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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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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刀军!”旁边一名年纪略大的老将忽然惊骇地叫出声来。

朱雪仁大吃一惊,他听说过,在安史之乱中立下赫赫战功的陌刀军,后来渐渐消失。没想到现在居然又看到了。

但眼前的形势已经不容他多想,他中了张焕军队的埋伏,甚至连敌军有多少都不知道,就在这时。一支约三千人的骑兵向他这边斜刺冲来,战马泼风似地卷杀向前,猛冲猛砍,暴烈胜似风暴,铁槊、战刀刺在铁甲之上,发出刺耳地响声,哭号、惨叫声骤起。在密密麻麻的敌军中杀开了一条血路。这支骑兵勇猛无比,在血路上踹踏一切、压倒一切、披靡一切。将朱军一分为二,和前面拦截的军队一起,将朱雪仁的千余人团团围住。

朱雪仁见自己的精锐在他们面前仿佛稻草人一样,他勃然大怒,催动战马、提枪猛冲回去,要冲出这个包围圈。

迎面只见一员大将抡槊砸来,朱雪仁举枪外挡,克啷!一声巨响,手臂一阵剧痛,铁枪脱手而飞。

“那一箭的滋味好吗?”朱雪仁只见一张狞笑的脸庞,随即一刀迎头劈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两个人,视野陡然扩大了

“杀!一个不留。”

随着朱雪仁之死,整个战场变成了一边倒地屠杀,汹涌的西凉军俨如恣意放肆的铁流,他们赶杀着、推进着、粉碎一切,奔涌向前,砍杀劈斩,直砍得手都发软、力都用尽,朱军呼号着,在黑夜中向原野四周溃逃,不时失足陷入土坑摔到,或跪在地上苦苦求饶,却难逃一死。

约一个时辰后,战斗终于到了尾声,随着一群走投无路的朱士兵被数百西凉军围着劈砍至死,至此,一万先锋军只逃出不足百人,其余全部被杀死,没有一个活口。

此战一直到数年后,还有御史弹劾蔺九寒当时不接受敌军投降,实在是过于残暴。

一月二十七日,最后一船难民驶离了长寿县,也在这一天,襄阳外城被崔庆功攻破,王昂斗志丧失,率三万人崔庆功投降,崔庆功随之大举南下,却在南漳县遭遇到了朱主力伏击,前军大将杨浩阵亡,崔庆功军在轻敌之下大败,他本人也受了伤,不得已退回了襄阳,与此同时,张焕的十万大军也已抵达了永清县,三家形成了微妙的对峙局面。

就在这时,崔庆功的老巢汝阳却传来一个令他无比震惊地消息:淮北发生动荡。

谯郡,这里是崔庆功所控制的粮食主产区,李怀先趁崔庆功西征的机会,派义子李德庆向东取崔庆功驻兵较少的几个州郡,但在取睢阳郡时,与崔庆功地留守大将周礼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冲突,周礼兵少,放弃了睢阳郡退回谯郡,但李德庆不依不饶、衔尾追来,在真源县北击败周礼,一举占领了真源与谯两县,周礼败退到城父县。

谯县是崔庆功的粮仓所在,在这里,李德庆意外发现了崔庆功所截取的江南漕运,竟有百万石的粮食和五十万贯钱,他立即派人向李怀先汇报,并邀请义父前来现场察看。

接到消息的李怀先喜出望外,他欣然决定前往谯县瞻仰百万石粮食的壮观,上元节后,他在一千侍卫地保护下来到了谯郡,李德庆则亲自前往真源县去迎接义父地到来。

在真源县城南的一条山道上,李德庆和二百名亲兵从远方缓缓而来。此刻,他地嘴角失去了往日那种亲切地笑容,而变得冷峻而严肃,眼睛里甚至还带着一丝忧伤。

他在回忆往事,多少年前,当他以一个家族最卑贱的庶子身份得到家主的重用,可是在金城郡一战,他判断失误,铤而走险地去追击张焕。最后却中了他的埋伏。三千军全军覆没,自己虽拼死逃得性命,却已无颜再去见家主。

自从那一战后,韦家庶子韦德庆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一个内心充满了悲哀和负罪的家族罪人,他隐姓埋名来到了山东,并从军成了李怀先营中的一名小卒。改名为德庆,这仅仅只是他心存的一线希望、几乎渺茫的希望,在天下最强大地世家中,他能否寻找到出头地机会?

