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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上门,你又换了新策略,把自己好一番装扮,又是诚恳道歉,又是讲那两个骗子对你们的伤害。任谁都会相信,你分明就是一个一心为公的好公仆,全心为民的好乡长。从那之后,你就一直延续着这种风格,即使面对不利事情,也总把自己引到这个风格上去。给人的感觉,好像你就是这样的人,就是这样的乡领导。我也被你这种做派蒙混了,觉得不支持你工作,就好像和全乡人民作对似的。
哈哈,等到这合同一签,你的狐狸尾巴才露了出来。原来你根本不在乎合同的事,那么你也就不在乎鞋垫,进而也不考虑农民。那么你在乎什么呢?李乡长,你到底在乎什么呢?你可别说你在乎的是那些大姐,在乎的是老百姓的收益,在乎的是全乡经济的发展。”
“我就在乎的是这些呀,难道你非让我说假话?”李晓禾满脸委屈。
“你看你看,装的多像,就跟真的似的。”孙雨晨点指对方,一本正经的说,“你在乎的是政绩,在乎的是这件事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可是你发现,你正准备摆拍时,没有摄录机;正准备慷慨陈词时,没有话筒,也没有听众;正准备政绩等身时,却根本没有那种场合。所以你失落,你无奈,甚至懊恼,懊恼我们没有配合你。不止是你,秦乡长脸上的表情更明朗,分明就是两个字:失望。哎,不是我说你们。现在好不容易有大公司上门,好不容易给百姓们解决了麻烦,你应该高兴才对,最起码不应该失落、懊恼成这样啊。”
虽然没有仪式超出了预料,虽然也多少有些失落,虽然对方应该是开玩笑,可是被对方曲解成这样,李晓禾还是要大大的喊冤:“冤枉呀,天大的冤枉,我这跳进黄河也不清呀。我这么一个忠厚的基层干部,这么一个尽职尽责的乡领导,竟然被你孙经理冤成了这样,我比窦娥都冤哪。”
“忠厚?我看看啊,外表看着倒挺忠厚,说话好像也很谦虚,这让我想到了一个成语。你猜是什么?”孙雨晨笑的很神秘。
李晓禾罗列着能够想到的词汇:“谦恭仁厚、老实巴交、志纯性笃……”
“不对。”孙雨晨轻轻摇头,“应该是大奸似忠。”
“啊?我有那么……那么厉害?”李晓禾表情夸张。
“看看,你还特崇拜自己吧,咯咯咯……”孙雨晨笑的直不起腰来了。
“呵呵呵……”李晓禾也傻笑起来。
……
“妈的,骚*情。”刚拐过过道,就听到了男、女的笑声,贾香兰骂过一句后,没有回自己办公室,而是径直向后走去。
来在后排最东边,贾香兰敲响了屋门。
“进来。”一个威严的男声传了出来。
装的还挺像,暗自腹诽着,贾香兰推门进了屋子。
看到贾香兰身后敞开的屋门,董定方就是一楞,以往来自己办公室,贾香兰总是把门关的紧紧的,惹得自己反感不行。今天怎么又大敞门了,难道还专要让人听到谈话?
一边走向办公桌,贾香兰一边向门外指着:“书记,听见了没?这还像是乡政府吗?简单成了交际馆了。”
董定方就是一皱眉:“你这又是怎么了?说的什么东西?”
“书记,您太专心工作了。你没见到前面小红车?没听到那对男女‘叽叽嘎嘎’?”
“什么红车?说明白点?”董定方语气有些不耐,“总是这么云山雾罩的。”
贾香兰“哦”了一声:“也怪不得书记听不明白,是你根本就想不到。那个卖鞋垫女人又来了,就是给秦明生送表扬信那个女人,今天又不知道来送什么,大概是来送温暖吧。要不能把男的高兴成那样?根本就不顾办公场所,根本就不管自己的身份,笑的那是肆无忌惮,可能也笑成一团了吧。”
“人家是经销鞋垫的,咱们是做鞋垫的,既然人来了,肯定是谈业务的,以后不要听风就是雨。鞋垫是村里妇女们来钱的一个门路,咱们应该支持才对,你说是不是?”董定方淡淡的说,然后又示意了一下,“把门关上。”
装*,暗骂了对方一句,贾香兰转向门口,关好屋门,然后走到办公桌对面坐下。忧心忡忡的说:“如果真是来谈生意的,那倒也罢了,可是我咋看着就不像呢。今天又是来了两个女人,小女人由那三个男人陪着,去村里了,听说是让村民在合同上签字,你说好笑不好笑?乡里签合同能不通过董书记,能不搞个仪式?这不是笑话吗?分明是借着这由头,由大越野拉着,游山玩水吃野味去了。大女人直接留在那屋,两人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开心也得注意影响,注意乡里形象不是?”
