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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镇守边关日久,心中早有定策,属下不敢妄言。”秦慎将早已预备好的答案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
窦义有洞悉性的目光大有深意的瞥他一眼,也不再逼问于他,自嘲一笑后兀自萧索言道:“何为定策?用兵之道,不外乎为用正,亦或用奇,而最甚者,亦不过是正奇兼用,以正助奇,以奇辅正,用兵之人,所用之法无出其右,又有何定策可言?”
类似同样的话,秦慎曾在瞿寒口中听过,此刻再次听人言及,所不同者,无非一人言兵,一人言剑,于是默不作声的静待下文。
“就如此次战事,用正,不外乎困守用奇,则主动出击,然无论怎样,尽皆稍显不足,唯有正奇兼用,方可有一线生机。”
秦慎闻言倒抽一口凉气,讶然道:“情况已不堪到这般地步吗?都尉守关近十年,屡战屡胜,何以此次如此悲观?”
“此次不同以往!”窦义露出苦涩的神情微微一叹,稍释闷气后又回复以往那种从容自若的神态,分析道:“尽管匈奴最终仍是暴露行踪,但从其今日之行为可以看出对方主帅乃心智深沉有谋略之人,而兵力更达三万以上,以武泉这些守军,恐怕很难支撑太久。”
“不是还有云中兵马支援吗?”
“云中?”窦义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之色,就在秦慎以为看花眼时,淡淡道:“其实我不只请求云中支援,亦有提出建议,只需使君采纳并遣人前去五原、定襄、朔方三郡求援,然后其中任意一郡北出塞外,迂回进攻匈奴,到时我军再从关内杀出形成包夹之势,里应外合,大破匈奴不过易如反掌,只是”
尽管他没有再说下去,秦慎仍是从这短短的几句话中听出了很多含义。
他来这个时代已近四月,对新莽末年也不再完全陌生,从瞿寒等人处知道如今很多地方势力已经开始阳奉阴违的保存实力,因此对方的策略自然如空中楼阁般难以实现。
而云中和武泉本是唇齿相依的上下级关系,却为何郡守连下属边关都表现得如此漠不关心这种朝廷明争暗斗之事,他此刻更是不愿涉及。
只是事关切身利益,他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云中不会派遣一兵一卒?”
“两千老弱病残还是有吧。”
秦慎面色一变亦为之哑然,直至此刻,他总算相信了对方所言的形势危急并不是自谦的虚言。
“不过,却也并非毫无胜算。”就在他默想心事时,窦义忽然发声吸引他的目光,对视中道:“这一切就看子毅是否愿意。”
秦慎心叫终于来了,但又有何理由去让他拒绝?唯有抱拳道:“都尉但请吩咐,属下必定在所不辞。”
面对他不问缘由的毫不推辞,窦义却摆了摆手,解释道:“我并非命令或者逼迫于你,若是如此,方才议事之时我大可直接下令,又何须多此一举?我不过是想对你说出心中想法,而你可以同意,亦可拒绝,我绝不会因此怪罪于你。”
“都尉请讲。”秦慎郑重的点了点头,心知所要完成之事恐怕并非易事,然而尽管他已经有所准备,还是被对方接下来的话吓了一跳。
“我想让你出关!”
窦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言罢,续道:“数月来,武泉骑营一直由你轮流带领训练,众人对你最为敬服,而对拉开距离纯以弓箭制敌之战术,亦唯有你能够将其发挥至极致,因此,我想让你带领千五精骑出关自寻战机,以应关内。”
说完目光灼灼的直视于他,静待他的答案。
秦慎一时默然不语,他很轻易的就能想明白其中所蕴含的凶险。
孤立无援的千五人置身三万甚或更多匈奴的包夹之中,稍有不慎便是四面楚歌之势,到了那时,剩下的恐怕也只有如项羽般自刎草原
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知难而进是人之品性,短暂的犹豫思索后,秦慎不再沉默,却不无担忧道:“关内守军本就不多,若是属下再带走千五人马,关内又该如何自处?”
“城内之事你毋须担心。”见他并未反对,窦义神色一松全然恢复以往的从容道:“三千守卫加上云中支援之人,应付十余日料想并无太多问题,若是再久,恐怕”
说着颇有些英雄气短的叹息一声,颓然道:“关内情形想来你亦清楚,就无需我再一一赘述。”
对于关内缺兵少粮少器械的状况秦慎当然清楚之极,虽然不知究竟何故,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不做他言的直接反问道:“属下何时出发?”
