而后,必然会因之鄙薄沈耘的人品。

    那么,来之后也就会提醒刘清明。

    此时的沈夕,恨不得地下有个洞,他好顺势钻进去,避过刘清明的一再逼问。

    “好了,你且下去吧,明日准你三天假,你便回牛鞍堡将这件事情办成了,到时候我便赏你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

    沈夕虽说在户曹油水多些,可是二两银子也足够他捞几个月了。可是刘清明眼睛都不眨一下,居然就扔出这么多钱财来,瞬间,沈夕心动了。

    心事重重的沈夕回到户曹,连几个同僚的调侃都未听进耳里,便直接回了家。

    甚至于吃饭的时候,将米饭塞到了鼻孔里。这下子,沈夕的媳妇就有些奇怪了。

    “他爹,你这是怎么了。怎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沈夕被问了一句,登时回过神来,哭丧着连将今日县衙的事情一一道来,临了悲叹一声:“都怪老三,你说好好的将老大气死做什么。若非如此,我便可让老大压着那厮写这个东西,何须如今劳心费力。”

    沈夕已经想到,自己这件事情办不好,到时候虽然不会被刘清明驱赶出县衙,可是不受重视是肯定的。

    况且上边只要一个颜色,下边的人就有很多种办法来炮制自己。他可知道户曹有好几个人,想要将自己从现在的位置上推下来。

    越想事情越眼中,大好的秋高气爽时节,沈夕居然满头大汗。

    不得不说,有时候妇人为了钱财,智商瞬间会比男人还要高许多。

    “他爹何须如此,我倒是有个办法,既不用你为难,还可以顺利地将东西拿回来。”

    “哦?”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沈夕慌忙做到沈陈氏身边,一把抓起沈陈氏的手,火急火燎地问道:“快说说,到底是什么办法。”

    沈陈氏得意地笑笑,在沈夕期盼地眼神中徐徐说道:“你想啊,老大那一家子,自从老大过世,耗费了多少银钱。想来家里必然日子过得紧巴。”

    “不错,就那个葬礼,我暗自盘算过,少说也要一贯钱。据说前些时候沈耘那厮在城里赚了二两银子,想来一来二去,也花的差不多了。”

    沈夕点点头,认可了沈陈氏的话。

    “你且在城里找个相熟的,托他去找那混账东西,出十来文钱作酬资让他誊抄一本,不久可以了么。”

    这……沈夕眼睛一亮,瞬间大笑起来。

    对啊,自己可以不用出面,找人就行了。不过,为了面子,还是多花几文钱,找个自己不熟悉的,到时候也不用太过尴尬。

    哈哈,自己出二十几文钱,就能换来二两银子,外加刘清明的看重,这宗买卖,着实划算得紧。

    大喜过望的沈夕瞬间连胃口都变得好起来,连连吃了两三碗饭,这才停下来。

    而后打定主意,就在现在,趁这会儿那些个文人士子都在烟红酒绿的地方活跃,找个人岂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第三十一章 送上门来的买卖() 
沈夕想的很周到。

    哪怕成纪县只是个西北边陲的县城,可是夜生活照样是有的。

    何况这里还附郭秦州,往来的商旅更是带动了经济繁荣。走在街上,虽然没有灯火煌煌如烈日,可一路的莺歌燕语还是不绝于耳。

    沈夕很快就找好了对象。

    那是个在一处青楼前徘徊的年轻人,一身算不得富丽的衣衫,想来就是他浑身最值钱的家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