寒来暑往、一年又一年,他发愤练武,不分白天和黑夜,从不出军营一步。三年来他甚至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就这样,他练成了一身高强的武艺,但他依然是一名小卒。

出人头地的机会来自于动乱。崔庆功分裂崔家南走使他看到了希望,二年前,他独入陈留团练军大营,手刃团练使及七名主要军官,并单枪匹马杀出重围,使得二千团练军无主而散,他由此声名鹊起。被李怀先认为义子。并成为了他的心腹。

李德庆,不!我们应该叫他韦德庆。经过多少年的孤独和磨难,他从未忘记自己的大罪,韦家因他而失去了根基,从此一蹶不振,就仿佛是他内心永远无法弥合的伤痕,只有赎清他地罪孽,他才能回到家乡去见一见以为自己已经死去的母亲。

“将军你看,大帅的营帐!”一名亲兵远远指着山脚下一片白色的大帐喊道。

韦德庆骑在马上默默地注视着远方的营地,在营地西面,涡水如一条玉带般蜿蜒南去,良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回头吩咐一名亲兵几句,亲兵领命,立刻掉头去了。

“走!我们拜见大帅去。”韦德庆冷冷一笑,催马向山丘下驰去。

李怀先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高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崔庆功大举进攻襄阳,却给自己带来了如此大的机遇,他的义子竟轻松地将崔庆功手下四大天王排名第二地周礼杀败了,而夺得百万石粮食,这对一直苦于粮草不足的李怀先无异于是天大的喜讯。

李怀先兴致勃勃地在营帐中察看地图,拿下谯郡后,就要立刻向东进攻,赶在崔庆功的襄阳战役结束前拿下彭、临淮和东海三郡,这样,自己地地盘就扩大到了八个郡,足以和任何一方势力抗衡了,自己多年来的韬光养晦战略也可以告以段落。

李怀先用粗大的食指轻轻点了点彭郡(今天徐州),不由陷入了沉思,东方三郡可以让自己的长子去管理,而谯郡和淮阳郡可以让次子来控制,至于义子李德庆还是留在自己身边较好,这次他擅自进攻谯郡,便可看出,他也并不是那么牢靠之人。

“禀报大帅,德庆将军到了。”亲兵的禀报声打断了李怀先的思路。

“命他进来!”

他呵呵笑着站起来,只见门帘一挑,李德庆矫健的身姿从门外走进,他上前一步,单膝跪下道:“孩儿迎接父亲大人来迟,万望恕罪!”

“我儿无罪!”李怀先笑呵呵将李德庆扶了起来,在李怀先地手碰到胳膊地一瞬间,李德庆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强烈的欲望,此时,他有十足地把握置李怀先于死地,但多年养成了克制力将他这个念头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但李怀先已是身经百战,他立刻敏感地察觉到了李德庆那一丝流露出来的杀气,他一步后退,手按住剑柄,警惕地盯着自己的义子。

李德庆却仿佛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似的,他站起身摇了摇头,惭愧地说道:“这次本来已经困住周礼,可以一举杀之,却没想到他有个替身,使金蝉脱壳计跑了,功败垂成。孩儿真无脸来见父亲。”

李怀先这才明白李德庆身上的杀气是针对周礼,而并非是自己,他略略放下心笑道:“一个周礼死不死并不重要,重要是你夺得了地盘,并得如此数量庞大的钱粮,这才是让为父高兴的大事。”

说到这儿,他又小心地瞥了李德庆手一眼,继续道:“不过,崔庆功粮草基地被占。他必然会很快回兵。我们兵力不多,所以为父决定把你的三万军收回两万以全力防御崔庆功,你带一万军去取彭等三郡,可能办得到?”

