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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他反悔,小十已经不屑的撇了撇嘴:“若只有咱们家人在这儿,我早就出去玩了,如今哪儿还有个干净地方呢,四面八方全是一群灰家雀儿,穿金戴银后就以为自己是凤凰了,红着眼乍着翅儿就四处乱扑……”
这话莫说是常纪棠,就连正在斗棋的一群人也哄笑起来,犹以苏毓祥笑的声音最大,还借机掀翻了棋盘——左右他也下不过六表兄,正好借机赖了帐。
小十常纪衍是常五太太白氏的小儿子,白氏的娘家长兄正是御史台最大的头子、三品御史大夫,贯以铁嘴铜牙闻名,哪个贪官污吏若被这位御史大夫参上一本,不死也得脱上三层皮——这绝不是说这位白御史会抓重点,而是他的嘴皮子太损。
小十似乎很得舅家真传么,苏毓祥为此笑个不停。五少爷纪轩却轻叱小十道:“你怎么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你未来的七嫂可也在山庄里头住着呢,什么叫全是一群灰家雀儿?”
纪轩这话不说还好,说出口后更惹得另外几位少爷也喷了茶,苏毓祥更是抱着肚子哎呦起来;纪棠的脸色有人皮面具遮掩着,谁也看不出独独是他冷了脸,可他的唇角却抖动个不停,眸子也剧烈收缩起来……
苏毓祥首先发现了他不对头,立刻给纪轩抛起了眼色;纪轩猛然想起纪棠与别的兄弟不一样,心思实在太过敏感,若方才那话是调笑别人也就罢了,谁都能只将它当个笑话儿听,纪棠却是不能的。
“你们几个过分了啊!”纪轩轻喝:“我明明是是正儿八经呵斥小十,怎么又令你们笑成这样儿?还不快快给你们七哥赔个不是!”
苏毓祥扶额。给五表哥抛眼神可不是叫他这么打圆场啊,这样哪里圆得回来?
看来也只能由他出头了,唉。苏毓祥想罢,立刻站起身来走到纪棠身边,揽住他的肩便朝外走去,身后几个叽叽嘎嘎乱笑的混小子,也顿时止住了笑声。
“你是恨他们拿着未来七弟妹取笑,还是恨他们连带你都一起嘲笑上了?” 苏毓祥长驱直入不绕弯子,立定在院中便问纪棠。
见他不说话,毓祥又笑起来:“你若是觉得他们在取笑你,我瞧实在是没必要;都是正经的亲兄热弟,又没哪一个是滥竽充数的,你也实在太敏感了些,分明是没将自己个儿当成常家人啊!
“姨母若是活着,可愿意见到你如此?她留给你那块玉玦,难道不是为了叫你认回常家,一家子亲亲热热的过日子,反是叫你跟常家冷眼相对?你可别忘了,你身上流着的就是常家的血。”
“若是你认为他们那是笑话叶姑娘麻雀登枝,这也是不应该的,在座的除了我和你五哥六哥,个个都比你小,叔嫂间哪有道理可讲?表面上看来是做小叔子的不讲理不懂规矩,实则还是没拿谁当外人不是么?”
“小十是个孩子,哪有跟个孩子置气的,何况人家说得有道理——除了叶姑娘,剩下的姑娘姑娘们全是来作陪衬的,在咱们兄弟眼中,那就是连灰家雀儿也不如,你不这么认为么?”
