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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明月-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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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人之所以肯同意这条,是因为宋国向来有君子国的美誉,而宋国境内的刑罚太轻,一般也就是判抽人几板子(脊仗),那种板子在辽人看来,跟挠痒痒板差不多……

辽人承诺不支持西夏后,便要求宋国开椎场。这座椎场位于黄河入海口,赵兴将其命名为“天津”。盟约规定这座港口是座自由港,港内不驻扎军队,治安由宋辽两国商人自发维持。原则上,椎场所收的赋税将一分为二,宋辽两国各自享有其中的一半。

由于有“司法合作协议”在前,这座新港所发出的法律公文,宋辽双方也顺理成章予以认可,而且两国都承诺,将全力协助新城市维持治安,抓捕盗贼。

按照双方协议的附则,新城市采取市场准入制,整座城市将容纳三百个商人入住,每两年一审核入住资格。宋国方面发放两百份入住许可证,准许两百个宋商进入天津市进行交易,而辽国方面发放一百份许可证,派遣一百名契丹大商人进入新城。

按照辽国的要求,这些许可证又被划分为几个细项,分为茶叶商人多少名、丝绸商人多少人,盐商多少名……顺带着,辽人要求添加数名火器、炸药商人,赵兴也点头同意了。

当然,作为交换,辽国方面必须派遣数名马商进入城市,双方还确定了战马与火药每月的交易量,以此力求公平。

以上所说的都是协议的附则,而协议的正文全是大而无当的空话。比如:双方在一起回顾了两国之间悠久的友谊,并认为和平共处才是国与国之间的基本原则,为此,辽国对自己在河道上袭击宋国贡使的行为致以了诚挚谦意,并同意对受损客商进行赔偿。

而赵兴对自己擅自越境追捕盗匪的行为,也表达了诚挚歉意……等等。为了防止今后不再发生此类事件,于是双方就两国之间的预防机制彼此交流了看法,签订了“武清盟约”,这是一次成功的大会,是一次胜利的大会……

辽国在举丧,巧的是宋国也在举丧,所以作为带娱乐性质的相扑比赛就进行不下去。不过,事后也有人猜测,其实这场比赛已经在私下里举行过了,因为何鲁扫古签约的时候,脸色凄惨,而他选择的那些摔跤好手事后集体失踪。

而签约后不久,何鲁扫古交出了肇事的侄儿,却坚决不交还缴获的武器,他振振有词地说:“那些是战利品,按我们草原上的规矩,胜利者有权占有失败者的一切,包括失败者的老婆孩子,我的勇士们是在正面交战中击杀了那一百个人,为此他们付出了七百条人命,因此他们有权力占有那些武器!”

何鲁扫古如此一坚持,赵兴哦的一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正好!武清城也是我的战利品,这一城的百姓我也不想归还了,你拿去我一百杆枪,我就把这一城的百姓全部搬走——新天津城正缺人手,我就不客气了……哈哈哈,一百杆枪换上万人口,这买卖,大惕隐你还想来一次吗?”

赵兴这话一说,何鲁扫古脸色铁青,蒋之奇脸色绿绿,蒋之奇是忧心辽人拿了火枪,学会了仿制,但想到赵兴反复提醒火枪更新换代的速度太快,辽人手中的那批战利品已经淘汰货了,他才没有插嘴阻止。

这场谈判结束后,签约的消息传回京城,正好是小皇帝登基改元的日子,协议送到皇宫,赵佶看的直皱眉:“这蒋之奇……罢了,我就知道赵离人蛊惑人心的手段一流,这蒋之奇出去才多久,竟然对赵离人唯命是从,弄这么一份‘四不像协议’来糊弄朕,这是朕需要的吗?”

老好人曾布把那份协议反复研究了一遍,拱手道贺:“官家,大喜呀,我就知道赵离人的便宜不好占,这份协议简直占了辽人莫大的便宜,大喜呀?”

赵佶疑惑的反问:“你说是大喜,喜在何处?”

