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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短暂,但我早已认定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亲人了。你的美丽灵动、你的温柔贤惠、你的落落大方、你的体贴入微,你的一切的一切,无时无刻不让我深切感到离不开你。我一时的任性让我突遭此难,与你阴阳相隔,将你抛弃在那孤独的人世上。唉——我可怜的元元啊,我对不起你,你赶快忘掉我这个无情无义的亡魂吧,快快乐乐地过好人间的美好生活。如果我俩缘份未尽,等到我投胎转世重回人间,我一定去找你,竭尽我能地爱你待你,好好地弥补这一世我对你欠下的债。但是元元,这一世我请求你,你一定要忘掉我,彻彻底底地忘掉我,重新找到属于你的幸福,美美满满地过好一生,不要因我的离去而影响你的心情。元元,答应我,好吗?
马小跑正捧着花伤心欲绝地回想着人间的过往,正痛苦莫名地追忆着阳世的亲人,不想屁股上被恨恨地踢上一脚,一个阴兵骂到:
“给老子赶上队伍!”
马小跑抬头一望,自己已经掉队,只得放开彼岸花重走起路来。
亲人们,你们可还记挂着我?你们可还在为我毫无征兆的突然死别而悲伤?古歌唱曰“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你们不值得为我这个不知珍惜生命的人悲伤。何况斯人已逝,活人还得生活,还得继续好好地生活下去。亲人们,你们忘掉我吧,彻底忘掉我这个无情无义、抛家弃世的人!我在九泉之下,定当保佑你们平安幸福!永别了,我的亲人!
马小跑的屁股上又被踢上一脚,使他彻底从对亲人的怀念中清醒过来,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他回头一望,隐约瞧见我师父远远跟在队伍后面。他很想壮胆跑过去向师父打听一下家人的消息,不过,一者师父离队伍太远,阴兵不可能让他远离队伍,二者对师父的畏惧终于让他打消了念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二章:干渴途中掘地泉,凄苦路上逢老友()
路不太好走,踩在脚下的似是细沙,估且叫做细沙吧。那细沙看似铺得平平当当,却是几乎每一脚都要陷下去,一直陷到脚底踩着细沙下面那棱角分明的怪石上。刚开始那怪石触着脚板,像是接受脚底按摩那般感到些许舒服,多走几步便渐渐地感到脚板刺得痛而难受,且每一脚下去之后还得用力从沙下拔出来。脚刚一拔出,那踩出的沙窝便迅速被细沙填平,回头一看,沙地上哪里有什么脚印,就跟无鬼飘过般无丝无痕。这是一条慢慢折耗体力和意志的路吧!其实象刚才过桥时的那种生死考验倒不一定可怕——不是不可怕而是没有时间去想可不可怕,你没有时间思考,所有的时间只能用于拼尽全力地逃命。倒是现在这脚下的路,无声无息地慢慢施展出折磨的手段,似温水煮青蛙般消耗你的心志和毅力,这才是真正的考验。
魂魄们凄凄哀哀地呻吟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挪动。有受不住伤痛落下的,马上就会被踢上一脚或挨上一枪托,随及被前面的同路掺扶着赶上队伍。
黑白无常穿着铁靴裹着绑腿,走在这黄泉路上照样自在惬意,美赛丽没有坐轿,她跟在黑白无常身后,脚上换了一双崭新的千层布鞋。
马小跑感到口渴,渴得嗓子眼上似有无数的虫在爬,嘴里感受不到有唾沫存在。脑袋晕晕乎乎的。自那晚喝酒至死之后,到现在滴水未进。
他正想询问阴兵哪里可以找水喝,那红白女鬼向彪伟嚷着说口渴,一群鬼魂立即深有同感地都嚷着说口渴。他们的嘴唇干得起了壳、裂了口。于是纷纷哀求阴兵放任些时间,让他们找水。阴兵回应这条路上掘地十丈也找不出水,只管好生赶路,到了该喝水的时候自然让你们喝个饱。
狗面鬼实在干渴难奈,看见几个阴兵都背着军用水壶,于是哭丧着祈求阴兵给点水喝,一个阴兵飞起一脚将狗面鬼踢倒在沙地上滚动了好几圈,骷髅魂体筛糠似地剧烈抖动一阵,痛得躺在地上吼叫连天。马小跑实在看不下去,愤怒地窜到阴兵面前为狗面鬼讨公道:
“不给水喝就算了,这点屁事也值得受暴打吗!”
