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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第三呢?你不是说你暂不能拜师,是出于三方面的考虑么?那第三点又是什么?”张汝霖现在的表情,也是转怒为喜,他看了看韩金镛,又看了看张海萍,问道。
“这第三,也是挺关键的一点,也是我的一点隐忧!”韩金镛说道,“实不相瞒,当年家师‘大刀张老爷’张源收我为记名的徒弟时,我的外公和怹也有这方面的犹豫!”
“你担心的是辈分?”周斌义捻髯微笑问道。
“什么辈分?”张汝霖听不懂,赶忙问道。
“按照年岁,周先生是我的祖辈,给我当师爷都绰绰有余。按理说,应该是周先生调教出的徒弟带我,教我武功,这样最恰当,一来,年岁差与辈分差平等,二来,也不至于出现三十来岁的前辈喊我十六岁的后辈师叔这样的笑话。”韩金镛说道。
听了韩金镛这话,张汝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的不解,他看着韩金镛、看了看周斌义,一头雾水。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如果我拜在周先生的门下,自然也就是比怹晚了一辈。可周先生在江湖中德高望重,怹名下的徒弟、怹师兄弟的徒弟比比皆是,兴许怹的徒弟、徒侄已经四、五十岁,成名于江湖。兴许怹的徒孙都已经三十来岁。真弱如此,按辈分算,我一个十六岁、没甚能耐的小孩儿,成了‘小师叔’,这确实是有些荒唐。”韩金镛说道。
“你们国术界的事情,我不懂,但我明白一句话,叫‘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叫‘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虽然岁数小,但辈分高,这原本也没什么问题。”张汝霖说道。
“当然拜师这事儿是可以这么讲的,但为了照顾到更多人的情绪,我这样,确实有些不妥。兴许在外人看来,还会笑话我韩金镛没大没小。”韩金镛说道,“其实最理想的状态,是我韩金镛拜在周先生的徒弟或儿子的名下,这样学艺门当户对,我心里的包袱也能放下。”
“这,怕是你未能如愿了!”周斌义说道,“我这一辈子,虽然自己的能耐还说的过去,可是呢,练左了,为了保证自己这一身能耐的精纯,我一辈子没结过婚,所以就没有子嗣。我痴心武学,专注于提升自己的境界,也是过于追求徒弟的完美,竟然没有收徒,也就没有了传承。”
“看来,别看你年纪小,将来假以时日,或许还是周先生名下的首席大弟子。”张汝霖听了周斌义这话,朝着韩金镛笑了。
虽然刚刚还在气头上,但此刻听起来,韩金镛说的话,竟然句句在理,都在谱上。这孩子替自己、替周斌义把事情想的圆全,这事儿确实得按照韩金镛说的这么办。
“东家,我觉得这孩子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周斌义说道,“不过,我也确实爱才,确实想提携提携他。不妨姑且这样,既然‘大刀张老爷’张源能收他做记名的徒弟,我就也能收!明天一大早,就让他和他父亲韩长恩启程,批给他们半个月的假期,让他们回青凝侯村,一来休整省亲,二来也是把这拜师授徒之时,简单说给他的外公王义顺听,这样,估计王义顺不会不答应。如果还不成,我就亲自去一趟青凝侯村,拜会一下他,这样也显得咱有面子,诚心授徒。”
“嗯,就按您说的办吧!”张汝霖点点头,他看着韩金镛,“我说,孩子,我就批给你们父子半个月的假期,让你们回家好好休整一下。顺便把这拜师授徒之事理清,把辈分传承之事理顺!”
“是,谢谢东家,谢谢周先生!”韩金镛听罢,再次悠悠下拜,向张汝霖、周斌义行礼。
“光谢他们,那我呢?”韩金镛身旁,张海萍微微带笑、眉目含情,她向韩金镛问道,“也要谢谢我啊!”
韩金镛站起身,默默看着张海萍,绷不住严肃,也笑了。他说:“当然,也要谢谢小姐您!”
“错!”张海萍笑靥如花,“不是你谢我,而是我该谢谢你!要不是你,天晓得我们父女今天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如果不是你和周先生,天晓得我家今天会面临什么样的大难!”
韩金镛听了张海萍的话,原本还要张口,再说些客套话。
张海萍却把手捂在了韩金镛的嘴上。
“客套话就不要说了!”张海萍说道,“不要理院子里善后的事情,那自然有其他人去做。今晚我父亲、周先生和你都辛苦了,你们都早些休息吧,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家休假了啊!”韩金镛听了张海萍的话,把她堵在自己嘴上的手拿下,轻轻说道。
“你休假怕什么!又不是不回来!”张海萍说道,“再说,你明天启程的时候,还不允许我相送么?”