“以匈奴的行为判断该是突袭无疑,因此快则明日,慢则后日,故此子毅最好莫过于今日出关。”窦义沉吟一番后答完,心中亦生出对自己将他置入险境以及对方几无犹豫便应允下来的愧疚和补偿之情,复又关切道:“子毅可有别样要求?”
如果我的要求是不愿出塞,你又会同意吗?
秦慎暗自苦笑的微微一念,却也知道纵然对方同意,自已也绝对说不出这话,遂道:“每人十壶箭矢,五天口粮,火油以小桶分装三百,再就是其余一应简便攻防物资。”
对他不假思索的回答,窦义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亦对他要这些物资的用意以及出关后的行动未做任何过问,只是点头表示知道后侧首向正在记录的杨璞问道:“仲颜,可来得及?”
杨璞朝外瞧了一眼天色,平静道:“属下尽力而为,不过料想应该无碍。”
“诺。”窦义回首注目秦慎片刻,眼中射出蕴含百般复杂情绪的光芒,最终化为一声轻叹道:“如此,我这便写一应手令与你,只待万事皆备,我会请节发兵,武泉安危,一切尽皆倚仗子毅啦!”
第030章 兵出塞外()
思绪纷乱如麻的踏出大帐,秦慎发现宽阔的校场已不复先前的喧闹,甚至相比以往变得更为清净。
前往各县各村传令的兵卒早已南出关门,而余下之人也尽皆在主将督促之下置身营房早做准备,空荡的校场上,最大也是最吸引目光的变化,莫过于先前的两幡如今已变成三幡。
盯着那随风飘荡的表帜,秦慎双眼茫然的失神片刻,缓步踏向只属于他,也只有在那才能稍得安宁的小小营房。
此刻,他真的需要在这段短暂的路上好好想想,再细细思量。
面色平静的回到自己的小窝,瞿寒等人仍未离去,而众人显然也已经知道大战真的来临,见他进来纷纷用探询亦或期待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将军,都尉有何示令?”
还未待他完全坐定身子,立刻有人发问,只需看这迫不及待的架势,无需进行任何听音判断便知定是曹进无疑,秦慎稍微平息心中的波荡起伏,斜睨着他卖个关子,不答反问道:“于战事而言,你最希望何事?”
“当然是大获全胜!”曹进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完了还心觉莫名其妙的回给他一个看白痴般的眼神。
纵然心有结,秦慎还是瞬间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若无其事的抬起手腕轻扯着袖口,好整以暇的换个说法道:“在两军对决中,最让你感到大快淋漓的又是何事?”
“这个”曹进似模似样沉吟稍许,旋即连比带划道:“这个,自然是冲入敌阵,七进七出,手起刀落,杀敌无数,嘿嘿,不瞒将军,俺每次看到那种残肢断臂、血肉横飞的场面都觉得刺激无比”
伴随着他越说越兴奋,越说越离谱的喋喋不休,深有切身体会的秦慎瞧着他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忍住因他言语而在脑海中不由自主勾勒出的画面所带来的不适,暗自皱眉忖道:如果他不是李大嘴,就肯定是少根筋!
相较于对方的特殊嗜好,身为后世花朵的他还是更喜欢带有几分艺术欣赏水平的杰作。
而对于秦慎将他与两千年后古龙笔下的李大嘴相提并论这事,曹进当然不知道,是以依旧在那口沫横飞的陶醉其间,直至感受到众人异样的目光,这才终于意犹未尽的止住话语舔了舔嘴唇,随即腆着厚脸、面带讨好的望向秦慎,期望这次未有答错。
“如你所愿!”结束了魔音灌耳,秦慎心觉如释重负的也只想尽快结束这段并不愉快的对话和个人表演,微一耸肩予以确认。
“不假?”曹进难以置信的讶然惊呼,得到再次肯定后顿时如坐针毡般挪来挪去,猴急道:“都尉究竟有何示令?”
“都尉命我领千五精骑今日出关,自寻战机,以应关内。”看着抓头挠腮的曹进,秦慎笑而不语的吊了他好半天始轻描淡写的回道。
对于这种稍显的恶趣味,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怀疑是否穿越时老天对他的头部造成某种创伤,以至于他如今似乎有了多重人格,更特别的是,他现在最喜好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难受之上,尤其是在面对曹进的时候。
难道,他天生带黑性质?
“好!”早已等得心痒难耐,恨不能上前揪住衣领逼问的曹进闻言猛然击掌叫好,腾身而起道:“那还等啥,俺们走吧!”
