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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明月-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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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罢,几个人都笑起来。

碑林深处,无数文人学子倘羏其间,对着古今碑帖临摹,赵兴也学着文人的模样,挑选看几块碑文研究一番,并购买了几副拓片,直到日暮时分,才恋恋不舍的返回范纯粹给他准备的官舍,倒头就睡。

第二日,赵兴在朦朦胧胧中听到鼓楼敲起的五更鼓,他兴冲冲爬起床,骑着他那匹缴获的大宛马,招呼从人赶往乾陵拜阂武则天墓,沿途游山玩水,怎一个轻松了得。等他从乾陵回来,奉范纯粹召唤的廖小小也赶到了,此时,京兆府也进入了一年一度的年假,衙门开始封印——这也意味着其后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官员们可以彻底放松。

廖小小来的时候带了一幅画,那是王诜王驸马的《渔村小雪图》,廖小小展开这幅旷世名作,低声向赵兴介绍:“小王驸马说,感谢你每年送的年礼,他无以为报,便将这幅画卷送给你。希望你能帮着照顾一个孩子……我听说小王驸马病了,病的很重。他很疼爱一个宗室孩子,希望万一他有事,你能帮着照顾一二。这名宗室子还没有封号,今后恐怕谋生无着。据说,这孩子跟他一样喜欢绘画,一向跟着小王驸马学习,希望你以后多多看顾。”

赵兴微微咧嘴,他知道王诜想要照顾的那孩子就是日后的端王,也就是宋徽宗。

王诜这是多虑了,端王出生直系,无论如何都会有一个封号,会有一份极其丰厚的奉养钱,可以保证这辈子衣食无忧。也许,王诜这是因为太疼爱这孩子,所以才做如此叮咛。

不过想一想也对,如果小皇帝亲政后,不是太过于短命,也许端王这辈子都要以一个逍遥王爷的身份度过终生。赵煦无子,宗室有封号的王爷又那么多,如果不是偶尔的幸运降落到端王身上,端王这个年幼的孩子还是要干拿着王爷那份俸禄,一辈子作画吟诗打发余生。这样的小孩子确实需要人照顾。

赵兴顺嘴询问了王诜的情况,得知王诜已经缠绵病榻三个月,他叹了口气:“小王驸马这是熬不过去了,他对蜀国公主那么薄情,宗室里面的人对他恨之入骨,病了这么久居然不闻不问,也难怪他心灰意冷,也难怪他对跟他学画的那宗室子如此偏爱……赶快给他们二人都送一份年礼吧,希望小王驸马能够再见到这份年礼。”

小王驸马终于还是熬到了第二年正月,元宵过后没几天,小王驸马病逝,皇家对此表现很冷淡。念及他的才华,看到死后这份待遇,赵兴颇为感慨:“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小王驸马这一辈子,如果不为驸马,或可为名臣,可惜了他,也可惜了蜀国郡主。”

这时候,已经是来年的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原本沈括也应带死于此时,但历史稍有变动,沈括现在在赵兴开办的杭州家学里教书,活得很滋润。

赵兴发这份感慨的时候,已回到了庆州,而廖小小被范纯粹强留到京兆,教导范府的家伎,此刻,在他身边唯有喀丝丽。喀丝丽虽然是语言大师,但她却听不懂赵兴这番感慨,只顾眨着大眼睛在赵兴怀里纳闷。

帅范已在庆州歇息了一个月,又打算冲到前线,这次他赶来问赵兴要补给,他也听不懂赵兴这番感慨。但万俟咏听得懂,万俟咏拿着小王驸马写的回信,仔细地琢磨一番,嘴里说:“东主,这份信应该是一个小孩写的,笔法稚嫩,不过已有七分王诜的模样,粗一看,还真分不清。”

