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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落泪的故事听的多了,令人动容的事迹传颂的太广了!可这样的故事传的再多,这样的事迹传颂的再广,无非是让市井百姓徒生几声叹息,于事无补。”张德成说道,“要想改变这个世道,就要有所作为。我是个力主造反的人,可要造反,就要杀人,杀人莫过诛心,我今儿说一些能诛了华夏百姓心的话。”
乡野自家酿造的土酒,散发着一股野性的甘冽的清香,菜肴虽不精美,但却有着寻常人家才有的温情。除了李存义,韩金镛从未把面前围坐在炕桌上的人物字号当英雄。但当他听了张德成的话,却自叹又认识了新的英雄,自叹这是一次算的上“英雄聚首”的约会,自叹,自己成为张德成所谓被他诛心的华夏百姓的一员。
但此时的韩金镛,心里对张德成,还只是稀松平常。张德成久经世事,又如何不知。
对于这一点,张德成并不在意,他只是微微一笑。
“世道变了,变得弱肉强食,变得物竞天择,变得不是你吃人,便是人吃你!”张德成一字一句,举重若轻的说道,“可咱中国人,从来便不是这个样子的,咱华夏大地,从来就是礼义廉耻的教化之地,从来都是为人友善、海纳百川的包容之地。是什么逼得这些饱读诗书、安居乐业的百姓,现下变得如此的暴捩呢?是什么逼得这些原本软弱的百姓变得强悍呢?如果你看不穿这层,便不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便看不透我们这么做的意义!”
“你们……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韩金镛听了张德成的话,或多或少有一些共鸣,或者说,其实,有些问题他也曾经思考过,于是问道,“你们此番把我约出来,又究竟是要为了什么?”
“我们……”张德成看了一眼林黑儿,看了一眼刘呈祥,看了一眼李存义,相视一笑,说道,“我们打算干一件事情,干一件大事。有你的参与,当是如虎添翼一般。”
第232章 反复清明()
几个志同道合的人聚在一起,往往会生出很多奇思妙想。当这样很多的奇思妙想聚在一起,便能聚拢形成一个更大的目标。
所以,是时,当张德成、李存义、林黑儿、刘呈祥几人相视一笑的时候,这样的细节已经给韩金镛一个大致的指引。
所以,当张德成说出“我们打算干一件事情,干一件大事,有你的参与,当是如虎添翼”的时候,韩金镛结合张德成、林黑儿的境遇和遭遇,结合李存义这些年心存的大志,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你们想……反?”韩金镛把自己的手心朝上举在半空,突然把手掌翻了个个儿,问道,“是也不是?”
“小伙子啊!”张德成点点头,又摇摇头,他面皮似乎是带着微笑,又似乎是带着些许的担忧,只是凑近了身子,小声说道,“小伙子啊,你之所猜,差得不远,一半儿对,一半儿错。”
“不明白!”韩金镛摇摇头,“哪一半儿对了,又是哪一半儿错了?”
“对是对在,我们确实打算反上一反;错却错在,你只说出了我们想反,却没说出我们反谁!”张德成说到此处,身子微微后仰,他盘腿捏脚坐在刘呈祥的炕上,端起酒杯,卖关子似的喝了一口酒,这才又说,“你师伯李存义素有大志,这你应该有个感觉,但这大志该如何实施?我们保的是谁?反的是谁?你猜的出来么?”
“朝廷呗!”韩金镛举重若轻的答道。
“错!错!错!”李存义听了韩金镛的话,微微皱眉,摇了摇头,“孩子,你是你师父和我的心头肉,反朝廷,那是天大的罪过,那是杀头的罪过。你想想,我如果真是要反朝廷,我们会把你拖下水么?”
“那……那您是?”韩金镛顺着李存义的思路继续往下猜,只能轻轻的问道,“那您是要反……反洋人?”
“对喽!”张德成这才点点头,他把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面露轻松如释重负的表情,说道,“我们和你师伯已经决意,要跟洋人干上一干!我没赶上大清刚刚定鼎的时候,不知道天地会是如何‘反清复明’的。但我眼睛里看到过、耳朵里听到过、口中也曾经道出过,大清定鼎之后,确实是给咱穷苦百姓带来过百十年的安稳生活。就冲这一点,即便它现在不成了,它烂到根子里了,即便它如同每个朝代没落之时那样,已经丧失了控制力,我也断然不会反它!毕竟,大清如何,那是咱大家的家务事。现在,家务事虽日益纷乱,但其时局之危,远远抵不上外辱更直接。就好像,一个大家族中,当爹的办了几件错事,让老婆孩子很是恼怒,可这时,突然有强盗破门而入,想要把这家里的值钱的什物都搬走。这个节骨眼,你作为儿子,你是想先把这强盗制服啊,还是想继续责问你爹的不是?由小观大,时局已然至此,你是想先攘外,还是想先安内?”
