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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的提包-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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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心里愈加空虚,于是便唱起了歌来。起先唱的是“春光明媚的隅田川”1,因为与寒冷的天气毫不相称,于是唱到了一半便住了口。在记忆中搜寻冬天的歌谣,然而却想不出来。总算夺口而出的,是“白银般的山顶披朝霞”,这是一支滑雪的歌。虽然与此刻自己的心境全然不相符合,可是因为不会唱别的冬天的歌曲,无可奈何,便唱了起来。
  “漫天飞舞的是雪还是雾?
  啊啊我也向前迅速奔去。”
  歌词记得一清二楚,不仅是第一段,连第二段都记得。象“啊啊多么快乐灵巧的飞跃”之类的歌词居然还记得,连自己都感到吃惊。我有点得意,便开始唱第三段,然而最后的那一点儿无论如何却想不出来。到“长空碧绿哟大地洁白”为止都能唱出来,可就是最后四小节硬是想不起来了。
  在黑暗中停下了脚步,苦思冥想。不时地,有人从车站方向走过来。绕开站着不动的我,走将过去。当我开始小声地哼唱起第三段歌词后,人们更是远远地绕道而行。
  歌词想不起来,于是又想哭了。双脚自做主张地朝前走、眼泪自做主张地往外流。月子!有人这么呼唤时,我也没有回头。反正肯定又是自己脑子里的声音在作怪罢了。老师那里会如此机缘巧合地出现在这里。
  月子!有人再次呼唤道。
  回头一看,老师站在那里。身穿看上去既轻又暖的大衣,手提着那只永远的包,英姿飒爽地挺立着。
  老师,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
  散步来着呢。今晚是个美好的夜晚啊。
  果真是老师吗?我悄悄地掐了一下自己手背。疼!有生一来我第一次明白了∶现实生活中真地会有人在疑心自己是否身处梦中时,掐上自己一把的。
  老师。我呼喊道。从稍稍离开一点的地方,静静地呼喊道。
  过年(5)
  月子。老师回答。仅仅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在黑暗中对面相向地站了片刻。于是,眼泪已经不再流了。正害怕泪流不止的话该如何是好,这下可安心了。倘若让老师看见了眼泪,天知道今后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月子,最后一句啊,是“啊啊那座山丘在招唤着我们”呀。老师说道。对,这是《滑雪》那首歌的歌词,敝人从前也有那么一点儿爱好滑雪。
  与老师肩并着肩,我迈步走去。两人走向了车站。假日,阿悟的店是不会开门的哟。我说道。老师依然面向着前方,点了点头。偶尔到别的酒店去喝一杯,也蛮好的哟。月子,这还是今年第一次一起喝酒呢。啊对啦,月子,祝你新年快乐!
  我们走进与阿悟的酒店并排的红灯笼酒馆,大衣也不脱地就坐在了椅子上。要了一杯生啤,一饮而尽。月子,你好像一样东西啊。老师也一口气喝干了啤酒,说道。像什么呢?是啊,话已经到了喉咙口啦,可就是出不来。
  我点了一份水煮豆腐,老师要了烤鲺鱼。对了,是圣诞节。绿色的大衣、红毛衣、茶色的裤子,简直像一棵圣诞树嘛。老师略微提高了声音,说道。可是已经过了新年啦。我答道。圣诞节,月子是和恋人什么的一起渡过吗?老师问。不是的啊。没有恋人吗?月子?哼,恋人么,一两个总是有的喽,有十个也没准呢。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很快地,我们改喝清酒。我提起烫好的酒壶,往老师的杯里斟酒。突然全身发热,我又欲将哭泣起来。然而我没有哭。与其哭,还不如喝酒为佳。老师,祝您新年快乐。今年也请多多关照。一气说出这些话,老师笑了起来。月子,新年问候语说得很好啊,了不起了不起。说着,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在老师的抚摸之下,我慢慢地呷了一口酒。
  他生(1)
  走在路上,与老师偶然相遇了。
  直到中午为止,我一直磨磨蹭蹭地赖在床上不起来。这一个月来,忙得不可开交。回到家里时,总是将近深夜十二点。连澡也不洗、只是胡乱地搓一把脸便倒头就睡,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多天。周末也几乎每天都去公司加班。饭也没像样地吃上一顿,所以变得神情憔悴。我生性爱吃,倘若不能从容尽兴地吃些东西,便要渐渐地失去生气。脸色就会变得黯淡起来。