赵兴笑了——赵佶是谁,那是古代中国的伪造大师,是他在登位后开始组织人手,理论化、系统化的研究伪造技术,他伪造的那些古代玉器与珍宝在古董界不被称为赝品,反而当作一件难得的艺术品。那些假东西曾经忽悠了中国人上千年。他现在还小,模仿王诜的笔触写出来的字能被万俟咏认出来,是因为这孩子伪造经验尚需学习。

“这信送到我这儿时,王诜已逝,所以,信的后半节是他的学生、宗室子赵佶代笔的”,赵兴慢慢的说。他正在看同来的另一封信,那封信是高俅写得。苏轼出京后将高俅转送小王驸马,小王驸马死后,赵佶将高俅收留,做他的玩伴与书记官。高俅给赵兴写这封信,是想问问赵兴有没有职位给他,若赵兴需要,他将赶来庆州帮忙。

“啊!赵佶?!”帅范听到赵兴的话,两眼陡然睁得很大,他与赵兴对视一眼,立刻将目光移到别处,若无其事的说:“二月了,估计西夏人又在开始点集,赵大人去年的攻击过后,我们已经重新研讨了得失,今年的童军应该能派上用场,我现在需要板甲,那种链子甲虽然方便,但不能防护箭击与重击,还是板甲好,又轻便,防护力还强。

另外,我听说新式的铁臂弩已经制成了,我需要一批铁臂弩装备……”

赵兴点点头,答:“辽东商队传来的消息,西夏人今年又向辽国求兵了,不过辽国考虑到西夏人的信誉,没有理睬夏使。但西夏人既然向辽国派出了使节,按一般规律,他们也开始点集(集结部族兵力)了,我估计,西夏人的进攻最晚在三月开始。”

帅范马上接嘴说:“我们在前线修的城堡恐怕并不牢靠,他们孤悬于夏境,我担心,西夏骑兵如果四处骚扰,切断他们与我方的联系,那些城堡的人又闭门不出,早晚补给断绝,陷入绝境。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呼应他们。”

“差别就在士兵的战斗欲望”,赵兴沉思着说:“西夏人两三个小兵敢孤身游动在我们城堡的缝隙之间,为什么我们的人不敢出去抓捕?是因为他们没有战斗欲望。我打算给他们添一把柴,让他们知道,那些孤身游动的西夏人哪里是灾祸,分明是一大堆会走动的铜钱嘛。”

“悬赏抓捕?!”帅范脱口而出。

“对,悬赏!”赵兴回答:“奇十三去年又探明了几个矿,我打算今年在庆州全面开矿,如此一来,环庆劳力严重不足,因此,官府准备提高矿产的收购价……”

万俟咏击掌:“对,我们不贩奴,也不鼓励蓄奴,但战争频发,环庆路物资吃紧。去年我们的储备又被周围郡县拿去,为了应付今年的战争,我们就拿钱买物资。只要矿主的利润上去了,他们还不拼命搜罗奴工,奴工的价格上去了,那些胆敢孤身窜入我大宋境内的人就是一堆活动的铜钱,为了这笔钱,总有一些人敢于出城而战。

去年,我环庆路缴获归己,朝廷已经默许了,只要赏赐上去,加上我们搞得那套荣誉措施,今年环庆兵勇必定奋勇争先——这哪是战斗,分明是抢钱吗,谁先下手谁得利,还有人敢落后吗?”

“变了!”帅范莫名其妙的嘟囔一句。

帅范话音刚落,一名插着小旗的急脚冲进厅来,大喊:“急报,西夏起兵了,梁太后亲自领兵,一路前锋已至没烟峡赏移口,另一路进入白马川,目标环州。”

癸酉年甲寅月壬戌日,亦即元祐八年二月十五,公元1093年3月14日,星期一、春分,西夏梁太后统领大军入侵大宋。烽烟处处燃起,东自顺宁(保安军)、招安砦,西自归德堡、安定砦,中自定边城、九阳堡,二百里间相继不绝。

当日,赵兴带领三千勇敢效用——也就是那三千童军的官方说法、外加庆州州兵三千、强人两千、陕西路步弓手四千,出归德川口迎敌;章楶率定边军及陕西路弓手七千,出洛川口迎敌。

