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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四辑)-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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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地闪出了门外。
    星期天下午,他把家里所有的人都赶走了,让他们七点钟以后再回来,说是有一些
朋友要在这里聚会,然后他就自己上街买了一些东西,亲自动手下厨房。他在做这些的
时候,既紧张又愉快。
    将近两点钟的时候,他已经把大部分的菜都做好了,剩下的几个热菜到时候在锅里
炒一下就行,这时候他的音响正播放着美妙舒缓的乐曲,而他自己却觉得更加紧张。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向两点靠近,想象中小刘像个小鸟一样正朝这边缓缓地飞来,他
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敲门的声音,等待着一个重大时刻的降临。
    当两点钟这个致命的时刻终于到来的时候,他仿佛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他站在门边
听了听,却什么也没有听到,把门拉开一看,外面空无一人。这一次他把门开了一条缝,
并去屋里把音响的音量调小了许多。
    两点钟缓慢地过去了,这时候他在想,小刘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诸如交通阻塞之类
的问题,他像一个老太婆担心自己的年幼的孙子在外面会出什么事一样担心着小刘。这
时候他不免有些心烦意乱,一时间,把有关这个问题的方方面面都考虑了一遍,却得不
出任何一个确定的结论。
    接着就三点钟了,再接下去就到了四点,然后又到了五点,几个小时过去了以后,
他感到自己差不多垮下来了,这个下午的几个小时使他觉得自己经历了整整一个世纪。
他的思绪因此而纷纷扬扬,延伸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天渐渐黑下来了,屋子里已经显得很暗,周健没有开灯,他坐在沙发上,好像已经
死去了一般。
    后来他终于听到了敲门的声音,这个声音在绝望之中给了他最后的一点光亮,他急
步地来到门前。
    来人已经推门进来了,门本来就是开着的,周健在暗影中看到的是一个男人的身材。
    “怎么不开灯,干嘛呢?”
    “没干什么,睡着了。”
    他做出一副疲倦的样子,把灯打开了。
    来的人是他在大学时的一个同学,他们并不经常见面,他能在今天来这儿,也是出
乎周健意外的一件事。
    “哟,弄了这么些菜,等谁呢?”
    “没等谁,你既然来了,那就是等你了。”
    “什么人什么命。我正饿着呢,有酒吗?”
    “应有尽有。”周健勉强地笑了一下。
    这个家伙来得可真是时候,否则这一桌的饭菜摆在这儿等家里人回来还没法解释呢。
现在终于有个人能和他一起坐这里像模像样地吃上一顿了。
    一切都按照应有的程序进行,把该炒的菜炒了,把酒打开,坐下来一边谈话一边吃
东西,地方还是这个地方,只不过时间变了,人也不是那个人,这个时候周健的心情很
复杂。
    这个同学说他今天来这儿,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想给他介绍个对象,在此之前,他
曾开玩笑说,包办他的婚姻大事是他一生的重大使命。他已经给他介绍过两个了。周健
说他看了以后很伤心。
    “这次这个肯定行。”接着这个同学就把女方的情况对他作了一下介绍。
    如果在此之前的某个时刻,这个同学不会使他认真起来,他会像以往一样对这件事
给以充分的调侃,但此时的周健却非常急于见到这个被描述的女人。这个女人的出现可
以让自己头脑中的那个形象变得模糊起来,此时此刻这对于他很重要。
    他问了来人一句:“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说的这个人?”
    “随时都可以。”
    “过一会儿咱们就去看看行不行?”
    “你至于这么急吗?”
    “你说的这个人对于我来说可能是最合适的一个,我想验证一下是不是那么回事,
要不我整个晚上都睡不好觉。”
    “这样也好,我还没跟那边说你,咱们假装路过吧,反正我回去也是顺道,不算太
远,到那儿坐一会儿就走。”
    两人骑着自行车去了那里,结果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
    没想到双方的谈话来得很投机,对随便说起的很多事情都有相近的看法。被介绍的
这个年轻的女医生跟同学描述的样子差不太多,情况基本属实,一看就是那种可以做妻
子的人。看了让人很放心。
    自从小刘那天下午没有出现,他在办公室里再看见她的时候,就很不得劲,他尽量
装得没那么回事的,小刘见到他的时候也是一副很不自在的样子,两人的眼光一旦对上,
马上就都迅速地闪向另一边。他们都在互相躲避,基本上不说话了。
    与此同时,周健开始了正式的恋爱,他经常在没什么事的时候请假离开,在办公室
里他或者打电话给女医生,或者女医生来电话找他,两人频繁约会,每次接电话他的样
子都显得很甜蜜。每当这种时候,小刘就借故走开。两人接触的机会少了,泰戈尔也一
下子显得陌生而遥远。
    周健在和女医生谈恋爱期间有很多热烈而丰富的内容,尤其是在后期,周健对她提
出的各种要求她都极其顺从地予以满足,两人配合得很好,关系发展得极其迅速。她的
确是个适合做妻子的人。
    有一次他的那个同学问情况怎么样。他说,“挺好,就像谈恋爱一样。”
    再以后不久,周健就和女医生开始筹备结婚了。他邀请了单位里的一些有关人士,
他并且还邀请教研室的全体同事去他那里参加婚礼,大家对他这么快就宣布了结婚消息
都感到很惊奇。
    小刘则一声不吭。
    结婚那天,来了不少人。
    周健穿着新衣服,戴着小红花,喜气洋洋地站在门口迎接所有的来宾,接受着大家
的祝贺。小刘出现的比较晚,她给他带来了一个很大的玩具熊。周健曾开玩笑说自己有
些像熊,他那么说的时候,小刘曾捂着嘴笑过。
    周健在接受这个礼物的时候,显得很轻松的样子说了一句:“等你结婚的时候,我
送你一只胖鸟。”
    小刘微微笑了一下,说话的声音很轻:
    “其实那天我到你家去了,在外面走了好几圈儿,就是没敢进去。”
    听到这话,周健低下头去,他再一次抬头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
    “这话你要是提前一天跟我说,我今天就不结婚了。”