“您说的这话在理,可是……可是……”韩金镛听了这话,并不吃惊,实际上,他早就发现了李存义蠢蠢欲动之心,早就知道李存义对朝廷御外辱的决策不爽,说道,“可是,想要对付洋人,难啊,没有万全之策,切忌轻举妄动!”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英雄也!”李存义颜色温婉的看着韩金镛,片刻间已然知道,韩金镛绝不会拒绝自己,甚至也开始活动自己的心眼儿,这才说道,“这些年大清净吃败仗了,割地赔款,洋人入关,在中国各地,建起国中之国,欺压百姓、祸乱朝纲。可是,若是讲打,咱是真的打不过他们么?咱是真的御敌无方么?论身手,我泱泱华夏,国术精粹海纳百川,吸收了各门派的长处,可谓是攻无不取、战无不胜。”
“可现在打仗早就不是论身手的时代了!”韩金镛摇摇头,说道,“仙逝的外公王义顺早就跟孩儿我说过,说我们现在对战争的理解,早就已经落后于欧罗巴、美利坚诸国。他们用的是火器,是热兵器,我们用的是刀剑,是冷兵器。冷兵器怎能是热兵器的对手,堂堂血肉之躯又怎能抵御子弹炮火的攻击!”
“孩子,其实咱的火器也不差呢!明末之时,我们就已经掌握了红衣大炮的铸造方法,如果说那武器略显持盾,到了道光二十年,也就是庚子年那时,与英吉利的战事,咱是输在了火器上,那之后,咱可以说是励精图治,采购、铸造了一批先进的火器!”李存义说道,“可是结果如何呢?甲午年海战,咱高价从德意志采购的军舰、炮舰、火轮船,依旧是无用武之地,咱的北洋水师完败于倭国的枪炮之下,那又是什么原因呢?黄海海战一役,邓世昌将军,抱必死之英雄决心,携致远舰与敌死战,久战不利,这才捐躯汪洋。这还是我们的火器问题么?这还是我们的兵士没有足够的意志么?盖因为时局之下,暮气蔼蔼、老气横秋、缺少变通、故步自封,我们战时的理念、战时的策略,已经远远落后与列强。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现在的问题,出在指挥战斗的人身上。”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读书少,但小伙子你应该通读兵史。试想,无论历朝历代,若要取胜,都离不开三个重要因素,其一是兵器占优,其二是将士同仇敌忾,第三是有个清醒认知敌我、善于用兵的统帅。”张德成也说道,“如果没有一个知人善用的统帅,那兵史之中,便不会有如此之多以弱胜强的战例,也不会浮现出如此多名垂千古的名将。”
“诸位,您的话,韩金镛我听着时而明白,时而糊涂,想我虽年纪轻轻、学艺尚浅,若论言武,若论冲锋陷阵,绝无半点踟蹰。”韩金镛瞅了瞅张德成,看了看李存义,说道,“可是,师伯,我听您这话中之意,却是要我坐帐啊!”
“不假!”张德成说道,“打打杀杀、厮杀血拼,自有我们来组织人马,但何时起势、何时用兵,怎么起势、怎么用兵,哪里起势、哪里用兵……这些问题,却不是我们这些粗人能想的明白,能算计清楚的。你韩金镛虽然年纪轻轻,但自古英雄出少年,却是最佳人选!”
“师伯,在座的诸位都是人物,若论江湖经验、若论对阵临敌的本事,想必没有人能超过您!”韩金镛不敢应承,只能说道,“想徒儿我,涉世不足三、五年,江湖闯荡更只是刚刚起步,观人、度心、用计,皆非我之所长,更未曾有过牛刀小试。打仗非是比武,比拼的是手腕、打的是钱粮、用的是计策、损耗的是人命,韩金镛我‘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何德何能令数千人马以身家性命相托!”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要扭转颓势败势,就非得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现下,李存义心里已经有了九成把握,他心中暗道,韩金镛定会跟着自己干,这才说道,“这战场上的成败,与江湖中的比武不同。江湖比武,讲究的是点到为止,分出了胜负仍要再战,非拼个你死我活,那就叫不知好歹,在这一点的经验上,我李存义自忖,是强于诸位的,说句自负的话,怕是在京津两地,比我强的人,也有不了几个;但战场上,却即便明明分不出胜败,仍旧要拼个你死我活,这就跟下围棋一个道理,不计较小处的得失,而通盘考虑战局的成败。你是习武之人,知道生命的宝贵,知道武夫的不易,也只有你多出主意,才能确保‘小处之失’,损失更小,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在这一点上,孩子,你才是最佳的人选。”
“这个……”听闻至此,韩金镛陷入了沉思。他扶了扶炕桌,端起了酒盅,顿了顿,又把酒盅放下。偷眼瞧,李存义、张德成、林黑儿和刘呈祥,都用期盼的眼光看着自己。
“诸位,承蒙厚爱,可未经一战,未展其才,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能尽几分力,能有多大的把握!”韩金镛微微打了个咳声,说道,“习武之人多在壮年,谁人不是爹娘生父母养,谁人不是上有老下有小,所谓拖家带口一家之顶梁。身家性命交于我手,任凭我来差遣,一来,我年纪轻轻,难以服众,二来,凭我之所能,我也却无十成的把握。究竟能把大家带到何方,远在我的预期之外啊!”
