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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倒在地上的道士听着耳边传来的刀兵碰撞的声音,还有被刺道士临死前发出的惨叫,全身不由的汗毛倒立,身体发抖。
更有甚者,因为惧怕全身汗流浃背,好似刚从河中捞出来一般。
“为道门尽忠的时候到了。”
一个身体被逼到院落死角的道士,眼睛顿时变得猩红好似困兽一般发出阵阵嘶吼。
看着面前手持长枪,面色冷峻的士卒,癫狂的大吼一声,不过直刺而来的长枪,面色凶狠的对着眼前的士卒劈下。
以命搏命!
但是士卒们岂能让他如意,只见阵势陡然一变,从扇形瞬间变成了一朵旋转的六瓣梅花。
长枪兵从主角变成了辅兵。
手持朴刀的士卒互相交错,快速的移动,刀锋交错,好似一个巨大不停旋转的刀轮。
噗!
噗!
噗!
就在道士眼花缭乱之时,一柄柄长刀刺破他的道袍,切开了他的胸腹,肠子和五脏瞬间流出。
“呵呵!”
道士试图张开嘴巴说点什么,但是血液瞬间倒流进他的气管,他发出几声类似呵呵的声音之后,挣扎几下之后,他的眼睛最终慢慢的失去了光芒。
第一百六十二章 既生瑜,何生亮?()
162
知北县和北郡之间,有高山,有河流,也有郁郁葱葱的树林,但是不论高山还是河流,还是树林都被一条弯弯曲曲的官道贯穿。
这条官道是大乾耗费大量的人工物力,历时三年才修建而成,不仅平整,而且路基还铺设了青石。
不仅可以避免被雨水,溪水冲毁,而且还能承受住重货车的往复碾压。虽然是晚上,还可见很多趁着夜色赶路的行人。
轰!
轰!
轰!
一辆双车辕都挂着灯笼,外型古怪,长着巨大的头角,好似蛮牛一般的墨家机关车碾压着青石路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轰鸣前行。
听着这巨大的动静,行人无不侧目躲闪生恐被高速行驶的机关车撞到。
机关车的造型实在是太过怪异了,车头好似一个巨大的牛头,两根长长的牛角好似撞针一般抵住前方。
任何人和物被他撞到,都会被它用长又坚硬的犄角野蛮的撞成碎片。
两个脸盆大小的牛眼射出一道红光,仿佛车灯一般明亮,前面的道路被照射的毫发可见。
两个手持长剑的道士站在机关车的车辕上,仿佛是两尊木头人,忠诚的护卫着后面的车厢。在这两个道士的身后是一个控制室,里面除了有数个木头雕刻的控制把手之外,还有一个用青铜反复锻打而成的核心反应炉。
负责控制机关车的道士眼睛微眯,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的道路。时不时的拉上一个把手,将反应炉中汹涌的热气释放。
核心反应炉中的晶石燃烧到赤红,一丝丝能量通过复杂的齿轮结构传递到机关车的每一个部位。
吭哧!
吭哧!
吭哧!
机关车发出好似蒸汽车一般的鸣叫,比人还高的车轮快速的转动,机关车好似风驰电掣一般在官道山上轰鸣。
“好快的机关车!”
“如果我等有这样的机关车,何必如此辛苦?”
几个背着书箱,趁着夜间清凉徒步赶路的书生,看着风驰电掣而过,只留下一个背影的墨家机关车,有些艳羡的说道。
“这样的机关车哪个不是价值万贯,岂是尔等穷书生能够买的起的。”
一个斜躺在牛车上商贾打扮的中年人不由的嗤笑一声,有些讽刺的说道。
“你这个商贾,也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之人,难道没有听说过莫欺少年穷?”
书生被羞辱,脸色陡然变得赤红,挺着腰板,扭着脖子,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就算尔等鲤鱼跃过龙门,获得人王钦点,下放到地方成为七品县尊,但是月俸不过十两。除掉口粮,下人开支,迎来送往,又能剩下几两?”
“这辆墨家机关车少说价值千金,也就是万两白银。”
那个商贾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少年书生,从布袋中取出常用的算盘,在众人眼花缭乱的目光中,噼里啪啦的拨弄了一会,最后语气笃定的说道:
“书生,如果尔不贪不占,最少需要一百年时光才能买的起。”
“你!”
