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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钟后,越野车“吱”的一声响动,停在了那个大门紧闭的院落前。
推开车门,李晓禾下了汽车。
许建军适时来到院门口,带着李晓禾直接走进过道,进了最边上的屋子。
“咣”的一声关上屋门,“咔”的一声栓上门插棍。许建军坐到桌子后,打开抽屉,取出一沓纸张,递了过去:“老李,你看看这个。”
李晓禾接过纸张,逐字逐句的看着,看到第三页时,猛的站了起来:“果然是这家伙,我早就怀疑他了。”停了一下,他又发出疑问,“”老许,这是什么时候交待的?姚鹏说话有准吗?那家伙也鬼的厉害。从被抓以后,可是出了好几次妖娥子了。他今天为什么就说了?总得有原因吧?”
许建军思索着说:“我现在也在纳闷,这个死硬分子咋就交待了。以往的时候,他是死活不说,办法多的是。那次交待那些,还是把你找来,差点搭上你一条命,他才说了那些东西。可是今天快中午的时候,那时候我正在局里,就接到这里电话,说是姚鹏要见我,说是有要事相告。
刚听这事的时候,我觉得又是那小子耍花招,这种‘狼来了’的鬼把戏他搞了不止一次,光是要找我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尽管觉得那小子不靠谱,不过也没有其它好办法,我就只好赶来了。等我一见到他,他就说要交待,说是想通了。我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只说要先吃顿好饭,吃完就说。
当时看那小子的德性,很像又是恶作剧,不过我没跟他较真,就让食堂把员工餐的菜给他端了两样,又另外炒了盘鸡蛋。看到三个炒菜,他又说要喝酒,还说要喝啤酒。喝酒的事我没搭理他,就跟他说想吃就吃,不吃拉倒。他没再坚持,不过让在另一个空碗里倒了杯水,吃菜的时候一口一口的就着,就跟喝酒的意思一样。
我估计又是白忙活一场,就等着看他还出什么乏相。结果他吃完以后,把碗盘一推,说是‘开审吧’。半信半疑的把他弄到审讯室,结果没再费任何口舌,他就一五一十的交待了,也在审讯笔录上顺利签了字。正因为有疑惑,我才给你打电话,想着一块分析分析,如果可信的话,就向局长报告。刚才在你来之前,我又听了遍录音,觉得挺符合逻辑的。只是到最后,他也只说是‘不想守着这个秘密’,就那么交待了。”
“是这样啊,这么说倒也有可能,可能是他的心理负担过重吧。”李晓禾缓缓点了点头。
“叮呤呤”,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拿了手机,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许建军接通了电话:“局长……是吗?他举报?让我去带人?……哦,我正准备向您汇报,犯罪嫌疑人刚刚交待,也说的是那小子,这时间也太……是,不做胡乱猜测,坚决执行任务。”说完挂断手机。
李晓禾也听到了刚才电话内容,不禁疑惑的看着对方:“老许,这也太巧了吧?你这刚刚审出结果,那就……”
“不许胡乱猜测。”学着局长口吻说过,许建军叹了口气,“老李呀,以后当官就当大的,要不干脆就是小兵一个,千万别当我这种大头兵。平时屁权利没有,等到有事的时候,领导却拿大话盖你,否则就是不讲原则,纯属就是受气包。行了,我得去执行任务了,你去哪?”
李晓禾“哎呀”一声,拍着脑门:“还说呢,差点忘了,我也得去,正好顺路。到时我在门口吃点饭,你先进去。”
说了个“走”字,许建军打开屋门,李、许二人先后走出屋子。
来在外面,李晓禾上了自己的汽车,当先奔向城里。
许建军叫上三名刑警,开着警车,也向城里驶去。
坐在车上,李晓禾还是疑惑这件事。这并非是因为立场不同他就怀疑对方,而是这件事实在太巧了,巧的让人不得不生疑。在疑惑的同时,他也在想背后的原因,在想其中的关联。
时间不长,汽车便进了县城,很快又拐上府前街,县政府已经近在咫尺了。
李晓禾一指左前方门脸房:“小程,去老王馅饼,省得点菜浪费时间。”
“好的。”答应一声,汽车向那家店铺靠去。
“嗡嗡嗡”,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是薛耀辉的电话,李晓禾稍一迟疑,按下接听键,直接道:“薛秘书,我已进城,两点半之前肯定赶到。”
“县长还有事,两点半就不用来了。”对方回复着。
“县长有事啊?那我几点去?是稍早点还是晚点?”李晓禾追问着。
对方道:“今儿个你都不用来了。”
李晓禾絮叨着:“我这饿着肚子赶来,今儿个又不见了?那什么时候再来,明天还是哪天?你给我个准话,省的老是白跑。”
“哪天也不用来了。”手机里的声音有些生硬。
“那我……”话到半截,李晓禾收起手机,因为手机里已经传来了“啪”的挂断音。
此时,越野车也适时停在了“老王馅饼店”门口。
握着手机,李晓禾没有立即下车,而是又犯起了嘀咕:这也太巧了,难道这都有联系?