  到了昨天星期五,繁忙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星期六早上睡了一个久违了的懒觉。痛痛快快地睡足之后,在浴缸里放满热水,拿着本杂志泡了进去。洗过的头发,在加入了清香液体的热水里浸了好几回,其间将杂志精读了约摸一半,还不时爬出浴缸,到外面凉快一下。在浴室里肯定花去了足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水全部放掉以后,利索地擦洗了一下浴缸。头上裹着块毛巾、赤身裸体地在房间里阔步走来走去。这是让人感觉独身真好的一个瞬间。打开冰箱的门取出碳酸水,倒了大约半杯咕嘟咕嘟地喝着。如此说来我年轻时本是喝不来碳酸水的。二十多岁的时候,和女友一起,两个人去法国旅行时,一次因为口渴而走进了一家咖啡馆。一心想喝水,于是张口便要了一份“水”,不承想上来的竟是碳酸水。本打算湿润一下干燥的喉咙的、可一口刚喝下去便噎得险些吐将出来。喉咙干渴如火,而水就在眼前。然而这水中竟吱吱作响地冒着碳酸气泡,是难以下咽的硬水。尽管心里想喝,喉咙却坚拒不纳。可又不会用法语说“不要碳酸水,只要普通的水”,因而只能哭哭啼啼地从朋友那里分了一半她点的柠檬水。柠檬水很甜。那甜味让人生恨。那时候,还没有过上这样以啤酒代水滋润喉咙的日子。
  开始爱好上碳酸水,是过了三十五岁以后。开始常常喝些苏打威示忌和苏打烧酒。曾几何时,威尔金森碳酸水那绿色细长的瓶子,便常备于冰箱之中了。顺便加上几瓶威尔金森干姜水。那是为偶尔来访的、不喝酒的朋友而预备的。我这个人生性粗疏随便,无论是服装、食品、抑或用具之类,都对其品牌毫不在乎。然而,唯有碳酸水却只喝威尔金森公司的产品。主要理由是因为,离家步行两分钟左右的酒店碰巧经销威尔金森公司的碳酸水。看似极其偶然的理由,但是如果搬家离开此地、而新住所附近没有酒店的话,或者即便有酒店却不经销威尔金森公司生产的商品的话,我恐怕也就不会再常备碳酸水了。我的拘泥,不过仅仅限于这样一种程度。
  独自一人时,脑中便如此这般地想法很多。威尔金森公司呀、许久以前的欧洲旅行等等,犹如碳酸水中的气泡,吱吱作响地在脑海里沸腾,模模糊糊地漫延开去。我赤身裸体恍恍惚惚地伫立在穿衣镜前。这种时候,便会如同与站在身畔的某人交谈一般,和身畔其实并不存在的另一个自己,相互确认那些模模糊糊地漫延开去的种种一切。至于穿衣镜中自己那对重力顺从得超过必要的裸体,则根本就视而不见。不是与肉眼可见的自己,而是与看不见的自己、浮游在房间里的自己那细小的气息似的东西,进行交谈。
  他生(2)
  在家里一直待到了傍晚。一会儿翻翻书、一会儿发发呆。等觉得困了,便再睡上三十分钟左右。醒来之后拉开窗帘一看,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节令上虽然已经过了立春,然而白昼依然还很短。冬至那阵子,白昼短得让人感觉仿佛身后被快马猛追一般,反而轻松些。明知反正天马上就要黑的,那么对于黄昏时分那份宛似催生懊悔般的微暗,心灵也可以早早做好防备。而现在这个季节白日开始变长,人们满心以为天还不会黑吧、还要在过一会儿才会黑吧,这样的黄昏每每让人措手不及。等你刚刚觉察∶啊、天黑啦!就在下一刹那,莫名的虚妄感便汹汹地涌上了心头。
  于是,我走到了外面。来到马路上。我想确认,活着的并非只有我自己一人、活着而感到虚妄的并非只有我自己一人。然而只是看着来来往往行人的身影,却是无法确认这种事情的。越是企望确认什么,便反而什么也确认不了。
  就在这时,与老师在偶然相遇了。
  “月子,敝人觉得屁股痛。”
  刚走到一起,老师便说道。啊?我吃惊地注视着老师的脸。似乎并不特别疼痛的样子,一脸的泰然自若。怎么会是屁股的呢?我问道。老师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年轻女士,可不该使用屁股什么之类的词。”
  那么该怎么说才行呢?我还没来得及问,老师便又说道∶
  “臀部呀,或者是腰部一带等,不是有很多其它说法的吗?”
  还加上一句∶
  “真是的,现在的年青人词汇如此贫乏,令人头疼啊。”
  我笑而不答。老师也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今晚就不去阿悟的店了吧。”
  啊?我再次注视着老师。老师轻轻地点头道。
  “如果满脸痛楚的模样,岂不是要令人担心了吗?在周围担心的情形下喝酒,那可非吾所愿啊。”
  既然如此,甭去喝什么酒,不就得了么?
  “可是,不是说萍水相逢也是他生之缘吗?”
  老师和我,是他生之缘吗?我问。
  “月子,他生之缘是什么意思,你明白不明白?”
