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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仙君种情蛊-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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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到五仙教的头上来!”

    春梧君点头:“这是自然。”

    说完摆一摆手,监管云苍法度的凌霄阁阁主立刻上前,向练朱弦抱拳施礼。

    “练毒仙,得罪了。听闻南诏有以符咒驱使走尸的异术。不知你身上有无驱尸符?”

    不待练朱弦回应,他又扭头朝着两名云苍弟子使了个眼色。

    两名弟子领命上前,却又面露难色,显然是不敢与练朱弦接触,唯恐染毒。

    练朱弦干脆道:“我自己来。”

    说着,他就除下了腰间的乾坤囊,将里面装的各种符纸、器物逐一取出,再倒转囊袋以示彻底空无一物。

    凌霄阁阁主盯着几枚用金丝箍住的竹筒,问:“敢问里面是何物?”

    练朱弦道:“宠物”。说着拔去竹塞,稍作抖动,只见青蛇、蜘蛛陆续爬出,在他手臂上游走,做亲昵状。

    殿外围观的人群好一阵窃窃私语,无外乎又在感叹旁门左道之术。

    练朱弦不理他们,照旧将宠物收好。

    “劳烦毒仙出示帽靴。”凌霄阁阁主又道。

    练朱弦依言脱下脚上的勾头靴,又取下头顶的混元银花冠,足下与帽中俱纹有避邪符文,此外别无它物。

    凌霄阁主又道:“在下听闻发辫里也能藏匿符咒。”

    二话不说,练朱弦伸手便将发髻拆散。一头微卷长发登时如长瀑垂落,衬着苍白的肤色、妖异的绿瞳,红馥馥的朱唇,可谓香艳。

    殿外隐约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恐怕又有人要传说他有一半狐仙血统的事了。

    练朱弦的头发里显然也没藏匿任何可疑之物,但嫌疑并未解除。

    果然,凌霄阁主又道:“中原科举之试前,为证考生端正清白,需令其在众人面前解发袒衣而视。如今不知毒仙可愿效仿,以堵悠悠众口?”

    练朱弦心头微愠,表面上却连眉毛都不动一动。

    五仙教地处南诏,气候湿热,教中人衣着轻薄、以金银、纹身为饰,袒露上身并算不得什么。更何况,若要他在一群令他厌恶的人面前露怯,那才是比羞辱本身更加羞辱的事。

    于是他开始摘下项间银饰,又脱下衣袍外层的罩纱——那其实是一张巨大的蛇蜕。然后是腰间的镶银革带。再解开雀翎色的窄袖罩袍,只余一件黑色中衣。

    脱到这里,练朱弦的手指稍稍停顿了一下。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左手边不远处似乎有人动了一动,不过练朱弦没有看过去,因为他听见春梧君又发了话:“罢了,不要再难为毒仙!”

    “不必纠结,我们南诏人,没你们中原这么扭捏。”

    练朱弦并不想领春梧君的人情,他用一种近乎于轻蔑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众人,然后大方地解开了中衣的绳结。

    柔软的黑色中衣滑落,其下竟再无白色亵衣。练朱弦的半身就这样裸裎在了众人眼前。

    殿内的云苍诸人尚且没什么反应,殿外却已经窸窣起来。

    有人道:“南诏人竟然不穿亵衣?!”

    有人感叹:“脱光了瞧,倒的确是个男人,真是可惜了那张脸。”

    还有更多的话没来得及传进练朱弦的耳朵里——陡然间,从左边刮起一阵大风,竟将偏殿所有的隔扇门齐刷刷地合拢了。

    练朱弦循着风向望过去,凤章君甩了一甩衣袖,面无表情。

    此刻,偏殿内只剩下云苍派的主事者。练朱弦继续看向凌霄阁主:“我的衣服有没有毒,不查验一下?”

