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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王朝-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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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是?我说是,还得好言好语对付他。相爷说,他也最讨厌那个陈三谟,一想到他当年对高首辅阿谀奉承,那种谄媚真是令人恶心,但如今他讨相爷的好了。天下人都知道他是阿谀奉承的货,他那天站在相府,像个女人,嘤嘤泣泣地哭,哭了一天一夜,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你当相爷不恶心?”

徐爵冷笑:“那我就不明白了,相爷看不上他,为什么还要他做吏部给事中?”

姚旷说:“要的就是这种人,你知道,做官的真还得有这种人,而且相爷说了,做官的人,都跟陈三谟一样,只是他比别人更卑鄙些就是了。”

徐爵默然。

万历对张居正做事不大理解。他问冯保:“张先生为什么要用高拱的人,为什么不把他们一并翦除?”冯保说:“我也不明白,我问过别人,说是要保大明朝的稳定,张先生是有苦心。”

万历再问冯保:“大伴儿,你说,大明朝不稳定吗?”

冯保乐:“可不能这么说,皇上,这是说什么话呢?大明朝稳定着呢,没有谁能把大明朝怎么着。这会儿江南人的日子过好了,百姓家的女人都要穿绸子了,非穿不可。太祖皇帝定制,平民不许着好衣服,可这会儿你管都管不住了。你说江南什么多?酒楼多,茶楼多,那么多的酒楼、茶楼,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享受图乐子嘛?等有功夫了,我跟着皇上去江南看看,那可是好地方。”

万历乐了:“好啊,我要去江南看看,看看酒楼,看看茶楼。”

冯保心里不满,他不喜欢张居正做事,文人做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张居正早晚会为他的优柔寡断付出代价。想当初吕芳对自己说的话,你有本事,就做当朝的司礼掌印太监,不然你就得去看坟,你是喜欢看坟还是喜欢做司礼监?就是傻子也知道喜欢什么啊。

冯保一做了司礼监掌印,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那个管东厂的厂督孟冲给撤了。

他要亲自去看孟冲,非亲眼看看孟冲不可。

孟冲过来了,给他磕头。冯保笑着说:“不行不行,你可是大人物,不能给我磕头,你一磕头,我就紧张。”孟冲媚笑:“你是活老祖宗,是咱没玩艺儿的头儿,是祖宗,谁不得给你磕头?”冯保乐得谦虚:“别啊,你可不是一般人,别给我磕头,你一磕头,我就折寿数了,说不准哪一天嘎嘣一下子就死了呢。”孟冲赔笑:“活老祖宗可不能这么说。”冯保正色道:“我呢,熬啊熬,在裕王府数星星,夜夜睡不着,数星星,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是陈公公,是孟公公,可不是我冯保啊。我想着,早晚有那么一天,我冯保时来运转,你猜我怎么着?”孟冲点头:“你老人家说吧,这会儿,你愿意怎么着,就得怎么着。”冯保干笑,就让孟冲那么跪着吧,他慢慢说:“你愿意干什么呢?我总得拣一件你愿意干的事儿,让你干得舒心舒坦哪。”孟冲静静地候着:“这会儿呀,你老人家愿意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再不然我就去守坟吧?”冯保摇头:“不不不,守坟是吕芳老前辈干的,你去,不是委屈了你吗?你猜,我要你干什么?”孟冲说:“不知道,活老祖宗吩咐好了。”冯保笑得很亲切:“你也别叫我老祖宗,我也不是你的老祖宗,你还是叫我干儿子吧?”孟冲再磕头:“我做不了你的干爹,我是瞎了眼,才肯叫活老祖宗做我的干儿子,我是折寿了。”冯保直瞪着孟冲:“你不折寿,你寿数大着呢,说不定我死了,你还没死呢。我给你一个好活儿,你去内宫,推粪车,你看怎么样?”