  老师反问我道。
  多少有一点儿缘分,是这个意思吗?思考了一会儿以后我回答说。老师听后,边皱眉头边摇了摇头。
  “不是多少有一点儿,而是他生,就是另外一生啊。”
  哈啊。我回答说。我,那个,并不太擅长国文。
  “是因为没有认真读书的缘故吧。”
  老师指责道。
  “月子,他生这个词啊,来源于佛教思想,认为生命体可以反复多次地死后而又复生。”
  来到阿悟酒店隔壁的一家熬点店,老师领头走了进去。仔细看去,果然发现老师走路时微微倾斜着上身。屁股,不对不对,腰部一带到底痛到什么程度呢?从老师的表情中难以揣度。
  “请给烫一壶酒。”
  老师说道。啤酒一瓶。我接着说。马上,一合德利壶和中瓶啤酒、酒盅以及啤酒杯便送了上来。我们自己动手各自倒满酒,干了杯。
  “他生之缘么,就是说是前世结下的缘分,这么个意思啊。”
  他生(3)
  是前世吗?我略略提高了声音。我和老师,从前世就结下了缘分了吗?
  “人与人啊,谁都是如此的吧,只怕。”
  老师镇静自若地回答说。又从酒壶往酒盅里,郑重其事地加满了酒。坐在柜台旁的一个年青汉子紧紧盯视着老师和我。从刚才我大声说话的时候起,便楞着眼死盯着我们。那汉子耳朵上扎了三个耳环,两颗小小的是金色的,最下面打穿的耳洞里,垂了一颗摇摇晃晃的玩艺儿,尤其闪闪发光。
  前世什么的,老师,您相信吗?也给我来一壶热酒。我朝着柜台里厢喊了一声,然后问老师道。邻座的客人似乎也全神贯注地竖起了耳朵。
  “有那么一点吧。”
  老师的回答,让我颇感到意外。前世什么的你真地相信吗月子?你可真够,呃,情绪化的啊。我本来以为老师也许会这样说的。
  “该说是前世呢,还是姻缘??????”
  请给我一份萝卜一份鱼丸子一份粗鱼糕。老师点了菜。竹圈鱼卷和魔芋粉条、还有萝卜给我也来一份。我也不示弱地点菜道。旁边年轻汉子也要了海带和鱼肉山药饼。什么姻缘呀前世之类的话题暂告休止,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熬点上。老师依旧倾斜着上身,用筷子将萝卜切成大小适宜的块状,送进嘴里。我则身体微微前屈,就这么大口咬着萝卜。酒和熬点,都很好吃呢。我说。老师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我的头。最近,如此说来,老师常常会抚摸我的头。
  “吃东西吃得很香的人,真令人羡慕啊。”
  老师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抚摸着我的头。老师,要再点一些菜吗?好啊。你一言我一语地,又点了几样。邻座的年轻汉子面孔已经相当红了。三只喝空了的德利酒壶并排放在他的面前。旁边还有只空啤酒杯,大概还喝过啤酒吧。汉子浑身散发着醉意,粗气仿佛直传到了这边过来。
  “你们俩,是咋会事来着?”
  突然,那汉子冲着我们喊道。汉子的盘子里,海带和鱼肉山药饼也只撕下来少许一点。他一面从第四只德利壶中将酒倒进自己的酒盅里,一面将酒气十足的气息朝着这边喷将了过来。汉子耳朵上的耳环优美地闪烁着光芒。
  “什么咋回事?”
  老师也一边倾壶斟酒,一边回问道。
  “哟嗬,好悠闲自在呀,你们俩。”
  汉子狞笑着,说。笑声里夹杂着某种奇妙的东西。仿佛从前误吞下了一只小青蛙,打那以来便再也不会从腹腔底处发出笑声来了。就是那样一种古怪地磕磕碰碰的笑法。
  “什么悠闲自在?”
  老师更加认真地反问道。
  “岁数相差了这么多啦,还要打情骂俏啊!”
  哦。老师落落大方地点了点头,然后笔直地面向着前方。啪!在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这样一声响声。像你这种家伙,敝人不屑与你谈话。尽管并未说出声来,但老师在心中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则是确实无疑的。我也感觉到了,那汉子似乎也感觉到了。
  “真他妈下流!这么一大把年纪啦。”
  明知老师再也不会理睬他,并且正因为知道如此反而更变本加厉,汉子越说越来劲了。
  他生(4)
  “这个老头子,跟你干了吗?”
  汉子越过老师,冲着我喊道。声音在店中回荡。我看了看老师的脸色,当然,老师是绝不会因为这等事情而改变表情的。
  “一个月干几次呀?啊?”
