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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登州镇威海游兵营参将孙良栋,叩见督师大人!”
“末将登州镇中军参将张世强……”
“末将……张世禄……”
随在张守仁身后,张世强、世禄,再下来曲瑞、孙良栋、钱文路、苏万年、黄而、李勇新、赵启年等,一一上前拜见。
曲瑞浮山营,孙良栋选锋营,李勇新奔雷营,朱王礼前锋营,张世禄车炮营,赵启年代表的是炮营,苏万年辎重营,钱文路定远营,黄而镇远营。
十几个营将,全部重甲在身,腰悬刀剑,昂昂然纠纠然,虽然下跪施礼,却是头颅高昂。
“征虏麾下,尽虎将也!”
观军容,看武将,杨嗣昌是识货的,张守仁麾下,这些武将一看就知道皆是大将之选。
他嘴上赞叹,心中也是无比惊叹,为什么浮山一地,尽然出了这么多的人才!
第五百四十六章 质疑
张守仁率着部下这般出场,也确实是把在场的襄阳文官武将给震住了。
各省防军诸多军镇,哪里能有这么强悍的骑兵,又有这么多济济一堂的大将?
左良玉麾下武将多了去了,挂副将衔的就有十几个,但左部的部将一看就是粗鄙不文的纯粹武夫,一看眼神和相貌就能看的出来,也就是普通的厮杀汉子,马上的武夫罢了。
而浮山诸将,眼神中波光晶莹剔透,却又英华内敛,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俗之辈,人的气质神情是很少能骗人的,象是终年打工的普通民工,纵是一下子穿上几万一身的西服,走到人前,仍然会被人看的出来情形不对。
张守仁的部将,便是叫人一眼就看的出来,全部是难得的方面大将之才。
他们的铁甲也是不镶嵌纹饰,没有饰金,宝剑或是腰刀就是普通的式样,也没有加金饰或是宝石。
身上的披风各色都有,也是普通的棉布所制,根本不似对面的武将那般华美高贵。
便是张守仁自己,也就是铁甲在身,佩有一柄长剑,别无余物。
但此时没有装饰就是最好的装饰,两边武将的差异,一下子就是显示出来了。
那些穿着漂亮的武将,平时都是互相比较披风,或是战马,或是宝剑宝刀,此时却是恨不得把自己镶嵌了宝石的宝剑给收起来才好。
“这个出场也真够震撼啦……”
眼前的情形,突然叫张守仁有点懒洋洋的……算计来算计去,还不是就在算计自己人头上有本事?
今天的事,于其说他要闪亮登场,还不如说是杨嗣昌要借他这支客兵来震一震湖广一带的丘八们……你们仔细瞧好了,没有你们就当本督师没猴子牵啦?没了你们,登州兵一样能用,功劳你们不要,就全归了客兵,到时候你们就等着被弹劾治罪吧。
这一手也算是玩的成功了,从在场文官武将们的表情也是瞧的出来……不过,戏唱到这儿,也是真叫张守仁腻烦了。
“诸君,请进吧,征虏将军到,我们也可以继续商议军情了。”
杨嗣昌率先返回,其余众人,自然也是紧随其后。
辕门外是官兵如林,明盔亮甲,刀枪剑戟闪耀闪光,但在浮山众将之前,一切都失去原本的威慑和力道,变的黯淡无光起来。
在进辕门之前,可以看到一对五六丈高的大旗杆立在辕门两侧,上面悬挂着两面杏黄大旗,左边上绣着“盐梅上将”,右边绣的则是“三军督司”,所谓盐梅上将,是崇祯在杨嗣昌临行前赐的御制诗中所说,绣在这里,鄣显着天子近臣的宠遇和身份。
进门之后,就是两行旗,每行五面,相对成偶,杆高一丈三尺,旗方七尺,一律是火焰形杏黄旗,每一面旗心都绣着一只飞虎,再按五行相生相克,分为红青黄等各色飞虎。
这十面旗帜就是飞虎旗,也是督师行辕的门旗。
从辕门到大堂,则是深深的两进大院,中间一道二门,门外站着两排卫士,用十分恭谨的眼光看着张守仁和浮山诸将,从二门再到大堂阶下,宽阔的石铺雨路两旁也站立着武士,两进院子中插着许多面颜色不同,形式各别的军旗,按照五行方位和二十八宿的神话绣着彩色图案。