宫中的大珰小珰都知道,在宫里推粪倒粪,是最下贱的贱役活儿,就是小珰也不愿干,何况像孟冲这样的大珰?宫里的小太监一相互谩骂,最厉害的咒人话就是:你是个推粪的。一旦骂起这话儿,比咒人死活更可恨。相互为这句骂话,竟是打起来,打得死去活来。可知推粪就是宫中最贱的活计了。'① 《万历野获编》(明)沈德符。“内市日期”文。'①

孟冲恨冯保,但他跪下哀求:“活老祖宗,念我年老体弱,干不了那活儿,还是宽谅我一回,放过我,让我看坟去吧?”

冯保笑得很和气:“你看不了坟了,有老祖宗吕芳在那儿看坟,你去看什么呢?你要是扰了老祖宗的清修,我怎么办?你还是去推粪车吧!”

孟冲只能去推粪车了。

冯保很解气,一心想把所有上疏要除掉他的人全都干掉,他在居室屏风上写上的那些名字,都是弹劾过他的人,他要把他们一一除掉,决不手软。

在殿上,张居正见到冯保。冯保微微点颔:“首辅这会儿得意了,就忘了以前的事儿吗?”

张居正正色:“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怎么会忘了以前呢?”

冯保冷语:“我看你是忘了,有人攻讦,欲杀我而后快,首辅就不记得了?首辅要放过所有的恶人,这是什么意思?几年一京察,就为把那些贪官污吏全都罢免了,要他们不再横行霸道,不再占官路,让有用的人上来,这一条是振兴大明朝的好路数,也是一个好时机吧?”

张居正很有耐心:“冯公公说得对,但怎么样才能使大明朝振兴呢?让言官与内府十二监四司八局打成一团,拼个你死我活吗?”

冯保冷笑:“我怕他言官吗?”

张居正微喟:“你不怕,但你也怕,你打击他们,他们拼死上疏,一心扳倒你,你能安稳吗?”

冯保不信张居正的话:“他们放过我了吗?我放过他们,他们就能放过我,以求安稳吗?”

张居正很有信心:“一切都在筹划中,对他们说清成败利害,他们能不听吗?”

冯保笑了,他也聪明,不想与张居正再争:“张先生好好安排,朝外的事儿是先生管,我听先生的。宫内的事儿才归我管,我自有安排。”

杨博宴请御史与给事中,人一坐定,全都看着杨博,知道他是宴无好宴。

杨博开言道:“我是替首辅请大家来一宴的。首辅说,他来不了,由我替他做主,宴请大家。大家有什么话,可以畅言。”

广西道御史胡涍冷冷道:“也别宴请我们了,不就是要找个机会,把我们给开革了吗?我也不想做这个御史。首辅要想开我,想借着京察这机会,说我贪赃枉法、胡言乱语,一下子就开除了,拿我送归原籍,也就是了。”

吏部都给事中雒遵说:“我们是言官,为大明朝,就要说实话。冯保是个奸人,不除了他,留在皇上身边,终成大患。不知道杨尚书这一宴想要做什么?要是想要我们让步,从此不再弹劾冯保,那是妄想。”

礼部都给事中陆树德更是怒气冲冲:“我就不明白,5月26日卯时,先帝驾崩,只过了一个时辰,就宣布冯保为司礼监,先皇驾崩前有那清醒头脑吗?还能记着升冯保做司礼监这件事吗?我就是要揪住冯保不放。这是假借先帝遗言作恶,罪无可恕!”

一共有十几桌人,六科给事中加上都察院十三道在京所有御史几乎都来了,没一个人肯与张居正罢休,更没人肯放过冯保。他们说,张居正能赶走高拱,可封不住言官的嘴,他跟冯保互为表里,狼狈为奸,这种事能掩盖得住吗?

胡涍又说:“新郑大人被赶走,高仪大人又病死,内阁西庐就剩下太岳大人,他一个人能独掌政柄了。皇帝年幼,他这不是要专权擅国吗?他这不是想把大明朝玩弄于股掌之中吗?”

