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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说些什么呢?不才,我今天来的时候,没带着兵刃,这样吧,我就以这树枝为剑,和您简单的比划几招,不为伤人、不为分出胜负,就为了跟您老学习学习,在您老身边用用功!”
这话说的好听,可在王义顺心中,却如同被气炸了肺一般。
“好小子,你过度的猖狂了,我这陨刀切金断玉,本已经是宝刀,你要拿树枝与我相敌,便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小伙子,你眼睛睁大了,我可要出招了!”王义顺此言一出,立刻向前猛砍,手中的刀花,笼罩了这人的周身。
可这人见此刀花,却不惊讶,他口中只念叨:“久闻老达官爷,您的‘万胜刀法’确实惊奇,招招有法、式式有度,能把这八八六十四势的‘万胜刀法’练刀您这进境,天下真可以说是无出其右者!”
这人口中虽然称赞,可是脚下的步眼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刀花虽然已经笼罩了他,可每一刀却也都看不到他。
当然,咱也得说句公道话,王义顺本身也没起杀心,他的每一招、每一势,手下都留了忖量,即便这好汉不敌,王义顺也不至于真的伤了他的性命。
“老英雄,您果然厉害,江湖的传言没有假的,您老的能耐名不虚传!”这好汉口中叨叨念念。
可王义顺的心里,此刻却更加不好过了。
如果说刚开始出招的时候,他只使出了三成功力,但随后,四成、五成、六成……王义顺的功力一层一层往上加,直到手下一点忖量也没保留,这刀招依旧奈何不了对方。更为让王义顺心寒的,是这汉子直到现在还依旧只靠步眼躲避,手中权且为剑的树枝,未曾挥出一次。
“这人的能耐远在我之上,再打下去,也不过是枉然!人家这真的是不愿意伤我,如果要伤我,这树枝估计真能当成剑使!”王义顺心里琢磨,就有抽刀收势的意图。
“休要伤我外公,韩金镛来也!”王义顺正在琢磨着收势,未曾想韩金镛却拔刀,也步入了战场。
“呀!”见到这一幕,王义顺心里倒是一惊。
作为一名成名已久的达官爷,自己打不过,逼不出此人的招式,权且是已经丢了面子,如果再祖孙二人一同上,那岂不是更没有身份了么。
想到这一层,王义顺已然抽刀收势,同时口中言道:“韩金镛,不可莽撞,还不赶快停手!”
哪知,韩金镛介乎心切,此刻根本听不进去。
王义顺但见,韩金镛一会儿用的是“万胜刀法”里的“滚龙刀”“波浪刀”,一会儿又以拳御刀,招数却变成了谭腿的招法。这些招数有的在对手的意料之中,有些却在此人的意料之外,再加上韩金镛刀法虽然一般,但脚下的步频极快,在步眼上不输给这人,一来二去,把这人忙活的真是够呛。
王义顺是个心明眼亮之人,他看得出,韩金镛出其不意、攻敌不备,眼看就要占便宜了。
这人却高声言道:“好小子,难不成你要跟我动武不成!”
出声之时,手中的树枝,已经轻轻点指在韩金镛持刀的手腕上。
韩金镛见自己已呈败势,虚晃一刀跳出圈外。
“停!不打啦!”韩金镛刀交在左手,抱拳作揖:“谢谢好汉手下留情!”
“好小子,你竟然敢跟我动手!知道你输了吗?”这夜访青凝侯的人问道。
“知道啦!”韩金镛虽然战败,心中有愧,但说到,“如果您手里拿的不是树枝,而是一把真剑,那我这支右手已然不保!”
“傻孩子,住嘴吧!”王义顺走到韩金镛身旁,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掴了一巴掌,“人家即便手里用的是树枝,要想取你这手,也在须臾之间!”
“啊?!”韩金镛听了外公王义顺这话,心里大吃一惊,在武学的问题上,在国术的领域里,王义顺从未欺骗过他,如此观之,面前这人真有高深的能耐,不由得心生敬佩。
“臭小子,我夜访青凝侯,原本是为了以武会友,结交成了名的老英雄,增进些友谊,可是想不到,你会跟我动手!”这人说道。
“前辈您且原谅,韩金镛也是一时技痒,又怕外公有伤,这才不自量力!”韩金镛答道。
“呸!我还没想到,你竟然敢跟我动手!你这个臭小子!”
这人持续的施压,反倒让韩金镛有更多的不解。
“深夜来访,不知你是敌是友,我为何不能与你动手?”韩金镛又问。
“你不认识我是谁了吗?”这人有些假意恼怒,故意呵斥。
“光线羸弱,您恕韩金镛眼拙!”