二门外石阶下,则是一面巨大的中军坐纛,镶着白绫火焰的边,旗杆上杏黄缨子有五尺长,上有缨头,满缀珠络为饰,缨头上露出银枪。大纛中心以红色绣太极图案,八卦围绕旁边,最外是斗、牛、房、心等星宿。
包括孙良栋在内,很多浮山将领都起劲的看着这面坐纛。
浮山众将的心气都很高,彼此间眼神对视时也是明白对方的心思……迟早有一天,张守仁在浮山的军营节堂门前,也该立上这么一面大纛。
一丈游击参将旗,丈二副将旗,一丈六总兵官旗,再上则是军门提督旗,巡抚旗,最高一等,则是这种在门前有“三军督师”或是“三军司命”的督师经略旗。
张守仁,迟早会挂提督为武经略,这也是部下对他最基本的盼望。
甚至如麻贵在万历年间那样,赐“备倭大将军”号,或是更早如仇鸾,任大将军封侯爵,最不济也该是如李成梁,总兵官,封伯。
议事的大堂叫白虎堂,台阶下竖两面七尺长的豹尾旗,旗标头是一把利刃,这是军机重地的标志,门外竖了这样的旗帜时,大小官员不得号令不准擅入,违者拿办。
进入大堂之后,杨嗣昌于正中落座,文武官员则或坐或站,立于两侧。
因为是商议要紧军机,所有的侍卫武士和仆人都远远避开,不准在堂下三尺之内,防止机密被偷听。
虽然有这样的布置,但其实是很难真正守住机密,与会之人,自己就很难保证不泄露机密,人多口杂,很快就传的人尽皆知了。
“登州镇大兵赶至,近期内对陕寇做战,当有成算。”
此次杨嗣昌说话,口吻已经是不容商量的强硬了。
上一次方孔昭顶牛,马宝滑头,其余各镇总兵副将等也是主要看这两方面的态度,现在张守仁至,杨嗣昌决意在年前进兵,此事已经无可反对。
方孔昭无奈,闭嘴不语,马宝更不敢说话,他已经被震慑住了。
众人悚然,杨嗣昌十分满意,只向张守仁问道:“登州镇此来兵马众多,然而数千里长途而赶至,是否要休息数月,再做打算?”
杨嗣昌借自己的力量压迫封疆和诸镇,如果公然唱反调,这一次的襄阳之行也就是毫无意义可言了。
张守仁脸上的无奈多少叫人看出一些,他站立起来,恭谨答道:“末将一切依督师大人之命行事,纵有小小困难,亦是以大局为重。”
“这才是总镇大将的胸襟格局。”杨嗣昌十分高兴,着实夸赞了几句,当众许诺道:“此次剿贼,仰赖贵镇处极多,若能剿灭献贼,皇上有言在先,将不吝封侯之赏。”
其实崇祯在历次许诺中,从来没有表示过剿灭张献忠的奖赏是封爵,而是拿赏银或世职来引诱诸将。
筹码从来不肯给足,一个侯爵都舍不得,一直到被人逼的披发上吊前才舍得拿了几个伯爵出来,等南明要覆亡前,才公侯满地走,总兵多如狗,那时又太烂,不值钱了。
杨嗣昌也算是为了提振士气,胡乱开支票许诺了,不过如果真的有人把张献忠的首级割下来,一个爵位倒也不算过份,只是所有人都明白,山高林深,击败容易,想真的把献忠首级取下来,还真的要有逆天的运气才成。
“末将不敢指望封爵,只望为国效力,扫平寇乱便心愿足矣。”
张守仁答的十分得体,杨嗣昌当然投桃报李,表态将优先给登州镇补给。
接下来,便是勋阳方面的表态,巡抚方孔昭和马宝无可奈何之下,均是表示将尽快完成动员,在下次军议的时候,定下具体的进军方向,将几股流贼,彻底扫平。
接着杨嗣昌又训了一阵话,勉励大家整理军伍,提振士气,为国尽忠,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以成国家中兴之业。
这么说了一通,众人当然是凛然称是,连连答应。
训斥完毕之后,杨嗣昌才在幕僚的簇拥下离开座位,返回内院,众人都在原地叉手相送,等督师退出之后,大家鱼贯出白虎堂。
因为没有宣布可以散出,所以众人都在堂下聚集,等候传见。
此时方孔昭向着张守仁道:“国华将军,贵部到达兵马有多少?”
“连同辅兵在内,有七千人。”
“长途行军,军必疲乏,迅即做战,能保持战力么?”