酒楼上人喧声噪,震得杨博耳朵嗡嗡响,看着这些御史和给事中们,他有点儿不明白,太祖皇帝创建明朝,为什么把好好的御史台改为了都察院,而且都察院内要设上110个御史?太多了,御史真的是太多了,还设个六科给事中房,置一大群给事中。这些人只是六品、七品小官,却能弹劾明朝的任何一个一品大员,就连皇帝举手投足,也常常不入他们的法眼,这真是大明朝的一群好事之徒啊。杨博看着,言官官服上的怪兽似在眼前跳来跳去。言官们的服饰跟文官和武官都有区别,衣服上绣着一种怪兽,这种怪兽叫做獬豸。这种怪兽据说是极公正的,能主持兽界的公正与法则,专门咬坏人恶人的。他们真的很公正吗?

雒遵扬声说:“大明到了我万历皇朝,就是第十三世了,还从来没有过内阁大臣与宫内太监沆瀣一气、狼狈勾结的。这回可好了,出了一个首辅张大人,又有一个司礼掌印太监冯保,内外勾结,大明朝有好看的了。请问杨尚书,这一宴是吏部宴请言官,还是首辅大人给言官的一个安慰?这算是什么?”

杨博慢慢起身:“这一宴是我替首辅大人宴请众位,首辅大人有话,托我转述给各位大人。”

陆树德拍案而起:“我不听,我也不吃这宴席!君子不食嗟来之食,这算什么?首辅大人有本事,就把我们都寻个过错,一同拿下,赶回老家去,岂不更好?”

许多人起身要走,杨博站起来,大喝一声:“能不能听我说完话,你们再走?”

众御史互相招呼,好啊,坐,坐吧。就听他说些什么,听他张居正有什么话好说?说吧。

众人都看着杨博,以为他能讲一套长篇大论,训诫他们,要他们听张居正的安排,不然就要他们滚蛋。

杨博说得很慢:“在座有不少人,有的跟首辅是同年,有的跟我是同年。你们说,大明朝自从有了京察这一说,每次京察,最少会裁掉多少官员?”

陆树德冷笑:“这个谁不知道?少说也有两三百人,哪一次不是借着京察忙着换人?藏垢纳污,结党营私,说的就是京察吧?这回他张居正更有话可说了,借着机会,赶快换他的人吧?”

杨博伸出一只巴掌来:“首辅大人告诉我,这次京察,京官之中最多可动这么多人。”

陆树德说:“500人?不错,只要不是他太岳先生的人,都得动。”

杨博冷笑:“最多50人。”

众人冷静了,没人出声,真的很出人意外。

杨博朗声道:“六部主官都提上去了,有一个人你们都认得,兵部尚书提的是谭纶。”

陆树德说:“谭纶是新郑大人举荐的,他这是什么意思?”

杨博声颇带怒:“首辅大人要我宴请你们,只求你们一件事,先别说怪话,给他一点儿时间,让大明朝好好安定,做点儿实事儿。不知道大家愿意不愿意?”

雒遵冷笑:“要我们不说话,什么意思?是不是就让他恣意横行?两宫太后并立,自古没有的事儿,他张居正做了。我们不说话,天下人都是聋子、瞎子吗?他不让我们弹劾冯保,我们不说话,就让这个混蛋在内宫胡作非为吗?”

杨博厉声:“首辅大人想请大家做一件事儿,那就是让他能推行新政,使大明王朝能富起来。你们也知道,宫中没有积蓄,户部缺少库银,国库只有区区200万两,这就是万历一朝眼下的家底儿了。冯保跟首辅大人通气,这有什么不好?只要他做事不过分,就让他站在皇上身边。赶走一个冯保,再来一个张保,野心更大了,岂不是又要出一个刘瑾?你们想一想吧?”

