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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瞳玥闻言,心绞痛的厉害,泪珠儿不停地自眼眶里涌出,脸上神情凄楚,她又何尝想要伤害他?姑母连连被他与王妃两个气的咯血,她一个孤女也不配进倾王府的门,两人没有未来,何必又纠缠?
刘偲见她这样难过,又舍不得她哭,心里一阵气闷:“你别哭了,我这就走了,等把物资送去西北,别指望我放过你!”
第107章 途中遭伏击()
就在旈海踌躇不定之时,却听到假山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旈海示意璃姬待在此处不要出声,而后自己侧身走出假山。
“大殿下金安。”李公公趋步上前道。
李轩是亲眼瞧见两人走到假山里头去的,他猜不出大皇子的心思,只能站在远处小心翼翼地候着,但是刚刚小顺子明明白白的看见,圣上同镜北那位爷儿是朝这边而来的。
“恩,父皇宴客完毕了?”“回殿下的话,正是。”
“李轩,你告诉本皇子,父皇究竟请何人吃酒,让人等了这般久。”旈海问道。
“是……”李轩垂首上前两步,附耳在旈海的耳边轻轻说几个字。
旈海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后,眼睛便瞠大了,他不可置信地看了李轩一眼,后者却、朝他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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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皇叔回永乐了?”旈海转头看了看假山,只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
又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召见璃姬之人,却从皇上变成了皇后。
璃姬随着李公公入了镜宁宫之后,便毕恭毕敬地垂首跪下,而当今皇后段氏,甫一见到璃姬那仙姿佚貌时,便流露出了极为满意的笑容来,这子修时常提起的璃氏嫡女果真十分出众。
说起来,这段皇后也曾是婉约书院的女弟子,当年她在结业献艺上跳了一曲名动永乐城的白纻舞,立时便打动了镜仟帝旈戚的心,被段皇后迷的神魂颠倒的旈戚,还写下了这样一句诗,赠予佳人:“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希。”
因着这段皇后也是个诗词、歌舞爱好者,璃姬与皇后倒是很有些共同话题,不知不觉二人便聊了许久,璃姬见这段皇后是个好相处的,她吊在半空中的心,方才放了下来。
而那段皇后见璃姬进退有礼,言语谦逊,心下也是十分喜欢,非要留她吃一顿晚饭才许出宫。饭间,有那旈海作陪,倒也气氛融洽,而真正召璃姬进宫叙话的镜仟帝,也不知被什么事情拖住了,一直未曾现身。
直至掌灯时分,璃姬才坐上了出宫的马车,不得不说,此刻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郁闷的,白日里她在御花园同旈海声泪俱下地说了那样多,结果却连皇上的人影子都没见到……
“哼,皇上倒是会做人,自个儿要召见的人,却又临时变卦拖臣妾挡着?”段氏看着大摇大摆走进镜宁宫的旈戚,面上似笑非笑。
旈戚低头拧了拧段氏的鼻子,有些歉然地看着她,却又笑得十分无赖:“我这不是怕那小丫头哭到我跟前来,要和阿臣退婚吗?为朕分忧也是皇后分内的事儿啊。”
“朕今日本意是将那璃氏嫡女和阿臣叫到一处,见上一面。哪知却听到了些辛秘往事,阿臣孤寂了那么些年,好不容易碰见这么个可意的人儿,朕何其忍心……”旈戚蹙着眉头,他还真不知怎样才能解了那小丫头的心结。
段皇后看到旈戚苦着一张俊颜,想了想这两年,几位璃大人可没少磋磨他,尤其是璃大学士,每次提起这个事儿,表情从来都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样子,明里暗里都是说着皇恩难消受,恁是一副不愿意高攀皇室的样子……
“皇上,若想放下他们的戒心,只怕不易啊。”段皇后看着自个儿夫君愁眉苦脸的样子,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旈戚:“……”
璃府,至宝院
此时正直夜深露重时,一弯新月高高挂在空中,清风拂过,树影婆娑。至宝院正门两旁悬挂着角灯,院里各处皆挂着为防夜起瞧不清路的路灯。
仔细看去,那树影之下却有一道黑色身影隐在其中,这黑影的面上覆着一块玄铁制的面具,冰冷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森森寒光,不用猜想,这黑影子俨然就是旈臣。