“当无问题,平时训练,就是为了征战厮杀,岂可抵达阵前因疲劳而拒战?抚台大人不必多虑,本镇一定能一战奏捷。”
“怕是征虏有言不由衷之感,是否属实,本抚不予置评。”
方孔昭冷笑一声,不再多说了。他身着的是四品官员的云雁补服,素金腰带,比起张守仁品级差了好几品,但神态高傲,一副倨傲神色,如果不是在杨嗣昌的督师行辕之中,而且张守仁还有太子少保和征虏将军的加号,怕是他就把张守仁当下属来看了。
这样的老文人和东林党出身的大吏,资格老,牌子硬,杨嗣昌的面子也不给,更遑论是张守仁了。
他对张守仁印象原本就不佳,此时见张守仁不顾军兴千里以上的疲劳,坚持要来抢功,恶感便是更深一层,同时对张守仁奉迎杨嗣昌十分不满。
此时方孔昭倒是忘了,自己曾断言张守仁是虚张声势,大军必定无法抵达,同时连他自己也得听杨嗣昌的号令,只是人心中一有成见,便是百般不顺,哪怕张守仁做的再多也是无用。
眼前这位巡抚大人摆出清流的架子来,上来就是给钉子碰,张守仁也是无法,只得微微一笑,并不曾同方孔昭计较。
当众翻脸的话,人家只会指责他,而绝不会有人议论是文官盛气凌人,欺人太甚,就是文人笔记中也会如此记录。
象是孙可望剥文官人皮的事,孙可望当然不是好人,心胸很狭隘又残暴,但被剥皮那位却是一个二楞子,主动拼了命找孙可望麻烦,不顾大局,鲁莽灭裂,但人死之后,他的文官同僚却不可能直方其非,却是把污水全泼在孙可望一个人身上。
张守仁已经知道东林党的厉害,自己不曾与东林直接做太多的接触,但南直一带,东林和复社中人,已经数次找过他的麻烦,并且对他的形象多有负面评价了。
第五百四十七章 左镇
方孔昭如此盛气凌人,张部将领们都怒目相向,一见如此,勋阳和湖广的文官也是瞪眼过来,不管如何,武将岂能凌驾于封疆之上?
正紧张之时,只见内院承启官走了过来,高声传呼道:“请登州镇副总兵张大人!”
张守仁以眼神警告了自己的部将们……孙良栋和黄而加上钱文路,三个不省心的已经做到参将,但年未满三十,都是不省心的主,此时正一个个叉着腰昂着脸,一副挑衅的神情,勋阳和湖广的标营中军将领也有几个桀骜不驯的,为了自己的老大们也正是一副斗鸡的模样。
登州镇刚至,要是闹什么事出来就成了笑话了。
承启官引领着张守仁穿过白虎堂,再过一个大院,来到一个小院面前,月洞门前站着手执宝剑的护卫,豹尾旗也是移于此事。从月洞门望进去,竹木深处是一座明三暗五的厅堂,雕栏副栋,十分精致,华美异常。堂前悬朱漆匾额,上有熊文灿手书的“节堂”二字,熊虽然被逮,手书却一时没有除去,也可能是杨嗣昌与熊文灿有旧,而且有点兔死狐悲之感,所以不顾晦气,并没有叫人除下。
里头传事官已经在高叫:“张镇台到!”
随后节堂中便是一声“请”!一位中军副将小跑着过来,对张守仁拱手相迎。杨嗣昌的督师标营刚刚搭建,人手并不充足,而且他的夹袋中也没有什么大将之才,可想而知标营将来亦不会有如何高明的战斗力,这个标营副将,比起张守仁来就差的太远了。
到了节堂门前,一个侍从官员连忙打起猩红缎镶黑边的夹板帘,张守仁紧走几步,在阶上拱手道:“登州镇副总兵张守仁奉命前来请见督师大人。”
“国华将军,请进,请进!”
杨嗣昌早就打定主意,对张守仁要用以柔克刚的手段来拉拢,连恩威并施的想法也是没有。当年浮山营北京之行,互相斗了几次法,他对张守仁和其部下也是较为了解了……都是真正能做事,也愿做事的人,自己在兵部时,见识小了,刁难有功将士,犯了书生意气的毛病,其实原本没有仇怨,何必一定要弄出对头来?
有此见识,也是因为种种因素在内,总之此时杨嗣昌已经没有了在外头白虎堂时的威严和督师的架子,张守仁报名之前,他已经站在门前,报名之后,杨嗣昌就是走下阶来,满脸堆笑着道:“国华将军,请进,请进,请进!”
一迭三声请进,足见诚意,屋中幕僚,更是全部站在门前,看到张守仁,齐涮涮的都是躬下身去。
此次请调浮山军,固然是吴昌时弄出来的花样,但对杨嗣昌来说也是一个十分好的主张,浮山兵精锐,原本皇帝是考虑调于北方,但杨嗣昌南下请调这么一支强兵,亦是不好拒绝,所以才有张守仁此行。
为了不叫张守仁生出嫌隙,杨嗣昌已经与张若麒为此事生份,甚至几近决裂,有此态度,足可叫张守仁释疑。
“国华将军,请坐。”
“谢督师大人赐座。”
都是政治上的大人物了,有些事情,可以通过旁枝末节和态度来看出,并不需要付诸于语言,杨嗣昌的行动如此,张守仁也是十分配合,过去的仇怨,尽可抛开。
两人对视一眼,俱知对方心意……有话可以直说,不必弄太多虚文了。
“国华将军,年前布置进军,可否?”