第二百三十七章 杜英才被抓()
县长办公室。
乔成坐在办公桌后,低头看着一份文档,不时在上面划上一笔。
办公桌对面,站着政府办主任杜英才,杜英才已经被喊过来二十多分钟了。从进到这个屋子,就这样一直站着,站的他腿脚发酸,心中发慌。就这么一份文档,县长可是看了不下三遍,看得也太仔细了,仔细的一反常态。于是他便再次询问道:“县长,这个方案是不是写偏了,大框架上就不符合要求?请县长明示,我马上回去重新再写。”
乔成终于抬起头来:“为什么有此一说?”
“我,我见您看了这么多遍,又在上面划了这么多处,肯定是需要修改的地方太多了。”杜英才支吾的回应着。
“你想多了。如果是彻底写偏了,我还有必要这么费劲的看吗?确实也有需要调整的地方,不过我划的这些处并非都是要改的,有的地方反而是必须要保留的。你没看到吗?我在有的地方划了波浪线,有的地方划了三角,有的地方又用星号标记,还有的地方是双波浪线。”说着,乔成一指对面椅子,“你先坐下,仔细的看一看我做的这些标记处,然后再做交流。”
现在杜英才心绪烦乱,根本不想坐在这里,但县长已经放话,不能不从。只得硬着头皮坐下,从对方手中接过文档,看了起来。
这他娘划的也太乱了。杜英才不由得心中暗骂,却又不得不极力去分辨那些波浪线或三角,尤其所谓的“波浪线”和“双波浪线”更难辨识。关键是杜英才根本静不下心来,就更难分辨这些家伙,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静心,这简直太难受了。
看了一通,不但没有彻底分辨出来,反而脑中成了一团浆糊,于是杜英才抬头道:“县长,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回屋再打印一份,然后照着这份上面划的标识,按分类重新标注,那样辨识就能快一些。”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划的不清楚?”乔成神情中带着愠色。
“不,不,我没这意思,就是这两天上火,眼老是模糊。”杜英才给出解释。
“哦,是这样啊。”乔成语气和缓了一些,“别着急,慢慢看,有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
“好,好。”杜英才含糊的应答着,继续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杜英才准备向乔成咨询,就在他抬头瞬间,却捕捉到对方嘴角一抹诡异的笑容。而在对方发现自己目光时,诡笑却又快速掠去,笑容来去太快,看着有些可怕。杜英才不禁疑惑,继而心惊,脑中翻腾着那抹笑容。
忽然,杜英才想起来了,乔成每当出现这种笑容的时候,都是要收拾人的前奏。他要收拾谁?此情此景,还能有谁?肯定是自己呗。想至此,杜英才忽的站起来,向外就走。
“你要去哪?”乔成急着起身,绕过桌子。
“头疼的厉害,赶紧回屋吃颗药。”杜英才头也不回,快速奔向门口。
“头疼药啊?我这有。”说着话,乔成大跨步,到了对方身后,一把抓住了对方衣襟。
杜英才大惊:“你要干什么?”
“给你找药呀。”乔成声音有变。
“找药?”杜英才瞅着对方,眼神眯了起来,“什么药?你去拿,我等着。”
“走吧,一块去。”乔成说着,手上使力,拉着对方。
“乔县长,你要干什么?”说着话,杜英才猛的一甩胳膊,向前一冲,甩开对方,伸手抓向门把手。
乔成急步向前,伸手再抓:“别走。”
“让开。”这次杜英才来了火,不再客气,猛挥右手打开对方胳膊,左手用力去拉屋门。
“你别……”乔成急的再次去拉对方,即将抓上衣襟之时,又收了手。他看到门外站定之人,心中一松,知道不用自己动手了。
杜英才在拉开屋门的一刹那,已经晃到了一种令他心惊的服装,随即便看到了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方脸。短暂楞怔后,他急道:“许队长,找县长啊,他在屋里。”说着话,杜英才就要夺路而走。
门外站的不是别人,正是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长许建军,还有他带的一名刑警。许建军伸胳膊一挡:“杜英才,去哪?我们就找你,走吧。”
“找我?找我什么事?”杜英才故做镇静,“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你应该清楚。”许建军冷冷的说,“我们等你多时了。”
杜英才怔了一下,猛回头盯向乔成:“你让他们来的?”
