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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知道我醒了？”馨瑶抬起苍白的面孔，清冷地把目光瞥向一旁的花束。
“在明箫的表情变得怪异的一刻，我就知道你醒了。”北冥站起身，随手拿起呆在床柜上的一个银制水杯，朝房间的另一处走去。
馨瑶转回头，时而看着为自己倒水的北冥，时而低垂下那对精美的眸子。手，不自觉地握紧淡紫色的床单，但又随即放松，只是留下短时无法消失的折痕。
北冥虽然背对着馨瑶，但也一直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两人的心在沉闷的空气中要窒息般，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令对方揣测万分。
在这尴尬中，北冥回到床边，把水递给馨瑶，动作温柔，但却使她心里一紧。
她对上那疲惫、关怀的眼神，又随即逃开。自己的金发阻碍了那道目光，可是她也真切地体会到他现在和自己一样，一样神伤。
“喝口水吧。”北冥根本想不出说什么，他的心里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者说，当他看见馨瑶这般的态度后就有所觉察了。
馨瑶点点头，发丝也随即如柳絮摇动。她接过那杯水，闭上眼睛一饮而尽，在水流过心间时也罢囤积在其中的泪一齐带入深渊中。
风摇晃起窗帘，窗外沙沙作响。晨曦的光辉则退出了这一片空间，只留下两人。房内的花儿悲伤地垂下头，淡淡的芬香里暗含的是失望。
“星辰。。。”
“你。。。还是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北冥转身离开，但在他走到门口的刹那。他最不想听见的话却偏偏响起。
“你觉得你这样有用吗？”馨瑶平静的声音止住了他的脚步，“砰”北冥甚至可以听见自己心落地的声响，“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馨瑶深深呼吸，因为她要准备好接下来的一切，不得不准备好。
“。。。什么问题？”北冥用干涩的声音问道，同时想到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昨晚明箫是被。。。你杀死的吗？”
这颗定时炸弹，终于打碎了两人间最后的平静。北冥身体僵硬地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显得绝望。馨瑶一直埋着头，看着自己双握在一起的手。这双手，曾今牵着他的大手，快乐地分享眼前的美景；紧紧地相依，承受着他的痛苦；轻轻抚摸过，他终于对自己放下戒备的面容，可是现在自己在。。。
“是的。”终于，北冥的回答中断了馨瑶的回忆，毫不留情。
“果然，”馨瑶这时反而用一种舒缓的口吻说道，让北冥感到那她最后所下的决定，“我想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在凌岚之墓里的问题了。”
馨瑶停顿下来，全身像冻伤般微微发颤。
“我想我们不适合。。。”
一时间，北冥心里一空，好像有什么东西缺失一般。他觉得自己现在好虚弱，曾觉得无所畏惧的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了？
“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我——”
“不是，”馨瑶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定，“是我自己的原因。”
“。。。哈哈哈。”北冥大笑起来，“你的原因？那我想知道到底这次是什么？”
“因为，我们是两种不同的人。”
“什么？”北冥转过身，讽刺的问道。
“我说过，我是一个被抛弃的人。因为我几乎一无所有，可我剩下的只有明箫，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联系。”
“那我呢？对你来说我又是什么。”北冥激动地质问道，压抑许久的自己终于再也克制不住。
“我承认我喜欢你。”馨瑶猛地抬起头，强忍着眼中的水光，直视北冥那变得震惊，带有一丝希望的双眸，“可是喜欢并不意味我可以放弃一切。”
北冥眼中最后的希望消失了，眼神一瞬间失去了色彩。
“你对我很重要，是你让我重新觉得我还被其他人爱着，重拾那种温暖。美好的东西往往不能全部拥有。星辰，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想要同时拥有，却没有发现我在同时带来伤害。”
“可是，那只是一个意外。明箫是我的朋友，我不会——”但馨瑶用手势表示打住。