“只要足饷,以本镇兵马为前锋先导,其余各镇配合,捣贼腹心,平贼不难。”
“献贼狡猾,且麾下多精兵锐卒,将军切不可轻敌。”
“督师有所不知,陕寇所倚仗的不过是官兵纪律不好,将领没有决心,本镇兵马恰恰相反,打败流贼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难就难在饷械不齐,将领畏惧怯战。”
“将军所缺粮饷,本督师一定补齐完全。今有将军在此,诸镇怕也不会有多少畏惧怯战之心了。”
张守仁笑了一笑,答说道:“就怕求功心太切,也不好。”
他的话大有深意,但杨嗣昌也是没有明白过来,他急着建功,要说是求功心切,杨嗣昌这个督师辅臣,应当是湖广前线的第一人了。
崇祯的脾气,还有谁比这位督师辅臣更了解呢?
……
……
数日之后,勋阳以西的一座堡寨的正堂之中,一个古铜色脸皮,身高和身材俱是中等的中年男子,穿着居家的便服和短靴,正在青砖铺就,而此时却铺了厚厚一层狼皮褥子的地面上来回的行走着。
“马宝,你这厮有没有夸大其辞?”
转了一圈之后,这个中年男子用锐利之极的眼神,扫视着站在房间门前的一脸风尘的参将。
马宝自襄阳赶回,一路直到勋西,在经过重重叠叠的营寨之后,才能抵达左良玉所在的核心区域。
左良玉的部下在经过罗猴山的损失后,一度不足万人,但此役核心损失不大,精锐大半还在,将领也都无事,左部真正的打击是在朱仙镇一役,精锐几乎死光,有经验的将领也死的差不多了,后来在武昌一带建立的军队不过就是拉来的夫子和民壮,核心兵马才三万,精锐怕是只有三千。
他原本驻湖广,与勋阳不是一个防区,杨嗣昌到达之后,第一批就召见了左良玉,对他勉励有加,同时赐平贼将军印。
左良玉不仅不如杨嗣昌预想的那样感激涕零,竭诚效力,相反,他对自己被移镇到勋西地方感到十分不满。
勋阳的富裕程度和舒适度比起湖广当然差的远,左部在湖广经营很久,算是地头蛇,现在叫他们移镇勋西,背后是商洛大山,前面是勋西一带的大山,除了山还是山,苦不堪言,士兵和将领都是颇多怨言,左良玉自己也是十分不满,此次杨嗣昌再度召集会议,他对出征打仗并不热心,认为年前进军没有多少胜算,所以这一次军议他并不上心,只是派了马宝这个参将去参加军议,以示对杨嗣昌将他移镇的抗议。
在左良玉的打算之中,明年夏秋之时,官兵调集的人数多了,兵饷充足,那时候不妨打上一打,如果能立下战功有封爵的可能,还算不坏,否则的话,一个平贼将军的称号算什么?大明的将军号,大将军最为尊贵,上一个大将军是万历年间的麻贵,距离现在已经几十年了,然后就是镇、征、平,镇朔将军是杨国柱这个宣府总兵,还有虎大威这个征西将军兼大同总兵,张守仁只是副总兵却已经是征虏将军,将来可能加征虏左将军或右将军去打东虏,而且也是太子少保,想想自己,拥兵数万,麾下节制的副将和副总兵就有十几员之多,且早就成名,他当总镇大帅的时候,张守仁还只是海边的一个熬盐的百户,凭什么就已经爬到了他头顶上去?
怀着这种不平,左良玉更是不愿意效力了。
但马宝回来,言明襄阳情形之后,他的心思就为之一变。
“方抚台怎么说?”
“方抚台当然不会说与一个后生晚辈的武将去争功,但末将看情形,抚台大人可能会向均、竹一带动手,那里是曹操和过天星的兵马多些,献贼兵马,多半是在往陕西交界地方,也就是勋阳西北一带,离咱们要近的多。”
左良玉又不出声了,继续阴沉着脸,在房间里头来回的踱步。
湖广勋阳一带是阴冷潮湿的地方,一到冬天,虽然绝对温度不如辽东那么天寒地冰万里冰封的看着吓人,但一过十月,天气也渐渐接近结冰的温度,早晨起来,檐顶都挂着短短的冰棱在上,路面也会冻起来,屋中也十分湿冷,左良玉虽是北方人,但此时屋中生了好几个火盆,噼里啪啦的烧的十分热闹,把屋子里头也烘的十分暖和。
屋中有几个左良玉的心腹幕僚,还有他的长子左梦庚亦在,其余一些左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