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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怎么这么白?”汪林的脸在五公分开外俯视下来。唯一一次,听见他那么关切紧张地问我。
眼角有泪,无声地哭泣。
他扶着痛得直不身的我走出去,打个的,当时满街都还是夏利奥拓的天下。
在我爸单位宿舍大门前,他放下我说“约好去同学家打麻将的,你好好休息”。小奥拓绝尘而去,我站在铁门口,发了几分钟呆。
“汪维真,这个礼拜该你拖地板,这么脏了还不拖?”
一进家门,汪维其的狮子吼扑上来。
大三放暑假回来的她依然享受父母“远香近臭”的待遇,老爸老妈跟她回来的每一个假期一样,两眼泪汪汪地在站台上徘徊了三个小时等候她晚点的火车。到家,半夜12点,老妈还在厨房帮她煮炖鸡粉,爸在客厅看她一个接一个地吃丝娃娃。
“马不吃夜草不肥!”我在一旁恨恨地说。
汪维其上大学后开始发胖,老爸笑呵呵:“不怕得不怕得,胖点珠圆玉润更好看。”
我的胸前还只是两个“旺仔小馒头”,嫉妒地看着她的胸已经悄然耸立起来。
想着陈年旧事,终于慢慢开始踏上会见周公的路途。
“妈………………”拖得长长的哭腔,“你不要走啊,不要不要我!”
我哭得撕心裂肺,仰起头,紧紧抱住两条穿黑色喇叭裤的小腿。
“滚开!你这个小私儿!”我竟只是个身高不足一米的幼童,她痛斥。浓眉大眼素净的脸也青春得不过20岁,却皱着眉头咬牙切齿用力把我抱住她的手指掰开。
重重地跌坐在地,湿湿的泥地撞得屁股好痛。哭得声音都哑了,一次次站起身,眼泪鼻涕一起往她腿上扑去,一次次被重重地推倒在地。
“说过好多遍,不要喊我妈,喊我姐姐!死姑娘,滚开!”
再次被推倒在地前,有人抓住我的手,将我拉到她怀中。
“你快走吧!当我没得生过你,当你没得生过她。造孽啊!” 一双黑乎乎粗糙的手抹去我脸上的泪。
拼命挣扎,哭喊着伸手妄想抓住她。她痛恨地瞪我一眼,拉起身边一个中年男人走了。
“真真!”
“恩……”勉强撑开眼皮,陆嘉声站在床边唤我。
“你眼睛怎么这样肿?是不是发炎?”
感觉撑开的眼皮火辣辣的痛,爬起来走到穿衣镜前,有没搞错!眼睛肿得像核桃!
“发誓!就算做梦我都是对你毕恭毕敬的,我可不敢惹你在梦中把眼睛都哭肿!”老陆一边嬉皮笑脸,一边去把毛巾弄湿放进冰箱急冻室。
“今天是不是带我去看你的中学和大学?”我仰在沙发上,冰冻毛巾捂着眼睛,老陆在旁边揉着咕咕叫的肚皮。
我的中学和大学?有什么好看的?相隔一条外环城路,人行道上满种着粗大茂盛的法国梧桐,20米的距离,十三岁到二十二岁,从家到学校两点一线同样的路走了十年。
“一碗牛肉粉一碗牛肉面”示意陆嘉声先坐下,我去夹了一小碟泡菜回来,洒上糊辣椒。牛肉粉是我的至爱,再加点泡菜相佐是最美妙的。
四方桌坐了我们还有一对母女。二十五六岁的女人,纹着浓黑的眉毛与眼线,穿着贵阳很流行的弹力针织T恤和紧身钉珠牛仔裤,小女孩三四岁的样子,头发胡乱在脑后扎个马尾,满是污迹的连衣裙。
女人只要了一碗米粉,另要一个小碗,扒拉出一小半米粉给小女孩吃。
我和老陆埋首对付各自的粉面,耳边是那女人痛斥女儿的尖刻骂声。
“你这个小X姑娘,吃没得个吃相,老子养你容易得很啊,你看你看,筷子也都不稳,爪眉爪眼的,洒那么多粉出来!”
