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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春江眯缝的眼睛闭上了,他睡着了。
“轰隆”一声炸雷响起,走廊里昏黄的灯光闪了两下,灭了,四周顿时一片漆黑。突然的停电让胡波始料不及,他怔在了走廊里。
胡波听到左侧的监室门“吱嘎”作响。“难道有人想趁机暴狱?”他把右手伸向腰际,打开手枪套,握紧了“六四”式手枪的枪柄。
监室的门响刚消失,胡波又听到身后有响动。他迅疾掏枪转身,身后却什么也没有。他感到脚面上有什么东西在爬,猛一甩,一只大耗子落在地上,“吱吱”叫着跑了。
这当口,霍英国的胳膊伸向放食品的碗柜,拿到两袋方便面。他把被子蒙在头上,在被窝里撕开一袋方便面,狼吞虎咽地啃着。
吃东西的声响还是传了出来,朴长伟推推吴佳才,又把卢春江唤醒,冲他使了个眼色,朝霍英国的方向努努嘴。
三人来到霍英国跟前,卢春江用脚把蒙在霍英国头上的被子挑开,狠狠地朝霍英国头上踹去。
霍英国正投入地啃着方便面,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双眼便被踹得直冒金星。他本能地站起身挥拳向对方打去,没有打着,却被紧接着扑上来的吴佳才推倒。卢春江扯过被子,捂在霍英国的头上:“你这狗卵子,偷吃东西还敢还手打人!”
霍英国被捂在被子里喘不过气,奋力挣扎。朴长伟和吴佳才也来帮忙。
胡波听到14监室的方向有响动,便朝那里走去。当他快走到14监室时,卢春江已听到了胡波的脚步声。三人住了手。
胡波从小窗口往里望,没发现异常,就问:“刚才是哪个监室弄出的响声?”
朴长伟在厕所处假装小便。“胡管教,没听见哪儿有响声。”
胡波向别的监室走去。
朴长伟望了望头上还捂着被子的霍英国,对卢春江说:“唉,卢哥,这小子怎么没动静了?”
卢春江把霍英国头上的被子掀开,扒拉着霍英国,霍英国没反应。
天空亮起一道闪电,三人借闪电的光亮看到霍英国脸色蜡黄,双眼睁着,嘴微张,嘴角还粘着方便面的渣子。
“卢哥,他是不是死了?”
电来了,监室里的灯亮了起来,卢春江把右手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朴长伟不要说话。他又扫视了一遍监室,除了他们三个,别人都酣睡着。他凑到霍英国跟前,用手指在他的鼻前试了试,霍英国真的没了呼吸,他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吴佳才把声音压得很低,结结巴巴地说:“卢、卢哥,怎么、怎么办哪……”
卢春江缓过神来,对朴长伟和吴佳才说:“记住,咱们没有跟霍英国动过手,明早再说。”
朴长伟和吴佳才各自回到自己的铺位上。卢春江拿了条手巾,把霍英国嘴角擦干净,又把他的眼睛合上,收拾了一下他身边吃剩下的方便面。一切妥当后,卢春江又把被子蒙在霍英国的头上。
这一夜,卢春江心惊胆战,再也无法安睡。他两眼直盯着蒙在霍英国身上的被子,期望霍英国没有死,只是暂时窒息。一直到早上6点起铺铃响起,霍英国也没动弹一下。
卢春江镇静地起身,揉了下眼睛,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冲周围的人喊:“起来,起来。”
在押人员们大都起床,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唯有霍英国仍躺在那儿。
卢春江对一个年龄较小的在押人员说:“你去把霍英国叫起来。”
那人过去扒拉了霍英国两下,霍英国没反应,他又把霍英国的被子掀开,见霍英国直挺挺地躺在那儿,没有呼吸。那人有些慌了,结结巴巴地说:“卢哥,他……他好像死了?”
卢春江故作惊讶:“是吗?昨天他不还好好的吗?你再看看。”
几分钟之后,14监室的小窗口传来惊恐的喊声:“报告管教,报告管教……”
2
在单位食堂吃了午饭,杨爽到收发室取报纸。
一辆桑塔纳“吱”的一声停在杨爽跟前,李悦从车里探出头:“杨爽,今天午觉你是睡不成了,上车吧。”
杨爽看见赵旭建坐在李悦旁边,他知道肯定有事,便打开车后门上了车。
赵旭建说:“昨天城西分局刑警大队和派出所片警在查户口寻找嫌疑对象时,把吕龙的侄子吕玉柱抓到了,咱们现在去看看。”
杨爽有些不明白:“吕龙的侄子跟‘9·28’案件有什么关系?”