“刘氏一门数代皆以务农为生,吾自幼目睹百姓苦楚,自然不会贪,也不会占。”
那年轻书生脸色臊的通红,使劲喘着粗气,好似暴怒的公牛,恼怒的看着商贾。
那商贾也不惧怕,也不生气,懒洋洋的斜躺在牛车之上,看着星空也一脸的玩味和缅怀。
十几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热血,但是现实教会自己成长。今日自己言语羞辱刺激书生,何尝不是一种妒忌。。。
“刘兄,不要和商贾之流一般见识。我等可是读书种子,圣人苗裔,更是当今圣上的天子门生。”
“只要通过春闱,就能蜕凡脱俗,鲤鱼跃龙门。”
刘书生被同伴说的热血沸腾,兴奋的站起,双手打着拍子,大声的吟唱了一首诗仙李太白的长诗: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
高歌取醉欲***起舞落日争光辉。
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刘书生虽然身材矮小,还有几分瘦弱,但是声音却异常浑厚。也许是情之所至,这一首李太白的《南陵别儿童入京》,着实被他读出了味道。
就连刚才未发一言,面色冷淡的几个书生也都被诗词所感染,热血沸腾起来,一脸的振奋。
“仰天长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好一个知北刘新洲。这种诗真被读出了韵味。”
“太白公的诗词好似大江大河,滔滔不绝。又好似高山峻岭,让人高不可攀。”
众人兴奋的议论道。
“刘兄才华横溢,来日必定高中。今日之事,必定成为佳话。”
“那是自然,刘兄的才华是公认的。”
“知北县人杰地灵,刘兄来日必定金榜题名,独占鳌头。”
刘新洲不停的拱手表示感谢,因为太过于兴奋,脸庞都隐隐有些红色。
今日被商贾言语所激,他心中好似有一团气在不停的澎湃。到最后更是有一种不吐不快之感,才有了大声朗诵之举。
但是,就连他也没有想到,今日的情绪,竟然和太白公当年有几分相似。故而,才被他读出了几分韵味。
“金榜题名,独占鳌头!”
躺在牛车上的商贾面色有些发白,眼睛里也有几分惊色,但是嘴巴上仍然有些不服输的说道:
“不说北郡才子遍地,就说知北一县,就有写出鸣州诗《陋室铭》的司徒刑。”
“按照尔等才华,如何能够独占鳌头?不过是痴人说梦。”
刚才还热闹异常的众人,听到这司徒刑这个熟悉的名字,心头不由的一颤,对他们来说,司徒刑好似高山一般,难以逾越。
和他处在同一个时代是幸运的,因为知北县百年未曾敲响的文钟,再度焕发光彩。司徒刑出自知北县,就连他们也脸有荣焉。
但是,他们也是不幸的,司徒刑仿佛是一座大山,压在他们的头顶,让每一个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大家彼此苦涩的对视了一眼,喧闹之景一去不返。
既生瑜,何生亮?
刘新洲看着好似被打断筋骨的众人,心中幽幽的叹息道。
司徒刑,你真是如此的强大么?
。。。
机关车内部空间出奇的大,不仅有休息的卧室,有控制机关车的操作室,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书房。
公子跪坐在书房,一个八角宫灯被挂在车顶之上,散发出柔和并不刺目的光芒。
在书案之上,放着一个小巧玲珑,雕刻着莲花缠枝纹,有着厚厚包浆,充满历史气息的青铜香炉,一缕缕青烟从浑圆的孔洞中钻出,好似一个舞者在空中不停的扭动,又好似数条灵蛇在空中蜿蜒,说不出的柔美和飘渺。
但是公子并没有欣赏这份美妙,而是面色冷峻的看着眼前的竹简。
孔子适郑,与弟子相失,孔子独立郭东门。郑人或谓子贡曰:“东门有人,其颡似尧,其项类皋陶,其肩类子产,然自要以下不及禹三寸。累累若丧家之狗。”子贡以实告孔子。孔子欣然笑曰:“形状,末也。而谓似丧家之狗,然哉!然哉!”
这段话是形容孔子当年际遇的。
一次孔子到了郑国与弟子走散,孔子呆在城墙东门旁发呆,郑国有人对子贡说:“东门边有个人,他的前额像尧,他的脖子像皋陶,他的肩部像子产,不过自腰部以下和大禹差三寸。看他劳累的样子就像一条“丧家之狗”。子贡把这段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孔子。孔子很坦然地笑着说:“把我的外表说成这样,实在是夸过头了。不过说我像条无家可归的狗,确实是这样!确实是这样啊!”