“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可你有没有想过，当你真的从慕容家的手中夺下王位时，你所要担负的是整个翼界的责任。你要想达到这个目标，你需要牺牲多少？”
“馨瑶，你怎么会这么想？而且若我以后真的成功，我可以更好的保护你，明箫也可以——”
“我不在意你的身份是什么，我也不在乎那种地位。我只想今后和我的亲人、和我的爱人平静地生活，这样就足够了。”馨瑶又一次低下头，“我感觉的到，你是那种具有王者气质的人，你心里也愿意承担这一切。可是我和明箫只想在这一切结束之后远离这一切。所以我们——”
“有必要想的那么多吗？只要我们此时彼此相互喜欢，未来我们一起再面对也不迟。”北冥觉得那些理由太过于牵强。
“因为我不想再心碎一次！再也不想了！”馨瑶强忍这悲痛喊道，“我怕在认为我们会相伴一生之后却突然失去你，我再也不想这样。”
“你。。。”
“你走吧，星辰，我们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北冥一阵冷笑，“那我告诉你，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三个字！”说罢，北冥摔门而出。只留下馨瑶在那一处空白无助的房间里。
“你这又是何苦？”明箫从一道暗门里出现，深蓝色的眸子怀着不明的情绪。
“小箫，借你姐一个肩旁。”馨瑶却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明箫先是一怔，然后无奈地坐到馨瑶的床边。馨瑶的头像找到避风港一般放松地靠在他的肩上。
“还记得我们以前跑到落霆崖的话吗？”
“记得。”明箫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我还想听你说一遍，要原话哦。”馨瑶带有孩子般的语气命令道。
“老大不小了还。。。”明箫顿了顿，清清嗓子，用他如今少见的、开朗的嗓音大声说道，“大哥，姐，你说我们以后一起离开这里，到一个什么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怎样？”
“好啊！”馨瑶接住明箫的话，接着轻笑起来。只是明箫分明感到有一股暖流将自己的肩旁打湿。
“真是，明明是我该被你照顾的，现在却反过来。”明箫苦笑道，视线凝固在北冥消失的地方。
“那只是喜欢，可并不是爱。”一个呜咽的声音回答道，声音无助而又痛苦。
“说实话，你确实是个贪心的人。。。”明箫言语而止，因为他想到那个人，她的一颦一笑，想到自己的目的。他韩明箫自己，又何尝不是自私呢？
而在门外的一处角落，穿着淡黄色短衣，白色短裙的凌薇正神色复杂地倚着冷漠的墙壁。她看向窗外，那个黑色的身影正愠怒地离开。片刻犹豫后，她连忙跟上。
但她没有看见南宫就在另一个房间里透着门的间隙默默地注视着。南宫重新关上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不断地通过叹气来舒缓自己的心里的压抑。
冰冷的晨光透过云间仅有的一道裂痕落下，但却无力改变这世间的寒意。夏，就这样悄悄怀着悲伤来临。
（当天夜里）
（韩府——韩明箫房内）
韩明箫靠着自己房中的阳台，静静地思考着从昨晚起发生的一切。他觉得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预料：诺儿险些遇险，馨瑶和北冥之间的关系，甚至现在还出现一个神秘的组织——启。
一想到那些神秘人，明箫的眼前即可出现诺儿的身影。
她现在还安全吗？而事情的偏差到底有多大？
“殿下。”郎溪在门外说道，“现在帝都都处在修建过程中，部队的损失很小，而那些人似乎没有动作。”
“那些东西放回去了吗？”
“是，已经处理好了。”郎溪回答道。
“很好，累了一天了，你也去休息吧。不过”明箫话锋一转，“将我将来两个月左右的行程推掉，并且联系北方的分部。”
“殿下，您这是要——”
“我极有可能要出一趟远门，你快去安排。”明箫的话音刚落，便听见郎溪下楼的声音。
待周围一片寂静后，他催动灵力，自己那对深蓝色的眸子散发出蔚蓝的光芒。短短几秒之后，眼前突兀地出现在城南银星草原的景象，随着焦距不断收索，一个他在乎的人出现在那里。
是诺儿！她正一个人孤单地坐在杂乱的草丛中，瑟瑟发抖。神色惨白，完全没有了在车上的神彩。
而下一秒，明箫眼前的景象消失了。冷静在他的心里被刚才的图像完全打散。
明箫遥望阳台，眼睛定格在银星草原的方向。心想那一切如同螺旋那般，就要重新开始了。。。。。。
而此刻在夏风中的银星草原上，诺儿呆滞地看着地上的杂草，任冷风拍打自己。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明箫最后的画面。心，一阵阵剧痛，痛的自己无法思考任何事。
“我。。。韩明箫。。。”；
