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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她等不到了。穆贤妃所出的五皇子隆登大宝,穆家作为新皇外祖和皇后娘家得享泼天富贵。门庭若市。恩赏不断,俨然成了大魏第一世家。
她恨,积年的仇恨好似毒液一般一点点腐蚀了她的心,那里渐渐融出了一个黑洞,空荡荡的,见光就疼到灭顶。
她再一次绝望,但是上天却终于开了一次眼,在最后怜悯了她一次……
大魏连年天灾不断,民不聊生,各路叛军雄起,边疆战事不断。突厥大军攻入京城的那个晚上,十月天下起了鹅毛大雪,她诵了一晚上的经书。
京城里的火光滔天,将暗夜照的亮如白昼,她站在禅房的窗前俯视着滚滚浓烟,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京城女眷在叛军攻入京城之际俱都以死殉节,三尺白绫了断了无数花样似地生命,鸩酒一杯将贵女贵妇们逼上绝路,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大火在京城烧了三天三夜不止,她也不吃不喝的在窗口站了三天。她的身体本就接近油尽灯枯,一直苦熬着不肯闭眼,不过是不甘心看不见那些人的下场罢了。
终于,她还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满意的从窗子处一跃而下。
大风在她耳际呼啸而过,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轻的像是一片羽毛。闭眼前最后一刻,见到的竟然是记忆中从未有过的千军万马。
马上的中年悍将,一身浑然天成的煞气。他的双眸麻木无情而冰冷狠厉,像是冰川雪原上的孤狼。然而,他那张脸,那张脸……
池玲珑微微惊呼一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了身。
她呼吸粗重而急促,待发现方才经历过的几十年的人生,不过是一场噩梦,在放心的舒了口气的同时,心中竟再次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空洞和疼痛。
她死前所见的最后一人,那张脸,在前日江府的赏花宴上还见到过……
池玲珑伸出双手,将一张小脸整个捂住。
那个满目冷冽煞气的少年郎,好似和临死前闭眼之时看到的,那张中年悍将的面孔一点点的重叠,渐渐幻化成了同一个人。
“谁?”
内室中有另一个人清浅的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床上的帷幔上落下一道修长的黑影。
池玲珑在经历过方才那场刻骨铭心的人生惊变之后,再次享受到一场现实版的午夜惊魂,险些要被吓得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内室中静寂的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那道黑影好似就是一个花架子投射下来的影像,不过一个死物。
但是,池玲珑知道,那不是一个死物,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且还是一个男人……
随手将被子掀起披在身上。池玲珑在提心吊胆的思索了片刻后,便也毅然决然的掀开了床帐。探出了脑袋。
能在这大半夜夜探女儿家闺房,且还探到忠勇侯府五姑娘闺房的人,她只想到了一个……
透光窗外的月光,当池玲珑看到那有几分熟悉。还有些陌生,比之月前所见,脸部线条却明显要硬朗锋利上许多的少年郎的面容时,竟然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那照旧是一袭黑衣劲装的少年郎,身材瘦削颀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戾气,一双眸子好似也比之前寒气更重。但是,任凭她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他,他竟然也没有被侵犯的不喜。没有再一次掐住她的脖子,让她随时去见阎王?
池玲珑觉得,人果然是会长大的。人果然都是惜命的。
下了床,穿上鞋子,随手拿了一件外衣披在肩上,池玲珑没有点灯,待眼睛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后,便顾自朝着窗子处放置的小几旁边的玫瑰椅上走去。
“这边坐。”
池玲珑话落音。那少年郎在迟疑片刻后,竟也直接在她的对面落座。倒是让池玲珑颇为讶异他的顺从和配合。
“手拿出来我看看。”池玲珑一直对自己原则性很强这一优点鄙弃不已,同时也对自己惜命和识时务这一点,感觉脸红羞臊。
她从万安寺回来,中毒快死时,躺在床上饱受噩梦折磨时,就不止一次在心中计较着:之前答应给他解毒,是因为小命在他手里,若是不同意出手救助他,她可能会当即丧命。
但是,若是再见到这少年,在有准备不会再次被他嵌制住喉咙之际,她绝不会给他解毒。若是有条件的话,她还要再给他下上点别的什么毒,也好让他尝尝,生命垂危是什么滋味儿。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不知是因为在江府时受了他的恩,不想欠债不还;亦或者是因为方才梦境中,临死前一刻看到了他的面容,让她心神恍惚,此刻脑神经竟然不受控制的催眠着自己:不如替他解了毒,将他打发了是好。
不然,若某一天被府里到处都有的暗卫,发现了她房中有个男人出没,池玲珑已经可以想象她那便宜老爹,到时候是会直接给她一百庭仗,还是直接送她一杯鸩酒或是三尺白绫?