“吕玉柱两年前因盗窃被向阳派出所抓获后脱逃,最近刑警大队的人和向阳派出所查户口时发现了他,又从他的住处搜出了些金饰品。我们去看看,吕玉柱的金饰品是不是去年吕龙等人在林海市抢劫金店的赃物。如果是,林海市金店被抢案他肯定参与了,他很有可能还参与了‘9·28’案件,我们或许能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
“现在案犯在哪儿?”
“在向阳派出所。”
城西刑警大队大队长龙贵海站在向阳派出所门口等候赵旭建一行,赵旭建等人一到,他便领着他们进了向阳派出所的会议室。
会议室中央有个大茶几,上面放着一台临时搬来的当做监控器用的电视机,旁边还有一部录像机。
龙贵海指了指电视画面里戴着脚镣和手铐的二十多岁的男子说:“他就是吕龙的侄子吕玉柱,我们在清查人口时,有群众反映他已返回本市租房居住。我们蹲了两天坑,昨天下午才把他抓来。审到现在快24小时了,他还没说出实质性问题。”
赵旭建问:“你们跟他唠到正题了吗?”
“没有,就问他金饰品是怎么来的,他不说实话,只说是在大街上买的。我们连他三年前盗窃的事还没跟他提呢。”
赵旭建问杨爽:“9月28日吕龙在公安医院脱逃那天,你见过这小子吗?”
杨爽盯着电视里的吕玉柱看了一会儿,摇头说:“我就对席阳有点儿印象,其他的人我没看清楚。”
这时,龙贵海把一个小红包裹放在电视机旁打开:“看,这就是从吕玉柱住处搜来的,全是金饰品,鸡心坠金项链12条,金脚链7条,金手镯5对。”
李悦打开皮包,展开林海市金店被抢物品的有关材料一一核对。
核实完,赵旭建直起腰说:“可以初步确定,从吕玉柱住处搜出的金饰品,就是林海市金店被抢的物品。”他拍了下龙贵海的肩膀,“好小子,真有你们的。”接着他开始安排工作。“你们在向阳派出所有几个人?”
龙贵海说:“加上我有四个。”
赵旭建对李悦说:“你开车回去,把这包金饰品也带上,让技术科的人再分析分析,另外把队里所有的人都召集到向阳派出所待命。”
“是。”李悦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赵旭建从上衣兜里摸出一支笔:“杨爽,咱俩去审审吕玉柱,我先进讯问室,你过几分钟再进去。知道我让你晚几分钟进去是啥意思吧?”
杨爽说:“知道。”
赵旭建进了讯问室,城西刑警大队的两名侦查员跟赵旭建打了个招呼:“赵大队来了。”一名侦查员给赵旭建搬了把椅子。
赵旭建坐下对两名侦查员说:“怎么,他还没撂呢?”
一个侦查员说:“他还挺着呢。”
坐在讯问椅上的吕玉柱对侦查员的话很反感。“什么叫挺?我没什么事,我跟你们说什么?从昨天下午你们把我弄来,手铐脚镣给我戴着,到现在已经超过24小时了,当心我告你们。”
侦查员拍了下桌子,对吕玉柱厉声说:“你能告我们什么,你以为你是好人吗?别以为向阳派出所的人不在这儿你就可以装冤枉,三年前你在向阳派出所管区内犯的事你忘了?我告诉你,你现在是在逃犯,之所以我们在此之前没提你三年前的盗窃案,是因为你有比盗窃案还大的事,否则我们刑警大队不能找你。”
侦查员的话并没有对吕玉柱产生震动,他似乎心里早有准备,干脆耍起了无赖,眼睛一闭,头靠在椅背上养神。
杨爽走了进来,到了吕玉柱面前,抬手拍了两下吕玉柱的脸:“你小子怎么这么面熟?干啥呢?睡了?唉,醒醒!”
吕玉柱睁开了眼睛,摸了摸被杨爽拍红的脸,望着杨爽发怔。
杨爽把吕玉柱的头发用力向上撸:“你好好看看我,还记得我吗?”
吕玉柱不言语,他的眼神游移,尽可能躲开杨爽咄咄逼人的目光。
“在公安医院见面后才两个多月的光景,难道你就忘了吗?”
赵旭建注视着吕玉柱的面部表情。
吕玉柱忽地面色煞白,身体颤抖了一下,与刚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头判若两人。
赵旭建说:“吕玉柱,别挺了,到了法院是重证据不轻信口供,即使你不说,照样判你刑。再则你还有同案吧?你的同案也会把事抖出来,何不趁现在争取个好点的态度?”
吕玉柱变得口吃起来:“你,你让我说什么……”
赵旭建冷笑:“我让你说什么你还不清楚吗?公安医院的事你心里清楚,我再给你提个醒,去年林海市金店的事……”
吕玉柱沉默半晌,抿了下干涩的嘴唇说:“给我一杯水喝好吗?”