“小姐错爱了,我是张家的下人,我父亲也是张家的下人,下人焉能得东家如此的厚爱啊!”韩金镛有些不好意思,羞赧的红了脸。
“韩金镛你错了!”张海萍也羞赧的红了脸,她不好意思抬头看张汝霖、不好意思对视周斌义,只是小声对韩金镛说道,“周先生与我父亲兄弟相称。如果顺利的话,等你此行回来,你就不是我张宅家里的下人了,你就是我张宅的‘少教师爷’啦!”
说罢此话,张海萍朝张汝霖、周斌义的方向微微下拜,道了个万福,便走出房门向回踱步走向自己的跨院。
韩金镛也再行注目礼,返回自己素常居住的跨院厢房。
“这孩子,没大没小,没规矩!”张汝霖见两个孩子已经离开,微微有些恼怒,他对着周斌义说道,“小小年纪,焉能如此目无尊长!”
“嘿嘿嘿,东家……”听了张汝霖的话,周斌义笑了,他与张汝霖对视,目光中全是睿智的神情,“依我看,您心里想的,可不是她没大没小的事情!”
“就你聪明!”张汝霖无奈的摇了摇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结冤仇,你说,这事儿我可怎么办啊?”
“您啊,顺其自然吧!”周斌义的笑容慢慢褪去,他和张汝霖道情了一下,也转身离去。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眼见得东方破晓,又过一阵子日上三竿,到了韩长恩、韩金镛父子回乡休假的日子。
福、禄、寿、喜四名张宅下人知道韩金镛昨夜晚间立下奇功一件,再回来的时候,他们父子的地位将更加不可或缺,于是逢迎着相送。
周斌义对韩金镛有格外的青睐,自然也来相送。
一番揶揄之后,眼见得韩长恩、韩金镛父子就将启程。
“韩金镛,你等等!”身后,却响起了银铃般的喊声。
韩金镛不望犹知,喊住他的,正是张海萍。
可他还是回头了。
他看见,张海萍身后不远处,跟随着张汝霖。
父子俩连忙作揖行礼。
可张海萍全然不顾。
她走上前,不等韩金镛反应,主动抱住了韩金镛。
纵然是比韩金镛矮了多半头,纵然是比韩金镛瘦弱了许多,可是韩金镛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开这大小姐。
“你……你……”韩金镛支吾的看着周斌义,向他求助,周斌义却含笑无奈摇头。
张汝霖脸色铁青。
“我知道,自从你来我们家之日,我给你的印象一直是喜怒无常,可你记住,我那不是冲你,是冲我爹!”张海萍死死抱住韩金镛,口中说道。
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爹早就有意把我嫁出门去。可是他给我找的男人,我心里不欢喜!”张海萍说道,“我学的是西学,西学讲究的是自己的幸福该由自己找。”
“小姐,这……这……”韩金镛支吾得更甚。
“喊我妹子,就像我要求你的那样!”张海萍说道,“现在,阖府上下都明白我的心了,我爹也明白了!休假期间,你好好想想,我只盼你韩金镛也能明白!”
见女儿如此的行事,张汝霖在诸多家奴院工面前丢了面子,已经怒不可支了,再有片刻之功,他就要发作。
韩金镛不敢造次,他是尽全身力气,终于从张海萍的怀抱中钻出。
“孩子,你先回家休假,有什么事情,等你回来再讲!”看见韩金镛满脸的窘态,周斌义朝韩金镛挥手,这既是让他们父子尽快远离尴尬,也是让张汝霖不至于丢掉更多的面子。
“韩金镛,虽说假期是十五天,但如果事情办的顺利,能早回来,就早几天回来!”张海萍朝韩金镛说道,“我还有更多的话,想要说给你听!”