“这你不用操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李存义大伯早已经把你在破获‘温凉玉’一案中的所作所为说与我们听。”林黑儿不说话没有笑模样,一说话,便挤出两个酒窝,只说道,“虽是道听途说,未曾亲至,但你在破获此案的过程中,已经展示出十足的领导力,用勇有谋、智勇兼备,这八个字便是最佳注解。有的人崇尚厚积薄发,有的人习惯韬光养晦,但如今的时局,已经容不得半点的犹豫。国家正在用人之际,我们恰在访才之机。小兄弟,还请你万勿推辞。”
“国家正在用人之际?怎么,朝廷过去一直和咱们民间势力过不去,现在对此已成默许的态势?”韩金镛听了林黑儿的话,突然间问道。
“嘿!好!小伙子,你之所问,恰恰问在点子上,这件事上,我最有发言权,且容我说与你听。””韩金镛之问,张德成别的没听清,刚刚好、恰恰好听到了“咱们”二字,这二字,让他一下子豁然开朗,面露笑容,只道,“确实,朝廷对于民间的武装力量,向来是排斥、镇压的态度。尤其是在太平军之乱过后,这势头更强、力道更猛。想我最初拉拢人马队伍的时候,没少受到排挤和欺压,大狱都蹲过几次,好在每每得到志同道合的朋友营救。但这些年,尤其是自前年开始,风向却在慢慢的转变。一来,朝廷认识到,自己渐而羸弱,只凭自己之力,应付外辱已经疲于奔命,再压制内患,便更是有心无力,这风向,便微妙的由‘缴’变‘抚’;二来,朝廷的八旗兵,无论是满八旗,还是蒙八旗,甚至是汉八旗,由于经费长年得不到满足,在战斗力、凝聚力上,日渐萎靡,却已成强弩之末,兵将的士气低落,跌落至谷底,对此,朝廷也确实有个清醒的认识,这才给了我们发挥的时机。”
“韩大哥,咱俩都是农村生、农村长的农民的儿子,如果不是时局如是,怕依旧还要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家生活。在这一点,咱最有体会,朝廷的声音,经过层层传递,到了地方往往已经变了味。”刘呈祥也说道,“但有一个消息,却是最近原汁原味的传到了我们每个人的耳中。——太后老佛爷吐口了,她默许了咱的存在。”
“咱算是什么样的存在?”韩金镛问道。
“义和拳!”事已至此,张德成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
“义和拳?”韩金镛倒吸了一口凉气,“师伯!大师姐!张前辈!六兄弟!此事事关重大,韩金镛我即便有心,也必须想个清清楚楚!此外,这事还必须要禀明家父、家母,他们应允了,我才敢真的答应。”
“这是人之常情!”张德成说道。
“酒已经吃了不少,话已经完全说透,韩金镛我不敢叨扰,就此别过。这事情我究竟是干或不干,究竟是怎么干,他日有了想法,定会给您个交待!”韩金镛从炕上一跃而下,站直身体抱拳拱手,说道,“师伯,此行来之前,我母对我甚为担忧,如今我出来多时,想必怹老人家在家如坐针毡。这样,容我先去跟怹报个平安,有何事,来日方长,我定会登门拜访!”
“好,我们等着你!”李存义点点头,伸伸手,示意韩金镛可先行离去。
韩金镛发足,向这天津卫的方向往回启程。
刘呈祥的炕上,诸位意图起事的英雄,却仍在密商。
“这小伙子确实是个人物,可是,他会答应么?”张德成忧心忡忡的向李存义问道,“要知道,‘义和拳’三个字一出唇,我便有些后悔了。我怕他知难而退啊!”