第二百九十六章 都想来占便宜

曾布指着盟约条款解释,说的语言里有很多新词,某些新词赵佶只在赵兴的信中见过,这令他深度怀疑曾布在鹦鹉学舌,他说:“陛下,过去我宋人入辽境刺探消息,形象太明显,辽人一眼可以看得出来,但有了那个墟市就不同了。宋人可以打着商人的幌子在辽国的地盘上公开活动,收买、刺探,颠覆……无所不用其极——此其一也。

其二:许可证制度。我就知道赵离人老是给人下套子,陛下,这‘许可证’是什么意思,我们许可他才能进入墟市,持证与辽人交易。且不说贩售‘许可证’可以给朝廷增加多少收入,只说这许可证又规定审核年限,若哪位宋商做的不满意,我们随时可以取消他的许可——如此一来,所有派往那个城市的宋商岂都捏在朝廷手心。

其三,辽国人想用战马换火药,换火枪……这其中做手脚并不难,我知道那火枪离了合适的火药,就是废材一根,而火药成分复杂,只要在配方中稍稍做做手脚,辽人的火药就远不如我们朝廷的军队。两军对垒岂是儿戏,只一点射程差距,就让辽人把军队命门送给我们。

臣此前,也曾细细研究过赵离人与蒋之奇的汇报,赵离人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辽国虽然虚弱,但不做好万全准备,我们尚且吞不下这头骆驼。他还说,传闻女直人比契丹人更凶狠,万一我们干掉了辽国人,疲筋力竭,再遇到了女直人怎么办?……”

韩忠彦在一旁插嘴:“没错,辽人自澶渊之盟后,虽然年年骚扰不断,但总的说来,已不再大举南侵,银十万两对我们来说只是小菜,所以辽人并不可惧,多年以来,我们已经知道辽人大体是遵守盟约的,但女直人能不能遵守盟约,鬼才知道?

赵离人说得好:为了让那两条狗斗的久一点,我们该用火药等商品搬空辽国的金库,搬空他的牧马场。这些火药要做手脚,官府不好出面,交给民间。做过手脚的火药威力虽不如我朝军队,但契丹人拿去对付女真人,那是足够了。让他们撕咬去吧,我们不妨两边都卖点武器,谁弱卖给谁多一点。”

曾布微笑着摇晃着那份盟约:“赵离人说要借此撬开辽国一个口子。现在他已经用火药换回辽国一片土地,建立一座新城……谁知道还有什么,万一辽人把家底倒空了,或许,他们还会换给我们一些别的。”

赵佶通的一下站起来:“换别的!?——昔日太祖留下封桩库,原打算用钱换辽人的脑袋,赵离人若能用钱买回来燕云之地,他便是朕的良辅,朕一定厚厚封赏。”

稍停,赵佶意味深长的说:“祖宗之法,谁取得燕云之地,便是异姓也能封王,赵离人若能为朕取回燕云,朕不吝啬一个王爷。”

说来也奇怪,君臣光顾热烈地讨论金钱能否换来更多的东西,之前赵兴意图不明地兵压黄河两岸,又未经朝廷许可擅自与辽人交火的行为,却被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它悄无声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连赵兴与辽人的火线交手,都仿佛是一群鸭子在河岸上叫两声,那么不足为奇。朝臣们只顾讨论新城市该用来干什么,没人愿意提新城市是怎么来的。

按说臣子不提,皇帝心中该有芥蒂,毕竟挑战皇权是历朝天子最忌讳的,但赵佶太好大喜功了,在正常的历史上,即使他到了四十多岁了,也依旧好大喜功。赵兴与辽人那场说不清胜负的战斗,让赵佶看到希望,一个战胜辽国的希望。此刻,他心中全想着超越先祖,恢复幽燕——全不顾对方的“大不敬”。

