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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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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声拖我起床:“喂,真真,我可是来旅游的,你这个主人太不尽责。”
老天,天亮的时候我都还在睁眼发呆,怎么起得来?

怎么回事?回来休生养息,还养出重重的黑眼圈?

给姐姐打个电话恭喜半天,爸妈在旁边嚷嚷:“你们回来时先来广州”。

带老陆去甲秀楼观光喝茶。

从“城南胜迹”的牌坊下走过,先买门票带他去读甲秀楼的长联。

南明河两岸,杨柳依依。二十多年唯一不变的,是岸边对弈的闲人。楚河汉界,时光容易消磨得很。

跟他说小时候暴雨发大水,站在桥上看人用网捞上游冲来的鱼看到上课迟到。他大笑:“我要是老师,就带你们在桥边上自然课。”

摸摸他搭在我肩上的手:“什么时候带我去看兵马俑?”

他用另一只手的拇指摸摸鼻子嘿嘿笑道:“其实,我到大学二年级暑假回家才第一次去看。”

再买门票进翠微园。他连声叹息:“不会吧?你们在这里上小学?”楼台亭阁雕龙画凤古色古香,这个西安郊区山沟军工厂长大的可怜孩子直摇头。

不是的,我们读书的时候这里还没修复成文物保护单位。瞧,这个卖字画的地方,以前是我们的礼堂,墙角堆着稻草,据说有个女老师在这里悬梁,小学生们都不敢单独进来。我们喝茶这个地方,恩,记得是办公室,公厕旁边那房子,门口有棵丁香树姐姐的班主任一家就住那里。

靠在竹躺椅上,茶已经冲得很淡。懒洋洋地看着天空。

“从小到大,父母总在吵架打架,每次他们吵架,我和弟弟就只会抱在一起哭,一心想的就是大学毕业不用再回到那个家。”

很少听他说起他的父母。他们打过几次电话是我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叫他听,他每次接过说不了两句就挂掉。

“问题儿童啊你是。夫妻吵闹很正常,老了就不吵了。”

他看我一眼,不说话。

“饿了吗?带你去吃小吃,我们慢慢走过去。”

落日余辉中,我们牵着手,顺着中华路走上延安路,经过百货大楼时去肯德基买两个蛋卷冰激凌边走边吃。夜市的小摊陆续开始安营扎寨。

“很吵,像东门。”手心握出汗,

要上几十串烤肉、一碗耙哨面、十个丝娃娃、一碗炒田螺、两杯绿豆冰浆,这才问他:“请了几天假?”

他辣得汗如雨下,一边学习我怎么把丝娃娃卷好浇一勺辣椒水再完好送进口中,一边回答:“只有十五天休假,要都学你辞职不干,谁来养家?”

我们各自交出家用,从不过问对方还有多少余粮。吃光用光,管他明天醒来什么样。

“那我不找工作了,在家做你的全职保姆,你养着我怎么样?”

给他倒满一杯贵州产的“绿啤”,绿幽幽的酒入口格外冰爽。

“汪维真,你要能在家里呆上两个月,我就入赘你家跟你姓。”

把田螺吮得吱吱响:“我老了嘛,拼不动,做家庭妇女也是职业啊。”

“哈哈,你?真叫你闲赋在家,你要说我辱没了你。”

撑得走不动,往北京路方向散步,边走边给他介绍绵延一公里多的合群路两边人行道的各种小吃。

贵阳人最是好吃,一个辣椒蘸水也有好几种做法来搭配不同的菜。加胡椒粉、香葱芫茜、豆腐乳、木姜子油的糊辣椒,滚油淋过香喷喷的油辣椒、和着研碎的花生芝麻的麻辣烫辣椒。

我指给他看烧烤摊,荤的素的只要能做菜的原料都能拿来烤。

“精力都放在吃上啊,难怪都说贵州人好逸恶劳。”陆嘉声感叹。

不想跟他争辩,这是事实。我们在磨房公益助学里捐助的两个失学儿童都是贵州的,家贫母亲离家出走,多病的父亲艰难抚养几个子女。

“婆婆,我要走奥,你跟公公说一声。”