                    (选自《作家》1995年第5期)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丁香街

                                  张翎

                                   一

    “丁香街三号,慕容家的,私章!”

    邮递员半跨在摩托车上,冲着院门,扯着嗓子嚷。

    这会儿太阳刚刚出来没多久,可打太极拳的、溜鸟儿的、喝豆浆吃糯米饭包油
条的人都散了。该上班的,早蹬着脚踏车走了。没班好上的,也正在自家的自来水
龙头底下,哗哗地淘米洗菜,准备中晚两顿吃的。一条热热闹闹的巷子,一时变得
冷冷清清起来。

    丁家阿婆蹬蹬蹬地从屋里跑出来。现在的邮差是越来越不耐烦了,喊过两趟没
人答应,便像安上风火轮似地跑了。那日安安寄的一封挂号信,就是因为动作慢了
点,多了一星期才取到。这院子里,白天哄哄地全上班去了,剩下丁婆婆一人,是
几户人家不花铁雇的看门、收信、开蜂窝煤炉的。

    丁婆婆费了好些辰光,才歪歪扭扭地签下自家的名字来,丁婆婆识字不多,却
也知道那是慕容家的女儿从美国寄钱来了。一百美金。丁婆婆掐指一算,也就七、
八百人民币的样子,平平悠悠地,几天就挣这个数呢。慕客家的那个女子,从小读
书上悟性强,平平安安都是比不过的。可论过日子的心眼上,却是死了点。安安同
时去的美国,钱却是寄得比她勤快。丁婆婆想着慕容姆妈那一圈又一圈的金丝边眼
镜,一路叹着气回屋去了。

    丁香街其实是条小巷子,徒有个好名字。几十家院落的街面,别说丁香,连那
一栽就活的桃树儿柳树儿的,也找不着一棵。早些年混乱,满街鸡鸭猫狗撒着欢地
跑,一踩一泡尿。这些年左一个政策右一个文件地管着,鸡儿狗儿倒是绝了迹。有
爱赶时髦的人家,窗台上也渐渐摆出了盆盆罐罐的茉莉海棠。可花儿草儿里头,还
是没有丁香。

    丁香街是条死巷。丁香街三号正对着路口,把个巷子严严实实地堵死。巷子里
过了五十岁的老街坊,没有不记得“张铁口”的话的,那“张铁口”是六几年发大
水从安徽逃来的难民,明显是个种田的,暗里以算命看阴阳风水为生。肥西一带的
人,没有不知他的“口”的,连公社干部,也畏他三分。在饱饱地唱了街上李姓人
家的一碗稀粥后,“张铁口”脱下烂泥鞋子,坐在地上,冲着三号的灰砖大院,连
叹了三口长气。死追着问,才肯说那院子犯了“巷冲”,怕那里住的人家,难讨个
平安。

