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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明月-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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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方面,我们面对西夏人也许没有优势,那群混蛋是天生就对战争敏感,但他们是经验主意,而我们却有理论体系支持,我们知道如何分析战事,每打一次我们都在前进,所以我们必将战胜西夏人,因为耗国力、耗经济,西夏人耗不起。

再比如知识,战争或许是一门专业知识,这我们不懂,但我们已经开始摸索,并教导我们下面的伍长什长学会主动参与战争,学会根据战场状况针对性的处理突发情况。在这方面我们或许不如西夏人,但我依然是那个话:他们是经验主义,我们才是科学体系。我们比他们强,因为我们有时间。

最后就是体能与装备了,装备不用说,西夏人跟我们比创造力,他不行。至于体能,这大半年的,我们正在竭力进行强化训练,或许体能有点差异,但我们已经用装备补上了这个差距。

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祈求神灵了——让安思达大祭司来,我需要点神的力量,以便让我们的士兵充满战斗欲望。”

匆匆被召来的安思达听到赵兴的要求有点不悦,驳斥说:“大人,你需要我为杀戮祈祷吗?”

安思达是被赵兴强行召集到赏移口的,他不知道赵兴早早的把他安置在这个危险的地方是什么意思,所以心里很不满,但赵兴却不管他的抱怨,指着面前这片草原,指着背后的河川口,指着积雪初化的山口,执拗的说:“安牧师,看看这片山岗,看看这片土地,看看你的羔羊。

安牧师,上帝创造这个世界花了七天,但毁灭一个人的世界需要多久:只需要七秒,将匕首插进他的胸膛就行。这说明什么?说明建设永远比破坏难,破坏是最容易的事,所以,不同种族的文明程度不可能以破坏力大小衡量。

不久,我们将遭遇到凶恶的敌人,敌人的铁蹄将踏碎这一片宁静,而你的羔羊,我的同胞们需要一点死战的勇气,无论这股勇气来自上帝还是来自魔鬼,我都需要。我需要让我的同胞们知道:上帝是保佑有创造力的民族的。我需要让他们知道:兽性不等于实力。然而,当兽性在这片大地上肆虐的时候,我们这个有创造力的民族,从不惮以最猛烈的兽性: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祈祷吧,为你的羔羊祈祷,为上帝的创造力而祈祷,为我们的民族祈祷,为我的士兵祈祷——如果此战获胜,我将在战后将这一切归之于神的荣光——你的神!”

安思达左右看了看,看着士兵充满期待的目光,他举起了手中的权杖,开始大声祈祷:“主啊!请教导您的羔羊,

在软弱时,坚强面对,

在惧怕时,勇敢自持,

在失败中,仍不气馁,

在胜利中,保持谦逊。

主啊!请祝福你的羔羊,

请不要让他们误入逸乐之途,

而将他们置于困难及挑战的磨炼之中,

使他们学习在风雨中站起来,

由此懂得同情和体谅。

主啊!请赐给他们谦诚智慧,叫他们永志不忘,

真正的智慧在虚心之中,

真正的力量在温顺之中,

真正的伟大在朴实之中。

主啊!求您赐他们一颗纯洁的心,一个高尚的目标,

让他们不忘过去,拥抱未来。

使他们面对挑战无愧的说:‘我做了我该做的’。

阿门!”

安思达大声将祷词念诵一遍,童子军当中有信仰者开始单膝点地,双手合在胸前模拟莲花火焰的盛开,其他士兵有样学样,单膝点地跪了下来,一遍诵读完后,安思达身边跑出一群身穿白袍的景教助祭,他们走到各个小队前,一句句领着大家诵祷。

祷词念完,诸军沉默在肃穆中,赵兴等他们重新站立,跳上巢车(指挥车),大声向诸军喊话作战前动员:“诸位,斯土斯地,养育了我们也养育了我们的祖宗,华夏的血脉在我们血管里奔流,退后一步就是我们的家园,我们无处可退。高举双手我们就是奴隶,我们的妻儿要被党项人淫辱,我们不能空着手将他举起,除非这只手里握着刀枪。

