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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明月-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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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了上来,这时猛哥气焰已经消失,他老老实实的跟赵兴讲了价,讲好价后,他跳上哥哥的船,酒也不取,就向岸上靠去。

赵兴的船不进港,这是张用的建议,他以为身在险地安全为上,不过,张用不理解怎么猛哥讲完价后,货都不取,直接往岸上跑,他慨叹:“这女真人可真憨厚啊!”

赵兴望着远去的船影,回答:“那是因为我刚才没有多取他一分毫的金沙,所以他相信我的信誉,就先去岸上筹备战马了。好信誉就是低成本,不是吗?”

张用摇头:“你怎么会向女真人买马呢?那些女真马又没有你的马高大而擅奔跑,马的体积多大呀,一条小船在装不了多少匹,千辛万苦拉回去,能卖多少钱?”

赵兴掰着指头给张用算账:“一匹战马在登州可以卖一百贯,一艘小船可以装十匹马,我们一个来回不过花了三天时间,而从这里到登州,一天可以一个来回,这些小船一天运过去十匹,便可以挣一千贯。一天可以挣一千贯的钱,还有什么生意比这更值钱?”

邓御夫在旁边补充:“还有金沙,说好的,一坛酒换一匹战马,十两金沙,我们的小船还可以在当地收购一批兽皮,算下来,这一趟怎么都不亏。看来以后效用船护航,确实利厚,咱得多造点船,离人,你还有效用名额吗,我家也出三条船。”

“‘大将’效用没名额限制”,张用已经明白过来:“这等效用自备兵器战马器械,只在军中挂个名而已,朝廷平时不点验,也不发俸禄,多了少了,没账。甚好,你说我的脑子怎地那么死,这半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少赚了多少钱啊!”

“分赃”,赵兴乐呵呵地说:“没受过好战训练的船恐怕不敢到这儿来,我的船每次最多带十艘护航,多了——护航的船比商船多,人不笑话吗?咱几个就在定个章程,分配一下各家怎么出船,民间效用如何使用?”

几个人正说着,那些效用小船一个个鱼贯进港,他们将由夹温兄弟负责付款,在码头采购需要的货物,而货款最终从给赵兴酒价里扣出。

不一会,所有的效用船都进港了,海面上只剩下赵兴的七艘船。这些船不敢下锚,便在港口外一圈一圈的兜着。借机练习转弯、分组、列队等指挥技巧。

天亮时分,一艘小舟驶出港口,给赵兴送来一本账册,账册上是效用船们采购的物品货值,赵兴签字认可后,退后五海里下了锚。船又在金州码头停了三天,等效用船将货物全部装满舱后,开始一个个驶出港口,他们将向登州码头驶去,装不下的一百余匹战马则由夹温兄弟出资雇请了几艘大木船,一并载往登州。

这次夹温兄弟带来了一百多人,他们将赵兴原先船里的酒搬空后,几个人便赖在赵兴船上,打算同去登州。他们在码头已经预先收了一批酒款,这次打算趁着有武装护送,再往登州跑一趟海陆。刚好赵兴雇他们的商船运马,这样,回去的路上装载货物,可以赚个双倍。

夹温兄弟俩作为人质,很有觉悟的登上了赵兴的坐舟。但邓御夫望着那条塞满女真人的船,依然有点忧心忡忡:“签判,这伙人塞满了船上每个角落,看情形不像是普通的渔夫,我们的船岂不都让他看去了……”

赵兴笑的很阴冷:“无妨,这种小海船即使被夺去,我用这艘坐舟撞也把它撞沉了。”

赵兴说这话时,并没有回避身后的夹温兄弟俩。邓御夫比较了一下两船的体型,赞同道:“那是。”

夹温兄弟俩脸黑黑的,没有反驳。

船队再次起锚,这次赵兴有意识的领着自己的船队在海峡内侧替整个船队护航,那些快舟依仗着速度很快,甚至贴着海面快速穿行,遇到辽国小舟,则干脆撞沉,大舟则强行登船检查。不一会,他们以各种名义俘获了一大堆中小型渔舟。

夹温兄弟看不过去,直着嗓子问:“大人,你为什么将那些辽国小船的舵卸了,绑在自己的船后?”