“走近两步看!”这人命令道。
韩金镛听了这话,“僧王刀”还匣,往前迈了两步,睁大了眼睛往这人的脸上瞧。
“哟,怎么是你啊!”韩金镛此时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想起我是谁了吗?知道我是谁了吗?”这人问道。
“想起了,知道了!”韩金镛答言。
“既然如此,再见!”这人说至此处,突然从怀里掏出另一粒小石子,微微用力向火堆一弹。
火堆应声被打散熄灭。趁着这混乱之际,这人已经把树枝扔在地上,他双足微微点地,已然跳起几丈高,消失在密林深处的朦胧月色之中。
“啧……”王义顺见此情此景,心生不解,他向韩金镛问道,“孩子,你认识这个人?”
“也说不上认识,但确实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韩金镛说,“这人教过我能耐!”
第107章 替兄传艺()
一路折返,王义顺带着韩金镛回到家中。
韩金镛心中有事儿,口中沉默不语。
王义顺自然不便多问。
推开东厢房的门,韩金镛回屋。他对王义顺说道:“外公,您来!”
王义顺跟着自己的外孙,走进了卧房。
点燃油灯,备下两碗凉白开。韩金镛把自己的“僧王刀”挂好,说道:“外公,刚刚和我们动手的人,我确实是认得,但虽然认得,却叫不上名字来。说实话,他过去机缘巧合,教过我两招,这两招让我获益匪浅。”
“哦?”听了这话,王义顺来了兴趣,他往韩金镛的身边凑了凑,问道,“他教过你什么招数,又跟孩子你有哪些机缘?”
“我在张宅呆了将近三年,这三年里,虽说把周斌义照顾的舒舒服服,可他却什么也没有传授给我。除了干杂活,他每天给我足够的可供自由支配的时间。”韩金镛说。
“那你空闲时间都干什么了?”王义顺问,“孩子你是帮工还是练武?”
“都没有,我读书。”韩金镛答道,“周斌义那老人家的卧房和书房分隔,书房里的藏书有好几架,这三年,我读遍了书房中的藏书。可是,读书之余,却也不能荒废了武功,否则,那便是对您这些年心血的大不敬。那一日,我头一次起了个大早,要去门外跑跑步,活动一下腿脚,可刚跑出了宅子,后面便有跟随的人。”
“有人跟着你跑?”王义顺问道。
“不错,这个人虽然跟着我,我却看不到他,想来是他的能耐欺着我,故意跟我恶作剧。”韩金镛说道,“我卯足一口气,一直跑到了天津卫的边上,可是依旧没有甩开他,非但没有甩开他,反倒被他超到了前面。不瞒您说,就是刚刚和咱动手这个人!”
“这么说,这人是朋友,不是敌人!”王义顺断言。
“是,您说的没错。他说,他是看我脚下快,才有意跟随我的,话里话外,他好像是衙门里的捕快班头。”韩金镛说道,“他给我纠正了我跑步的身法,让我尝试‘鹿伏鹤行’的姿势,又交给我御气之法。”
“御气之法?”听了这话,王义顺产生了弄弄的兴趣,“孩子,你刚才那跑步的姿势,我是看见了,确实是高明的传授。可这御气之法,非得是有足够天分的人才能掌握,你是如何习学的?”
“那人就是简单告诉我,跑步的时候,把一口气郁结在丹田,不要想着大口呼吸,更多采取腹式呼吸法!”韩金镛说道,“这一尝试,才知道,真管用,不仅跑步不累,而且精力也更充沛!我在‘浪里鲛’的宴席上喝下十两白酒,原本醉意已经袭来了,但自觉不自觉的用了这种呼吸的方式,体内的白酒竟然随着汗水全都排了出来,我出了一身透汗,然后醉意就消除了!”
“你把手伸过来!”王义顺听了这话,大感意外。
“怎么,您也要给我把脉?”韩金镛也有些意外,他问道。
“谁还给你把过脉?”
“周斌义周先生啊,他听闻了我在‘浪里鲛’里的经历,为我把脉,然后让我练了刀,又给我把了脉,这才决定收我为徒!”韩金镛说道,“也许是因为我脉象沉稳,他动了心!”
王义顺没有再接韩金镛的话,他只是默默坐在炕沿,寸关尺为韩金镛把着脉。片刻之功,王义顺的脸上已经浮现出笑容。
“孩子,果不其然,周斌义收你确实有他的道理!”隔了半许,王义顺这才笑言,“我接下来说的话,或许会让你骄傲,但每个人都该对自己有个清晰的认识,你确实是个练武的奇才。可即便如此,你若不下苦功夫,也依旧达不到该有的高度,这你明白么?”