“放心,以我对韩金镛的理解,现在即便是九头牛,也拉不住他的决心了!他肯定跟咱干!”李存义却显现出了十成把握,他说道,“只盼时局真的有利与我,给我们起事的机会。有了这小子的相助,咱肯定有番作为!”
第233章 肺腑之言()
顶着星星走,正午时刻归。
看到韩金镛“全须全尾”的回来,当母亲的韩王氏,一颗心总算是搁在了肚子里。
当母亲的,最疼儿子。知道韩金镛还没吃饭,韩王氏端出了早就烙得了的饼,切了几块瘦中带肥的酱牛肉,摆在了韩金镛的面前。
刚刚在刘呈祥家净是喝酒、光是说话,又赶了多半天的路,别说,韩金镛还真有些饿了。他让了让韩王氏,自己立刻把牛肉夹在热饼里,狼虎的吃了起来。
“孩子啊,吃饱了么?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明晃晃的刀子插着挑战信,‘唰’一下从窗外飞进来,插进柱子里,吓得我心直跳。你这凌晨顶着星星就走,腰里还别着刀,我这当娘的可是担心坏了!”眼看儿子吃了好一阵,填饱了肚子,韩王氏这才小心翼翼的问。
“嗨,娘,这事儿,您不提,我也打算吃完饭跟您说!”韩金镛拿起带手布,擦了擦嘴,喝了口茶,这才说道,“事发突然,起先我也以为是江湖上的人要挑战我呢。可这下挑战书的方式不好,惊了您的驾,便是我韩金镛的不孝,我真有心跟他拼命。可到了地儿一看,是个熟人!”
“熟人?谁啊?”韩王氏问道。
“是……”韩金镛想提张德成的名字的,可提了张德成,就还要提起钟芸之死,他怕母亲触景生情,又想起钟芸,心思悲伤,这才悠悠叹了口气,说道,“也是个江湖的朋友,有几面之缘,关键是,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想看看我没有胆识,而默许他这么做的,是我师伯李存义。”
“还有这事儿?这里还有李存义老师?”韩王氏听了李存义的名字,心里的不安立刻全都消解,她只说,“如果是李老师邀请你出去,那这事儿错不了,我这当娘的没什么可担心的!”
“娘,话是这么说!”韩金镛说道,“这冷局难成、热局难散。我们在海光寺呆了会儿,便去一个朋友家吃饭,聊得正在兴头上,我就主动告辞,就是想回来见见您,问问您的意见。”
“怎么,吃得正在兴头上,怎么不多留一会儿?”韩王氏问道,“酒要少吃事要多知,你年纪不大,但李老师年纪够大,你虽然江湖经验尚浅,但李老师有足够的把握。他推荐你结交的朋友,肯定错不了。你怎么不跟人家多盘桓些呢?”
“这……”韩金镛再次龃龉,他不知该不该讲出实情,该不该善意的蒙骗老人家,免得韩王氏担心,说道,“娘,儿子这些年,没骗过您,但这件事情上,却有些犹豫,说出来,怕您担心,不说出来,自己心里又确实没个谱!”
“你能跟为娘的我说出这番话来,证明你已经准备告诉我实情了!”韩王氏面露慈祥,只是双目含情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说吧,好歹我爹、也就是你的姥爷,也是个江湖人,江湖轶事听了这么多,没有什么能吓住为娘我的!”
“那好,孩儿我就实话实说了!”韩金镛点点头,说道,“其实,他们这次邀请我前去,是想探探儿我的能量。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想要拉我入伙!”
“唔!这样啊!那倒也是不奇怪!”韩王氏点点头,并没有显示出过多的惊讶,“他们访你,入得是什么伙?”
“这个……”韩金镛听了母亲此问,显得更有些犹豫。
“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有什么话便直说,天还能塌下来!”韩王氏又说道。
“义和拳!”韩金镛答道。
“哦!这个照面啊!”韩王氏点点头,似有些轻松,似又有些嘀咕,她依旧是那副慈祥的表情,朝着韩金镛问道,“我的儿啊,你是怎么想的?”
“娘,我听您的!”韩金镛说道,“您若让我去,我便去,您若不让我去,即便他们邀得再紧,孩儿我也决计不会去的!”
“不是,不是——”韩王氏摇摇头,说道,“我问得是你,我想知道,你究竟想不想去,我想知道你的本心,你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娘的态度,便是儿的态度!”韩金镛说道。
“傻小子,你又不是怀抱的小孩儿!”韩王氏笑了,她伸出一只手,摩挲着韩金镛的面皮,说道,“该教给你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