侧目看去,小女孩用的是一次性塑料碗,伏身在桌前,五个指头把筷子捏住一堆。她端起碗想喝汤,一失手,碗倾倒在桌上,米粉全部泼洒出来。
女人一抬手,“啪”一声,小女孩脸上一个红红的五爪印。她张嘴便哭,眼泪吧嗒吧嗒地下。
“哭你个死人头!今天你都不要给老子吃东西了!”
小女孩顿时大气不敢出,眼泪挂在脸上都不敢擦。女人还在骂,所有贵阳街头泼妇对骂能用上的恶毒下流字眼都被她说出来。
忽然觉得胸口有一团抑制不住的火往上冒,我跳起来,指着她骂道:“又不是她自己哭着喊着求你生她出来的,打翻个碗好大点事情嘛?”
“老子教训我家姑娘,关你屁事啊!”女人随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小女孩背上,小女孩眼泪汪汪张着嘴看看我看看她。
“好啦好啦,两个娘娘一大早吵那样吵哦,再煮一碗就是嘛。”老板过来劝驾,老陆一把拉我坐下。
女人站起身,扯着小女孩的胳膊恨恨地离去。
“你干吗啊?最近火气这么大?”老陆把那碗面连汤带水吃个底朝天。
我闷闷地说:“生出来又不能善待她,生她干吗啊?”
离开牛肉粉店,想把刚才的不快抛开,心里却听到梦中的自己在大喊:“妈妈,你不要走!”
回到贵阳,就开始做这些奇怪的梦,跟自己的生活没有丝毫关联,却真切得如同回忆一般。
不想这些,先尽好地主之谊吧,打的往黔灵公园去。
正文 九
(更新时间:2005…11…9 13:49:00 本章字数:2053)
弥勒佛、地藏菩萨、观音大士、如来……
陆嘉声扯着笑嘴揽着我的包站在一旁,看我手握三柱香,煞有其事地一个殿一个殿地跪拜、叩头。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走出后门,坐在一堆废弃的石碑上喝冷饮歇息时,老陆望着参天的古松低声吟道。
“这是什么?”
“《飞狐外传》里面袁紫衣最后告别胡斐时说的话。”
“是吗?我怎么只记得胡斐说的‘救她,我和你同死!’”
“真真,天雷地火是爱,平平淡淡也是爱。”
不再说话,把头靠在他肩膀,听风掠过松林的轻啸,还有不远处下山公路传来的游人喂食猴子的惊呼。一定又有人被猴子打劫了香蕉或者花生。
陆嘉声吸引我的,是他孩子气的外表之下一颗成熟世故的心。大我一岁的他本是范华同学的同乡,在姐姐姐夫安排貌似相亲的场合与我结识。
我才不喜欢纯情少男,我要的是兄长、朋友、爱人,能监督我指引我。但他又必须要有一颗童心,配合我疯癫。
弘福寺藏身青山碧松间,本是在清康熙十一年(1672年)由赤松和尚创建。沿九曲径上山蜿蜒盘旋,径旁摩崖石刻不绝,半山有一个题名岱山赵德昌书实为清朝著名书画家孙清彦代笔的“虎”字高6米余。爬过二十四拐,抵达弘福寺。寺庙殿宇雄伟,佛像庄严,石塔林立,古木参天。寺后象王岭望城台上,建有“瞰筑亭”,三字是1986年春刘海粟大师亲书。
众多信男善女沿着九曲径就开始奉献香火,如我这般,投下几文功德钱,持三柱香,磕三个头,便以为大慈大悲的菩萨会解决一切烦恼。
人有所祈求,可以跪拜菩萨,菩萨有难,却向谁哭喊去?
观望沿途几个游客跟两三只小猴子斗智斗勇,哈哈笑着向老陆指点隐卧在青松间的黔灵湖。一个穿土黄色僧衣的和尚走到我们面前:“阿弥托佛!施主可否听贫僧一言?”