阴兵抡起拳头又要揍马小跑,马小跑毫无畏惧地昂首挺胸等着那拳头落到魂体上。彪伟彪巴滚龙鸡冠顶齐齐围拢来,忍住伤痛和干渴,怒目圆睁地盯着阴兵。几个阴兵咣当咣当从肩上取下枪,与一群魂魄对峙。眼见群鬼打斗大戏即将上演,走在前面的活无常迅速转回控制住场面。他想了想建议阴兵给这群魂魄一次找水的机会。阴兵只得同意,纷纷坐到沙地上休息。
马小跑与同伴们扶起狗面鬼,纷纷踮脚四望,渴望一眼便找到有水源的所在。但见除了这条望不到尽头的黄泉路,以及路两旁火红炫烂的彼岸花,四围什么都没有。
天地玄黄如太初,没有阳光没有风雨没有绿树没有鲜花没有山峰没有河流没有房屋没有市集没有虫鸣没有鸟叫,一切简单到极致,极致到似是一切都处于虚空,虚空到连三魂七魄是否存在都未可感知。
既然远近都无两样,跑得太远徒耗体力,魂魄们于是四下散开,纷纷蹲到地下用手掘地,希望就地找到水。
马小跑找到一个看似低洼之处,双膝跪下双手快速地扒动沙子,但是手刚一离开,那沙便迅速回填,扒得越快沙回填越快,根本无法扒出一个坑来。他改换方法,竖着手掌直直向沙下面插下去,看能不能探知沙下是否有水,但是插到小臂处,手指便触到了沙下坚硬的东西,似乎是石头,掰那石头,石头纹丝不动,换个地方,结果不变。这实在叫他垂头丧气。他抬头四望,见有的同伴也在失望地摇头叹气,有的已跑到更远的地方继续找着水。
那无比鲜艳耀眼的彼岸花,没心没肺地绽放在道路两旁。
马小跑走近彼岸花,合掌祈祷:彼岸花呀彼岸花,你是这幽冥世界里唯一的生命存在,你指点指点哪里有水吧!
他晕沉的脑袋中突然灵光一闪,有花的地方定然有泥,有泥的地方定然有水,要不它如何生长?想到这里,他顿时心喜若狂,双手左右开弓将彼岸花拔起一片,可是拔开了花的地方,那沙迅速填平,不留一丝凹凼的痕迹,用手掌插下沙去,依旧触碰到下面坚硬的物体。
马小跑捧起一支拔下的彼岸花,呆呆地望着它。
彼岸花呀,你快快告诉我,这儿哪里有水?你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么?你不是自愿承担起安抚鬼魂、指引鬼魂走向冥界的护魂使者么?人们说你无情无义你就真的无情无义?你总得向我们表示一下你的情意吧。
马小跑正双手捧着彼岸花虔诚祈祷,却看见彼岸花在他手掌中迅速枯萎,很快变成一条犹如用画笔画到手掌上的淡黄色线条,很快这一缕线条也消失不见,他的掌上变得空空如也。这个变故令他惊奇不已,他赶忙瞧刚才拔起彼岸花的地方,拔起的彼岸花同样消失不见,而那彼岸花丛也不知何时恢复原样,就象从来没有被他破坏过一样。
唉——真是一朵无情无义的花!