以前公子没读到此处,都感到诧异。实在是难以理解,究竟是何等际遇,才能让孔丘圣人自喻丧家之犬。
今日败走麦城,出逃北郡。
着实让他体会到了丧家之犬的狼狈。
“公子,宗门刚才传来消息,清幽小筑被官兵围剿,精锐尽失,碧清道人已经陨。”
“宗门大为震怒,命令公子即可返回北郡,知北县之事,宗门另有安排。”
紧闭着房门被人拉开,一个面目清秀的小道士,声音沉重的说道。
公子的面色不由的一滞,心头仿佛被重锤击打一般,说不出的震惊和难受。
“这怎么可能?”
“清幽小筑异常隐秘,官兵是如何找到那里?”
公子一脸的难以置信,有些喏喏的问道。
“宗门也倍感诧异,但是清幽小筑的确被攻破,宗门在知北县的势力被连根拔起。”
“长老对此事大为震怒,已经派出刀剑营精锐,定然要将司徒刑格杀。教主担心公子安全,请公子速速返回门派。”
小道士见公子眼神恢复清明之后,继续说道。
“诺!”
公子面色复杂的看着小道士,想要说点什么,但是他内心明白,现在不论说什么都有些为时过晚,最后只能化作无奈的一叹。
“谨遵长老令谕,我这就收拾东西,返回宗门。”
面目清秀的道士见公子面色不似作伪,这才微微的颔首,这才转身离去。
看着关上的房门,绷直身体的公子,好似撒了气的气球,又好似瞬间被抽干了精气神,身体顿时变得委顿,神色幽幽的说道:
“司徒刑,既生瑜何生亮?”
第一百六十三章 异域飞艇()
“难道你真是教主口中的劫数?”
“大乾立国三百载,国祚将近,大劫降临,不知又有几人能够超脱?”
公子看着眼前的竹简,闻着幽幽的沉香,不由轻轻的一叹。
回想和司徒刑交手的数次,都是他在占着绝对上风,认为胜券在握之时,司徒刑每次都能如有神助一般诡异翻盘。
在黑山秘境之中,墨家的武师境强者,阴影刺客陈虚彦亲自出手,竟然被司徒刑利用地形还有秘境中的妖兽,兜兜转转中消耗大量的体力,最后更是被突破境界的司徒刑用拳头活活的打死。
秘境之外,在三家先天强者,弟子环视之下,斩杀陈虚彦的司徒刑本应必死,但是竟然诡异的安然无恙,而北郡王家却被暴怒的墨家连根拔起。就连先天境界的老祖,也被青铜机关兽撕成了碎片。
知北县阴神境强者碧清道人亲自出手,结果却伤在龙气反噬之下。宗门争龙之事也因此暴露,被朝廷雷霆一击,不仅宗门被毁,就连祖师福地也被攻破。
就到刚才,藏在隐秘之地,本应没人知晓的碧清道人,竟然被诡异暴露行踪,被司徒刑带领官兵围杀。
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
一切看似合情合理,但是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操纵着一切。
让一次次的偶然最终变成了必然。
最终让司徒刑借助官府的力量,将宗门在知北县的势力全部连根拔起。
想到这里,公子不由的升起毛骨悚然之感。
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究竟是有这么一个隐藏的势力,策划操纵着一切。
还是命运无常。
如果是命运,那就太可怕了。
不论是纪元之子,天命所归的真龙,还是亘古存在的道门,都摆脱不了命运的摆布。
公子有些恐惧的看着空中,仿佛空中有着一根根丝线,而地上的生灵就是被丝线捆绑的木偶,站在舞台上木然的说着设计好的台词,过着设计好的人生。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虚空中有无数的眼睛,用欣赏审视的目光盯着他们。
也许只有天仙以上的大能,才能够彻底摆脱命运的束缚吧?
公子眼神幽幽,思绪万千,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的说道。
这样大的损失,就算是他,一时也没有办法和宗门交代。
被宗门召回,看似是一种保护,但何尝不是一种惩罚。
如果他不重新作出成绩,获得宗门的信任,恐怕此生将很难在担当大任。
莫非,此子真有大运?轻易不能斩杀!
但如果放任他成长,几年以后,必定会成为宗门的心腹之患。
。。。
北郡城北柳府。
这座府邸建造的非常雄伟,高大气派的门楼飞檐斗拱,更有两尊青石狮子护卫左右。两扇上了油漆的大门说不出的威严。
不过这座府邸最显眼的还是高悬在上的匾额。
进士及第!