看到杜英才瞪眼、咬牙的样子,乔成不由得一哆嗦,但还是沉声道:“谁让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
“好啊,乔成。”杜英才的尖嘴猴腮更显狰狞,猛的向乔成扑去,“你他娘的诳老……”
岂能让这小子当众撒野?就在杜英才回身欲扑之时,许建军迅速出手,一把薅住了对方衣领。
几乎用上了吃奶劲,想要掐住姓乔的王八蛋,不料忽觉脖上一紧,呼吸困难,前扑之势也随即收住。杜英才刚要再使力之时,脖子上紧的连气都喘不上来,哪还有力气?整个身子也软了下来。
许建军向怀中一带,冲着身旁刑警示意:“杜英才意图伤害证人,采取强制措施。”
刑警自是明白意思,麻利的把一副手铐铐在杜英才手上。
许建军这才收回手臂。
喘了几口气,杜英才猛的回头骂道:“乔成,敢坑老子?他娘的专门把老子稳在这,又让他们来抓老子,太的恶毒了。你不得好死,必定恶有恶报。”
看到对方已经被擒,乔成心头一松,气势也立即来了:“杜英才,配合警方调查,老实交待问题,是你唯一出路。”
杜英才继续骂道:“乔成,你他娘的卸磨杀驴,利用完老子,现在又把老子给卖了,像你这种东西,早晚必遭报应。别以为老子不清楚,就你干的那些事,老子可都门清……”
“带走,带走,别让他撒野。”乔成皱起眉头,命令着。
“是,县长。”应答之后,许建军一挥手,“走。”
那名刑警根本不废话,直接推搡着杜英才,向前便走。
“乔成,你不得好死,会遭报应的,你做的那些事,老子心里明镜似的……”杜英才大骂着,极不情愿的被推搡着走去。
刚才这一通折腾,楼道两旁屋里的人全听到了,也从门缝看到了。可以说整栋楼都知道了,县委楼也第一时间得知了盛况。
一路走,一路骂,杜英才被带到了楼下,但还是回头冲着楼上大骂,骂着各种难听的话,骂着那个坑他的“王八蛋”。主要是双手被反剪铐着,否则他肯定该手指楼上,跺脚大骂了。
刚才已经骂了一路,骂的全楼皆知,全院皆知,不能再任由其撒野了,许建军这才示意,把杜英才带上警车。
不甘心的向前走着,眼角余光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影子,杜英才强自驻足看去。没错,就是那辆九成新的绿色越野车,越野车副驾驶车窗摇下来,正有两道“贼光”射向自己。他稍一停顿,冲着那辆越野车骂道:“王八蛋,小人。”
“走。”许建军猛的一推杜英才,冲着院外路对面的越野车眨了眨眼。
杜英才被押上警车,夹在后排两名刑警中间。
警笛鸣响,警车冲出党政大院,呼啸而去。
看着远去的警车,李晓禾摇起车窗玻璃,说了声:“走吧。”
程剑峰没有说话,而是马上启动越野车,汽车缓缓驶去。
……
那辆警车已经离去,但乔成依旧站在窗前,凝望着院门口方向。
“笃笃”,敲门声响过,随即屋门打开,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县长,听说杜英才在您这撒野了,没伤到您吧?我去县委楼拿文件这么一会儿功夫,他怎么就……”
乔成没有回头,而是挥了挥手:“没事,你去吧。”
薛耀辉迟疑了一下,转身出了屋子。
回过头,看着刚刚关上的屋门,乔成狐疑不已:先前一直在对门,怎么有人撒野的时候他却不在了?真的这么巧吗?