马小跑回想起他很喜欢喝饮料,每一次出门,元元便为他买一瓶,又与他争着喝,马小跑说你也买一瓶吧,元元嘴翘得老高回答说就买一瓶,就要与你抢。一对恋人你喂我喝一口我喂你喝一口,不时接个深情的吻感受对方嘴里的甜蜜,想想当时的情境,真让人幸福到无言可描绘。想到今生今世不可再与元元相会,想到那些幸福的点点滴滴如今只能成为穿心的回忆,马小跑心里痛楚到泪雨滂沱。
流浪鬼扒了无数个地方,十根手指甲全扒翻了,指尖被沙石磨得血淋淋的,依旧一无所获。他看见马小跑跪在地上捧着花一动不动地愣着,以为他有所发现,奔过来一瞧,见马小跑正伤心欲绝地哭泣,泪珠如断线的雨水般撒落。
流浪鬼稍愣片刻,突然欣喜若狂地双膝跪地将双掌伸到马小跑下巴下面,接住他滴下的热泪,急不可奈地放到嘴边舔食。舔完再次伸出双掌,可是深陷情忆中的马小跑被他打扰,已止住悲伤止住眼泪。
马小跑被流浪鬼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不过想一想也觉得正常,干渴到极点,到无法可想的时候,尿也可利用啊,何况是眼泪。马小跑一面伸出舌头舔着自己嘴角的残泪,一面想着自己是否有尿意——根本没有!
一群找水的魂魄空忙了半天,被阴兵一一收押回来,一个一个唇干舌燥,垂头丧气。阴兵阴阳怪气地骂到:
“这下死心了吧,快快赶路,别耽搁时辰!”
“等一等,”马小跑嚷到,“快看看大家是否有尿!”
这个建议又燃起一群魂魄的希望,大家各各急切地掏出自己的东东,卯足干劲地屙,谁也没有心思在意队伍中有一个女士的存在,可是没有谁能够屙出哪怕是一滴尿液来。大家再一次偃旗息鼓,总算死心塌地地重新上路。
除了彪伟两兄弟和马小跑还显出些生气,时不时扶一扶红白女鬼和狗面鬼等拖后的鬼魂(以免他们又受到脚踢或枪托砸的待遇),其于魂魄既不再因疼痛而呻吟,也不再因干渴而嚷闹,就如同一截一截的木头跟着队伍迷迷糊糊地前进,除听得见似踩着沙的“咕咕”声响,整支队伍死气沉沉。
不知走了多久时间,也不知走了多长的路,这一路上的风景和形色一成不变。脚板早已痛得麻木到感觉不出是自己的,身体也疲惫得麻木到似乎搁在遥不可及的远处。
马小跑只深感怕是要走到地老天荒才作罢。
突然听到有一个叫喊自己名字的声音,马小跑寻声望去,只见一只本在路上游荡的鬼魂激动地盯住他。
“马进?马小跑!真的是你啊!”那只鬼魂忙跑过来,拉住小跑的手,吃惊地打量着他。
有丝丝面熟,但是马小跑绞尽脑汁回想半天,始终未能想起突然跑上前来者究竟是谁。还是鬼魂自报姓名,才使他知道,这是他上小学时要好的同学,叫王泉逢,上五年级时下河洗澡,再没有爬上岸。
王泉逢活着时也是一个顽皮的主,要不然和马小跑也玩不到一块儿去,要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就意外身死。马小跑回想起来,深感可怜可叹。他绝想不到会在黄泉路上遇上老同学老朋友,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死后九泉再相识。
“你怎么也死了呢?”王泉逢问马小跑。
“唉——说起来可悲,喝几杯酒,就把命喝没了。”马小跑摇头叹息,显出一副追悔莫及的痛苦表情。
“我被水淹,变成了淹死鬼,你被酒醉,变成了醉死鬼,都是喝了不该喝的液体,咱俩殊途同归啊!”王泉逢感叹到。
“是啊,”马小跑说,“今天不相逢,百年之后也定然要同走这条路。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在这条路上呢?”
