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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纸杯里喝着橙汁。
安迪警觉地问道:“没人受伤吧?”
“受伤?”
“嗯——没人发生痉挛,或……”
那助手俯下身,看上去忧心冲冲:“喂,安迪,我希望你可不要在校园里散布这样
的言论。这会毁了瓦里斯博士的研究项目的,下学期我们还有命运七号。而且……”
“到底出了什么事?”
“有个学生产生了肌肉反应,不严重但是很痛苦,”助手说,“只持续了不到十五
分钟,没造成任何伤害。可现在全国都笼罩着一种政治迫害的气氛,停止征兵,撤消后
备军官训练队,禁止道尔比学公司招收新人因为他们制造胶化汽油……事情做过头了。
而我却认为这是很重要的研究项日。”
“那个学生是谁?”
“你知道我个能告诉你。我要说的是请你记住,你现在处于轻微的致幻作用控制下。
不要把服药后产生的幻觉和现实相混淆,然后四处传播。”
“你们能允许我那样做吗?”安迪问。
助手看上去很困惑,“我们怎么能阻止你呢?大学里所有实验项目的命运都掌握在
自愿参加者手里。我们不能指望区区二百美元就让你签一份保证书,是不是?”
安迪松了口气。如果这人是在撒谎,那他干得可就大高明了。那么刚才确实是一些
幻觉了,在他旁边的床上、维奇也开始醒了过来。
“现在怎么样?”助手笑着间道,“我觉得本来应该是我提问呀。
于是他开始提问,当安迪回答完这些问题时,维奇已经完全清醒了,她看上去安详
而容光焕发,她朝安迪微笑着,那些问题非常详细,有许多是安迪自己也想提出的。
那他为什么觉得这些人都是在演戏呢?
当天晚上,安迪和维奇坐在联合大搂一个小厅的长椅上讨论着两人产生的幻觉。
她丝毫不记得最令他不安的事:那血淋淋的手在一群白大褂头上无力地挥舞,打在
墙上的图上,然后不见了。而安迪时她记得最真切的事也没有丝毫印象:一个留着金黄
色长发的男人在她床边与她的视线齐平的地方支起了一张着叠桌于;他把一排硕大的多
米诺骨牌放在桌上对她说:“推倒它们,维奇,把它们全推倒。”她顺从地抬起手想把
它们推倒,可那人轻轻地但又坚定地把她的手按回胸前:“你不需要用手,维奇。”他
说,“推倒它们。”于是她就看着那些多米诺骨牌。它们真的倒下了,一个接一个。一
共大约十二个。
“这让我觉得很累。”她对安迪说,脸上挂着她那独特的一边嘴角向上的微笑,
“而且我觉得我还和他谈起了越南战争。所以我对他说:‘是的,这就是证明,如果南
越完了,他们就全完了。’他笑了,拍着我的手说:‘干吗不睡一会儿,维奇?你一定
累了。’于是我就睡着了。”说到这儿,她摇摇头,“可现在这一切看起来都不像是真
的,我想这一定全是我的想象,或者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实验后产生的幻觉,你不记得看
见过他吗?高个儿,齐肩的金发,下巴这儿有一道伤疤。
安迪摇摇头。
“可我还是不明白我们怎么会产生同样的幻觉。”他说,“除非他们发明了一种药
品,不仅能够产生幻觉而且能够使人的感觉更加敏锐。”他耸耸肩,然后咧嘴乐了。
“会不会是我们谈论过那些幻觉,可后来又忘记我们曾经谈论过?维奇问。
他承认这很有可能,但他仍对整个经历感到不安。就像人们所说服用致幻剂引起的
不适一样。
安迪鼓起勇气对维奇说:“我惟一确定的事就是我好像爱上你了,维奇。”
她不安地笑笑,在他的嘴角上亲吻了一下:“这真好,安迪,但是一”“但是你有
点怕我。也许是怕所有男人。”
“也许是的。”她说。
“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一次机会。”
“我会给你机会的。”她说,“我喜欢你,安迪。非常喜欢。
可别忘了我很害怕。有时我会……非常害怕。”她想故作轻松地耸耸肩,结果却战
栗了。
“我会记住的。”安迪说着将她搂入怀中亲吻起来,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报他以回
吻,双手紧紧握着安迪的手。
“爸爸!”恰莉尖叫着。
安迪只觉眼前大旋地转,钠灯照耀着的北大道在他身下,而地面却在他头上,五脏
六腑几乎颠荡出来,接着他坐了起来,像个坐滑梯的小孩一洋顺着路基下半部分往下滑
去,恰莉在他前面无助地翻滚着,翻滚着。
噢不,她会一直冲到车流中去的——
“恰莉!”他不颐自己的头痛和嗓子痛大声嘶叫着,“当心!”
