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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啊!”
衙役的棍棒很重,每一棍落下,都有汗水和血花迸溅。
不过三五棍,书生因为疼痛再度昏迷。
围观的百姓看着浑身皮开肉绽,鲜血横流,气息明显变得微弱不少的书生,眼睛中或多或少的升起一丝不忍。
有的人脸色更是发僵,发白,全身哆嗦。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残忍!”
“实在是太残忍了!”
“酷吏!”
有几个年老之人,看着再度昏迷的书生,眼睛中流露出不忍,小声在下面嘟囔道。
“这个书生也是不易。”
“否则怎么会诬赖他人?”
“再说,那个屠户也是有问题。开门揖盗,怪的了谁?”
“就是!”
听着下面人不敢大声反驳,只敢隐藏在人群当中,用嗓子眼中,好似蚊鸣的声音嘟囔,发泄不满。
司徒刑不由鄙夷的看了一眼。
这种人他前世见了很多。
外貌,身份,职业,甚至是种族都千差万别,但是却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那就是同情心泛滥,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以圣人的姿态,不问缘由,对弱者提供保护。
尽情的喷洒口水。从来不管会不会对受害者进行二次伤害,对社会会不会产生负面的影响。
自认为是正义的使者,实际上却是推波助澜之辈。
也许有人会不服气,认为这个观点实在偏激。
其实验证也非常简单,设身处地就好。
假设不幸发生在你的身上,你还会宽恕,你还会圣母么?
很多人给他们起了一个贴切的外号“圣母婊”。
婊!
这一个字用的实在是太妙了!
前世的时候,司徒刑也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也曾经同情过他们。
后来才发现,这些人就是一群软蛋。不是现实中不得意,就是心灵上有挫伤。用仁慈来掩饰自己的软弱,用不屑来遮挡自己的懦弱。
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看清本质之后,司徒刑对这些夸夸其谈之辈,也就没有多少好感了。
没想到,时空变了。
圣母婊还同样的存在。不得不让司徒刑感慨这个物种强大的生命力。
历朝历代!
层出不绝!
司徒刑端坐在上方,眼睛冰冷的看着,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更没有任何的动摇。
有功要赏!
要错必罚!
这是他的理念,也是法家的宗旨。
至于别人认为刑法太过残忍,酷吏,不是君子所为。
司徒刑对这种人向来嗤之以鼻,不论找出多少理由,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承担。
这个是没有任何异议的。
只要能够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自己做一个满手血腥的酷吏又如何?
打!
不仅要打,还要重重的打!
不仅要让这个书生铭记,并且要让四周的百姓记住。只有这样才能起到“以儆效尤”的目的。
嘭!
嘭!
嘭!
也许因为太过恐惧的关系。也许是因为棍棒正好打到某个穴位。
面色苍白扭曲的儒生,竟然好似再也承受不住,顿时幽门大开,阿堵之物流淌满地,弄得整个大堂内都是难闻的气味。
几个衙役面色难看的站在那里。
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这样的情况,就算他们经验丰富,一时间也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这!”
“这!”
“这!”
围观的百姓也是目瞪口呆,一脸的茫然。
他们也震惊了!
谁也没有想到,那书生竟然被打的屎尿横流。
“有辱斯文!”
“真是有辱斯文!”
“酷吏!”
“真是酷吏!”
“司徒刑也是读书人出身,怎么对同窗如此手辣。”
“我等定然要奔走呼吁。。。”
几个读书人打扮的人,见到眼前的场景,胸中五气不由郁结,脸色发青,狠狠的看了司徒刑一眼,这才转身挤出人群。
司徒刑诧异的抬头,因为刚才他竟然感受到了重重的恶意。但是等他想要寻找恶意来源的时候,又茫然没有发现。
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深究的时机。
最后只能将这个念头压在心底。继续审理案件。
“叉下去!”
司徒刑看着陷入昏迷,屎尿横流的儒生,用手遮挡口鼻,有些厌恶的说道。
“诺!”
“诺!”