    两名云苍弟子这才上前,从练朱弦的衣服里搜出了碎银、火折、木梳以及匕首一柄。此外,贴胸的暗袋里还藏着一块玉佩。

    就连练朱弦自己都忘了这块玉佩的存在。他心里狠狠打了一个突,立刻抬头去看凤章君。

    不知幸或不幸,凤章君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那块玉佩;又或者他其实看见了,却忘记了这块玉曾是他自己的随身之物。

    衣裳检查完毕,凌霄阁主再问:“适才在山顶灵庙前,我见你手持一柄软剑,此剑如今藏匿在何处?”

    练朱弦道:“就在我腰上。”

    众人这才往他腰间望去:只见裳衣之上、胯骨之下,有一圈符文刺青环绕腰际,仿佛灵蛇游走。想来那柄软剑竟是以人为鞘,不用之时便化为符文,缠绕在他的腰间。

    他大声怒吼,可传进匪徒的耳朵里,也不过只是一条幼犬的吠叫。

    匪徒之中走出了一个黝黑精壮的男人。他站定在阿蜒身旁,目光却紧瞪着锦衣少年。

    少年紧张得发抖,却并不转移目光。可是他的勇气看在男人眼里,反倒成了一种挑衅。

    只见寒光一闪,紧跟着嘶哑惨叫——匕首插进了阿蜒的手臂,血液落在地面的枯草上,滴滴答答。

    在小鬼们的惊声哭喊里,男人捏住阿蜒的脖颈提起,向锦衣少年发出恐吓:“再敢多瞪我一眼,我就抠掉这小子的眼珠,再把肉一片一片剐下来烫酒吃!”

    大殿之中还有肉香未散,锦衣少年知道这绝不是一句虚话。

    “还愣着干啥?你想让他死?!”男人咄咄逼人。

    怀着愤懑与无奈,少年低下头去,将目光压在阿蜒脚旁那堆染血的干草上。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水。

    不远处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够了,蛮子,给那小子一个痛快。”