3
李文彬刚踏进刑警支队的大门,听值班民警说赵旭健等人在向阳派出所搞“9·28”案件,立刻又折回门口上了车。
正在派出所会议室与大家一道吃大果子喝豆浆的赵旭建见李文彬走进来,忙擦擦嘴站起身:“李支队,刚一上班你就过来了?”
“来看看你们,昨晚又辛苦了一宿吧?看样子你们有了很大收获?”
赵旭建把放在电视机上的一摞材料递给李文彬:“这是我们搞的材料,李支队,你先看看。”
李文彬坐在沙发上,仔细地看着赵旭建给他的材料。
赵旭建补充说:“吕玉柱是昨天中午我们接手的,他陆续交代了两起大案中包括吕龙在内的四名案犯,其中一名出乎我们的意料,那就是‘9·28’案件的主犯,东河市工商银行办公室副主任兼保卫干事陆学成,这人是四年前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的营级干部,特种兵出身。”
“你们查了吗?”
“我们的人今早4点就分成两路查实吕玉柱交代的问题。一路去吕玉柱的亲属家搜出了打死看守所民警时春生的‘鹰’牌猎枪,但另一路没抓到陆学成。陆学成每天晚上都回家住,不知怎么,昨天晚上就没有回家。”
“他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溜了?”
“不可能,城西分局的人抓吕玉柱的时候没有走漏风声。”
“吕玉柱真的不知道吕龙的去向吗?”
“他说不知道,我想他可能知道,只不过暂时还没有交代。”
赵旭建审吕玉柱时,一提到吕龙,吕玉柱便一味地搪塞,谎话被揭穿后,他便缄默不语。赵旭建认定他知道吕龙的下落。
现在案件的轮廓已基本呈现出来,吕龙被抓后,席阳、吕玉柱、陆学成怕吕龙供认他们去年在林海市作下的抢劫案,因此铤而走险,从公安医院里把吕龙救了出来。现在,另外三人如果得知吕玉柱已落网,不是隐藏得更深,就是跑得更远。
李文彬想到了席阳,他问:“从材料上看,吕玉柱和席阳并不很熟,他没能说出席阳的下落,你们有什么消息吗?”
“目前还没有。”
李文彬从沙发上站起身,环视着屋内的民警们,最后把目光落在赵旭建身上:“现在不能等了,你琢磨琢磨,让杨爽跟谢芸丽正面接触一下,好好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正说话间,徐志走了进来,很是高兴的样子。“有信儿了,有信儿了!”
赵旭建问:“什么信儿?”
“陆学成和席阳的信儿。陆学成昨晚之所以没有在家住,是因为他已经被刑警二大队抓了。他今年春天时卖过些黄金,昨天下午,二大队怀疑陆学成的黄金不是好道来的,就将其抓获,陆学成昨晚始终在刑警二大队受审。另外,谢芸丽今早7点32分接到了一个男人的电话,通话内容极其简单,那男人说:‘这两天把东西收拾一下,告诉家里人你要去外地走走,我22号去接你。’说完就把电话撂了。那男人可能就是席阳。”
“对方从哪儿打的电话?”
“是深圳市区的一部公用电话。”
赵旭建自语:“今天是12月19日,还有3天。”
4
杨枫开着车,后边挨着两个车门坐着二大队的侦查员姜彬和大李子,在他们中间夹着陆学成。
杨枫有些费解,像陆学成这样的人——部队转业,中共党员,工商银行的职员,妻子是教师,有让人羡慕的工作和家庭——为何要去倒卖黄金呢?