不多时,旈臣足尖一点,那道移动速度奇快,几乎是肉眼辨别不出的黑影,便从院内凭空拔起数丈高。不过须臾之间,旈臣已经跃上阁楼,他抬手一挥,衣袖带起的劲风将主阁上的窗格吹开,旈臣好似在自家院子一般,直接从那窗格跃入了闺阁。
旈臣上前几步,在薄纱绣锦的帐幕前站定,此时窗格大开,床前的纱幔被夜风吹起,那双如鹰凖一般阴鹜又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床上那张一无所觉的绝美睡颜。
因是夏日夜里,床上的人儿许是些热的缘故,挣了一挣,那锦被便下滑至肩膀处,而那微微敞开的中衣里头,露出了一小截如羊脂玉一般娇嫩滑腻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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旈臣见此美景,盯着床上人儿的眼神愈加深邃,掩在衣袖里头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再向前踏一步。
时间就这样静静的流淌着,旈臣一动也不动地屹立在璃姬的床前。
旈臣尤记得在鈺枫阁里,这小人儿口口声声地说着:“唐儿的命是殿下救的,今后唐儿一门心思只好好儿的服侍殿下。”结果这个心思狡黠的小丫头前脚才打了保证,却转身就逃离了他。
他还记得看到空无一人的阁楼时的那一刻,心里真真儿是恨不得撕碎了她和血吞下去才好。可后来……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明知道她身藏何处,却并没有为难她。
后来旈臣眼见那两名护送的侍卫惨死在白脊山上,他的心就一直被担忧的情绪左右着,他花费了大把的时间与精力四处寻找她。老实说,这三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直这样执着,曾经被欺骗被背叛的愤怒,早已变成其他的感情,是思念,是焦灼,是失落……
起初唐儿从王府逃走之时,旈臣心想,如果被他寻到了,定要好好整治严惩她一番不可!而当唐儿在白脊山上踪迹全无之时,他原本愤怒的心情已经变了质:什么严惩不贷、什么绝不饶恕早都抛到脑后去了!也罢,只要她安全的回到他身边就好,不会再去追究了……
可时间走过了三年,他也没能将她带回自己的身边。照常理来说,这样长的时间过去,他应是心境平顺了,可事实却是更加的担心与害怕,小丫头究竟去了哪里?如果还能寻到她,她可还会回到这个冷血无情的自己身边?
旈臣这样矛盾的心情,连他自己也无解。直至侄儿那副画卷让他又燃起了希望,原来这心心念念的人儿竟然就是自己未过门的王妃。可是白天在皇宫里听到她说的那一席决绝的话,他却又退却了,他竟是不知,究竟要不要露面了……
旈臣还记得白日里,他立在镜宁宫的房梁上,窥视着唐儿与皇嫂谈笑的模样。
他不得不承认,三年过去,眼下他心心念念的那位小人儿,已经长成了一位丰盈窈窕、明艳夺魄的倾城佳人了。
那脂粉未施却自有粉腮红润的俏脸儿,比那最最娇艳的“醉芙蓉”还要美上三分,那双含着一汪秋水的明眸里倾泻出的流光溢彩,简直能把人溺毙其中……
就在旈臣旖旎遐想之际,却听得距离这院子不远处有一阵轻微的响动,常年厮杀所培养的警觉性令旈臣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这样的深夜,又是谁在走动?
旈臣回望了那床上的人儿一眼,还是没忍住,走上前去替她拉起被子,又将被子掖了掖,这才足下一点,好似一道急射而出的弓矢,从窗子飞掠了出去。
旈臣循着声源,来到了一处院落,门上一块牌匾,上书“凝萃院”三个大字。旈臣悄无声息地踏了进去。
距离主阁不远处一隅,一名身形与璃姬极为相似的娇小女子正背对着旈臣,同另外一名隐在树影之中,看不清楚头脸,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一处。旈臣见那女子颇为眼熟,不是当日在慈心寺见到的人儿又是哪个!
旈臣绕过游廊,只足下一点,身子骤然窜起,攀上了那主阁二楼,而后整个人站在高处,隐在屋檐阴影之下,却是利用地形之便,观察楼下情形:
“卅柒大爷,这忘神香菁菁只得一小块了,恐怕撑不过这个月末了……”
“忘神香的原料产自辛九岛,制这香倒是不费功夫,只是那路上得耽搁一个多月的时间……”掩在树荫下的男子开口道。
“那又当如何呢?夫人如今只能靠着这香来维系了,若是断了这香,菁菁哪里控制得住她?况且……夫人如今伤不得神,唯有这忘神香,方能引她入睡。”
男子闻言,只恨恨地道:“她个疯婆子若不是还有点子用处,老子早都一刀结果了她了!罢了罢了,我动身上其他兄弟那儿找找还有没有忘神香,你再等几日吧!”
