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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心中划着底线,最多两只,绝不能让剪第三只。
并没有每包都剪,被剪的单个包裹里也仅是一只遭殃。总共剪了五只以后,年轻人停了手,对李晓禾说:“李乡长,鞋垫质量合格,点数吧,那五只也算我们的。”
“好,点数。”李晓禾示意着。
于是从边上开始,沿着一个方向,开始对所有包裹里的产品逐一点数,并随时与提前打印好的表格进行阶段数据核对。
就在鞋垫清点过程中,秦明生也回来了,和他一同来的,除了乡里财务人员,还有两台验钞机,另有两名银行工作人员。
看到院里来的阵容,李晓禾偷偷笑了,看了秦明生完全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秦明生等人进屋后,立即开始了钞票进行清点。
听着验钞机“刷刷刷”的声响,李晓禾爽极了。他高兴的不仅是钞票张数的增加,更高兴的是验钞机没有发出“嘀嘀”报警声,也没有“这张是假币”的提醒。到底是机器效率高,在两台机器各点一遍,在财务和银行人员对每沓钞票都进行了验证后,鞋垫验收点数还未进行完毕。
自是看出了乡里用意,中年男子和年轻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五千副鞋垫终于全部点完,现场还剩了大约百副左右,这是特意多准备,以备不时之需的。
“李乡长,这个归你们了,这些归我们了。”年轻人指了指箱子,又指了指一大堆包裹。
在李晓禾的示意下,财务人员接过了箱子。
“二位,这么多鞋垫,你们的轿车装不下吧?”李晓禾提出了疑问。
年轻人点点头:“是装不下,一个多小时后,会有一辆小集装厢车过来,还请李乡长让大家帮忙装一下车。”
李晓禾“哦”了一声,提出疑问:“二位,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二位的称呼,也不知道贵公司的名字,更不知道二位真实身份。能否赐教一二?”
与中年男子对望一眼,年轻人道:“请问哪位是秦明生副乡长?”
秦明生看了看李晓禾,向前一步:“我是秦明生。”
“哪位是陈雨大姐?”年轻人说着,目光在众多女性中寻找起来。
瞅了瞅身旁众人,陈雨从角落走出,来在前面:“我就是。”
年轻人后退一步,深深弯下腰去:“秦大哥、陈大姐,谢谢你们!”
看到这一幕,李晓禾似乎明白了。
“小伙子,怎么回事?”
“我不认识你呀。”
秦明生和陈雨都发出质疑。
年轻人直起腰身,说道:“我爸是赵玉善。”
“哦,是赵大爷儿子呀。”秦明生、陈雨都点点头。
年轻人继续讲说着:“我叫赵长生,是家里老小,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两个姐姐都在外地,我平时都在厂子忙着,我爸主要由我哥照顾。我爸整体身体还行,就是心脏有毛病,但这一年中没有犯病,不过我大哥一直给他衣兜里备着急救药丸。平时我爸也出去溜弯,一般都由我哥陪着,可是老人总嫌不利索,就经常想着甩掉我哥,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前几次都没有发生危险,我爸出去一会儿就回了。
那天我爸溜出来,是趁着我哥出去买菜,我嫂子去接幼儿园孙子又正好回去晚。我哥两口子前后脚回去,才发现老爷子不在家了,便赶紧给我爸打电话,可是通着没人接。我爸耳朵背,经常听不着电话响,两口子也没想到会发生意外。可是天色暗了下来,我爸还是没有回去,两人担心出了什么事,就赶紧出去找,也给我打了电话。于是,我们分头去找,都没问到我爸的消息,期间打电话也没人接。正准备报警的时候,我哥接到了电话,是医院用我爸手机回的,说是老爷子在医院。
