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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我尽量吧!”王宝玉没敢说死,勉强答应道。
果然被蔡文姬说中,刘良停在了司天府后,做的第一件事儿居然是饲养虫子,一种白色的八爪毒虫,他称之其为蛊虫。
蛊虫造型怪异,浑身白毛,爪尖黝黑,虫眼却浑浊呈现白灰色,让人一看浑身起鸡皮疙瘩。王宝玉没表示反对,由着刘良鼓捣,只要他不用这种东西做坏事儿就行。
几天之后,又来了一个人报名,姓周名宣字孔合,四十多岁,人长得还行,看起来也很老实,他自称从小得异人传授,擅长占卜解梦。
按理说,解梦跟王宝玉目前的工作没多大关系,但本着爱惜人才的原则,王宝玉还是有意将他留下,还给他出了一道考题。
“咱们曹丞相曾经做过一个梦,大浪滔天,西边红日升起又迅速坠落,这个梦是什么意思?”王宝玉问道。
698 名师收徒
“此梦大不吉,大浪滔天,江山如流水,西边日出,西部必出帝王。红日坠落,则应在丞相有性命之忧。”周宣立刻毫不犹豫的说道。
“嗯,有些准头,你就担任我的从事官吧!”王宝玉点头道,同样也给他安排了一间办公室,和刘良的紧邻。
如今王宝玉已经有了两个像样的人才,似乎可以开始工作了,早一天铲除这些妖人,就能尽早还给百姓一个清净的生活。
刘良却让王宝玉再等等,他的那些蛊虫还需要七天的生长周期,才能真正派上用场。王宝玉也没坚持,好在曹操那边催得并不急。
这天上午,王宝玉从家中前往司天府,还没到大门口,就听见一阵吵嚷之声。
王宝玉不高兴了,谁这么大胆子,敢来老子这里捣乱?来到近前一看,只见一名五六岁的男童,正在跳着高的指着范金强吵嚷。
“小童勿要来此捣乱。”范金强铁青着脸道。
“榜文上写得明明白白,不分年龄,我因何不能前来?”小童道。
“这,此处是办正事的地方,反正小孩子就是不行。”范金强不耐烦的摆手道。
“你本是愚钝之人,我不与你计较,请王大人来见我。”小童不客气的挺起小胸脯说道。
范金强气得拳头紧握,如果眼前不是个孩子,恐怕他早就拳脚相加了。王宝玉走过去问道:“小朋友,我就是王宝玉,你是谁家的孩子啊?”
“王大人,榜文中求的是贤良,又说不分年龄贵贱,我是谁之子并不重要。”小童直视王宝玉,口齿伶俐的说道。
离得近,王宝玉发现这孩子长得有点不讨喜,眉毛乱,眼睛小,鼻子塌,嘴巴大,可能正在换牙期,还没有大门牙。
“你这么小的年纪,也想当官?”王宝玉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我并非要做官,只想帮衬做事儿,为父亲分忧。”小童道。
“哦,你有什么本事?”王宝玉开始欣赏这小子,这么小就想出来赚钱,很孝顺嘛!
“我天生神眼,可看穿一切。”小童傲气道。
“哈哈,原来是个透视眼儿啊!”王宝玉觉得有趣,指指范金强的胸膛问道:“你可看出他衣服里面藏着什么?”
小童斜了一眼,哼声道:“一个半旧的锦袋。”
哦?王宝玉双眼发亮,范金强却红着脸辩解道:“适才无事,我便拿出把玩,这小童闹时又揣在怀中,一定是他眼尖,给看了去!”
既然这个有争议,那就换一个。王宝玉笑嘻嘻的又指了指自己的胸脯问道:“那你看我怀里有什么?”
小童歪着头左看右看,一根手指还含在口中,不确定的样子。
“哈哈,要是猜不出来,就赶紧回家吧!”王宝玉笑着拍了拍小童的脑袋,小童却不服气的别过身子,不满的说道:“我已然全部看到,只是不确定为何物!”
“那你就描述一番。”
“少许银两,一团银白丝线,两颗糖丸。”小童立刻说道。
王宝玉顿时惊爆眼球,自己怀中揣的正是一把碎银子,混元衣还有两粒快活丹!还真是个奇才,又问:“你的眼睛能穿墙越壁吗?”
小童摇了摇头,说道:“不能,只能看穿遮掩之物。”
王宝玉这就放心了,他还真担心自己在屋内换衣服被这小子看光光,他又问:“你跑出来,你父母不担心吗?”