妾意绵绵,一时间,韩金镛不知该如何面对。
第103章 明发暗放()
告示:今有津门孙姓男子,匪号“浪里鲛”,此人久战津门,为非作歹、害人无数。日前,其公然强抢民女、意图强买强卖、强占他人之宅。历久经鏖战,灭其党羽,为官府所擒。按律,当斩。然其擒获时,被斩断一臂,六根不全者,可获缓刑,死罪虽已免去,但活罪仍难饶恕。各县府衙几经公议,定下堂棍六十,发往宁古塔。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忘诸君以此为戒,切不可视国家王法如儿戏一般。
天津卫鼓楼城门的正下方,贴下的告示已经泛黄。
人们都还记得整整一个月之前,这告示刚刚贴下的那一幕。
是时,穷苦的哥们儿奔走相告,家家吃“喜面”,庆贺欺行霸市的“浪里鲛”倒台。
转天一大早,天津卫的衙门里,传来了堂棍落在屁股上的声音。每一杖都打的结结实实。
一些看热闹、挺热闹有经验的人听得出,这不是使钱行贿之后,衙役们“水过地皮湿”一样,拿着堂棍高抬手请落下,打在屁股上只见血没大伤的“啪啪”声;而是每一棍都打的结结实实的,虽不见皮开肉绽,但内里骨断筋折的“噗噗”声。经历如此重的刑罚后,“浪里鲛”趴在囚车里,能否活着抵达宁古塔都已经是个问题。
“浪里鲛”被抬出的时候,有眼尖的人看出门道,他们私下议论:“看!看!确实是‘浪里鲛’,他不行了!抬头纹也开了,眼角也耷拉了,这孙子已经死了!”
人们浑自议论着,手里的臭鸡蛋、烂菜叶可没浪费,依旧向囚车里扔去。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别扔了,你们扔完,我们还得费劲儿给他拾掇,到头来累的是我们!”押着他向城外走的走卒说道,“出气了就得了,‘浪里鲛’这小子算宰了,天津卫从此再没有这号人物!”
人们都信以为真了,唯独一个带着小号墨镜,举着三角旗子,穿胡同走小路的失目的算命先生不信。他蹙着鼻子闻了闻,说道:“不对,这味儿不对!”
真有好事儿的坏小子,向这算命先生问:“我说,瞎子,怎么个不对法儿?”
“这‘浪里鲛’已经收押半个多月了,按理说,他这被砍断的胳膊,就得在地牢里烂半个多月,这么长时间不见天日,不生蛆也得臭。可是你们闻闻,这四周除了臭鸡蛋、烂菜叶的味道,闻不见丝毫伤口化脓的味道。”这算命先生捏了捏自己的两撇小胡,拄着三角旗子的旗杆当盲杖,继续向前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山人占卦算命,指点迷津,有缘者分文不取……”
看热闹的人们只道这瞎子算命是干“金皮彩挂”行的骗子,自顾自有说有笑,却没人发现,囚车里那个“浪里鲛”,刚刚在头一天夜里斩断了左臂,割去了舌头,殷红鲜红的血滴,正顺着囚车木笼的边缘,滴在地上。
看热闹的人中,更没有人知道,正在此时,府衙后门,一辆平板车推出个脸色苍白的人,这人浑身发着恶臭招苍蝇,脸色苍白没血色,看似已经死透了,实则仍有一口气在。
推车的人是个秃子,把绳子挎在自己的肩头,走几步一回头走几步一回头,轻声的说道:“大哥,我知道您伤口疼,您再忍忍,郎中已经请好就在家里,回去之后把您断臂处的烂肉一刮,敷上药粉,十天半个月后伤即痊愈,到时候您又是天津卫的老爷们儿!”
“唉……”躺在车上这人,突然幽幽叹了口气,他气若游丝的说道,“话虽如此,只怕此后,天津卫再无‘浪里鲛’啦!”
躺在平板车上这人,轻轻抬起了右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一把,立刻疼的钻心。
为了掩人耳目,早有差役把他的面皮搁下,掩人耳目。
平板车上这人,已经没了脸皮。
“赵秃子啊!”这人说到此处,突然双目带泪,他只言道,“没想到经此一难,天津卫再也没有‘浪里鲛’。没想到我精明了一世,最后竟然毁在了一个小孩子的手里。”
“大哥,您别灰心,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姑且再等等看,要知道这名人、明人都不做暗事,而我们却从今天起永远生活在暗地里了。”赵秃子说道,“要知道,其实这是好事儿,是绝对的好事。至少,从今天起,没有人知道您还活着,这也就是说,您不仅不再是名人、更不是明人,您可以随意的作暗事了!您拥有了绝对的自由。”
“唉,有自由又能怎样?”“浪里鲛”说道,“即便有自由,我却是个废人,废人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您不是废人!”赵秃子说道,“因为您本来也不是靠身手吃饭的打手!您的能耐全在您的脑子里了。这一仗虽然咱们输了,还输的挺惨,但这一次的失败对您、对咱而言兴许却不是个坏事儿,至少,它让咱明白了,咱还差了些行市,咱还得继续努力!”
“努力总得有个由头啊,总得有个缘由吧?”“浪里鲛”说道,“如今再努力,我‘浪里鲛’为的又是什么呢?”