“娘的,主子,这忠勇侯府简直快比皇宫还难闯了……”
池玲珑方才垫着绣帕,将那少年郎的大手握在手心,就又有一个跳脱的少年,一边唧唧歪歪骂骂咧咧说这话,一边欢快的蹦起了内室。
声音有些熟悉,娃娃脸上常年带笑,脸颊处还有两个小坑,是名叫阿壬的那个少年。
大概习武的人夜视能力都不同凡人,所以阿壬在一脚踏入内室,浑身便僵硬了似的,脑袋朝着窗子处看过来,双目中有着池玲珑看不见的震惊、惶恐和不可置信。
他,他,他看见了什么?
阿壬少年震惊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的铜铃一般,面上仿若看到鬼爬墙似的模样,让他此刻的形象看起来滑稽而可笑。
可阿壬现在哪里还顾的上,在外人面前维持自己翩翩少年郎、如玉花公子的完美形象?
主子都跟人授受不清了,大哥二哥三哥四哥等几个哥若是知道这情况,会不会惊喜的要活要死啊?L
☆、072 耍。流。氓
阿壬的震惊和不可思议暂且不提。
却说此刻正握着那满面煞气的少年郎的手的池玲珑,虽然耳中不停的回响着,名叫阿壬的少年吵吵嚷嚷的那句“忠勇侯府简直比皇宫还难闯了”的,既大不敬,听起来又特别意味深长的话,脑海里也一直不停的闪烁着“皇宫”“皇宫”这两个大字,但是,此刻占据她全部心神的一个念头,不是闯皇宫这活计有多高深、有多作死,透漏出来的讯息,不是这对主仆有多无谓,身份上有多么讳莫如深,却是真真切切、一个脑残的让她恨不能给自己两个耳光的花痴想法。
——这少年的手真冰啊!
凉的入骨。甫一接触,便像是有一股电流从两人交叠的手掌发出,传入四肢百骸,让她的身体抑制不住的打了一个激灵的同时,就连浑身的毛孔,好似都舒畅的扩张开来。
池玲珑为自己这短短一瞬间的失神有些羞愧。
她真的不想当颜控!
池玲珑别扭的眉头紧蹙了起来,嘴唇也抿成了一道直线。她眼光不善的盯着内室入口处,仍旧做石雕模样的阿壬,没好气的低声问道:“我房里守夜的丫鬟呢?”
阿壬一边挠挠头,一边小偷小摸的低声说着,“我把她们都敲晕了!”语气中的兴奋和得意忘形,让池玲珑手一紧,只想将这对不省事的主仆也敲晕了丢出去喂狗。
在她的地盘。不经她的允许动她的人,当她是面做的,好欺负不成?
池玲珑心下不喜。说话的声音不免也就阴声怪气起来。她压低了声音,十分捧场的赞扬了阿壬一句,“没想到,你功夫还挺好的么。”
“那是,那是。”阿壬忙不迭的回应着池玲珑的话,一边垫着脚尖做贼似的凑过来,还一边贱贱的为池玲珑的“有眼光”夸奖一番。笑的好不得意的说道:“没想到你这人长相不怎么样,眼光倒是挺好的么。”
伸着懒腰。扭扭捏捏走过来的姿势,一副把池玲珑当知己和同道中人的热衷口吻,让池玲珑一个忍不住就气笑了。
她就觉得,这人究竟要自恋到什么程度。才能贱的这么理所当然呢?
听不出她说话的语气是讥讽的么?
是男人就可以不会看人眼色么?
池玲珑冷笑两声,不说话了,她怕再一开口,自己会把自己气死。
不过,池玲珑可也不想就这么窝囊的把这口气咽下去。
她吃饭吃茶吃醋,就是不吃亏;即便是万不得已一时吃了闷亏,事后总会想方设法报复回去,且总是要加倍的。
池玲珑的双眸都微眯了起来,趁着阿壬走近小几时。冷不丁的就猛的伸腿,一脚向他踹了过去。
“嗤……”一声疼的倒抽气的声音传来,随后就是阿壬恼羞成怒的低吼。“你,你,好个狡诈狠辣的毒妇!”
阿壬绝对没有想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女子,竟然敢在两个武力值远远高于她,轻易出手就可以拧断她的脖子的男子面前动手。
出脚狠辣无情就不说了。力道也大,准头也高明。阿壬疼的龇牙咧嘴,心中默念:真是阴沟里翻了船了。
只是,谁又能想到现在的闺阁千金,都这么人前人后两张脸,嘴皮子杀人,出脚就敢伤人?
阿壬疼的脸都扭曲了,不免就委委屈屈的跟个小可怜似地,眼巴巴的看着自家主子高告黑状,“主子,把她弄死吧!”
弄死吧弄死吧弄死吧!