“明白,所以这次我回来,一是为了跟您老多些相处的时间……”韩金镛说道,“二来是为了从您老这里再学艺,三是为了……”
“三是为了看看钟芸,对不对?”王义顺问道,“孩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跟钟芸是两小无猜一块儿长起来的,我们老一辈人当然希望你们能在一起。可是,我感觉的出,你心里面有事儿!”
“我心里能有什么事儿?”韩金镛听了这话,脸上自觉不自觉的带出了一丝紧张。
“说不出,你要是愿意告诉我,自然会说;你若是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会细打听。”王义顺说道,“我的孩子,我只告诉你一点,练武和感情,原本就是一回事儿,你投入的精力越多,收到的回报就越多。如果你做不到心无旁骛,那边不如就不要开始。”
祖孙俩在昏黄的油灯前,你一眼我一语的聊着。
这场景,在韩金镛成长的历程中,从未出现过。
就好像,王义顺如今已经不把韩金镛当成自己的外孙,而把他当成了自己江湖中一个久未谋面的朋友,掏心窝的话一句句往外说,这让韩金镛格外受用。
“对了,外公,我突然想起来了!”韩金镛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从自己的行李包裹卷儿中,掏出个布囊,打开勒紧的绳子,从里面掏出个铜钱样式的木牌子,递到了王义顺的手中,“这个小木牌,是刚刚夜访我们那人,在给我传艺后送给我的。当时,天津卫正在闹贼,大户人家不少都被偷了。唯独张宅得以幸免。那人说捉贼这事儿,要着落在他的身上。只要把这木牌牌交到周斌义周先生的手里,周先生自然只道他是谁。您看看这木牌,您认识么?”
王义顺听罢这话,接过木牌,他瞅了又瞅,看了又看,可从这木牌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于是又交还到韩金镛的手中。
“孩子,外公我久战关外,在天津卫、津郊乃至直隶地面上,说的上的朋友,只有你师傅‘大刀张老爷’张源,和周斌义算是个神交。此外在蓟州渔阳,还有程墨程南乡,那是道上的朋友。除此之外,再无更多的联络。”王义顺说道,“如今虽逢乱世,但国术领域里人才辈出,总有高手隐身在民间。外公我岁数大了,没有更多的精力、也没有更多的兴趣结交高人了。但你的人生才刚开始,你得想方设法的投名师访高友,多多结交些有能耐的朋友,这不仅对你的成长有利,一群高人聚在一起,共襄盛举,将来也会干出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到那时,就是对我们民族有利了!”
“是,外公,您教训的是!”韩金镛听到此处,点了点头。
夜色深沉,但天空的正东方向已经开始露出了鱼肚白。
青凝侯村里的打更守夜人,走在乡间小路上,轻轻敲响着竹杠,一切都寓意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天快亮了,孩子,你是想睡个回笼觉,还是向跟外公我一块儿去小树林里,咱祖孙俩再用用功呢?”王义顺问道。
“外公这得看您,我岁数小,精力充沛,但您老上了年岁,不知体力还顶不顶得住!”韩金镛笑着说道。
“好小子,学会将人一军了!走,我即便上了几岁年纪,权且还有些威风!”王义顺说到此处,站起身,他随手抄起自己的陨刀,对韩金镛说道,“既然我这套‘万胜刀法’,你觊觎已久,那今天清晨,我便原原本本的传授于你!”
“真的假的?”韩金镛听到这里,突然间来了精神,他睁大了双眼,流露出兴奋的神采。
“我还能骗你不成?”王义顺笑了,他推开房门,迈开步子极速向外跑去,“前提是你得能追上我!”
听了王义顺的话,韩金镛心中油然生出好胜心,他抄起自己的“僧王刀”,也跑出自己的卧房。
向前方望去,王义顺的身形,已经在晨曦暮霭中,剩下个模糊的身影。
韩金镛俯下身子,鹿伏鹤行,向前追去。
“外公,我来了!”祖孙俩一前一后,只片刻之功,便又回到了小树林的空地中。
“好!够快,却不知你还有没有劲力!我当年传授给你的谭腿,你还记得多少?”王义顺见韩金镛跟随自己,从家跑至此,面不更色气不庸出,心里有心考较,于是问道,“给我练一套瞧瞧!”
韩金镛把自己的“僧王刀”挂在树梢,随即开始演拳。
“好!这霍氏谭腿你练的确实不错!虽然有些生疏,但终究记得还牢。宫廷谭腿呢?还记得多少?”王义顺摆了个架门,说道,“当时我结拜大哥身体欠佳,这套拳法没能亲手传授给你,我替兄传艺,给你领入了门,这套拳发你还记得么?来!来!来!咱爷俩一起练!”