陆嘉声防御性地跳到我跟前,挡住我。
心中偷笑,却也想这样的男人想嫁给他总是没错。
“女施主似被冤孽缠身,贫僧愿意为您化解。”和尚北方口音,是游方来此还是以看相为名的骗子?
手腕上这串的可是10年前弘福寺方丈惠海法师亲自为我戴上的佛珠,还有什么邪魔外道近得了我身?懒得理会这说着武侠小说对白的和尚,拉着老陆走开。
“它只是想您帮它,找寻来时路,倒不至于害您,不妨……”
和尚的话音被我们加快脚步迅速撇下。
黔灵湖的水碧绿得像渗出油的玉石,却少了以往的灵动。在人民英雄纪念碑旁的树荫下躺着;天空出奇地湛蓝。
一前一后地步入湖水中,我们那么矮小,水很快淹过我们刚刚发育的胸部。
水底凹凸不平,她一脚踩空,一把抓住我的左手。
她刚学会游泳,我已经在游泳学校训练了一年,教练还专门讲授过救溺水之人的技巧。
可是,本能的反应是猛地甩开她的手,愣愣地看着她在水中一沉一浮地挣扎,看着水大口大口灌进她张着呼救的嘴里。
愈挣扎,离岸愈远离我愈远。
这才发慌,大声喊救命。初夏的湖水很凉,并无几个游泳者。一个路过的中年男人跳下水,将她救起来。
我呆立一旁,看他给她做人工呼吸。
“还有气,快送医院!”'手机电子书网 Http://。。'
班主任要我写出生平第一份检查,父母惩罚偷偷带头下湖游泳的我跪了一晚搓衣板。
从初一下学期到初中毕业,她再不跟我说话,不跟我一起在课间买零食,不跟我一起中午羞怯地背着书包去买卫生纸,不跟我交流什么时候第一次来例假、肚子痛不痛。
李惠玲在水中挣扎的时候一定记得我见死不救。从此,我失去了第一个朋友。
初中毕业的郊游活动在阿哈水库举行。寻宝、野炊,最后是划船。
她竟然愿意跟我同船。划出去几十米,听到她惊呼:“我的帽子掉了!”
白色太阳帽就飘在我坐的船舷旁边,伸手去够,背后传来的重力将我推落水里,一支船桨死死压住我的头……
窒息。
张大嘴呼入空气,却是陆嘉声捏住我的鼻子:“该起来走了,一睡就是两个钟头。”
吃吃吃,肚子到时间就饿,真不知道人生的最大的目的是不是就是为着填满肚子。
打电话问安安以前常去的雅温食府是否还开着,陆嘉声的老板打电话来。大客户绝不能跑掉,所以他必须明天飞去北京和同事会合。
黄果树去不成啦? 他无奈地摇头说:“没关系,以后陪你回娘家的机会多的是。”
安安的接风宴变成送行宴,丁晓晓和老赵都没空出席。
老陆喝得半醉,一身臭汗。剥光衣服,拖他去洗澡。老式住房的卫生间狭小不足三个平方。指尖过处,沐浴露在他胸口串起一堆泡泡。
他抓住我的手往下一寸寸摸去,直到那坚挺的所在。我握住它 ,他一把将我搂过,紧贴着,滚烫的舌翻腾着由我的眼吻到唇。他把我抵在墙上,后背传来一阵瓷砖的冰凉,体内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
正文 十
(更新时间:2005…11…11 10:07:00 本章字数:1814)
假寐片刻,发现陆嘉声也睁着眼。
“你只是惧怕婚姻,为什么不惧怕爱情?”