历史上,说赵佶昏庸也因如此,他执政期间宦官梁师成、李彦等伪造圣旨,御史告知他后,他不过一笑置之……

话题转向了辽国方面的虚实。前线的曹煜、张敦礼,参与谈判并深入辽国的蒋之奇已陆续传回了他们的目击与耳闻。将门子弟谈及新式武器的巨大威力,令他们耳目一新,蒋之奇谈及武清知县何好古的主动投靠,令他们又看到了辽国人心的向背。曹张二人还做出了大胆的预测:赵兴赵大胆的经历证明,由石氏将门引入军中的火药,经过80多年的发展,已经演化成一种成熟的武器;同等数量的火枪兵,完全可以对抗相同数目的骑兵,甚至一倍骑兵……

正是这种预测让赵佶看到了夺取幽燕的希望。

大宋什么多,人多钱多。

有钱可以多造枪,有人可以多拉兵。

训练一名熟练的弓箭手需要三到五年,而训练一名火枪手只需三个月,这种前景令赵佶兴奋不已。他转向曾布,和蔼的问:“曾卿,你同乡曾公亮曾编撰武经七书,其中也描述过火器,曾卿也担任过枢密使,不知是否了解火器。”

曾布嘿嘿一笑,答:“陛下,曾公亮乃泉州晋江人,臣为南丰人,我二人并不是同乡。而《武经七书》也不是一个人编撰的,故此,臣对火器不很了解。

不过,当初密州梨花枪入京的时候,臣曾观赏过,发现它与《武经七书》上记载的一种火器很相似,书中记载的那种火器名叫‘雷火鞭’,目前我禁军中也有少量装备,它与广南火器的区别在火药配方。

赵离人鼓捣出的火枪威力十倍于梨花枪,军器监曾经下令赵离人敬献新式火药,但赵离人拒不交纳,说此物乃民间商家的祖传密艺,我朝不与民争利,所以他不能催逼。此外,他还提到:火药配方交与朝廷,怕朝廷又写入书中令人观看,或者贩售给敌国,后来,果然有环庆私自贩售火器给西夏人的事,军器监再不敢索要了。

我听说,赵离人在广南专门置火器局在一座孤岛上,四周由水军密切看管,那里出产四种炸药,一种是开山修路用的泥土炸药,威力强大;另一种是做烟花爆竹用的;还有军中常用的毒火球火药。再就是广南火枪中用的颗粒状‘黑火药’。

就因为赵离人不愿交出火药配方,所以军中推行新式火枪不甚积极,后来军器监也曾密制过‘黑火药’,可惜威力总不如广南火药,或许这里真有祖传秘法——臣因那场争议才知道,这火枪威力虽大,没了匹配的火药,也就是一根烧火棍。”

曾布没有学过化学,他随口谈到黑火药,却并不知道化学上对“黑火药”的定名是非常严格的,即使硫、硝、木炭各组分完全一样,只要其中三者比例稍有不同,哪怕出来的东西依旧是黑色依旧能燃烧爆炸,但它已经不叫“黑火药”了。

科学是严谨的,譬如“生理盐水”,唯有含盐量在0。9%的盐水才能被称之为“生理盐水”,不是这个浓度的盐水,即使它除盐与水外不含其他物质,也不能称之为“生理盐水”。

再譬如:五水硫酸铜被称之为胆矾,呈蓝色;碱式硫酸铜也是硫酸铜结晶,但它特指由硫酸铜和氢氧化钙反应制得,颜色是绿色……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武经七书上记载的三种火药配方,都不是“黑火药”。而军器监仿制的火药,也不是黑火药。

赵佶沉默片刻,扭捏地说:“朕这就下诏:传赵兴入京奏对。各位爱卿,到时一定劝说赵卿以国事为重,最好把火药配方交给朝廷。”

群臣听了这话,一起皱眉——赵老虎的便宜不好占,迄今为止,辽国人、西夏人、大理人、交趾人巷战他便宜,有的人都把国家丢了。章惇最好,只是丢了官,狼狈出京,可性命还在。官家让我们开口,容易吗?