婆婆背对我,在灶台前炒菜。半天,才听到她说:“家穷留不住人啊,跟你妈一样,翅膀硬就要飞。”

“婆婆,阿男哥对我好得很,我跟他去深圳,过两年赚到钱就回来接你跟公公去享福。”

“享福?不指望啦,别给我丢人现眼就是啦。”

铁铲在锅中沙沙地响,婆婆始终不肯回头。

婆婆站在灶台前,短肥的身子随着锅铲翻动的频率在左右扭动。

肚子痛得钻心,从梦中醒来尚痛得哼哼叽叽。

陆嘉声给吵醒:“是不是吃坏肚子?我送你去医院吧?”

疼痛慢慢舒缓下来,没事了。想起刚才做的梦,说给他听。

贵阳话里,外婆就是婆婆,外公就是公公。可是,我外公早在解放初就去世了,那时妈妈才上小学。我哪来的公公?不对啊,外婆明明是很瘦小的。

正文 六
(更新时间:2005…11…2 9:51:00  本章字数:2075)

父母家中坚壁清野,早餐只好下楼去吃。给他要一碗少红油(辣椒油)的肠旺面,自己要素粉吩咐老板多烫点豆芽,边吃边商量带他去何处玩。
“总共就十多天,去看一眼黄果树大瀑布,其他时间就在贵阳附近转转,不要玩得太累。”他轻轻拍我的脸:“怎么搞的,放大假放得你脸色憔悴?”

是吗?明明睡足八小时才起来的,一大早我还是哈欠连天。贱命一条啊,加班加点每天睡不满六小时的时候总是精神抖擞,闲下来反而懒精无神。

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他说:“吃完我们先去个地方再找旅行社报名黄果树游。”

钥匙还在包里,打开和平路的房门,转头告诉陆嘉声旧城改造前两年外婆就去世了,从没住过她的新居。

“以前这里是什么样?”他站在窗前看楼下街道上陆续开门的店铺。

“大杂院,住着三教九流,卖菜的、扫大街的、补鞋的。”想起小时候我和姐姐住的是单位大院,每次来看外婆总是羡慕院子中小孩可以端着饭碗东家串到西家,我们必须规矩地坐在饭桌前。

“城市一改造,都一张面孔,不知道在改造中丢掉了多少自己的东西。”老陆感叹中。

“嘿嘿,你这种人就是希望穷人住在歪歪斜斜的茅草房里等着你们来观光,穷人也有住高楼的权利。”

我去敲隔壁的门。

小虎把门完全拉开,看着我呵呵傻笑。他穿件洗得看不出颜色的T恤,比我还矮半个头。

“陈妈陈爹在不在家?”

小虎继续傻笑。忽然听到左边半掩的房门里有歌声,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在哼着“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

“小虎,我是隔壁的,找陈妈有事,家里还有谁在?”

“香香,香香。”小虎拍着手。

香香?她回来了?跟她说也一样。

我走到那扇门边:“香香,我是隔壁的真真姐姐,有事请你给你婆婆说一声。”

歌声突然停止。半天没有回音,轻轻推开门,十来个平方的房间一个人都没有。房间里只有一张木质单人床,堆着花花绿绿一团被子。

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相框。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穿着照相馆里嫩黄色纱裙,描着细细的眉毛艳丽的口红。

几乎所有女孩都曾经去照过这种低俗的艺术照,我跟安安丁晓晓在高三的时候也去照过,穿着裙边黑乎乎的长纱裙,摆出一幅成熟小妇人的模样。那照片已经在大学毕业后被我们毁尸灭迹。

忍不住笑一下,忽地感到有谁冷冷地瞪我一眼。

小虎从我身后挤进门来,还在拍手说:“香香,香香。”

“这是香香的照片?”似乎很多年没见过这小女孩,长大了这么漂亮啊?