“诶诶诶!大哥,我得提醒您几句,从今天起,‘浪里鲛’这名字,您是决计不能再用了,否则,不但咱的小命不保,怕是还要连累赵大人!”赵秃子说道。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他赵大人收了我一万两银子,从死囚牢里找了个替死鬼,那么,他就不怕我的连累!”“浪里鲛”说到这里,不再言语了,他似乎感到,之前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成了徒劳,“赵秃子你记着,从今天起,我叫‘鬼脸儿’,我是‘浪里鲛’的远房表哥,你记住了么?”
“我记住了,‘浪里鲛’……啊,不,‘鬼脸儿’大哥!”赵秃子拉着车,脑门上冒出了一层汗,他一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边答道。
“我问你,赵家那爷俩儿怎么样了?”“鬼脸儿”问道。
“他们这次被吓唬的够呛,以为您死了!”赵秃子说道,“具体的实情我还没告诉他们,如果您需要的话,我把您安顿好就去跟他们说!”
“别!不用了!”“鬼脸儿”说道,“我这‘鬼脸儿’的身份,能让我跟他们做更多的事,成更多的事儿!”
“那,您想从什么开始干起?”赵秃子问。
“从宰了那个小孩儿干起!”“鬼脸儿”说道,“但在此之前,我得找个来钱的门道,先把我的家业再干起来,哎哟……”
说到此处,“鬼脸儿”“浪里鲛”的伤口突然间剧痛了起来,他情不自禁的微微呻吟了一声。
“算了吧,我还是先把伤养好吧!”“鬼脸儿”说道,“就像你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把我这身体恢复好了,有什么话咱后边在继续说!”
“对喽,‘鬼脸儿’大哥,咱往后的时间还长着呢,咱从长计议,一步一步的来!”赵秃子答道。
“真是没想到,最后留在我身边的人,竟然是你!秃子兄弟!”“鬼脸儿”说道,“患难见真情,从今天起,咱俩就真是兄弟了!以后有我的,就有你的,再往后,我不给你发工钱了,咱俩二一添作五,有事儿商量着办!”
天津卫府衙背后,是一条不怎么繁华的胡同。胡同里少有人来人往,可在过去,“浪里鲛”也曾经在此横行一时。
如今,曾经的“浪里鲛”在这里更名,正式成为了“鬼脸儿”。这条胡同在他的眼里变得晦涩不堪。
可别着急,咱先把话搁在这儿,早晚有一天,这更名为“鬼脸儿”的“浪里鲛”还会回来,他回来的时候,还会带来更多的腥风血雨。他最恨的韩金镛,真因此遭受了人生中的大恸。
可是,此刻,至少在返乡途中,韩金镛心中还没有大恸。
他心里只有不安。
终于能够毫无挂怀的返乡,他和父亲韩长恩有了半个月的假期。
可这长假,却因为临别时张海萍那一抱,徒增了些变数。
韩金镛原本只当张海萍是东家的千金小姐的,一个被宠溺惯了的千金小姐,一个被巨富之家视为掌上明珠的千金小姐。
韩金镛在书上曾经读到过,这样的千金小姐,无论干出什么样的荒唐事,都是情有可原,都是可以预期,也都是可以理解的。只是,韩金镛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千金小姐,竟然给自己一个长久的拥抱。
走在回乡的路上,回想起这一幕,韩金镛心砰砰直跳,脸色骤然就红了。
他没法子回避这个现实,因为刚刚那次拥抱,他头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少女的婀娜胴体,他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少女的气若幽兰,他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少女的柔弱身躯。
正是懵懂少年时,韩金镛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了些情愫。
书中自有的“颜如玉”,早就让韩金镛憧憬过自己未来的情感生活。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格外珍视这次能够返乡省亲的机会。因为,他将时隔多年,再次享受到和钟芸长时间相处的时机。
如果说年少在文武学堂,他只把钟芸当成钟先生的孙女,当成学堂里的学姐,那如今,他心里或多或少已经把钟芸视为了自己没过门的媳妇。
而且,这么想的不只他自己,他的父亲韩长恩、他的母亲韩王氏、他的外公王义顺,乃至于他的启蒙恩师钟先生,都已经彻彻底底的把钟芸当成了韩金镛没过门的媳妇。
这一次张海萍爱慕之心毫无征兆的流露,却让韩金镛的心陷入了长时间的矛盾。
“儿啊,刚刚张家那个大小姐,是怎么回事儿?”一路没开口说话,眼见得到了村口,韩长恩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