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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抢救;就应该向主管部门及时汇报情况,接受主管部门的管理和对事故的处理;就应该与矿工家属积极联系,协商赔付事宜,并对家属进行安抚、抚恤。
但藏齐乐却没有主动向有关部门汇报,也没有积极与遇难矿工家属联系,而是采取了隐瞒的方式,想着以极小代价私了。在私了不成的情况下,藏齐乐指使矿难亲历者,采用掩埋方式销毁尸体及事故现场,把这八人安排到了千里之外的大草原躲避;并对矿工家属姚二旺采用了残忍的对待方式,让其在食尽水绝的情况下,与其弟生死同穴。
在对这些受害者进行处置的同时,藏齐乐还利用其它手段,消除可能不利于他的隐患。他打电话给乌梁乡笑井沟矿老板万金友,让其准给孟阿洋、褚玉河、于冬生、焦四红四人长假,以期消除老乡泄秘可能。在与中间人曲阿甘协商破裂后,藏齐乐担心此人坏事,指使矿口带班人庞云生,把曲阿甘囚于地窖中。又担心庞云生不受掌握,就用其小妹和外甥女要挟……”
在汤丽汇报完后,冷若雪说话:“同志们,从四月二日矿工家属求援开始,到今天正好过去两周,调查组整个运行也是两周时间。在这两周里,同志们没有工作日与休息日之分,没有上班与非上班的区别,不分昼夜、不辞辛劳,奔行在野外深山、矿井沟底,与凶顽周旋,与死尸对面。
因分工不同,一些同志没有去到一线,而是在二线运筹整个行动,汇总相关信息、情报,为一线同志们提供后勤保障和助力。这些同志同样辛苦,同样工作努力,同样值得我们尊敬和肯定。
在这两周时间里,在汤丽书记的直接领导下,调查组同志们经过不懈努力,找到了青峰省金嘉县老陇山乡八名矿工。遗憾的是,有四名矿工罹难,但这不是同志们能够阻止的,而是生产的不幸与矿老板的残忍。不但如此,还找到了寻亲者姚二旺、知情人曲阿甘,并且获取了诸多有用的破案线索。
对于同志们辛勤的付出,对于同志们取得的丰硕成果,县委非常满意,我本人非常满意。在此,我代表思源县委,也代表我个人,谢谢大家。同志们,辛苦啦!”说到这里,冷若雪站起身,深深鞠躬。
人们没有鼓掌,这是在会议一开始,在向死去矿工致哀时,冷若雪特别要求的。但在书记鞠躬的时候,人们向书记投去了同样尊敬的目光。
李晓禾发现,在人们向书记致意的时候,有人出现了不和谐的神情。虽然那个神情很短,但他仍然捕捉到了。那是一个冷笑的神情,神情里带着讥笑、嘲讽和不以为然,好像还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意味。
总之这是一个非常讨厌的神情,那个人在讨厌别人,李晓禾同样讨厌那个神情与那个人。
在暗骂那个家伙的同时,李晓禾也不禁释然:这个家伙如此表现才正常,反而倒不正常,倒与自己的推测不吻合了。
重新坐下,冷若雪继续说:“截止到目前,调查组圆满完成了所有既定任务,并找到了另外失踪的八名矿工,是超额完成的。基于调查组已经完成任务,经过县委常委会研究通过,从现在开始,调查组解散,同志们都回到各自工作岗位。与人员失踪一案的后续相关工作,由相关部门同志继续去完成。下面,请乔县长把后续工作做强调和安排。”
乔成习惯性环视全场,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话:“同志们,刚才冷书记、汤书记对调查组的使命、工作成绩进行了回顾与总结,我不再进行累述。我主要对后续工作进行督促、强调。
在前一阶段,调查组的工作方向主要是找人,寻找那些失踪人员的下落,这个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在之后的时间里,相关部门要以破案和善后为主,要抓捕藏齐乐及其同伙,要做好家属安抚工作,要督促、保障、协调赔偿事宜,要做好安全生产监管工作。
藏齐乐是此案中的最主要案犯,从四月十日凌晨失踪,至今已经一周时间。从藏齐乐所做的这些事项来看,这是一个极其自私又极其危险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个人的心理是扭曲的,甚至是变*态的,对于这个人一定要加强防范,一定要尽全力捉拿,同时捉拿其同伙。这个任务由公安局来完成,由候正坤局长亲自领导,相关部门要大力配合。县委、县政府要求……”