多看了照片几眼,却发现香香的大眼睛黑幽幽的,看得久了,那幽怨的眼神仿佛一把冰冷的刀,插进我的心脏。

退回狭小的客厅,堆着不成套的残旧家具。认出来一张雕花四方桌是以前外婆家里的,黑漆已经斑驳不堪。

等了半小时左右,陈妈回来。交代她有人租房不低于400就行,反正父母暂时不会回来,他们也不缺这点房租用。

“吃中饭再走吧真真?”陈妈站在小虎身边,都是一样的矮肥。

“我带朋友出去玩,不吃啦。哦,陈妈现在还在卖菜吗?”

她摇摇花白的头:“不卖罗,给几户人家做卫生,做完就走,不用耗在菜场里。”

“陈爹还好吧?”忽然关心起这户人家的状况。'手机电子书网 Http://。。'

“帮人家守仓库,一个月五百。”

赶紧去拉上被冷落半天的陆嘉声离开。打的在交际处附近找家旅行社报名后龙宫—黄果树瀑布—天星桥一日游,老陆嚷着中午坚决不吃米粉面条,看看11点半,打电话问安安哪有好吃的。

“到甲秀楼对面的‘维多丽亚’,他家的尖椒牛肉饭不错,请你们吃简餐。”

又打的从北奔向南。市区内十元,多年不变。不用像在深圳,每到红灯半天不变色或是塞车,心就揪得紧紧地,跟着计价表一起跳动。

在这家咖啡厅二楼找个靠窗的座,倒在绵软的大沙发上看着对面阳光下的浮玉桥人来人往,家长接了放学的小孩一路蹦蹦跳跳。

陆嘉声好奇地看着这个不是周末的中午时分,二楼的座位陆续坐满人,不少桌已经摊开扑克开始斗地主。

“真清闲啊!”他感慨万千:“是个生活的好地方,等我们赚够钱回来贵阳养老。”

米色紧身短袖针织衫、栗色西裤的安安慢条斯理出现在走道,对她挥挥手。

走到相邻两桌时,被人叫住,看样子是遇上熟人。有个男人站起身朝我这边看看,然后跟她一起走过来。

是汪林。

陆嘉声礼貌地站起身。我靠在沙发上,给他们做介绍。

我的初恋情人和我的现任男友握手坐下客套地说话。

安安分明在偷笑。我装作不经意地伸手帮陆嘉声拉直卷起来的衣领。

分明落在汪林眼中。他坐不住,站起来喃喃说“那边朋友还等我打牌,改天请你们吃饭再聊。”

他走开了。

几年不见,居然发福,头发有秃顶的趋势,皮带系在大肚子下,钱包和手机把长裤口袋塞得鼓鼓的。

这就是我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吉他王子?

正文 七
(更新时间:2005…11…3 17:44:00  本章字数:3078)

安安早就赶去上班。我们一人抱个大方枕半躺在沙发上发呆,许久不曾这样放松。不必担心上班迟到看老板脸色,不去想月终提成能不能兑现。索性放肆地脱掉鞋蜷在沙发上,用陆嘉声的大腿做枕头。
老陆半眯着眼,不时用手梳理一下我的头发。

“你那个老同学又去上洗手间,哈哈,每次都要回头看你一眼。”

掐他的腿:“你几时变的这么观察入微?”

“是你的爱慕者还是老情人?”

