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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七书之却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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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身段,解疑释惑。以他的经验,强者很少自疑,弱者往往不安,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他曾经做过苻坚的国师。苻坚蒸蒸日上之际,只信王猛,不信僧道,召见昙云,只谈佛法,不及其余。但是淝水败后,志气消沉,不止一次找昙云问梦。天子如此,百姓更甚。昙云在江东时,寺旁有一个米店,老板生意兴隆时,从来只给上门的和尚布施钱粮,从来没有上门拜望过昙云。后来乱兵抢了他的店,闹得他几乎破产,第二天就到寺里来倒苦水,求昙云给预言祸福。

    在他看来,梦这个东西,绝不可能如流矢射人自外来,只能是心花怒放从中开。一个人的心思,尤其是不可对人言说的心思,压倒一切的心思,纠缠魂魄的心思,志在必得的心思。执着狂热的心思,沉积成块垒的心思,总会在人最真实最不戒备的时候,像暗泉一般汩汩流出。任何人。无论城府多么深,罪孽多么重,伪装多么巧,一旦陷入沉睡,就会恢复赤子之身,进入最真实最不戒备的状态,而梦就在这个时候,让隐秘的东西浮现出来。

    姚泓这个梦,将他的苦恼和忧惧和盘托出。

    大将军姚绍曾经问过昙云对时局的看法,昙云以吃胡饼为喻做给他看。一言未发,已经穷尽胸臆。护送姚绍夫人夏侯嫣回京路上,他曾经告诫后者,要她务必不要向皇帝说这件事。现在姚泓问梦,实际上就是问政。他对姚秦大势已经有成算。但在姚泓面前,却不能表露出丝毫悲观。

    他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盅,清了清嗓子。

    姚泓坐直身子,热切地等待着。

    “陛下,贫僧既蒙顾问,就要率意直言。有不当之处,先请陛下恕罪。“

    姚泓说朕既然有此一问,就没有任何禁忌,只求大和尚畅所欲言。

    “贫僧以为,此梦说明陛下胸中对时局有隐忧。独登高台,是陛下闻击鼓而思良将。自筹身边缺少大材,故虽有红日当头,难消胸中冰雪;眼前万众,却不知谁是股肱心腹。陛下这一层梦境,实则是忧患人事。以贫僧看来。王者不必事事贤于臣子,放手用人,大胆赋权,反比事必躬亲好。“

    这话真是击中肺腑,姚泓沉重地点点头。他马上就想到峣关之战。要不是自己过度干预,结果不会那么糟。

    “囚车,实则是陛下的心。陛下为一念所困,就会陷入囚车,不可自拔;若超脱此念,便置身车外,重获自由。“

    这话恍如老生常谈,虽然玄妙,却让姚泓不知所云。昙云看神情就知道他困惑,乃伸手指了指周身:

    “陛下周身这宫室、这宗庙、这府库、这子女玉帛、这长安大城,无一不是桎梏锁链,束缚陛下手脚。陛下若不以城池得失为念,不以自身存亡为念,空府库以募众,赏将士以励气,免赋税以感民,集合精锐,动员万众,龙战于野,击灭晋国主力,则无所羁绊,随性往来。仗打胜了,宫室宗庙府库子女玉帛长安大城无一不是陛下的;若败了,就是统统挂上千钧大锁,也必落入他人之手。“

    姚泓不能不佩服昙云。虽是佛家,却不昧于兵法。现在回头看,秦军从一开始就处处守城、处处戒备,结果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处处守城就处处被动,始终被刘裕牵着鼻子走。若是一开始就集中精锐主动迎战,战局或许不会这样一落千丈。现在若要走这招棋,已经非常困难。一则缺少姚绍那样的良将,二则军队已经被牵扯在各个关节点上,很难复合起来打打仗了。想到梦里说的砍头,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就这一瞬间的软弱,也没逃过昙云深陷的胡人眼睛:

    “陛下不要怕砍头!“

    这句话不似前面那样温温侃侃,倒是声色俱厉,有当头棒喝之效。姚泓一惊之下,本能地伸手摸了摸脖子。

    “自古哪有真正的万岁天子!凡为皇帝者,须前世修行千百代,方可处此轮回高处,享受凡间最高富贵荣华。但所得越多,肩上担子也越重。护佑苍生,致天下以太平,这是承平时的重任。抗御外敌,保全金瓯,这是战乱时的担当。国有大难,百姓涂炭,将士捐躯,不知有多少人头已经落地。陛下若不以一己之生死为念,自然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奋三世之余烈,激万众之忠心,泰山压顶,诛灭强寇。倘能如此,被砍头的,就只能是刘裕之流。陛下梦见那座碑上,死者姓名不详,就是上苍启示陛下,中原逐鹿,尚不知鹿死谁手,秦晋之战,胜败利钝怕是不能过早立论。或吉或凶,一念成鸿沟!“

    这一番话,黄钟大吕,龙吟虎啸,与其说是解梦,不如说是励气,姚泓不知不觉间已经汗流浃背,忘了自己是帝王之身,深深向昙云一俯身,额头触及地毯:

    “姚泓惭愧!大和尚深意,姚泓已经懂了。姚泓虽不敢自比先祖勇烈,犹有羌人骨头,自今日起,决忘身忧国,披发而战,不复斤斤于成败。“

    说完起身,从檀木架子上抽出宝剑,豁然一声,截下一段头发,用案上一片颁旨用的黄绢包起来递给昙云:

    “请大和尚收好。若姚泓胜,此物就传于太子;若姚泓败,大和尚可以择地埋了,也算我姚泓留魂故国。“

    昙云念了佛号,神情庄严,将头发贴身收好:

    “恕贫僧不祥。陛下脱有不讳,贫僧会修造一座浮屠,将陛下圣发置于塔中,令万众景仰崇拜。“

    自南人入侵以来,姚泓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安详喜悦过。

    送走昙云后,他看着墙上的地图,感到一种不可言说的轻松。

    是的,决不能株守长安,等着敌人打上门来。

    他要倾尽府库,招募忠于大秦的羌汉华夷少壮,组建新的方面军,迎头打出去。要赶紧和晋军背后的大魏援兵协同,速速形成夹攻态势。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非不过技不如人三军溃败,自己王冠落地人头落地,总强于窝在宫室之内,惴惴不敢地等待死神敲门。

    甚至有点兴奋。

    他本想立刻就召集文武大臣议政,但一看天光,觉得情势还没有危急到多睡一两个时辰就会土崩瓦解的程度。

    他坐在书案前,在脑海里把当前敌我宫攻守的几个要点过了一遍,不知不觉地和衣倒在地毯上睡着了。太监怕惊动他,给他盖了被子,没敢把他抬到床上去。

    太阳升到一树之高时,一匹快马穿过长安,长驱奔进宫城。

    前线紧急战报!

    姚泓兀自沉沉睡着。

    太监左右为难,最后一咬牙,推门进来唤醒皇帝。

    姚泓打开急报,立刻就清醒了。准确地说是惊醒。

    香城,失守了。

中卷二十八章 逆流直进() 
ps:

    弟兄们,我眼前只有一个景象,那就是受赏拜爵于明君之朝,欢庆痛饮于父母之室!鲜花满街,美女斟酒,人人把我们当英雄。趣*多年后,子孙问起来,说姚秦覆灭之际你在哪里,我们可以骄傲地说:我就在战场上!我就在前锋!