“父母早出晚归,并不知我来到此地。”小童道。
“你确实是个人才,不是我不答应你,只是你太小了,我要是用了你,那就等于用了童工,嗯,在我们那个时代,是违反劳动法的。”王宝玉道。
小童没听明白,继续指着榜文道:“上面可是讲不分年龄,做人怎可失信?”
小家伙真是伶牙俐齿,说得王宝玉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勉强应付道:“是我没说清楚,不分年龄,指的也是成人,你实在太小了。”
“我回去征得父母同意可否能再来?”
“小家伙,即使你父母同意,我也不能压榨一个小孩子,传出去,人家会怎么看我,怎么看这个司天监?”王宝玉耐心解释。
小童挠了挠脑袋,好像是懂了,只见他眼珠骨碌碌转了一圈,呵呵笑道:“王大人,你可收我为徒,自可不受年龄限制。”
虽然这小子长得不咋样,但实在是太机灵了,几乎跟他的年纪不相符,王宝玉心中一动,真有了收徒弟的心思,他笑呵呵的说道:“我可是从来不收徒弟,你说说看,收你为徒,有什么好处?”
小童先竖起三根稚嫩的手指,说道:“其一,我必流芳百世,你可成为名师;其二,我能看穿人心,可助你识人;其三,学术流传,行善积德,必得福报。”
靠,王宝玉直拍大腿,不为别的,只是感叹上天不公,这是啥孩子啊,也太会说话了,自己像他这个年龄,还仅仅局限于撒尿和泥,而这孩子,差不多出口成章了。
“第一条和第三条我听懂了,第二条,你如何帮我识人啊?”王宝玉问道。
“良善之人,其心红润,奸猾之辈,其心黝黑。”小童张口就说。
“这就是扯淡了。”王宝玉不相信的说道:“科学证明,不管好人或者是坏人,心脏都是红色的,哪有黝黑一说?”
“这便是你无知。良善之人,安之泰之,自然脉象平稳,其心便好似鲜桃,红润晶莹。而奸猾之辈,内藏恶毒,血液急攻其心,血气聚集之处便有紫黑之色。”小童摇头晃脑的,口气很像是一位专家。
说的有道理,王宝玉赞许的点点头,又逗趣问道:“那你看看我这颗心是黑还是红啊?”
“非红非黑,,师父你却生的是玲珑心!”小童顺竿爬,居然顺理成章的叫上了师父。
“看看我的心是何色泽?”范金强也凑热闹问道。
“你虽愚钝,但心却为正红色,值得信任。”小童道。
“喂,这可是我结义大哥,你要学会说话。”王宝玉不由提醒道。
小童呲牙一笑,冲范金强拱手道:“如此说来,这便是师伯,请恕我无礼。”
范金强本来想发火,见小童懂得见风使舵,嘿嘿笑了起来,王宝玉问道:“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可以收你为徒。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699 天生奇才
“姓管名辂字公明,平原人氏。”小童爽快的说道。
为了让王宝玉看清楚,小童弯腰拾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头,在地上写出了自己的名字,字体端正,看来也经常习字。
此时的王宝玉早已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问道:“这个时期也有重名重姓,好几个人都叫管公明的吗?”
“师父真会说笑,重名重姓已是巧合,难道连字号都一样?我从未听说还有与我同名者。”小童仰着小脸说道。
“你真的是管辂?”
“为人当诚信,我从不说谎。”管辂认真的说道。
作为一名现代的术士,王宝玉当然知道管辂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行业内无人不知。且不说管辂那些神奇的传说,单说他写的《周易通灵诀》,也是王宝玉算卦的重要参考依据之一。
后世有人将管辂奉为卜卦看相的祖师,绝对是超重量级的人物,也是王宝玉最为崇拜的偶像之一。
王宝玉更为惊讶的是,他记得书上记载的管辂年纪很大,却没想到竟然是个三尺孩童,看来书上写得也不可尽信。眼前这个小不点言谈不俗,七窍玲珑,若不是孩童期的管辂,谁家孩子又有如此大的造化?
“管大师,我一直都很崇拜你,没想到竟然还能见到本人。机会难得,给签个名吧!”王宝玉激动的说道,纵使管辂再聪明,也不懂签名为何意,眨巴着小眼睛疑惑不解的模样。
范金强以为王宝玉的疯病又犯了,一旁小声提醒道:“兄弟,你可是他师父。”
王宝玉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忙咳嗽两声掩饰尴尬。能收管辂为徒,绝对是特有面子的事儿,王宝玉没有理由再犹豫,爽快的答应道:“公明,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跟着我混吧。”
“感谢师父!”管辂学着大人的样子施了一礼。
“还有呢,每个月,发十两银子,做为你的营养费。”王宝玉又补充了一句。
管辂兴奋的连连作揖,显然银子的魅力比认师父要强,“徒儿一定不辱师父的教诲。”
“乖啊!”