明朝有一个极怪的现象,就是言官现象。

言官有的家中富裕,不靠这一点儿俸银度日,人也名士,行也风流,做事只求名望,一个折子参倒一个一品大员,文章抄成官帖,传遍天下,真个是一举成名,天下谁不识君?从此就人到哪里,名声也到了哪里。这类人行事只为了名,就天天琢磨着如何弹劾别人,两眼盯牢别人,从皇上到封疆大吏,都在他的奏章弹劾之下。还有一种人,家境贫寒,十年寒窗得中进士,偏又做了言官,穿上这一套非禽非兽的官衣,让你看着那些禽兽,自己的日子比禽兽还不如,就满肚子怨气,反正家也贫穷,人也志短,就抓住谁咬谁。口齿尖厉,只要咬住,死不松口。还有一种人,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大明朝的清官,愿意用古人的道德去管束大明朝的官吏,他自己坐得直,行得正,瞅牢别人,非要他跟自己一样不可,否则就死不罢休。

这些御史、给事中们都是饱学之士,说起历朝历代掌故、刑律,真是如数家珍。大明朝在他们眼里可不是皇帝的,也不是张居正的,更不是冯保的,是天下百姓的;其实也不是天下百姓的,是他们自己的。他们一定要让大明朝按照他们的模式去做,要用他们的方法规范大明朝。这些人不怕死,不怕罢官,死了就是杀身成仁,死了比活着好,自己一死,名声大振,老婆孩子就不再受苦受罪了,有人会送银两给他们的家人,赈济他们。他们的孩子也能升迁为高官,从此不再清贫。他们不买张居正的帐,也不想听杨博的,就是真给冯保害了,又有什么了不起?

杨博说服不了他们,但他诚恳地说:“要是首辅大人真的能把大明朝治理得中兴了,对你们也有好处啊。”

他们沉吟不定,是啊,要不要给张居正一点儿时间呢?最后决定:好吧,就看看首辅大人能做什么吧!看看冯保是不是在宫中兴风作浪,要是他们行为越轨,我们这些御史、给事中也不是吃干饭的,弹劾他,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张居正进宫了,参见两宫皇太后。

慈圣皇太后很高兴,简直太高兴了,她终是做了慈圣皇太后,她的家人从此不用再缩头缩尾地卑躬屈膝,取悦于人了。想着她的父亲李伟,那是一个老实人,可以封他一个官衔了吧?但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对张居正提起,她的父亲能做什么官呢?他不会做官,要他干什么,既能过得去,又给娘家长脸呢?她对仁圣皇太后说:“我可不能对张先生说,一说显得我只顾自己的家事,那多不好。”仁圣皇太后会做事,笑着说:“妹妹的家事,就是我的家事。你别说,我替你说,张先生一准会上心办的。”

两宫皇太后很紧张,赶忙收拾自己,打扮自己,等着张居正进宫参见。慈圣皇太后很感激张居正,没有张先生,她娘家怎么能显贵?她只是一个宫女啊,宫里称为都人,都人的家人再怎么也不能做贵族,可这回张居正一句话,她成了慈圣皇太后了,她的家人也就是贵族了。真要对张居正说几句谢话,她心里挂念着那个一身正气、不苟言笑的张居正。

张居正来了,微掀起两个女人心中波澜,他那伟岸的身躯在两宫太后的眼里真是威风,真是名士风范啊。

慈圣皇太后说:“多谢张先生,匡扶大明朝,帮扶皇上。”

张居正跪拜:“臣子该做的,就是一死,也不足以报皇上的厚恩。”

万历想说:“你可别死,你一死,我就没师父了。”但他不敢当着母亲与皇太后的面儿说笑,只是看着张居正,觉得他与母亲和皇太后间有点儿局促,母亲与皇太后怎么一见张先生,就这样儿呢?手脚都没地方放,那么矜持,那么自重,这是为什么?当十几年后抄没张居正家府时,他还心内犹恨,恨的是张居正居然得到他母亲的感激,利用母亲的情感,成为他必须言听计从的“张老先生”。他恨张居正,也恨他自己。当然他没法子恨自己的母亲,他最孝顺了,怎么能恨他的生母呢?