秦慎终于有机会丢给对方一个看白痴般的眼神,而后慢悠悠道:“匈奴就在半月谷内,曹都伯如此英雄气概,我等也就不再挽留,敬请自便吧。”
“嘿嘿!”曹进尴尬的呆立着搓了搓手,旋即憨厚的挠头傻笑几声,复又坐下解释道:“俺这俺这不是立功,哦不,俺这不是报国心切嘛。”
秦慎无奈的翻了翻眼皮,大仇得报之下也不再调戏对方,转入正题道:“出征在即,你是否需要回县城与阿茹娜告别一番?”
“她?”提起阿茹娜曹进刹时笑意全无,撇了撇嘴,苦恼道:“她除了在床榻上对俺千依百顺,平时总是连多看俺一眼都不愿意,俺又何苦回去自寻烦恼,或许在她心中,巴不得俺能早些离世,如此她才好去寻找爱子呢。”
瞿寒等人忍俊不禁的偷笑中,秦慎对他不分场合口无遮拦的大倒苦水摇了摇头,爱莫能助的轻叹一声,又宽慰道:“待到此战告捷,我再教你几手收服女子的绝招。”
“那敢情好!”曹进瞬间来了精神,喜笑颜开道:“自从俺以上次将军传授的几招对待她后,阿茹娜对俺似乎真有改善,嘿,俺可将将军此话放在心上了,到时将军可千万别食言。”
看着表情忽苦忽乐的曹进,秦慎不置可否的一言不发,只用充满耐人寻味而又怪异无比的眼神紧盯着他,就在曹进被他瞧得不知所以的心里发毛时,只听对方忽然道:“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
“嗯?”
“你老曹家之人,是否嗯,都对他人的妻子特别喜好,特别上心?”
“啊?”曹进呆愣当地,心道这叫什么话?
看来那是个个例!瞅着对方的神情秦慎微一感慨,也不再纠结此事,猛然沉声令道:“曹进听令!”
“属下在。”猝不及防下曹进手忙脚乱的连忙起身抱拳接令,心中不免暗暗嘀咕:将军似乎对俺有所不满呢,可是俺也没招惹他呀!
“我命你立刻领五十斥候出关,前往半月谷探查敌情,摸清虚实,查必所得之情形下,亦务必保证斥候安全。”
“唯!”
暮色沉沉,夜风中旗帜猎猎,校场上人马凛凛。
秦慎伫立高台,注目台下傍马身侧、静穆一片的众多将士,心事重重。
点将台上早已备好香案,片刻,更衣换裳穿上崭新军服的窦义目不斜视的从远处缓步走来,拾阶而上,踏上高台。
手捧贡品以及节杖跟随其后的兵卒上前无声的摆好一应物品,随后一名兵卒提起手中公鸡,手起刀落,动作娴熟的将鸡血洒置香案之前,以奉天地。
窦义净手,拈香,跪拜,叩首:
“皇帝,臣窦义敢用凤鸡告于皇天后土今匈奴无道,兴兵来伐,大新受命于天,得大道而牧土义敬奉皇运,敬畏天威,然兵患无常,难敬选吉日,皇天鉴于下土,悲民间之疾苦,勿以为怪,升坛请兵,告于上帝,以满众望,以安帝心”
虽然后世秦慎也曾参与过类似的祭祀活动,然而不知是临战时的心绪波动,还是受窦义以及同袍的这种氛围影响,他平生首次因这种庄重而生出了一种真正的责任感,一种置身大汉、身为大汉人的责任感。
如果说白日里他还曾有那么一丝对窦义将自己置入险境的怨怼与自身也想报答对方的心思,那么此刻则完全仅仅是因为这份守土卫民的责任让他不得不奋勇向前。
毕竟,他身上流淌的还是汉血,他的魂也是汉魂,而那些百姓则是他的祖祖辈辈。
“诺!如今可以发兵,子毅可有话要对众将士言及?”窦义请节完毕,起身步到他身前出言将其思绪拉回现实。
秦慎摇了摇头,侧首满含深情的看向台下将士,反问道:“都尉觉得还有动员的必要吗?”
窦义顺着他的目光朝台下看去,感慨道:“众人皆以能跟子毅并肩作战为荣。”
秦慎不能认同的淡然一笑,目中射出与有荣焉的敬慕之色,锵然道:“属下却以为,众将士以能为中原百姓作战为荣。”
“你呀”窦义无奈的笑了笑,旋即笑容渐渐敛去,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默然片刻,最终化为伸手拍拍他肩膀满是情真意切的两字:“保重!”
“将军亦是!”秦慎郑重的抱拳说完,在窦义神色复杂难言的目送下毅然决然的转身步下高台。
接过朱三递来的马缰,秦慎翻身上马,缓缓扬起右拳,神情肃穆无比。
当此拳挥出,边境将再无宁日!