她一直滚到路基底部,蜷缩在旁边的小道上.一辆过路汽车的刺眼灯光扫过恰莉—
—她在哭,转眼间安迪“彭地一声落在她身边,疼痛顺着脊梁涌向头部:眼前景物狂飞
乱舞一阵,才渐渐平定下来。
恰莉坐在地上,把头深埋在两臂间“恰莉。”他碰碰她的胳膊,“没事了,亲爱的。”
“我真希望自己刚才就滚到汽车前面!”她大声哭叫着,声音绝望充满对自己的厌
恶。这使安迪一阵心痛,“这是我活该!谁让我把那个人给点着了呢!”
“嘘。”安迪说,”恰莉,你不用再去想那件事了。”
他搂住女儿。汽车从他们身旁飞驰而过。其中任何一辆都可能是警车,那他们的逃
亡也就结束了。现在这看起来几乎已是一种解脱。
她的呜咽声逐渐平息下去。安迪意识到她的绝望有一部分是因为疲惫。也正是疲惫
使他刚才疼得叫出了声,将不堪回首的往事带到眼前。要是能找个地方躺下——
“你能站起来吗?恰莉?”
她慢慢站起身,擦去残留的泪痕。黑暗中她的脸看上去像个苍白的小月亮。端详着
她的脸,一阵负疚感涌上安迪心头。她现在本该舒适地躺在一所贷款即将付清的房子里;
一只胳膊下压着一只玩具熊,准备第二大早上就要去上学,为上帝。为祖国。为二年级
而奋斗。然而现在她却是在凌晨一点十五分站在纽约州的一条大路上,正在逃亡途中,
心中满怀负罪感,只因为她从父母身上继承了一些东西——一些她自己无法拒绝的东西,
就像她无法拒绝那双坦诚的蓝眼睛,你怎么对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解释呢?
爸爸,妈妈那时需要二百美元,那些人告诉他们不会有什么事,可他们撒了谎——
这样说行吗?
“我们得搭一辆车。”安迪说着把手搭在恰莉肩上,他不知道这是为了抚慰她还是
为了使自己不至摔倒,“找一家酒店或者汽车旅馆先睡一觉,然后再想想下一步怎么办。
你觉得可以吗?”
恰莉没精打采地点点头。
“那就这样吧。”他说着开始伸手拦车,汽车飞驰而过,对他们毫不理会,不到两
英里以外的地方,那辆绿色轿车已经再次上路。安迪对此毫无所知,他倍受折磨的思绪
已飘向他和维奇在联合大楼那晚的约会,她那时在学校往宿,安迪把她送回宿舍,在大
门外的楼梯上再次吻了她的双唇;而她,仍是个处女的她,迟疑地用双臂搂着他的脖子。
他们还年轻,上帝,他们那时还年轻汽车呼啸而过,恰莉的头发在汽车过后掀起的气流
中上下飘飞。
在十二年后,安迪又记起了那晚发生的其它事情。
10
送维奇回到宿舍后,安迪穿过校园向高速公路走去,想搭车进城。五月的微风轻柔
地抚摩着他的脸庞,但在马路两旁的榆树丛中,他可以听到同样的和风变得强劲有力,
穿过树冠,像一条看不见的河流在他头上奔流,而他所感觉到的只是其中最微小。
最遥远的涟漪。
路过贾森·吉尔内大厅时,安迪在这黑黝黝的庞大建筑前停下了脚步,大厅四周,
长出新叶的树丛在那条无形的风之河中翩翩起舞,一股寒意顺着他的后背爬下,停留在
腹部,使他感到一阵冰冷,在温暖的夜风中他居然打了个寒颤,一个大银市似的月亮在
流云中行进——如盛妆的龙骨艇御风而行,奔驰在那黑暗的风之河上,大楼的窗户反射
出点点月光,看上去就像空洞,不快的眼睛。
这儿出事了,安迪想,没人告诉我门,也不希望我们知道。
是什么事呢?