仁圣皇太后出身名门,行事自然高贵,她莺声俏语地说:“张先生免礼吧,坐下,也好说话。”

“在皇上与太后面前,哪有我的座位?”

慈圣皇太后忙说:“有,有呢。”

仁圣皇太后瞟他一眼,笑说:“我妹妹说,你要不坐,没法儿说话,你还是坐吧。”

张居正就斜扦着身子,坐下了。

仁圣皇太后说:“我有一件事,要麻烦你。张先生,你能帮我们一下吗?”

张居正一揖:“凡皇太后的事儿,就是皇上的事儿,凡皇上的事儿,就是大明朝的事儿,办不好皇上的事儿,还要我们这些臣子干什么?皇太后有命,请直说。”

仁圣皇太后缓缓地说:“我妹妹家里也不很富裕,她的父亲没有事儿做,这有点儿不大好,是不是?”

张居正笑笑:“请皇太后明示,请问,要国丈爷做什么事儿才行呢?”

慈圣皇太后脸红了,跟张居正谈这种事儿,太难为情了,但她娘家只是一小门小户,你有什么法子?她悄声说:“我爹没有什么本事,也没读许多书,封他一个什么小官儿,行不行呢?”

张居正朗声说:“怎么不行?他是国丈啊,就封他一个伯,皇太后看行不行?”

慈圣皇太后忙说:“行行行。行啊,只要封一个官儿,就过得去了。”

张居正奏说:“那就封他武清伯吧?这是实爵,有地有爵,再给他一个差使,就行了。”

仁圣皇太后说:“你给他一个闲职吧,别太累了,太麻烦的事儿,他也办不了。”

张居正笑答:“不麻烦,宫中锦衣卫与宫中内侍的服饰,一年要花许多银子办呢,不如请武清伯办这件事,再有天下的军队用军衣,就也麻烦武清伯办。那可是大进项,这样行吧?”

慈圣皇太后连连点头:“行啊,张先生,真是拜托你了。就连我家里的事儿,也得麻烦你,真是过意不去啊。”

冯保把原司礼掌印太监陈洪打发去陵墓看坟了。

冯保不像孟冲他们那么傻,他琢磨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陈洪、孟冲咸鱼翻身。孟冲、陈洪一时半会不会生事,眼下最怕的是高拱复辟。从前高拱就离开过皇宫,但又回来了,还做了首辅,不可大意啊。冯保就想,如何置高拱于死地呢?机会是人弄出来的,没事儿,不会找点事儿出来吗?

万历元年正月十九清晨,小皇帝万历乘着轿子出宫上早朝。

一大早还有些迷雾,宫里湿湿溻溻的,看不大清楚。小皇帝渴睡,在轿子里摇,半睡半醒的。

轿子刚走出乾清门,就有一个身穿着内侍服饰的男人从西边廊柱下冲出来,直扑向轿前。

随扈皇帝锦衣卫扑上去,三五个人一齐下手,把他抓住。一搜,从他衣中、腋下各搜出一把刀、一柄剑。一鞫讯,只说自己名叫王大臣,来宫里是要杀人,再问别的,绝不肯说。

皇上下旨,命把王大臣拿送到东厂查问,当即还派办事的校尉去着实审讯。

这一下子宫内、宫外都大受惊动。

这人身穿内侍服饰,像是二十四司办事的内府人,却又不是净身太监,分明是一个假货,给他这么轻易就混进了内宫,肯定是有阴谋,有同伙。

司礼掌印太监冯保奏称:“正月19日圣驾出宫视朝,有一男子身挟二刃,直上宫门,当即拏获。臣等不胜惊惧震骇……”'① 樊树志《万历传》。'①

冯保分析:此人从未进宫,没有熟人带路,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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