“你到底要说什么?”董定方追问着。
听着对方语气不善,贾香兰的态度也冷了下来:“不是我要说什么。是我刚才从前院过来,准备回办公室办公,可是他们‘叽叽嘎嘎’的笑个没完,那动静大了天,我根本办不好公。出于公心,我向书记反映,这样的行为到底要不要纠正,还是让人们上行下效。书记要觉得没什么的话,就算我没说,走了。”说完,贾香兰立即起身,向门口走去。
“你……”董定方本来已经伸手阻拦,但又放下手臂,没有说出“等等”二字。
……
县长办公室。
乔成听完汇报,沉吟了一下,才说:“先别管传言真假,企业上门来,肯定是谈合作,否则人家也不可能大老远跑过来。如果真联系成了,有那么大的公司要货,确实也给农民增加了一大笔收入,实在是可喜可贺的事。既然没有联系成,也是正常的,咱们也不敢保证每件事都十拿九稳的,甚至有些事做的也不怎么样。
你就拿那事来说,当时乡里也极力扶持,可到头来不但人们没挣上钱,还把那么多钱贴进去。三百来户人家,三百多万块钱,根本就没个着落,当时咱们谁都没有办法。是人家李晓禾不辞辛劳,一趟一趟的跑,一趟一趟的追,跟着警察涉险过河的。最终倒是帮百姓拿回了钱,还拿了挺高的利息,就冲这一点,你就得服。其实他那人也挺忠厚的,就是有时候有股驴脾气,来了那个劲,谁都不顾。”
这是乔成说的话吗?这是真话吗?当初是谁把那家伙急吼吼发配到乡下的?今儿个怎么变说话了?带着狐疑,桌子对面的人嘟囔了一句:“有的人看着忠厚,其实根本就是大奸似忠。”
听到这样的措辞,乔成皱着眉,盯到了对方脸上。
第二百一十九章 鼓足干劲加油干()
日子刚刚进入九月下旬,一个消息在双胜乡传开:财务帐上忽然多了一笔十三万的款项,是仓吉足下彩云工艺股份有限公司汇来的。
什么钱?定金。人们立即为这笔资金找到了注解,也引出了合同上的百分之二十之说。这就是说,与足下彩云签订合同是真的。随即人们也确认了合同上重要的事项,首批产品数量是一万副,首批总货款共是六十五万元。
得知这一消息,全乡百姓都兴奋起来。上周五在合同附件上签字时,人们虽然也很高兴,但对合同的认识还比较抽象。现在听说定金都到了,人们对此次合作的印象立即直观了,广大女同胞更是激动不已。
收到这笔定金后,通过双胜乡政府财务,把六万五的履约保证金也汇给了足下彩云公司,这是由一千多户村民分摊而来的资金。然后双胜乡政府立即召集各村干部、妇女代表,召开专题督导会议,要求按时、保质完成生产任务,参会人员纷纷表态,做出正面回应和保证。
一时间,双胜乡政府、各个村子,凡是与鞋垫生产有关的人,为了按时完成第一批生产任务,为了能顺利拿到第一批货款,全都鼓足了干劲。
会后,李晓禾又把相关人等召集到办公室,认真嘱咐着。其实这几位乡政府副职,也都是刚刚参加完会议,但却少了那位女副职。
盯着满脸喜色的各位副乡长,李晓禾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面色非常严肃:“各位,从今年二月二十六日开始,历时二百多天的努力与拼搏,经过诸多波折,我们的鞋垫生产终于到了一个新的阶段——与仓吉足下彩云公司签订了生产加工合同。有了这次合作,我们的鞋垫生产就相当于插上了腾飞的翅膀,把鞋垫做成产业不再是梦。
但是,在欣喜之余,我们必须要有清醒的认识,这次合作既是一次契机,更是一个起点,从零开始的起点。大家要时刻牢记,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一定要牢牢把握,绝不可白白的浪费掉。这次机会如果把握好了,那么前方就是一条光明大道,如果稍一疏忽,那身后就是悬崖峭壁,掉下去就爬不上来了。足下彩云能和我们合作,那也是多种巧合加幸运,是足下彩云公司的一次破例,一旦把事情做砸的话,绝对不会再有企业来眷顾我们,一定要慎之又慎。
其实前面这些意思,我已经在大会议室表达过了,现在还专门再拿出来强调,就是告诉大家,这事来不得半点闪失。其实要说起来,把握这次机会并不难,那就是把产品质量做好,但真正做起来却又不易,必须要品质、工期全保证。要想做出优质的产品,既需要认真、严谨的态度,也需要过硬的技术。这些态度和技术虽然体现在生产者身上,但却需要我们这些干部去督促、监督、跟进。