在大乾,只有通过科举,高中进士的人家才有资格悬挂这个牌匾。
只要有了这样的一块牌匾,不论是在衙门当差的,还是流窜的匪徒,都轻易不敢放肆。
柳举人已经年过五旬,本来黑黝黝的头发早就斑白。因为早年举人出身的缘故,他在北郡颇受官府照顾,不仅有良田千倾,更圈养了诸多奴仆。
虽然不是鼎食之家,但也是知北县有名的高门大户。每一个经过柳府门前的人都下意识的放缓脚步,仿佛生恐惊到贵人一般。
谁又能想到,这么一位累受朝廷大恩的举人,竟然是玉清道掌控北郡的坛主。
柳府的家主柳文定端坐在书房中,两眼怔怔,他的面前是一个熄灭的火盆,里面隐隐有几片焦黑。
“司徒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儒生,竟然将宗门在知北县所有的布置全部连根拔起。就连知北县玉清观的碧清老道也被斩杀。”
“不仅有谋略,而且杀伐果断,按照情报推测,他的武道修为定然已经突破了武师境。否则,不可能正面斩杀碧清道人。”
柳文定豁然起身,提起狼毫笔,将情报中和司徒刑有过联系的人都写在宣纸之上。
座师知北县学政傅举人。
相交知北巡检司胡庭玉。
至交好友大儒黄文峰之子黄子澄。
家奴前六品中郎将兵家传人杨寿。
知北县县尊胡不为。
知北县玉清观方丈碧清老道。
。。。
一个个人名被他写在宣纸之上,最后密密麻麻不下数十个,写了整整一张纸。
就算柳文定心里早有准备,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司徒刑真是善于经营,不过短短两三个月时间,竟然交织出一张囊括知北县各行各业的关系网。
也怪不得公子和碧清老道在他手下吃了大亏。
柳文定定住心神,仔细整理起来,他用线条将每一个人名和司徒刑连接在一起,标注上敌友,已经作古的人则会被打上叉号。
这样一梳理,由人及事,最后还真被他琢磨出几分味道。
“司徒刑,任凭尔才高八斗,也想不到老夫会从此处破局。”
柳文定用毛笔将纸张上的一个名字圈出,眼睛冰冷,嘴角升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
一艘巨大,有数十个房间,被巨大气球吊在空中的墨家飞艇漂浮在知北县的上空,在飞艇的两旁是好似蜈蚣旁足一般的船桨,几十个船工在底仓,在号子声中使劲的摇晃,船桨分开气流,拍碎一般的云朵。正是因为他们的奴隶,飞艇在飓风中才能保持平稳,更能如意的变换航线。
广场上站满了看热闹的民众,他们也不害怕,都仰着头,看着空中遮挡阳光,被巨大气球漂浮在空中的三桅大船。
“墨家的外域飞艇。”
“多少年没有这么大的飞艇停泊了。”
“这可是从外域来的飞艇,上面有外域的商人,还有外域的物品。以前是直接去北郡的,今年因为是三年一度的春闱,有很多秀才老爷会去北郡会试,所以才有飞艇在这里停泊。”
“这个飞艇定然坐起来很舒服,如果能够坐上一次,俺就算死了值了。”
“别白日做梦了,你知道这个飞艇票多少银子么?一个人需要十两纹银,足够我们家一年的开销了。”
“也只有商贾还有贵人们才能够乘坐。”
。。。。
民众看着天上的飞艇,好似麻雀一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抵达目标上空,抛锚,放下软梯。”
墨家弟子李如意从空中俯瞰,看到那熟悉的城池之后,心中不由的长松了一口气。飞艇已经度过了荒芜危险的外域,进入了大乾境内。
这也预示着,这一次原型将会给他带来数百金的收益。
想到外域诡异多变,堪称恶劣的天气,还有凶残霸道,领地意识很强的异兽,他全身不由的一阵哆嗦,感到阵阵后怕。
谢天谢地,总算进入大乾的领域。
李如意长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而船上身穿皮甲,脸上被阳光直射有些脱皮,肤色异常黝黑的护卫和身穿身穿白袍,金发碧眼的胡商早就开启来自异域的琥珀美酒,觥筹交错,大肆庆祝。
庆祝他们远离了危险,更加庆祝即将到来的丰收。
外域和大乾虽然交界,但是中间不仅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