“没事，这样背着你也不错嘛。”；
“诺儿。。。这个。。。送给你”；
“。。。好好。。。活下去。。。。。。因为你。。。是我。。。喜欢。。。”
。。。。。。
那一幕幕与明箫有关的场景，他的尴尬、他的笑容、他的关心、他的喜欢，可是自己却亲眼看到这一切消失。
自己，又变得无依无靠了。
突然，她的身体被一股力量轻轻拉起。一个温暖的拥抱驱走了所有的寒冷。诺儿的心再度有节奏的跳动起来，因为一股熟悉的清凉的味道渐渐安抚掉她的惊恐。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在月光温柔的注视下，那张精灵般的面容带着她专属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世界的一切仿佛在此刻定格，定格在两人温暖的拥抱中。
第十五章 十字相错之刻（1）
1．
（银星草原边界——科晤诺镇郊外）
诺儿静坐在科晤诺著名的风岚之湖的岸边，平静地看着前方被月光点缀的蔚蓝湖水，蓝如静川的湖面上泛起星辰般的光辉，似欢乐舞蹈的小精灵，用一双双看不见的脚清点美丽的湖面。
“沙沙”，诺儿身后的飘来一丝动静，可是她丝毫不在意。接着，一身白衣的明箫穿过发着橙色光芒的沫黎树林，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的盒子。
“等久了吧，给。”明箫做出一个抱歉的姿势，把手中的小盒子递给诺儿。
“没有。”诺儿开心地接过盒子，当她把盒子放在地面时，盒子冒出一阵白烟，最后竟变成了一套水果拼盘。
各式各样的水果被精细地分割成一块块，并且按照花的形态摆放而成。十朵颜色不同的小火苗缓缓升起，当飘到一定高度后变停下转而顺时针地围绕拼盘的边缘一蹦一跳地轻舞起来。
“因为太晚了，我能买到这些。”明箫温柔地看着诺儿，她现在的脸上展露出孩子般的笑容。看来自己没有选错。
“这些东西好有意思，”乘此空档，诺儿吃下一个柠檬色的水果，“嗯，真好吃。有些酸甜，但又给人很清凉的感觉。”
“你喜欢就好。”明箫在她的身边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正在享用美味的诺儿。注意到诺儿满足的表情，他想大概她已很久没这样吃过东西了吧。一记起昨天诺儿消瘦的脸庞，他又不禁一皱。
“怎么了？没事干吗皱眉头？”诺儿好奇地睁大眼睛。
“诺儿，对不起，我当时不应该让你离开的。”明箫自责地低下头，金色的发丝无力地垂下。
“你呀，”诺儿放下手中的事物，转而用双手捧住明箫的脸颊，使他正视她，“干嘛想那么多，而且发生这些事并不是你能控制的，但至少现在你就在我的面前。”诺儿那双美丽的双瞳一弯，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明箫把诺儿捂在自己脸上的手放下，并且轻轻握住，感受着诺儿手中的暖意。
“我答应你，我不会让你再受苦。”明箫的承诺令诺儿鼻翼一酸，一时间害羞地低下头，不敢直视那双充满关爱的眼睛。
“。。。明箫，我想我需要告诉你一些事。”诺儿的语气变得些许僵硬，似乎在下一个决定。
“不必勉强，你如果不想。。。”
“不，我想告诉你。”诺儿抬起头，用坚定的目光对上明箫的蓝灰之瞳。
明箫见她这般坚定，便不再阻碍。诺儿将视线转向一边，凝视着对岸上发出水晶幻光的“夜阑珊”树，似花瓣的嘴唇开始起伏，口中的言语随风散入静谧的夜间。
明箫仔细地听着诺儿的话，注意到诺儿的语气变化很大，但几乎都在一个悲伤的基调上。
“夜阑珊”静静地倾听着少女的回忆，用幽蓝带有神秘气息的光芒装点着湖的四周，树的四周的奇异植物也在这幽光之下反射出幽绿、淡绿、墨绿的色彩。俨然是一个夜间精灵的舞会，令人心神安宁。“荧光芝兰”从白日的沉睡中醒来，用透明的橙色的光辉把身上的各色花衣点亮，那万紫千红敛去了太阳下的耀眼活跃，转而沉稳、优雅，映着橙光，昭显夜色的迷离。
不知在这梦幻的夜色中过去多久，诺儿终于把自己的过去讲完。刚在她停下休息的时候，明箫的手便搭在诺儿的瘦弱的肩上，将她的身体依靠于自己。
诺儿顺眼看去，明箫的眼中呈现的是一种莫名的伤感与心痛，是在担心自己的事吧。。。。。。想到这儿，她觉得心里一暖。自然地把头靠在明箫的肩上，不一会儿，明箫感到诺儿的身体放松下来，缓慢地呼吸规律轻柔地传入他的双耳。
他知道她已经睡着了，便轻轻抱起她，最后到一颗较大的“夜阑珊”处坐下，再然后把身上的外套盖在诺儿的身上，自己则是依旧用肩膀给疲倦的诺儿当枕头。
明箫感受着诺儿的气息，同时回想起诺儿刚才告诉他的一切。原来诺儿也是出身名门，虽然她关于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但她印象里自己小时候是衣食无忧，父母都懂得很多法术，家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姐姐。同时她也清晰地知道家是在北方的西奈城。而她在小时候被人绑架，当她醒来时自己已被人种下“化幽蛊”，行动不能自已，并且那些人开始对她进行残酷的杀手训练。有好几次她都因为被毒打而昏死。即便她在那里相识了许多与自己同病相怜的朋友，彼此相互支持，但这样的日子始终是个没有尽头的噩梦。几年后，她便开始执行那些人给她的任务，并且开始对这群绑架她的人开始了解。
