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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述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弄死他的心都有了。让他去打听个事情,这么久都没有打听清楚,却乱七八糟的往回带人。
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周述宣无奈的招手说:“让他们进来。”
得了许可,贺尽舟和魏海就进来了。
魏海本就不是奴籍,在周述宣的授意之下参加了科举,得了功名,现在也在正儿八经的做了官。外放做了知府,现在才回京。
“臣充州知府魏海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许久没有见到人了,周述宣见到他还是有一些高兴模样的,亲自去扶了一下他,“起来起来,这么久不见,换了身官服还是有点样的。”
魏海看了看自己,也大大方方的说:“是跟着皇上出来的,肯定有样。”
周述宣笑着说:“你这拍马屁的功夫也见长。”
“臣说的都是实话。”周述宣让人给两人搬了凳子来。魏海一边坐下一边说:“充州时有安南人往来贸易,臣看他们的卖的胭脂颜色过于的鲜艳,想着贵妃娘娘用了一定容颜更加动人,就带了一些回来。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也算是臣的一番心意。”
周述宣点了点头,说:“你是想得周到。”周述宣说完偏头看见高福领了一个小太监进来,应该就是打听的事情的人回来了。于是就对着两人说:“你们还是去勤政殿等着吧,朕马上就过来。”
贺尽舟想说什么的,但是忍耐下了,和魏海一起退了出去。
贺尽舟出门就说:“魏大人在朝做官,回京陈职还记得胭脂这样的事情,大人真是心细。”
魏海也是个人精,并不是听不懂他说的话,看了他一眼笑着说:“看来贺大人对下官这个做法好像不是很满意。”
“不是不是,下官只是想讨教一二而已。宫里不只贵妃娘娘一个娘娘,大人为何就只记得娘娘一个。”
魏海又是满面笑意,说:“因为大人看着不止一个,其实就只有一个。”
贺尽舟和魏海不一样的,不知道以前的那些事情,还是很糊涂的说:“大人什么意思?”
魏海笑眯眯的说:“大人能到现在这个位置,应该是个聪明人,自己应该能够想明白。”
反正魏海以前就看的明明白白的了,这辈子都不会有人能够撼动妙荔的地位了。周述宣费尽了手段都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这种感情肯定无人可以超越。
只要妙荔不犯特别大的错,不像夏氏那样。就算以后出现了别人,在周述宣心中永远都占主要地位的。
从魏海心里来说,妙荔也是值得被周述宣那样对待的。
贺尽舟琢磨来琢磨去,就只得到了一个结果,就是周述宣太过宠爱贵妃了。已经过了那个限度,这样一点都不好。
明君不应该把时间花在情爱上,应该放在百姓身上。太过于宠爱哪个女人都不是好事,就像周幽王与褒姒,商纣王与妲己。虽不能说把亡国全部怪在女人身上,但肯定也有那么一点点原因。
这些他不敢当着周述宣的面说,就只能多和御史台的人商量,还可以和宗人府的人谈谈。皇上的事情,什么事都不是一件小事。
两个大臣出去之后,周述宣迫不及待的把小太监叫过来,问:“什么情况?”
“回皇上,好像是舅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御花园赏花的时候遇见了婉妃娘娘,娘娘当时有些糊涂,就和他们说了贵妃娘娘流产和被关起来那几天的事情。之后两个孩子就哭着回了清泉宫,又过了一阵儿舅老爷就怒气冲冲的出来了,没走多远就被人追了回去。回去后清泉宫宫门关上了一会儿,舅老爷就一脸怒色的又走了,一路就出了宫。”
果然和他想的一模一样,就是为了那些事情。他也知道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孟润林会知道的,可是怎么会是从林烟迟嘴中出去的?难道她也开始兴风作浪了?
周述宣没有当即就发作,对着高福说:“去找个太医,看看婉妃是不是真的病了?”