在脑海里,他又看见了那只血淋淋的垂死的手——只不过这次他看见它打在那张图
上,留下一块逗号形的血污……然后那张图喇地一声卷了起来。
他朝大楼走去,你疯了,他们不会让你晚上十点之后进入讲演厅的,再说——
再说我很害怕。
是的。正是因为这个,大多令人不安的模糊记忆,相信它们仅仅是幻觉有点太简单,
而维奇正在说服自己这样想。一个被试者挖出了自己的眼睛;另一个人在尖叫,说她宁
愿去死,即使死意味着进地狱永世经受烈火的考验也比现在这样强,还有一个人心脏病
发作,之后被匆匆抬出屋外,动作之熟练程度令人不寒而栗。因为……安迪老兄,面对
现实吧……一令你害怕的并不是想到心灵感应,而是想到这些事情有可能真的发生过。
鞋跟喀喀作响。安迪走到大问前,试了试门。锁上了。透过门缝,他能看见空荡荡
的走廊,安迪敲敲门。当一个人把头伸出窗户时,他几乎要撒腿跑悼一一因为从窗户中
探出的可能是拉尔夫·巴克斯待的那张脸:或是一个留着齐肩金发的高个儿男人的。
下巴上带着一道伤疤。
不过并不是他们;来到大门后打开锁,探出一张满腹牢骚的脸的是一个普通的学校
保安,他大约六十二岁,脸颊。额头布满皱纹,一双警惕的蓝眼睛由于饮酒过多充满黏
液。一个很大的闹钟挂在他腰间。
“大楼关门了!”他说。
“我知道。”安迪说.“可今天早晨我在70房间参加一个试验,我……”
“那没办法!周末大楼晚上九点关门!明天再来!”
“——我想我把表忘在里边了”安迪说。他其实并没有表。
“喂,怎么样?就去看一眼。”
“我不能这样做。”守夜人说,可奇怪的是他听上去忽然不那么坚定了。
安迪对此并没多想,他轻声说:“你当然可以,我看一眼就走,不会碍你事的。你
都不会记得我来过,是不是?”
安迪脑子里忽然产生一种古怪的感觉,就好像他”推”了一下这个上了年纪的守夜
人似的,只不过不是用手而是用脑,而那守夜人也确实向后踉跄了两三步,让开了大门。
安迪走进大厅,有些心神不定。他的头部突然产生一阵尖锐的疼痛。不过这很快就
减弱成阵阵轻微的抽痛。安迪后来知道这痛感会在半小时之后消失。
“喂,你没事吧?”他问那个守夜人。
“嗯?当然,我没事。”守卫不再怀疑,他朝安迪友好地笑了,“既然你愿意,上
楼去找你的表吧,别着急。我也许都不会记得你来过。”
说完他走开了。
安迪难以相信地目送着他,然后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想缓解里面轻微的
疼痛。上帝,他对那老家伙做了什么?千真万确一定做了什么。
他转身朝楼梯走去,开始上楼。楼上的大厅狭窄阴暗;一阵对这幽闭的恐怖袭来,
使他呼吸急促,像被戴上了颈圈。上面,大楼的顶端伸入那条风之河,气流滑过屋檐,
尖刺地嘶叫着。70房间有上下两层双扇门,上边的两扇装着正方形的毛玻璃。安迪站在
门外,侧耳倾听风吹过檐槽和水落管,将积年的落叶弄得沙沙作响。他的心在胸腔里膨
膨直跳。
这时他差点走开——忽然间他觉得不如不去知道,不如将这一切都忘记。接着,他
伸手抓住一个门把手。对自己说没什么可担心的,因为这该死的房间会是锁着的。那样
更好。
可惜并不是这样。把手转动了——门开了。
房间中空无一人,月光透过窗外老榆树摇曳的树枝射进室内,忽明忽暗。但他还能
看清那些床已经不见了。黑板已被擦净。冲洗过。那张图像窗帘似地卷着;只有拉线在
空中摇摆。安迪朝它走去,停顿片刻后,他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将它拉了下来。
大脑结构图一人脑被端上来,像屠夫的示意图似地标满记号。看着它,安迪又产生
了那种服药后的感觉。并不适意;简直让人恶心。安迪禁不住呻吟一声,如蛛网银丝般
微弱。
血污仍在那里,在跳跃的月光中呈逗号形的黑色。周未试验前印在图上的迸肌体现
在变成了迸体,其中一部分字迹被血污挡住了。
这么一件小事。
这么一件大事。
安迪站在黑暗中凝视着血迹,浑身颤栗起来。有多少是真的呢?一些?大部分?全
部?还是根本没有?