池玲珑现在一张素白的面颊整个都黑了。她现在已经不止是被气笑那么简单了,若是方才被气死了的话,现在肯定就要被气活了!
这世上极品她真没少见,一个老太太,一个二房夫人林氏,一个池巧娘,一个谢娴,一个韶华县主,哪一个不是极品中的极品?
可这些人和阿壬比起来,简直就是个渣!
能极品的这么有格调,这么自以为是的男人,她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阿壬眼巴巴看着那少年主子,池玲珑也不由转过脸来,透过窗口洒下的月辉,看着少年郎那张冷峻锋利的面孔,看他现在面上什么神情,会如何处置她?
池玲珑毫不避讳的盯着那少年郎的面孔看。这少年的五官轮廓比之万安寺时所见,确实冷硬锋利了很多。
他的面容本就冷峻而偏于凌厉,最衬深色。此刻万丈月辉照耀下,他一动不动的端坐在玫瑰椅上,整个人华丽、雍容、贵气,像是供奉在佛龛中的,一尊华美高贵的神祗,有种不惹尘埃,让人敬畏的惊艳绝美。
但是,这神祗却是毫无生气的。
池玲珑目光不受控制的闪了闪。
真要准确的说起来,这少年其实更像是一尊,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的煞神铜像。
即便是在如此宁谧的气氛中,他浑身弥漫的依旧是暴戾涌动的煞气,浓郁锋锐的让人惊心。
池玲珑不觉得惶恐惊惧,双眸却像是受了诱惑一般,慢慢的从那少年郎棱角分明的下巴,抿紧的凉薄嘴唇,一直上移到他的笔挺的鼻梁,冷厉阴霾的双眸……
双眸,他在看哪里?
等等!
池玲珑几乎是下意思的顺着那少年郎的目光斜移下来,结果却看到他的双眸,正毫不避讳的看着,看着……她露在外边的,一只玲珑有致,白皙光洁,在月辉下好似泛着莹莹玉色的小脚丫?!!
池玲珑一张小脸,像是有烟火盛开一般,在瞬间便爆炸了开来。
她忍不住用手捂住脸,觉得一辈子的脸都在此刻丢尽了。
她是用脚踢的阿壬没错,用了大力气也不假。可是,可是……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把鞋子踢掉了啊?
池玲珑欲哭无泪,脸上更是滚烫的要冒烟了。
她不是因为在外男面前露了脚丫子感到羞愧,她是因为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踢个人也能把鞋子踢掉,感觉哭笑不得。
不带这么玩人的啊!
池玲珑撇撇嘴,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没了鞋的脚丫子藏进了裙子里,丢人丢到太平洋了啊!
池玲珑方才和阿壬对抗时的底气,像是被戳破了皮的气球似的,一下子就漏了个干净。
阿壬还在像个京巴犬一样,用嗷嗷待哺的眼神祈求着他的主子“把她弄死”,并没注意她方才缩脚的举动。
然而,池玲珑此时却坐立难安的,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被烤焦了!
那玫瑰椅上坐着的少年主子,此时双目灼灼的紧盯着她的裙子。
她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那少年郎的眼神冷凝而专注,像是研究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好奇的简直想用眼刀,将她的脚丫子割下来,好任由他拿在手里,仔细研究赏玩一番。
池玲珑一个头两个大,感觉毛骨悚然的同时,整个人的头皮都发麻了!
在现在这朝代,看了女儿家的脚是绝对要负责的。他不觉得这少年主子有这么高的道德情操,当然她也不需要。
所以,男未婚女未嫁,可不可以……稍微收敛一下你那吓人的眼神,不用露出那么赤。裸。裸的感兴趣的模样,让她背后发凉的,感觉像是被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盯上了啊?
池玲珑撇撇嘴,压抑住心底的躁动和惊慌,在椅子上扭了两下身子,也不理会阿壬要弄死她的厥词,却是又一脸坦荡正气的问对面坐着的那人,非常专业的说道:“现在解毒的话,快则三月,慢则半……”年。
一眼晃见被自己紧握在掌心的,男子冰凉修长的大手,池玲珑触电一般,一把甩了开来。
她竟然把人家的手,当成椅子的扶手一般,抓的牢牢地,中间还饶有兴趣的摸了两把。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
池玲珑头疼的揉着鼓鼓涨涨的太阳穴。觉得,今天晚上碰见这对不正常的主仆,连带着她都快要被他们同化了。
这才见面多长时间啊,她就又是在人前露脚丫,又是拉人家的手,光明正大的吃豆腐,她这耍的都是些什么流氓!
池玲珑崩溃的简直像买块豆腐直接撞死算了。
这两主仆,简直就是上天派来要毁她的节操的啊!!