赵兴板起公事的脸,回答:“他们逃税,我依律予以处罚。”

夹温兄弟俩的老大倒很沉稳,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赵兴,弟弟猛哥憋不住,嚷嚷起来:“大人,可这是辽国海域。什么时候宋国官船可以到辽国海域查税?”

“刚才”,赵兴掏出银酒壶,啜了口烈酒,回答:“从我的船驶入这个海面,我在这儿,这片海面的规矩就由我定,我才是这片海面的主人翁!”

两名女真人还没来得及反驳,邓御夫已经提前叫起来了:“签判,可不敢这么说啊,‘主人翁’这个词可不敢乱用,这个词太淫秽。”

什么,赵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第一百零六章 挖了好大一个坑

邓御夫神情尴尬,悄悄的把赵兴拉到一边,低声解释原由:“签判,这个词……可不能乱用的……这词……”

邓御夫左右瞧了瞧,唯恐人听见的拉着赵兴走到背风处,悄悄解释“主人翁”这个词的由来:据史书记载,西汉馆陶大长公主刘嫖——也就是窦太主——养了个小男孩董偃做面首,这事传到了汉武帝刘彻的耳朵里。有一次,公主称病不朝。汉武帝乐了,亲自到公主府中去探望她。进门后,汉武帝开门见山问刘嫖:“愿谒主人翁。”

窦太主一听,万分的惊恐,十万分的羞愧,却又不敢隐瞒,于是忙跪伏在地叩头请罪,羞羞答答地让人把董偃叫出来见驾。汉武帝因为也有喜欢漂亮男风的嗜好,不但没有怪罪董偃,还赏赐给董偃一些东西,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席间,汉武帝不称呼董偃的名字,一个劲的称呼他为“主人翁”,从而“董君贵宠,天下莫不闻”。

“嫖”这个词在西汉以前还有“美好”的意思。西汉霍去病曾任“嫖姚校尉”,这里的“嫖姚”表示勇健轻捷的样子,同时也指男子长相俊美。此一事件后,“嫖”这个词的意味变了,它与“主人翁”紧密联系在一起,成为“嫖之主人翁”。原话的意思是“刘嫖的男伎”,后来“嫖”成为动词——嫖谁,嫖主人翁!

赵兴大惭:原来,“主人翁”这个词从古到今都是一个意思,都是用来蹂躏的。古代“嫖”的是“主人翁”的身体,后来“奸”的是他的意志。

似乎,这个词尤其不能用日本话说,而且不能跟“英明”这个词联系在一起。如果非要用日本话来说:官人“英明”,我“主人翁”——这话要多玻璃有玻璃,而且是偏好SM的那种玻璃。

这时候赵兴能说什么,尤其是他船上还带了一个“源英明”的后裔,这让他怎么说得清。

眼珠转了转,赵兴决定把刚才那话当没听见,他神情严肃的弹了弹身上的衣服,庄严的走到夹温兄弟身边,说:“那么好吧……从此让辽人做这片海域的‘主人翁’,我们该嫖的嫖,该蹂躏的——可劲蹂躏。”

出身于宋代的邓御夫拍手赞赏:“对呀!主人翁,是该让别人担当的,我们就做这片海域的大嫖客……本该是由辽人当‘主人翁’呀,咱不能自己抢着当呐?”

赵兴喘了口气:“我刚才说的没错,今后辽人就是这地区的‘主人翁’。他们要向我按时纳税,所有的权益都由我代表了……在我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船——哪怕是块木板,也要向我上税。任何胆敢偷漏我大宋税收的漂浮物,我都有权扣留。”

夹温清臣笑了,他首次开口:“大人,海面上还有许多跃出水面的鱼,它们正漂浮在海面,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晒着自由的阳光。你也要想它们征税吗?”