正说话间,一对穿着普通的男女推着一个卖菜的车子,向着这边跑了过来,满头大汗,女的上前拉住管辂,训斥道:“怎如此不听话,来此叨扰!”
男的则立刻屈膝下拜,说道:“大人,请恕小儿无礼。”
“父母大人,王大人已经收我为徒,每月十两银子。所以您二老不必如此辛劳,以后我来养家。”管辂大模大样的说道。
管辂的父母一愣,不可置信,王宝玉笑呵呵的搀扶起管辂的父亲,说道:“公明说得不假,这孩子我很喜欢,已经收为徒弟,司天府他可以自由出入。”
“感谢恩公!”管辂的父母喜极而泣,躬身又要下跪,却被王宝玉制止了。
“恩公,在下有一言,不知可讲?”管辂的父亲试探着问道。
“但讲无妨!”
“此子从小望天望地,眼能穿物,被人视为妖。为此我夫妇二人十分苦恼,带他搬家不下三次,请大人莫要责怪。”管辂的父亲道。
“哈哈,怎么会呢,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就尽管放心吧!”王宝玉哈哈笑着,将怀里的银子都拿出了出来,赏赐给管辂的父母,随后带着小管辂,进了司天府。
这种人才当然要重视,王宝玉没给小管辂办公室,再聪明也不能雇佣童工啊,这可是犯法的事情。
王宝玉却在自己的办公桌旁边为他安置了一张桌子,让他跟着自己学习为人处世之道,同时给小管辂安排了一辆车和两个护卫,负责他的路上安全。
随后,王宝玉带着小管辂在府内转悠了一圈,询问他这些人的情况,飞云鼠的心脏是红的,可以信任。仆人们则有黑有红,还有时黑时红的,当然,很多事情不能较真。
而周宣也算可信,心也是红色的。至于刘良,小管辂却没有看出来,好像有东西挡着。王宝玉心里十分高兴,有了小管辂这种异能,他就不怕用错了人。
从另外一个角度讲,小管辂看到的红心黑心,也只能做参考而已。比如有心脏病的人,好人也有可能有颗黑心,反过来坏人也有可能心脏是红色的。
再比如曹操,不管他的心脏是什么颜色,都必须要好好交往。
王宝玉又询问了小管辂的读书情况,这孩子却无奈的摇摇头,说家里根本没有书,现在所掌握的东西,都是偷着跑到私塾窗下听来的,不能饱学,很不过瘾。
哎,真是个好学勤奋的好孩子。为了栽培这个徒弟成为后世的名人,王宝玉特意从彝陵府内找了一些书给他,其中就包括《易经》。作为过来人,王宝玉很清楚,这种书籍普通人看几年像天书的都有。至于小管辂,能不能看懂的,算是预习吧。
果然,小管辂对这本书兴趣最大,没事儿就抱着看,越是看不懂,越对其中的知识好奇。倒也谦虚,不懂就问,王宝玉也同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师徒二人相处十分融洽。
这天,刘良的蛊虫终于生长成熟,他找到了王宝玉,说可以对许都内部的妖人们展开行动。
王宝玉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不断的放出密探,了解相关的情况,通过综合整理,基本缕清了头绪。
曹操所说的妖人队伍,其实是一个名叫五斗米的非法组织。该组织打着传法救苍生为由头,施符水,为人治病,而所取得报酬,就是五斗米。
粮食在当时何等的珍贵,百姓们的损失自然不用说。而且,这些传法的妖人们,声称天下将大乱,有帝王来自西南,救黎民于水火,称之为大天师,这自然暗指自称师君的汉中张鲁。
尽管王宝玉行事作风有点不信邪,但自从来到三国之后,他见过怪事太多,也不敢忽视这伙人,他安排在司天府的一角,倒出了几个房间,建设成监狱,用来关押这些妖人们。
“刘老先生,您说说看,该采取怎样稳妥的方式,将这些人绳之以法?”王宝玉客气的问道。
700 背后势力
“这些妖人行事诡秘,居无定所,更有蒙昧百姓为其遮掩,直接出动军队,必将扰乱许都治安。”刘良认真的说道。
王宝玉点了点头,恭敬的说道:“老先生,这事儿还请您来拿个主意。”
“依刘某之意,可将蛊虫放出,探出其藏身之地,然后趁夜将其一举抓获。”刘良道。
“你那白虫子还有这么神奇的本事?”王宝玉大感惊讶。
“我所养育的蛊虫,与我心神相连,自然可探知其行动。”刘良道。
“老先生,我说话直接,你别在意。”王宝玉先客气了一句,说道:“在我看来,蛊虫就是毒虫,利用自身的毒素去危害他人。说到底也无非是低等生物,咱们这次行动能靠着它们打先锋吗?”