    郭旭把桨交给身边的士兵,脱下战靴,把里面的汗倒了出来。想了想,索性脱掉盔甲和战袍。阳光很毒,但河上的风还是带来了一丝凉意。一看队主如此,当兵的纷纷效仿。很快,除了主将王镇恶,整个船队的官兵全都打了赤膊。

    郭旭满脸酡红,不仅仅因为热,更因为兴奋。

    开拔前,他看见孙俏骑马赶来,已经惊喜到瞠目结舌。他很想站起身来挥手致意,但碍于王镇恶在身边,也怕士兵们笑话,便强压住兴奋,佯装什么都没看见。彼时那个派去传话的亲兵已经回来了,后者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原样复述,而是擅自做主加了点佐料,那就是眉飞色舞的神情和一点点语言修饰,于是郭旭听到:孙姑娘要你好好活着回来,好好过日子。把这句话拆开,仅前半截“好好活着回来”,就足以让郭旭窃喜半年;而“好好过日子”一说,含义尤为丰富,想象空间异常巨大,远远超出郭旭预期,带给他9成狂喜和1成狐疑。谁料脚跟脚地,孙俏就赶到河边了。她的到来,自动消除了传令兵扯谎的罪证,让郭旭那点残存的嘀咕立刻蒸发,只留下百分之百的喜出望外。他恍如升上云端,飘飘荡荡,晕晕乎乎,不知此地何地,今夕何夕。他本来就没有官架子,向来和士兵打成一片,饶是如此。士兵们也觉得郭队主此次出征格外温情,闲不住地替各位弟兄划桨,一边出力气,还一边傻傻地笑。浑然不像即将投入一个凶险莫测的战场。

    战场也在捧场。它好像也知道这个青年军官正沉浸在巨大幸福中,故而要献上贺礼:秦香城守将恢武将军姚难得知晋军自黄河入渭河,已经朝着自己后方杀去,香城已经孤悬,他迅速席卷行囊,放弃香城,一路向长安方向撤军。香城就像一枚熟透的果子,无需动手,自己掉下枝头,被刘裕从陆路派出的军队唾手接住。姚难在撤军途中遇到前来接应的镇北将军姚疆。两人合力固守泾上古城,结果被跟踪追击的王镇恶部将毛德祖击破,姚疆战死,姚难一路狂奔逃回长安。这一变局,瞬间让固守定城堵住潼关的姚祝澄D选K性阡亓踉V髁捅澈笸跽蚨衿姹洌退闶且幻队埠颂遥不岜谎钩伸捶邸Rψ{退守郑城,刘裕立刻跟进一步。关中虽然四塞坚固,院墙已经被打破,晋军的战靴已经登堂,即将入室。长安虽然还有好几万秦军。但他们不得不分兵把守渭桥、石积、灞东等要害。谁都知道这样分散兵力很糟糕,但谁也不敢放弃其中任何一个要点,因为放弃了就等于开门揖盗。晋军沿渭河西进的消息已经传开,但水军来势迅疾,陆上军队就算看破了晋军意图,也根本来不及调度。大势是绝望的:仅靠防御。不会打破强寇。长安要解除警报,除非有生力军和晋军野战,但现在姚泓囊中羞涩,手脚被分别扯开按住,只只能靠牙齿自卫。更为绝望的是。关中郡县已经纷纷暗中联络晋军,就算不至于马上倒戈,但至少在晋军进击长安时会保持中立。这就意味着长安作为都城,已经在自己的国土上孤立了。

    一柄锋利的长矛自东向西直刺姚秦心腹,郭旭的船,就是这根长矛的矛尖。

    王镇恶带着微笑,看着郭旭满身的肌肉随着划桨乱窜,顿时想起“动如脱兔”这个词儿。

    军队,不打仗时“安若处子”,要打就得“动如脱兔”。

    这是爷爷最喜欢说的。

    爷爷不是武士,不喜欢穿盔甲,射箭十次有十次脱靶,但出将入相,击破强敌无数。他自己不会挥舞刀剑,但懂得怎样把万千军人的刀剑集中起来,挥向该打击的地方。

    爷爷不止一次讲过他率军击灭慕容氏燕国之战。

    现在,他孤军深入敌境,直扣姚秦都门,和爷爷当年的态势何其相似!