陆学成的神情充满了沮丧,仅一夜间,他干净的面颊上就长起了一层密密的胡碴。他的身心处于一种极度恐慌的状态,当他的双腿迈入公安机关大门的那一刻,他便觉得自己迈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虽然目前警方只是认定他倒卖黄金,但他感到很难隐瞒自己以前的罪恶。只要侦查员搜查自己的办公室和住处,将自己所谓倒卖实则是抢劫而来的金饰品起出,那么自己所有的罪恶便会一览无遗地暴露出来。
陆学成在刑警支队时就考虑如何脱逃,只是没有机会;此时,他准备在侦查员押解他到单位搜查的过程中脱逃。他微闭着眼睛,静静地考虑着脱逃的每一个环节。首先要说服警察们把自己的手铐打开,自己先打开办公桌两边的抽屉,趁侦查员们搜查时,再打开中间抽屉,而后拿出文件柜的钥匙,打开文件柜,取出文件柜里的“五四”式手枪。那手枪是他平时值班时用的。
警车在工商银行大门口停下,陆学成说自己的办公室在三楼。下车的时候,陆学成请求把手铐打开,杨枫琢磨陆学成也跑不了,就把铐子给打开了。
陆学成摸了摸被手铐铐痛的手腕,随着杨枫他们走进了工商银行的大门。
在三楼的楼梯口,杨枫把陆学成的钥匙还给了他,陆学成拿着钥匙串,找出了办公桌抽屉上的三把钥匙。
陆学成进了办公室,与一个戴眼镜的五十多岁的男子打了声招呼:“老吴,来得挺早哇。”
俯在办公桌上写字的老吴抬起头:“唉,来了小陆。”
陆学成把老吴对面办公桌两边抽屉的暗锁打开,并把抽屉抽出放在桌上,对杨枫他们说:“查吧。”
大李子说:“把所有的抽屉都打开。”
老吴不解,诧异地望着杨枫。
杨枫笑了笑:“我们是公安局的,让陆学成协助我们找些东西。”
杨枫腰间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接听电话:“喂,喂,是我。李支队……”
陆学成把右手的钥匙换到左手,在裤腿上擦了擦右手掌心上的汗,而后用钥匙打开了中间的抽屉;他把中间的抽屉抽出来放在办公桌上,拿出抽屉里的一把钥匙,向靠墙的文件柜走去。
大李子发现陆学成的举动不正常,问:“你要干什么?”
陆学成把钥匙插入文件柜的锁眼,头也不回地说:“我这儿还有个文件柜,我打开让你们看看。”
老吴惊叫:“那柜里有枪!”
大李子猛地扑向陆学成,但为时已晚,陆学成已把手枪握在手中,就在大李子从后边抱住他的同时,陆学成枪管冲后,照着大李子的腹部开了一枪,大李子顿时瘫倒在地上。
姜彬站在陆学成的对面,陆学成的动作他看得很清楚,当姜彬从腰间掏出手枪时,陆学成又开火了,子弹击中姜彬的左胸,姜彬仰身向后倒去。
瞬间两声清脆的枪响,正在打电话的杨枫脑海中猛地一片空白,他扔下电话侧过身,见两位同事已倒在地上,陆学成背对着他。杨枫没来得及掏枪,急切中抄起跟前的一个气管子,就在陆学成欲转身向他开枪时,杨枫手中的气管子重重地落在陆学成的头上……
第七章
1
在悦来茶艺室的一个单间内,大丰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卢春海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虽说是冬季最冷的时候,他穿得也不多,可他脑门上还是沁出了汗珠。
卢春海不能不焦虑。吕龙从公安医院逃脱后,无处可去,就跑到了他那里。吕龙掌握着卢春海雇凶杀人的把柄,卢春海不敢怠慢他,把他藏在了天韵山庄里。谁知吕龙的事刚消停了,卢春江在看守所里又闯了祸。自卢春江进了看守所后,卢春海始终在外面活动,刚有了些眉目,卢春江却在监室内打死了人。卢春海心中明白,如果打死人的事是卢春江直接参与的,无论自己在社会上影响多大,花多少钱,也很难保住他。
卢春海打了两次电话约高臣,高臣总是借故推托。今天早晨,卢春海再次打电话给高臣,就有些急赤白脸了。高臣在电话那头说他要参加个必须得去的葬礼,之后就跟他见面。
11点,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拉门被拉开,高臣闪了进来。
卢春海把手伸进了衣兜里,按下了微型录音机的按钮。
高臣边脱大衣边说:“不好意思卢哥,让你久等了。”
卢春海阴阳怪气地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又一琢磨,不能啊,高教导员一贯是守时的,即使不来的话,也该给我个信呀。”
高臣端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自己先端起一杯喝了。“卢哥,我最近确实有些忙,你不要有什么想法,你我接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应当了解我。”
卢春海心中的怨气似乎消了些,他沉默了一会儿,关切地问:“今天上午你参加谁的葬礼?是亲属?”
“不是亲属,是我们公安局的民警。就是前几天,我们刑警二大队抓着个倒卖黄金的,谁知那姓陆的小子是‘9·28’案件的主犯,在办公室搜查时,那小子把平时押款用的手枪亮出来了,警察一死一伤。这不,牺牲的那位今天出殡,我还能不去?”
“刑警二大队不就是杨枫那队吗?是谁死了?”听口气,卢春海好像认识杨枫。
高臣靠在软椅上,挠头想了想:“死的那个我还真不太熟,叫李什么来着,别人都管他叫大李子。那受伤的姜彬我认识,他常到我们看守所来提审。唉,干我们这行,真不知哪天会出事。”
“不谈这个了,你也别想那么多,待会儿在这儿吃完饭,去洗洗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