不论如何,得把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周述宣现在更加没有处理朝事的心情了,以前他还想让孟润林帮他说几句好话的,现在看来也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一日忧愁过一日,要是可以时间倒退就好了。有些事情他换个处理的办法,事情就变得不一样。
知道没有人的感情是一帆风顺的,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没有外力的介入情况下,他们的感情变的不好,是因为他扮演的是那个坏角色。
越想越后悔,越想越不知该如何挽回。
第271章 都是破烂()
之后周述宣如同老僧坐定一样,靠在椅子上就没有动过了。
高福看着在一边干着急,知道他这个模样肯定是在想贵妃的事情,根本不敢喊,哪怕是知道勤政殿有人等着都不敢喊。只能催着太医那边,让人尽快给出一个结果,不然他不知道要想到什么时候。
还好这一次并没有等多久,去婉妃那边的人很快就回来了。
“皇上,婉妃娘娘确实生病了,回去又发了高烧,人已经神志不清了,奴才去的时候他们刚刚要去请太医。太医看了之后说是风寒加上忧虑过度,所以病情反反复复,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好。”
真的生病了,那就不太好办了。
周述宣想了一下,对着高福说:“看在她生病了的份上,扣半年的例银,夺取封号就行了。”
他也不能做的太过了,耿清如是因为害死了皇子,打死就也就打死了,谁都不敢说什么。可是林烟迟不过是串了几句闲话而已,罚的不能那么重。
就这么随便?
高福愣了一下,问:“皇上,没有个理由吗?”
周述宣轻哼了一声,“理由她心里明镜似的。”
“皇上,奴才不是……说婉妃那里要理由,恐怕宗人府那里要个理由。”
周述宣一个眼刀甩过去说:“朕管得着他们吗?要理由让他们来找朕要!”
这皇上好的时候是好,不好的时候也不是不敢杀人。高福把话又咽了回去,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皇上你这么任性是不好的。
清泉宫里,妙荔也知道了林烟迟病了的消息,总觉得有一点蹊跷。并不是谁没有生过病,生病了都是身体不舒服的,谁还有心情在外面逛。逛了还可以在小孩面说那些话,一看就有问题。
反正她不太相信是无意为之。
“龙德殿那边有什么旨意吗?”妙荔问。
小卓子回答道:“好像是罚了半年的例银,然后夺了封号,现在是林妃了。”
那就行了,已经受到惩罚就好了,不用她再做什么事情了。说来说去也不是一件特别坏的事,至少孟润林不会再劝她了,更不会一心向着周述宣。
不过看来林烟迟真不是个什么善茬。
庆喜已经哄住了,没有再哭,拿了几块点心到了妙荔面前,放在她嘴边说:“姑姑,吃,不要饿坏了。”
妙荔哭笑不得,事情已经过去了,她现在一点都不饿,但还是配合的咬了一口。
庆喜红着眼睛看着她,无比认真的说:“庆喜在,不会再让姑姑挨饿了。”
妙荔笑着抱起了他,说:“姑姑记住了,以后饿了就找庆喜要吃的。”
“还有姑姑的孩子……可是庆喜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来的,不知道怎么还姑姑一个小孩。”
这一说快把妙荔的眼泪勾出来了,勉强笑着回答:“小孩子是从两个特别喜欢对方的大人身上来的。所以姑姑的小孩你没有办法还,不用你操心的。”
庆喜懵懵懂懂的问:“那姑姑的小孩去哪里了呢?”
“姑姑也不知道。”妙荔轻轻的摇了摇头,“可能过了一个小桥,到了别人家里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姑姑还会有别的小孩吗?”
妙荔笑容僵在了脸上,半天才说:“不会了。”
要有两个特别喜欢对方大人才可以,可是两个大人还在,可惜已经没有喜欢了。
这个话题妙荔实在聊不下去,难得的不想和庆喜玩了,而是回了房间睡觉,一睡就到了天黑,略微吃了几口饭又接着睡觉了,一下午就没有说上几句话。
乌云抱着孩子问小红,“姐姐以前每日都是这样过的吗?”