听完县长的指示,候正坤立即起身表态:“是。公安局一定竭尽全力破案,捉拿藏齐乐及其同伙。”
示意候正坤坐下,乔成继续说:“法、检两院要做好准备,要与公安局对接,尽早介入对这个案件的侦破与审理工作。卫生局和医院要对姚二旺进行全力救治,早日使其脱离生命危险,早日使其康复。信访、矿业、法律、医疗等部门和机构,要做好对家属安抚、照顾、心灵抚*慰工作,要保障和帮助他们获得应有权益与赔偿。”
被提到的这些部门和机构负责人,也纷纷起身表态。
在人们表态完毕,乔成面色更加严肃:“同志们,调查组的任务完成的很漂亮,接下来就看你们这些部门了。之后的工作好多是交叉进行的,这就要求大家,必须积极主动协调、对接,不得推诿扯皮。我在这里把丑话摞下,如果哪个……”
听着县长声色俱厉的要求与强调,人们的脸色极其严肃,神色非常认真。但是,有一个人却例外,他又笑了,又是一丝冷笑。
李晓禾仍然捕捉到了此人的笑意。
这个笑意与先前的相似,却又有着不同,究竟不同在哪里,李晓禾一时还真没看出来,但他却感受到了。
在乔成做完要求后,会议主持人冷若雪又做了重要指示,宣布会议结束。
……
李晓禾前脚回到办公室,候正坤后脚就到了。
一进到屋子,候正坤便抱拳拱手:“主任,多谢,多谢!”
李晓禾先是一楞,随即回道:“候局,这阶段我参与矿工失踪调查,那是在完成县委下达的任务,你又何需感谢。再说了,我在里面就是个打酱油角色,倒是没少受你们照顾。你根本就感谢不着我,要感谢也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
“主任太客气了。”候正坤“呵呵”笑着,坐到了沙发上,“在整个调查过程中,主任绝对是我们的灵魂,不但参与整个人员搜救,还屡出奇招。尤其几次关键收获,更是与主任的奇谋迭出分不开,我们心里都有数。”
“候局,今天是星期五,不是星期六,你是拿我提前过礼拜天吧?”李晓禾也“呵呵”笑着,“整个搜救过程,主要都是你和属下的功劳,我只是跟着凑数而已。”
“你,你这也太谦虚了。”停了一下,候正坤收住笑容,神情变得很严肃,“主任,抓捕藏齐乐、小婉这两人,你还得多帮着出主意。我这不是客气,你也别谦虚,确实在近一年的几个案子中,你都起了关键的作用,还望主任不必推辞。”
李晓禾摆摆手:“候局,你这是抬举……”
候正坤抢了话:“主任,我是诚心实意的。虽然我们这些警察经历的案子多,有一些经验,但有时也被这些经验套住了。而你没有这些框框套着,反而能从不同的角度找到切入点,也就会想出一些奇招。那个藏齐乐一直没有逃离矿山的蛛丝马迹,却又一直找不到踪影,这么耗下去也不行呀。还有那个小婉,也忽然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你帮着参谋参谋,看看我们是调查方向错了,还是调查手段有问题。”
见对方说的诚恳,李晓禾也不便推辞,于是想了想,说:“对这个藏齐乐的搜索,按说已经……”
“叮呤呤”,桌上固定电话响了起来。
看到上面来电显示,李晓禾赶忙接通了:“书记……好的。”
放下电话,李晓禾站起身来:“候局,书记找我,我得先过去。”
“那我先走了,刚才说的事,你好好帮着考虑考虑。”候正坤也站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章 恶意举报()
与候正坤一同出了屋子,候正坤直接下楼,李晓禾径直向东走去。
来在书记室外,李晓禾抬手敲门。
“笃笃”声响后,冷若雪声音传出:“进来。”
推开屋门,李晓禾走进屋子,他发现桌后那双眼睛正看着自己。
掩上屋门,李晓禾径直来在桌前:“书记,您有什么吩咐?”
冷若雪伸手示意:“晓禾主任,请坐!”
上司如此客气,李晓禾很不习惯,就迟疑起来。见到对方右手一直伸着,他只好坐到了对面椅子上,但也是正襟危坐。
微微一笑,冷若雪道:“连续两周,没白天没黑夜忙活,又是下矿井,又是查地洞的,还跟着找死者,辛苦啦!”