没烟峡、赏移口城寨西侧,一身银色诺曼甲的赵兴骑着一头枣红色大宛马屹立在平原上,一身黑色甲胄的泰森与他黑白分明的并排而站,24名倭人马僮站在他左右,其中十名全身穿着唐人甲,胸前背一块大大的护心镜,腰里长长短短插着三把刀,他们面目狰狞,目光中跳动着嗜血的光芒。

还有六名倭人或者牵着鞍鞯齐全的备用战马,或者拿着备用铠甲,散布在赵兴马后,还有几名手持弩弓的倭人,正在紧张的东张西望。

赏移口是洛川口处的大型堡垒,他们身后是洛川两边的峡谷,面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西夏人,那些西夏人正在紧张的调动人马,赵兴这里阵前排列成一溜的偏厢车,这些偏厢车之间都用锁链连接,三面偏厢车围成一个倒U字形简易防御阵,阵后的缺口处,环庆路第四将罗信正在挖壕沟,以防止西夏骑兵从背后袭击。

对面,西夏人不计其数,零零散散布满了整个草原。

环庆路第二将、皇城使张诚、第八将温溪心(青唐胡人,赐姓温)正忙着整理州兵队伍,帅范指导着三千童军列阵,追随赵兴一路步行到环庆路的那些家丁已经被当作军官分配到陕西步弓手里,管理着陕西民兵队伍。不一会儿,三名将领将队伍整理好,纷纷回到了赵兴身边等候进一步的命令。一身黑甲的泰森见他们来,侧了侧身,让开了路。

张诚看了看对面的情形,频频抽着冷气,他嚅嗫半天,开口劝说:“大人,今年轮战轮到鄜延路了,我听说知府州折殿帅(折克行)已经带领保安军上去了,敌军势大,不如我们暂避一下,坚守以待时机。”

第一百九十三章 让我们开始吧

赵兴一咧嘴,答:“我过去就常常纳闷,为什么以大宋之富饶,却打不过西夏这小国,如今我知道了,那是因为我们的战斗欲望不强烈。

每当西夏人来的时候,周围各州、周围各县,每个百姓都想着保卫自己的地盘,决不去救援他人,所以西夏人攻打哪一路,便来去自由,而我们其他各路坐看西夏人肆虐。以至于首当其锋者,以一路之力抵御西夏一国,难怪我们总是打败仗——而我,专为逆天而来,今天我要让这一切改变。”

赵兴说这话的时候,赏移口城寨里频繁派出使节,通告他们在城墙高处看得的军情,以及居高临下观察到的西夏人动态,帅范不停的跟传令兵交流着,等他回到赵兴身边时,赵兴问:“军情如何?”

帅范答:“东侧,西夏大军已经进入我保安军,前军正在围攻顺宁寨,左军已至金明寨,折殿帅打的很苦,连番催促我军赶快动作;西侧,章经略那里,夏军正在围攻定边城,章经略告诉我们,他还留有余力,但暂时无力反击;白马川口,敌军频繁攻击,马琮马准备穷于应付,也抽不出手来。

据说,静塞军司(韦州)也压得泾原路喘不过气来,谢经略那里也没有办法……”

帅范深吸了口气,补充说:“如今诸路就看我们的了!大人,敌军正锋,我们不如先忍一忍。”

赵兴微微一笑:“忍不住啊,听说梁太后那小娘皮是夏人当中难得的油光水滑,叫我怎能忍得住。”

围在赵兴身边的几位将官立刻松了口气,挤眉弄眼的笑了,张诚淫荡的谄媚:“大人,梁太后那老女人你也有兴趣,你真生就一副好胃口,不过,大人身边无论是廖大家还是客氏,那都比梁太后强太多了,怎能看上梁氏那犺发老巫婆,不如且让给末将吧。末将可不在乎她老。”

温溪心表情严肃的摇摇头,生硬的说:“不好。廖大家我不好评说,听说她在京兆一曲倾倒了满京兆的才子,好风雅的事,咱老粗无法评价。但客氏,多心善的一个人。去年过年,她领着一帮妇女在庆州派发过年的酒食,恰好我遇到了,多圣洁,简直菩萨在世。梁太后那老巫婆怎配与客氏并列……回想当日,我看到客氏那慈祥的模样,都哭了。好一个圣女,我坚决不赞同梁氏与圣女并列。”

稍停,温溪心似乎勉为其难的做了决定:“当妾室,我不赞同,不过为客氏做个洗脚的婢女,我勉强同意了!”