小红点了点头说:“差不多了,一天也说不到几句话。除了吃饭,一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有时看她闭着眼睛靠在榻上,奴婢都想探探她的鼻息。”
乌云之前还很舍不得孩子,想着为什么妙荔心情不好就要留下她的孩子。现在也可以理解了,知道了那些事情,就知道妙荔的日子是真的难过。
之后的好几日,妙荔心情都没有前几天那么好了,对什么都是淡淡的,抱着孩子都时不时的走神。小红他们看着都有去打林烟迟一顿的心了,人好不容易好起来,又来了这么一出。
“姑姑,你看是这么写的吗?”庆喜把写的歪歪扭扭的字拿到妙荔面前说。
上次妙荔说了孟润林比他大一点点的时候就在写字了,这小人儿就记在了心上,嚷嚷着让妙荔教他写字。
庆喜喊了好久妙荔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么小的孩子,能写得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妙荔笑了一下有些敷衍的说:“很好。”
庆喜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看妙荔的,说:“可是没有姑姑写的漂亮。”
“你还小,不着急。”
庆喜嘟着嘴说:“我不是小孩子了,姑姑再把我当小孩我就要生气了。”
妙荔也没有心情哄他了,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的模样。
妙荔刚想着让人把东西撤了,抬头却看了高福正笑着往里走。进门就行礼,“给娘娘请安。”
伸手不打笑脸人,生气也是对的他主子,和高福没有什么关系。妙荔还是给了他几分面子,淡淡的问:“高公公,有什么事吗?”
“回娘娘的话,前几日魏海魏大人回京了,带了几盒胭脂给娘娘,皇上让奴才送过来。”说完就把胭脂递了上去。
妙荔看都没有看一眼,让边上的人接过去了。
高福做好了心里准备了,对她这么冷淡的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了,依旧笑着说:“钦天监的人已经算好了日子,这月二十八诸事皆宜。所以给孟大人立碑就定在这一天了,皇上亲手写了碑文,届时特许娘娘出宫观礼。”
妙荔这时有了一点反应,冷着脸问:“家父有儿子有后代,且儿子又不是不识字,碑文该儿子写才是,怎么到外人插手了?”
这话说的,就差指着鼻子骂周述宣你算个什么东西了。
还好周述宣早就想到这一点了,不然高福真就被问住了,“这次一共刻了两个碑,一个是舅老爷立的墓碑,另一个就是皇上写的墓志铭,算是朝廷给的褒奖。”
妙荔深吸了一口气,把那句不稀罕咽了下去。朝廷给的褒奖还是很有值钱的,那是流芳千苦的美名。说起来孟千帆还是古往今来第一个皇帝亲手写墓志铭的大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不能因为她给毁了。
不停的告诉自己是皇上给的,不是周述宣给的,要的只是他那个身份而已。
忍下去之后妙荔才又对着高福说:“知道了,多谢公公了。”又挥手让人拿了赏银。
庆喜过来抱着妙荔的腿问:“姑姑,什么是胭脂呀?什么又是碑文?”
妙荔当着高福的面就把胭脂递到庆喜面前,非常不在意的说:“就是些破烂玩意,和水粉一样什么用都没有。”
庆喜就摆着手往后退,一边说:“那庆喜不要了,脏的。”
妙荔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说:“对,本来是好东西,被人转手了就是脏的,我们不要。”
高福也不敢说什么,也就是她了,要是别人说这几句话估计脑袋都掉了无数次了。
高福回去一路都在想妙荔和周述宣,感觉这两人一时半会是肯定闹不完的,不论皇上做什么,妙荔就是不买账,这就太难办了。
回到龙德殿,周述宣像是有等他的意思,见他回来了赶紧来问:“怎么样,她怎么说的?”
“娘娘就问了一句碑文的事,奴才按皇上说的回了之后娘娘就没有说什么了。但是小少爷问什么是胭脂,娘娘说都和水粉一样都是破烂,然后还说本来是好东西,被人转了手就脏了。”
高福说完之后偷偷的瞄了周述宣一眼,果然看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以前都说先皇是个重情的皇帝,那么多年了还念着皇后,可看来这个才是。先皇虽然念着皇后,可是也没有耽误他和别的娘娘生孩子,日子久了也是夜夜不空的。
又看看这位,铁了心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周述宣撑着头说:“出去吧,朕一个人待会儿。”
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刚好提到了,周述宣听见水粉就是心底一凉。
还记得很久很久之前,他为了在先皇面前装病,妙荔用粉把他的脸抹白了一些。他回王府之后送了一盒粉给她,她当时收的很勉强,那是他第一次给她东西,包括赏赐。
她现在要是有意的,不仅仅是否定了他现在做的事情,就连他们的以前都一起否定了。可是那么聪明的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仔细想过的,怎么可能是无意的。
过去这么久了,他也做了许多弥补的事,可是事情不仅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反而越来越往坏的地方发展。
周述宣打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无力之感,他大概要做好用余生讨好的准备了。
第272章 不要也罢()
今日已经二十五了,二十八就是三天之后的事情。
妙荔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立碑的时候她能到场,也算是一件好事。
过年清明她都不能去上坟烧纸了,只有这样的机会才能尽尽孝心。她要是不在这牢笼里面,或许还能尽一点孝道。
等着时间过去,妙荔抱着玫玫坐在摇椅之上发呆,小孩子一天一个样,现在长开了一些,就显得更加可爱。小脸肉嘟嘟的,一掐一兜水。
乌云帮庆喜补着衣服,一边问:“姐姐在想什么?”