我们无处可退,我们无法投降,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妻儿,为了我炎黄的血脉,让我们祈祷吧,祈祷列祖列宗庇佑,让我们生于斯塟于斯,死得其所。”

身后,杖鼓乐队奏起了隆隆的秦歌:“六合之内,皇帝之土。

西涉流沙,南尽北户。

东有东海,北过大夏。

人迹所至,无不臣者。

器械一量,同书文字。

日月所照,舟舆所载。

皆终其命,莫不得意。

应时动事,是维皇帝……”

……

在鼓声隆隆中,会唱不会唱的士兵与民夫强人扯着陕西腔声嘶力竭的怒吼:“圣智仁义,显白道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帅范在旁边点着头,欣喜的说:“士气可用!”

“撤开车阵,诸军,胜利再会,或者天国再会”,赵兴挥手下令:“让我们开始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打算拼命了

鼓乐声中,首先迈出阵的是铁甲长枪兵,他们一身的银亮板甲,戴着铁盔,手持四米长枪,迈着整齐的步伐边走边唱《秦歌》:“六合之内,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尽北户。

东有东海,北过大夏。人迹所至,无不臣者……”

对面,面对依据坚城结阵而立的宋军,张诺平一阵头疼,宋军擅守那是出名的,面对宋军的车阵,强行进攻会损失很大,嘉宁军司反复商议,想不出办法,正在纳闷时,接二连三的传令兵进来报告:“大人,宋军阵后挖了很深的深壕,还有数道铁丝网,盾阵后面隐约可见弓弩手。”

“大人,宋军左右两厢都隐在车后,我军斥候数次接近,发现车后宋军弩手极多,冲进的斥候皆被密如雨下的弩箭射杀,无一幸免。”

“大人,宋军川内还隐有大量旗帜,川口被铁丝网封闭,我军斥候无法进一步哨探……”

最后一名斥候带来了张诺平满意的消息:“大人宋军动了,前阵列开,宋军出动了。”

张诺平一拍大腿:“太好了!我本以为环庆路上只有章老匹夫一个胆大包天的人,没想到赵狗官也是一个狂妄之徒,命令前军冲击,试探宋军有何依仗,敢跟我野地对决!”

左右劝解说:“大人,赵狗官装备了很多弩弓,前军不过是一些苦役、刑徒,他们装备单薄,赵狗官军中多配强弩,不如调强弩军上来跟他们对射,再不如调宿卫军冲锋,最差也应该让擒生军上前去试探攻击,大人怎么让苦役、刑徒上前。”

帅范说对面军中有“铁鹞子”,实际上他说错了,满身铁甲的“铁鹞子”是西夏皇帝的侍卫军,西夏以倾国之力才凑出三千副铁甲装备成军,所以“铁鹞子”不可能来到这里,他看到的铁甲骑兵是西夏各大军司组建的,名叫宿卫军,这些人身穿铁甲要比“铁鹞子”简单点。

张诺平摇头拒绝了部下了建议:“那不行,一支箭需要七文钱,跟宋军对射,多花钱啊!调宿卫军冲阵——你以为宿卫军是不花钱装备起来的吗?还是让刑徒去吧,他们不花钱,大宋境内一抓一大批,发给一根木棍就能战斗,死后连埋都不用埋。多省钱。让他们去冲锋,看一看赵狗官那里有多少弩弓。”

西夏军队满山遍野的冲过来,赵兴下令:“射击,持续射击,争取将他们射杀在远处——箭不值钱,一根树枝长一年就能做箭杆,放在车床上一个时辰可以作出上百根箭。人就不一样了,养一个人养到能战斗,要花我十几年的时间,训练他们学会打仗,我要耗多少钱。射击,用箭雨淹没他们,这东西便宜。”