赵兴强词夺理:“……最好别让我看到,如果被我发现,我将命令它们学习我的税法。否则,我会用渔网让它们明白规矩。”

赵兴这不是空口说白话,在他骄傲的宣布这句话的时候,几艘船上的水手已经对着冒出海面的鱼射箭,更有些小船开始下网捕捞。使海面上响起了一片鱼歌与拉网的号子。

赵兴这时表现的一副很蛮横的态度,他说的道理引得邓御夫直皱眉,但他身为赵兴的幕僚,不好开口劝解。然而,中原人听不懂这番道理,两女真人却能理解。因为在他们那里是强权政治,他们非常理解这一套,所以他们只斜着眼睛看了赵兴一会,浑没理会涉渔船的行动。

他们在等,等赵兴表现出一那番宣言相等的实力,他们马上会讴歌赵兴伟大正确……

不一会,桅杆上的水手高声喊叫:“西侧位置发现几艘辽船,正向我们这驶来。”

听了这话,两名女真人露出“看笑话”的表情。赵兴也露出了“终于开始了”的狂喜,他比了一个手势,嘟囔:“快马计划开始了。”

这句话夹温兄弟没听见,邓御夫压根没注意听,他心中一片乱麻,只想着此番越界别出什么岔子。赵兴怒吼出声:“小子们,干正事了,都警醒起来。”

随着喊声,一连串的彩色旗帜升上了桅杆顶,几艘正捕鱼的船砍断了渔网,升了满帆,开始调整船向,其余的效用船有的在惊慌收网,有的看到赵兴迎上去心里松口气,继续悠闲自在的捕鱼。

对面来的船只越来越大,用肉眼已可以清晰的看清船只的样子,赵兴看的很认真,左右比较了一阵,他悠闲的放下望远镜,撇着嘴说:“瞧,骑马的人长大了,他们不在澡盆里游泳,竟然跑到大海里来了。”

赵兴这次带的主力战船属于他的私人船队,只是挂着密州团练效用的名称而已。指挥这样的船队不担心有政令不通畅的事,所以,虽然张用紧张的面色苍白,虽然邓御夫强作镇定,但赵兴却表现的很悠闲。

他转过脸去,闲闲的跟夹温兄弟聊起天来:“夹温兄弟,我曾在辽国看到一份户籍册子,上面说金州有驱口四千户,是吧?”

女真人手下的驱口,后来演化为八旗中的汉军旗,这伙汉族奴隶在女真入侵中原时,屠杀汉人最卖力,由此成为女真人的“旗下奴”了,中原汉人眼中的“人上人”。赵兴问的就是他们。

按契丹人当时的户籍,金州约有汉人奴隶四千户,每户按七人计算,总共大约有两万八千人。

夹温清臣回避了赵兴的问话,他指着来船说:“将军,这是辽国的船,你不是说要查税吗?我很期待你能检查他们的船引。”

赵兴咧着嘴笑了:“你觉得这事很困难吗?好吧,本官今天就给你做个样子,让这群牧羊人瞧瞧海战怎么打的——谁都不许帮忙,看本官的。”

随着赵兴一声令下,他的船队裂成两半,另一艘与他坐舟体积相仿的巨舟,带着一艘中型船、一艘小型船驶向左前方,而剩余的一艘梭型快舟则单枪匹马的兜向了来船的右前方……在夹温兄弟眼里,这艘快舟独自一人兜向了对方尾后,与其说是勇敢,不如说是狂妄。

对面的来船已经完全显露了身躯,总共有七艘船,见到赵兴这方面的船时,他们纷纷落下了船帆。

看到对面船上的动作,邓御夫的身体虽然在打摆子,但他还是坚强的问:“大人,他们在落帆,准备交战。为何我们的船反而鼓满了帆?”