“我在想玫玫长大了肯定也是个小美人,一定要选个特别疼惜她的夫君。”
乌云笑着说:“还抱在手上呢,不着急。”
“着急,就得从小准备着,孩子一眨眼就长大了。特别是女儿,什么好的都要给她留着,以后做嫁妆。我若是有……机会的话,一定帮你们参谋。”
我若是有个女儿的话,一定把她捧在手心上,把世界上最好的全部给她。选一个世间最优秀的男儿,好好的珍惜她。
可惜没有。
孩子的事情不想还好,一想就没完没了的。
且她也只能想想了,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乌云大概是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又笑着说:“那可不行,没有机会找个机会姐姐都要帮着参谋的。”
“好。”妙荔又逗了一下玫玫,“姑姑帮着参谋,给玫玫选个好夫君。”
说到这里妙荔突然自嘲般笑了一下,她都没有给自己选到个好的,凭什么给别人选个好的。
永延宫中,林烟迟为了把戏做的真一些已经装了好几天的病了。今日才勉强下床。
装病之前还是婉妃,现在就是林妃,好好的封号就这样没有了。林烟迟心里多少也有些想不过的,哪怕她生病了周述宣也一样处罚她,罚的还不小的模样。
看来这样果然还是不行的,宫里的女人实在太少了。她一个人根本就做不了什么。皇上都是三宫六院的,到了本朝应该遵循祖制才是。
林烟迟想不过,在心里琢磨这件事了。要想活到最后,就必须有人给她做挡箭牌。
妙荔根本不在乎林烟迟过的怎么样,只知道时间过去的好像很缓慢,到了二十七妙荔就有些坐不住了,迫切的想出宫去,好似没有之前那样静得下心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妙荔又问了小红一次。
“娘娘,现在已经申时二刻了,再过一会天就要黑了。”
妙荔望了一眼天,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我是不是问了很多次了?”
“没有呀,奴婢觉得还好。明天出去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娘娘又要看看吗?”
“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也就出去一会而已。”嘴上好像很不关心的模样,突然又说:“要送的礼备下了吗?”
“准备好了。可这个事又不是什么别的事情,就准备了些香纸和银两,娘娘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妙荔摇了摇头,差不多这样了。
小红看她又不说好了,就试探着说:“娘娘无聊的话,要不要也出去逛逛?逛着时间就过的快一些。”
庆喜他们每天都会出去,可是怎么叫妙荔她都不去的。
“算了,不想出去,坐一会儿就好了。”
出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或许还会遇见不该遇见的人。
小红也就没有劝了,慢慢的等着天黑。
天一黑妙荔就睡下了,想着一觉可以到天亮,可是睡了没多大一会儿就醒了。心中始终有事情,怎么都睡不着。又睁着眼过了不知道多久,天终于亮了。
妙荔难得的早起,小红她们还没有起床自己就从床上摸了起来。听见里面有声音,小红她们才进来的。
她一起来整个清泉宫就亮了,各处都起床收拾。乌云和两个孩子今天也得出去。有人伺候着,动作也还是挺快的。天刚刚亮,几个人就收拾好了,已经可以出门了。
一出门就看见外面有一大队人等着她,好像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见她出来马上就有人迎上来了。
“娘娘,皇上特意让奴才们等着的,许娘娘用依仗出行。”
妙荔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没有什么表情的说:“撤了吧,本宫又不是出去省亲,不需要什么仪仗。”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对,哪怕不对也可以体谅他的难处,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觉得他做什么的错的,哪怕他是一片好心,也觉得他是多此一举。
感情就是这样的,琢磨不透。
周述宣可能是吩咐过,她说不用奴才们就听话的撤了。
出宫去就只找了几乘轻便的小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