此时,身在黄河口的赵兴并不知道朝廷中有人算计他,他正在仔细观察朝堂大人所议论的“雷火鞭”。

这是一种鞭形兵器,形状类似十八般兵器中的钢鞭,不过这鞭中心有个洞,鞭柄处有一个放火捻的孔,使用的时候,用一根火绳点燃鞭柄处的药捻,药捻引燃鞭身内藏的火药,火药焰流喷出,发出巨大的声响,所以称之为“雷火鞭”。

“不知道往里头塞上我们的火药,会怎么样?”赵兴耍完一趟雷火鞭,若有所思的说。

“一定炸膛”,帅范毫不客气的回答:“这雷火鞭中塞的火药是军器监研究出的配方,成分里掺有铁砂子、砒霜、狼毒、黄蜡、巴豆、清油、沥青等等。它没有爆炸威力,所以内膛壁光不光滑无所谓,是否有沙眼孔洞完全没关系。

但咱们的火枪,因为使用的炸药不一样,加工精度要求很高,你现在往里头装我们的火药,铁定是会把这根雷火鞭变为‘铁烙锥’(《武经总要》对类似手榴弹状投掷炸弹的称呼,后来日本沿袭此一称呼称之为‘焙烙’)。”

赵兴掂着手中滚烫的雷火鞭,冲曹煜笑着说:“我手中也有一部《武经七书》,可惜我从没有看完。当初是嫌它整本书没有分段与标点,看起来眼晕,所以扫了几眼就扔到了一边。后来,这部新书重新加注标点与段落后,我又太忙,一直没时间静下心来查翻这本书。

好笑我当初寻找火器原型,首先想到的是西夏铜手铳,却不知道我宋军中也装备了这种类似铜手铳的火器……嗯哪,原来在密州的时候,我就纳闷,梨花枪上为什么要铸几个形同竹节的凸起,现在我明白了,原来军器监的人在不自觉的仿制雷火鞭做出的鞭节……”

这雷火鞭是捧日军与拱圣军带来的,宋辽会谈结束后,赵兴席卷着武清县的家当缓缓退向了黄河北岸。因为天寒地冻,黄河上已经结冰,赵兴便提前退回顺保寨,而由萧氏兄弟领着武清县百姓继续迁往黄河入海口。登岸后,赵兴又在顺保寨遇到了带领拱圣、捧日两支禁军抵达的曹煜。

曹煜纳闷的指点了一下雷火鞭,反问:“离人,这雷火鞭可是钢铁铸造,你说火药能让它炸膛,我不信,不如你装填上火药让我试试。这黑火药是什么东西,我又不是没见过,从小到大,我过新年的时候都是玩爆竹长大的,它能够炸裂这么厚的铁壁——试试,你给我试试。”

这根雷火鞭中间的枪口非常细,细的类似于现代的小口径步枪,它的外观仿造传统的兵器铁鞭——就是年画上门神尉迟恭手里拿的短鞭,长不过四十厘米,鞭身铸了几个骨节,粗大的鞭柄上有一个孔洞,是为火捻留的。

这根铁鞭没有配备通条,所以无法做到夯实火药,好在大宋火药的配方里原本有铁砂存在,所以这根雷火鞭,与其说是现代手枪的始祖,不如说是现代烟花的始祖。因为装入的是“火药”不是“炸药”,所以无所谓是否需要夯实填料。

刚才演示时,赵兴看到,雷火鞭的前主人是用一个类似鹤嘴兽的漏斗装置,往鞭里填满“宋代火药”,火药填装到枪口满溢为止,而后,那名禁军用手指在枪口按压火药……这也算是夯实火药吧。

药捻点着后,由于火药是从鞭身后部向枪口燃烧,积累的火药压力到了枪口喷射而出,被加热成铁汁的铁砂通过枪口喷射而出,同时发出雷鸣般的响声,被这种雷火鞭打中的人铁定会变成满脸麻子,但真要细究起来,受到的伤害却并不严重,如果遇到骑兵冲击,对冲击的“止动效果”也不如真正的火枪。