赵兴指指对面:“他们是硬帆船,目标固定;而我是软帆船,帆里兜满了风……这些都不重要,今天我让你看一场两个时代的战斗——不,不能说是战斗,是一场单方面的大屠杀。”

对面的辽船已经错落的摆开队形,依靠惯性与风力,洋流慢慢的向赵兴这面兜过来,赵兴的船身单影孤的冲向了这支船队,他冲着船队中央切了过去。这时,船长已经跳下了指挥台,赵兴亲自掌舵,而船员们也在快速的向甲板上搬运着三弓床弩。

赵兴的船队升着张用的将旗,但张用此时又犯了晕船病,他被几个花胳膊台下甲板,进入船舱休养。邓御夫虽然恐慌,但看到赵兴的船体型明显高于对面来的辽船,而船员又显得有条不紊,他忍了忍,终于还是坚定的站在赵兴身边,手里拿着一把出鞘的战刀,虽然浑身哆嗦,但脚站得很稳。

夹温兄弟也没有下去,他们问船员要了两把腰刀,两面盾牌拿在手上,一左一右的站在舵轮旁边,一边装模作样的保护赵兴,一边认真的观察赵兴的动作。

走下指挥台的船长注意观察着来船,等到两船接近射箭距离,船长下令:“左舷,预备。”

甲板上一阵轰轰作响,舱底下也传来连续的口令与应答声,这时,赵兴一倾舵轮,巨大的风帆兜满了风,整个船艇倾斜过来,横桅杆上,几名水手快速顺着绳梯左右移动着身体,为桅杆增加反向力距,以维持船的平衡。

船慢慢的恢复了平衡,这时船已经与对面的辽船保持了水平状态,对面的辽船呼喊道:“来者何人,为何不挂船旗,速速通名报姓。免得咱家误伤了你。”

对方说得是汉语,辽国的水军都是“头下军”,也就是被俘虏的汉人奴隶。他们屠杀起汉人来,最不遗余力。因为他们最需要通过对同胞的凶残,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赵兴这是孤船上前的,这是一个检查的派头,而不是一个战斗的布局。对面的战船问的彬彬有礼,但赵兴这面船上的回答却一点不仁义。只见那名船长扯开了嗓门,大吼:“密州水军出海巡检,呔,来船可有我密州船引,是否照章纳税?是否夹带私货?来船听真,立即落帆停桨,等待我方查验。”

估计这时,对面的船队快要听得吐血,那大嗓门毫不客气的回击:“大胆,这是我辽国地界,轮不到密州水军来查验,你这厮欺我不识船吗?密州水军何时拿软帆‘大食船’做战船,你这明明大食胡船,扮什么‘米粥水军’。小子,是不是你劫了通商藩船来我大辽,我辽国南京道营州水军在此……”

赵兴的耐性不够,没等对面把话啰哩吧嗦的说完,赵兴这头已挥落了手。此时船已经切入了上风头,正摆着头向辽国船队中央的缝隙钻去,赵兴的回答只有两个字:“开炮!”

在对面船的纳闷当中,赵兴的船长复述这一命令,随着他的话音落地,赵兴的船上从船头到船尾,依次响起了震天动地的爆炸声。而甲板上的三弓床弩也向对面船上倾泻出弓弦上的所有火药箭。

赵兴的船在移动,对方的船也在移动,所以赵兴切入对方船缝的动作不是一个垂直线航向,而是一个斜切航线,这种斜切方式恰好可以将船的一面朝向辽国船队,等赵兴这里的炮从船头依次响到船尾,火药发出的硝烟已经将整个船身笼罩起来,而赵兴的船恰好穿过辽国船队中央。

船长站在船上高声下令:“换位,右舷准备!”