    知道自己大难临头,精疲力尽的阿蜒只抽搐了一下就彻底认命,既没哭、也没发出半点声音。

    他只是向锦衣少年送去一个诀别的苦笑。

    可少年却为了保护他而低着头。

    蛮子的匕首再次对准阿蜒的咽喉。

    只要轻轻一戳,阿蜒就会像家畜一样,喷射出大量鲜血,倒地身亡。

    可是蛮子却停了下来。

    不止是他,其他匪徒也突然安静了。

    现在是满月的深夜,这里是南诏的远古山林。方圆十里荒无人烟,唯有他们落脚的这间破庙,后院里还堆满了人骨。

    明明没有风,可外头的草丛、灌木,树木全都呼啦啦地摇晃起来。仿佛被巨灵之手翻搅着;又好像后院那些白骨全都活了过来,想要入殿参拜。

第78章 竟然是他() 
为保证剧情连贯性;本文已开启防盗模式,跳章过多影响剧情理解喔

    只见南面平台外;红日西斜,映在翻涌云海之上;铺开万丈金光。又有不少孤立的小云朵被山风掀起,塑出似人非人形状;如同真神踏浪显圣、金仙乘风下凡。

    练朱弦虽是第一次来云苍;却也听说过“云海金仙”的奇观。此刻大殿里赞叹声起此彼伏,众人全都目不转睛。

    可美景总是稍纵即逝。当斜阳降落到云层以下;金光瞬间转为曙红;将云海、云像全都蒙上一层血色。

    坐在门口的练朱弦微微一愣;那数十名云苍弟子又齐刷刷将门合拢。室内灯烛耀眼,虽不敌日光;却也将人照得纤毫毕现。

    云苍素来崇拜玉清真王。相传;真王于夜晚戌时三刻飞升成圣,拜祭以及灵修仪式便也定在夜间进行。

    当大殿门扉再度敞开之时,室外天地已经沉入了一片静谧幽暗的深蓝当中。与会宾朋各自提着灯笼;抑或取出照明法宝;三三两两;朝山顶高处的仰天堂进发。

    依旧没有人主动与练朱弦攀谈,他便独自一人跟随人潮前行。

    上至山顶处;但见月华高照、星斗漫天;仰天堂鸿图华构、巍峨伫立。

    堂前有巨岩;方百余丈;其上经纬纵横,平整如天人棋局一般。凡经纬交错之处,皆摆有圆座蒲团。宾客来至岩前,便按座次落座。

    毫无意外惊喜,练朱弦依旧居于末席。他刚落座,就听见身旁的妖怪私语:“怎么好像没见着西仙源的巫女?”

    另一妖怪同样小声道:“我可是就指着看她们才来的!”

    练朱弦这才想起,方才花园里他也曾经不小心听见凤章君与手下弟子提及此事。但他对中原格局不太熟悉,也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众人各自坐定,乐工开始鼓吹祭祀乐曲。掌管祭祀的云华殿殿主身着法衣、手执神幡徐徐登场,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名道童,一人手捧云苍法印,另一人手持刻有玉清真王真名的象牙朝笏。其后又有云华殿弟子若干,手捧法器,亦步亦趋。

    祭祀队列行至仰天堂前,云华殿主口诵咒语。不一会儿,石门开始放光,显现出清晰的铭文。

    所谓的“开悟灵修”乃是一项极为古老的传统,原本也算是提升修为的一种捷径。

    然而随着近五百年来修仙方式的变革,“开悟灵修”早已过时。而参加这种仪式的意义,也只不过是为了向云苍表示忠心。

    感受不到修为的增进,练朱弦干脆偷偷睁开了眼睛。借着透亮的月光,他很快就找到了凤章君的所在。

    大约十丈开外,男人正凝神打坐,神情肃穆庄严,仿佛并不认为这只是一场戏。

    练朱弦继而想开去:在这晨钟暮鼓的云苍山上,这种徒具形式的“演戏”或许还有千千万万件。成天浸淫在名门正派气氛之中的凤章君,也可能早已被磨平了棱角,不再是当年那个至情至性的少年。

    那么既然彼此的轨迹早已分歧,又何必要强行重合。

    他正想到这里,耳畔忽然崩起一记杂音,似乎是哪个抚琴的乐工出了岔子。

    练朱弦循声望去,却猛地感受到了一阵杀气。

    不对劲!

    他视线尚未聚焦,祭乐声已被打断。古琴悲鸣、编磬倒地。然而更让人胆寒的,还是乐工们惊恐的叫声。

    练朱弦终于看清楚了:乐工席上冒出了一团巨大的黑影。它周遭包裹着浓重的黑气,唯有一双眼睛荧绿发亮,如坟冢中的鬼火。

    难道是尸鬼?

    也难怪练朱弦诧异——云苍贵为天下修真第一大派,想必禁卫森严,偏偏又是真王祭典这般盛大风光的节骨眼上,竟然能让一只尸鬼长驱直入?

    顷刻间,那尸鬼已经撂开了几名乐工,直冲台上而来!

    今夜负责警戒的云苍高级弟子大多被布置在山门及各处要道上。专司护卫要员的高手们也尚有一段距离。倒有几个修为尚浅的年轻弟子,高声上前应战。

    这些弟子虽然年轻,却多少都是有些游猎经验的,此时也并不慌张。在他们看来,眼面前不过是一只小小尸鬼,倒正好在诸位师父尊长的面前出一出风头。

    再看北面,包括春梧、凤章二君在内的云苍主事者全都镇定自若。侍立在他们身侧的护卫也毫无反应。显然是想要看看年轻弟子们的表现。

    只见那尸鬼周身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肢体形态,起初与那群年轻弟子远远地周旋了几回,显然不占上风。只见它突然一声暴喝,冲到近前,又冷不丁地从黑雾里探出两只细瘦胳膊,居然如同蜘蛛一般,长得惊人。而那指爪锐利如刀,在冷月下隐隐反光,只在人身上轻轻划过,伤者竟像中邪似的应声倒地,抽搐不止。

    爪上居然有毒?!