温溪心所说的客氏不是别人,正是胡女喀丝丽,“喀”在中原被当作姓氏时,就演化成了“客”。

温溪心看似鲁直的一番话,引得一群男人都淫荡的笑了。赵兴一指温溪心,大笑着说:“温都监,休要在我面前装粗汉,我听说你这家伙能读诗经,闲着没事还写诗,你也是个文化人,怎么没事喜欢扮军汉玩。”

温溪心嘿嘿的憨笑着,这种憨笑经常出现在赵兴身上,赵兴这样一笑,总是让别人提高警惕,但温溪心的憨笑让人感觉到那么朴实——实际上这厮在狡猾方面一点不下于赵兴。

温溪心一边憨笑着一边谦逊:“咱家一个青唐人,在大人面前怎敢自称湿人,我不湿,干干爽爽一个青唐人。”

帅范刚才一直在用望远镜观察着西夏人的阵型,这时他放下望远镜,没好气的说:“大人,对面来的不是梁太后的军队,是嘉宁军司的张诺平,也就是张璞张五公子他老爹,他是找大人来算账的。梁太后在鄜延路,听说正亲自指挥攻打顺宁寨。”

“可惜了!”赵兴叹了口气,满脸的不满足:“去年梁太后在我环庆路上吃了亏,被章经略一个白发老大人追着满山跑,我本想着凭我如此英俊非凡,我来追梁太后,他一定不肯换上男装逃走,没想到她不来了。”

众将一起大笑,温溪心憨憨的问:“她怎么不来,难道是我环庆路的男人过于凶猛,她怕了?”

张诚笑的眼泪都调出来了,他频频点头:“当然凶猛,连章经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人他都抵受不了,一定对我环庆路上的男人心惊肉跳。”

帅范叹了口气,说:“大人,您抓了张璞,张诺平这是来找你报仇了,我看到铁鹞子、泼喜军、强弩军……嘉宁军司的精锐全在这了,章经略那里、白马川那里只是虚张声势。”

即便是虚张声势,也来不及通知那两个地方的人了,因为环庆路地势特殊,这三条出川口蜿蜒百里,每条川之间相隔的是连绵群山,要想通知他们两个,必须退出川去,抵达环州后再进入其他的川——这一来一去,等到两家接到消息,估计西夏人早已打穿其中一条川路,兵临环州城下了。

赵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既然无法通知他们,那就打吧——诸军做好准备了吗?”

随着军号响过,赵兴阵地上前后左右一片军旗摇动,传令兵看着军旗,向赵兴翻译了旗语:“前军披甲完毕、左军做好准备,后军罗信报告,壕沟已经竣工,铁刺马已经安装完;右军报告,一切就绪。”

赵兴扭脸对张诚与温溪心下令:“你们回到军中吧,把你们轻松的心情带回去,告诉诸军:我本来向捉个梁太后替我暖脚,没想到来了个粗汉,可便是这样,也不能放弃啊。嘉宁军司可是富裕主,钱次兄弟们在他身上很发了一笔财,这次别人送钱上门,可不能亏了礼数,一定把他们全留下来,好好招待。”

各军官回到自己的队伍不久,环庆路第一将张存气喘吁吁的从赏移口跑了出来,他挥舞着一个诏命,气喘吁吁的报告:“大人大人,来了,阵图来了。”

赵兴一脸严肃的接过阵图,展开来仔细观察,张存在一边连声提醒:“倒了倒了!”