    那院子里总共才三户人家。西厢住的是丁婆婆一家。丁婆婆本姓徐,小名金宝,
邻里只以夫姓称之。丁婆婆七十有六,眼不花,耳不聋,穿针引线不输给少年人,
可就是命里缺个老伴儿。丁老大那年稀里糊涂地充军去了台湾,只当过个一年半载
便可“光复”,谁料是一去四十年有余,连信也没能通上一封。这些年这头开了禁,
陆陆续续地有人从那头回来,捎金带银的都有,丁老大却还没有一个字。有知情的,
回来说丁老大在那头混得红光满面的——丁婆婆本来就长夫婿七岁,是苏北买来的
童养媳。据说丁老大那头又娶了,娶的是与他自家同个属相的苏州女人,岁数上却
整整小了两轮。丁老大宠后妻,虽是发了点小财,却是一分一厘地归着小娘子管。
丁婆婆日熬夜盼的,直到这些年,才把个盼归的心死了,只以儿孙之事为乐。丁家
无男丁,只生有一女名丁兰香。丁兰香谈婚论媒的年月,正是一个运动接一个运动
的时候,惶惶不可终日,哪还有她挑人的份儿?找了个成份好的老实人物,便草草
嫁了。丁婆婆谙事国通,只在一桩事上不依不饶:生下孙儿定归丁姓。丁兰香夫妻
虽无百般恩爱,却也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年太平日子,一日那老实人儿替厂出差办事
去湖南,被一辆卡车拦腰撞倒,竟没能留下只言片语,便成了他乡屈死鬼。那年,
他儿子丁平平才上小学,女儿丁安安还没断奶。丁婆婆信算命先生的话,把孙儿孙
女的名字取得大吉大利,叫得响响亮亮的,本想能镇住那邪气,谁知她那独养女儿
还是没了老公,孙儿孙女没了爸。


    正屋只住一母一女。女儿随娘,姓了个复姓慕容。娘叫婉约,一听名字便知是
旧式人家的女子。那慕容婉约是整个院子里学问最深的,留过苏。当年红太阳访问
莫斯科,发表“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演说时,合影中第三排中间那个梳两
根大辫子的,便是她。搬进丁香街三号时,慕容婉约才二十七八,女儿慕容皑才学
走路。如今慕容皑早大学毕业了,二三十年街坊,也不曾有人见过她爸露过脸。慕
容婉约进进出出都挎个磨得光光的麂皮包,轻易不说也不笑,有邻里正着脸儿撞着
了,躲闪不开时,也最多说一声“侬好”,“侬早”,再无他话。无人敢探问慕容
皑她父亲的底里。

    东厢那家更简单,只住一个鳏夫,姓胡名国伟,在工艺美术商店卖货。那胡国
伟年轻时一表人材,关于他的韵事,有诸多的传说。当年在文工团跳大春,迷倒多
少青年女子。白毛女换了四五个,大春倒好,一跳就是八年。那四五任的白毛女,
没有一任不为大春寻死觅活的。有的都成了家生了儿女了,见了大春还是眼泪汪汪,
牵着袖口不走的。到后来大春选择结婚的,却是给喜儿送红窗花的邻居丫头之一。
可怜那丫头刚陪白毛女走出山洞,便又落入深渊。红喜窗花还未褪色,便被诊断得
了肠癌。左邻右舍都记得,胡家女人临断气之前那几日的惨相。头发脱光了,头肿
得像无霜的冬瓜,夜夜哀号不止,声如恶狼。丁婆婆菩萨心肠的人,也忍不住祈祷
菩萨早将那女人收了去,少受肉身之苦。也有爱嚼舌头之人,说那胡某与第四任白
毛女有染,一心盼自家女人早去,好迎娶旧欢。可自那女人过世至今也有十七八年
了,东厢安安静静,未有续弦的动静。闲话也渐渐无人肯信了。

    就这三户人家的院落,竟有过这多少陈年烂芝麻的旧事,又生出多少曲里拐弯
的新事。还果真应了“张铁口”之言。那是后话。

                                   二

    慕容家的女儿,从小爱画画,还没学走时,趴在地板上转着圈儿画。学走时,
扶着墙涂他个四壁花花草草。学会了走,便搬到桌上规规矩矩地画。画山像山,画
水像水。于是,长成了出洋,还学画画。

    慕容皑读书的地方,在肯塔基州。那地方挨着俄亥俄河,俄亥俄河又弯弯曲曲
地流进密西西比。有水的地方必有雨。春夏交季的时候,淅淅沥沥、没完没了地,
能把人下得从里到外地腻透

    凯西裹着一条绒毯,百无聊赖地蜷在沙发上看雨。刚到美国时,皑给自己起了
这个洋名字,冷丁一喊,还不知是在喊自己。后头这些年,凯西来凯西去的,她便
连自家的真名本姓也快淡忘了。