“父亲有令,孩儿万死不辞!”李德庆干脆利落地将怀中金令箭取出、放在桌上,没有半点迟疑。

李怀先拾起金令箭,得意地点了点头。暗暗忖道:还好,自己及时收回了他的军权,没有酿成后患!

忽然,他似乎隐隐听见远方有喊杀声,他脸色大变,厉声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德庆也脸色变得惨白,失声道:“糟了。这一定是符离马大维来援助周礼,我去看一看!”

说完,他大步要离开帅帐,李怀先哪能容他走。他大吼一声,“你给我站住!”

李德庆站住,一动不动,他地眼睛里露出了痛苦之色,他不想亲手杀了义父,可是

“我来问你,倒底是怎么回事?”李怀先狠狠地盯着他问道。他根本就不相信什么马大维援军

李德庆叹了口气。他慢慢转过身来,平静地说道:“确实不是什么马大维来援。这是我部署的军队,其实也没有什么百万石粮食和五十万贯钱,那不过是我编出来的幌子,就是为了引义父来谯郡。”

这时,帐外传来了打斗声,这是李德庆的亲兵和李怀先的人交手了。

“好!好!好一个义子。”李怀先完全明白了一切,进攻谯郡就是李德庆精心设计的陷阱,所有的一切就是为了今天。

“老夫如此恩待于你,将你从一个小卒一步提升成前军大将,还认你为义子,没想到你却是忘恩负义之徒,狼子野心!”

李德庆忧伤地摇了摇头,道:“其实我姓韦,我叫韦德庆,五年前丢失了金城郡,隐姓埋名来到山东,我要为韦家赎罪,这实在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可义父也对我恩重如山,孩儿无以为报,只能以股谢罪!”说完,他一咬牙,从靴子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你要干什么?”李怀先拔出长剑指着他颤声道。

他话音刚落,只见韦德庆手起刀落,将自己地左臂连根斩下,血箭四射,啪嗒!一只完整地手臂掉在地上。

韦德庆一声闷哼,剧烈的疼痛使他再也站不住,单腿跪倒在地,李怀先先是一怔,他随即大喜,机会来了,他抡剑便向韦德庆头上砍去,“小杂种,你去死吧!”

可是,他却砍不下去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把锋利匕首已经射穿了他的喉咙,上面还流淌着韦德庆的臂血,力气迅速消失了,李怀先手一松,剑落在地上。

模糊中,只见韦德庆向自己重重地叩了一个头,耳边听到了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义父!孩儿会为你披麻戴孝,还有两个义兄,我绝不会让他们痛苦地死去。”

宣仁七年正月十七日,陈留军阀李怀先据说被崔庆功部将周礼在真源县伏击身亡,其义子韦德庆赶回陈留,以为父报仇为名,接管了李怀先余部,他随即统帅大军直击城父县,仅一天便攻破了县城,亲手杀了周礼,将其人头祭奠亡父,

三军感其诚,拥戴其为李怀先的接班人,韦德庆却以自己为独臂之人,拒绝不受,欲将军权转交给李怀先在陈留的长子李谭,三军将士泣而跪留,韦德庆不得已而受之。

他立即宣布效忠朝廷,效忠崔小芙,并以实际行动为朝廷、为崔小芙分忧,正月二十五日,他率五万大军连克汝阴、沈丘两个重镇,兵锋直指崔庆功老巢汝阳。

崔庆功大惊失色,眼看张焕十万大军已经赶到,前方又有朱拦路,他知道山南战略已经成为了鸡肋,崔庆功当机立断,将襄阳城洗劫一空,押着王昂含恨退兵回了汝阳。

他前脚刚走,张焕地先锋刘帅便率领五千轻骑进占了襄阳,他命人扑灭明火、安抚百姓,两天后,张焕大军抵达了襄阳,放军粮赈济饥民,并派人禀报朝廷,推荐山南转运使杨炎改任襄阳刺史兼山南道观察使,而山南转运使由副使刘晏担任。