纪棠微微脸热,“表兄说得有道理,纪棠受教了。”
“咱们私下这么说吧,若是外祖母根本不同意你和叶姑娘的婚事,叶姑娘却还要缠着你……那几个家伙在那儿笑话人,你完全可以恼可以怒,气恨他们指桑骂槐。”毓祥看不见纪棠的红面皮儿,犹嫌不够的又多说了两句。
“如今就连外祖母都是早就点头了,人家叶姑娘反而有些嫌弃咱们家门槛儿高,那几个猴儿有多大胆子,敢笑话外祖母挑中的叶姑娘,敢情这是笑话外祖母老糊涂呢?你小子那么聪明,总不能连这个都想不通。”
纪棠很是羞愧。可不是怎么着,他就是没想到这儿,方才便被他们几个气坏了——他才不怕几个兄弟笑话他姓了常、是那名不正言不顺的,他只恨他们拿着叶蕙开玩笑。
如今被毓祥表兄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想通了。几个兄弟哪里是笑话叶蕙,分明是在嘲笑那些浓妆艳抹的姑娘们,总以为斗花会一过,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真想通了?想通了就回屋吧,回去后对他们友善些,别弄得往后兄弟几个在一处连个玩笑都不敢开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呢。”毓祥轻轻叹气。
天家无父子,天家无兄弟。因此上他宁愿死皮赖脸求罢这个求那个,只为了赶紧离开压抑的京城,跟外祖家的表兄表弟们热闹热闹。
而他对纪棠这个表弟,又多了一份特殊的情感。且不论母妃说过多少次,说八姨母从来不鄙视庶生姐妹,在家做姑娘时、姐妹几个处得极好,只说若不是八姨母不愿进宫,哪里还有他苏毓祥这个天之骄子?
兄弟两个一前一后回了房,就见得**十兄弟三个已经被六少爷纪廷训斥得灰头土脸;纪棠满心愧疚,快步过去揽住几个小兄弟的肩膀,声音低沉:“是当哥哥的心眼儿小,委屈你们了……”
纪轩与纪廷得到毓祥肯定的眼神,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小八小九见得七哥如此,笑容也重新挂在脸上,甚至不忘很是得意的白了纪廷一眼,分明是在说,七哥明明没生气,偏你拿着鸡毛当令箭。
小十纪衍却不干了,一蹦就是三尺高:“七哥最是小气!你们还不知道么,他就是想装出个生气模样来,以免咱们拉住他套话儿……他生怕咱们知道七嫂子住在哪个院子里。”
“七嫂子是他的心上人,在没被他娶进咱们家门之前,谁也别想多看一眼!”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大笑之后立刻七嘴八舌追问纪棠,小十说的是否是真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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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相认(二更)
紫藤苑,叶家的姐妹几个分头小眠了一个来时辰,先后都睡醒了。若云有着之前被梅子训斥那一次,不想再找不自在,见众人都睡了,便去了耳房烧水外加打个盹儿,如今听得姑娘们都醒了,便拎着铜壶立在门廊中,低声问道:“梅子姐姐,我烧了热水给姑娘们洗脸,要不要现在提进来?”
梅子得意的笑了笑,笑自家姑娘教的下马威很是灵验,便打开帘子叫若云提壶进来,心中却不停的叹了两口气——族长家的两个姑娘连个请柬都没有,自然也没法子得寸进尺带丫头来,少不得由她来伺候了。
小丫头迎春却是个眼里有活儿的:“有我和若云在呢,哪里用梅子姐姐去西屋伺候,梅子姐姐去服侍咱们家姑娘就是了。”
迎春说罢这话儿,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梅子示意她和若云该忙则忙去,自己迎了出去,稍倾便陪着宋海家的进了门,又陪着人进了叶蕙所在的卧房。
听得宋海家的是来接六娘七娘,给她们安排下榻之处,叶蕙笑着请她坐下稍等:“我那两个姐姐才睡醒,等她们梳洗打扮罢了,便叫她们随着宋婶儿去。”
叶蕙也不多问这两位族姐被安置在了什么地方,又笑说宋婶儿你莫怪我失礼,自顾自撩着温水洗起了脸。
宋海家的不免笑叹纪棠少爷还真了解叶姑娘——叶姑娘这样子,分明是与两位族姐不怎么亲近,也怪不得纪棠少爷吩咐说。只管给另外两个叶姑娘安排个普通小院就是了。
六娘七娘听说山庄的管事妈妈特地来接她们,要亲自给她们安排住处,很是麻利的便梳洗装扮完毕,一前一后袅袅婷婷进了叶蕙的卧房。
笑着与宋海家的道了声妈妈辛苦。姐妹俩便仔细打量起这个卧房来,见得床帐寝具皆很精美,周围摆设也极是精致华丽。六娘满心都是羡慕,又想着稍倾她们姐妹就能住得相似的房间,不免欢喜极了。
七娘却有些不屑有些恼怒。凭什么叶八娘就能住在这么好的屋子里?若真是论起来,她和六姐姐才该住成这样子,八娘就该睡到厢房那种地方去!