那些人称他们自己的组织为“启”，这个组织有庞大的成员，而且分工和职务划分极细。例如有专门负责地区经济控制，有些专门负责刺杀，有些则专门负责培养。更令人意料不到的是这个组织在整个翼界都有耳目，而他们的上层都是实力在天阶之上的翼能者，这样的存在简直可以威胁贵族。
当诺儿说起自己逃脱时的情况时也很奇怪，因为她的“化幽蛊”竟是在一场梦中解除的。诺儿说她梦见在一个有一颗发着银光的巨树，其余是一片荧光草原的地方，有个瘦骨嶙峋的老者说有东西要交还给她，并且说她现在已经获得自由选择的权利，然后她就醒了。
醒来之后，她察觉自己体内的“化幽蛊”的作用消失了，自己的手中留下了一块人形木偶。当时她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幸而当时她被派出执行任务，趁着夜色逃开与她同行的人后便来到间长镇郊外。那时她又饿又累，匆忙中又忘记准备足够的金钱。这时，手中的木偶身上闪现一道白光。她再次睁开眼时，竟出现了一辆豪华的异间车厢，明箫见到的木偶人正执掌于两只“慧”。
之后就是在克拉维娅森林遇到明箫和北冥。
在与他分手后，诺儿在空中通道上遇到了“启”的追捕，即便有明箫给的召唤兽，还是因为寡不敌众最后被抓回，再之后的事明箫也都知道了。
明箫在听完后心里仍为诺儿的遭遇感到愤慨，但这种情绪又转化为一种深深的忧虑。他沉思着目前的情形，思考诺儿告诉他的所有情况，似乎一切还在控制之中。
“启。。。。。。”他仰望皓月，神色凝重。
（帝都城东）
（箬泉街）
在经历昨日的冲击后，处于靠近城东繁华区的却依然不退去喧闹的外衣，只是在道路上时时残留着被毁坏的建筑和正在加紧施工的魔法修理队。
在几近破晓的时刻，北冥一个人巍巍颤颤地游荡行人较少的箬泉街上，偶尔有路人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但随即又冷漠地离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钢筋、混凝土，加上一些坚硬的魔力材料构成了这个冷漠的城市。北冥摇了摇头，嘲笑这座徒有虚表的地方。
倒是什么才是真正存在的？
“星辰。。。”北冥慵懒地回过头，模糊地看到一个淡黄色的身影。那人应该是个女子，因为北冥看到她随风而动的长发。
“馨瑶？”北冥大脑一时不受自己控制，摇摇晃晃地靠近那个身影。
而那人的身体在听到他的话后变得僵硬，想石像般钉住。
他吃力地走进后，身体忽的一软，靠在了那个少女的身上。
“你知不知道，两年。。。我等了你两年。。。”北冥痛苦地喊着，“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拒绝我。。。你以前不是说过不会嫌弃我，不会讨厌我吗？”
北冥的身体猛地被什么东西一推，由于重心不稳，狠狠地摔倒在地上。这一摔使他的眼睛暂时一黑。不久后，他的视野开始变得的清晰。这时，他终于看清了前方的人。
竟然是一脸愤怒和不甘的凌薇！
“凌薇，怎么是你，刚才不是。。。”
“啪！”凌薇上前就给北冥一个响亮的巴掌，并且嘶声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为了一个柳馨瑶，就那个人把你弄得失魂落魄。你不是很自傲吗？你不是无所谓吗？她到底有什么重要的？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说到底她不就是一个被贵族排斥的下等人！”
“够了！”北冥现在大脑被酒精刺激地失去理智，眼看自己顺势就要朝凌薇的脸上扇去。
凌薇不可思议地瞪着北冥举起的手掌，过了一会儿她竟冷冷地笑道：
“居然，你居然准备打我。。。”凌薇悲伤的声音令北冥的意识开始清醒过来，是啊，自己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为什么，她就那么让你神魂颠倒。”周围机器的修理声猛地狂啸起，震碎了凌薇的心。
“因为我喜欢她。”北冥毋庸置疑地回答，而正是这个回答令凌薇瞬间觉得自己的世界开始崩溃。
“喜欢？呵呵。。。”凌薇的眼泪如珠线般坠下，啜泣地说，“那我喜欢你又怎么办？那我从小就喜欢你又怎么办！”
北冥完全没有料到凌薇会这样说，这句话如一声炸雷，令他感到无所适从。
“可是我从来只是把你看成自己的朋友。”
“朋友？”凌薇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