“如此便多谢卅柒爷了。”璃菁菁感激地福了福身子。
那男子摆摆手,一个纵身便跃出了院子,而站在高处的旈臣,也紧随其后地跟了上去,待出了璃府,旈臣手腕一转,猛地将先前折下的树枝往前一送,那在前头飞掠的男子淬不及防,便从房顶上栽倒了下去。旈臣赶忙上前一把捞起那已然被树枝贯穿了心肺的男子,抬手揭去那人脸上的面巾,却赫然发现此人左边脸上黥有“卅柒”小小两个墨字。
旈臣提着尸体纵跃了几条街,行至城门处,抬起手一砸,那人的头脸已是血肉模糊,看不清原貌,随后,他又以手化刀,将人劈成了数段,撒在了护城河里。
做完这许多,旈臣又返身回了璃府,直至天之将明时,那道快如闪电的黑影才又从至宝院跃出,消失在围墙之外。
第107章 路上生分歧()
那晚两人不欢而散之后,泉瞳玥不管还是白天或是晚上,不管做什么。总是拉着莲儿一道,生怕落了单,刘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是冷冷一笑,并不再有任何不妥的举动。
实际上,他若真想欺负她,谁又拦得住?
这两人都是性情倔强的,去西北一路足足行了十来日,也不见多搭一句话,倒是谷韵澜,毕竟是嫁过人的,更懂得体恤人些,对谁都是笑靥相迎。
车队里多是些糙汉子,路途遥远,大家伙儿也是要闲聊一番的,而谈论最多的,就是队尾最后那辆马车里,有两名女子,以及一名丫头。
其中一名,每日拿幕篱遮面,也不大爱说话,可那身段纤细窈窕,娉婷韵秀,虽不能窥其面容,但那通身气质如兰,一看便知是个仙子般的人物,少主的眼睛成日都粘在她身上,那点漆似的眸子里,有时柔的能滴出蜜来,有时却又冷如猎风冰刀。
另外一名,也是个俏姐儿,只不过她比前者倒是落落大方的多,也不戴幕篱遮面,虽然她的相貌只是中上,可笑起来,却又平添了一丝艳丽与活泼。
眼看着就要抵达西北地界,气候也渐渐干燥了起来,河滩都已干涸,田中禾稻也已旱死,一阵紧过一阵的狂风卷起沙土,空中满是昏黄。
马车继续在无树荒山的崖道上缓缓行驶,耳旁充斥的是车声辚辚,马声嘶鸣,泉瞳玥掀起帘子看了外面的景色,只觉满眼萧索,分外荒凉。
先前只在书信中读到,还没甚感触,如今泉瞳玥亲眼见了方才知,原来表哥与诗晴嫂子在这样艰苦的地方待了一年半多,正是叹息,却又对上一道满是戾气的视线,却是那刘偲打马行在不远处,痴痴地看着她。
泉瞳玥神色一僵,便垂手放下了车帘子,刘偲见她冷淡,只自嘲一笑,也偏过头去。
马车里莲儿见自家姑娘神色郁郁,拿了披帛覆着她,叹了口气。那谷韵澜坐在一旁,却是不解地开口道:“瞳玥身子不好,做什么非来这西北走一遭,没得白吃许多苦。”
“表哥在沙洲受难,我这做表妹的,总要略尽一份心。”泉瞳玥看了谷韵澜半响,慢慢答了。她脑海里突然忆起,当年韵澜失踪,怀景彦喝的烂醉,与她说的话来:
“母亲不允我和她,我这心里如何能好受?我这般用功读书,挣个功名,不过是为了与韵澜长相厮守罢了,然而……事已自此,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儿不见了,我这心也死去了。”
后来那半年,诗晴姐姐镇日来府上,虽然她嘴里不说,可大家心里都明白,她对表哥是上了心的。
人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在姑母的有意撮合下,怀景彦与应诗晴成亲了,其后诗晴随他去了任上,也会写信给泉瞳玥,信里说着两人的婚后生活,也是琴瑟和谐,鸾凤和鸣。只不过,怀景彦自谷韵澜离开之后,性子内敛了许多,并不似曾经那般真挚而热烈了。
泉瞳玥这厢思忖着,那谷韵澜又发问了,口吻里,满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瞳玥,这两年,景彦哥哥过的怎么样?”
若说谷韵澜活了这样大,唯一真心对她好的男子,非怀景彦莫属了,如今她嫁过人之后,方才领悟到,当初那人是如何地将她捧在手心里疼宠着。
虽然她已经嫁过人,可那杨从丰也在刘偲的威逼下与她和离了,如今她一个单身女子,总要找个人依靠不是?两年前刘偲那般狠心的对她,她自是不敢将主意打在刘偲身上,而怀景彦就不一样了,想起两人曾经是那般的情深缱绻,就算如今分别两年,想必他念在当初的旧情上,也不会弃自己不顾的。
谷韵澜这般想着,眼里的期待就越发遮掩不住了,她甚至身子微微前倾,想要伸手去拉泉瞳玥的柔荑。
而泉瞳玥闻言,却是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了,她要如何同这谷韵澜说?表哥已经同诗晴嫂子成亲了……请你不要去打扰他们?