我假装翕翕鼻子:“哪里打翻醋瓶子了?好浓的醋味啊。”

“我跟他曾经好过几天,不过他的封建父母说同姓不能通婚,棒打鸳鸯,他很快另娶他人,据说已离婚。”

“看来我得谢谢他,如果不是他不要你,哪里轮到到我?哈哈”

满足完陆嘉声的八卦心理,不想再谈论这个汪林,他是他,跟我早就没有任何瓜葛。给老陆说起上午在陈妈家的事,“真的,我真是听到一个女的在房里唱歌才进去的。”

“会不会是楼下的人在唱?疑神疑鬼。”

“想不到小香香长大还真是个美女,美女在深圳应该都混得不错吧,我们这样的丑女人才得靠自己拼搏。”

“嘿嘿,我可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过也不见得长得美就过得好的,记得以前跟朋友去圣保罗喝酒,有个陪酒的女孩长得真美,眼睛幽幽地望着人,结果我们连续几个周末跑去找她喝酒。”

“好啊你,居然跑去喝花酒!”我撑起身拿方枕砸他的头。

“好多年前的事情,就是喝酒,跟她说话,她声音哑哑地听起来舒服。”

“你还想演救风尘不成?那些陪酒女孩还不就想让你们多消费点酒水。”

“半冷半暖的秋 静静熨贴你身边

默默看着流光飞舞

望风中一片片红叶

惹心中一片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

再认笑眼千千

就让我像云中飘雪用冰清轻轻吻人脸

带出一波一波缠绵

留人间几回爱 迎浮生千重变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未问是劫是缘

像柳丝像春风 伴着你过春天

就让你埋首烟波里放出心底狂热

抱一身春雨绵绵”

咖啡厅终于停掉那张让人耳朵起老茧的凯利金萨克斯,换了一张粤语歌。

“这是什么歌?听得人懒洋洋又好象春心荡漾。”老陆问我。

“电影《青蛇》里面的,黄沾(那个zhan 字拼音打不出来)写陈淑华唱。”我跟着轻声哼哼:“留人间几回爱,迎浮生千重变,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未问是劫是缘……”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不是缘就一定是劫吗?

天空忽然多出很多厚积待发的雨云,太阳不见,陈淑华的歌声嘎然停止,变成英文歌。

我们就像两条冬眠初醒的蛇,懒懒地在沙发上挺直身体,商量下一步行动。

汪维其又发短信过来吩咐我一定去看范华在她怀孕 3 个月就开始建立的网络相册,有初生宝宝的照片。想不到那看起来木衲没情趣的姐夫也跟她一起疯,还学辣妈维多莉亚露出大西瓜一样的肚皮拍照。我看过上面一张胎儿的超声波扫描,大头小身子小四肢,恐怖得像ET,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从那般怪异的模样长大的。

在咖啡厅把晚饭也解决掉,出门去寻网吧。痛骂陆嘉声没带笔记本过来,他委屈地说自己可是来度假的。

还好,不是皱巴巴的粉红小兔子样,外甥女头发浓密,看得出来眉清目秀,有乃母真传。还有父母大大人、外公外婆各自抱着小公主的幸福照,汪维其大概住院前剪成短发,肥嘟嘟的脸贴在小公主脸上。嘿嘿,过不了几个月,她就会来找我要减肥秘方。

离开空气污浊的网吧,感叹那可真是千金命啊。汪维其和范华坚持先立业再生育,如今两个知名律师家底实在不薄。

回家翻箱倒柜找出父母珍藏多年的家庭影集给陆嘉声看。

最老的照片是20世纪五十年代末爸爸刚工作和两个同事的合影,看不出来爸爸年轻时还很帅。妈妈手捧红宝书身穿肥大军服腰扎武装带的照片以前被我和汪维其嘲笑好几次,她还有好几张扎着大辫子后期加工把脸颊涂得红红的单人照,现在她的头发已经是稀疏得扎不起一把了。

我三岁,小学一年级,小学毕业,初二……给陆嘉声说明每张照片的历史背景,他羡慕地说:“你们一家人真和睦,差不多每年都照得有合影。我们家,从来没有一张全家人的合影。”

“父母的感情不应该影响下一代,他们既然不合,为什么不离婚?”

“离婚?那个年代,那种军工厂的环境,离婚了谁来抬得起头做人?宁愿天天打得鸡飞狗跳。”

“所以你不敢结婚?”用双手握住他的手。

“我会准备好的。”他转移话题:“你看你,每张照片都皱着眉头,为什么不笑?”