池玲珑自怨自艾,阿壬听了她的话,却也顾不上“要她的命了”,却是一皱眉,一挺胸,一般正经的说道:“解毒的话,你有几分把握?”小眼神儿控制不住的盯着池玲珑看,那眼神诡异的,让池玲珑更加感觉坐立不安了。
那少年主子没有开口,池玲珑便也直接面对着阿壬说道:“五层。”五层是个保守到极点的数据。她有宁氏留下来的医术,知道解毒之法。但是,要想解毒,最关键的是药草。然而,很多药草在现在已经绝迹了……
池玲珑没有把话说全,因而阿壬听了这个数据极度不满。
想来若不是还需要池玲珑为他主子解毒,这一笑起来,娃娃脸上便露出两个坑的邻家少年,指定会一把拧断她的脖子。
池玲珑可是亲眼目睹过,万安寺“密谋”结束那晚,这少年为了让她不敢耍花招,当着她的面,将那只兽瞳为乌金色,叫起来若小儿啼哭的万安寺黑猫,活生生的将猫头拧下来的。L
☆、073 柳贞娘
池玲珑第二日早起起来的时候,眼下全是青黑。
碧月不知道池玲珑这是因为昨夜被突然到来的夜客“骚扰”了,睡眠不足才会如此。却以为自家姑娘这幅无精打采的模样,是因为身体不适,才会出现这样反常的症状。
因此,再给池玲珑梳发的时候,碧月便也好言劝道:“好姑娘,今日就派人再请朱大夫过来给您把下脉吧。”
不敢明着说让朱大夫过来给池玲珑复诊的话,毕竟,自家姑娘昨日里平白无故的在三房昏厥过去,虽然事有蹊跷,更重要的却是,她们整个都被吓坏了。
碧月不敢说丧气的话,但也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池玲珑的态度,生恐自家姑娘讳疾忌医。
池玲珑闭着眼,脑袋一点一点的,听着碧月的话,也只是囫囵的哼哼唧唧两句,明显的只顾着打瞌睡,压根没将碧月的话放在心里。
碧月看见姑娘这副模样,不觉就更加忧心忡忡了。
手中的动作不由一重,却让迷糊中的池玲珑“哎呦”一声痛呼,彻底的从睡眼惺忪中回过了神。
碧月当下被吓的就要请罪。池玲珑哭笑不得的同时,也不由好言安慰这丫头,“算了,算了。你这丫头真是,就该跟碧云学学。小小年纪就操碎了心。心思恁多,当心到时候老的快。”
碧月想说,作为主子的贴身大丫鬟。不尽职尽责为主子尽心,那还算忠仆么?看见姜妈妈亲手端了一碗红枣银耳羹过来,便也不再说话,反倒唤了一声“妈妈”,规矩的给姜妈妈见了礼。
池玲珑梳洗完毕,便也坐在桌前先用些银耳羹和糕点。
如今天气冷,老太太身子愈发虚弱。昨日晚间便传下话来,让各位姑娘和各方夫人。从今天起,早起去荣寿院请安的时间往后推上两刻钟。
池玲珑对此事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天冷了,她也想赖床。若不是条件实在不允许,又怕落下懒惰和忤逆不孝的罪名。被人将名声毁坏,她也真想“病”上一整个冬天,好好的猫一个冬。
吃了两块糕点,用了一整碗银耳羹,池玲珑只感觉浑身都热乎了。
碧月和碧云下去用餐,姜妈妈让小丫鬟将桌子收拾了,将屋里侍候的人都赶了出去,这才又一边给池玲珑递茶,让她漱口。一边小声对池玲珑道:“柳贞娘这几天确实有些不对劲儿。”
自从碧霄伤好了又重新回来侍候池玲珑,且那天给她上茶的时候,恰好柳贞娘闯进来。以茶水不是西山泉水泡的,她可能喝不惯为由,一把将她手中的茶盏撞飞了出去,池玲珑便对柳贞娘这个人真正的感兴趣起来。
她到不担心柳贞娘有二心,毕竟柳贞娘和她那年方三岁的小女儿,她买的时候都是签的死契。
这样的奴才。完全就是主子的私有财产。若真有一点不对,主子家随手打死也就丢在了乱葬岗。连衙门里的大老爷都无缘置喙。
她不担心柳贞娘窝里反,不担心她是别人派来她身边的奸细,她只担心柳贞娘的身世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到时候会不会牵连到她?
池玲珑已经直觉感觉到,柳贞娘这个人想来不止经商天赋惊人,她的身世背景、过去的人生经历,应该都有段不足为外人道的故事。
池玲珑漱过了口,将茶水放在桌上。姜妈妈看姑娘好奇的看过来,便也坐在她身边,将她这几日的观察细细说来。
原来,柳贞娘虽不是池玲珑第一个从外边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