两个衙役好似拖死狗一般将儒生拖走,几个手脚麻利的衙役提来清水,使劲的清扫,露出光洁本质,臭气才没有那么的明显。
“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司徒刑看着被拖走的书生,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厌恶之色,在心中暗暗的说道。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要本官在知北县一日,就必定让知北县青天白日!”
“彩!”
“彩!”
“彩!”
看着好似死狗一般拖出的书生,以及司徒刑的铮铮誓言,围观的百姓自发的为他喝彩。
“青天大老爷!”
“好官!”
“百姓之福!”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虽然还是有人抨击司徒刑刑法过重,但是更多的百姓却伸出自己大拇指,重重的赞道。
司徒刑身体挺直,背后的脊椎好似即将飞天的大龙,又好似笔直的表情,表情肃穆好似庙宇里的神灵,眼睛直视前方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司徒刑的眼睛竟然在不停的收缩,好似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因为司徒刑竟然看到一丝丝白点从百姓的身上升腾,好似一个个萤火虫,又好似一个个砂砾。
“这是?”
司徒刑的眼睛不停感到收缩,表面看似平静,但是他的内心早就波涛汹涌。
民意!
民心!
这些好似萤火虫,又好似蒲公英种子的一般的白点,竟然是一个个的民心。
民心多了就是民望!
民心看起来微不足道,好似蒲公英种子一般脆弱,好似只要一阵风就能将他们吹散。
但是当他们汇聚在一起的时候,却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形成丝,结成带,汇聚成小溪,凝聚成江河。
好似湖泊平静的水面,又好似澎湃的大海。
看似宁静,实际上却蕴含着着翻天覆地,排山倒海的力量。
民心似水!
水能载舟!
亦能覆舟!
司徒刑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陡然浮现出另一个时空,唐太宗李世民的警句。
实在是太贴切了。
仅仅十二个字,但却将民心的变化,以及伟大,剖析的淋漓尽致。
看着无数的白点形成好似云锦,又好似海洋一般的白色长河,司徒刑不知为何,内心竟然升起一种难言的恐惧。
是的!
恐惧!
敢于战天斗地抗衡命运的司徒刑,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在这股力量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如同蝼蚁一般卑微,不是他的力量变弱了,而是因为这股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了。
他有一种感觉,在民心伟力面前,不论是王侯将相,还是贵族豪族,亦或者宗门强者,都不过是尘埃中的一个砂砾。
乃至千年王朝,万年的宗门,只要失掉民心,都会瞬间腐朽崩塌。
正如太祖所说的,得民心者,得天下!
就连这个天地,都抵不过民心的力量。
只要掌握了民心,敢叫天地换新颜!
这就是法家力量的源泉,法家力量的本质么?
感受着民心的力量,司徒刑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他好似看到了法家前进的道路。
那就是体恤民力,凝聚民心。
从而以民心换天心,做到人定胜天之举!
轰!
司徒刑的思想仿佛碰触到什么了不得的存在,空中陡然落下一根水桶粗的炸雷。
虽然在某种看不见力量的干扰下,雷电并没有伤到司徒刑,但是却将他从某种顿悟状态中踢出。
在清醒之前,司徒刑从天空中感受到了一丝难掩的恐惧。
天!
害怕了!
噗!
噗!
噗!
一个个象征民意的白点汇聚在县衙的上空。
象征王朝龙气的赤气陡然翻滚起来,凝聚成一条神龙,不停的穿梭。一丝丝民意,好似水流一般在空中交织,形成溪流,形成湖泊。
又好似洪流一般在县衙上空鼓荡,形成一波高过一波的洪峰。
任何胆敢阻挡他的人,都势必会被抛弃在历史的尘埃当中。
“大势已成!”
“民心可用!”
感受着民意前所未有的强大,司徒刑的眼睛微眯,流露出陶醉之色。
就在这时,一个身披麻衣,头戴丧帽的老妇人冲上公堂,跪倒在地,哀声哭泣道。
“堂下何人?”
“有何冤情,又要状告何人?”