等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我爸刚刚脱离生命危险,可就是还没醒来。当时听医院说,是一男一女帮着送的,刚才还在,不知人到哪了。惦记着老爷子病情,当时也没太关注送我爸到医院的人。直到我爸醒了,说了大致经过,我们才开始找,最先是从医院找到的监控录像,然后经过打听,才找到了纺织学院,才有了那封信。
过了几天,我们又去学院打听,才知有人已经见过救命恩人了。我们又找到足下彩云公司,孙经理不在,但我们了解到了秦大哥和陈大姐身份,就考虑着见一见。我们刻意打听了一下,知道秦大哥所负责工作中,就有鞋垫生产和编筐工作,正好我们经营的产品中有工艺筐。我们还了解到,秦大哥、陈大姐都不求报答,身份也要求保密。于是我就让公司市场部郑总监出马,私下来了解情况。
通过郑总监了解,我才知道白条筐生产正停滞着,村民手里还有几千副鞋垫,而且鞋垫质量不错。于是那天我便决定先购进一些鞋垫,让郑总监把意愿表达出来,今天也就跟着来了。刚才亲自一看,鞋垫品质确实不错,与秦大哥、陈大姐的高尚人品也相吻合。”
人们都完全听明白了,对方其实就是来报恩了,只是别样了一些,是以一种让恩人能接受的方式做的。
李晓禾忙道:“赵总,我明白了,知道你为什么来。可这么多鞋垫弄回去,你们往哪弄?这样报恩的代价也太大了。”
赵长生一笑:“李乡长尽管放心,我们虽然没做鞋垫产品,但以你们产品的品质来看,店里买一些这样的产品肯定也没问题,不会积压到手里的,也不会赔钱,你们不要有心理负担。”
“那就好,那就好。”李晓禾赶忙应答着。他之所以这么说,既是回应对方的话,更是讲说出了自己的实际心情。现在钱也来了,事情起因也已找到,他除了踏实外,心情格外的好。
第二百二十五章 审计来了()
时间过的太快了,一眨眼间,七天假期已经结束。这几乎是双胜乡所有公务员的感触,但李晓禾与好多人的实际情形却大不相同。大多数人都是因为假期出去游玩,每天身心愉悦,觉着放假时间不够用。而李晓禾却是因为每天忙工作,才觉得这样相对不受干扰的时间太短。
本来李晓禾原打算假期少休几天,要专门抽*出几日,去村里检查鞋垫生产和蔬菜大棚选址等工作。结果在假前最后一个工作日,省城的赵长生到来,不但采购了五千副鞋垫,还考虑合作白条筐事宜。赵长生讲的很朴实,是因为报恩而来,但只有产品质量符合要求才可以考虑。
虽然对方讲说的很理智,也很客观,但李晓禾等人却明白,因为有“恩情”这个环节,肯定合作的机会要多的多,关键是筐的质量和工艺须达到标准。于是彻底打消了少休几天的念头,干脆和秦明生等人把这七天全扑在了这几件事上。有诸多利好消息在那摆着,那些编筐户也是干劲十足,积极做着各项准备。在检查督促的同时,李晓禾已经责成秦明生,与赵长生联系,尽管落实去对方公司参观并到相关厂家学习、考察事宜。
相比起乡长和村民来,秦明生在激动之余,还有一种浓浓的自豪感。既为做好事得到肯定而高兴,也为能够用自身价值为村民带来收益而兴奋,更为自身得到认可而自豪。这几个月以来,自己把好多事都做砸了,尽管乡长很大度的没有批评,还不乏鼓励,但人们的议论却不断,自己心里的坎也过不去。这下好了,一下子草鸡变凤凰,无论自己到哪,也都是焦点。但人们已经不是背后指指点点、品评奚落,而是当面进行赞赏或竖大拇指。有了前段时间的教训和感悟,面对这种突然而至的赞誉,秦明生在欣喜之余,并未飘飘然,而是表现的非常谦虚,个人层次一下子提高了一大截。
自己是快乐的,周遭的人们也是兴奋的,整个氛围都是喜悦的。愉快的日子总是容易滑过,自然这七天就显的太快了。
……
第一个工作日到来,李晓禾精神饱满的坐到了办公桌后。
刚上班不久,桌上固定电话响了。
看到上面来电显示,李晓禾就是一楞,迟疑一下后,拿起听筒“喂”了一声:“什么事?”
对方道:“马上来我办公室。”
“到底什么事?”李晓禾追问。
“肯定有事,让你来就来。”对方声音至此,戛然而止。
放下听筒,李晓禾骂了一句:“妈的,麻子要干什么?”
“笃笃”,敲门声响起。
不会是麻子找上门来了吧?应该没那么快。心中揶揄着,李晓禾说了声“进来”。
屋门推开,周良走进屋子。
看着对方急匆匆的步伐,李晓禾问:“周主任,有事?”