叶蕙虽不常与这姐妹俩来往,对她们的为人却是清楚得紧。像她这样重活了一世的成熟灵魂,看透两个小姑娘还不像玩儿似的。因此见这姐妹俩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立刻猜到了她们心中所想。
虽是如此,叶蕙也不屑与她们计较。她们只是常胜那个杀鸡儆猴的谋划里两颗微不足道的小棋子罢了,在锦绣山庄住上几日,就能变凤凰不成?
因此只将宋海家的和六娘七娘送到院门外。不待几人身影消失,叶蕙便转身回来了;之前宋海家的告诉她,今日下午是自由活动的时间,她却对那个没什么兴趣,紫藤架下有座秋千,坐到那上面去放松放松心情倒是她喜欢的。
若云远远的瞧着她面带笑意悠着秋千解闷儿,口中全是苦涩。
自家虽然是常家的家奴,论起家境来也不比这位叶姑娘差,自己个儿的模样更比叶姑娘强些。凭什么这位叶姑娘就能攀上常家的七少爷,很有做正妻的机会,她却要给七少爷做妾呢?
此时的若云似乎忘记了,她家的家境之所以不差,全赖常家所赐,若她祖父不是当了许多年大总管。她们冯家又能比其他家奴强出多少?
不过至多到了今天晚上,若云就知道自己比叶蕙差在何处了,这会儿的她,满心都是委屈,殊不知到了晚上却是令她欲哭无泪,从此再没了那些奢望……
当然若云的希望破灭这都是后话,眼下还是先说带着叶六娘与叶七娘去安排住处的宋婶儿,并这两位自以为是的叶姑娘吧。
宋婶儿并不曾给两位叶姑娘安排翠幄碧油车,好在六娘七娘也不是很懂行,她们来寻叶蕙时,便是一路打听一路走来的,因此上还欢欢喜喜的跟在宋婶儿后面,同时亦不忘四处看景色,直到走出大半刻钟,来到了她们将要下榻的小院前。
“这就是妈妈给我们姐妹安排的住处?”六娘立住脚望着那院门,直皱眉头。
紫藤苑的院门虽然也不比这个大门宽阔,门前的路却是极平整的青石板路,门外还有着很大一片草坪花丛,这个小院儿可好,出了门就是条土道,分明是下人住的院子啊!
宋海家的微笑着应是,并不多做解释;七娘是个急性子,几步便抢先进了门,进门后却只是一个普通花砖影壁,连个题字都没有,绕过影壁,也没有想象中的花丛满园。
“为何给我们安排这么个破院子?”七娘很是不满的责问宋海家的,连个妈妈也不叫了。
宋海家的慢条斯理笑答:“两位姑娘应该知道,我们主人家很早就将斗花会请柬散了出去,各位客人的住所也是那时便安排好的;如今两位姑娘属于意外来客,上好的院子早就分配一空,只能委屈两位姑娘住在这儿了。”
“不过还请两位姑娘放心,这院子虽然不曾有许多花草,却也少了许多蚊虫。”
七娘还待发泄不满,却被六娘一个眼神阻拦了。六娘之所以阻拦自家妹子,也是知道宋海家的说得有理——她们两人是父亲特地求了人接来的,根本不算人家邀请的正经来宾,能进得这个山庄已经是不易了。
“如此就多谢妈妈了,还请妈妈带我们姐妹进房瞧瞧,若有用具短缺,妈妈好差人给我们调整调整。”六娘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儿。
话是如此说,进得正房后,六娘还是不免心头发凉。这房内的摆设,与那紫藤苑一比较,分明就是天上地下啊!