身后传来一声响动,也许是他认为自己听到了:悄悄的脚步声。
他的双手慌乱地舞动,其中一只带着同样可怕的响声打在图上。它涮地一声卷了起
来,在一片漆黑的室内显得格外刺耳。
远处一扇月光照耀着的窗户上突然传来敲击声。是树枝,还是粘带眼球组织和体液
的死人手指?让我进去我把眼睛忘在里边了噢让我进去——
在慢镜头般的梦幻中,他感到头晕目眩;一定是那个男孩,穿着白袍的精灵,眼眶
只剩下两个滴血的黑洞。安迪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没有人在那儿。
没有东西在那儿。
但他的神经己不能忍受。当那树枝又开始无情地敲击时,他跑了,没顾得上去关门。
他飞奔过狭窄的走廊,突然间,他真的听到身后传来追赶的脚步声(是他自己脚步的回
声)。他一步两级冲下楼梯来到大厅里,上气不接下气,太阳穴怦怦直跳,空气像割下
来的干草刺痛着他的喉咙。
保安并不在附近。安迪离开大楼,关上身后那扇沉重的玻璃大门,像个逃亡者似地
蹑手蹑脚走下台阶来到小广场。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后来真的成了一名逃亡者。
五天之后,安迪把非常不情愿的维奇·汤林逊拽到了贾森·吉尔内大厅。维奇已经
决定永不再想起这次试验。她已从心理系取走二百美元支票存到了银行,并且准备忘记
这钱的由来。
他极力劝说她同意一道来,雄辩的口才令他自己亦感吃惊。
他们在二点五十课问休息时出发了。暖洋洋的五月微风送来哈里森教堂的阵阵钟声。
“光天化日之下我们不会出什么事的。”安迪说道。即使在心里他也不愿弄清自己到底
在害怕什么。“周围有这么多人,不会有事的。”
“我只是不想去,安迪。”她这样说着。可她最终还是去了。
二,三个学生胳膊下夹着书本正从讲演厅里出来。阳光给窗户涂上一层金色,比安
迪记忆中银色月光下的玻璃单调得多。·安迪和维奇走进教室时,其他几个学生也陆陆
续续走了进来,准备三点钟上生物课。其中7个开始低声而热切地对另两个学生说起本周
未将举行一次要求“取消后备军官训练队”的示威游行。没人注意到安迪和维奇。
“来吧。”安迪说,声音粗重耐紧张、“看看你怎么想——”
他拉下线打开示意图。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张裸体男人的器官示意图.他的肌肉
看上去像一团团红色的线团。不知哪个聪明人给他标了个名字:坏脾气的奥斯卡。
“天啊!”安迪叫道。
维奇抓住他的胳膊,她的手又湿又热,手心里全是紧张的汗水。
“安迪。”她说,“我们走吧。求求你。别让人认出我们。”
是的,他是要走。不知为什么,示意图被人换掉这件事比其它任何情况都更令他恐
惧。他猛地拽下拉线然后松开手,示意图卷了起来,还是那唰的一声。
不同的示意图。同样的声音。十二年后,如果头痛允许的话,他仍能听到那涮的一
声。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走进过贾森.吉尔内大厅的70房间,但那涮的一声却长伴耳
边。
他经常在睡梦中听到那声音……看见那质询。挣扎。鲜血淋漓的手。
绿色轿车沿着机场小道朝北大道的人口处轻快地开去。诺威尔·,巴茨坐在驾驶座
上,双手紧握方向盘,像两根指在十点和二点的时针。调频收音机飘来低沉。轻柔的古
典音乐。现在他留着向后梳去的短发,但下巴上那小小的半圆形伤疤并没有改变——
那是他小时候在一个可乐瓶子的缺口上磕破后留下的。如果维奇还活着、她会认出
他。
“这一带有我们的一个人。”穿波特尼500西装的人说道。他叫约翰·梅奥。“他是
个特约记者。为我们也为国防情报局工作。”
“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婊子。”第三个人说。三个人爆发出一阵尖利的大笑,笑声中
流露出他们内心的紧张。他们知道猎物已经不远了;几乎已经可以嗅到血腥味了。第三
个人叫奥维尔·贾米逊,但他喜欢人们叫他奥贾;或者叫果汁,那样最好。他在所有办
公室文件上的签字都是奥贾。有一次他写的是果汁,卡普这畜生为这还给了他一次处分。
不只是口头上的,是记录在案的处分。
“你觉得他们走的是北大道?”奥贾问道。
诺威尔·巴茨耸耸肩。“不是走北大道就是去奥尔巴尼了。”
他说,“我让我们的那个乡巴佬去查镇上的旅馆一这是他的地盘,是不是?”
“当然!”约翰·梅奥回答。他和诺威尔志同道合。他们可是老交情了,可以一直
追溯到贾森·吉尔内大厅的70房间。伙计,要是有人间你的话,那次可真惊险,约翰可
再也不想经历那么冒险的事了。他就是对那个心脏病发作的学生进行电击心脏的人。
最早在越南时他曾是个医护人员,他知道应该怎样应付心脏纤颤——至少在理论上。
但在实践上他却不那么成功,那孩子死了。
那天十二个学生接受了命运六号注射。两人死亡一一个就是心脏病发作的男孩,另
外一个是女孩,六天后死在她的宿舍里,看上去像是脑血栓突发。另外两个毫无办法地
疯了——一个就是那个把眼睛抓瞎的男孩,另一个是女孩,后来从颈部以下全身瘫痪。
瓦里斯说这是由于心理作用,可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