“我属于夭折范畴,阳寿未尽,不能投胎转世,只能成天在这条路上游荡。”
“难道地府不安顿你这类鬼魂么?”马小跑奇怪地问。
王泉逢正待回答,阴兵却上前来驱赶他,叫他不要阻挠队伍前行。王泉逢嘴巴甜蜜蜜地央求到:
“兵哥哥,你还记得我不?当年我走这条路去地府的时候,也是由你押送的呢。我和小跑多年未见,能在这条路上相遇,真是三生有缘,求你让我俩多聊两句吧。”
“老子押送的太多了,认得你个球!”阴兵粗暴地骂到,硬生生将两个多年不见的同学加好友拆开,驱赶马小跑继续赶路。
王泉逢要在后面追,阴兵举起枪托就要砸他,王泉逢只得无限遗憾地作罢,向着马小跑的背影大声叮嘱:
“小跑,你受完审判之后到这条路上来找我,我在这儿等你。等咱俩的阳寿都到了之后我们一起去投胎。”
马小跑一步三回头地回望老友,心里相当难受。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旧相识,好多话没有说完,好多问题没有问出,就被这个阴兵拆散,这个狗卵子阴兵太不近鬼情!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三章:悬崖峭壁幻梦仙草,山顶平地疯狂犬咬()
马小跑重又恢复麻木晕乎的状态,半睡半醒地跟着队伍移动脚步。不知走了多长的时间,不知走了多长的路程,反正感觉长到无始无终的地步,仿佛将永远在这条死亡之色的道路上无休无止地走下去。他在晕沉恍惚的行进中又被阴兵踢了一屁股,他将眼睛睁大些,使劲将脚向前迈大步一点,似乎察觉到路越走越窄,火红之色渐渐变得暗淡,两旁的花越来越稀疏,逐渐被灌木丛所代替。
马小跑摇晃一下脑袋使自己更清醒些,他想是不是这条路快到尽头了呢,接下来会到什么地方,或者就快到阴曹地府了吧?
彼岸花在一座横亘的沙丘处几近消失,转过沙丘,苍茫虚空的天地陡然变作云雾缭绕状,沙漠之路变成了羊肠小道。
马小跑看见小道怪石嶙峋,蜿蜒崎岖,小到容不下两只魂魄并排而行,左右两侧荆棘满地,尖刺密布,再不见第二条可行之路。他抬头远望,只见小道延伸向一座无法仰视的山峰。
妈呀!这是要翻越珠穆朗玛吗?
马小跑一阵眩晕。
瞧一瞧同伴,一个二个都清醒过来,吃惊地盯着荆棘,望着山峰。
这里看着险恶,不过总归比刚才的黄泉路好,多少看到些风景,多少感受些人间的味道,马小跑想。
阴兵恶狠狠地催赶着大家前进,魂魄们一只跟一只十分小心挪动脚步,怕被突起的怪石绊倒,或被伸到道上的尖刺刺伤。路变得陡峭起来,两侧悬崖越来越深,崖坡上同样布满荆棘和长长的尖刺,一旦跌落滑下去,非被扎成刺猬不可。
马小跑谨慎前行,有时要手脚并用才能保持身体平衡,避免掉下悬崖。一群魂魄呼呼喘着粗气,犹如同时拉动着数只风箱,却不见后面的阴兵显出一丝疲累和艰难的样子,他们依旧恶声粗气地喝叫驱赶着魂魄,走在最后面的滚龙,已被暴躁的阴兵砸了好几枪托。再望走在前头的黑白无常和美赛丽的小轿,他们挺直身板直直上行,如履平地。
马小跑发现山道突起处长着一株小草,叶片直挺修长,叶尖微弯如月,宛如兰叶,茎顶乳黄小花翻卷似舌,显得极其素雅,这分明就是一株稀有高贵的兰草。
在这尖石铺地、两侧荆棘伴随的艰险山道上,突然遇上这道小小的风景,马小跑内心狂喜,仿佛那漫漫黄泉路上带给他的枯寂和麻木、干渴与疲惫,通通被这株小草吸走,他的魂体被重新注入了能量。
趁着后面的同伴与他还有好几步的距离,他睁大双眼用心地观赏。可是他却看见那并不是一株小草,而是一簇安插在地上的尖利的剑,泛着冷光!