    爷爷,我不会给你丢脸,愿你在天之灵保佑我!

    “郭旭,你停了一下。”

    郭旭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坐在王镇恶身边。别人都*上身,只有王镇恶战袍盔甲齐全,这让郭旭很惭愧自己的放纵。

    “那个孙姑娘,你看见了吗?”

    郭旭没料到王镇恶会说这个,慌乱地擦了擦汗:

    “看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跟她打个招呼?”

    郭旭没有吭声,羞涩地低下头去。王镇恶拍了怕他汗津津的后背:

    “你跟她打个招呼,一点也不丢人,而且会让弟兄们士气百倍。”

    郭旭抬起头看了王镇恶一眼,眼神说是真的吗。

    “看看这些弟兄,很多人踏上战场,就永远留在战场。我们这样悄悄地登船,孤零零地出发,老百姓不知道我们存在着。这时候,一个妙龄佳丽来河上送行,她是冲着你来的,但弟兄们都沾了光,他们在一个漂亮女人面前,雄赳赳地出发了,知道自己至少在一个女人心里留下了一个影子。当兵的粗粗糙糙,但内心其实很脆弱,他们就怕人家看不起自己,忘了自己,活着是无人在乎的人,死了是无人挂念的鬼。孙姑娘来送你,说明她看得起当兵的,仅这一点,就足以让弟兄们想入非非,无所畏惧地冲锋陷阵了。假如你当时能站起来大喊一声:等着我回来进洞房!我就会和弟兄们一起喊:等着我们回来闹洞房!这样就太完美了。”

    王镇恶说完,很得意地放声大笑,身边的士兵亦然。

    郭旭的脸像熟透的李子,红到发紫。

    笑声停歇片刻后,王镇恶抬头看了看天光,低头沉吟片刻,平静地对郭旭说郭队主请你穿好盔甲。

    郭旭一愣,突然明白过来,王镇恶估算时间。知道马上就要抵达登陆点了。

    全船士兵轮换着穿好了盔甲,校尉们连打旗语带喊话,很快整个船队的*男人都切换成虎贲甲士。

    河水激切,水声喧哗。

    逆流而上。不进则退。

    晋军士兵奋力划桨,两岸柳树青翠,隔着树干能看到收割后满是麦茬的农田。

    一群野鸽子掠过河岸。

    渭河突然收窄,远处隐约可以看到一座桥。

    渭桥在望。

    长安不远。

    此处即战场。

    王镇恶拔出长剑,大声下令:

    “往下传,弃舟登岸!”

    弓箭手用擘张弩发射出带着麻绳的飞爪,它们飞进柳树,飞进灌木,攫住任何可以攫住的东西,而后就死死地扣住。最强壮的士兵最先上岸。拽住麻绳,配合划桨兵,把艨艟靠到岸边。

    河水不欢迎这群逆流而上的不速之客,它大声叫骂,挥舞浪花。要把艨艟们推向下游。

    必须在极短时间内上岸,否则前功尽弃。

    王镇恶和郭旭先后飞身跳上河岸。

    全副武装的士兵落在土地上的声音汇成一片,一如战神在掷骰子,赌的是生死成败。

    官兵在不远处结好方阵,准备静听将领。

    这时背后传来不祥的声音:无人牵扯的艨艟顶不住河水冲激,在强劲的逐客令下纷纷溃败,它们扯断麻绳。相互拥挤冲撞着向下游漂去,很快就消失在远处。只有很少几艘不认输,还顽强地停在河面上,麻绳蹦得紧紧的。

    众人拧着脖子,无声地看着这一幕。

    无需沉舟,渭河替他们干了这件事。

    也无需破釜。根本就没带锅,每人持三日干粮。

    打赢了,一座繁华富庶的长安供他们享用。

    打输了,带再多的粮食也是资敌。

    王镇恶找到一块大石头跳上去:

    “弟兄们!你们都看到了,船已经没了。我们已经在死地了!”