刘良呵呵一笑,说出了个惊人的秘密,“这些蛊虫非比其他,是用我之精血饲养而成。王大人只管放心,只消两日便能探个究竟。”
牛!王宝玉竖起大拇指赞了一个,原来刘良培育蛊虫,竟然是为了这个用途。当然,刘良的这个做法无疑也是巫术妖法,只是他目前跟了自己,此时又是捉拿妖人的关键时期,王宝玉也不好多说。于是点头答应道:“那就照你说得办,等虫子反馈来信息,咱们再把情况汇总一下,确定行动方案。”
自从得知成立了司天监,五斗米组织的活动就变得更加隐秘,基本上采用恐吓外加口口相传的方式,领头人再也不出来公然传法。但看似平静的许都城,其实一到夜间便暗流涌动。
王宝玉始终怀疑,这背后应该有某个势力的支持,否则,为什么先前官府的每次行动,只能抓到一些普通百姓,而五斗米组织的头头们却神出鬼没,一直逍遥法外。
到了今天,王宝玉明白曹操为何让自己来负责司天监,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自己在许都城没什么朋友,可以公平公正的处理此事。
刘良按照王宝玉的指示,开始采取了行动,他先将蛊虫们放了出去,自己则闭门不出,谁都不知道他在屋里做些什么。
这些奇怪的虫子,成熟后就长出了一对小小的翅膀,飞行速度奇快,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而且训练有素,让飞哪便飞到哪,没有一只出错的。
说起来,用精血饲养蛊虫,还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王宝玉是见过世面的,也是头一次接触。看着这些亮闪闪的小虫子井然有序的飞出去,貌似功能很强大的样子,但他总还是感觉有点别扭。
刘良看似随和,但是,孩童心性的管辂见到他便会缩到王宝玉身旁,表现的很紧张。孩子是不会撒谎的,王宝玉也暗中对刘良揣了几分小心,总是隐隐有种感觉,他似乎在这件事上另有所图。
两天之后,刘良通过蛊虫反馈回来的消息,又将自己关在屋里好几个时辰,最后绘制了一张地图捧到王宝玉的面前。
地图上面大致标明了五斗米组织的头目的藏身地点,共有十几处,骨干人员数目过百。
没想到张鲁在这件事儿上还真是下功夫,王宝玉感叹之余,仔细观察着地图,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事情变得非常复杂,一则五斗米组织骨干人员人数众多,要想一举将这些人全部抓了,五百精兵显得人手不足;更让王宝玉挠头的是,这地图上还标示了一个非常敏感的府宅,正是国丈府。
国丈就是当今皇上的老丈人,也就是王宝玉那日遇到的皇后伏寿的父亲,名叫伏完。如果国丈不知情还好说,但是,万一国丈参与了五斗米非法组织,最大的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想借助五斗米组织的力量,让许都大乱,趁机推翻曹操。
这种事儿要是让曹操知道了,搞不好会连累到汉献帝刘协,王宝玉在这里的母亲是万年公主,刘协是他的舅舅。
不管王宝玉认不认这个母亲和舅舅,但到底是血浓于水,不想让他们因为自己受到连累,他凝重的对刘良道:“刘老先生,这份地图十分重要,但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对任何人也不要说。”
刘良点了点头,问道:“何时采取行动?这些妖人们经常更换藏身之地,或许明日地图便失效了。”
“兵力不足,待我跟丞相请示后再说,到时候只能麻烦你再探出新的地图。另外,耗费了精血,需要什么补品,你尽管说。”王宝玉道。
“我身体并不大碍,请王大人放心。”刘良道。
刘良离开之后,王宝玉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去找汉献帝,争取暗示他让国丈伏完赶紧收手,千万不能参与其中,以免发生严重后果。
王宝玉已经很久没去皇宫了,冒然前去,必定会引起一些多事之人的怀疑。曹操更是长了一副火眼金睛,无论怎么做都瞒不过他。
所以,王宝玉还是先找到了曹操,装出一脸憔悴状,说道:“老曹,这两天我身体特别不舒服,昏昏沉沉的,很可能是那次被雨淋出的毛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