枕着他的胳臂,拨弄他胳肢窝的毛,真不怕痒啊。
“越是在那样的家庭长大,越是渴望被人爱渴望好好地爱一个人,但是,一想起婚姻似乎是爱情的最终结果和最大责任,又恐慌得很。”
“什么时代了,我不认为男人要对女人负什么责任,不过,婚姻更能证明爱情的纯粹性和唯一性。”
“爱情很难是唯一的,即使是,也只能说某个阶段是。我们都曾爱过别人,都知道爱情会来也会走,只能尽力在相爱的时候好好相待吧。”
老陆也是爱过几次的人,一想起来,心里就酸溜溜。随后,又想起前几日见到那个,脑满肠肥的汪林。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安检通道,眼睛禁不住湿润了。一年多来,经常各自出差,也都是独来独往,从来没有这样的相送过。原来我想结婚,不是要那一纸婚书,是害怕和这个男人分离。
回市区的的士上,盯着挡风玻璃外灰色的路面,开始想象如果听到飞机坠毁,我会不会痛哭到晕倒?然后伤心欲绝地回去收拾他的遗物? 又或者,某天他提出分手,我会不会在深夜里独自跌坐地板上一口一口地灌自己酒?
拥有比不曾得到更让人惶恐。因为,我们怕失去。
车停住,才发现我竟然让司机开到了和平路。
一群“背兜”坐在人行道上,几个捧着盒饭的在看打牌的三个,开心的笑声不断。忽然看到小虎歪着脖子斜着身子一蹦一跳地在前面小跑,陈妈挥着手在背后追。
快步过去拦下小虎,陈妈过来扯他耳朵:“吃中饭了,还疯哪样疯?”
她又热情地邀我上去吃饭,在路边买了几斤水果跟随他们回家。又坐在那张四方桌旁,伸手摸着磨得圆滑的边缘,记起小时候外婆用刚煮好的米饭加上猪油、酱油拌好捏成饭团,我们就坐在这桌边眼巴巴地守……
漂着几个油星的白菜豆腐汤、青椒炒油渣,一人一个煎荷包蛋显然是我来才加的菜。粗菜淡饭,现在贵阳的生活成本越来越高了,这一家三口每个月几百块钱过得真不容易。陈妈起身去添饭,我悄悄把油渣里夹着的一块小石头吐出来。
“干居民”,脑中冒出这个词。昨天饭桌上声讨那几个臭男人叫小姐的恶行时,用在夜总会洗手间听到小姐们商量今晚赚到一百块台费就要去买衣服的实例来说明“婊子无情”、好逸恶劳,莫非说道:“其实很多小姐都很可怜,家里多半是干居民,从小大杂院长大又读不进书,不当小姐还能干什么?”
陈妈不让我去洗碗,我帮小虎剥开一支香蕉,隐约又听到房中传出那个沙哑的女声。
“小虎,过来一下。”
“香香,香香”小虎扔掉香蕉,拍着手跑进去。我跟在他身后,房内仍然空无一人。
“小虎,莫乱叫。”陈妈在厨房吼他。
小虎仰着脸,对着空气傻笑,两条长长的鼻涕挂在脸上。
站到厨房门口,告诉陈妈准备告辞。陈妈在围裙上擦擦手说:“等下我送你下去,我也该去做活了。”
陈妈说她接有四家人的包月,80到一百一个月不等,“多噢做不动,又不得时间管小虎。”她摇头叹息。
她叫我妈小汪,其实还比我妈小两岁。
我妈已经退休周游全国,现在贻孙为乐;她快60岁的人还在卖苦力。同一个大杂院长大的两个女人,一个在三年自然灾害时参军、提干、转业,混个副处安然退休;一个被自己饿怕的母亲嫁到贵定农村,拖着五、六的大女儿好容易折腾回城,1969年全家又被疏散下放。
这些是外婆去世后和平路拆迁,陈妈找到我家求我妈和大舅舅帮他们签个放弃房屋所有权的证明时,我妈说给我听的。
原来那个大杂院是解放前外公和两个拉黄包车的兄弟一起租下的,后来收容了好几家逃难来的人。陈妈一家下放回城后,那间外婆名下的杂物间又收拾出来给他们一家四口住。
“可怜啊,回到城里,户口也没了,拖着个痴呆儿,姑娘不争气,读不上书跟流氓混,很快又被搞大肚子。”
外婆遗下的房产,回迁后我妈和舅舅一家一套。“总不能让陈妈一家睡大街啊”兄妹俩当场就答应把那套房子让给他们。
这才想起还没告诉陈妈“围棋”生了个女儿。陈妈听我说完,又问我舅。两年前舅妈因心脏病去世后,舅舅就搬到重庆表哥家再不肯回来。
“哎呀,你们一家都是善心人,可惜你舅妈还没享几年福……”
从钱包里掏出500元塞给陈妈:“给小虎买点吃的”,夺门仓惶而逃。
正文 十一
(更新时间:2005…11…30 10:01:00 本章字数:1917)
云岩电影院拆掉了,修起一个广场。
陆嘉声刚下飞机打电话来报平安,在广场上找个长椅坐下发呆。
“5点半在公园路‘昨日重现’等你们,有事跟你们说,拜拜。”丁晓晓的声音异常严肃。
“喂喂喂,我不知道在哪里啊?”