老夫聊发少年狂。
王义顺和韩金镛,又在这树林里打了一趟宫廷谭腿。
“行!好!孩子!”王义顺点点头,“你这趟拳练得也还算可以,我深感欣慰。那接下来,我好好说,你用心记,这八八六十四式的‘万胜刀法’,我便要传授于你了!”
王义顺说道此处,把自己的长衣襟收起,微微拉了个架门,他一边背诵着刀谱,一边演示着每一招、每一势。
“孩子,你把耳朵竖起来,把眼睛瞪大了,给我好好听、好好看,记牢了!”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王义顺刀花舞了起来,“捋须震脚踢刀钻,提刀观阵向前看。上步撩刀莫坦慢,退步背刀掌向前。挑刀歇步砍下盘,左腿弓步用力钻。拧身刀刃刺下边,转身小花一个圈。双刀上举尺量大,上步前砍接坐盘。袖里藏刀提膝看,右步推刀在面前。转身拧刀砍左边,左步一退背刀看。上步一撩刀举前,燕子别翎舞的欢。弓步背刀紧相连,上步拧刀来削面。独立举旗四下观,震脚点刀在前边。拧身托刀向前掀,高腿猛踢在裆前。三步连紧不好防,削面推刀斩蔡阳。双边花子背刀望,独立举刀紧跟上。点刀接住推刀上,高腿再来踢你裆。八卦五虎来群羊,三个顶花紧跟上。腰花削面再推刀,金蛇盘柳水上漂。马步后扫用背刀,翻身歇步向里钻。转身回头劈华山,退步背刀望前看。关公挑袍看两边,震脚推掌偷眼看。翻身背刀挺威严,来回花子缠身转。刀劈三关英名传,并步推刀蔡阳斩。双边花子没法粘,迎面点刀四下看。太公钓鱼在后边,退步较刀连接三。转身捅刀在胸前,背刀推掌向前看。提膝上举劈华山,转身花子翻两番。左右八刀轮的欢,独立举旗多威严。落刀捋须向前看,万胜刀谱已念完。”
把刀练到这里,王义顺权且还不过瘾,他说道:“除了这些,还有两招是‘万胜刀法’的绝招,孩子你刚刚已经用出了,分别是‘滚龙刀’和‘波浪刀’,但你只学了招数,却没学技巧,你给我看仔细了!”
说到此处,王义顺又把“万胜刀法”里的绝命双刀,给韩金镛演示了一遍。
“怎么样,你记牢了么?”王义顺向韩金镛问道。
“外公,我只记了个大概其,您老给我看看,我练的对或不对!”韩金镛话说至此,抽刀出鞘,他跳入圈中,照猫画虎,把外公王义顺刚刚演示的“万胜刀法”练了一遍。
“基本正确,架势都对了,但何处用力,何处留力,你掌握的还不好,这非得经过长年累月的联系,每日背诵刀谱,从刀谱中体会才成!”王义顺说道,“刀谱你还记得多少,给我背一遍!”
韩金镛不敢迟疑,又把心里还记得的刀谱背了一遍。好在韩金镛有经年累月读书的底子,祖孙俩忙活了整整一个清晨,总算让韩金镛把“万胜刀法”的刀谱背的滚瓜烂熟。
祖孙俩潜心习武,丝毫没有发现天色大亮。
这阵子有了收获,这才感觉腹中饥饿。
“走,练的差不多了,咱回家吃饭!”王义顺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水,对韩金镛说道。
树林外,传来了急促的呼唤声。
“外公……金镛……”
韩金镛听得出,这呼唤是钟芸喊出的。
他和外公王义顺收拾好兵刃,整理好容装,从树林里走出。
但却见,钟芸满头大汗,垫着脚尖不住向林中张望。
见到钟芸这焦急的表情,韩金镛心中着实一惊。
他忽而想起了日前结下更深仇恨的赵俊彦、赵德辉父子,现在或许已经已经回村。如若现在他们来找麻烦,等待他们的,或许将还会有更多的棘手的难题。
看着钟芸那焦急的表情,韩金镛心里犹如背了个重担一般。
“怎么了,姐姐?”韩金镛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第108章 终诉衷肠()
却说,韩金镛与外公王义顺密林中习武已毕,正准备回家,林子外,却传来了钟芸焦急的呼唤。
韩金镛听得清、看的明,见钟芸的表情颇为急切,以为是家中出了什么事儿。
哪知,钟芸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哪里有什么急事儿,不过是早点已经备好,你和外公再不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