司徒刑看着全身披麻戴孝,面色愁苦的妇人,心中不由的一惊,急忙问道。
第四百九十三章 缉拿()
身体枯瘦,脸上布满沟渠,说不出悲伤的老妇人跪倒在地上,不停的呜咽,大约过了半晌,这才控制好情绪。悲愤的说道:
“启禀大人!”
“老妇世代生活在白石村,夫君早丧,膝下只有一个儿子,靠砍柴赡养老妇。”
“可就在前几日,老妇的儿子进山之后,就在没有回来。”
“山中的猎户在昨日发现了他的尸身,已经命丧虎口。”
“老妇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要状告那山中猛虎,为何要坑害贤良?”
“这!”
“这!”
“这!”
老妇人的情绪很是激动,言语也是断断续续,时常夹杂着方言,让人听不清楚。
但是人们最后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状告山中猛虎!
这太滑稽了,怎么可能?
站立两旁的衙役眼睛也是大睁,一脸的难以置信。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状告猛虎,别说知北县没有人听说过,就算在整个北郡,这也算的上头一遭。
想到这里,每一个人看向老妇人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你确定不是来捣乱的?
司徒刑看着全身悲伤,面色铁青的老妇人,眼睛中也流露出为难之色。
这山中猛虎,虽然凶猛,但是终究是一头没有灵智的野兽。
再说,猛虎吃人,和人吃猪羊一个道理。
就算自己受理。
什么理由呢?
这个老妇人神智看似不清,实在可怜,谁知会不会做出什么常人不可理解之事?
“这山中猛虎乃是野兽,没有灵智。”
“如何状告与他?”
司徒刑重重的一拍手中的惊堂木,面色肃穆的说道。
啪!
老妇人被惊堂木所吓,神智好似有些清醒。也知道自己今日的行为有几分孟浪。
但是她并没有放弃状告。而是改变了被告的身份。
“老爷启禀!”
“老妇要告那白头山山神。”
“老妇家世代生活在白山脚下,更在堂屋之**奉白头山山神的神位,日夜不敢间断,祈求平安。”
“谁知家中独子在白头山中,却遭此横祸!”
“老妇就要告那白头山山神。”
。。。
“这!”
“这!”
“这!”
围拢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听到老妇人的话后,眼睛顿时收缩,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状告白头山山神!”
“实在是太。。。”
“这个老妇人是不是因为丧子之痛,从而得了失心疯!”
“先是状告猛虎,现在又是状告白头山山神。”
“他将公堂当做何地?”
“就是!”
“就是!”
“如若我是大人,必定治他的咆哮公堂之罪!”
“没错!”
“实在是可恶!”
一个个百姓看着全身瘫软,面容枯瘦的老妇人,眼睛中虽然流露出同情,但还是有些不渝的说道。
“你这个妇人,真是可恶!”
班头见老妇人得寸进尺,故意让司徒刑难堪,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将手中的水火棍交由旁人,就要上前将他拉扯出大堂。
就在这时,端坐在上首,眼神幽幽的司徒刑,竟然陡然发话:
“世代供奉,而且都是贤良之辈。的确不应枉死!”
“白头山山神,庇护不利,理应被告!”
司徒刑的话很轻,但是却出奇的有力量。
好似一块巨大的陨石被抛入平静的深潭之中,顿时掀起了惊天骇浪。
县太爷说了什么?
他竟然说白头山山神有罪!
是幻听了么?
班头下意识的看向周围,他发现每一个人的脸上也都挂着难掩的惊色。
每一个人的眼睛里也都写满了惊讶和震撼。
这怎么可能?
虽然他们不愿意相信,但是司徒刑的确如此说的。
那就是白头山山神有罪,理应受到刑法!
“班头何在?”
司徒刑面色肃穆的说道。
“小的在!”
班头听到司徒刑喊自己,急忙将惊讶的情绪掩盖,上前单膝跪倒,头颅低垂的说道。
“着你到白头山山神庙,将被告白头山山神,以及案犯猛虎缉拿归案!”