甲板上的水手拖着三弓床弩从左舷跑到右舷,甲板下也传来一阵轮子的滚动声,等赵兴刺穿了辽国船队后,随着船长的下令,炮组在右舷开炮了,而赵兴的船又向着辽国船队的下一个船缝插去。

什么叫左右开弓。赵兴刚才就表演了一场左右开弓的全武行,他的船在辽国船队的缝隙里来回穿插,每一次折向火力都簇集在面对辽国船队的一侧,等他从辽国船队的中央打到船尾,对方后半段的船只已经彻底被他削去了画一圈。

这时,那艘兜向辽国船队尾部的快舟也来凑热闹了,他在辽国船队的船首舰前兜着圈子,从左舷打到右舷,彻底将打哑火,等到那艘梭型快舟忙完了自己的活,赵兴船队其余的武装船气势汹汹的压了过来,这里的船长嚣张的喊叫:“落帆,停桨,交税,接受检查。”

接下来的战斗是一边倒,赵兴这面的船靠上去,无数飞索勾到对方船上,等把来船绑结实,许多爆炸物扔到对方船上,无数水手攀着绳索像蜘蛛一样跑到对面船上,不一会,幸存的三艘战舰被俘虏。登船的人向这里挥舞着胜利的旗帜。

战斗结束了,赵兴走下舵轮台,邓御夫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而夹温兄弟则面色苍白,他们扶着舵轮旁边的柱子,似乎挪不动腿。

张用的晕船病似乎也随着胜利的消息不药而愈,他威风凛凛的披着甲站在舱面上,享受对面船上的水手的欢呼,并很有威严的冲对面船上招手示意。

赵兴很奇怪,书上都说这爆炸声震天动地,会让很多百姓吓得鬼哭狼嚎,很多士兵甚至以为妖魔降世,吓得尿了裤子,怎么张用、邓御夫……以及那群花胳膊闻着硝烟味,不仅没有惊慌的神情,反而有点跃跃欲试,张用甚至跑到三弓床弩边,取下一只没来得及发射的火药箭仔细端详。

“刚才的动静大了点”,赵兴讪笑着向邓御夫解释。

邓御夫含着笑,马上接过了赵兴的话题:“不意‘药发傀儡’还有这么大的威力。”

明白了,原来宋人是玩火药的祖宗。他们过年都点着炮仗听动静,这种炮仗就叫“药发傀儡”。那炮仗的爆炸声听惯了,他们觉得这种轰响起来,过年的气氛也就有了,所以……

以后谁再说宋人被火药吓得大小便失禁,俺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张用看完那支火药箭,满头的雾水:“离人,我怎么觉得这种火药箭与军中制式不一样……对了,我不记的兵部给我们配备过火药箭,还有这三弓床弩。这些,你都从哪儿弄得?”

赵兴赶紧跳到张用身边,捂住他的大嘴巴,低声说:“别嚷嚷……嗯,这都是我私人收藏品,不足为外人道也。”

也不知是赵兴的手捂得太紧,还是张用对赵兴的托词不满,他在赵兴手里直翻白眼,最后两眼只剩下了白眼仁。

邓御夫还有点政治感,但他知道在几名金人面前不好大肆声张,便揪着赵兴找个没人处,悄悄问:“离人,可了不得,你怎么连这种凶器都收藏,私藏军械,那可是灭族的大罪。”

“怎么是我私藏——你搞错了,这些都是密州效用水军。记住,使用这些军械的是密州效用……等等,他们回来了,我得赶紧对对账。”

对账?邓御夫纳闷地开始执行幕僚任务,他拿出纸笔,郁闷的看着那些冲上敌船的水手汇报战果。

“大人,有两艘船已彻底打烂,不能再用;还有两艘,船侧打了个大洞,不堪修理;三艘船俘虏,一艘船要重修桅杆,另两艘船勉强算完好。

总计战果如下:我军俘获战船三艘,两艘完好,一艘损坏三成,共俘虏敌军一百二十三人,其余投海逃生者,兄弟们还在打捞,估计还能捞起六七人。

船舱内检查结果如下:舱内食物不值一提,兵器战甲不值一提,所获金银不值一提。结果如上,汇报完毕。”

赵兴转向船长,船长回答:“此战共消耗火药箭250支,每支价值一百贯;共发炮四轮,每轮十二炮,每炮价值五十贯。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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