众人的注视中,心潮起伏的秦慎将所有想法抛诸脑后,大手倏然向前一挥,千五精骑得令齐齐翻上马背,孤军就这样踩着雨点般的声响,浩荡而又静悄悄的踏出关去
第031章 孤军深入()
浩瀚星空,繁星点点,苍茫大地,群山寂寂。
淡淡星光洒在辽阔的草原,巍巍大山矗立遥远的前方,一队千五人的孤军默默行进在广袤的大地,就如一群正在自投罗走向那远处吞食兽的渺小蝼蚁。
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深秋的夜风已凉,秦慎紧了紧身上衣裳,从心底涌起对命运的无尽寒意。
莫名其妙的抓捕,迫于无奈的从军,汹涌来袭的匈奴,冥冥中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他强行和这个时代扯到一起,在半个时辰前,当他站在高台,他曾有过那么一丝不真实的幻觉,就如他曾在某个梦中见过这一切。
他倒希望这一切真的仅仅是个梦,当他醒来,时间会冲淡所有,直到某一天,这个梦亦会成为他生命中一个模糊的记忆,但他也知道这并不是梦,因为梦里没有这样的真实感觉。
一阵凉风袭来,秦慎再紧了紧衣裳,却忽然浑身一震将手掌停在胸口,触手处恰是或许将他带来此处的玉佩。
隔着衣裳他缓缓蜷指握住玉佩,他能感受到玉佩的温润滑腻,他也似乎感觉到玉佩正向他传递着无穷的力量与信念,那种感觉相当震撼,就如他的手和玉佩连接起来融为一体再不分彼此。
他真的不明白。
如果这世上真有天意,那上天将我送来此处的意义又在何处?为了让我见证这个两汉之际的起起落落?还是为了让我品味这个人世的对对错错?迷茫中松开手指再次极目远眺,黑暗中气势磅礴的山影此刻又仿若幻化成一尊保护神。
至此,他的心中瞬间生出一丝明悟。
万般幻象,皆源于心。
无论真也好,假也好成也好,败也罢。后世今生,只要自己面对一切困难迎头而上,砥砺前行,无愧于心,成败生死,前因后果又还有那么重要?
“你变了!”策马身侧的瞿寒借着微弱星光恰好看到这一幕,审视中轻声言道。
“嗯?”心有所感而沉醉其间的秦慎微一错愕旋即明白对方所指,扭头朝他打量几眼,忽然道:“你也变了!”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相视而笑,深厚的情谊似乎也随着这简单而又大有深意的话语变得更进一步。
“你俩在说什么?为何我完全听不懂?”另一侧的薛玉闷声问道,显得苦恼之极。
秦慎看他一眼,亦真亦假的小声笑道:“我俩在说你也变了。”
薛玉顿觉一阵颓然无语,这段时日以来,他总有种头脑不再够用的感觉。
放开怀抱,秦慎未再管他,然而自出关之后,他胸内始终有股掺杂着各种情绪而不可言状的激亢之气难以纾解,以至于想要通过与人倾诉来慢慢将其冲淡释放,却又一时找不到合适话题,默然片刻,始轻声道:“我忽然想起一首出塞诗,用来形容此情此景最为恰当不过。”
“洗耳恭听。”瞿寒的话语中流露出几分期盼之意。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彩!”只待他缓缓吟完,一直为插不上话而苦恼的薛玉终于找到机会率先喝彩。
七言虽盛于唐,然类似格式却起于更早的先秦民谣,是以秦慎并不担心两人会因这种诗歌而将自己划为异类,只是在听到对方的喝彩后饶有兴趣的问道:“彩在何处?”
“这个”薛玉滚动着眼珠沉吟起来,他本就是单纯的为彩而彩,可没想过别的意思,现在将军询问于他,又该如何回答呢?
短暂思索间灵机一动,心忖拍马总不会错,遂挠头爽快道:“将军做的自然就彩,就如你的箭技一般。”
对他极力思索却给出这样的滑头答案,秦慎闻言不由哑然失笑,过了片刻始澄清道:“此诗非我所作,况且文武不同道,谁又与你说武强则文妙?”
“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这次薛玉回答的十分快,只待他话音落地,立即不假思索的以言相应。
“你会卜卦?”秦慎讶然发问中诧异之极。
他记得殊途同归这个成语便来自于周易,而古代并不似后世般一时兴起想看什么书就能看什么书,总是带有目的性的去寻找想要的书籍,得到后亦会视为珍宝,刻苦研读以满夙愿,因此薛玉能将这句话脱口而出,恐怕于卜卦之道亦是深有涉猎。
难得看到主帅这般吃惊模样,薛玉见状不由颇为沾沾自喜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