    中原虽然也有毒术,却鲜少如此刚猛强力。云苍又向来崇尚远战,对于近攻毒术无甚研究,那些年轻气盛的弟子这才略微有些迟疑起来。

    倏忽间,那尸鬼已经撂倒数人,直冲台上而来!

    台上的嘉宾虽然是各门各派的要员,却未必都身负武功。尤其是练朱弦身旁的那些小妖小怪,平日里只会巴结逢迎,如今见了凶神恶煞,早就缩成一团。

    练朱弦本是可以出手的,可他领受了半天的恶气,更想要趁机瞧一瞧这些“中原正派”的能耐,于是决定按兵不动。

    这边,又有几名守卫一拥而上,手中法剑亮如月光。

    然而那尸鬼却似乎不知疼痛、不知畏惧,即便被捅中要害,也只不过略略停顿,继而疯狂反击!

    见以暴制暴没有作用,六七名守卫各自从腰间解下一段银色绳索,变换步伐阵型,瞬间交织成一张困龙大网,朝尸鬼罩去。

    这一招终于奏效,尸鬼被困龙网牢牢捆住,周身黑气逐渐散去,这才显出了原貌。

    但见那尸鬼足有将近一丈高度,手脚细长、浑身青黑,尸肉干瘪。

    若再仔细观察,还可以发现通体用朱砂写满了若隐若现的符文。

    又是刚才那些年轻弟子见尸鬼受制,就要上前砍头。却没料到尸鬼眼中绿光大炽,张嘴喷出一道黑雾。

    众人只当它是在负隅顽抗。唯有练朱弦突然厉声喝道:“屏住呼吸——!!”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团黑雾已经扑到了弟子面前。还没来得及屏息,人就一个个失去了知觉。

    而黑雾还在朝着周遭的活物扩散。倏忽之间,不论弟子、乐工还是宾朋,尽皆栽倒在地!

    而更加可怖的是,没了困龙网的束缚,尸鬼也再度朝人群扑来

    情势急转直下,练朱弦不再旁观。他立刻咬破舌尖,将鲜血涂抹在嘴唇上,然后朝半空中吐出一口气。

    说来奇怪,那些四散的黑气仿佛嗅见了他嘴唇上的腥甜,居然重新聚集,朝他扑了过来!

    四周围的小妖怪吓得抱头鼠窜,唯有练朱弦嵬然不动。

    转眼间那些黑气已经直逼面门,他张口吸气,竟将黑气悉数纳入口中,吞进腹里。

    远近观战之人,莫不惊诧于他的异举。然而练朱弦吸走毒雾之后,却并未同其他人一样倒地昏迷。

    只见月色之下,他肤白胜雪、眉目如画,双眸隐隐放出青光,竟似乎更加妖艳了几分,美到心惊胆战。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都被他吸引了。直到又听见一声狂啸,这才惊觉尸鬼已经朝着练朱弦飞扑而来!

    练朱弦并不躲闪,反而伸手往怀里一摸,抽出了一柄银光鳞鳞的细长宝剑。

    他将长剑轻轻一甩,剑身竟似柔软无比,左右摇摆两下,发出清脆铮鸣。

    然而还没等他出招,一道剑气自北面凛冽而至。仅仅一击,便将尸鬼的脖颈斩断。

    须臾间,尸首分离!

    骚乱戛然而止,空旷开阔的山顶之上,众人哑口无言。

    除去山风猎猎,练朱弦所能听见的,唯独只有一个从北面传来的严肃声音。

    “够了。”

    凤章君收剑回鞘,冷眼看着台下狼籍。

    年轻的云苍弟子们知道首座是在责备他们办事不利,一个个全都垂头丧气。几位年纪小些的甚至眼泛泪光。

    然而练朱弦却不得不打断他们的目光交流:“把中毒的全都搬进屋子里,人还有得救。快!”