“哼”了一声,乔成缓步到了桌后,跌坐在椅子上。
虽然对面椅子空着,但乔成却觉得似乎杜英才就坐在对面,杜英才的骂声也是言犹在耳。
想到杜英才所谓的“你的事我都知道”,想到“恶有恶报”,乔成心惊不已:那家伙到底知道什么?到底手里有什么把柄?他是在吓诈,还是真的有恃无恐?如果他知道什么的话,会不会捅出去?肯定会的,这不用怀疑。如果他真捅出去的话,自己会怎么样?他能知道什么呢?按说不应该呀。
脑中烦乱的翻腾着,乔成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反倒听见外面有人在嘀咕。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毫无疑问,肯定是传自己的闲话,是在讲杜英才放的臭屁。
哎,自己这下是臭了。乔成懊恼着,却忽又气愤起来:本来这些都可以避免的,可偏偏……
“妈的。”骂了一声,乔成拿起电话拨打着。就在数字即将拨完之际,他忽又停下来,缓缓的摇摇头:“不要意气用事,此时不宜兴师问罪呀!”
第二百三十八章 内奸就是他()
县政府办主任被警察带走,在县长室外大骂县长。放在小小县城,这绝对是大新闻,人们竞相传播着、猜测着。极短时间内,这个消息便以核裂变方式迅速传遍整个县城,传遍全县公务员体系,也成了街头巷尾争相谈论的话题。
随着片段信息的再次汇总,人们理出了一条看似清晰的脉络:乔成把杜英才稳在自己办公室,又让警察来带杜英才,杜英才发现乔成的作法后,立即对乔成骂不绝口。
人们大都认可这个脉络轨迹,但对于具体情节却是众说纷纭。
有一种说法是,乔成和杜英才发生矛盾,乔成利用手中掌握的材料,把杜英才捅了出去,以达到借刀杀人的目的。杜英才没想到乔成竟然这么阴险,所以口无遮拦,什么解恨骂什么。
还有一种说法是,乔成做了不法勾当,担心杜英才坏事,就拿手中材料举报了杜英才。不曾想,杜英才也不是省油灯,手里也有对方证据,所以才说“你的事老子知道”、“必定恶有恶报”。
另有说法是,乔、杜二人狼狈为奸,杜英才多次充当帮凶,做了好多坏事。现在乔成觉得杜英才早晚是祸害,便决定除之以决后患,这也与杜英才骂的“卸磨杀驴”语句相吻合。
似乎哪种说法都有出处,都能从现场情形找到蛛丝马迹,都能与杜英才的语句找到契合点,但却又都有疑点,都有解释不通的地方。于是人们又觉得几种情形都有,觉得两人纯属狗咬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做出这个结论后,人们不禁兴奋,都在拭目以待,等着情势进一步发展,等着更劲爆的消息传出。
虽然人们没直接当着乔成面说,乔成也不便直接进行打听,但对于人们的说法,他完全能够想的到。他清楚,平时没事时,人们都会时常编排领导闲话,更何况这事就发生在自己办公室门口,而且那家伙还放了那么多“臭屁”,传言就更不可避免了。
从内心来讲,乔成很在乎这些传言,他深知众口铄金,担心万一再扯出别的什么事。可从当下来说,他更在乎的是杜英才知道什么,能够讲说什么,也担心坏人会趁机反扑。这样的坏人有很多,那个李晓禾绝对是其中之一,许建军今天故意拖延时间,很可能就和姓李的有关。而且在楼上时,乔成透过窗玻璃,似乎晃到了那辆车,好像当时就停在路对面。
本来杜英才放“臭屁”就让乔成心里打鼓,再想到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李晓禾,乔成心里更没底。
对于这个李晓禾,乔成可是一直不放心。也正因此,才不顾及舆论,刚一代理县长,便把对方发配到了乡下。想着让艰难的工作环境消磨其意志,让复杂的人际关系把对方打倒,最起码要把对方死死的压在那。自此之后,看似不再特别关注,也好长时间没找麻烦,但乔成却一直不放松对李晓禾的警惕。只是村民三百万被骗款没着落,乔成不敢轻易动那小子,还准备随时拿那小子做替罪羊呢。所以,对于李晓禾的做法,乔成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实在觉着太过分时,才捅咕那小子一下。
可是让乔成比较不爽的时候,自己背后出了几招,都让那小子化解了。先是赵强被姓李的收买,后去的董定方也是志大才疏,根本就不是李晓禾对手。本以为村民一半欠款已回,另一半似乎已经遥遥无期,李晓禾利用价值也已不大,乔成才决定上门打压。让乔成无语的是,自己还没完全发挥,省委巡视组竟然来了。这还怎么搞事?不但不能收拾那小子,还得适当的安抚着,供着等巡视组走了再说。巡视组走了,村民被骗款已经全部追问,还不等自己出手,姓李的倒得瑟起来,乔成一时还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却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是再给出足够的时间,那姓李的就抖起来了,到时更难收拾。
只是让乔成万万没想到的是,还没等李晓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