此刻,三万蜀中军队沿长江抵达了江陵郡,蔺九寒的三万军在富水郡虎视眈眈,张焕十万大军在北如山一般凝重,朱已是四面楚歌,军心开始离散。

卷三 纵横宦海——卷七 入朝 第二百七十六章 朱泚之死

韦谔的府邸位于长安延寿坊,除此之外,象韦诤、韦评、韦让,一班韦家的重臣在长安也各自有府第,不过裴俊上台后,韦家便是他的打击对象,比如韦诤便从原来的尚书右丞贬为信王府长史,其余韦家重臣也大多贬到岭南、江南西道等偏僻地方为刺史或司马等官,韦家无实力在手,也只有老老实实被修理的份,除了沉默,韦谔能选择的还是只有沉默。不过这段时间,韦家上下喜气洋洋,下人们也做得舒心畅快,老爷的笑声多了,时常见他拿着一封信开怀大笑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和过去整天阴沉着脸的韦谔完全判若两人。

此刻韦谔便坐在书房里笑眯眯地写字,他一手提笔、一手轻捋短须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字,他写的是韦氏脊梁四个字。

不用说,这是他准备送给韦德庆的条幅,在十天前的雨夜里,一个从陈留来的使者,给他带来了使他仿佛获得重生的消息,李怀先的义子、刚刚被太后封为卞宋节度使的李德庆竟然就是他们韦家的子弟,当年的开阳县兵曹韦德庆。

这个消息使得韦谔立刻泪流满面地去宗祠里给祖宗磕头谢恩,感谢他们使韦家重获天日,随即他命人找到了韦德庆的母亲,一个专门给韦家公子小姐们洗刷马桶的粗使仆妇。

“父亲,你找我吗?”长子韦清出不知几时现在门口,他恭敬地问道。

“来得正好,来!看看父亲的字如何?”韦谔将儿子唤进来,指着条幅笑道:“为父今天下午已经写过五幅了,这是最满意的一张,但还是觉得有点不妥,却又说不出是哪里?”

从表面上看,韦清除了下颌上留了一撮短胡外,其余也并没有什么变化。他的皮肤依然白得惊人,长长的眼睫毛下是一双忧郁的眼睛,他的身子还是显得那般柔弱,但他现在已经是礼部主客司郎中,从五品衔,这对于一个门荫出身的官员已经是极高的品阶了。

韦清走到近前,他看了看桌上地条幅,韦氏脊梁,他当然知道这是给谁的。他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嫉妒之色,但随即被他掩盖住了,他极力克制着语气中可能泄露的不满,对父亲笑道:“父亲的字是极好的,刚劲有力、透骨三分。孩儿觉得无懈可击,若一定要找让父亲感觉到不满的地方,我觉得或许是脊梁二字是否过于直白,若含蓄一点,改成子弟二字,可能就会好得多。”

韦氏子弟,韦谔念了两遍。他还是摇了摇头道:“这显不出我对他的评价,不妥!也无妨了,就这样。”

韦谔拿起条幅,吹了吹干,便命人拿去装裱,他将桌上的笔墨纸砚略略收拾一下,便让韦清坐下。

“我想让你替为父去一趟陈留,亲自将条幅送去,同时也好好安抚一下韦德庆,告诉他。我准备将他的名字排在宗祠子弟榜中地第二位。仅次于我之后。”

原来的第二位便是家主继承人韦清,现在他居然被挤下去了,饶是韦清有了一点城府,他还是终于忍不住脸色略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父亲为何不让他进京述职,可以让他给先祖叩头,这样岂不是更能安抚他?”