司徒刑从书案签筒之中取出一个令牌,高高的抛下。声音肃穆的说道。
就在司徒刑宣判的时候,聚集在知北县府衙上空的龙气陡然变得沸腾起来。一道赤色的龙气,还有一根象征着秩序的锁链陡然从空中落下,盘踞在令牌之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刚才还是十分普通的令牌,在龙气和秩序之力的滋养下,竟然浮现出一丝宝光。
“这!”
班头看着静静躺在自己面前的令牌,脸上木然,眼睛中更是流露出茫然之色。
“这。。。”
他从事捕头十多年,缉拿的罪犯不知凡几。就算是面对心狠手辣的强梁,他都没有犹豫过。
但是今天,他真的犹豫了!
不是因为罪犯实力太强,也不是因为心中的畏惧。
而是因为这个罪犯的身份实在是太过特殊了。
猛虎!
白头山的山神!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但是这个看似荒诞的事情,却真真的发生在他的眼前。
不仅衙役班头目瞪口呆,围观的百姓看着地上的令牌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
荒唐!
实在是太过荒唐了!
大乾是神道显圣,百家争鸣的世界,所以大家对神灵并不是很陌生。
但是神灵都是高高在上的。
存在了数百年,甚至几千年,有的甚至诞生在大乾王朝以前。
并且就算大乾王朝覆灭了,他们也会继续存在,并且会得到新朝的册封。
这样的存在,岂是司徒刑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够审判的?
“猖狂!”
“真是猖狂!”
“竟然想要审判神灵。”
“司徒刑实在是太猖狂了,这次必定会栽一个大的跟头。”
其中不乏人满心恶念的想到。
司徒刑好似根本不知道众人心中所想,面色肃穆的看着眼前的卷宗。
“大人!”
看着满脸肃穆的司徒刑,再也顾不得被责骂,班头豁然抬起头,一脸为难苦涩幽怨的看着司徒刑。
如果现代人在此,定然能够明白他的心声。
臣妾做不到啊。。。
大人,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咿?”
司徒刑抬头,好似刚发现跪在地上的班头一般。充满好奇的问道:
“你怎么还没有去?”
“这!”
班头被问的哑口无言,正在他不知如何回答,既能保住司徒刑颜面,又能推掉这个不靠谱的差事之时。
司徒刑好似回过神,又好似恍然大悟一般,拍着自己的脑门,笑着说道。
“瞧我!”
“瞧我!”
“真是忙昏了头。。。”
班头的眼睛不由的一亮,大人总算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我就说,大人不是昏聩之人,怎么可能出此昏招?
想到这里,他本来有些僵硬的皮肤陡然变得松弛,眼睛中的为难之色也变轻了不少。
但是,司徒刑下一句话,顿时让他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胸中抑郁,竟然差点喷出一口鲜血。
“忘了签发缉捕文书了!”
看着端坐在书案之上,满脸肃穆,在公文上一笔一划写着文书的司徒刑,班头的心顿时好似落入冰窟一般。
更有一种撞墙的冲动。
“好了!”
司徒刑不过须臾,就将文书写好,从印盒中,取出象征知北县官府的青铜纽扣大印,吸满印泥朱砂之后,重重的按在文书之上。
空中看不见的龙气陡然射下一团,化作一条蛟龙缠绕在文书之上。
这也代表,这个文书得到龙气的认可,具备了法律效应。
“大人!”
“小的不是因为这个为难!”
到了这时,班头不敢在顾左右而言他,跪着上前几步,一脸羞赧的小声说道:
“大人,小的虽然缉拿无数。但是这个猛虎,山神,还真是第一次缉拿。”
“小的不知如何缉拿,还请大人示下?”
“因为这个啊!”
司徒刑诧异的看了班头一眼,轻轻的颔首,毫不在意的说道:
“和往常无异!”
“只要尔等在白头山山神庙外大声朗读本官的文书,并且将令牌投掷入内。白头山山神自然会跟着尔等回来受审!”
“就这么简单?”
班头目瞪口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司徒刑。
“就这么简单!”
“还能如何复杂?”
司徒刑看了一眼满脸狐疑的班头,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说道。
“既然明白了!”
“还不算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