周良边走边说:“县审计局来人了,好像还有一个监察局的人。他们下车以后,直奔后院,我没太看清。”
李晓禾点点头:“明白了。怪不得那位给我打电话,语气还那么冲呢。”
“他找你了?不会有什么事吧?”周良不无担忧。。。
“没事,审计就审计。我还是赶紧去吧,省得他在外人面前上眼药。”说着话,李晓禾向外走去。
“说话别呛火,以免上了他的当。”周良嘱咐着。
“好,知道了。”说完,李晓禾出了屋子。
早就听说要来审计,两、三周没动静,还以为这一篇揭过去了。不曾想现在来了,而且是审计、监察一起来,来者不善呀,李晓禾的步子不禁沉重起来。
……
来在书记办公室外,李晓禾抬手轻轻敲响屋门。
“进来。”一个威严中带着横劲的声音传出。
李晓禾推开屋门,沙发上四个男人进入眼帘,这是四个生人,却也曾经算是熟人。这四人不是双胜乡的人,李晓禾与他们已经一年多没见过面了,但在他担任县政府办主任的时候,四人可是对他尊敬有加,其中两人还没少套过近乎。
在李晓禾看那四人的时候,那四人也在看着他,但却没一人打招呼。
“快点进来。”董定方催促着。
收回目光,李晓禾迈步走进屋子。
“李乡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县审计局肖副局长。”董定方抬手示意着沙发上戴眼镜男子。
李晓禾当然认识,这个刚到四十岁就长老年斑的男人,以前可没少往自己那里跑,一直请自己这个政府办主任多加“关照”。自己当然没有特意关照对方,但只是在有一次说了一句公道话,已经让对方常常挂在嘴边,表示要“坐坐”,李晓禾没给对方“坐坐”的机会。等他发配双胜乡以后,对方自是没再提“坐坐”,根本连一次联系也没有,在县里开会也是躲着不打照面。
往事已成过去,现在是需要打招呼了。于是李晓禾走过去,伸出右手:“欢迎肖局莅临指导工作。”
审计局副局长肖怀仁抬起手来,但却没有伸手相握,而只是随意摆了一下:“谈不上指导,奉命工作。”
尽管已经预感到要被冷遇,但刚见面就受到如此慢待,李晓禾也不免尴尬和气愤,却也只能讪讪的收回右手。
董定方声音再起:“监察局党风政风监察室兼纠正行业不正之风办公室马主任。”
这个纠风办马品主任与自己的关系,和当初肖怀仁的情况非常相似。为了避免尴尬,李晓禾这次没有伸手,而是打了声招呼:“马主任好!”
鼻子里“嗯”了一声,马品脸色板的严肃,直接对着董定方说:“董书记,时间紧、任务重,尽快开展吧。”
“好,好。”董定方连声应答,然后又道,“李乡长,根据相关信息,受上级委派,二位领导到双胜乡来,是进行帐目审计工作。要求乡政府必须全力支持审计工作,政府所有人员都要无条件配合审计调查。”
“好,乡政府一定按规定支持和配合。”李晓禾回应着。
“现在就去吧。”马品直接站起了身。
“现在就去。”肖怀仁一招手,和另外两名年轻男子跟着起身。
李晓禾没再多说什么,答了一声“走”,转身走去。
马品、肖怀仁等人气场十足,直接围上前去,俨然像是押送的架势。
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董定方的麻子坑都堆满了笑,心中暗道:姓李的,你不是狂吗?就让他们给你“拿拿轮”,看你还敢不敢“撒野”。告诉你小子,不管“撒野”不“撒野”,都没你好果子吃。
“叮呤呤”,桌上固定电话响起。
看到屏幕上号码,董定方迟疑一下,还是接通了:“什么事?”