“书记,不辛苦。”停了一下,李晓禾又说,“刚才在会议室,你已经向我们道过辛苦了。”
冷若雪轻轻摇头:“那不一样。在会议室的时候,我是以县委负责人身份,向调查组全体成员表示感谢。现在我是代表我自己,向你表示感谢,感谢你很好的完成了任务,为我争得了光彩。”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李晓禾略有些腼腆。
屋子里忽然静了下来,静的有些尴尬。
李晓禾不禁疑惑,便准备询问对方找自己的事项。
冷若雪又开了口:“县委工作虽说大多是思想和理论层面的,不像政府工作那么具体,但县委办工作却很繁杂,有些事情也很麻烦。县委办主任做为县委管家,做为县委书记得力助手,整个工作任务也是很繁重的。你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以前也没从事过这项工作,而且近期调查组的事还挺多,但我对你近段工作比较满意。”
李晓禾很是疑惑,觉得今天书记做派和说辞很是异样。于是趁着对方停歇之际,插话问道:“书记,您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我哪方面做的不好,让您为难了?要是真有什么的话,请您指出来,我一定认真改正。要是使您为难的话,您告诉我怎么做,我一定照做执行。”
没有立即接话,冷若雪略一沉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你看看这个。”
狐疑的看了看对方,李晓禾接过信封,从已经拆开的信封里,取出几张纸来。
先拿起最上面的折叠纸张,李晓禾打开折叠,看起了上面内容。
这是一封打印信件,信件标题是《举报》。
只是看到这个标题,李晓禾已经意识到是什么。接着一看具体内容,果然是对自己的举报,是历数自己的“罪行”。
再看那几张纸,是这份《举报》的辅助材料,是对“罪行”的详细说明。辅助材料还做的煞有介事,甚至时间还精确到了几点几分,看着就像真的似的。
把几张纸重新装回信封,放到桌上,李晓禾说:“书记,我看过了。”
“对上面的指控,你怎么说?”冷若雪的神情严肃了好多。
“诬告。”李晓禾给出回复。
冷若雪道:“现在举报材料列出了众多事项,还提供了辅助材料,你不能只用简单的两字回应吧?这样的回应没有任何意义,你需要提供相对应的材料来证明,否则就会被认定为确有其事。”。。
李晓禾摇摇头:“我提供不了,这本身就是无中生有、牵强附会,就是恶意举报,又哪会有对应的材料?”
“那要没有的话,又怎么证明这些事不存在?”冷若雪反问。
“既然举报信已经寄给书记,那就直接安排人调查好了,调查上面列举的这些事项,看看到底有没有影子,不就一目了然了吗?”李晓禾给出解决办法。
“要是直接调查的话,我还找你干什么?让相关部门下去,直接该找谁找谁,甭管最终什么结果,先弄个满城风雨,先把你搞臭再说。”冷若雪语气很冲,“到那个时候,只怕你已经顶风臭十里了。”
李晓禾很是无奈:“有人硬要往臭搞我,我有什么办法?这本身就是专门罗织的罪名,就是要搞臭我的。上面说我打击异己,我怎么证明?让谁证明?还说我搞不正当男女关系,又是这个老总那个经理的,这倒是指名道姓了,可我能让人家出证明,证明没有那种关系吗?人家能给出吗?还有好几项也是这种情况,我又怎么证明?”
冷若雪缓缓的说:“事倒是这么个事,可要是相关部门去调查,仍然会走这些程序,仍然会找这些人。那样不但臭了你的名声,也会让那些人跟着名声受损。你又如何向那些人交待?她们给你帮了好多忙,现在又跟着你受牵连,这也太冤了吧?”