严格来说,鞋垫生产工作完全属于老秦工作范围,但首次交货事关重要,既是生产者与公司的第一次正式衔接,更是全乡整个鞋垫产品的第一次正式亮相,来不得半点闪失。因此,我要求在座各位,都要参与到这件事中,最起码在首次交货前要全都参与。所以请周主任、老张再多辛苦一些,共同把这个事情做好。老秦也不要有任何想法和顾虑,而是应该感谢大家的帮忙。”
秦明生马上起身表态:“乡长,你放心,我不但不会有任何想法,还会非常感谢大家的帮忙,感谢大家分担的工作。”
示意秦明生坐下,李晓禾继续说:“当然,这件事的主体责任人还是老秦,老秦要总揽此事。而且让周主任和老张跟着参与,也不是大家一哄而上,是要有侧重分工,让他们二位在一些方面对你进行辅助。我这里已经做出一份表格,一会儿大家可以议一议,敲定一下。我先总体说一下我们要做的工作:
一、与足下彩云公司的及时衔接与交流,保证不出现信息交流断层,保证不因沟通不畅或理解不一致而影响合作。尤其现在是第一次合作,总体要求、技术规范等等,必须要掌握的绝对准确和唯一。这块工作老秦正加紧在做,以后仍然由老秦继续负责。与鞋垫生产的对外衔接工作,原则上都是由老秦去做,可以在个别方面由别人去辅助,比如这次合同修订、沟通、衔接、成形,就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二、做总的生产协调工作。包括鞋垫垫坯型号成形,包括图案电脑成形,包括生产系列图案的技术要求。这块工作现在也在进行,老秦已经联系到省纺织学院的教授,也与足下彩云公司的技术负责人进行了对接。明天,老秦就将带着两名技术骨干,专程到省里进行对接。
三、做总的质量控制工作,分阶段、分步骤,做好产品各个阶段的验收、督促工作,以及总的质量验收。我们专门配备有质量验收人员,比如郑玉梅、陈雨等,技术问题主要由他们去掌控,但我们要做好对她们工作的配合与支持,做好对村干部和生产者的管理。凡是有瑕疵的产品,一律不准进入下道工序,一律不准出现在交货产品中。这项工作,可能就需要你们几位进行适当分工了。
四、规范化制度、规范的形成与实施。既然与专业化经营公司合作,既然要走专业化、产业化发展道路,既然严格按照合作公司的专业规范要求去做,我们也必须形成与之配套的规范。这项工作,我建议由周主任帮助老秦去做。在做这些规范时,要考虑到具体现状,考虑到分散式家庭生产的特点,要……”
李晓禾做要求的时候,周良等三人都听的非常认真,对一些要点还进行了记录。
……
就在李晓禾等人正为合作的事探讨,正想着如何千方百计保证产品,保证与足下彩云公司的顺利合作时,有人却在为这次合作而生气、发火。为此恼火的人不止一、两人,但显然董定方、贾香兰是火气很大的两人。他们恼火的原因,并不是合作本身,而是与合作有关的一些事情。
贾香兰在参加完专题会议后,没有回自己办公室,而是由会议室直接去了书记室。
敲门进屋后,贾香兰正要开口,但看到现场的情景,她知道不用自己介绍了,董定方该知道的已经知道,该意识的也已意识到了。于是她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弯下腰去,捡拾着扔在地上的那些纸张和文具。
抓起一本书来,再次重重摔在桌子上,董定方恨声道:“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真没想到,他现在已经狂到了这程度,已经狂的没边了,果然偷偷就把合同签了。他眼里还有乡党委吗?还有我这个党委书记吗?”
把手中捡拾的东西放到桌上,贾香兰接了话:“反正已经不是一次,我已经适应了,书记您也别生气,用不着为……”
“我能不生气?一个大院待着,成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好歹说这也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件好事,他为什么就不能共享这个消息?即使不需要乡党委参加,但怎么也得简单知会一声吗?”