  “安田君,你怎么啦。”
  熬点店主打断了汉子。比起外表来,年轻汉子似乎更加醉意酩酊。汉子的身体在微微地前后摇摆个不停。倘若不是老师坐在中间的话,我一定会给那汉子一记耳光。
  “别他妈的罗唆!”
  汉子这下冲着店主大吼了一声,举起自己的酒杯,试图将其中的酒泼向店主。可是却烂醉如泥,大部分的酒都洒在了自己的裤子上。
  “混帐王八蛋!”
  汉子用店主递过来的毛巾擦拭着远离被酒浇湿的地方,一面又大声吼叫。然后便一头栽倒在柜台上,突然开始打起呼噜来。
  “安田君最近酒性很糟。”
  店主一面说着,一面单手竖起手掌作礼拜状,垂首致歉。哈啊。我暧昧地点点头。老师却动也不动,只是用一如既往的语调说道∶
  “请再烫一壶酒来。”
  “月子,对不起了。”
  年轻汉子一直在埋头打着呼噜。店主摇了他几回,他却根本就不醒转来。他呀,一醒过来立马就会回家去的。店主向着我们说罢,便转身招呼坐在店堂里桌子前的客人去了。
  “月子,让你不舒服了。真对不起。”
  请别那么说,老师。尽管很想这么说,但是却没有说出声来。我感到极度地愤怒。并非为了自己,而是因为要让老师做这种毫无意义的道歉。
  能不能给我赶快出去啊?这个家伙。我用下颌指点了一下汉子,自言自语地说。然而汉子却一个劲地大声打着呼噜,纹丝不动。
  “还真亮呢。”
  老师说道。
  嗳?我反问道。老师嘻嘻地笑着,指向男人的耳环。如此说来,确实亮得很呢。我的歹毒念头稍稍减弱了些,回答道。老师这个人,每每很难于理解。我也又要了一壶酒,呷了一口热乎乎的酒。老师不知何故,在吃吃地笑着。他究竟在笑什么呢?我满怀失望,走到洗手间里,气势十足地解了手。大概因此而稍微心平气和了些,重新回到老师身旁坐下时,情绪多少镇静了下来。
  “月子,瞧这个。就是这玩艺儿呀。”
  老师将握成拳头的手悄悄地摊开了来。我一看,老师的手掌上有一样东西在闪闪发光。
  什么呀?那是?
  “就是那玩艺儿么!瞧,就是挂在耳朵上的那玩艺儿。”
  老师的视线瞟向正在打着呼噜的年轻汉子。我也随着老师把视线转将了过去,只见坠在汉子耳朵下面的那颗最为闪闪发亮、摇来荡去的耳环消失了。只剩下两颗很小的金色耳饰,耳垂的边缘处没有任何东西坠在那里,仅留下一个洞眼,多少显得空荡荡的。
  老师,是你偷的吗?
  “把它给偷啦。”
  满脸天真烂漫的表情。
  这、可不太妙吧?无论我怎么指责,老师沉着冷静地摇着头。
  “内田百闲1的小说中,有这么一则故事。”
  他生(5)
  老师开始说道。
  好象是一篇题目叫做外行小偷的短篇小说。酒醉后言辞失礼、口出粗话的对方胸前,摇摇晃晃地挂着一条金链子。光是言辞失礼就已经够可恨的了,而那家伙的那条金链子越发让人觉得障眼。因此,便偷了它。毫不费力地便偷了它。如果以为对方酩酊大醉而很容易得手的话,那便错啦。因为下手去偷的自己也喝得酩酊大醉,双方是对等的。
  “就是这么一个故事。百闲他,写得真是太好啦。”
  如此说来,我想了起来,上国文课时,老师总是这么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
  所以,老师也就偷了吗?我问道。老师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么,不过是模仿了一下百闻罢了。”
  内田百闲这位作家,月子你知道吗?还以为老师会这么问我,可是老师却没有发问。依稀记得好象是个曾经听说过的名字,然而对其人却一无所知。这个故事的逻辑支离破碎。不管是醉了还是没醉,都不应该偷别人的东西。然而它却奇妙地让人觉得合情合理。其中的那种说理方式,也许与老师多少有些相似。
  “月子,敝人并不是为了惩罚他而这么做的。只不过是为了让觉得怨气难消的自己满足,才下手偷的。关于这一点,请你不要误解。”
  我是不会误解的。我慎重地回答道,然后大口大口地喝酒。每人又喝了一壶酒后,和往常一样各自付了帐,走出了小店。
  月光明亮,将近满月了。老师,您有没有觉得不安的时候?两人共同看着前方,脸朝着同一方向,我突然问道。
  “屁股痛的时候,我内心感到不安了。”
  老师依然脸朝着前方,回答说。
  对了对了,您的屁股,不不,臀部,是怎么回事呢?
  “打算穿裤子的时候,被裤腿绊住了脚,摔了一跤。因此,将屁股重重地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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