韦谔一摆手道:“此事我也想过。但德庆刚掌大权。不能随意离开陈留,须留下来巩固地盘。这是一;二则李怀先的两个儿子还在,要杀他们得慢慢来,若不将他们除去,德庆是不会进京,这是二;第三就是崔庆功因老巢被袭而被迫撤军,他岂会轻饶,一但德庆进京,难保他不趁机进攻,所以如上种种,他都不能轻易离开陈留,只能你去辛苦一趟了。”

“可是孩儿公务繁忙,恐怕一时抽不出空去见他。”韦清的口气依然是不冷不热,仿佛在讲一件和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韦谔一怔,他忽然回过味来,儿子至始至终都在称呼韦德庆为他,自己怎么就不明白呢?

他开始意识到在韦德庆一事上,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只顾想着韦家地地盘实力,却忘了韦德庆原本是一个地位极为低微的庶子,现在如此尊他,别的韦家子弟当然会有所不服,自己的儿子恐怕心中已不是一般的嫉恨了。

想到这,韦谔轻轻拍了拍韦清的手背,叹了一口气道:“清儿,你应该明白韦德庆的地盘和军队对我们韦家意味着什么,大唐七大世家已去其四,楚行水偏居一隅才得保,崔家也衰败了,仅剩一个裴俊一家独大,河北、河东、关中带甲兵数十万,又拥有户、吏大权,可称占了天时;而张焕是新起之秀,他在朝中虽势力不强,但在地方上却势头强劲,陇右、河西、朔方、蜀中现在又有了荆襄,他地军队人数已经超过了裴家,我可以说他是占了地利;而崔小芙以正统之名得到众多保皇党的拥戴,连居心叵测的崔庆功和李希烈也表示忠心于她,甚至我们韦家也愿意效忠她,实在是她为大唐正统,她则是占了人和,此三家为大唐三大势力,那我们韦家呢?当年七大世家中排名第三,现在朝中还有多少影响力?为父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上朝了,可根本就没有半点影响,儿啊!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没有自己的实力,我们韦家真的就彻底衰亡了。”

韦清半天没有言语,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妹妹,父亲为了得到一点点王家的势力,甚至不惜将她嫁给年近五十的王瑁为续弦,他知道父亲对军队和地盘的渴望已经到了几近疯狂的状态,韦德庆地出现,对父亲意味着什么?韦清慢慢伏下身给父亲磕了一个头,“孩儿不孝,不能为父亲分忧,孩儿明天就前往陈留,一定替父亲好好安抚德庆兄。”

韦谔点了点头,儿子地孝心使他心中一阵阵酸楚,他见左右无人。便低声道:“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韦德庆乖乖地将地盘和军队交到你我父子的手上,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好好地拉拢他,让他忠心于韦家,也就是忠心于你我。”

韦清恍然大悟,还是父亲看得远啊!

三月初是阳春季节,在烟雨蒙蒙的天空下,几只黄鹂披着亮丽的羽毛梳理着巢穴。柳枝和草地都令人欢喜地长出了嫩嫩的绿芽,空气微寒,可是心却是暖融融地,在这样的季节里,踏青是长安人传统地户外活动。尤其令长安人烦恼地大军阀朱被消灭,更加给人们带来了安全的感觉。

小楼一夜听春雨,明朝深巷卖杏花。

三月三是上巳节,长安各处风景绝佳处皆已是人满为患,尤其是曲江池,一池绿水洗尽胭脂,两旁地山地上花簇锦绣、落英缤纷。艳红的桃花、清雅的梨花、含羞的杏花游人如织,有踌躇满志地诗人来寻找灵感,有家丁护卫的贵妇在马车中赏春以追忆往昔,官宦人家则有别院私地、不与庶民争春,更多的却是普普通通的长安百姓,他们三五成群、携妻带子而来,但最引人瞩目的还是无数青春活泼地长安少女,她们在百花中穿行、嬉戏,不知她们因花而艳,还是花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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