马小跑怀疑是自己眼花,想揉一揉眼睛再瞧清楚,可是后面传来阴兵的催促声,他不能停留,只得绕开它继续上行。
当他过去之后调头回看,却见后面的流浪鬼一把抓住那株小草,希望借力上爬。他正赶紧想提醒流浪鬼不要弄坏它,却见流浪鬼突地松手而惨叫,他的手掌被刺出一道道血口,冒出的鲜血迅速染红整只手。
马小跑惊讶地想到那居然是一株鬼剑草,幸好自己刚才没有碰它,可怜的流浪鬼一定受伤不浅。
不知爬了多久,魂魄们终于爬上一处垭口,看见前面出现一方若大的平地,立在垭口处的一块巨石上刻着三个绿阴阴的行书大字:
野狗坪
这地方叫野狗坪,这座山就叫野狗山了,马小跑猜想。
魂魄们翻上坪子,纷纷疲惫不堪地横七竖八躺下来,看样子即使阴兵那要命的枪托雨点般砸到魂体上,也无法阻挡他们停步休息的决心。
马小跑也找个地方坐下来喘气。
说也奇怪,这次阴兵非但没有驱赶他们,居然绕过他们没声不响地径直向前走去。黑白无常和美赛丽也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他们不累吗?
见此情形,马小跑感觉有些不对劲,阴兵终于慈心大发,可怜起这群魂魄了?他四下探望,见坪上青草漫长,树木葱郁,远处山峰连绵,色如青黛,除了看不见阳光看不见云彩,其它与人世的山景并无二至,瞧不出有什么危险。
马小跑依旧心怀忐忑,他一面休息一面警惕地四下张望。
马小跑发现坪上四处散落着白森森的骨头,都或破或缺极不完整,看不出来是人骨还是兽骨。他魂体里的血液流动慢慢加快,深感此地隐藏着危险,而且极有可能是致命的危险。他准备立刻将自己的感觉告诉同伴,并提醒他们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为妙。
恰在此时听到了狗吠声。
这是走回阳间地界了么?
难道这山顶上还有人家?
多么有烟火气息,多么有亲切感!
既然有寻常狗叫声,那就不算深山老林,还能有什么危险呢?
马小跑欣喜地想。
他尽管一向怕狗,不过有这么多同伴聚在一处,轻而易举就能将狗驱赶跑。
马小跑还是心怀不安地打算叫同伴们立刻起身走路,但为时已晚,他已看清狗的面目。只见起先是四五只,后面紧跟着七八只,与人间的土黄狗一模一样,也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震耳欲聋地狂吠着向他们猛扑过来。与人间土狗不同的是,人间的土狗对人尚有畏惧之心,扑上来的时候会警惕人的反击。但这一群狗犹似猛虎下山,直直地猛扑而来,似要将这群魂魄连肉带骨一鼓脑儿地吞下。
“快跑!”马小跑大惊失色,尖叫一声,即如离弦之箭腾地飞起,向着阴兵前进的方向一路狂奔。他感觉即使自己跑得如风一般快,后面的狗依然紧追不舍,那疯狂的叫声就在身后,似乎有狗的嘴壳已触到了自己的脚后跟。
他超过阴兵,又超过黑白无常和美赛丽,恨不得自己能插翅飞起来。
很快便跑到了平地的尽头,前面是悬崖,不知有多深,对面有一座小山包,离平地三丈开外,其它方向一律深临悬崖,无路可逃。
马小跑毫不犹豫地拼尽全力腾空而起,飞到对面山包上。只听后面的狗停下了脚步,他长舒大气回身一瞧,只见三只大黄狗站在悬崖边上对着他狂吠不止。此时才看清楚,那狗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