谷韵澜等了半响,见泉瞳玥却仍旧一脸为难地撇开了头,她脸色变了一变,却又忍住,其后拉起泉瞳玥的手,真诚地笑道:“瞳玥,你可是与刘公子闹别扭了?”
她见泉瞳玥不语,就越发肯定了,这便又道:“他是性情中人,杨郎肯同我和离,就是他帮的我,曾经我家里有些什么难处,统统也是他……”
说到此处,谷韵澜突然又住了口,刘偲那魔星可不会任她利用,而且当初为她出银子,无非是为了这孤女,若是这些话给刘偲知道了,保不准那魔星要怎么报复她。
泉瞳玥闻言,脸色血色尽褪,虽然谷韵澜话没说完,可那话里的意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了,这魔星不就拿五万两银子做文章,总是欺负自己吗?原来他一直拿银子去帮人呢,却是不知,这谷韵澜当初又许了他什么好处?
她恨恨地又想起刘偲的嚣张妄为来:这魔星引了谷韵澜跟来西北,倒是连累了无辜的诗晴嫂子,诗晴对表哥与韵澜的过往,一概不知,泉瞳玥只是这般想一想,就恼恨上了刘偲。
谷韵澜见她面色不好,这才住了口,其后两人各怀心思地坐在马车里,俱无人开口。
到了黄昏时分,车队又经一小镇,刘偲下令宿店,明日再启程。
其实这车队的人统统都是会些腿脚功夫的,运货的时候,哪里讲究睡在何处?时常连夜赶路,或是夜宿野外,如今马车里头多了两个娇滴滴的姑娘,倒是拖慢了许多行程。
晚间客栈里,大家伙儿各自寻了桌子用饭,刘偲厚着脸皮与泉瞳玥、怀景文、谷韵澜、莲儿等人坐在一桌,不尴不尬地用饭,期间,泉瞳玥不发一语,吃不了几箸,就拿帕子抿了抿嘴角,不再动筷。
刘偲关心的目光投来,见泉瞳玥神情恹恹,面色苍白,知她是身子不爽利,又强自捱着不说罢了。
眼见她弱不胜衣的模样,刘偲眸色沉了下去,照说玥儿先前服用那和了他圣血的药丸子,身子不至于就这样弱了才是,可如今她这柳絮身子,瞧着同两年前也无甚区别。
若是她没吃那药丸子,又是给谁吃了?刘偲想起覃舟曾经同他说的话:泉氏已是无药可医,拖不得几日了。
哼,难怪泉氏那老妖妇能多活两年呢!思及此,刘偲越发地恨起怀景彦与泉氏这母子两个来。
夜里泉瞳玥正睡着,突然一双大掌伸进被褥里,揽住她娇小的身子就要抬起来,泉瞳玥吓得瞠大双眸,却见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坐在她床畔,手上不知端着个什么汤碗,还冒着热乎乎的气儿。
“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觉跑来折腾什么?”泉瞳玥怒瞪着眼前这魔星。
刘偲也不答话,仰头喝了一大口那热汤,托着泉瞳玥的后脖颈,就将薄唇覆在了那嫣红的樱唇上。
刘偲将那热汤哺给泉瞳玥,她被迫吃了一大口,只觉一股子血腥味儿直冲脑门,正待要拒绝,那魔星却又死死地堵着她的嘴儿,直逼的她吞咽了下去方才作罢。
等他薄唇离开,泉瞳玥便抚着心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好半响才缓过神来,她掩着嘴道:“你喂我喝的什么?怎地有一股子腥味儿?”
刘偲眸色沉沉地看着她,也不答话,只是又含了一大口那热汤,掰开她的手,继续哺与她喝。
却说曾经覃舟制的那药丸子,不光是融入了刘偲的童阳血,还有各种珍稀药材,且制出来的丸子没得丝毫血腥气。
如今这商队里头也有备了难找的药材,刘偲循着记忆胡乱配了几样煎在灶上,亲自守了两个时辰,方才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入汤碗,这就趁热端来给泉瞳玥灌药。
好不容易灌下去半碗,结果泉瞳玥却喉头一热,统统吐了出来,刘偲气的脸色青白交错,正待要发作,却见眼前的人儿软在床上,已经昏了过去。
……这可是他第一次煎药,结果费了半天劲儿,还是做了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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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三日,商队要继续往西行,穿过西都河道,去往西域贸易往来,而去往西北沙洲的怀景文一行,就要在这儿与刘氏商队分开了。
泉瞳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虽然一路上有刘氏商队护着的确很顺利,可镇日与那魔星相处,她还真有些挨不住了。
临走前,那刘偲十分大方地又送了两车物资,说是替“传奇刘家”捐助西北灾民的,怀景文自是拜首感谢一番,而后两队人马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