此时,宋军前军已经立住脚步放平了长枪,一队队弓手、弩手在他们身边站定,帅范在中军用鼓声敲击出节奏,宋军弓弩兵向波浪起伏的大海一样不停的翻滚着,他们直起身放完弩,而后躬身给弩弓上弦,后排弩手继而站起来射出弩箭,一排又一排,波浪起伏,中军中鼓声不停,歌声不停,鼓乐队跟着鼓声高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宋军听着这歌声,热血沸腾,军中歌手唱一段,他们便起身大声呐喊,拼力射出手中的箭,两军阵前,箭矢像热带雨季所坠落的雨点一样,密集的箭在空中发生碰撞,整个天空像被一片乌云笼罩。对面观察赵兴军队的张诺平大惊失色,急问左右:“环庆路上,上户何其多也!”

弩弓的制作是一种高科技含量的东西,他价格极其高昂,而且制作困难,有钱还不一定买的到。宋朝庭规定上户强制购一弩,张诺平来自大宋,自然知道这个规定,他惊讶的是,怎么环庆路上一夜之间富裕户如此多,赵兴这个万把人的军阵里竟有不下三千之弩。

这还不算,宋军阵中还有大型床弩。限于这时代的工艺水平,火药箭的制备不可能附和精密要求,也不能达到小型化。所以只能制备成大型的床弩箭杆,这会儿,操控床弩的州兵赶到了,他们随着号令发射出粗大的箭杆,如枪杆粗细的巨大长箭,尾部冒着浓浓的白烟飞向半空中,有的迫不及待在空中发生爆炸,将金属碎片抛洒在十米范围的空间。

还有些箭杆属于晚熟品种,它们落地时候还没有爆炸,带着巨大的冲量连续穿过数个人体,狠狠的扎在地上,而后一阵轰隆,将扎在箭杆上的人体变成一堆碎肉。

张诺平吸了口冷气,此时,战场中央都被一股浓浓的白烟笼罩,烟云翻滚着,但里面看不到活物。如此威力巨大的爆炸让曾经经历过数次火器站着的西夏兵失魂落魄,幸存的刑徒苦役们调转身子想返回西夏人的阵地,却又被西夏人冷酷射杀。

“让宿卫军冲击”,此时此刻,张诺平再也顾不得做一个守财奴,在宋军亮出这种魔鬼武器后,再让防护力单薄的刑徒前去冲锋,那就是徒劳无益的送死:“让髯耍领军,当先冲击。”

顿了顿,张诺平疯狂的喊着。“动作要快,宋军床弩射击缓慢,只要熬过前几轮射击,冲进宋军阵里,我马上让步跋子、擒生军跟上”

马蹄声像无数铁球滚过铁板,发出震耳欲聋的隆隆声,嘉宁军司宿卫军出动了,没烟峡大战正式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范纯粹弹劾表章也抵达朝廷,在西夏人大举入侵的当口,朝廷官员召回前线将领,命令前线将领解释西夏人的烦恼,这事显得极为可笑。尤其是范纯粹在表章中,冷嘲热讽的谈到西夏人看见环庆路上用纵火器浇花的怪事,而后装疯卖傻的质问朝廷官员:这种事也需要我解释吗?就为这种事叫我召回前线两路将领吗,这是朝廷官员干的,我范纯粹家学渊源,丢不起那个人!