    她不愿早起,也不选大早上的课。这是那年辞了工作,一心呆在家里等护照签
证时养成的习惯。为这事,没少受姆妈的数落。姆妈若没了数落的机会,便没了活
着的兴头。姆妈到如今那一封又一封标着日期编了号码的信里,一字一句的,还是
数落和抱怨。天气越来越闷热了,头发越掉越多了,洗头脸盆里一抓一把的;丁香
街的房子一年比一年旧了,阴闷的天里白蚁飞得满屋转,刮起风来,窗格子摇得人
心都要跳出来,平平和桔子晚上回家就吵骂,叽叽呱呱不让人合眼;米涨到一块五
一斤了,一个月光米就得花四、五十元,皑皑你寄的那点钱如今是顶不了什么用的
了;皑皑你的信是越来越少了,说的事也越来越不具体了。上次给你列的十五个问
题,回信居然一个也没有回答。姆妈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姆妈?
姆妈为你一辈子都牺牲了,好不容易盼到你长大有出息了,却和姆妈如此隔心了。
将来你有了孩子,就明白姆妈这时的心境了……凯西的耳朵,早长出厚厚的茧子来
了。

    透过窗帷的笔,依稀看得见雨珠顺着玻璃窗缓缓流动汇成一条细线,陡地跌落
了,又有新的雨线汇集、生成,跌落;汇集、生成、跌落。玉兰花已经开了很久,
洁白的、硕大的花瓣庸庸懒懒地搭拉下来,有些个幽香沁出。在家时,城皇庙的玉
兰开时,她是一定要骑着脚踏车,风风火火地赶了去看的,总以为是奇景。如今玉
兰长在窗口了,反倒懒得去理会。常常是开过了,落了一地的花瓣,方知是夏天过
完了。楼下临街,早过了上班的高峰期。虽有些个来来往往的车辆,那车胎滑过路
面溅起的水声,已有掩盖不住的倦意了。

    数落归数落,凯西知道,姆妈终究还会把她的来信,藏了头掖了尾地念去给丁
家听的。姆妈是难得放下架子与人搭话的,可对丁家现在是例外。姆妈心里还没放
开那桩事。想起姆妈那张菜黄色的脸上由于夸张的炫耀而染上的潮红,凯西在黑暗
里,还是把脸臊热了。

    楼下房东的德国牧羊犬,嗷嗷地吠了几声。凯西不动声色地坐着,顺手把案头
的小灯关了,耳朵却直直地竖了起来。咣当一声,两片金属撞了一下,那是邮差放
完信件报纸,关上信箱的声音。

    自从老宋那天走,日历已撕了五张了。

    每逢老宋下楼来,眼睛不看她,问她米够吃几天,盐糖酱醋缺不缺,要不要添
点声菜瓜果的时候,凯西便知道,老宋又要出远门了。凯西刚搬进来时,老宋一个
月出两趟远门。后来他们认识了,便一个月出一次远门。再后来,两个月一次,现
在却是一个学期一次了。走的时候,他不声不响把那辆丰田开走,从不道声再见。
回来时,也不给凯西捎点什么。她不问,他也不提。日子久了,凯西恍恍惚惚地,
也真怀疑他是否真的离去过。老宋做事就是那样细致的,而平平却从来是毛毛糙糙
的。所以平平娶了别人。

    “皑,我一直以为,你会是我嫂子呢。”那日安安突然说。飞机飞在三千米的
高空。安安已睡了多时,口水淌了皑一肩。

    平平没有来送。倒是桔子来了,塞给安安和皑一人一信封的成绩单,要帮忙她
弟弟联系学校的。后来,听安安说平平临时雇不到出租车,骑了两小时的脚踏车赶
到虹桥,她们的飞机刚刚起飞。平平追着飞机拍了张机肚的照片,但平平并没有把
照片寄给皑。

    桔子这个名字,开始谁也没有听说过。

    丁香街的人,都知道平平在办公司,平平忙。平平一大半的日子,是在飞机和
出租车上度过的。

    可他还是抽了整整一个礼拜,陪皑去了一趟雁荡山。只说公司出差,谁也没有
在意。皑知道姆妈不喜欢丁家的人,说那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读书人,说那家是庸
俗的小市民。其实平平安安都上了大学,尽管是走读的。姆妈把全国重点大家分门
别类地全存在脑子里,名次倒背如流。平平安安的学校,都不在其列。

    皑到雁荡山是写生去的,那一年,她大学毕业。平平对画一窍不通,可他陪她
爬那七七四十九座峰。早上合掌峰上古庙钟声响起,便是平平美梦完结之时。他给
她当挑夫,把画板、颜料和照相机扛上去。她坐在秃石上抹她的绿水膏山,他便一
支又一支地抽他的红牡丹,读他的《艾科克传》。等得不耐烦时,也会扔掉烟头,
吼一声:“搓伊娘,这倒是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好去处!”山便把他的声音扯
碎了,嘤嘤嗡嗡地送回来。

    皑那日下山回到下榻的尼姑庵,夜半醒来,发现身下湿了一片。开灯,见是殷
红,便知是劳累过度,提前来了例假。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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