“打个车,小姐,司机知道。”
她刚挂断,安安就打进来:“喂,你觉得她今天说话的腔调是不是有点怪?”
那还用说,我们三个惯常嬉皮笑脸的。
反正没地方去,打车找到那家据说是“昨日重现”形象店的咖啡厅,点一壶玫瑰茶放着,斜在沙发上养神。
很有规模的一间发廊,发型师傅们都是白衬衣黑长裤、一头金色、棕色的膨卷齐肩头发,进来的客人也都个个穿着白色衣服。 我跟几个女孩白色运动服外是个黑色围裙,一边给客人捏着手指,一边偷眼看镜子里在给女客拉直头发的金发男人。他在镜子里对我挤一下眼镜,然后把脸附到女客耳边说话。
“乖……”耳边有人吹气。“下晚班自己回家,我要跟阿雄他们打牌。”
撑开半边眼皮,隐隐看到服务员在给茶壶添水。
头发猛地被人揪住,嗷嗷叫着伸手去抓那只手。
“死人头!坐一整晚揾不到两百,妈咪叫你出台你会死啊?你怎么不给我去死!”
他揪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去。我的额头撞在“2001年9月”的挂历上。
好痛!哧牙咧嘴地睁开眼,安安卷起杂志还准备再敲我的头。
“要死啦你!小心把我敲成白痴!”
“小妹,加个杯!”她一屁股坐在对面:“都快6点了,买单的人还不来?”
中午吃的那点点东西早就消化到大西洋海底去了,招手叫服务员拿菜单,丁晓晓素着一张脸走过来。
她挨安安坐下:“中午饭都不得吃,快点东西吃。”
“一份黑椒牛柳饭、一份榨菜肉丝饭、一份尖椒牛肉饭、一份米豆腐,要点什么酒水呢?”
“不用了,快上。”丁晓晓将她挥走。
她把手支在桌上托着下巴。长期盛装出行的她,今天不但素面朝天,还破天荒地穿件显不出她凹凸身材的宽松体恤配牛仔裤。
和安安交换一下眼神,开口问道:“您老人家传召我们有何大事?”
“我离婚了。昨天办的,上午叫他把东西搬滚出去,下午在家收拾,累惨啦。”
什么?我和安安惊得眼珠都快掉进茶杯。
她那潇洒俊朗的老公跟她同一系统,平常见到两人恩爱得很。都在高收入的垄断行业,他去年才提上中层干部,那可是年薪10万以上吃喝签单的啊,一家三口日子过得滋润得很。
这样都要离婚,除非她移情别恋,或者他有外遇?
根据十多年对丁晓晓的了解,她才不会玩婚外恋那种损人不利己的游戏,又是把他赶出家门,铁定是他的错?
“离婚证只花了9块钱哦。”丁晓晓看着我们两人种种猜测的表情在脸上流转。
“儿子还在上幼儿园,你就把他爹赶出家门,好可怜啊!”死安安,忘记自己前不久还在春心荡漾妄想出轨,就扮演起居委会阿姨的憨厚角色来。
“离婚拽得很啊?人家第一春还没盼到,你就要去寻找第二春了?”我装作垂头丧气地叫嚣。
“事不过三,老子不会总是最后一个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