七娘更是不顾六娘之前的眼色劝告,登时便将刁蛮脾气使了出来,跺了跺脚便尖声吩咐宋海家的:“这种房间如何住人啊!妈妈快差人去趟紫藤苑,叫叶八娘与我们姊妹换换住处!”
六娘寻常是很喜欢装淑女的,如今见得妹子这话已经出口,拦也拦不住,索性皮笑肉不笑的立在那里,只想听听宋海家的如何回答。
谁料宋海家的更是一脸皮笑肉不笑:“还请两位叶姑娘恕我不能从命,这里是锦绣山庄,不是您叶家;叶八姑娘是我家主人正式邀请的客人,与您二位是不同的。”
“你、你这个……”七娘颤抖着手指就要骂人,六娘一看不好,慌忙过来以身挡住自家妹子丢人现眼惹是生非。
可还不待六娘给宋海家的赔不是,宋海家的已经冷了脸:“不知两位姑娘知晓不知晓杭城常家?我是常家的奴才,容不得两位姑娘教训!若不是叶八姑娘替两位姑娘垫了话儿,两位姑娘当你们进得来这山庄大门么!”
宋海家的平日里为人处世并不是这等作风,从来都是和风细雨,甚至还有些圆滑有些谄媚;可谁叫常纪棠提前给她打气来着?她若不在此时叫这两位姑娘明白明白,自家小主子交代的话岂不是白白交代了!
她这一番话,听得六娘七娘都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半晌都不曾说出话来应对;宋海家的便趁机喊进早安排到院中的小丫头,沉声吩咐这小丫头伺候好两位姑娘,敷衍了事的给六娘七娘屈了屈膝,便告辞离开了,只留下六娘暗自恼恨,七娘无处撒泼耍赖。
既是午后到傍晚都是自由活动时间,天微微擦黑后,叶蕙也不曾去花厅用晚宴,只叫若云带着梅子去提回了食盒,窝在紫藤苑用了晚饭。
这个晚饭倒是令叶蕙吃得比午宴还香甜些,也不知是少了许多陌生人在身边的缘故,还是知晓了常胜也与她同在这锦绣山庄中,心中愈加踏实的缘由。
接过迎春递来的茶水漱了漱口,叶蕙便笑着告诉她:“你梅子姐姐和若云要将食盒送回去,你替她们打着灯笼吧。”
梅子和迎春自然不放心将自家姑娘一人留在房中,叶蕙笑挑眉梢:“这山庄里又没有吃人的老虎,你们怕什么?有这磨叽工夫,早早送罢食盒回来陪着我说话儿不好么!”
几人无奈,也便拎着食盒和灯笼走了。叶蕙便站在门廊中望着院门,有带着花香又有些温暖的晚风拂过,轻轻拂过她的发梢与脸颊,正待将脸上令人痒痒的发丝撩起,就听得虚掩着的院门轻轻响了一声,随后便有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叶蕙借着廊下明亮的灯光仔细打量起来人,来人正是她觉得眼神熟悉、面容陌生的那个男子。
微微皱眉寻思了瞬间,她立刻笑着迎过去,踮起脚尖伸手便欲碰触他的脸,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轻笑着问:“你是常胜?脸上戴了什么,叫我大半天都不曾认出你来?”