最后,范纯粹理直气壮的反问:出这个主意的人如此关心西夏人,究竟拿的谁的俸禄做的谁的官?他血脉里又没有党项人的因子,他没有,其家人有没有,其仆人有没有党项尖细的成分。范纯粹愤怒的责问:职方司的人都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西夏人已经混到我们朝堂了,他们还不觉悟,实在令人忧心……

面对范纯粹的责问,朝廷无话可说,甚至觉得说出去都丢人,四处寻找遮羞布的朝廷大臣们毫不犹豫的采用了范纯粹表章里指出的说法:贾易身为洛党人员,曾在陕西居住多年,或许在那时候他受到了西夏人的收买,或者结识了李元张昊,以至于把持不住……

朝廷立刻下旨,剥夺了贾易所有的官衔,并命令对贾易执行监视居住,贬谪至偏远的越州。但朝廷不敢说他贬谪的原因,只好含糊其辞的说他“构陷前线将领……”

同日,梁太后顿足顺宁寨,左路军却取得出乎意料的进展,他们攻陷了金明寨,在金明寨附近大肆掳掠,前锋距离延州城只有五里。朝廷大臣乱成一团。

此刻,高太后已经不太管事,她缠绵病榻,时而清醒时而昏睡,与朝廷大臣的慌乱相对应,是小皇帝赵煦的不慌不忙,他泰然的对时局作出评价:“五十万众深入吾境,不过十日,胜不过一二砦须去。”

小皇帝死后的谥号为“哲”,“哲”这个词用在谥号里,其意思是:不知所谓、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刚才,小皇帝说的那句话表明他无愧于“不知所谓”的谥号。

皇帝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有敌进我退的觉悟,敌人来了,我们可以一拍屁股就走,丢下那些平常向我们纳税的百姓不予保护,任他们叫西夏人抓去做奴隶做牛做马,反正西夏人不过是想着每次抢劫我们一两个寨子而已,他五十万大军出动,只抢了两个寨子就走,他亏了我赚了。等他一退,我又可以大摇大摆的回到当地,向那些侥幸没被西夏人抓走的收税……

搁现在的话说,这叫:存人得地,人地两得;存地失人,人地两失。要有保存(自己)实力的觉悟,在敌人进攻的时候拍屁股走人,这叫诱敌深入,等敌人抢呀抢呀抢够了,抢的拿不动了,他自然就退走了。而后我可以在当地恢复通知,重新征税,顺便叫百姓歌颂我怎么伟大、圣明……

果然圣明,小皇帝这话一说,执政堂的大臣频频点头,齐声赞赏小皇帝睿智……史书记载:“已而(夏军)果(然在攻)破金明(寨之后)引退”。

既然西夏人左右不过抢劫一两个寨子,几十万百姓而已,朝堂上的紧张气氛顿时松弛下来,大臣们用轻松的口气要求沿线各路各自抵抗,保境安民——这也是惯例,当遇到强敌入侵的时候,历朝官府是不肯任命一个人作为前线总协调官的,他们害怕这个人玩意战胜了敌人,威望过于强大,手里的实力朝廷无法制约,会引起改朝换代。所以,他们宁肯各地方官肚子抵抗,画地为牢。

按规矩,地方官在这场反侵略战争中是无法战胜敌人的,因为人人都画地为牢,地方官只能以一地抵御敌人一国,从力量对比上来说,他们也无法战胜敌人,所以大多数官员只会期望敌人别来攻打自己,管他邻县洪水滔滔。只要自己的城池未失,地方官就没有失土之责。

算了,现在,历史又踏上了它们的惯性通道,朝堂的大臣为了争权夺利,继续寻找一切借口,包括敌人入侵也成了攻击把柄,他们斗争愈演愈烈,前线将领则开始孤军奋战……

西夏人开始冲锋了,这次是全副铁甲的宿卫军。

沉重的马蹄声蹬踏在早春湿润的土地上,一声声像是踏在人的胸膛,一条千人并列的长长的阵列出现在两军阵前,黝黑的盔甲上是跳动的微光,他们挥舞这明亮的刀剑,一声声怪叫着,奔涌而来……