“共享消息?某些人最怕的就是这个。先不说这事最后什么结局,不过从目前来看,也算是招商引资项目,也算是一个政绩。某些人可怕政绩被瓜分,尤其能力、威望超过他的人,那就得加倍提防了。”贾香兰说着话,转身又去捡地上东西了。
“行啦行啦,先别捡了。”董定方不耐烦的说。
“好好好,书记您有火也别冲我发呀。”贾香兰显得很无奈,转身坐到了沙发上。
“妈的,成天装的倒挺大度的,又是为老百姓,又是双胜乡的。刚有这么屁大点政绩,倒他娘捂的紧紧的,伪君子。”董定方恨声骂道。
“书记应该早就知道呀,你受他打压、排挤也不是一回了。”贾香乡煽风点火着。
“嗯……”董定方闷*哼一声,咬紧牙关,也攥紧了拳头。
……
在李晓禾做完九点要求后,大家针对这些要求进行了提问、讨论、释疑,又对分工合作进行了探讨。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提到的所有问题都得到了明确,并且现场形成了文字记录,只待稍后重新打印成形。
看着大家的状态,李晓禾信心满满,用一句话做了结束语:“同志们,大好局面已经开启,接下来就是我们鼓足干劲加油干了。”
“好,鼓足干劲加油干。”其他三人给予了异口同声的积极回应。
一通精神食粮后,大家起身离开乡长办公室,前往食堂去为身体补充物质食粮。
在出屋前,周良提醒道:“乡长,还有一件事,也要引起注意,就是有些人的反对与破坏。刚才在会议室开会前,已经有人在唱衰这次合作,已经在念背兴了。”
李晓禾点点头:“明白,时刻提高警惕,严防死守,一定要对各种破坏行动和苗头予以严密关注和有力打击。”
“有些人太不像话了。”秦明生感叹着。
张全咬牙道:“就是欠收拾。”
第二百二十章 陌生男上门谈合作()
从第二天开始,秦明生就带着技术骨干去了省城,但却不仅只是先前计划的两名技术骨干。考虑到需要与纺织学院教授对接,需要与相关技术人员对接,也需要与足下彩云公司对接,技术骨干就变成了四人,分别是郑玉梅、许有花、岳小苗、曲圆圆。自从弄出上次谣言风*波后,陈雨是死活不和秦明生同行了,正好留下来辅助乡干部做其它生产准备工作。
有前车之鉴,而且也是后期管理所需,在前一日乡长室的小会儿上,秦明生除了提出增加技术骨干外,还建议带几名村干部。这样确实可以减少麻烦,更重要是能够节省时间、提高效率,当时大家认可了这个提议。于是,去省城对接成员,又增加了下属小刘以及村干部于金贵、王存江。
经过紧张、忙碌的奔波、对接、学习、探讨,连来带去四天,秦明生等人完成了既定任务,带着纺织学院技术人员、足下彩云公司技术人员回到了双胜乡。纺织学院与足下彩云公司技术人员可不只是人来了,还带来了必要的设施、设备与技术资料。他们不但要帮着双胜乡和生产者进行生产准备,还要把技术规范、行业要求教给大家,直至学习、掌握和运用,而且还将指导前期的生产工作。
在秦明生领队出差期间,李晓禾等人也没闲着,在保证日常工作不耽误的情况下,加班加点,重点做了与鞋垫生产有关的工作。
待到秦明生等人回归后,在乡政府与村干部、村民的共同努力下,在省城技术人员的大力支持与指导下,双胜乡鞋垫生产工作又如火如荼、紧张规范的进行起来。一刹时,全乡民众都在谈论这个事情,都对鞋垫产业的明天充满期待和憧憬。
忙碌并快乐着,九月份已接近尾声。
这天刚上班,秦明生来了。
看到对方满脸喜色,李晓禾笑着道:“老秦,通过你的脸色,就知道全乡鞋垫生产工作进行的咋样,简直就是你分管工作的晴雨表呀。”
被乡长调侃,秦明生并无尴尬与羞涩,而是“嘿嘿”笑出了声:“大人物讲究喜怒不形于色,看来我是永远达不到了,我这人心里装不住事,是好是坏都写在脸上。”然后他话题一转,“乡长,我刚接到好几个村的电话,说是有人向他们打听白条筐,不知是什么意思。你听说了吗?”
“没听说,是第一次听你讲这事。”李晓禾示意着,“具体说说。”
秦明生在对面坐定,讲说起来:“按几个村干部的说法,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开着一辆越野车,个头有一米七多。应该是从前天到的村里,连续两天下来,已经转了七、八个村。他们说,这个人直接进村入户,询问人们是否编白条筐,如何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