    郭旭感到一股凉意从后背卷上后脑。

    “告诉我,你们害怕了吗?”

    三军大呼:

    “不怕!”

    “很好!从来都是敌人怕北府兵,没有北府兵怕敌人的道理!今天,我王镇恶身负朝廷重任,要和你们一起竭力致死,有进无退,共立大功,报答国家。”

    郭旭把长剑指向天空:

    “共立大功,报答国家!”

    三军应和,压倒渭河喧哗。

    “我只想和你们同生,不想和你们共死!看看这个孱弱的姚秦,它的将帅,无一不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他们没有资格取我们人头!相反,我们要踏平他们的老巢!”

    郭旭觉得每一根骨头都在兴奋地叫,热血燃起胜利之火。

    “弟兄们,我眼前只有一个景象,那就是受赏拜爵于明君之朝,欢庆痛饮于父母之室!鲜花满街,美女斟酒,人人把我们当英雄。多年后,子孙问起来,说姚秦覆灭之际你在哪里,我们可以骄傲地说:我就在战场上!我就在前锋!”

    三军双眼喷火,满面酡红,激情无以言表,乃拔剑抽刃,拍击头盔,铿锵声震动原野,反射日光直上九霄。

    王镇恶用剑一指南方:

    “目标,长安,出发!”

    一个钢铁方块,隆隆地向长安前进。

    郭旭跟着王镇恶身边走了一阵,带着明显的艳羡对他说:

    “将军,你刚才说得真好!我特别羡慕说话说得好的人。”

    王镇恶轻轻地笑了笑:

    “刚才那番话,多一半是我爷爷在打慕容燕国时说给部下的。”

    郭旭正要说点啥,突然被王镇恶一个手势制止了。

    他们前方地平线上卷起尘土。

    秦军迎上来了。

中卷二十九章 羽林菁华碎() 
ps:

    灭顶之灾,玉石俱焚,覆巢之卵,将倾大厦,生杀予夺在敌手,王朝最高权力算个屁!

    姚泓俯视台下盛开的莲花,有点愣神。趣*讀/屋

    父亲,文皇帝姚兴,当年把高僧鸠摩罗什请到长安,让他住在这个逍遥园里翻译经文。如今先王和高僧,一个仙逝,一个圆寂,逍遥园却还是当年规模形制。渭河穿过园子,其中一支细流涓涓注入荷花池。一条廊道通向池中心一座高台,高台上有座亭子,即便是在盛夏,坐在亭子里也是清香扑鼻,清凉满襟。

    姚泓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笑。此地名为逍遥园,自己却身忙心累,浑然不知何为逍遥。

    怕是再也不会有逍遥了。

    晋军突出奇兵,从水路西进,一下子打破了秦晋对峙的格局,香城、定城、泾上相继失陷,最新探报说晋水上军已经在渭桥登陆。

    兵临城下了。

    长安兵马算起来至少四万,但要找出一个能够野战破敌的将军,却非常困难。姚泓拨拉过来拨拉过去,最后决定让城北守将姚丕率众迎敌,自己亲自坐镇城北逍遥园。下令集中一批快马,交给传令兵,让他们往来奔走,把渭桥最新战况报到逍遥园,须臾不可延误。传令兵背插红色小旗,无论何人不得拦阻,违令者杀无赦。

    太监端上来一盘西瓜,姚泓不想碰。

    想了想,叫来一名传令兵:

    “你去告诉姚丕,今天只有他们打赢了。朕才会进食!”

    就是要鼓起他们“灭此朝食”的杀敌气概。

    可是如果他们打败了呢?

    打败了,宗庙尚不血食。何况我这亡国之君?

    近来食欲稀薄,不足一月。已经瘦了十来斤。

    揽镜自照,三十岁的人,一半头发都白了。

    击败渭桥敌军,不等于国家转危为安,但至少可以翦除南军一翼,集中兵力对付刘裕主力,也能振奋一下萎靡已久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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