    那些云苍弟子闻言振奋,可他们并不清楚练朱弦是何方神圣,赶忙向北边投去请示的目光。

    换成春梧君做主道:“既然有办法,那就赶快。”

    趁着其他人搬运伤者的时候,几名高级弟子准备处理尸鬼遗体。

    赶在他们动手之前,练朱弦也走了过来,指点道:“尸体尚有余毒,不能直接触碰。去砍两根竹,席子架在上面,挪走。”

    平白被个素不相识的异族人指挥,有人当即反问:“你到底是何人?”

    练朱弦只回答:“我懂毒。”

    给出了叮嘱,他再不多话,立刻转身去查看伤员。

    凤章君摇头道:“我才应当感谢教主昔日救命之恩,若不是月下那一声哨响,我与阿蜒恐怕早已不知埋骨何方。也正因为那次机缘,才让我比云苍的任何人都坚信,五仙教德行无亏,与中原正道一般无二。”

    “德行无亏,一般无二”玄桐因为这样的褒扬而勾起了嘴角,却不是微笑而是叹息,“难得凤章君对我教青眼有加,只是云苍峰上,持有偏见之人恐怕也不在少数。否则阿蜒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迫袒衣检视。”

    听他提起这些,凤章君面色微凛,却不做否认:“曾善之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无论幕后主使是何人,又有何居心,我都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玄桐含笑点头:“也请你用心保护好阿蜒。他不仅仅是五仙教的护法,更是曾与你患难与共的兄弟,莫要让他失意。”

第79章 尸鬼是他!() 
为保证剧情连贯性;本文已开启防盗模式;跳章过多影响剧情理解喔回忆的世界又开始变化。这一次,呈现出的是室外风景。

    视野正中央是一株高大的梧桐。离地一丈来高的粗枝上;坐着一个十三四岁、身穿月白法袍的瘦小少年。他怀里抱着一块木头,正聚精会神地雕刻着什么。

    不远处的白沙地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其中一人手里捏着条死蛇;东张西望着。

    玩蛇少年嘀咕:“怀远那小子又躲哪里去了?”

    他的同伴劝他:“我说你还是算了吧,那傻小子有什么好欺负的?怂包一个,就知道哭;全凭他那老妈子似的师姐给他擦屁股。万一向咱们师父告状,又得挨罚!”

    “呸!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玩蛇少年恨得牙齿痒痒的;“又蠢又笨,还成天躲在一个娘儿们后头,算什么英雄好汉?!我就是要给这块木头一点颜色瞧瞧,叫他以后不敢再打我们的小报告!”

    眼下仿佛是暑天;两个少年在附近找了一圈没有结果;干脆就站在树荫下面;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起了牢骚。却没想到要找的人就在他们的头顶高处。

    至于怀远;也没多好受。冤家就站在大树底下,只要抬抬头就能够把他从树上揪下来。别说是继续雕刻木头了;他就连一口大气而不敢出;就这么绷着身子;静悄悄地;希望冤家呆够了就打道回府。

    可偏偏连老天爷也不站在他这一边。

    热辣辣的天上突然飘过来了几朵乌云,紧接着就开始起风。小风一吹,地上草丛里的木屑刨花就纷纷扬扬地飘了起来,顽劣地打着转儿。

    那两个少年一见到木屑心里就有了数,齐刷刷地抬起头来。

    “臭小子,给我滚下来!!”

    怀远又不是傻子,抱紧了树枝,死活不挪窝。

    两个少年估摸着树枝承载不了三个人的重量,也不着急上树。而是从池塘里捡了几块小石子,朝怀远投掷过去。

    怀远身体虽然瘦弱,却很灵活,他抱着树枝左右躲闪,一时间也没让那两个少年得逞。

    眼看双方陷入僵持,怀远突然发现不远处又有一个人影朝这边走来。

    是他一直在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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