赵兴严肃的抬起头,低声斥责:“瞎嚷嚷什么,我早知道西夏人到了。”

张存很不好意思的提醒:“大人,我没说西夏人,我是说你把阵图拿倒了。”

赵兴听了这话,一头看了看手中的枢密院诏书,确实,他是把阵图拿倒了,难怪阵图上的几个字看的那么怪异,他接着叹了口气,一脸遗憾的说:“别嚷嚷,咱文化人,便是把阵图拿正确了,也看不懂。所以正反对我并无区别。”

赵兴这是故意的,敌军在归德川进攻,枢密院的惯例要求前线将士用云扬阵迎战,很少有变化的时候。而云扬阵的实战效果是:百战百败,无一例外。即便是没有阵形,也不可能达到云扬阵这种百分之百的失败效果,所以云扬阵在实战上来说:不如没有阵法。

赵兴早知道这个情况,但去年他冒了个险,没有枢密院的军令就发动了反击,今年他不猛能再这样干了,至少也需要让枢密院一步,比如接受枢密院出兵力,但却不按枢密院的交代,摆出注定失败的云扬阵来。他反手将那张诏命卷吧卷吧,扔给身边的倭人——他们的存在就是帮赵兴处理战利品的。

“好好收着,这可是上好的绸缎,又密又厚实”,赵兴命令倭人。那倭人一边恭敬的接过诏命,一边还嘴里嘟囔,浑身激动的发抖:“天朝的圣旨,好福气啊,守三,你可记得给我证明,我确实摸过天朝诏命。”

张存在那里满脸发绿,嘴里发苦:说布料又密又厚实,这是妇人说的话。一般妇人在端详纳鞋底的布料时,对她们满意的料子都做如此评价。

张存正想找机会劝解,罗信带着几个从人赶过来了,帅范在他耳边一嘀咕,他皱着眉头说:“云扬阵,居然又是云扬阵,朝里那帮蠢猪是西夏人派来的吗?”

“这不能怪朝里的大臣们”,赵兴叹了口气说:“在愚民式教育下,如果饱读诗书的文化人智力还不如一个蒙童低下,那就是教育的失败……不过,朝里的大臣发昏,我们可不能跟着发昏,他们发昏丢的是我们的性命,所以他们不在乎;我们发昏,丢的可是自己的性命。听着:今天无论我们摆什么阵形,它都叫做‘云扬阵’。”

罗信鞠了个躬,口称:“喏!”

张存身子动了一下,但他没有附和,只是仰脸看看对面的阵形,岔话说:“大人小心,我这就回赏移口。”

张存走后,帅范望了望对面黑压压的人群,担心的问:“大人敌军数倍于我,我们出城而战,是不是过于轻率?”

赵兴深深吸了口气,答:“我不懂军事,但我想所谓战阵指挥艺术,从广义上来说不过是一道管理学难题。从管理学上来说,我们把该想到的都做到了。比如:战争是一场组织学难题。于是我们用了一年的时间建立我们的军队基层组织,每五个人为一伍,两伍为一什,一什等于一班,五个班等于一排,五个排等于一连……

从组织学上来说,我们军队的组织远比西夏人严密,管理学说一个人最多管理7个人,我们只让他们管理五个人,有这层层指挥,严密的组织架构,想必我们的军队不可能发生‘胜则一哄而上,败则一哄而散’,‘半夜无缘无故一声梦话,都能让军队发生营啸而崩溃’的现象。

此外,军队战斗中的技巧就是‘集中’——集中优势火力、集中优势兵力,这一点我们想到也做到了,四千陕西步弓手已经每人配上了一把弩,一张弓,他们有充足的箭射击,只要我们在战斗中学会使用兵力,想必也能让西夏人吃个亏。

在这方面,我们面对西夏人也许没有优势,那群混蛋是天生就对战争敏感,但他们是经验主意,而我们却有理论体系支持,我们知道如何分析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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