“那……”对方说的确是实情,可自己确实没法自证清白,这本身就是很难证明的东西。迟楞一下,李晓禾忽道,“我记得好像有一条不成文规定,对匿名举报可以不予受理的,这上面根本就没有名字呀。”
“谁说的?”冷若雪“嗤笑”着,“宪法明确规定,公民对于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有提出批评和建议的权利,对于违法失职行为,有向有关国家机关提出申诉、控告或者检举的权利。”
“宪法是有这种规定,但是也强调不得捏造或者歪曲事实。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正是利用这种方式,进行诬告陷害的。也正因为此种情形,对于匿名举报,在实际操作中,才不予受理的。”李晓禾提出反驳理由。
冷若雪道:“是否歪曲,只有调查了才知道,只要一调查,这些事就会迅速被传播。匿名举报是存在着一些问题,正因为这封信匿名,我才能拿给你看。严格来说,这种作法也不合规,不过我这是向你初步了解,是为了让你尽快回想与之有关的内容。如果是实名举报的话,那是坚决不能让你看到的,否则就是违法。”
“这些事本身就是无中生有,有的说法更是可笑之极,您就相信上面的说法?”李晓禾反问着。
“你不觉得自己的问法幼稚、可笑吗?”冷声反问后,冷若雪又说,“从我本意上,当然不希望这些是真的,可这不是我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必须要走的程序,必须要靠证据说话。现在信件既然已经寄给了我,也就可能寄给其他领导,这些领导也需要履行职责的。能证明清白就想办法证明,要是确有其事,就早些坦白。何去何从,好自为之。”
“这……你……”听到“坦白”二字,李晓禾实在不舒服,可又没有合适语句应对。
冷若雪摆了摆手:“你回吧,好好想想。”
李晓禾什么也没说,站起身来,走出了屋子。
看着那扇关上的屋门,冷若雪抿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神色非常凝重。
……
“妈的,真是他娘的倒霉。”气咻咻回到屋子,骂了一声,李晓禾坐到办公桌后。
这阶段为了调查矿工失踪的事,那是忙的脚打后脑勺,不但牺牲了周末休息时间,每天也是不分早晚点,晚上还经常梦到那些可怕场景。好不容易,在大伙共同努力下,把该找的矿工都找到了,做到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李晓禾也松了一口气。
可谁曾想,这刚刚说是解散调查组,各回各岗位,这倒霉事倒来了,县委书记收到了举报信。
转念一想,李晓禾又释然了:先前种种苗头表明,有人就是要使坏,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只不过提前没有细想应对之法罢了。
不再生闷气,但李晓禾却又疑惑起冷书记的态度来。
那上面的内容分明就是胡说八道,根本就不可能有证据反驳,可冷书记却又偏偏让自己找证据。明明匿名举报就是可以不予理会,可她还独独又搬出了条款。这不是故意难为自己吗?
但从书记今天的言谈话语看,分明又不像要难为自己,否则何需找理由让自己看举报信原件呢?
既然不难为自己,却又总是强调证据,那又是为何?
冷书记说的那句很可能真是事实,也就是她收到了信,别的领导也收到了信。要是好多领导都收到了信,要是有人提出调查,怕是这事真就麻烦了,到那时候指定要闹个满城风雨。
从现在来看,要想不让走到那一步,那就只有尽快找到反驳证据,在调查之前证明信件造假。可哪有反驳证据?这事本身就是牵强附会、胡编乱造,造谣者也都清楚不是真的,除此之外……
想到这里,李晓禾忽然灵光一闪:对呀,我拿不出反驳证据,但造谣者要承认是假的,不也可以吗?如果没猜错的话,冷书记肯定也是这个意思。
可是这人会承认吗?又如何让此人承认呢?
对于造谣者的身份,李晓禾很笃定,从看到信的内容时,已经锁定了嫌疑人。这个信上的内容,他已经听过复述,只不过不是当事人讲述,只不过信上更书面一些而已。
嫌疑人确定了,可又如何让对方承认呢?对方本来就和别人勾结,就想着把自己搞臭,举报信就是证明,那么这人又如何会承认诬告呢?
李晓禾费起了脑细胞。
第三百二十一章 压力越来越大()
周末两天,李晓禾过的可不消停。
这倒不是说有人找他,其实一个找他的人都没有,而是他内心难以踏实。
在周五的时候,县委冷书记已经找过自己,并让自己看了举报信,有人历数了自己诸多“罪行”。
其实一看到举报信内容,李晓禾已经笃信的锁定了始作俑者和帮凶。
经过认真思考后,李晓禾读懂了冷书记的意思,她分明是让自己揪住炮制信件者,让其承认造假,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这确实是最根本的解决办法,但却是非常难办到的。
于是在周末这两天,李晓禾几乎都在想着这件事,想着让那个人如何就范。可是想了好几个办法,都有一个问题:对方没有必须要讲的动力,也或者说没有必须要改口的压力。
就这样,两天时间过去,还是没有解决之法,反而心中的焦虑更甚了。
之前也想过可能会出这样的情况,但也仅是一想而过,并未深想。现在事到临头了,才发现要想破解,很难很难。
周一到单位很早,但一直脑中都是“怎么办”,不经意间,便到了上班时间。
“叮呤呤”,手机响了起来。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