“书记,把他带走啦?这回够他喝一壶了吧?”听筒里传来一个女声,“老虎不发威,还当成病猫了。”
“这是正常的审计,不要瞎做联想。”董定方一副训斥口吻。
“对,对,正常审计,正常审计,咯咯咯……”电话里分明是幸灾乐祸的态度。
本来想着先回自己办公室,然后叫来张全或是财务,再带审计人员去。结果马品直接一副命令口吻,要求他亲自带路到财务。李晓禾不好做推辞,直接带着四人,到了财务办公室。
刚一进屋,不待李晓禾开口,马品已经抢先发话:“我们是县监察局、审计局联合审计小组,奉命对双胜乡财税征收及帐目开支进行审计。配合审计工作,是每个财务人员必须的义务,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进行推诿和搪塞,更不得以任何形式向相关人员通风报信。若是发现谁私自透露审计信息,或是进行相关内容串联,我们将立即对其采取必要的组织措施,奉劝大家不要铤而走险,否则后果自负。”
都知道对方是纠风办主任,而且语气中满是警告意味,屋内财务人员神色都很紧张,连忙唯唯诺诺的应允着:
“知道。”
“明白。”
此时李晓禾插了话:“各位,我那里还有工作要忙,就不打扰各位了。”
“等等。”马品转过头,乜斜着眼角,说道,“李乡长,你要和所有乡政府干部陈清利害关系,要求他们无条件配合,尤其政府主要领导、财税分管领导更必须要随时等候配合审计。”
“知道。”李晓禾应答着,转身要走。
“等等。”马品再次叫住对方,“做为乡政府负责人,你有必要更多的了解这次审计的纪律要求。等着我们宣读完毕,你才能离去。”
妈的,还要限制老子自由。尽管心里这么骂着,但李晓禾却也不能立即离开,只能又收住了脚步。
马品嘴角掠过一丝笑意,然后迅速恢复冷竣神色,取出两份纸张,语气冷厉的宣读起来:“思源县监察局、审计局联合审查委员会纪律要求:近期县监察局……”
听到马品的语句,李晓禾心中暗自腹诽:赖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竟然敢拽出“审查委员会”来?
第二百二十六章 放老实点()
第二天还未上班,周良便到了乡长办公室,进门就说:“乡长,来者不善呀。”
明白周良指的什么事,李晓禾示意对方坐下:“别着急,慢慢说。”
“哎。”坐到椅子上,周良未曾说话,先自叹息一声,然后才道:“从昨天一来到乡里,就是杀气腾腾的。在上午宣读完所谓的纪律要求后,马上就开始了所谓的严格审查,确实够严格的,严格的过分了。当时他们就要求所有财务人员交出手机,把这些人专门集中到一个角落,没有审计组问话不得上前,就是去厕所还得‘报告’。这些人下班离开时,还被专门进行了训话,语气严厉的没法说。这哪是审计?跟隔离审查区别也不大了。
财务室和党政办离的近,当时他们训人的时候,我们在屋里听的真真的。很明显他们也是专门为了让我们听到,就是在杀鸡给猴看。下午刚上班,他们就叫去了张全,问这问那。虽然问张全的时候关着门,听不清楚,但是屋里不时传出拍桌子和大声训斥声。我看到张全出来的时候,脸都是绿的,五官似乎都有点变形,肯定他让他们好一顿‘雷烟火炮’。
刚把张全放出来,他们就把我叫去了。一开始还装模作样,又是讲政策,又是举案例的,其实意思很明白,就是让我按他们的思路进行交待。他们纯属胡说八道,我自然不能承认,也不能胡咬。这下倒好,他们立马翻了脸,大帽子一顶又一顶,就差直接给我定性‘贪污犯’、“反*命”了。我明白他们既是吓诈,也是想真套出点话来,就尽量冷静又冷静,没有和他们发生冲突,也尽量能不说话就不说,让我签字我也不理他们。不过看那样,肯定没完。。。
从昨天他们的整个作法看,我和张全,还有财务那些人,分明就是他们搂草打的兔子,他们真正要对付的是你。这根本就不是审计,纯属就是迫害,是在用合法的手段,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昨天我就想把这种情况反映给你,可是你一直没在办公室,又考虑到打电话不方便,这才今个起早来找你。
我是想提醒你,一定要冷静,也要想办法,不能任由他们这么闹下去。昨天才多半天,已经把乡里弄的翻了天,乱了套,说什么的都有。要是再这么下去,不但乡里要乱,村里恐怕也要受影响,包括鞋垫生产、白条筐编织,还有蔬菜大棚运作可能都会出状况。”
刚才周良说的这些,虽然李晓禾没有在现场感受,但并非一无所知,他也意识到了这事的严重。搞乱乡里本身就是对方目的之一,何况还有更深的用意,不能任由这么发展下去,否则会不可收拾。只是虽也想出了几个办法,却也没有下定决定怎么做。关键自己的牌太少,而对方才刚开始出牌,不知后面还有什么大东西,一时也不好贸然出手。
见乡长没有表态,周良站起身来:“乡长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得先回去,否则又不知他们出什么妖娥子了。”
“叮呤呤”,桌上固定电话响了起来。
看到上面号码,李晓禾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来了,肯定该我过堂了。”说完,拿起了听筒。
“李晓禾,马上到审查委员会办公室。”对方只说了一句,便传来“啪”的挂断声响。
“走吧,顺路。”李晓禾苦笑着摇摇头,向外走去。
……
嚯,也弄的太凶了吧?刚拐过去,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