古代弓箭的攻击力是令人无可奈何的,赵兴记得他曾看到一个新闻,说了纽约警察25枪没有打死一个嫌犯,枪弹的攻击力尚且如此,弓箭的攻击力可想而知。

这时代,铁甲军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当他们开始移动时,冷兵器时代的弓箭对他们毫无办法,除非他们自己累趴下。宿卫军的防护力略逊与铁鹞子,但他们移动起来依旧宛若一座钢铁堡垒,宋军的铁箭打在他们身上劈里啪啦作响,大部分箭杆跳开,少数箭杆即使插在他们身上,依然不妨碍他们的冲锋。

宿卫军刚开始移动时,帅范已开始调动偏厢车,等宿卫军冲击到一半,偏厢车的布置还没用完成。

初次面临这样大会战的帅范有点手忙脚乱,宋军也有点慌乱,有点崩溃的预兆,张诺平看到宋军的旗帜乱了起来,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我们面对的确实是宋军,往常也是铁甲军一冲击,他们就开始崩溃——崩溃吧!快点,命令步跋子、擒生军赶快跟上。加快攻击速度!”

宋军阵中腰鼓一变,曲调慷慨悲愤起来,与此同时,摇摇欲坠的宋军开始前排蹲下,长枪竖起,脸上充满了绝望而坚定的神情,张诺平急问左右:“唱的什么,他们唱的什么?”

幕僚听着飘来的歌声,一个字一个字的翻译:“赳赳老秦,共赴国殇,宁断头颅,不折脊梁。

赳赳老秦,共赴国殇,不复河山,死不回乡。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雄。

以血还血,以眼还眼。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顿了顿,幕僚又补充说:“听这曲调,似乎是一首秦歌。大人,他们打算拼命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文化的力量

张诺平当然知道这是一首秦歌,他家学渊源,自然精通宋朝的歌艺,只是这曲词他闻所未闻,一时之间没话找话的想向同伴求证,这首歌慷慨激昂,连敌对立场的张诺平也不禁赞叹:“早听说赵狗官是苏学士的弟子,词曲享一时盛名,也算个诗词大家。如此一来,张五被他捉去也算是好事,但愿那小子有机会跟赵狗官学上一两手……

传令下去,不得伤害赵狗官,我需要活擒他,让他今后为我唱词谱曲。”

纷乱的战场上,这样的命令根本来不及传递到前线,张诺平是在这里做个姿态,他的话音刚落,宋军阵里已经飞起了一片铁蛋,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这种射击频率只能是旋风炮的效果,而旋风炮流传到宋国那里,出自于张五公子的功劳,张诺平有点尴尬,他扭过脸去,假意不在关注战况。同僚也识趣,对宋军的动态不予评价。

爆炸声响成一片,帅范在军中怒吼:“射击,快速射击,把他们挡在阵外。”

帅范的欲望不可能实现,前阵的偏厢车尚未布置完毕,西夏宿卫军在付出重大伤亡后,终于沿着偏厢车的缝隙冲入军阵,此时,赵兴已经从马僮手里接过大刀,脸色平静的吩咐:“来不及了,帅判官,全军有你统领,命令旋风炮、床弩继续射击,一定要阻断西夏人的后续攻击,前线归我,你选择适当时机全军压上。”

赵兴领着他的仆人神色平定的向激战前沿走去,杖鼓乐队留在原地,看到赵兴一步一步,稳定的走向搏杀前沿,他们陡然拔高了嗓门,高声吟唱:“赳赳老秦,共赴国殇,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不过日子了”,帅范疯狂的喊着:“把炸弹给我全打出去,还有火药箭,都给我调到最大射程,不要停,给我全打出去。”

前线被突破,宋军本来有点慌乱,但赵兴走过的地方,宋军立刻稳定下来,他们随着杖鼓乐的歌声高声吟唱:“赳赳老秦,共赴国殇,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旋风炮、床弩前方的士兵逐渐恢复平静,帅范也冷静下来,他流水般的听着军情报告,并频繁发出指令。

“报,前沿环县枪手伤亡惨重,已经溃散了……”

“调胜羌寨枪兵上前,加派第三连予以支援,命令环县剩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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