“因为几乎每张照片我穿的都是汪维其的旧衣服,我永远没她长得快,只好年年穿她的旧衣。”

老陆呵呵笑,那我揽在怀里:“好可怜,以后我负责给你买新衣服啊。看把自己说得,好象苦水里泡大的。”

“就是嘛,我是爸爸不疼妈妈不爱,有个聪明伶俐的漂亮姐姐压着我永无出头之日,还总说我是垃圾堆里拣回来的,搞得我到十岁都以为自己真不是他们亲生的。”

我竟说得有些哽咽。他觉得很好笑:“那你现在可以报仇了,等汪维其女儿两岁就告诉她是你拣回来的。”

“其实他们都对你很好的,上次去广州你妈还拉我在旁边吩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哼!嘴上不服气,其实青春期的叛逆阶段过后我早就慢慢懂得,父母对每个子女都是一样地爱护,只是我太过顽劣自然责骂要比汪维其多,他们太害怕我误入歧途。那年代家家都不宽裕,哪一家不是小的接着穿哥哥姐姐的旧衣服长大?

是汪维其。我不会像小S一样对大S满心崇拜和爱护,我嫉妒她。比我长得好,比我成绩好,比我读的大学好,连初恋也是一谈到底,找到个志同道合一心以她为尊的范华,一起念书一起开创事业一起生孩子。

她不过比我大一岁半,从小到大就喜欢摆一副长姐为母的嘴脸,不准我这样不准我那样。想当年我跑到广州投奔他们,她冷冷地说:“汪维真,你真是幼稚,那么冲动把工作辞了有什么好?一个字白话听不懂,又不是重点大学毕业,你以为广州工作好找得好?”是是是,天下只有他们两公婆是英语过六级的重点大学毕业生,我只不过在一所三流师范学校混到毕业证书而已。气得我第二天一早就冲到深圳。

几天后,范华到深圳出差,找到借住在同学家的我请我吃饭,临走塞个信封给我。

没拒绝。不用猜也知道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汪维其叫他给我的钱。5000元,够我在1999年末的深圳租间单身公寓,吃得饱饱地每天去人才市场晃荡,在一个多月后找到工作。

曾经做过几次梦,梦到我倒一杯毒酒骗她喝下去,或是趁她站在阳台看风景一把将她推落……

醒来后自责怎么如此冷血,那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啊,怎么会恨得做梦都想杀死她?

其实,每次梦里无论我下什么样的毒手,汪维其都平安无事。她会在喝下毒酒后把代数书扔到我面前,告诉我今天必须做完几道题;她会在头插在泥地上后缓缓拔出来站直身对阳台上的我挥挥手……

我恨她吗?不,不,我恨自己。恨自己不懂怎么聪明做人,不懂该像她一般走条平稳安康的路,却总是意气用事,一路走得跌跌撞撞伤痛不已,还给家人带来无尽的担忧和耻辱。

做完爱,陆嘉声沉沉睡去。

我靠在床头,想着汪维其的小公主。

我也有过这样的孩子,在肚子里,就在医学院旁边一个狭小的诊所里,活生生被医生挖了出去。

正文 八
(更新时间:2005…11…7 14:35:00  本章字数:2253)

有好些年,我的噩梦一大半是关于那次流产手术。
不足五平方的白色房间,满是洗不净污点的白色床单上铺着一张粗糙的草纸,褪下半边裤腿掉在地上双脚搁得高高的,四十多岁的女医生手握一把大钳子准备侵入我的身体……

“不要动,好姑娘,坚持一下就完啦”医生一直轻言轻语。

可是她的手却没停过。什么东西啊?在小腹里四处转动,想要把每一块肉都吸出去。咬牙切齿也忍不住的惨痛,我大声呼叫,最后终于浑身冷汗,瘫软若泥。

“你的脸怎么这么白?”汪林的脸在五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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