赵兴掂了掂雷火鞭,顺嘴问:“我的火药发射时,后座力不容小觑,做成直线模样,恐怕不容易握持——这也就是军器监火药威力小,才方便握在手里。

但我的火枪不一样。曹管军,我军中使用的不是火药是炸药,类别有三种,现在火枪采用最廉价的黑炸药,但这种炸药已经经过处理,枪管里最多装填一钱的料,如果将黑炸药装到枪口,我估计,人的力量是握不住鞭柄的。

除了黑炸药外,我在火炮里还使用了另一种发射药包……此战,我还没有使用上第四代炮弹,那炮弹里装填的爆炸药更加猛烈,你说要装填炸药试验一下……

嗯,可以将鞭身半埋在地中,试验一下炸药的威力。不过,一次爆炸确实炸不毁这么厚的铁管壁,但金属跟人一样,也有自己的疲劳强度,反复多次使用后,铁定要从它的薄弱处断裂。曹管军,你真要试验吗。你确定?”

赵兴之所以如此郑重询问,是因为在禁军当中,雷火鞭属于这时代的高科技产品,唯有几个将领持有。这根雷火鞭的价值,比一套步人甲的造价还要高,而赵兴推测的试验结果是雷火鞭损坏,他担心曹煜事后没法交代,所以才反复寻求确认。

曹煜眼睛转向了赵兴的腰间,赵兴的腰上别着三支手铳,这种手铳是仿制西班牙燧发手枪的模型,不过装饰更为华丽。它秉承了宋代追求浮华的风格,红木枪身上雕刻了精致而华美的唐代飞天图,枪管则按照西洋风格铸刻上两名大天使。

燧发枪的点火处铸造了一个恶魔图像,恶魔张开的嘴刚好是燧轮引火池。枪柄是用白色象牙镶嵌,象牙上的雕刻充满了以色列的风格——按现代的话说,也就是非洲大草原的风格,粗犷、古朴,而又典雅华丽。

曹煜眨巴眨巴眼,流着口水说:“说实话,我昔日便以为这雷火鞭是了不得的武器,但我在南岸观看你们与契丹人大战,相比朱雀军手中的武器,这雷火鞭不值得一提。

你腰中的雷铳不贵吧?我看你的士兵每人都配有长短武器各一柄,士兵身上的手铳我不稀罕,我看中你腰上别的家伙,这玩意精致……我看你的仆人身上都挂着六七支,想必这玩意也不十分稀罕,你把身上的雷铳给我,我把我身上的雷火鞭给你,咱们彼此换换,如何?”

曹煜说这话的表情活像一个期盼得到大人奖赏的孩子,赵兴微微一笑,随手从身上解下两支手铳,顺便将通条与火药囊一并递给曹煜,嘴里解释:“其实雷铳(手铳)这东西没用,为将者,如果需要拿起这东西战斗,那他最先应该用这个东西冲自己脑袋开一枪——仗已经打到这份上,让敌人冲到了身边,作为将领是失败的。

拿去,我很好奇:拥有雷火鞭、铁烙锥、霹雳火球、梨花枪的捧日、拱圣两军,具体战斗力如何?……便用这两支手铳检验一下,也值了。”

曹煜带着拱圣与捧日两军逼上顺保寨的时候,他虽然没有想到解除赵兴的武装,但自忖大军在手的曹煜未尝不想着为自己争夺更多的话语权,所以这场比赛也牵扯双方力量的对比,话语权的争夺。

帅范斜眼迎看着曹煜,不怀好意的补充:“曹管军,我家赵大人一向有收藏战利品的癖好,他身上这三支枪可是各有来历,送给你那两支,其上的象牙手柄都是从占婆与大理王宫缴获的,那红木枪身是取下两国国王王座的扶手制成的,这玩意价值可不轻,曹大人须得好好珍惜。”

帅范在这里一冷言冷语,赵兴已在旁边指挥士兵填装火药。这次填装的是黑火药,士兵们在地上挖了个坑,将雷火鞭装入竹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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