前世的她没少看那些武侠小说,人皮面具也在书中见过多次,只可惜白天她只觉得疑惑,却不曾往那里想;回来的路上又听宋婶儿说了风铃,还默认了当家的叫宋海,她几乎就明白了……
常纪棠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捉住她正往回缩的手,用两只很是温暖又略带粗糙的手掌将她小小的手握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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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夜会
叶蕙的手被常纪棠握在掌心,自然深深感受到了他手心的温暖,亦感受到了他对她的用心,胸口中难免一阵悸动,就像许多许多年前的上一世,也是类似这个年纪,第一次的怦然心动。
“你怎么长得这么高了?”她轻声问他,“若不是你比去年十月来时又高了不少,我早就认出你了。”
“祖母说,男孩子过了十六岁,就是大男人了,也要愈加的有担当了,不多长高些怎么行。”常纪棠满面都是认真的微笑。
离上一次分别,已经足足四个月零二十天;或许是他将那发疯一样的思念压在心底忍耐着,顶得个子狂窜,就像她教给他埋在花盆里的那些花肥,催得花草枝繁叶茂。
这四个月零二十天,他只在平安到了杭城后给她来过一封信。后来他便一直用心筹划着这一次的斗花会,几次都想提前与她透漏些,几次终于按捺住了。
这个斗花会是为了她,也是为了对付顾府与贾氏。若是提前告诉叶蕙,贾氏也会来参加这个斗花会,吓到她怎么办?
常纪棠当然知道叶蕙并不是轻易能被吓倒的姑娘,可是……能少叫她担些惊受些怕,哪怕是头发丝那么一毫,也是好的。
“我都明白,你不用多说。”叶蕙轻笑着制止他。
他确实是很有担当了,也很有谋略了。他回到常家不过一年多些,或许还是自家爹爹和自己之前那些铺垫管了更大的用呢,叶蕙美滋滋的笑想着。
“你等着。我去拿花露出来在那藤架下喷一喷驱虫,然后咱们坐到那里说话儿。”坚定的从他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叶蕙转身跑掉,没片刻便从房中出来。将藤架下的竹椅周围洒了些自制的驱虫水。
常纪棠便给她拉开一把竹椅请她坐下,又搬了一把竹椅坐到她对面,依然很执着的将她手拉起来。又很专心的合在自己手心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慰藉之前那深刻的思念。
之后便是低声诉说。他换了纪棠这个名字,大排行是这一辈老七,母亲因了香火有续,牌位也进了常家祠堂里……等等,等等。
“你还没告诉我,你将冷梅巷另外两处宅院买下来做什么?” 叶蕙并不曾恭喜他入了常家族谱。也不曾恭喜他母亲的牌位进了族祠——看似是个很完美的结果,起因却是很悲哀的,叫她强颜欢笑粉饰太平,她做不出。
“你早就知道啦?是姐夫看穿了我的心思后送我的,没花我的银子。”常纪棠笑得极开心。一点都没有被看穿了的尴尬。
“你姐夫最坏了你知道么,他受你之托付,却不忠你之事,故意叫那个负责买房的管事坐着万俟家的马车去冷梅巷,分明就是在提前给我报信儿。”叶蕙口不随心的笑道。
万俟轩是好意,故意透漏消息给她知晓,就是叫她放心;她如今却埋怨万俟轩太坏,若被他知晓了,定然说她与常纪棠一心。反将他万俟九的好心当了驴肝肺。
常纪棠轻轻摇头笑叹。万俟轩这个姐夫,总是随时随地不忘耍弄小聪明。
“他要当爹了呢。”常纪棠摇罢头,便替自家姐姐姐夫报喜。
叶蕙却眯眼冷笑:“他可不是头一次当爹哦。”
不是她想给常纪棠泼冷水,而是既然这家伙已经十拿九稳成了她未来的夫君,该敲打就得敲打着了。
万俟轩原配留下的孩子,那是正经嫡出。顾伯兰又善良,绝不会待原配的孩子不好;可万俟轩那有所出的妾室,会不会在得知新主母有孕后,玩什么花花心思?
“你的担心很对。“常纪棠皱眉:“姐姐若不是继室就好了,如此在嫁给姐夫后,便可以不许他纳妾;如今那有所出的妾室,却是不好平白打发的。”
“为何不好打发?只管将那庶出的孩子也弄过来养着,差几个妈妈和丫头好好伺候着,那孩子的生母便送去庄子上好了!”叶蕙笑道。
常纪棠深深地看了她两眼,方才翘起唇角:“是个好主意。”
听他这么讲,叶蕙也就不再就此事与他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